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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抄起一个木枕就砸了出去,却被无名方丈险险地闪开了。
于是在面部表情不变,声音口气不变,连手执佛珠的姿势都没变的情况下,无名方丈已经说了近二十遍同样的一句话。
在落飞目露凶光的注视下,无名方丈依旧没有识时务地停止他那唐僧式的念经。
“出去。”落飞冷冷说着,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满布着乌云。
那无名方丈根本就没当回事,双手合十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又不知死活地重复起刚进门的那句话。
揍他?貌似太不敬,这老头好歹也是过了百岁的人,揍个人瑞,落飞不太情愿。
轰他出去?可能性不大,效果也不好,这老痞子面厚如墙,前脚给踢了出去,后脚他定又摸了进来,烦人的紧。
一掌拍死他,杀人灭口?这注意倒是不错,可惜这老和尚攀了顶蓝墨海的师傅大帽,他叶落飞再黑心也下不得手。(忘了蓝墨海的亲,请参考第13章)
“晨间气温宜人,空气清新,落飞可愿随老衲去后山走走?”无名方丈笑的更欢,说的更勤,拿眼瞬也不瞬地瞧着那端坐床沿的小人儿冷煞着脸,轻蹙眉目的模样,直比过了那观音大士跟前的善财童子,被窗口投进来的阳光一照,真真似个天人下凡,耀眼的逼人!可把个无名方丈喜爱的心里直痒痒,狠不得上前抱进怀里,好生亲热一番。
无名方丈倒也没啥特殊嗜好,他是打小就被人拐进了佛门,现如今年岁大了,一见着好看的娃娃,都想抱一抱,能当自己的徒子徒孙更见好,但能让他看上眼的还真不多,扳扳手指,一共才收了四个徒儿,三男一女,至于徒孙就先悬着吧!
要说宠,现今就属他最小的弟子蓝墨海最受宠,无名方丈是左疼右疼,在心口挖了个坑,真真把那别扭好强的娃娃埋在心肝里疼。
但佛家弟子不打诳语,其实他最想疼的人就是眼前这冰霜似的小人儿,可那也是有心无胆啊!
这娃娃命贵,他疼不起,福气还不够厚,不过疼不起也得疼,偷偷地疼,拐着弯儿疼,本着这个思维方式,无名方丈几乎是天天乐此不疲地都跑过来这般疼。
不能不说,无名方丈的思维方式不大对,这疼法着实有些欠抽。
落飞一腔闷火没处撒,瞅着无名和尚那张笑成菊花似的老脸,眼角有些不自然的跳动,重重地冷哼一声,表示他的极度不爽和愤怒,抓起床头挂着的兰色外衣,咬住银牙,说道:“大师真是高人啊!我便顺了你的意,后山走走也罢。”说完,披上外衣,顶着张“我想杀人,生人勿近”的修罗脸走了出去。
无名方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心中得意地想:小样儿,跟我斗!我都人老成精了,你还太嫩了点。
殊不知,咱家落飞这主,若非看在他家弟子救了紫焰的份上,保不准早就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掌拍到了西天佛祖他老人家的玉座前,正好圆了这老和尚一番得道成佛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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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乃好山,碧流萦绕间鱼腾欢娱,古木阴森中鸟声稠杂,景色清幽。
一老一少不言不语,不疾不缓地在林中行了片刻。
无名方丈忽然问道:“落飞的人生可有什么目标?”
落飞脚下顿了一下,回道:“有。”
无名方丈上前一步,与他并行,笑道:“说与老衲听听可好?”
奇怪地扫了他一眼,落飞说:“自由逍遥。”不过,这必需是在为蓝云一家报完仇又或是结束了紫焰三年后所要做的交易后再说。
无名方丈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自由的人也未必就幸福,幸福的人身处何方可都是自由的。”
落飞若有所思地说:“不自由的人永远也不会幸福。”
无名方丈心中一颤,问道:“落飞的执念可是很深?”
执念?落飞一时失笑,道:“确是很深。”稍顷,又问道:“身体的自由和心灵的自由,我该如何选择?”简单的问题,关于君逸扬的那个面具之事,此刻的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答应。
面具要带上容易,这想脱的话可就难了。
无名方丈道:“心灵。”简单的回答,世人又有几人能真正得到呢?
