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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7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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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治之伤体,姑责以义可也。」但削其误奉,惠卿犹自辨,御史又论其方居丧,不应有言,诏勿问。

  元丰五年,加大学士、知太原府。入见,将使仍镇延。惠卿云:「陕西之师,非唯不可以攻,亦不可以守,要在大为形势而已。」帝曰:「如惠卿言,是为陕西可弃也,岂宜委以边事?」数其轻躁矫诬之罪,斥知单州,明年复知太原。哲宗即位,敕疆吏勿侵扰外界。惠卿遣步骑二万袭夏人于聚星泊,斩首六百级,夏人遂寇延。

  惠卿见正人汇进,知不容于时,恳求散地。于是右司谏苏辙条奏其奸曰:「惠卿怀张汤之辨诈,有卢杞之奸邪,诡变多端,敢行非度。王安石强亻艮傲诞,于吏事宜无所知,惠卿指扌适教导,以济其恶。又兴起大狱,欲株连蔓引,涂污公卿。赖先帝仁圣,每事裁抑,不然,安常守道之士无噍类矣。安石于惠卿有卵翼之恩,父师之义。方其求进则胶固为一,及势力相轧,化为敌仇,发其私书,不遗余力。犬彘之所不为,而惠卿为之。昔吕布事丁原则杀丁原,事董卓则杀董卓;刘牢之事王恭则反王恭,事司马元显则反元显,故曹操、桓玄终畏而诛之。如惠卿之恶,纵未正典刑,犹当投畀四裔,以御魑魅。」中丞刘挚数其五罪,以为大恶。乃贬为光禄卿、分司南京。再责建宁军节度副使、建州安置。中书舍人苏轼当制,备载其罪于训词,天下传讼称快焉。

  绍圣中,复资政殿学士、知大名府,加观文殿学士、知延州。夏人复入寇,将以全师围延安,惠卿修米脂诸砦以备。寇至,欲攻则城不可近,欲掠则野无所得,欲战则诸将按兵不动,欲南则惧腹背受敌,留二日即拔栅去,遂陷金明。惠卿求诣阙,不许。以筑威戎、威羌城,加银青光禄大夫,拜保宁、武胜两军节度使。

  徽宗立,易节镇南。因曾布有宿憾,徙为杭州,而用范纯粹帅延,治其上功罔冒事,夺节度。布去位,复武昌节度使、知大名。数岁,又以上表引喻失当,还为银青光禄大夫,令致仕。崇宁五年,起为观文殿学士、知杭州。坐其子渊闻妖人张怀素言不告,渊配沙门岛,惠卿责祁州团练副使,安置宣州,再移庐州。复观文殿学士,为醴泉观使,致仕。卒,赠开府仪同三司。

  始,惠卿逢合安石,骤致执政,安石去位,遂极力排之,至发其私书于上。安石退处金陵,往往写「福建子」三字,盖深悔为惠卿所误也。虽章惇、曾布、蔡京当国,咸畏恶其人,不敢引入朝。以是转徙外服,讫于死云。

  章惇字子厚,建州浦城人,父俞徙苏州。起家至职方郎中,致仕,用惇贵,累官银青光禄大夫,年八十九卒。

  惇豪俊,博学善文。进士登名,耻出侄衡下,委敕而出。再举甲科,调商洛令。与苏轼游南山,抵仙游潭,潭下临绝壁万仞,横木其上,惇揖轼书壁,轼惧不敢书。惇平步过之,垂索挽树,摄衣而下,以漆墨濡笔大书石壁曰:「苏轼、章惇来。」既还,神彩不动,轼拊其背曰:「君他日必能杀人。」惇曰:「何也?」轼曰:「能自判命者,能杀人也。」惇大笑。召试馆职,王陶劾罢之。

