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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六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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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两个孩子在梨园里被几个农家孩子欺负了,又哭又叫,惊动了他们的父母。
事后,孩子们的家长就认识了,坐在一起说东道西。那天他们分手时,米梅的丈夫
高田军和余宣交换了名片。米梅一家是开车来的,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而余宣和爱
人张春芹的交通工具是两辆摩托车。米梅一家走了以后,余宣的儿子跟他要那张名
片,余宣就给了儿子,儿子看完后给了母亲张春芹,张春芹看了几眼就揣到了口袋
里。这以后,余宣就再也没见过米梅一家人。直到去年开春,余宣一家又准备去小
北山春游,这时他们的儿子便想起了米梅的女儿,跟余宣要那张名片打电话。余宣
皱着眉头,回忆着说那张名片没在我手里呀。于是儿子想起来了,名片在母亲手里,
就跟张春芹要,张春芹也是一脸回忆地对儿子说,都一年了,谁还能记住那张名片
哪里去了,但架不住儿子闹,就假模假样地东翻翻西找找,结果自然是没影儿的事,
惹得儿子把嘴噘得老高。

    转出这条街,两个人什么也没能买,倒是天南海北地说了许多话。

    在一条过街天桥上,余宣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一幢高楼说,我就住在那个宾
馆。

    米梅望着余宣说的那个宾馆,问,那是嘉枫宾馆吧?

    余宣说,对对,是嘉枫宾馆。

    两人步下过街天桥。余宣埋头走上里岗路时,跟在他身后的米梅犹豫了一下,
但没停下步子,悠着手里的休闲包跟了上去。

    余宣跟米梅说了他对这座城市的印象,从市民特征、建筑风格、交通状况一直
谈到购物环境和商业活动,这叫米梅觉得余宣原来是个很细腻的男人,对事物的观
察有种独特的敏感,比自己强多了,自己常来这座城市,但自己对这座城市却说不
出什么来,感觉这里跟A 城差不多,就像是A 城的影子,或者A 城是这里的影子,
哪儿都是楼房,哪儿都是人群,哪儿都是忙忙叨叨的出租车。这样一想,米梅就觉
得余宣这会儿正朝着自己的心里走呢。刚才在商业街上,尽管他也说了不少话,但
那会儿自己对他的感觉好像是隔着什么,不像现在这样清晰而生动。米梅的心里有
点乱了,米梅想到了前年春游的事……

    后来,两个人在嘉枫宾馆旁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下站住了。

    余宣看着米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米梅只是笑,什么话也不说。

    余宣觉得热,更觉得渴,就红着脸说,要不,上去坐坐,喝点水?

    米梅歪了一下身子说,也好。

    余宣没想到米梅没拿啥腔架就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他明白刚才自己只不过是说
了一句客气话,用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罢了。

    往宾馆走时,余宣的步子都迈飘了,目光落到哪儿都觉得哪儿亮堂。当来到宾
馆的旋转门口时,一个肩上挎包手里拎包女人跟余宣打招呼,眼光在米梅身上落了
半天。女人问余宣什么时候走,余宣心里嗵嗵地跳着,有点口齿不清地说明天走。
女人又瞥了一眼米梅,跟余宣说了声再见,就一脸怪笑地走了。

    她是南京的。余宣侧过脸跟米梅说。

    我看她挺有意思的。说罢米梅就回了一下头。

    以前不认识,是这次开会认识的。余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解释。

    米梅看看余宣,恰到好处地笑笑。

    余宣按了一下电梯的上行键。余宣住在十七楼上。余宣有房间的钥匙,他没有
惊动服务小姐就把米梅领进了房间。

    午后的阳光正冲着房间的窗户,余宣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把那层纱帘拉开。
接下来他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后给米梅沏茶。