为了生计,为了家人,为了活着,很多人不是做着自己不愿去做的事,想着自己不愿去想的事吗?
莫说心灵的自由,连身体都习惯了每天重复而又单调的生活,不敢去奢求自由,这心灵又怎么去自由地飞翔?
见落飞半晌无语,无名又道:“人生中难免有不快和忧愁,而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所以不要对过去念念不忘,也不要预支明天的烦恼。”
“大师在指我的执念是对过去的难以忘怀吗?”落飞心口一窒,茫然相问。
无名笑而不语。
落飞沉思片刻,方道:“未来还在我的手中,我可以不去介怀过去的旧梦。”
无名哈哈大笑道:“你玲珑剔透心,是老衲多出了口舌。”笑后,又突发奇想地问道:“你平时是想你自己多,还是想别人多些?”
落飞很奇怪他的问题:“大师此话怪异,人自然是想自己怎么活。”
无名神色肃然道:“佛的境界便是普渡终生,救助他人便是自我救赎,禅宗的宽容就是要求对待任何人如同对待自己一般,只有付出,不求回报。”
落飞不以为然道:“我成不了佛,更悟不得禅。”
无名再问:“那你的心灵可是快乐的?”
落飞反问:“何谓快乐?我放下一切执念就可以快乐吗?”
无名吟了一遍佛号,悠悠道:“佛家有书《金刚经》,内有一言,曰‘无所住而生其心’,拥有一颗自由快乐的心灵,生活才会多姿多彩。老衲年已过百,一生漂泊、苦寒,老来方收了几位徒儿,不至孤苦伶仃,衣钵无人承传。若你与老衲相比,倒还是老衲自由些,快乐些,而你虽年纪小小,却心若秋叶,凌乱飘零,又似黑洞空虚无底,谈何方的自由?言那般的幸福?”
落飞一时无语,原来他竟是一直没有快乐幸福过吗?想来他重生后似乎是过的不怎么潇洒。
无名又问:“现在你与老衲在一起,谁又敢妄下定论老衲便是老人?”
落飞回道:“表象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大师是想说我的心比你还老吗?”
无名并未回答,只是说道:“既然生命存在,能力存在,何忍弃天下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落飞沉下脸道:“大师想我该收拾起又老又不快乐的心灵,装上一腔热血凌云志,长出一颗普渡终生的慈悲心,背上一座万里高山,跳下这万丈红尘的火焰坑,舍了性命去救人?”
无名摇头叹息道:“你这娃儿无心无肺,老衲也不想你卷入这万丈红尘受尽艰苦,但天命所属,舍你其谁?当今天下表面看似平静无波,暗里却是风起云涌,各国跃跃欲试,据老衲推算怕是不出五年,战乱将会再起。到时烽火漫天,盗寇四起,烧杀抢掠,死伤也不知几何,这壮丽的神州大地怕是无法逃过这一片腥风血雨了。老衲人老言微,无力回天,便只培养了四名弟子意欲送至这乱世中,期盼能尽一点最后的绵薄之力,让乱世一统,天下太平,老衲于愿足矣!”
闻言,落飞的心中不由对这老和尚产生了一丝敬佩,但又烦他多管闲事,拿别人家孩子的命不当数,挥挥手就送战场去了,老都老了,还不是吝啬着自己的一条老命。
无名瞅着落飞,心中笑呵呵地想:这小子再精明,也不过十几岁的娃娃,纵使神功盖世,还能绕的过人老成精的我?这淌子浑水,你不去淌,谁人又能来统一乱世,那仙逝的老道早算出能食圣焰谷天母果的人即是神子降世,不拖你拿刀去砍几个人,他这几个宝贝徒儿还下个屁山,建个屁功啊!老和尚我今后还那来的风光无限啊!
落飞止住步子,冷漠地说了句:“大师真是忧国忧民的好人。”便折身往回走。
无名愣了一下,转身跟了上去,问道:“正聊的开心,何故折了回去?”
落飞伸手拂去飘落在衣肩上的树叶,悠悠道:“今天晚上,在城内可是有金凤帮五年一度,最精彩的奴隶交易会,我又怎么可以错过呢?”
无名心肝猛地一颤,额头爆出冷汗,道:“你要开杀戒?”
