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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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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韩淮楚心想,“在这肃杀的秋夜中,怎会有人弹这首曲子?莫非此人自比聂政,也怀着深仇大恨?”

琴音一变,转为激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仿佛有剑客冲冠一怒,挟白虹贯日之势,血染七尺。

韩淮楚被琴音一激,心中澎湃,不由在园外唱和道:“昨夜寒蛰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琴音骤停,一女子的声音从园内传来:“门外何人?请进。”

韩淮楚遂走进那园中。

只见一琼鼻玉目的美少女,端坐在一张木几后。木几上架了一件色彩斑斓的七弦古琴。秋风拂过,那美少女裙裾扬起,仿佛仙女一般。

韩淮楚见那少女,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亲切,似乎在哪见过这位少女,又一时想不起来。

陡然想起,原来是在梦中。

这便是在穿越时空前,他千百次梦中见到的那位少女。想不到今时今地,竟在这里相见!韩淮楚一见那女子,心跳陡然加速,砰砰砰一阵乱跳。

他收摄心神,行礼道:“在下韩信,为韩非夫人传书而来。因听到琴声优美,情不自禁吸引了来。唐突之处,还请小姐海涵。”

少女“哦”了一声,妙目凝视着韩淮楚,她脸上虽若无其事,芳心中却也波澜起伏,无比的汹涌。

韩淮楚在梦中见过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常在梦里与韩淮楚相遇?

少女嘤嘤道:“原来是韩非夫人的信使,失礼,失礼。刚才听韩公子唱词,旋律优雅,似乎也通音律。小女子可否肯请公子弹奏一首?”

想到自己学习古琴不久,技法还比较生疏,又怎敢在那少女面前班门弄斧?韩淮楚一时犹豫不决。

“但看今日这架势,小生不露一手是说什么也过不去了。”

韩淮楚沉吟一会,拿定主意,径直走到古琴旁,说道:“如此在下就献丑了。”少女起身让座,一抬头,恰见韩淮楚俊雅的脸庞,瞬间一抹红晕横过俏脸。

韩淮楚端坐古琴前,拨动琴弦,边弹边唱,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所写的《虞美人》,曲乃现代人所谱。韩淮楚为搏少女一笑,不得不拿出来SHOW。

琴声婉转幽扬,歌声缠绵。韩淮楚虽小有错调,但那歌词和意境,已深深打动了身边的少女。

少女击节叫好:“好一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公子从何处得来如此佳句?如此妙曲?”

韩淮楚便胡诌道:“这是我偶于坊中购得,弹奏不好,让小姐见笑了。”

“坊中能得如此妙曲?”少女闻言将信将疑。

韩淮楚想起刚才少女弹奏的曲子,便问道:“小姐刚才所奏的《广陵散》中,隐隐听出杀戮之音,不知小姐有什么心事?”

少女幽幽说道:“韩公子可谓我知音。那暴君羸政让我等国破家亡,吾只愿化身为男儿,学他志士聂政,仗三尺剑,长虹贯日,饮那羸政鲜血,慰我破碎山河也。”

那少女正是这语嫣山庄的大小姐张珢,少主人张良的姐姐。她因国仇家恨,从小就立志要兴复大韩,重建山河。常自比聂政,一心伺机行刺秦始皇。

今日正在园中弹奏《广陵散》,不经意流露出心迹,不巧被投书而来的韩淮楚听到。

那张珢说出心志,又恳求道:“韩公子,你可否将刚才那曲再弹奏一次?”韩淮楚不加推脱,又将《虞美人》弹了一次。

张珢细细听后,说道:“我已记牢了,韩公子看看我是否弹错?”

韩淮楚便起身来,将琴案让给张珢。

张珢施施坐下,纤手一扬,抚触琴弦,将韩淮楚的那首《虞美人》弹唱起来,待唱到那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时,不由自主流出泪来,似乎国破家亡的惨景,浮现于眼前。

那曲张珢只听过两遍,便能信手弹出,而且音律精准,绝无走音。

韩淮楚心中暗暗佩服:,“这曲换作她弹,便能化腐朽为神奇,强过自己太多。”

※※※

正当两人沉浸于琴声中,夜空里传来一阵惊啸。突见不远处天空竟已染红,却是被那火光映照。几声马嘶传来,夹杂着金铁交鸣。

第七章 张良救主

张珢闻声花容失色,惊道:“不好!秦军来了,看来风声走漏。”

猛听门外一声呼喝:“语嫣山庄的人听了,你们已被包围。赶快交出韩国公子,休想逃走!”