  熙宁初,王安石秉政,悦其才,用为编修三司条例官,加集贤校理、中书检正。时经制南、北江群蛮,命为湖南、北察访使。提点刑狱赵鼎言,峡州群蛮苦其酋剥刻,谋内附,辰州布衣张翘亦言南、北江群蛮归化朝廷,遂以事属惇。惇募流人李资、张等往招之,资、淫于夷妇,为酋所杀,遂致攻讨,由是两江扇动。神宗疑其扰命,安石戒惇勿轻动,惇竟以三路兵平懿、洽、鼎州。以蛮方据潭之梅山,遂乘势而南。转运副使蔡烨言是役不可亟成,神宗以为然,专委于烨,安石主惇,争之不已。既而烨得蛮地,安石恨烨沮惇,乃薄其赏,进惇修起居注,以是兵久不决。

  召惇还,擢知制诰、直学士院、判军器监。三司火,神宗御楼观之,惇部役兵奔救,过楼下,神宗问知为惇,明日命为三司使。吕惠卿去位,邓绾论惇同恶,出知湖州,徙杭州。入为翰林学士。元丰三年,拜参知政事。朱服为御史,惇密使客达意于服,为服所白。惇父冒占民沈立田,立遮诉惇,惇系之开封。坐二罪,罢知蔡州,又历陈、定二州。五年,召拜门下侍郎。丰稷奏曰:「官府肇新而惇首用,非稽古建官意。」稷坐左迁。谏官赵彦若又疏惇无行,不报。

  哲宗即位,知枢密院事。宣仁后听政,惇与蔡确矫唱定策功。确罢,惇不自安,乃驳司马光所更役法,累数千言。其略曰:「如保甲、保马一日不罢,有一日害。若役法则熙宁之初遽改免役,后遂有弊。今复为差役,当议论尽善,然后行之,不宜遽改,以贻后悔。」吕公著曰:「惇所论固有可取,然专意求胜,不顾朝廷大体。」光议既行,暴愤恚争辨帘前,其语甚悖。宣仁后怒,刘挚、苏辙、王觌、朱光庭、王岩叟、孙升交章击之,黜知汝州。七八年间,数为言者弹治。

  哲宗亲政,有复熙宁、元丰之意,首起惇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于是专以「绍述」为国是,凡元祐所革一切复之。引蔡卞、林希、黄履、来之邵、张商英、周秩、翟思、上官均居要地,任言责,协谋朋奸,报复仇怨,小大之臣,无一得免,死者祸及其孥。甚至诋宣仁后,谓元祐之初,老奸擅国。又请发司马光、吕公著冢,斫其棺。哲宗不听,惇意不惬,请编类元祐诸臣章疏,识者知祸之未弭也。遂治刘安世、范祖禹谏禁中雇乳媪事,又以文及甫诬语书导蔡渭,使告刘挚、梁焘有逆谋,起同文馆狱,命蔡京、安惇、蹇序辰穷治,欲覆诸人家。又议遣吕升卿、董必察访岭南,将尽杀流人。哲宗曰:「朕遵祖宗遗制,未尝杀戮大臣,其释勿治。」然重得罪者千余人,或至三四谪徙,天下冤之。

  惇用邢恕为御史中丞,恕以北齐娄太后宫名宣训,尝废孙少主立子常山王演,托司马光语范祖禹曰:「方今主少国疑,宣训事犹可虑。」又诱高士京上书,言父遵裕临死屏左右谓士京曰:「神宗弥留之际,王珪遣高士充来问曰:'不知皇太后欲立谁?'我叱士充去之。」皆欲诬宣仁后,以此实之。惇遂追贬司马光、王珪,赠遵裕奉国军留后。结中官郝随为助,欲追废宣仁后,自皇太后、太妃皆力争之。哲宗感悟,焚其奏,随觇知之,密语惇与蔡卞。明日惇、卞再言,哲宗怒曰:「卿等不欲朕入英宗庙乎?」惇、卞乃已。

