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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印度舰队必须到苏门答腊岛以南海域等待机会。”
“完全如此，不然你也不会让潜艇部队到那边去寻找机会。”
华剑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小子早就猜出了我的想法。”
“老华，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杨晋杰也笑了起来，“虽然你不像林司令那么直接，但是你与林司令有很多相似之处，心里藏不住秘密。你让刘海峰对潜艇部队的作战行动进行调整，重点搜索苏门答腊岛以南海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战局有了判断，断定印度舰队会出现在那边。”
“判断归判断，并不代表找到了应对方法。”
“老华，你还要跟我藏着掖着？”
华剑锋看了杨晋杰一眼，笑着说道：“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说说，我藏什么，掖什么了。”
杨晋杰笑着摇了摇头，灭掉第二根烟头后，说道：“别以为我不是潜艇部队出来的，就不知道潜艇部队的那点小秘密。舰队出发前，你找张雪峰与肖靖波谈过吧？”
“你怎么知道的？”
“他俩从你那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被我碰上了。非常巧合的是，我去找你之前，正好在海军的资料库里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你怎么没来找我？”
“你都做好安排了，还需要我来班门弄斧吗？”
华剑锋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起来。
“不过，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
“什么问题？”华剑锋明知故问。
“如果空军不肯配合，我们这边做得再好，也起不了作用。”
华剑锋叹了口气，说道：“确实如你所说，空军的配合非常重要。我没有找林司令说这件事，而是拜托张参谋长去想办法。”
“这样就好，林司令那脾气，别说找人帮忙，不把人得罪完就是好的了。”
华剑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张参谋长没有给我肯定答复。”
“张参谋长肯定不会直接找章忠宪，也不会直接找雷靖鸣。”
“你是说……”
“张参谋长知道海军与空军的关系，如果直接找空军帮忙，肯定会碰一鼻子灰，他才不会去丢这个人。如果让林司令知道了，他在面子上也过不去。我看啊，张参谋长肯定会直接找裴承毅。”
华剑锋微微皱了下眉头。
“裴承毅是元首点的将，章忠宪与雷靖呜再牛，也得给他面子，是不是？再说了，裴承毅身为前线总指挥，有权调动一切参与战争行动的军事力量，也就有权向空军下达作战命令。只要章忠宪与雷靖鸣不是太蠢，就不会在作战行动上与裴承毅对着干，更不可能违抗辈承毅的命令。哪怕退一万步，就算裴承毅的面子不够大，项总的面子够大了吧？关系到战争成败的事情，项总不会开玩笑，章忠宪与雷靖鸣自然不敢开玩笑。”
“照你这么说，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担心的了。”
“只有一点。”杨晋杰再次调整海图，把中心放到了巽他海峡上。“今非昔比，印度舰队的实力比二十年前强大了许多，其航母战斗群的反潜实力并不弱，我军的潜艇部队恐怕很难偷袭得手。张雪峰与肖靖波经验丰富，肯定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偷袭印度舰队。特别是张雪峰，他与刘海峰搭档了二十多年，能力不在刘海峰之下。如果让他选择，肯定会在我们对付印度舰队的时候发起偷袭。如此一来，我们的潜艇部队只是侦察力量，而不是攻击力量。如果印度舰队没有发现我们的潜艇，或者认为能够对付我们的潜艇，那么印度舰队很有可能主动靠近巽他海峡，争取在我们进入海峡的时候发起攻击。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我们最快能在三十日夜间进入巽他海峡，如果印度舰队主动发起攻击，挑起战争的就不是我们，而是印度。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由此产生的威胁，因为只要守住印度洋的制海权，印度就会认为我们不敢与印度打一场持久消耗战。”
“也就是说，印度舰队很有可能东进。”
杨晋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我们应该担心的地方。印度舰队主动东进，必然会对我们的作战行动产生影响。如果美国的胆子够大，甚至会派遣部署在澳洲的远程巡逻机帮助印度舰队作战。最重要的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印度舰队很有可能不顾国际准则，向我们发起突然打击。”
华剑锋沉思了一阵，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只能首先破坏国际准则。”
“这可不是你我能够做出的决定。”
“是啊，麻烦挺大。”华剑锋敲了敲桌子，说道，“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早晚都得做，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真要这么干，最好提前通知林司令。”
“他会拖我们后腿吗？”
“让林司令有个准备，我们也省了后顾之忧，是不是？”
华剑锋立即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还是挺有心机的嘛。这样也好，我会尽快联系海军司令部，其他的事情由你负责。”
“没问题，我尽快安排。”
“还有，联系刘海峰的事情也交给你负责。”
“老华，我……”
