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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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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相刘挚、右丞苏辙以人言求避位,岩叟曰:「元祐之初,排斥奸邪,缉熙圣治,挚与辙之功居多。原深察谗毁之意,重惜腹心之人,无轻其去就。」两宫然之。后挚竟为御史郑雍所击,岩叟连上疏论救。挚去位,御史遂指为党,罢为端明殿学士、知郑州。言者犹未厌,太皇太后曰:「岩叟有大功,今日之命,出不获已耳。」

  明年,徙河阳,数月卒,年五十一。赠左正议大夫。绍圣初,追贬雷州别驾。司马光以其进谏无隐,称之曰:「吾寒心栗齿,忧在不测,公处之自如,至于再三,或累十数章,必行其言而后已。」为文语省理该,深得制诰体。有《易》、《诗》、《春秋传》行于世。

  郑雍,字公肃,襄邑人。进士甲科,调兖州推官。韩琦上其文,召试秘阁校理、知太常礼院。英宗之丧,论宗室不当嫁娶,与时相忤,通判峡州,知池州,复还太常礼院,历开封府判官。

  熙宁、元丰间,更制变令,士大夫多违己以求合,雍独静默自守。改嘉王、岐王府记室参军。神宗末年,二王既长,犹居禁中,雍献四箴规戒,且讽使求出外邸。凡在邸七年,用久次,以转运使秩留。宣仁后知其贤,及临政,擢为起居郎,进中书舍人。

  邓润甫除翰林承旨,雍当制。制未出,言事者五人交章攻之,换为侍读学士。雍言:二职皆天下精选,以润甫之过薄,不当革前命;以为奸邪,不当在经幄。今中外咸谓朝廷姑以是塞言者,如此则邪正何由可辨,善恶何由可明?若每事必待言,是赏罚之柄,不得已而行,非所以示信天下之道。」润甫仍为承旨。周童乞以王安石配享神宗庙,雍言:「安石持国政,不能上副属任,非先帝神明,远而弗用,则其所败坏,可胜言哉!今穜以小臣辄肆横议,愿正其罪。」从之。

  使契丹还,徙右谏议大夫,言:「朝廷重内轻外,选用牧伯,罕辍从班,以阀阅轻浅者充员,不复为来日虑。愿自今稍积资望,以惭试之。」吴中大饥,方议振恤,以民习欺诞,敕本部料检,家至户到。雍言:「此令一布,吏专料民而不救灾,民皆死于饥。今富有四海,奈何谨圭撮之滥,而轻比屋之死乎?」哲宗悟,追止之。

  侍御史贾易沽激自喜,中丞赵彦若懦不自立,雍并论之,遂罢易,左转彦若,以雍为中丞。雍辞曰:「中丞以臣言去而身承其乏,非所以厚风俗也。」不许。时二府禁谒加严,雍叹曰:「旁招俊乂,列于庶位,宅百揆职也。彼有足不及公卿之门者,犹当物色致之,奈何设禁若是!且二府皆天子所改容而体貌之者,乃复防闲其私如此乎?」於是援贾谊廉耻节行之说以谏,诏弛其禁。

  刑部谳囚,宰执论杀之,有司以为可生,不奉诏,得罪。雍言:「是固可罪,然究其用心,在於广好生之德耳,若遽以为罪,臣恐邻於嗜杀。今使有司欲杀而朝廷生之,犹恐仁恩德意不白於天下,而况反是者哉!」哲宗嘉纳,囚遂得生。

  初,邢恕以书抵宰相刘挚,挚答之,有'自爱以俟休复'之语,排岸司茹东济录书示雍与殿中侍御史杨畏,雍、畏释其语曰:「'俟休复'者,俟他日太后复辟也。」遂并以此事论挚威福自恣,乞罢之以收主柄。又论王严叟、朱光庭、梁焘等三十人皆为挚党,以闭其援。及挚出知郓州,光庭方为给事中,缴还挚麻词,严叟、焘力救之,哲宗以先入之言,不纳。雍之攻挚,人以为附左相吕大防也。又有请暴挚阴事者,雍曰:「吾为国击宰相,非仇挚也。彼之阴事,何有於国哉?」置不以闻。

  拜尚书右丞,改左丞。雍在政地,哲宗称其事上有礼。绍圣初,治元祐众臣,雍顿首自列,哲宗明其亡他心,谕使勿去。周秩乘隙抵之,谓雍初为侍从时,因徐王私於权臣以进。哲宗怒曰:「此是何言也!使徐王闻之,岂能自安?」黜秩知广德军,敕银台毋受雍辞去奏章,东府吏毋听雍妻子辄出,且令学士钱勰善为留诏。二年,始以资政殿学士知陈州,徙北京留守。