    米梅的目光落到了靠窗的那张床上,刚想开口,就被正看着她的余宣抢了先,
余宣说,那张床空了,人昨天晚上就走了。

    米梅嗯了一声,把目光从床上移开。

    见米梅可能有些拘紧,余宣就把电视打开,拿过遥控器递给米梅。

    米梅接过遥控器后,顺手拿起桌角上的一摞子会议资料,放到两条大腿上翻起
来。

    你热吧?热我把空调打开。余宣说。

    米梅抬起头,沉吟道,方便的话……我想冲个澡。

    余宣稍稍一愣,跟着马上说,方便方便,卫生间里什么都有,你冲吧。

    米梅拿起放在床上的手包打开,从里边取出一个塑料袋。余宣不动声色地看着
她做着这一切,心说她那个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呢?想着想着,余宣就把脸想
红了,心跳也一下子加快了。米梅弯下腰时,余宣就看见了米梅的一段裸露的后腰,
肉紧绷绷的,还有光泽,余宣想那是因为她这会儿弯腰吃力的缘故。到这时,余宣
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差不多能够到嗓子眼了。

    米梅脱下了脚上的浅棕色皮凉鞋,从柜架里拿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换上。

    米梅给余宣的鼻子留下了一股轻淡的躯体气味后,就进了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里哗哗啦啦的流水声,余宣直觉得体内的什么东西也在哗哗啦啦地
响着,没多久他就把自己搞得很恍惚很冲动,坐在简易沙发上皱着眉头硬着脖子,
一副使大气力对付什么的样子。

    为了驱走体内要命的响声,余宣拿到了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调大后,不停地
转换频道。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失态,为了控制住情绪,他一遍遍地在心里骂自己,
骂得很难听,后来他居然把自己骂笑了。

    余宣拍拍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太紧张,不要胡思乱想,这么瞎折腾不是没事找
事嘛。他把自己说服了,选了个新闻频道,目光在屏幕上稳当住了……

    米梅走出卫生间,身上还是那套衣服,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头皮,发梢上滴下来
的水珠,洇得胸前到处都是水印子。余宣闻到了一股热烘烘的混合气味,这气味使
他刚刚安静下来的心又有点杂乱。

    水还行吧?余宣这是找茬儿说话。

    不错。米梅甩甩湿发,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回手包里。

    喝茶吧,你的茶都凉了。余宣用手背碰了一下米梅的那个茶杯。

    米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你也冲个澡吧,看你热的。

    没事,我不热。余宣动了动身子。

    那是我把你吓出了一头冷汗?米梅的声调很快活。

    余宣一摸额头,那上面的一层汗珠就被他的五个指头抹碎了。余宣的脸一热,
嘟哝道,没觉得热呢。

    那是什么好电视,叫你这么着迷呀?米梅望着屏幕说。

    余宣从米梅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种叫他神魂颠倒的东西。余宣的胸腔里一阵
轰鸣,余宣的身子轻轻地哆嗦起来。

    冲一个就凉快了。米梅避开他那有点发烧的目光。

    ……当余宣开始洗身上那个很不听话的东西的时候,余宣一下子明白了下面将
要发生什么,而且将要发生的那个事情会进行得很自然。其实,从她走进宾馆的那
一刻,呆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已经是注定的了,怪就怪自己的悟性太差,对这
方面的事儿没有灵感,绕了一个大弯子才搞懂。

    意识到从现在到那一步,任何拐弯抹的言行都是多余的时候,余宣从卫生间里
走出时就没把进去后脱下来的衣服再穿上,而是在腰间围了一条桔黄色的浴巾。想
着将要发生的那个事情,余宣并没有昏头昏脑,这从他摁下屋门锁的动作里就能看
出来。

    拥抱、抚摸、接吻,一直到上床,这一切都像余宣想到的那样,不需要任何语
言导航,就进行得自然而准确,就像他和他的爱人,她和她的丈夫。事实证明这确
实是一次很有质量的做爱,他很快乐,她很痴醉,都对彼此满意……

