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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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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的“每当我走过这间咖啡屋,禁不住慢下了脚步……”麦延军——他当时报

考中专没考上,想到二中,二中把分数线抬高后他又不够,后来托关系来了二中—

—和董什么两个人表演抓特务等等。虽说这节目不似舞台上艺星们表演的那么精彩,

但我们都尽兴。

    孙老师是团委书记,在这时候也还忘不了给大家做思想工作。彭老师想让他给

大家讲几句轻松的话,毕竟是春游呀,可孙老师这下来了劲儿了,拿出团委宣传材

料,讲了一通什么社会、人生、理想。看在老师的份儿上,同学们安静地听了阵子。

要说孙老师肚中也有点儿真货色,在山上他教我们认连壳——一种中药材。这山上

竟然有云母片(一种矿物质),孙老师也认得。

    好在今天是多云天气,还不算十分太热,“你们看对面的山上,谁能看出有几

个人,几头牛?”对面山上也是一片翠绿,想在中间数出几个人还真的不甚容易,

我数出有两个人,可有人发现有三、四个。

    “现在还早,若累了就在这儿休息,不累的,我们可以再向上攀一重。”山就

是这么个样子,在山脚下选的最高峰来爬,上到峰顶才发现还有一重比这更高的山

峰,这一层高过一层,一直引诱得人直往高处爬,说不定人会被引诱得精疲力竭。

因为俗言“这山看着那山高。”山峰永远没有最高的,我想即使站在珠穆朗玛峰上,

也可能觉得别的山峰比它还高,因为我们的眼睛有时候是靠不住的,只有明理的人

才明白珠穆朗玛峰是世界第一高峰。

    有一、二十个同学又向高处去了,我们十多个人没有再往高处爬,要说我还可

以往上爬,可是因为这一天我一直不太舒服,不能太过往高处爬。爬山的同学到

那重山顶上去了,人小如蚁,在晃动着红旗,他们一定在喊叫,聂德昌一定也在学

着公鸡啼鸣,他的拿手好戏,总忘不了时时表演。在学校里,他每天早上就表演,

总引得真公鸡叫——我们学校有个阿老师,他一家人都在学校住,他家喂有猪、鸡。

只可惜那些同学爬上了那重山,而我们还在这儿,相距太远,听不见。下来时,有

几个竟折下山涧打了涧水——虽然春游时大家备有饮料,但都早喝完了——山涧中

的水实际上是很好喝的。

    太阳西斜了,我们下山。下山时看远景,远处的城市挺好看的,只是楼房太多,

虽然城市中街道两边儿的树很茂盛,可楼房比树高,在这远处根本看不到树,只能

看见楼房一片。

    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时虽说累点儿,可能够上去; 然而这下山时却充满了危

机,一下失足会滚落到山下去——此时我可不想滚下去,因为这时滚下去一定滚不

死。它不是悬崖,应该称山坡(下山时已累,就走这条“路”,这里略显“路”形

儿),不是摔而是滚,摔能摔死,来个利落,而滚却不一定能够滚死,万一不死,

落个残废,那可一生就成了包袱,不但自己难受,连家人也不得安宁,与人与己都

无好处的事儿,做之何益?再说在这下山之时,我若滚落下去,一定会拌倒别人,

自己临死再拉上个垫背的,不是太缺德了吗?还有人家艾世清,我不舒服,他一直

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能让人家“自责”吗?只有小心地下山。

    又到洛河边儿,有许多同学因为包中的食物已经吃完,就在河滩处挑选些自己

喜欢的鹅卵石带回去做个纪念。下午的洛河水涨大了许多,早上过河时还显得纤弱,

而下山时却已有了挺大的吼声,宽了几乎一倍,上游一定是下雨了——洛河是黄河

的一条支流,发源于陕西洛南县境内,在巩县入黄河。河滩的沙子是天然的资源,

每发一次大水,又是整片的沙子。挖下去后,再一次大水,沙子又满了,如此永远。

洛河两边都筑有河堤,发大水是挺厉害的。有一年发大水,竟然水漫出了河堤,使

得宜阳县城的大楼底层都灌满了水,好歹大楼楼基结实,那次民房倒塌无数。回

到学校时已经不早了,我们的教室中由于这次春游而到处插满鲜花,鲜花在水瓶中

一直开了一个星期左右。

     一·一班班主任孙智献老师,个子高高。原本他就在二中念高中, 后来大学

毕业之后,又回到二中教书。他教语文棒极了,他班上的学生有几个就让孙智献老

师给批改日记,日记么,本是私事儿,既然有同学们让老师批改,我想那些同学一

定是把日记当做练笔了,这才让批改,不然都是十六、七岁,十七、八岁大孩子了,

谁会把自己的心思完全给裸露出来。这个学期经过调班,孙老师就教我们语文。就

在春游过后不多日子,我也不知为什么,竟鬼差神使,不知在什么心理支使下,也