  初,章惇以白帖贬谪元祐臣僚,安焘争论不已,哲宗疑之。雍欲为自安计,谓惇曰:「熙宁初,王安石作相,常用白帖行事。」惇大喜,取其案牍怀之,以白哲宗,遂其奸。雍虽以此结惇,然卒罢政,坐元祐党,夺职知郑州。数日,改成都府。元符元年,提举崇福宫,归,未至而卒,年六十八。政和中,复资政殿学士。

  孙永,字曼叔,世为赵人,徙长社。年十岁孤,祖给事中冲,列为子行,荫将作监主簿,肄业西学,群试常第一。冲戒之曰:「洛阳英隽所萃,汝年少,不宜多上人。」自是不复试。冲卒,丧除,复列为孙,换试衔,擢进士第,调襄城尉、宜城令,至太常博士。御史中丞贾黯荐为御史,以母老不就。韩琦读其诗,叹誉之,引为诸王府侍读。神宗为颍王,出新录《韩非子》畀宫僚雠定,永曰:「非险薄刻核,其书背《六经》之旨,愿毋留意。」王曰:「广藏书之数耳,非所好也。」及为皇太子,进舍人;即位,擢天章阁待制,安抚陕西。民景询外叛,诏捕送其孥,勿以赦原。永言:「陛下新御极,旷泽流行,恶逆者犹得亏除。今缘坐者弗宥,非所以示信也。」

  历河北、陕西都转运使。时边用不足,以解盐、市马别为一司,外台不得与。永奏曰:「盐、马,国之大计,使主者专其柄,既无以统隶,苟为非法,孰从而制之?」

  加龙图阁直学士、知秦州。王韶以布衣入幕府,建取熙河策,永折之曰:「边陲方安静,无故骚动,恐变生不测。」会新筑刘家堡失利,众请戮偏裨以塞责。永曰:「居敌必争之地,军孤援绝,兵法所谓不得而守者也。尤人以自免,於我安乎?」竟用是降天章阁待制、知和州,以详定编敕知审官东院召还,神守问:「青苗、助役之法,於民便否?」对曰:「法诚善,然强民出息输钱代徭,不能无重敛之患。若用以资经费,非臣所知也。」时仓法峻密,庾吏受百钱,则黥为卒,府史亦如之。神宗又问:「此法既下,吏尚为奸乎?」对曰:「强盗罪死,犯者犹众,况配隶邪?使人畏法而不革心,虽在府史,臣亦不敢必其无犯也。」议复肉刑,事下永。永奏曰:「刻人肌肤,深害仁政,汉文帝所不忍,陛下忍之乎?」神宗曰:「事固未决,待卿始定耳。」不果行。

  复学士,知瀛州。河决,于贝、瀛、冀尤甚,民租以灾免者,州县惧常平法,征催如故。永连章论止,神宗从之,仍命发廪粟以振。白沟巡检赵用以辽人渔界河,擅引兵北度,荡其族帐,辽持此兆衅,数暴边上,神宗遣使问故,永请正用罪以谢,未报,辽屯兵连营互四十里,永好谕之曰:「疆吏冒禁,已置之狱矣,今何为者?」敌意解,但求醪Я犒师而旋。

  进枢密直学士、知开封府。吕嘉问言,吏欲使都人列肆输钱以免直。下府询究,曹椽以为便。永占书纸尾,不暇省。既乃行市易抵当法,贷民钱而为之期,有不能偿而死者。神宗颇知之,嘉问妄变其名以罔听。神宗虑立法未尽,诏永及韩维究实。永奏言:「市算下逮锥刀,为人患苦。」御史张琥劾永弃同即异,罢为提举中太一宫。

  元丰中,判军器监。有司病皮革不给,严隐匿之科,亡赖辈肆情为讦,至妇人冠饰亦不免。永请听人以所藏之善者售于官,得贷其馀,讦讼既息,国用亦济。出知太原,且行,神宗访以时务,永言:「近者造戎器倍常,外间谓将有事於征讨。兵非轻用之物,原轸不戢自焚之戒。」神宗曰:「此备豫不虞,若四方安平,岂有轻动之理?卿言是也。」忻、代产盐,苦恶不堪食,转运使必欲理之,以盗贩阑越之罪罪兵吏。永言:「盐,民食也,不可禁;兵,武备也,不可阙。顾以恶盐累防兵,非计也。」诏弛其禁。

  入判将作,进端明殿学士。病不能朝,神宗遣上医调视,六命近侍问安否,至虚枢密位以待。辞去益力,提举崇福宫。逾年,起知陈州,徙颍昌。永裕起陵,许、汝当运粟数十万斛於陵下,调民牛数万,永请而免。哲宗召拜工部尚书。太皇太后下诏求言,永陈保马、保甲、免役三事最敝,愿一切罢去,复修监牧、保伍、差徭之法。太皇太后皆纳之。元祐元年,迁吏部,又属疾,改资政殿学士兼侍读,提举中太一宫,未拜而卒,年六十八。赠银青光禄大夫,赙金帛二千,谥曰康简。