  惇又以皇后孟氏,元祐中宣仁后所立,迎合郝随,劝哲宗起掖庭秘狱,托以左道,废居瑶华宫。其后哲宗颇悔,乃叹曰:「章惇坏我名节。」惇又结刘友端相表里,请建刘贤妃于中宫。

  初,神宗用王安石之言,开熙、河,谋灵、夏,师行十余年不息。迨闻永乐之败,神宗当宁恸哭,循致不豫,故元祐宰辅推本其意,专务怀柔外国。西夏请故地,以非要害城砦还之。惇以为蹙国弃地,罪其帅臣,遂用浅攻挠耕之说,肆开边隙,绝夏人岁赐,进筑汝遮等城,陕西诸道兴役五十余所,败军覆将,复弃青唐,死伤不可计。知天下怨己,欲塞其议,请诏中外察民妄语者论如律。优立赏逻,告讦之风浸盛。民有被酒狂讹者,诏贷其死,惇竟论杀之。用刑愈峻,然不能遏也。

  哲宗崩,皇太后议所立,惇厉声曰:「以礼律言之,母弟简王当立。」皇太后曰:「老身无子,诸王皆是神宗庶子。」惇复曰:「以长则申王当立。」皇太后曰:「申王病,不可立。」惇尚欲言,知枢密院事曾布叱之曰:「章惇,听太后处分。」皇太后决策立端王,是为徽宗,迁惇特进,封申国公。

  为山陵使,灵陷泽中,逾宿而行。言者劾其不恭,罢知越州,寻贬武昌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右正言任伯雨论其欲追废宣仁后,又贬雷州司户参军。初,苏辙谪雷州,不许占官舍,遂僦民屋,惇又以为强夺民居,下州追民究治,以僦券甚明,乃已。至是,惇问舍于是民,民曰:「前苏公来,为章丞相几破我家,今不可也。」徙睦州,卒。

  惇敏识加人数等,穷凶稔恶,不肯以官爵私所亲,四子连登科,独季子援尝为校书郎,余皆随牒东铨仕州县,讫无显者。

  妻张氏甚贤,惇之入相也,张病且死,属之曰:「君作相,幸勿报怨。」既祥,惇语陈曰:「悼亡不堪,奈何?」曰:「与其悲伤无益,曷若念其临绝之言。」惇无以对。

  政和中,追赠观文殿大学士。绍兴五年,高宗阅任伯雨章疏,手诏曰:「惇诋诬宣仁后,欲追废为庶人,赖哲宗不从其请,使其言施用,岂不上累泰陵?贬昭化军节度副使,子孙不得仕于朝。」诏下,海内称快,独其家犹为《辨诬论》,见者哂之。

  曾布字子宣,南丰人。年十三而孤,学于兄巩,同登第,调宣州司户参军、怀仁令。

  熙宁二年,徙开封,以韩维、王安石荐,上书言为政之本有二,曰厉风俗、择人才。其要有八,曰劝农桑、理财赋、兴学校、审选举、责吏课、叙宗室、修武备、制远人。大率皆安石指也。

  神宗召见,论建合意,授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加集贤校理,判司农寺,检正中书五房。凡三日,五受敕告。与吕惠卿共创青苗、助役、保甲、农田之法,一时故臣及朝士多争之。布疏言:「陛下以不世出之资,登延硕学远识之臣,思大有为于天下,而大臣玩令,倡之于上,小臣横议,和之于下。人人窥伺间隙,巧言丑诋,以哗众罔上。是劝沮之术未明,而威福之用未果也。陛下诚推赤心以待遇君子而厉其气,奋威断以屏斥小人而消其萌,使四方晓然皆知主不可抗,法不可侮,则何为而不可,何欲而不成哉?」布欲坚神宗意,使专任安石以威胁众,使毋敢言。故骤见拔用,遂修起居注、知制诰,为翰林学士兼三司使。韩琦上疏极论新法之害,神宗颇悟,布遂为安石条析而驳之,持之愈固。

