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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深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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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些年里喝过的每一杯香槟酒、吃过的每一道价格昂贵的菜, 
无不滋养了你的恨,并把它养肥。因此,为了满足它,你就用我的 
生命押赌,就像你漫不经心、不顾后果地用我的钱赌博一样。如果 
你赌输了,你就想:反正输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如果你赢了,赢的属 
于你。你知道,你会获得胜利的狂喜和优越。 
 恨使人盲目,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爱能让人读到写在最遥 
远的星球上的文字,但恨使你如此盲目,你只能看到自己狭隘的、 
用墙封闭起来的、已经被贪欲烧枯了的平庸欲望的花园。你的想 
像力缺乏得可怕——这是你性格中一种真正致命的缺陷,它完全 
是你身上的恨所结的果实。恨微妙地、静静地、秘密地啮吃着你的 
本性,就像苔鲜紧紧咬住某种灰黄色植物的根,直到你慢慢地除了 
最低俗的私利和最渺小的目的外什么也看不到。爱滋养你的才 
能,恨却毒害它,使其完全枯萎。你父亲刚开始攻击我时,他是以 
你的私人朋友的身份、在给你的私信中进行的。我一读完那封充 
斥着可恶的威胁和粗鲁的辱骂的信,就立刻明白一种可怕的威胁 
正慢慢逼近我那已是困难重重的生活。我告诉你,我不愿做你们 
这两个都带着从远古遗传下来的仇恨的人之间的工具。对他来 
说,在伦敦的我自然是比在霍姆堡的外务部秘书还大的猎物,但对 
我来说,即使把我置于这种地位的时间只有一分钟也是不公平的, 
我生活中还有比与一个醉鬼、傻瓜纠缠更好的事等着我去做。你 
不可能懂得这一点,恨使你变得什么也看不见了。你坚持说,你们 
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允许你父亲对你的私人友谊指手画脚, 
并认为把我卷进去是最不公平的。在你看到我已与这件事有了牵 
连之前,你已经给你父亲送去了一封愚蠢、粗俗的信,作为你的回 
答,这封信自然又把你拖人你后来采取的一系列愚蠢、粗俗的行 
动。人们在生活中所犯的致命的错误不是由于人的不理智——不 
理智的时刻也许是人最美好的时刻——而是因为人是有逻辑性 
的,它们之间是有很大不同的。那封信决定了你后来与你父亲的 
全部关系,因此也决定了我的全部生活。这件事的奇怪之处在于: 
那封连最普通的街头小儿都会为之感到羞耻的信,竟出自你之手。 
从你给你父亲写不体面的信到由律师正式给他写信是事情的自然 
发展,而你的律师写给你父亲的信的结果,当然是逼着他走得更 
远。你使他除了继续下去别无选择,你迫使他面临着要么是名誉 
要么是不名誉的两难选择。你的逼迫无疑对他产生了较大的影 
响,因此,当他再次攻击我时,就不再以私人信件和你的私人朋友 
的身份了,而是在公开场合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进行了。我不得 
不把他从我的房子里撵出去。他一个餐馆又一个餐馆地寻找我, 
目的是想在整个世界面前侮辱我。他气势汹汹,大有如果我还击 
就把我消灭,即使我不还击,也要把我消灭的架势。接着,无疑该 
你出场了。你说,你不会让我因为你而受到这样阴险的攻击、这种 
不体面的困扰的。但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会立刻放弃对我们友谊 
的要求吗?我想你现在可能想到了那个问题,但当时你从未想到 
过。恨使你盲目,你当时能想到的(当然除了给他写侮辱性的信和 
电报之外)只是买了一把可笑的、在伯克利还走了火的手枪,并且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又制造了一个比以前更坏的谣言。实际上, 
想到你自己成了发生在你父亲和我这样地位的人之间的争吵目 