把日记本儿让孙老师看。

    一个人活着,谁也说不清哪一件事儿能够影响自己,我觉得孙老师看日记这一

件事儿虽然极小,但实实在在改变了我当时的性格,虽然从长远看它并不曾发生好

的效果,但对改变我当时的悲观情绪着实发生了很大的作用。

    孙老师看过我的日记之后,他很吃惊,为我满本子的哀怨感到不安,为其中竟

充满了对死的向往而震动。他给我写满了好几页的鼓励,  现在虽记不得原话了,

但我还为此感动——实在是我该有此难;竟然把持不了自己, 一个悲观的人而由于

孙老师的话变为了另一个兴奋疯癫的人,枉费了孙老师的苦心——他满纸没有一句

什么大道理,只有娓娓感人的平常话,但这话就那么令人心颤。他是晚上把本子还

我的,我真真的感动得一夜难以入睡,男子汉竟然也流泪:并不是老师们都不关心

学生,偶尔也会有好老师,象这孙老师,我萎靡这么久,竟然没有老师们关注,现

在孙老师看见了,并表示了同情,我怎么能不感动。孙老师还与彭清智老师谈论我

的情况。

    夜里,我真是心情非常激动:象孙老师这样的老师真难遇到!应该说这是我太

缺乏与老师们交往,所以才会这样,象有的学生与老师们无话不谈——如郭文英与

赖麦子老师等等,来往谈话就很多——他们可能不会有如此的激动感受。我现在想

来,原来是在上小学时由于我碰了张修骞老师的女儿,因而受责骂这件事儿一直在

我的潜意识中存在,使我总对老师敬而远之,就连我大哥哥,我也永远不曾对他打

开心扉敞谈过。我心潮澎湃,就坐在灯下写起了动情的文字——这次是真的发自内

心的动情——感激孙老师,并表示一定不辜负孙老师的期望。在第二天早自习时交

给了孙老师。

    我变了,就在孙老师看过我的日记之后,由前一段时间的沉默萎靡变成了多言

多语。言多必失,失之必坏。我成了个坏蛋。

    本来,由于我情绪总不稳定,致使植物神经紊乱,做事情总是很难静下心来,

怕极了嘈杂。甚至一般人看来极正常的人声、噪音,我却难以忍耐,只有在暗夜里,

我才觉得舒心。于是,我就在夜里做事儿,或做作业,或做别的,总是精神头儿十

足。即使什么也不做,也难以有丝毫睡意。

     颠倒了,日与夜。

     晚上不睡觉怎么能行,人必须有一定的睡眠时间。 我晚上不睡——不能怨睡

不着,其实是自己在与自己过不去;有些故意不睡的情绪, 与大伙儿说起来总说睡

不着,我总不能说我是故意不睡的——实际上我记得有一次,我又在抱怨昨晚没睡

好时,董什么同学接口说道:“其实你睡得挺好,一个身也不翻。”难道说我说了

假话吗?不,我真的是自己觉得没有睡好,躺下就做梦,而且不曾睡实——说也奇

怪,我晚上真的精神比白天好,不必硬撑。晚上睡得少,自然白天就困乏,上课总

难以听得明明白白,我的功课于是越来越下滑。

    程相伟、孙红伟我们成了铁得极切的哥儿们。还有艾世清,因为春游时照顾我,

我们四个人就结成了一个小集团,索性什么都在一起,吃饭结伙儿,睡觉也挨在一

起,玩儿也在一块儿。四个人虽说没有谁是个头儿,其实在内心中,我还是我们“

四人帮”的精神核心。程相伟家距学校最近,我们就常到程相伟家中蹭儿。孙红伟

的家来往最便利,我也常到他家中去。以后以致于星期天、假期中也不回我自己家,

到程家或孙家。程相伟家,他爷爷是个胖胖的老人家,开着药店;他父亲瘦瘦的,

开有百货店;他家还有个饭店,但是赁给了别人。他父亲有时赌博,曾有一次,是

八八年春节吧,在除夕夜,因为无事儿,就去与人聚赌,谁知手气不顺,一夜输了

一万多元——在富豪家中,一万多元不在乎,但在一般人家中,一万多元还算是一

笔钱的。在程相伟家,他母亲最讨厌赌博,屡劝不听,气得程相伟的母亲又哭又闹。

他爷爷也气得对着程相伟的父亲一记耳光,不是输不起一万多元,而是恨他不成材,

但程相伟的一家人对我们都还好。

    孙红伟家中也挺好,有一爿商店,卖些零星货物,但也收贩粮食,且收贩粮食

是主要的。孙红伟家有弟兄三个,孙红伟与小三儿长得很象,都瘦,象母亲,而老

二则胖,象父亲。孙红伟的父母待我极其的好,简直我就是他们的儿子。我称孙红

伟的父亲为叔叔,称他母亲为婶子。我与孙红伟三人在一起也不分你我,无拘无束。

甚至比在我自家还好,好得最后令我手足无措。

    有一个星期天,我独自呆在教室,实际上还有人没有回家,但他们都爱逛,可

能是他们父母常给零用钱儿,但也或许他们的父亲并不给零用钱。据我所知,有几

个女生就是,她们老逛街,但也只能是次次过足眼瘾而已。据说有时候还把一些衣

服穿在身上试试,过那么一会儿瘾,而后赶紧找毛病嫌不合意,其实说穿了她们的

心思也只是没钱而已。我在家中呢,老受家人的教导:不能贪图安逸享受……很少

有零钱用,爸还给了个指标,一个月永远不能超过这个指标数。但这个指标是很保

守的数字,爸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怎么还能是原来的水平——凭良心说,这十五元钱