“别说那么多，让你干，你就干。”华剑锋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刘海峰那小子一直对我有成见，上次见面，硬是从我这里拿走一条香烟。他好不容易当上潜艇司令，我要对潜艇部队的行动指手画脚，他肯定会火冒三丈。你是航空兵出身，而且朱荣辉与刘海峰的关系不错，他不给我面子，怎么也得给你面子吧。”
“得，我干就我干，谁让我当了你的参谋长呢。”
“废话少说，大不了回去后我请你吃饭。”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反悔。”
华剑锋呵呵一笑，听杨晋杰这么一说，他已经有点后悔了。
卷十 龙腾九天
第24章 大事化小
接到华剑锋发回来的消息，张韦昌它即跟裴承毅通了电话。
7月27日，裴承毅收到了海军司令部送来的舰队作战计划。
裴承毅并不知道，舰队作战计划早就制订好了，只是林啸雷一直以内容需要完善为由没有发给前线指挥部。林啸雷也没有撒谎，在很多因素没有确定之前，特别是在印度舰队还没有离开军港之前，舰队作战计划的具体内容确实需要修订。
看完计划，裴承毅吓了一跳，立即把袁晨皓叫了过来。
了解了海军舰队的作战计划后，袁晨皓的感觉与裴承毅差不多。
“林啸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么重要的事情，到现在才通知我们。”
“也不算迟，至少不算太迟。”裴承毅心里也鬼火冒。
把话说重一点，林啸雷拖到现在才将改得面目全非，与海军的总体作战计划南辕北辙的舰队作战计划交给前线指挥部，简直就是在延误战机、扰乱作战行动。如果裴承毅是章忠宪，或者哪个想对付林啸雷的将军，凭这件事情就能让林啸雷永世不得翻身。还好，裴承毅不是章忠宪，也没想过要整林啸雷。
“裴将军，现在怎么办？”
“只能优先照顾舰队。”裴承毅叹了口气，说道，“林啸雷是有恃无恐，知道舰队的作战行动最关键。幸好还有几天，还有时间调整作战行动。你马上组织几名高级参谋，对作战计划进行调整，我要回总参谋部一趟。”
“让项总出面？”
裴承毅点了点头，说道：“作战任务已经下达给了空军，要做调整，必须拿出充足的理由。要是章忠宪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林啸雷搞出来的，肯定会制造麻烦。耽搁时间是小事，延误了战机才是大事。项总反复打了招呼，一定要保住海军舰队，即便有损失，也要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如果空军那边故意拖延，后果不堪设想。你想想，真搞砸了，责任肯定由林啸雷承担，因为海军早就提交了总体作战计划，我们按照总体计划进行部署，空军也按照总体计划进行部署，章忠宪很有可能以空军来不及调整作战行动为由故意制造麻烦。谁来承担责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输不起这场战斗。”
袁晨皓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你亲自回去，这边的工作……”
“有你在，还怕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回去后，章忠宪肯定能够猜出原因，到时候……”
裴承毅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确实如此，章忠宪不但有城府，还有头脑。我亲自返回总参谋部，肯定能让他猜个八九不离十。”
“还是我回去吧。”
“你也一样，战争马上开打，我们两个还在到处跑，谁都知道出了大问题。”裴承毅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只能让东方闻替我回总参谋部一趟，正好我家里有点事情，要他替我处理。”
“这样也好。”
“我得给项总打个电话，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袁晨皓离开之后，裴承毅就给项铤辉打了电话。
当天下午，东方闻少校乘机离开沃济拉巴德。
毫无疑问，项铤辉得知海军调整了舰队作战计划，也是火冒三丈，打电话把林啸雷臭骂一顿之后，项铤辉冷静了许多。
等东方闻到达，详细说明了情况之后，项铤辉把章忠宪叫了过来。
因为首轮打击最为重要，规模也最大，作战命令由前线指挥部下达给各军兵种司令部之后，已经由军兵种司令部分发给了各作战单位，只有等到战争开打之后，前线指挥部才能向各作战单位下达战役与战术命令，如果需要调整作战计划，就得从头再走一遍，下达命令是小事，各级作战部队能否按照新的命令做好准备才是大事，所以项铤辉需要找到一个充足的理由。
这件事没有让项铤辉操心，裴承毅已经想好了办法。
见到章忠宪的时候，项铤辉显得很客气。
“项总，我又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客气。”
“哪里的话，章司令可是总参谋部的贵客。”项铤辉把茶杯放到了章忠宪面前，“今天找你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空军司令部出力。”
“什么事？”章忠宪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刚刚收到前线指挥部发来的消息，印军的部署做出重大调整。这一情报已经得到军情局的证实，我们需要对作战计划做出重大调整。”
“命令已经下达下去了，现在调整……”
“时间很充足，主要就是对首轮打击行动做出调整，影响不是很大。”
章忠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新的计划制订好了？”
“正在制订之中，明天一早就下达到各军兵种司令部。”项铤辉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战争本来就是动态变化的。我们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印军调整部署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幸好前线指挥部针对各种情况做好了准备，能够以最快的行动拿出新的作战计划，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既然如此，我们就照前线指挥部的命令行动。”
