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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5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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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季节也早已飞离了五月,就像一只手早已飞离了二妹子身体一样,三岔路口的槐花被入夏的雨水打落,碎成一地花瓣,苍蝇翅膀似的陷在泥土里。在这个以槐花的碎落开始的夏天里,二妹子之所以能够闻到槐香,是因为她看到那落人泥土的花瓣正在一阵阵雨水的浇淋中腐烂、消失,变成了无数只苍蝇。它们在小馆的门口升飞,滑落,撞来撞去,越是到了黄昏时分,越是要在热烘烘的窗外欢聚一堂。
  小馆东边,有一条从歇马镇伸过来,直通到岫岩城的油漆路,小馆前边,有一条朝歇马山庄辟过去,通向歇马山庄西边的几个村庄的土路,一天当中,除了那些骑自行车到远处倒腾烟草的生意人偶尔停一下,除了那些永远在途中的大卡车司机或拖拉机手偶尔停一下,这一带的农民,极少有进小馆的。零星的十几个客人,分散在漫长的十几个小时的夏日的白昼,寂静和沉闷,自然成了二妹子小馆驱逐不去的苍蝇。
  早先,刚开业时,小馆也寂静,可那时因为二妹子一直对路上的拖拉机留心,那拖拉机又总是来来往往此起彼伏,寂静和沉闷也就被突突突的轰隆声覆盖。而现在,这声音居然被二妹子心中的另一种东西覆盖了,那另一种东西,是一个正常的经营者必不可缺的东西:渴望来客。
  在二妹子的小馆正式开业一个多月之后,渴望来客这种心理,使二妹子越来越体会到了寂静和沉闷,因为这坐落在旱地里的小馆,来客实在是太少太少。
  应该说,一个正常的经营者对客人的渴望,在二妹子那里是得来不易的,它经历了这样的过程,一程程地沉到悲苦的尽头,然后升起来,气球一样升起来,然后’回到现有的生活里,用自己的不幸,找回来自娘家、来自后方的温暖,然后,用娘家人的不幸,比如嫂子、于水荣、宁木匠家的,填平自己的不幸,使她能够真正从身体里告别过去,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如一个贪嘴的老鹰,成天睁大了眼睛,抻着脖子站在小馆门口,朝远处的柏油路上张望。一天一天,直到黄昏时分,蚊子和苍蝇们在热烘烘的窗外欢聚一堂。
  小敏的到来,就在这样的黄昏时分,好像那聚在门口的苍蝇,正是为了迎接这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一辆大卡车在三岔路口停下来,车门打开后,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小敏。小敏在跟司机往小馆走时,看不出与这一带乡下女子有什么不同,她的头发甚至有些乱蓬蓬的,包米地才钻出来一样。不同,是进门之后才显出来的,她说一口好听的普通话,她一坐下,就主人似的,要过菜谱点菜,说由她请客。二妹子虽没见过什么世面,大方大气的女人她也并不觉得意外,让她意外的是,她点完菜,就自己进了后厨,向二妹子要过炒勺,说:“姐,来,我来给你爆三样。”弄得二妹子好长时间不知所措。
  这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晚上,整个小馆都因为小敏的加入而显得富有生气。她熟练地操作在炉灶上,做了爆三样、肚丝青椒、豆瓣鲫鱼汤、黄瓜拌粉丝,之后端起最后一盘菜大声冲外屋喊,“来啦——”清脆的声音恍如雨天滴在瓦楞上的雨水,一路倾泻而下,震得小馆屋檐下的地面嘣嘣作响。
  当然,真正让二妹子觉得热气腾腾的还不是这些,是她热辣辣的眼神,是她火一样烤人的笑脸,在吃饭的时候,她居然说服了一向怕见人的山沟里的外甥,让他和二妹子一道坐在他们中间,这让二妹子有一种回到她原来那个家一样的温暖。听得出,小敏和卡车司机是在路上认识的,她搭了他的车,所以,她要请他吃饭。可是,因为有她热情的牵动,那司机居然也家里人一样和二妹子碰杯。
  好久了,自搬到小馆以来,二妹子的外甥从没这么开心过。他告诉小敏他叫王树生,是杨树沟王家屯的王,弄得小敏和司机一阵大笑,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杨树沟的王家屯是什么地方。作为交换,小敏告诉王树生,她叫吕小敏,是黑龙江兆丰县的吕,弄得二妹子和王树生也开怀大笑。
  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尤其黑龙江兆丰县的吕和辽南王家屯的王的筵席,因为是小馆里少有的欢乐,这筵席散得尤其觉得快。当吕小敏要和二妹子结账时,无论是二妹子还是王树生,目光都瞬时黯淡下来,如同吊在棚上的电灯突然低了一百度。然而,奇迹,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吕小敏呼啦啦和司机离开小馆,却没有上车。她看司机上了车,随后在下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而司机,好像早就同吕小敏说好了似的,门一关,轰隆隆就起动了。
  虽然留恋晚饭时分小馆的气氛,可是吕小敏没走,二妹子和王树生都愣在了那里。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只听吕小敏说:“姐,俺给你当厨师,不,服务员也行,咱可不可以试试?”