买菜票绝对够了,但想上街却是不能。

    刚好这个星期天落了微雨——暮春本就雨多,我先呆坐了一会儿之后,十分的

无趣,于是起身离开座位,到校门外观景致。外边儿人来人往,不算太少,但雨天

比晴天毕竟少了许多。

    一个挺姣的女孩儿骑着自行车沙沙驶过,溅起一串水花向西而去。蓦然一个回

首,我想起她是一个我极熟识的女孩子,不过多年不见而已。我喊了一声,她只回

头看了一下,她一定在猛然间也记不起我了,照样骑着车子向前走了。我也说不清

为什么只觉得心头一阵怅然若失,悄然地又回到教室,默默地闷坐在位子上,也不

知这猛然间的一个回首眼神,撞着了我心中的哪根弦。提起笔来就划出了一篇三千

字左右的文章,但这一会儿想不起了名字,在周一同学们来学后,我让好几个同学

看了,象周柏涛——他的语言文字功夫特别好,还有王亚丽、孙占巧、孙红伟、程

相伟等,只有周柏涛提了一点儿看法,其他人看了也白看。最后周柏涛说:“一个

星期天不回,写出这么一篇东西,值得!”我又交孙智献老师看了,他给改了个很

有诗意的题目:一串远去的水花。以后我大哥哥看了,什么也没有说。以后他告诉

我,他把这篇东西给了广播站,在上边广播了一遍儿。

    我天天晚上睡得极晚,早上极早起,谁知道这样做却坏了事儿:慢慢地竟然成

了习惯,应该是条件反射,把人体的常规生物钟给调反了个儿。大伙儿都叫我夜猫

子,本来我还必须找点儿事儿做,比如做练习题、看书等。这么一久,白天听课难

以专心,情况愈见不妙,再做练习题时竟然眼看着越来越难; 觉得做练习越来越吃

力。当时我们每门功课都发有一本同步练习题集,课讲到哪儿,就可以练习到哪儿,

可我竟做得相当吃力。晚上我又没有事儿,就坐下来慢慢啃这些硬骨头,遇到实在

啃不了的,就去别的同学书桌中翻他们的本子,看一看,反正教室中只有我一个,

翻了他们的书,再整理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也不知道,不用费口舌。有一次,我发

现有几个同学写日记,在翻别人的书桌过程中。而且有几个同学写的几乎可以说是

优美的散文,欣赏那日记既可偷窥出他们的内心,又可以愉悦耳目,简直是一种享

受。那日记写得太好了,细细回味,虽然说显得太过华丽,但那是那个年龄的通病,

无伤大雅,以后我就经常偷看这几位的日记。我本来最讨厌别人偷看我的日记,可

我现在却在偷看别人的日记。我发现了我们写日记有个很大的区别,他们大都是写

日记只在华丽的文词中流露出丁点儿的内心,有些干脆可以说是练笔,而我的不是,

纯粹是个人喜好了,对某人某事儿的看法了等等,可以说自从我说假话之后,来了

个大转变,把原来不记别人的名字这个念头彻底除去,而把班上的每个同学都收进

了我的日记,并对他们表达了好恶,文字极简单明了。后来还惹出了事儿。

    另外,在张治国的书桌中,还发现了一块儿手表,双鱼牌的,特别漂亮,比我

的表美观多了。我就有心占为己有,但心中总是犹犹豫豫,良心与孬心纠缠着较量

不停,一直很长时间,占有这表的念头始终在心头萦绕。张治国不喜欢戴表,于是