    阳光从他们的身上滑过去,现在他们身上的光泽是躯体的自然亮色,富有生命
的质感和韵味。

    此时楼底下的大街上,似乎还很热闹,人群的嘈杂声和塞车的笛声在半空中碰
撞着。

    余宣闻着她的体香想,晚上是不是应该找个好一点的饭店请她吃顿饭呢?也不
知她今晚不回她妹妹家行不行……

    要不是这会儿米梅的手机响了,余宣还会想下去。

    米梅坐在床边上,几下就把该上身的衣服都穿到了身上,然后才拿过手包摸出
手机。

    嗯,没事,你说吧……嗯,好,我这就回去。米梅收了线,把满眼的目光都搁
到了余宣脸上,余宣感到心里一热。

    我妹妹打来的,问我是不是找不到家了。米梅说着拢起了头发。

    余宣想起来,米梅制止了他,说你休息吧,我走了。

    余宣还是坐了起来,有点着急地说,你头发还没干呢,你这样出去弄不好要感
冒的。

    米梅笑笑,耸耸肩,拿起手包,盯着余宣,半天才说,晚上没事,给夫人打个
电话。

    余宣扬起脸,皱着眉头,感觉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

    米梅就在余宣犯糊涂的时候,走出了房间。

    米梅都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余宣还在床上发愣,他似乎觉得米梅走得过于匆忙,
使得刚刚发生的这一切显得有点神秘。余宣下了床,把浴巾围到腰上,点了一支烟,
抽着来到窗前。眼底下的街道,又窄又短,如蚁的行人和如虫的车辆在上面拥挤着。
他渴望看到米梅的背影,但他知道这很困难。他有点伤心,他觉得米梅跟自己有了
肌肤之亲,米梅就该把她的手机号给自己留下来。

    晚上会餐。

    尽管走了一部分人,但场面还是很热闹,有人醉得连桌都没下去。有个从唐山
来的女人,逮谁跟谁喝,喝得舌头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余宣挡她一杯酒时,她
就把大半杯干红葡萄酒倒到了余宣的脖子上,惹得人人都笑。没少喝酒的余宣,心
情正郁闷,叫唐山女人这么一闹,就没在酒桌上硬撑着,提早回到了房间,锁上门,
冲了一个澡。米梅的影子,在他脑子里晃着,他仍在想着米梅为什么不给他留个联
络号码。

    ……后来余宣看见了给爱人买的那身套装,眼神跳了几下,之后就觉得爱人的
脸孔方不方正不正地在眼前转悠起来,他想自己的眼球在疼,仿佛正在给几粒砂子
磨擦着,他下意识地举起右手挥了挥。

    余宣闭上了眼睛。余宣在黑暗中心里一拱一拱的,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那会儿
跟米梅做的事对不起爱人,心里的内疚顿时袭到了被酒精润红的脸上,不由得心慌
起来,像是这会儿他的爱人就站在门外。他摇摇头,憋了一阵子才喘出一口长气。

    一通的无声自责过后,余宣心里一哆嗦,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那会儿米梅说的
那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晚上没事给夫人打个电话……余宣越琢磨她这句话越
有所指,不像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闲话。接下来他心里一紧,他突然感觉到米梅的这
句话其实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因为他在回味中尝到了她的那句话里有一股苦涩的味
道。余宣毕竟不是个笨人,他把她的那句话琢磨到了这个份上,也就清楚了她所暗
示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了,但他还是不大情愿相信她的丈夫跟自己的爱人能有什么…
…可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就像是找不到自己跟米梅……

    余宣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愣了好一阵子,才摁下了那个开机键,手机笛一声
就开了。余宣用快捷键调出家里的电话号码,摁OK键发射出去。

    家里的电话刚响了一声,余宣就忙不迭收了线,心里怦怦狂跳。

    余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手机,半天才垂下头……


               致纯情岁月

                                林贵相

    后现代的今日,还有谁在玩纯情?

    1

    林老师:

    您好!

    我是您的一个读者,非常仰慕您的才华,想和您见一面,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如果您同意的话,请于下星期五上午9 点去红旗南大街的“梦梦咖啡屋”,我
在那儿等您。

    附上一张丑照,便于见面时您辨认我(一个灰姑娘,让您见笑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祝