  就像有人突然给二妹子送来一样礼物,她喜欢,但要还是不要,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这个礼物摆在二妹子面前,其实已经由不得她想了,因为朝前望,大卡车已经走远了,往后看,一晚上的快乐仍然像雾气一样弥漫在身后的小馆里。二妹子几乎不假思索,就抓住吕小敏,说:“太好啦,你给俺当厨师!”
  
  四
  
  如果说娘家人对二妹子的接纳,使她开小馆有了热情,那么吕小敏的到来,更使二妹子对寡居的生活有了热情,这实在是一个重要的收获。那天晚上,睡在一铺炕上,她们一谈谈到后半夜。吕小敏告诉她,她也没有男人,她十九岁就结了婚,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她做生意的男人甩掉她跑了,跑到哪里,不知道,据说是看上了一个倒木材的佳木斯女子。为了养活两个孩子,她不得不把孩子放到乡下娘家,一路南下找工作。
  和二妹子一样,这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公理公道说,一个女人被男人甩了,心里的滋味不会比男人死了好受多少,可是吕小敏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她一晚上一直重复的一句话是:“姐,想开了,千万别跟自个儿过不去。”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在二妹子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妹子有了一个伴儿,有了一个助手。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往往都是那些能干又聪明的女人,她们不知道是因为太能干太聪明了,才不需要男人宠她,还是因为男人不宠她,才变得格外能干和聪明。反正,和二妹子比,吕小敏真是太能干了,手脚麻利不说,待人接物周到细致,滴水不漏。
  为了配合二妹子的收获,村长哥哥第二天下午就领来一伙人,说是镇工商所的。她的哥哥是在早上“查岗”时看到吕小敏的,对木已成舟的事实,哥哥不但没有表示反对,反而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二妹子,意味深长地说:“行啊,老板娘决策得不错嘛!”’
  苍蝇在黄昏时分,于小馆门外欢聚一堂的时候,小馆里边的人们,也终于能够像苍蝇一样欢聚一堂了,这是二妹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这些欢聚一堂的人们,与苍蝇们最大的不同是,他们欢聚是有中心的。比如那些工商所的人们,目光紧紧盯着吕小敏,她苍蝇一样在屋子里飞来飞去时,笑也是长了翅膀的,人在后厨,你在饭厅里就能听见。如果她人在你的对面,那么她的笑往往要穿过你的头顶,震荡在整个屋宇,使喝酒的人们恨不能拖住她的笑,不让她的笑溜走,让她的笑跟她的人一起陪着喝酒。到后来,她真的被他们拖住了,灌了她整整一大杯,她一点不恼,也丝毫不见醉意。
  人与苍蝇另一个不同则是,苍蝇们欢聚往往要在黄昏时分,要有许多苍蝇,人却不是。不管小馆里有一个客人还是两个客人,不管一天里是上午还是下午,只要有人来,吕小敏无一例外都要弄出欢聚的气氛。比如一个赶马车的车老板,日头底下晒蔫了,进门来一直打不起精神,吕小敏见状,冲对方打一个飞眼儿,之后脆生生地说:“老哥,妹子一看你就知道家里就有一个漂亮老婆。要不怎么看见妹子就抽着脸呢?”对方情不自禁地就笑起来,不但笑起来,还粗声大嗓地说:“嘿,别提俺老婆多漂亮啦,脸上的雀斑比墙上的苍蝇屎还多。”屋子里于是一阵哄堂大笑。