总把表放在书桌里,我第一次发现表后,第二次还在,第三天还在,由于他这表老

放在书桌里诱惑我,这才使我生起窃为己有之心,虽说这道理该叫强词夺理,叫强

盗逻辑,但也真符合内心。

    还有一个傅连续,他书桌里放有大约九十多斤粮票,我却莫名其妙地把它拿出

来烧掉了,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假如说我偷出来用了也算无失去粮票的价值,可我

根本无想用,只是拿出来看了看就烧掉了,这个事儿我至今怎么也想不清当时到底

是什么心理。

    初夏,一次下了雨,我穿了一双雨鞋;可借人家的雨鞋总不甚合脚, 一天下来

脚竟然磨破了,疼得紧。我去找校医,校医姓赵,我们都称他赵医生。赵医生全家

都住在学校,赵医生家养有两只狼狗,还有几只鸡,一头猪。另外学校还有一位阿

老师,退休后,他也养了头猪,这两家养猪,而学校的食堂中,都是学生们在吃饭,

学生们还都年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吃饭浪费极了,每顿饭后,都有学生扔下馒

头或倒掉饭菜。赵医生的家人与阿老师的家人就在每次吃饭时到食堂去收集饭菜馒

头,就凭这个来养猪、鸡。每年他们家都可卖一头猪,好几百块。有一次,赵医生

的家人还与阿老师的家人为争这剩饭菜而吵了一架。这个赵医生虽说已经五十多岁

了,精瘦,但有时也很野蛮:那一年评职称,老师们评职称,他是个校医,却也非

要个“医师”职称,不同意,据说他是拿了根火箸去找校领导要干架。

    这次我脚磨破了,校医就用碘酒擦,说这没事儿了,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脚

愈发疼得厉害,而且明显见肿,走路也成了问题,一瘸一拐。再找校医,又擦碘酒,

这脚更加肿大。于是校医又诊断说这是脚气,一股脑儿给取了些治脚气的药。屁用

不顶,脚一直肿到白亮亮的很怕人,连小腿也肿了起来,竟然再不能走路。白天由

孙红伟、艾世清他们端来饭,晚上把我背进宿舍,早上再背到教室,不光自己难受,

还使得同伴儿受累。实在无耐,艾世清用自行车送我上医院去,医生们也忙乎个不

停,验血,验尿这这那那的验了老大半天,无有毛病啊,什么都好好的。现在才能

够明白,西医不能说不好,但医生们实在太不高明,简直就不是医生在看病,而是

各种各样的仪器在看病。一些高明的中医,通过望闻问切来治病,先给人一个亲切

感,不管病能否治得好,先是一个活人在给你看病,你心中自有一颗稳跳的心。而

西医则病还未治,接触的先是冷冰冰的仪器,甚至一进去;什么也还不知道, 先挨

上一针抽出些血来,总令心不安。

    医生们忙乎了一通之后,连叫莫名其妙,明明是无一点儿毛病,脚却肿得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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