落飞没答,只眯起凤眸,寒光冷冷地扫了一眼无名。
直吓得老和尚又是一阵乱颤,手执佛珠,默念佛号,许久,才问:“不开行吗?”
见落飞目光不善,忙又改口道:“现在杀了,会有麻烦,要不以后你再杀吧!”
“敢打我的人,都该死!”落飞杀意立现,敢打了他的紫焰,一个都不能放过。
无名继续冷汗如雨,颤声道:“那就杀了那几个打了紫焰的人吧!要不,你看着情况再说。”
落飞脸黑了下,沉声道:“什么情况?”
无名方丈举袖抹了把汗,才道:“奴隶交易很平常,但这次的有些不一般,来参加交易的大多都是各国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你还需三思而后行。再者说金凤帮后台太硬,别为了一时意气,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样会为你今后的宏图霸业带来很大的麻烦,落飞,你看老衲说的可对?”
落飞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一眼,切!什么金凤帮,不就是些人口贩子吗?这老和尚还真拿它当回事。
“大师,我与紫焰今日就会离开。那带他来这的蓝墨海就随了我吧!大师,你可有意见?”落飞淡淡说着,竟露出了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来,把个无名方丈的一颗佛心都笑毛了,直嚷着:“这是自然。。自然。。。。”
意见?无名方丈赶紧摇头,佛祖在上,他老人家敢吗?
这娃儿手掌挥挥就扇飞了他精心布置的坤竹林,再要是不开心,抬脚一踹,保不准诺大的一座破庙就被他踏扁了。
老和尚别到头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才叫冤!
忙讨好地笑道:“那孩子心性正直,爱憎分明,随你最好,老衲也就放心了,只盼你能好好照顾,别弱待了他。虽然老衲明知道是你年岁较小些,但依老衲看来,你确实在心性上更加理智些。”
沉吟片刻,悠然而叹道:“他也是个苦娃,老衲本想多候些岁月,再让他外出磨练,因他心似玉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骨气甚重,与人处事恐会吃亏。落飞,老衲便将他交付于你,你可要多多费心啊!”
落飞瞥见他眼眸中泛出点点星光,知他师徒间定是情谊深厚,遂正色道:“落飞自会用心。”蓝云的亲侄子,他叶落飞今世的表哥,怎会薄待。
无名方丈不免又是一阵长叹,亲手带了十几年的爱徒一朝离去,便不知何日才能相会,这做老人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好受,算了,还是抓紧时间去见见爱徒吧!
徒儿啊徒儿,跟了落飞这娃儿,这伤神伤脑的事可是少不了啊!想着,大跨步追上了落飞,急急地回了寺院。
却不知此时的落飞,心已被这老和尚的一番话搅和的乱七八糟。
要他做个济世救民的大好人,那不可能。他没有那么纯真善良的心灵。
可如果是帮君逸扬的话。。。。。那面具一事似乎也不算太难接受。
自由幸福什么的,说太多也没用。
要是能在轻松地报蓝云一家冤仇的同时又可以帮助君逸扬简单地夺取百万兵权,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少对这件事他还是有兴趣的吧!
叶落飞天 第一卷 收 回城
章节字数:2532 更新时间:09…03…10 22:57
朝暮夕至,月落清辉,倦鸟归巢,虫蛙齐鸣。
今夜的清炎城内,没了平日里的喧嚣热闹,六街三市行人寥寥,大家小户俱都闭门不出。
“若日日如此,倒也安静。”说这话的正是落飞,他今早本打算回来的,不想却是被老和尚拖留至日落方才携了紫焰和蓝墨海回到清炎城。
紫焰因嫌徒步去奴隶交易会场,有失身份,便先去客栈中取他自己的车驾了。
此刻落飞二人,正在这略显冷清的街道上悠悠漫步。
“小公子乃淡雅之人,自是喜爱。只是。。。。”蓝墨海一如当初所见,长的一幅令人过目难忘的俊俏风流的品貌,这心性脾气倒也冷清,涉世未深,心机单纯,说话是心有所想,便言之于行。
落飞淡淡道:“你不喜欢?”