  七年,大旱,诏求直言,布论判官吕嘉问市易掊克之虐,大概以为:「天下之财匮乏,良由货不流通;货不流通,由商贾不行;商贾不行,由兼并之家巧为摧抑。故设市易于京师以售四方之货,常低仰其价,使高于兼并之家而低于倍蓰之直,官不失二分之息,则商贾自然无滞矣。今嘉问乃差官于四方买物货,禁客旅无得先交易,以息多寡为诛赏殿最,故官吏、牙驵惟恐裒之不尽而息之不夥,则是官自为兼并,殊非市易本意也。」事下两制议,惠卿以为沮新法,安石怒,布遂去位。

  惠卿参大政,置狱举劾,黜布知饶州,徙潭州。复集贤院学士、知广州。元丰初,以龙图阁待制知桂州,进直学士、知秦州,改历陈、蔡、庆州。元丰末,复翰林学士,迁户部尚书。司马光为政,谕令增捐役法,布辞曰:「免役一事,法令纤悉皆出己手,若令遽自改易,义不可为。」元祐初,以龙图阁学士知太原府,历真定、河阳及青、瀛二州。绍圣初,徙江宁,过京,留为翰林学士,迁承旨兼侍读,拜同知枢密院,进知院事。

  初,章惇为相,布草制极其称美,冀惇引为同省执政,惇忌之,止荐居枢府,故稍不相能。布赞惇「绍述」甚力,请甄赏元祐臣庶论更役法不便者,以劝敢言。惇遂兴大狱,陷正人,流贬镌废,略无虚日,布多阴挤之。掖庭诏狱成,付执政蔽罪,法官谓厌魅事未成,不当处极典。布曰:「驴媚蛇雾,是未成否?」众皆瞿然,于是死者三人。

  惇以士心不附,诡情饰过,荐引名士彭汝砺、陈、张庭坚等,乞正所夺司马光、吕公著赠谥,勿毁墓仆碑,布以为无益之事。又奏:「人主操柄,不可倒持,今自丞弼以至言者,知畏宰相,不知畏陛下。臣如不言,孰敢言者?」其意盖欲倾惇而未能。会哲宗崩,皇太后召宰执问谁可立,惇有异议,布叱惇使从皇太后命。

  徽宗立,惇得罪罢,遣中使召蔡京钅巢院,拜韩忠彦左仆射。京欲探徽宗意,徐请曰:「麻词未审合作专任一相,或作分命两相之意。」徽宗曰:「专任一相。」京出,宣言曰:「子宣不复相矣。」已而复召曾肇草制,拜布右仆射,其制曰:「东西分台,左右建辅。」忠彦虽居上,然柔懦,事多决于布,布犹不能容。时议以元祐、绍圣均为有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释朋党,明年,乃改元建中靖国,邪正杂用,忠彦遂罢去。布独当国,渐进「绍述」之说。

  明年,又改元崇宁,召蔡京为左丞,京与布异。会布拟陈佑甫为户部侍郎,京奏曰:「爵禄者,陛下之爵禄,奈何使宰相私其亲?」布婿陈迪,佑甫子也。布忿然争辨,久之,声色稍厉。温益叱布曰:「曾布,上前安得失礼?」徽宗不悦而罢。御史遂攻之,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润州。

  京积憾未已,加布以赃贿,令开封吕嘉问逮捕其诸子,锻炼讯鞫,诱左证使自诬而贷其罪。布落职,提举太清宫、太平州居住。又降司农卿、分司南京。又以尝荐学官赵谂而谂叛,责散官、衡州安置。又以弃湟州,责贺州别驾,又责廉州司户。凡四年,乃徙舒州,复太中大夫、提举崇福宫。大观元年,卒于润州,年七十二。后赠观文殿大学士,谥曰文肃。