“那就最好，其他的麻烦事，就要靠章司令了。”
“没问题，我回去后马上准备。收到前线指挥部的新计划之后，立即调整。”
项铤辉点了点头，起身送章忠宪出门。
当然，项铤辉没有忘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马上联系李存勋。
项铤灿也知道章忠宪的为人，就算他不会在作战行动上开玩笑，也会想方设法的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因很简单，章忠宪肯定不会完全相信项铤辉的话，如果仅仅是印军部署出现变化，相关情报早就送到了各军兵种司令部，不会让项铤辉亲自通知空军司令。再说了，前线指挥部制订的作战计划中已经包括了敌军调整部署的内容，裴承毅没有任何理由在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候重新制订作战计划。
如果章忠宪查出问题，倒霉的不是项铤辉与裴承毅，而是林啸雷。
项铤辉也不是护着林啸雷，只是不希望在这时闹出什么大问题来。事情闹大了，受害的不是海军，而是共和国。项铤辉很清楚元首的脾气，只要把事情捅到元首那，就算林啸雷不会人头落地，也会被革除军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林啸雷怎么说都是海军司令，在海军中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他要丢了饭碗，肯定会对海军官兵的情绪造成影响，从而对海军的作战行动造成影响。
本着打赢战争的根本目的，项铤辉必须网开一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还好，李存勋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了解情况后，二话没说就答应替项铤辉圆谎。只是李存勋并不认同项铤辉的做法，暗示项铤辉，如果总参谋长不肯出面，他将在战后向元首汇报这件事情。
项铤辉没有反对，因为他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做错了就做错了，做错了就得承担责任。
28日上午，经前线指挥部修订的作战计划下达到各军兵种司令部。
因为修改部分只与空军有关，所以没有引起其他军兵种司令部的注意。
见到新的打击目标清单，也就是作战计划中变动最大的部分，章忠宪才猛然醒悟了过来，猜出了其中的缘由。只是此时再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章忠宪把问题捅到元首那里去，也不会对林啸雷产生多大影响，反而会得罪项铤辉。
三思之后，章忠宪联系上了正在西北某空军基地负责新式轰炸机试飞工作的贾宝国。
收到空军司令的命令，贾宝国立即率领部队出发。
当天晚上，由12架新型战略轰炸机组成的机群在夜幕的掩护下到达位于楚雄南部的双柏空军基地。
轰炸机降落之后，立即被提前到达的地勤人员拖入机库。
贾宝国早已离开飞行部队，所以随后才乘坐运输机到达双柏空军基地。
到机库检查了12架轰炸机之后，贾宝国把飞行员与地勤班组负责人叫了过来，公布了空军司令部下达的作战命令。
直到这个时候，这支试飞部队的成员才知道，他们将参加即将爆发的战斗。
官兵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在共和国空军，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东海战争期间，当时还是试飞员的贾宝国就驾驶J…14的原形机干掉了日本的预警机，为共和国空军与海军航空兵夺取战场制空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再说了，这支试飞部队已经具备基本战斗力，参战只是迟早的事情。
会议结束后，贾宝国给官兵下达了一项特殊命令，即任何人不得离开空军基地，哪怕是上厕所，也得两个人一路，不得单独行动。
命令并不奇怪，因为该部队的保密程度非常高。
随后，贾宝国再次去了停放轰炸机的机库。
见到面前的新式战略轰炸机，贾宝国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回到空军司令部之后，虽然章忠宪与雷靖鸣都非常器重这位在空军干了几十年，为空军的现代化建设奉献了所有青春岁月的飞行员，但是在实在没有合适位置的情况下，贾宝国没能像外界认为的那样，成为下一任空军司令的候选人。
3年前，贾宝国主动申请返回试飞部队。
不是贾宝国不想当空军司令，而是他厌倦了成天呆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的生活。
因为贾宝国干过试飞员，而且空军正需要一位像贾宝国这样的将领，所以他的申请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正是如此，贾宝国来到了现在的这支部队。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章忠宪把空军规模最大、也是最有野心的新式战机发展项目交给了他。
这就是数年前就在西方报刊杂志上出现过的H…11“未来之星”战略轰炸机。
H…9之后，空军首先搞了个XH…10“空天轰炸机”计划，提出的性能指标非常高，除了要求飞行速度超过20马赫、作战半径超过12000千米之外，还要求能够携带至少12枚射程不得低于1500千米的高超音速空对面巡航导弹，具有全面的隐身能力，以及突破美国战略防空系统的突防能力。
不切实际的要求，导致XH…10计划在立项后不到3年就下马了。
代替XH…10的正是“未来之星”计划。
该计划的性能指标也是一改再改，最初只要求是一种具备有限空天作战能力的高超音速轰炸机，对隐身能力没有太高的要求，载弹量降低到6枚，且作战半径在不进行空中加油的情况下缩短到4500干米（一次空中加油之后为7000千米）。
虽然指标降了许多，但是研制难度一点都没有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