  永外和内劲,论议常持平,不求诡异。事或悖于理,虽逼以势,亦不为屈。未尝以矫亢形于色辞,与人交,终身无怨仇。范纯仁、苏颂皆称之为国器。

  论曰:「宋之衰也,人才尚多。梁焘、王岩叟尽忠事上,凡有过举,知无不言,虽或从或违,而隐然有虎豹在山之势矣。第以新州之举,於是为过。故他日绍圣复以藉口,使元祐众贤皆罹其祸,由是再变而为宣、政之奸臣,国日危矣。郑雍易其所守,肆击刘挚,波及者三十人,欲结章惇以取容,然而终亦不免。小人反覆,专务自全,竟何益哉?孙永之为人,庶得其中焉。

 





列传第一百二

  元绛许将邓润甫林希弟旦蒋之奇陆佃吴居厚温益

  元绛,字厚之,其先临川危氏。唐末,曾祖仔倡聚众保乡里,进据信州,为杨氏所败,奔杭州,易姓曰元。祖德昭,仕吴越至丞相,遂为钱塘人。绛生而敏悟,五岁能作诗,九岁谒荆南太守,试以三题,上诸朝,贫不能行。长,举进士,以廷试误赋韵,得学究出身。再举登第,调江宁推官,摄上元令。

  民有号王豹子者,豪占人田,略男女为仆妾,有欲告者,则杀以灭口。绛捕置于法。甲与乙被酒相殴击,甲归卧,夜为盗断足。妻称乙,告里长,执乙诣县,而甲已死。绛敕其妻曰:「归治而夫丧,乙已伏矣。」阴使信谨吏迹其后,望一僧迎笑,切切私语。绛命取僧系庑下,诘妻奸状,即吐实。人问其故,绛曰:「吾见妻哭不哀,且与伤者共席而襦无血污,是以知之。」

  安抚使范仲淹表其材,知永新县。豪子龙聿诱少年周整饮博,以技胜之,计其赀折取上腴田,立券。久而整母始知之,讼于县,县索券为证,则母手印存,弗受。又讼于州,于使者,击登闻鼓,皆不得直。绛至,母又来诉,绛视券,呼谓聿曰:「券年月居印上,是必得周母他牍尾印,而撰伪券续之耳。」聿骇谢,即日归整田。

  知通州海门县。淮民多盗贩盐,制置使建言,满二十斤者皆坐徒。绛曰「海滨之人,恃盐以为命,非群贩比也。」笞而纵之。擢江西转运判官、知台州。州大水冒城,民庐荡析。绛出库钱,即其处作室数千区,命人自占,与期三岁偿费,流移者皆复业。又甓其城,因门为闸,以御湍涨,后人守其法。入为度支判官。

  侬智高叛岭南,宿军邕州而岁漕不足。绛以直集贤院为广东转运使,建濒江水砦数十,以待逋寇;缮治十五城,楼堞械器皆备,军食有余。以功迁工部郎中,历两浙、河北转运使,召拜盐铁副使,擢天章阁待制、知福州,进龙图阁直学士,徙广、越、荆南,为翰林学士、知开封府,拜三司使、参知政事。数请老,神宗命其子耆宁校书崇文院,慰留之。

  会太学虞蕃讼博士受贿,事连耆宁,当下狱。绛请上还职禄,而容耆宁即於讯外,从之。於是御史至第薄责绛,绛一不自辨,罢知亳州。入辞,帝谓曰:「朕知卿,一岁即召矣。卿意欲陈诉乎?」绛谢罪,愿得颍,即以为颍州。明年,加资政殿学士、知青州,过都,留提举中太一宫,力疾入谒,曰:「臣疾惫子弱,倘一旦不幸死,则遗骸不得近先人丘墓。」帝恻然曰:「朕为卿办襄,虽百子何以加。」诏毋多拜,乘舆行幸勿扈从。又明年,以太子少保致仕。

  绛所至有威名,而无特操,少仪矩。仕已显,犹谓迟晚。在翰林,谄事王安石及其子弟,时论鄙之。然工於文辞,为流辈推许。景灵宫作神御十一殿,夜传诏草《上梁文》,迟明,上之。虽在中书,而蕃夷书诏,犹多出其手。既得谢,帝眷眷命之曰:「卿可营居京师,朕当资币金,且便耆宁仕进。」绛曰:「臣有田庐在吴,乞归鬻之,即筑室都城,得望属车之尘,幸矣。敢冀赐邪。」既行,追赍白金千两,敕以蚤还。绛至吴逾岁,以老病奏,恐不能奉诏。三年而薨,年七十六。赠太子少师,谥曰章简。