    万事如意

    陈雅宁

    某年某月某日

    又一个文学女青年自投罗网了,我心中的高兴简直没法说。

    积我30年的人生经验,我觉得泡妞还是泡文学女青年为最佳,好处有二:一、
经济上比较划算。这种女孩一般不会整天逼着你给她买这买那,或上酒店大吃大喝
(那多俗啊)。一般说来,一束郊区农民栽植的假玫瑰真月季外加几句稍有情调的
甜言蜜语,就能把她哄晕。破费无几,可谓好而不贵,真的实惠。当然,如果阁下
是根本不拿钱当回事的大爷,可以不必抠这种经济帐。不过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
的,还是能省则省为好;二、分手时比较安全。即使她真对你动了感情,而你已经
玩得不耐烦了提出分手,她顶多也就是写两首“你走了,我的心都碎了”之类的断
肠诗,或三篇“你已离去,天空变得那么忧郁。风吹起小径上的落叶,像我飘零无
依的思绪”之类的悲情散文,如此而已。一般不会演出提刀追杀的壮烈场面。这点
对于贪生怕死的色兄色弟来说尤为重要。

    照片中的女孩看上去约有二十二三岁,长身玉立,长发披肩,长眉秀目,一副
清纯可人的样子。可能她深知寡人好色的特点,信中附上这么一张玉照,对男人来
说其效力胜过千言万语。本人除了乖乖赴约,还有什么话好讲?

    2

    叫我想不到的是,和陈雅宁的见面不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浪漫,我们还谈了
一笔非常奇怪的交易。


    “林老师这么年轻啊。”一见陈雅宁就夸我。

    “年轻谈不上多么年轻,还不算老吧。”我笑呵呵地说,“你也别叫什么老师
了,叫我大哥就行了。我这人很平易近人的,尤其是对女孩子。”

    “你真幽默。”陈雅宁轻轻一笑,很优雅。她对我的态度明显保持着一种距离,
不像别的文学女孩见到了心目中景仰的作家,一副什么都肯献出的傻样(而且还特
圣洁,像为整个文学事业献身一样)。所以我在一些场合不止一次地说过:对于一
个热情的文学女青年来说,最危险的事就是撞上一个同样热情的男性作家,危险程
度超过撞上一只大老虎。

    同理,世界上最无耻最下流最恶心人的事就是男作家利用文学这件神圣的外衣
勾引文学女青年,恶心程度超过咽下一只绿头苍蝇。与吃苍蝇不同的是泡妞者本人
是不觉得恶心的。比如本人,干起这种事来就乐此不疲。

    “我看过你发表的几篇言情小说,觉得你很有才情,所以……”

    “吃了一只不错的鸡蛋,就想认识下蛋的母鸡,对不对?”自从《围城》火起
来后,几乎人人都会说钱大爷这句名言了。

    “所以,我想请你给我写情书。”陈雅宁说出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当然,
不会叫你白写,我付费。你写小说一个字挣多少钱?”

    “一般的纯文学杂志稿酬是千字四五十元,时尚生活类杂志千字二百至五百元
左右。其实你不用付费的,一看见你这种漂亮女孩,我情不自禁就想给你写情书,
白尽义务也行。”

    “那可不行,你付了劳动,就应该得到报酬。”陈雅宁固执己见,极为认真,
“打个不好的比方,就像妓女接客一样。”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我很难想象这句话会出自这样一个优雅漂亮的女孩之口。
看来今天我是碰上异人了。女孩打的比方让我想起一个小故事:一个作家采访一个
妓女,问她为什么要干这个,不找个正当职业干。妓女反问他:“你写作是靠脑子
赚钱,我是靠身子赚钱,脑子和身子,都是器官。咱们都是靠自己的器官赚钱,性
质有什么不同?”该作家张口结舌,无以应对。

    “你准备给我按一千字多少钱计酬?”

    “你半个月给我写一封情书,每封不少于一千字,我一封情书给你五百块钱。
你认为怎样?”

    “好啊。你这就等于在《知音》、《家庭》之类的杂志上给我开了个专栏,不
同的是读者只有一个。”我心里是由衷地高兴,这事要真成了,可比写小说来钱容
易。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能不能预付款?要是我给你写了情书,你看完后不给钱怎么办?我不白忙
活了吗?就像你打的比方,要是嫖客干完了不给钱,那不白让他玩了吗?”

    话说完我才觉得不对劲。我这不是把自己摆在同妓女相同的地位上了吗?

    “杂志社是先发表你的小说再给你稿费,还是先付给你稿费再发表你的小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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