标,你似乎很开心,我自然想到,这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也能满足 
你的狂妄自大。如果你父亲得到了你的肉体——我对此不感兴 
趣,而把你的灵魂——他对此不感兴趣——留给了我,对你来说, 
这种解决方式会使你觉得寡然无味、失望无趣。你每当嗅到一个 
公开制造谣言的机会,就会猛扑上去紧紧抓住,一想到那种你会在 
其中很安全地战斗的前景,你就感到高兴。在我与你的交往中,我 
从未见过你像在那个季节剩下的时间内那样情绪饱满高涨。你惟 
一感到失望的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真的发生,我与你父亲之间也没 
有发生进一步的遭遇和争执。你为了安慰自己,就不断给他送电 
报,这些电报的性质可想而知,因为最后那个可怜的人给你写信 
说,他已令他的仆人不许以任何借口再把任何电报——不管这些 
电报是如何伪装的——交给他。但这并没有吓住你,因为你看到 
公开的明信片给你提供了大量的机会,于是你就充分利用了这些 
机会,对他进行了更多的追击。我并不认为他已真的放弃了这件 
事,他身上强烈的家族本能使他对你的恨与你对他的恨一样持久、 
强烈,我只是你们两人的工具、借口,既是你们的一种攻击方式,也 
是你们彼此躲避的方式。他对罪恶的热情不只是个人性的,而且 
也是家族的。如果他对这件事的兴趣刚有一点点消退,你的信和 
电报就会很快又把他的兴趣刺激起来,使其回复到源于远古时期 
的热情。你的信和电报确实成功地起到了这种作用,你父亲自然 
也就进一步与我较量下去。他曾私下里攻击我是一个与世隔绝的 
绅士,而在公开场合他又攻击我只是公众中的普通一员,但他最后 
决定把我作为一个艺术家来实施他的最后的强大攻击,并且计划 
在正在演出我的剧作的剧院进行。他计划在我的一部剧本上演的 
第一天晚上,设法弄到一个座位,并且策划一个阴谋来中断演出, 
向观众发表一个关于我的卑鄙演说,侮辱演我的剧本的演员,并且 
当我在演出结束被叫到幕前时,向我扔一些侮辱性的不体面的东 
西。这完全是一种想通过我的作品来摧毁我自己的阴险诡计。纯 
粹是出于偶然,在极度狂喜的陶醉状态下,他得意忘形,在别人面 
前夸口说出了他的计划。警察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就把他赶出了 
剧院。当时你就有可能、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难道你现在还没认 
识到你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并且站出来说你无论如何不会因为 
你而毁灭我的艺术?你知道艺术对我意味着什么,它是我凭以首 
先向我自己、然后向全世界揭示出我自己的伟大的最根本性的记 
录。艺术是我生活中的真正激情;艺术是爱,把她与其他形式的爱 
相比,就像把红酒与沼泽地的水或把月亮这面神秘的镜子与沼泽 
地上的萤火虫相比一样。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缺乏想像力是你性 
格中一种真正致命的缺陷吗?你必须做什么已非常简.单也非常清 
楚地摆在了你面前,但恨使你盲目了。我不可能向你父亲道歉,因 
为他已用最令人厌恶的方式侮辱、谩骂我达九个月之久。我也不 
能把你清除出我的生活,因为我已经一次次地试验过了,也曾离你 
远远地、实际上是离开英国去了国外,希望以此能摆脱你,但一切 
都归于徒劳。你是惟一一个可以为这件事做点什么的人,解决这 
种局面的钥匙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而且,对你来说这也是一个你 
可以稍微回报一下我给过你的一切爱、情、仁慈和慷慨照顾的重要 
机会。即使你能理解我作为艺术家的价值的十分之一,你也会这 
样做的。但恨使你盲目。那种“靠爱,而且只靠爱,我们就能按照 
理想的方式理解处于现实关系中的其他人”的才能在你身上已死 
去了,你只想到如何把你父亲送进监狱,就像你常说的那样,看到 
他“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这就是你惟一的想法,这句话成了每 