蓝墨海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我自是喜爱,但这尘世间的人活在纷乱的环境中,谁又能免于俗世?若果真每个城镇日日都如此清静,那才让人不适应。”
好见识!落飞眯起星眸,重又打量了一番这外表纯净俊秀的少年,蓝家的长孙,看来他也并非诚如无名方丈所说的那般不通人世,不懂人心啊!
“小公子看我做什么?可是我身上有何脏物吗?”蓝墨海被落飞细瞧的眸光,左右弄了个不自在,也自打量起自己来。
落飞自觉失态,遂收回了目光,正待言语,却猛地听到有人怒吼嘶骂:“混帐的畜生!还不给爷停下来,爷要拆骨剥皮炖了你!停,停。。。贱蹄子!快停下来!。。。”
这声音,貌似。。。。
吼声中从二人背后狂奔而来一匹彪悍高大的黑色骏马,那怒骂声正是出自那马上之人。
“让开!快让开。。。前面的人想找死啊!”眼见的有人挡道,马上那人慌乱中是又急又怒地频频大吼。
叶然!这家伙伤好的倒快,竟在大街上发起疯来。
落飞转身来看,面色一沉,立在原地竟是动也不动。
蓝墨海心下一惊,不待多言,忙护在了落飞的身前。
叶然叫喊的声嘶力竭,这马儿不停,人也不理,眼看就要撞上了,直把他气的想骂娘,又堪堪地爆出了一身冷汗。
蓦地,一声划破长空的惨叫声起,便只见得叶然被重重地摔了个嘴啃泥趴在街角边。
“小公子,你怎可如此?”眼前的这番变化,当真是叫本欲出手制住马的蓝墨海大吃一惊。
原是,那马儿奔过来的时候,落飞强硬地一把推开了蓝墨海,抬手间犹如捻花一般轻巧地抓住了马儿的一只前蹄,手腕一阵轻翻,不仅将那骏马转了个四蹄朝天,更把叶然摔了个死活不知,半晌也没哼一声。
落飞松开了马蹄,未加理睬蓝墨海的责问,只瞧那黑马一旦收了前蹄,立刻翻了个身来,仰天长啸,打着呼哧,冲着落飞就撞了过来。
“逐风!”一道温润低沉隐含煞气的男声破空而至,马儿闻声竟急刹前蹄,硬生生地止住了冲向落飞的身躯。
夜风中青影飘落,一人定定地立在了落飞的面前。
〃这马没伤着你吧?〃此人看似四十余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青衣长袍,背着一把用灰布包裹着的长剑,眉目温润,眸光似水中的微波,闭合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沉静和看破红尘的超然。
落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中就无端地感受到了那股超然于世的平和,不自觉地就心生了尊敬之意,亦温和回道:〃没有。〃目光扫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叶然,说道:“伤到他了。”
“小公子,您且稍等,我去看看那人伤的如何?”蓝墨海见状,忙走到一旁,扶起了叶然。
那人顺着落飞的目光看过去,眼睛定在叶然的脸上,面色一暗,面有慍色道:“这人私自偷了我的逐风,伤着他才好。”
“小公子,此人伤无大碍,许是受了惊吓,一时昏迷不醒。”蓝墨海提着叶然,缓步走至落飞的身旁。
落飞闻言,很奇怪地笑了笑,低低道:〃既然不醒,那就永远不要醒了。〃说着挥手就朝叶然的颈项砍了下去。
〃小公子!〃〃住手!〃惊呼而起的竟是蓝墨海和那人。他们实在想象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会如此残忍。
〃叶落飞,你别太过分了。〃可笑的是,原本该昏迷的人在落飞的手将要落下的时候,突然一个跳跃而起,用力推开了蓝墨海,很精神地立在了三人的眼前。
瞧他那炯炯有神冒着火焰的眼眸,那还有一些些受了惊吓的痕迹。
落飞眼一眯,掠过了几许微不可察地寒气,沉沉道:〃叶然,我有说过让你伤好之后就滚的话吧?〃
〃你认为我是那种乖乖任人指使的人吗?〃叶然一副我才是老大的痞子样,天使般纯净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屑之意。
落飞的所在即是他的所在,他的决心如此坚定,无人可改变。
“原来你们是朋友啊!”听着他们之间直呼其名的对话,蓝墨海神经比较迟钝地说。
〃朋友个屁啊!〃叶然显然是不认同这个词的,他要的可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的关系。再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