  许将字冲元,福州闽人。举进士第一。欧阳修读其赋,谓曰:「君辞气似沂公,未可量也。」签书昭庆军判官,代还,当试馆职,辞曰:「起家为官,本代耕尔,愿以守选余日,读所未见书。」宰相善其志,以通判明州。神宗召对,除集贤校理、同知礼院,编修中书条例。自太常丞当转博士,超改右正言;明日,直舍人院;又明日,判流内铨:皆神宗特命,举朝荣之。初,选人调拟,先南曹,次考功。综核无法,吏得缘文为奸,选者又不得诉长吏。将奏罢南曹,辟公舍以待来诉者,士无留难。进知制诰,特敕不试而命之。

  契丹以兵二十万压代州境,遣使请代地,岁聘之使不敢行,以命将。将入对曰:「臣备位侍从,朝廷大议不容不知。万一北人言及代州事,不有以折之,则伤国体。」遂命将诣枢密院阅文书。及至北境,居人跨屋栋聚观,曰:「看南朝状元。」及肄射,将先破的。契丹使萧禧馆客,禧果以代州为问,将随问随答。禧又曰:「界渠未定,顾和好体重,吾且往大国分画矣。」将曰:「此事,申饬边臣岂不可,何以使为?」禧惭不能对。归报,神宗善之,以将知审官西院、直学士院、判尚书兵部。

  时河北保甲、陕西河东弓箭社、闽楚枪仗手虽有名籍,其多少与年月不均,以致阅按无法,将一切整摄之。进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为同进所忌。会治太学虞蕃讼,释诸生无罪者,蔡确、舒亶因陷之,逮其父子入御史府,逾月得解,黜知蕲州。

  明年,以龙图阁待制起知秦州,改扬州,又改郓州。上元张灯,吏籍为盗者系狱,将曰:「是绝其自新之路也。」悉纵遣之,自是民无一人犯法,三圄皆空。父老叹曰:「自王沂公后五十六年,始再见狱空耳。」郓俗士子喜聚肆以谤官政,将虽弗禁,其俗自息。

  召为兵部侍郎。上疏言:「兵措于形势之内,最彰而易知;隐于权用之表,最微而难能。此天下之至机也。是以治兵有制,名虽不同,从而横之,方而圆之,使万众犹一人;车马有数,用虽不同,合而分之,散而敛之,取四方犹跬步;制器有度,工虽不同,左而右之,近而远之,运众算犹掌握。非天下之至神,孰能与此?」又条奏八事,以为「兵之事有三:曰禁兵,曰厢兵,曰民兵。马之事有三:曰养马,曰市马,曰牧马。兵器之事有二:曰缮作,曰给用。」及西方用兵,神宗遣近侍问兵马之数,将立具上之;明日,访枢臣,不能对也。

  以龙图阁直学士知成都府。元祐三年,再为翰林学士。四年,拜尚书右丞。将自以在先朝为侍从,每讨熙、丰旧章以闻。中旨用王文郁、姚兕领军,执政复议用张利一、张守约。将始与执政同议,复密疏利一不可用。言者论其窥伺主意,炫直卖友。罢为资政殿学士、知定州,移扬州,又移大名府。

  会黄河东、北二议未决,将曰:「度今之利,谓宜因梁村之口以行东,因内黄之口以行北,而尽闭诸口,以绝大名诸州之患。俟水大至,观故道足以受之,则内黄之口可塞;不足以受之,则梁村之口可以止;两不能相夺,则各因其自流以待之」

  绍圣初,入为吏部尚书,上疏乞依元丰诏,定北郊夏至亲祀。拜尚书左丞、中书侍郎。章惇为相,与蔡卞同肆罗织,贬谪元祐诸臣,奏发司马光墓。哲宗以问将,对曰:「发人之墓,非盛德事。」方党祸作,或举汉、唐诛戮故事,帝复问将,对曰:「二代固有之,但祖宗以来未之有,本朝治道所以远过汉、唐者,以未尝辄戮大臣也。」哲宗皆纳之。

  将尝议正夏人罪,以泾原近夏而地广,谋帅尤难,乞用章楶,楶果有功。崇宁元年,进门下侍郎,累官金紫光禄大夫,抚定鄯、廓州。边臣欲举师渡河,朝议难之。将独谓:「外国不可以爽信,而兵机有不可失,既已戒期,愿遂从之。」未几,捷书至,将以复河、湟功转特进,凡居政地十年。

  御史中丞朱谔取将旧谢章表,析文句以为谤,且谓:「将左顾右视,见利则回,幡然改图,初无定论。元祐间尝为丞辖,则尽更元丰之所守。绍圣初复秉钧轴,则阴匿元祐之所为。逮至建中,尚此冒居,则绍圣之所为已皆非矣。强颜今日,亦复偷安,则建中之所为亦随改焉。」遂以资政殿大学士知河南府。言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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