大挂在你嘴上的许多陈词滥调中的一种,每次吃饭时都能听到。 
好吧,你满足了你的欲望,恨给了你想要的一切,恨是一个溺爱你 
的主人,实际上也是所有服从于它的人的主人。整整两天,你与行 
政司法长官一起坐在高位上,心满意足地看着你父亲站在中央刑 
事法院法庭的被告席上。但在第三天,我就站在了他原先站的位 
十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在你们父子玩的这场险恶的恨 
的游戏中,你用我的灵魂作了赌本,结果你偶尔失了手,仅此而已。 
 你知道,我不得不向你写出你所过的生活,而且,你也不得不 
了解你自己的生活。截至目前,我们彼此相知的时间已四年多了, 
这四年里,有一半时间我们是一起度过的,另一牛时间我则不得不 
为我们的友谊而在监狱里度过了。如果这封信确实能送到你手 
上,我不知道你会在哪儿收到它,但我肯定你会在罗马、那不勒斯、 
巴黎、威尼斯这些美丽的海滨或河边城市。你如果没有沉浸于像 
与我在一起时的那些无用的奢侈中,那么你至少也正在周旋于各 
种各样的感官快乐中(一切悦于耳、爽于口、炫于目的快乐)。对你 
来说,生活是太可爱了,然而,如果你聪明到希望用一种不同的方 
式找到更可爱的生活,你会从阅读这封信中知道——我知道它是 
这样的。你读它与我写它都是我们生活中的一种重要的决定性时 
刻和转折点。你那苍白的脸过去常常很容易因为快乐而变红,当 
你读着我正在这儿写着的这封信时,如果它能不时使你因感到羞 
耻而痛苦、好像被熔炉的火烧烤着一样,那它就会对你起到很好的 
作用。最大的罪恶是浅薄。凡认识到的都是对的。 
 我当时被远远地送到拘留所,不是吗?我是在警察局过了一 
夜后被运货车送到那儿的。你是最殷勤、最仁慈的。在你出国前, 
几乎每天下午,尽管实际上并不是每个下午,你都不辞辛苦到好莱 
威来看我。你也给我写过很甜蜜漂亮的信。但把我送进监狱的不 
是你父亲,而是你,你自始至终都应对此事负责,我是通过你、为了 
你、靠了你才到那儿的。但你从未有过片刻的醒悟,即使我在木制 
囚车的栅栏后被展览示众也无法激活你那僵死的毫无想像力的本 
性。你只有像看一出悲剧的观众所有的那种的同情和感伤。你是 
创作出一部没有发生在你身—亡的可怕的悲剧的真正作者。我知道 
你对自己过去做过什么一无所知,我也不希望充当那种把你自己 
怕心灵应该告诉给你的东西告诉给你的人,而如果你没有让恨磨 
钝了你的心灵,使其失去感觉的话,它确实会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一切皆须归于人自己的本性来认识,把一个人没有感觉到或不理 
解的东西告诉给他是没有什么用的,我现在之所以给你写这样的 
信,是因为在我漫长的监狱生活中,你自己的沉默和行为促使我必 
须这样做,除此之外,还因为,就像事情已经证明的那样,打击只落 
到了我头上。痛苦是我快乐的一个源泉,我有许多理由甘愿受苦, 
不过,在我观察你时,我常能从你那彻底而固执的盲目中看到许多 
卑鄙的东西。我记得你曾绝对骄傲地拿出一封你在一家小报上发 
表的关于我的信。你这种表现手段是很精明的、适度的,实际上也 
是你常表演的一种把戏。你曾以“一个潦倒的人”的身份呼吁英国 
式的“公平竞争”,或类似的令人厌烦的事情。你发表的这种信往 
往是在一个受人尊敬的、你根本不了解的人受到讨厌的指控时你 
才会写的,但你却认为你的那封信奇妙极了,你把它看做堂吉诃德 
式的骑土的信物。我注意到你也给其他报纸写了一些信,但都没 
有发表,但它们的内容干篇一律都是说你父亲的。没有人关心你 
恨不恨你父亲。你不得不知道,恨,在思想上被看做是一种“永恒 
的虚无”,而从感情上看则是一种“官能萎缩症”的形式,它会杀死 
除了它自己之外的一切。给报纸写信说自己恨别的某个人,就好 
像是给报纸写信说自己有种羞于让人知道的隐病。事实是:你恨 
的人是你父亲,而且你父亲也恨你,所以,你的恨无论如何也不会 
因为你的信而变得高贵或美好。如果说它能说明某种东西,那它 
也只表明这是一种遗传。         
你眼上的翳障终究会掉下来   
 我记得,当法庭判决执行到我房里来、我的书和家具都被没收 
并发表消息要拍卖掉、我的破产迫在眉睫时,我自然要写信把这一 
切告诉给你。我在信里并没提到这都是为了抵偿我送给你的一些 
礼物,以及法警已经去过你常在那儿吃饭的房间,我想——或对或 
错——这种消息会使你有点儿痛苦。我只告诉你一些无法掩饰的 