张珢面现愧疚对韩淮楚道:“真是不巧,连累公子卷入这场祸事。”

韩淮楚忙道:“小姐不用管我,还是应付眼前之事要紧。”

※※※

那声呼喝,早已惊动山庄中人。韩公子成、项缠、张良、还有数百家兵,均已集于院内,只听马嘶人喧,刀枪耀眼。大敌围困,众人一阵慌乱。

那时富绅家中皆养有家兵,以防乱世,但一般只十来个人。而这院子里竟有几百个家兵,看来不是一般的财力。

“这张良真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反贼’,这几百家丁个个身着甲胄,人人骑着一匹马,手中提的均是能杀人的真家伙,而不是用来吓唬人的棍棒。”韩淮楚在院中看着张府的实力,咋舌不迭。

他却不知,这张良家就是一个“反贼”聚集的窝点,手底下有大批的韩国亡国之后。

只见那张府少主张良问韩成道:“成公子,如今消息走漏,秦军围庄,我们该当何处?”

韩成看起来也是个无主见之人,惶恐道:“你姐最有主意。珢姑娘,我们该当如何?”

张珢倒似十分冷静,立即说道:“保护成公子要紧。我们这山庄,要不要没有关系。大家赶快收拾兵器马匹,集中兵力,找一薄弱处冲杀出去。项缠先生是我山庄的客人,没来由败露形迹,就扮作我家仆人,随同大家一起混出去吧。”

那项缠一声长笑,慨然道:“珢姑娘太小看我项缠了。我本亡国后裔,被秦廷四处通缉追杀,浪迹天涯。幸蒙公子小姐不弃收留,锦衣玉食款待,在这山庄过了几年享福的日子。今日山庄遭此大难,我项缠若做缩头乌龟,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有用得着我项缠处,大小姐尽管开口。”

那项缠本是“反贼”一个,受尽张家大恩,现山庄有难,不离开也是预料之中。张珢便转顾韩淮楚,说道:“韩公子,你只是一个信使,无需卷入这场祸事。大可向官府澄清身份,料来他们不会为难与你。”

韩淮楚望着那张珢清澈的目光,一阵热血上涌,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山庄有难,我韩信虽是过客,却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张良斜睨了韩淮楚一眼:“刀剑不长眼,公子可别枉送了性命。”

※※※

正说话间,门外又传来暴喝:“门内的人快快交出韩国公子!如若不然,鸡犬不留!”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项缠提了一柄古铜色的长剑,走了出来,高声问道:“是何人在此大呼小叫?”

一壮汉身长八尺,面如锅底,两眼怒凸好似一对铜铃,提了两杆乌沉沉铁锏,暴喝道:“是你爷爷,桓通!”

这桓通乃是下邳县尉。因接了线报,说语嫣山庄窝藏了韩公子成,特点了二千兵马,夤夜袭来,将语嫣山庄团团围住。

项缠仰头向天,倨傲道:“无名小辈,可认识项缠否?”

桓通闻言吃了一惊。原来那时在楚地,故大将军项燕的名声太响。而项缠身为项燕之子,正是秦廷榜上有名的通缉要犯。

项燕乃楚国名将。项缠既是其子,武功自然不凡。那桓通只是秦廷一个县尉,论武功如何及得上这“将门之后”。

桓通接到线报之后,原想收拾语嫣山庄区区几百家兵只是易如反掌,孰知半路上却杀出项缠这个棘手人物。

但他身为朝廷官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由他畏首畏尾。

桓通便哈哈大笑:“好得很!原来朝廷通缉的要犯项缠也窝藏在此。如此倒也省事,待我将你们一并拿下,解送咸阳,便是大功一件。”

项缠冷笑一声:“那要看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桓通挺身上前,骂道:“杀不尽的反贼,吃你爷爷一锏!”抡锏便砸。项缠也不客气,提剑就刺。

陡见一圈剑影,如一蓬寒絮,将桓通围了起来。

二人这一交手,高下立判。那项缠不愧为名将之后,一柄长剑施得大开大阖,逼得桓通只有招架之功。很快桓通大腿吃了项缠一剑,大股的鲜血如绽开的桃花涌了出来。

见那桓通敌不过这反贼,秦军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扎堆子上啊!”呼喇喇一下子跳出二十余名将官,将项缠围住截杀。