  安惇,字处厚,广安军人。上舍及第,调成都府教授。上书论学制,召对,擢监察御史。哲宗初政,许察官言事,谏议大夫孙觉请汰其不可者,诏刘挚推择,罢惇为利州路转运判官,历夔州、湖北、江东三路。

  绍圣初,召为国子司业,三迁谏议大夫。章惇、蔡卞造同文谤狱,使蔡京与惇杂治,二人肆其忮心,上言:「司马光、刘挚、梁焘、吕大防等交通陈衍之徒,变先帝成法,惧陛下一日亲政,必有欺君之诛,乃密为倾摇之计。于是疏隔两宫,斥随龙内侍,以去陛下之腹心;废顾命大臣,以翦陛下之羽翼。纵释先帝之所罪,收用先帝之所弃。无君之恶,同司马昭之心;擅事之迹,过赵高指鹿为马。比询究本末,得其情状,大逆不道,死有余责。」帝曰:「元祐人果如是乎?」惇、京曰:「诚有是心,特反形未具耳。」帝为诛衍,锢挚、焘子孙。迁御史中丞。

  刘后之受册也,百官仗卫陈于大庭,是日天气清晏,惇巍立班中,倡言曰:「今日之事,上当天心,下合人望。」朝士皆笑其奸佞。又鞫邹浩事,檄广东使者钟正甫摄治之于新州,士大夫或千里会逮,踵蹇序辰初议,阅诉理书牍,被祸者七八百人,天下怨疾,为二蔡、二惇之谣。徽宗雅恶之。邹浩还朝,惇言:「浩若复用,虑彰先帝之失。」帝曰:「立后,大事也。御史中丞不言而浩独敢言之,何为不可复用?」惇惧而退。陈请曰:「陛下欲开正路,取浩既往之善,惇乃诖惑主听,规骋其私,若明示好恶,当自惇始。」乃以宝文阁待制知潭州,寻放归田里。

  蔡京为相,复拜工部侍郎、兵部尚书。崇宁初,同知枢密院。卒,赠特进。

  长子郊,后坐指斥诛。流其次子邦于涪而追贬惇单州团练副使,其祀遂绝。人以为惇平生数陷忠良之报云。

 





宋史卷四百七十二  列传第二百三十一

  ◎奸臣二

  ○蔡京(弟卞子攸翛族子崈)赵良嗣(张觉郭药师附)

  蔡京字元长,兴化仙游人。登熙宁三年进士第,调钱塘尉、舒州推官,累迁起居郎。使辽还,拜中书舍人。时弟卞已为舍人,故事,入官以先后为序,卞乞班京下。兄弟同掌书命,朝廷荣之。改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

  元丰末,大臣议所立,京附蔡确,将害王珪以贪定策之功,不克。司马光秉政,复差役法,为期五日,同列病太迫,京独如约,悉改畿县雇役,无一违者。诣政事堂白光,光喜曰:「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已而台谏言京挟邪坏法,出知成德军,改瀛州,徙成都。谏官范祖禹论京不可用,乃改江、淮、荆、浙发运使,又改知扬州。历郓、永兴军,迁龙图阁直学士,复知成都。

  绍圣初,入权户部尚书。章惇复变役法,置司讲议,久不决。京谓惇曰:「取熙宁成法施行之尔,何以讲为?」惇然之,雇役遂定。差雇两法,光、惇不同。十年间京再莅其事,成于反掌,两人相倚以济,识者有以见其奸。

  卞拜右丞,以京为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文及甫狱起,命京穷治,京捕内侍张士良,令述陈衍事状,即以大逆不道论诛,并刘挚、梁焘劾之。衍死,二人亦贬死,皆锢其子孙。王岩叟、范祖禹、刘安世复远窜。京觊执政,曾布知枢密院,忌之,密言卞备位承辖,京不可以同升,但进承旨。

  徽宗即位,罢为端明、龙图两学士,知太原,皇太后命帝留京毕史事。逾数月,谏官陈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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