事实,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些事实。你从布伦给我回了信,信中 
带着一种几乎是抒情诗般的狂喜的口气。你说,你知道你父亲“在 
用钱上很吝啬”,并且被要求拿出1500镑支付审判费用,所以我的 
破产真是一种“绝妙的使其出丑”的方式,因为这样他就不能从我 
身上得到任何补偿了!现在你能认识到恨会给人造成怎样的盲目 
了吗?你现在是否承认,当我把恨描述成毁灭除自己之外的一切 
的…自能萎缩症”时,我是在科学地描述一个真实的心理事实?我 
所有迷人的东西都要被卖掉了:伯恩·琼斯的画、惠斯勒的画, 
我的蒙特西利、西蒙·莎乐美、瓷器,我的收藏丰富的图书馆——收 
藏了我们这个时代的几乎每一个诗人的作品:从雨果到惠特曼,从 
斯温伯恩到马拉美,从莫里斯到魏尔兰,还包括装订考究的我父母 
作品的版本,一排排奇妙的、排列整齐的我在中学和大学得的奖 
品,以及各种豪华版本。这些对你来说绝对是无所谓的,你只会说 
这件事真令人讨厌,仅此而已。你从这件事中真正看到的只是你 
父亲最终可能失去几百镑钱!就是这种町鄙的念头使你充满了狂 
喜。至于审判费用,你感兴趣的可能只是知道了你父亲曾在“奥尔 
良俱乐部”公开声称,为这件事即使花去他两万镑也是值得的,因 
为他已从中获得了快乐、欣喜和胜利。事实是,他不仅能把我送进 
监狱两年,而且也能在一个下午就使我出狱。他刚开始并没敢希 
望还能使我公开破产,所以这对他来说真是一种额外收获的快乐。 
这是我耻辱的顶点,也是他取得完全彻底的胜利的顶点。即使你 
父亲没有要求我补偿他在审判中花掉的钱,我也完全知道,你至少 
应该对我完全失去图书馆表示一种最大的同情,因为这种损失对 
一个从事写作的人来说是不可弥补的,对我来说,也是我所有的物 
质损失中最令我心痛的。如果你还记得我在你身上慷慨地花掉了 
多少钱,以及在那几年你是如何依靠我生活的,你可能就会费心为 
我买几本书送到监狱里来,最多也花不掉你150镑,这也只是我在 
乎平常常的一星期内为你花掉的钱的数日。但一想到你父亲从钱 
包里拿不出几便士,你就获得了一种卑鄙、渺小的快乐,就使你完 
全忘记了你还应该给我一点小小的回报,而这种回报又是这么微 
不足道、这么容易做到、这么便宜、这么明显、这么受我欢迎!我说 
“恨使你盲目”这句话对吗?你现在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如果 
你还没有明白,那就试试看。我不必告诉你,当时,就像现在——样, 
我是多么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但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要把爱 
埋在心里。如果我进了监狱而失去了爱,我的灵魂会发生什么样 
的变化呢?”那时我从好莱威给你写的信就是想努力把爱作为自己 
本性中的主要因素保存下来。如果我愿意,我早就用恶毒的谴责 
把你撕成碎片了。我也会用诅咒撕裂你,我也可以在你面前举起 
一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是一种什么形象。你自己是认识不到这 
种形象的,只有等到你发现镜中的形象在模仿你那种恐惧的手势 
时,你才能明白那原来就是你自己!这样你就会永远恨镜中的你 
和现实中的你。实际上我并没有那样做,因而另一个人的罪孽就 
要由我来承担。如果我选择了那种做法,在任何一次审判中我都 
可以以你为代价救出我自己,实际上,不仅可以使我免遭羞辱,而 
且还可免牢狱之苦。如果我愿意向法官指明:法庭上的证人—— 
二个最重要的证人——已经被你父亲和他的律师精心训练过了: 
什么时候保护沉默、什么时候断然起誓、什么时候要绝对一致地把 
别人的行为和做过的事栽赃到我头上,这一切都是蓄谋好、排练好 
的,那么我就可以让法官将他们一个个地撵出证人席,甚至比撵那 
个可怜的作伪证的阿特肯还要快,我也就可以作为自由人一边 
挖苦、一边轻松自如地走出法庭。一种极其强大的压力迫使着我 
这样做,那些只对我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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