这十余人便是这支秦军大大小小的头脑,有二十名百将,四名伍佰主,还有两名军侯。

此时那桓通用一块布带缠住大腿,止了血,又加入战团。他陡然一发狠,招招直指要害,直欲砍翻那项缠,报一剑之仇,气势上似比刚才盛了不少。

场上形势逆转。只见项缠双拳难敌众手,在众秦将围攻下,支支吾吾,眼看不敌。

张珢在门前看得心急,“此时庄中以项缠武功最高。若项缠招架不住,众人又怎生逃出重围?”一身冷汗,直浸后背。

骤见一道剑光,如匹练般铺了过来。一人大喊:“项先生莫慌,我来助你!”却是韩淮楚跳入战团,上来助阵。

张珢妙目紧追着韩淮楚,芳心暗喜,“想不到看似斯文的韩公子,居然也会武功。不知他武功如何?”

只见韩淮楚一柄剑上下翻飞,如失矫神龙,气势如虹。以他与项缠两人之力,硬将局势扭转过来。看他剑术,比起声名赫赫的项缠,也不惶多让。

韩淮楚跟从韩夫人学了半年剑术,此时第一次施展,正好用那大秦将官试招。他愈战招式愈加熟练,越战越勇,不多时已劈倒两人。

张珢心中惊喜交加,刚才替韩淮楚的担心少了一半。暗想这梦中情人,剑术原来不低呢。

那桓通却越战越是惊心,“不知哪里冒来来这个野小子。一个项缠已经够棘手的了,又来了一个,似乎比他更为扎手。”

忽见他一声招呼,秦军中又涌出一队人马,人数有百人之多,一扑而上,将韩淮楚二人团团围住。

这队人马,本将语嫣山庄左翼包围。他们这一扯动,包围山庄的圈子便漏出了一道缝隙。

韩淮楚看得真切,高声呼道:“张公子,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张良会意,率领众多兵将,簇拥着公子韩成,呐喊着从那道缝隙中冲了出来。

这正主要逃,桓通是恼羞成怒。舍了韩淮楚、项缠,来追韩成,高喊道:“休放走了正点子!”

张良本就卧薪尝胆,蓄意起事,平日里家将都训练有素。只见那数百家将,犹如猛虎出林,硬生生从秦军包围中斩出一道缺口,杀出一条血路,纵马如飞,直向远方逸去。

那桓通冲在最前,眼看反贼要逃之夭夭,情急之下,将背后长弓一取,搭箭就射。

只听“飕”的一声,一道箭光如索魂的使者,径向韩成背后追来。

韩成本无缚鸡之力,若这一箭射中,焉有命在?张良救主心切,毫不迟疑,上前用力一推,将韩成推下马去。

那韩成是被救了,张良自己却遭了殃,只见那一箭命中张良胸膛,贯穿而过。

张珢目睹这一切,发出杜鹃泣血般的一声悲呼:“弟弟!”拍马便冲到张良骑前。

此时张良被桓通射中要害,已面如金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直淌而出。

张珢拉着他弟弟,泣如泉涌,失声唤道:“弟弟,你怎么样了?”张良摇摇头,叹道:“可惜我等不到复国的那一天了。姐姐,这家国复兴的千斤重担,就交与你了。”

张珢紧紧握住张良的双手,却感到张良的手渐渐变得软弱无力。她只觉天旋地转,心中大恸,咽咽哭了起来。

这相依为命的弟弟,世上唯一的亲人,眼看就要舍自己而去。而那光复大韩的千斤重担,却要她一介弱女子来背负,是不是太过沉重?

终于张良不支,手一松,跌落马下。身后秦军一骑飞马赶到,眼看便要将张良尸首踏为人泥。

一道人影倏然而至,却是韩淮楚。只见韩淮楚抬手抢过一杆长枪,疾掷而出。乌虹一闪,刺入马腹,将飞骑硬生生毙倒。韩淮楚抢过张良尸首,跳上马,叫道:“小姐,快走!”

张珢也顾不上满腔的悲恸,一扬马鞭,与韩淮楚和公子韩成,向远方山野逃去。

※※※

一行人且战且走,也顾不上方向,行了百余里,方将追赶的秦军甩掉。

停下来清点人马,十停中已损失了三停,只剩三百来人。那项缠断后,此时也不知踪影,想必已与众人走失。

众家将一路厮杀逃逸,有不少已经挂了彩。人困马乏,狼狈不堪。

远方的语嫣山庄,只见已燃起雄雄烈火,映得天空中一片血红。韩淮楚对张珢说道:“珢姑娘,语嫣山庄被秦军毁了。”

张珢呆呆地望着家园,淡淡说道:“烧了就烧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韩淮楚将张良从马背上放下,问道:“珢姑娘,你弟弟的尸首,如何安置?”

张珢紧紧抱起张良的尸首,低声啜泣起来。在呜呜的秋风中,听来是格外的酸楚。

一行家兵,看着少主人的尸首,均潸然泪下。

韩淮楚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珢姑娘,还是赶紧把你弟弟埋了吧。”张珢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众人遂挖了个坑,将张良草草埋了。可怜张良生前富甲一方,死后却连草席裹体也不得。

韩淮楚在一边看着张良下葬,疑惑不已,“那张良乃是史书上有名的人物,号称刘邦的智囊,怎会死得如此突兀?张良若死,谁来为刘邦开创大汉江山?难道历史的车轮,会走错了轨道?”

只见张珢止住啜泣,说道:“诸位兄弟,现在语嫣山庄已毁,家是回不去了,不如大伙就此散去。他日若时机成熟,再图一聚。秦军要抓的是成公子和我姐弟,只要各位隐姓埋名,是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众人皆道:“我等散去容易,只是大小姐你一人,该当如何?”

张珢说道:“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她黯然望了一下韩成,怅然若失:“成公子,我弟弟生死事小,只是这复国的大业,不知何日才能完成。”

“这些人念念不忘复国。他们怎知这复国之梦,犹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是永远不会实现的。”听着那张珢的话,韩淮楚心中油然生出一阵感慨。

于是众人辞别张珢,自行散去。偌大的山林,只剩下韩淮楚、张珢、韩成三人。

那韩成也拜别道:“珢姑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要走了,你可要保重。”

张珢双目肿胀,酸楚地问道:“成公子将去何处?”韩成答道:“故太傅殷让隐居于魏地,前日遣书。我欲投身他处。”

张珢道:“成公子千金贵胄,一路小心。”

※※※

韩成的背影走远。张珢将一双妙目看向韩淮楚,问道:“韩公子,你欲何往?”

韩淮楚答道:“我欲去魏地清溪,寻一高人,向他学习兵法。”

张珢俏目一亮:“公子可是要去鬼谷?”韩淮楚诧道:“珢姑娘,你如何得知?”

张珢说道:“欲拜纵横大师清溪隐叟鬼谷悬策为师者,天下数不胜数。”

第八章 初夜缠绵

张珢接着说道:“韩公子你可听说过苏秦、张仪?”韩淮楚回答道:“谁人不知二人合纵连横,纵横捭阖,将天下诸侯玩弄于股掌之间。”

张珢又问:“那公子可听说过孙膑、庞涓?”韩淮楚答道:“孙庞斗智,二人皆是军事大家,又有何人不晓。”

张珢便道:“这四个不世出天才,均出自纵横家鬼谷子王诩门下。那鬼谷悬策乃王诩第五代传人,人称清溪隐叟。不知他原姓什么,听说他连姓都改为鬼谷。天下英雄,慕其名想拜在他门下的实在太多。只是他择徒甚怪,不知韩公子可清楚他的择徒规矩?”

韩淮楚说道:“不就是相一下面么。”张珢道:“休小看这相一下面。一百人中,有一人被他相中也就不错。公子可有把握被他相中?”韩淮楚说道:“我有韩非夫人一封荐书,想必他会看在那荐书份上,收我为徒。”

张珢螓首微摇:“无用。纵是天皇老子的荐书也无用。只要他一眼相不中的,便再也无缘拜在他门下。”韩淮楚微笑道:“不试试如何知道?”

张珢妙目紧盯着韩淮楚,沉思半晌,忽然编贝一咬,毅然说出一句话来:“我与你一起去拜师!”

韩淮楚听罢,吃了一惊,问道:“你一个弱女子,跟我去学兵法做什么?”

张珢正色道:“女子便不能带兵打仗吗?古时商王武丁妃好,还领三千带甲伐羌呢。”

韩淮楚讶然道:“原来你要学那花木兰,做个巾帼英雄。”

张珢诧问道:“花木兰是谁?”

韩淮楚心道一声汗,“花木兰是什么时代的人,她怎么可能知道?”

他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不知清溪隐叟可有女徒弟?”张珢摇了摇头:“听说他只收男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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