  其实,对于二妹子,最重要的收获不是在有客的时候,而是在没客的时候。一没客,吕小敏就在二妹子身上动开脑筋,“姐,你头发丝真好,就是发型老式了。”“姐,你腿这么长,要是穿超短裙,肯定棒。”“姐,你嘴唇这么厚,不用画口红,只描一描唇线,就保你性感。”
  二妹子好浪,却一直是孤独的浪,除了他的男人,她很少得到人们的赞扬和批评,为此,她在海边的家里镶了五面镜子,东屋,西屋,堂屋,厦屋,包括街门口的墙壁上。她只要在院子里走动,就随时随地都能看到自己。就可以随时随地地作着自我表扬和自我批评。现在,虽然死了男人让她元心打扮,可是吕小敏的出现,还是让她觉得快活,那种遇到知己的快活。
  通过几天相处,二妹子隐隐感到,某种气息正在她们中间发生作用,使她们在不断地相互吸引,严格说,是吕小敏吸引二妹子,而不是二妹子吸引吕小敏。她们太像了!都讲究穿戴,在乎外表,都在乎自己的穿戴和外表带给男人的反应,只不过二妹子过去只在乎一个男人的反应。或许,正因为这一点,才使二妹子的性格不如吕小敏那样开朗大方。虽然二妹子不像吕小敏那样开朗大方,但这丝毫不意味她不想那样做。比如,在那个有镇工商所的人来的那个下午,被男人们喊过来喊过去,拖着她让她陪他们喝酒,二妹子内心里其实一直是羡慕的,就像她羡慕嫂子身边有个哥哥一样。
  因为吸引,二妹子在不自觉地向吕小敏靠近,这是一种可想而知的局面,她烫了头。后来她才知道,吕小敏刚来那天乱蓬蓬的头发,其实是一种很时髦的发型,每一根头发都是烫过的,烫过了,再一根根拉直。二妹子也买了一条超短裙,在歇马镇的集市上走了好几个来回才买到的。这超短裙的好处在于,它看上去腿露得多,露出了某些重要的部位,其实你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反而显得个子高,苗条。二妹子也开始画唇线,早先,二妹子一直以为一画就会血淋淋的,其实根本不是,吕小敏在她的唇上唇下各画一条浅浅的线,不但不血淋淋,反倒突出了嘴唇的颜色。
  因为有了伴儿,因为被吸引,一段时问以来,二妹子彻底忘了身后的歇马山庄,忘了娘家嫂子。就像进入夏季的人们总难记起是哪一个时辰让她们脱掉了长袖衣裳,露出白花花的胳膊一样。那是一个分外烤人的午后,穿了超短裙和坎袖衫的二妹子突然要回一趟娘家。二妹子想回娘家,并不是想起好长时间没回娘家,而是那一天,一个开轿车的司机拎了一兜蟹子来小馆煮,饭后剩下两只,让二妹子想起嫂子。
  关于小馆里新来的女人,关于超短裙和钢丝头,村子里的议论早就像黄昏时分的苍蝇一样纷纷扬扬了。这一点二妹子是应该想到的,可是,她不但没有想到,甚至忽视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村里女人们赶集,再也不来小馆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她在往家走的路上想起的,因为当她过了山冈,进了歇马山庄屯街,她发现街上的女人们纷纷缩回脖子,正在大街晒草的于水荣,分明是看到了自己,却装没看到,一扭头回了院子。
  二妹子无法知道她对于水荣的伤害有多大,她是她的朋友,她的男人为了挣钱供孩子上学几年都没回来过,可是她从外面招人却想不到自己。得知消息那天,于水荣眼里一瞬间涌满了水雾,再也不敢在人群里呆着。自二妹子从海边回来,不管抬头低头,她总能想起二妹子,总能想起她三年前那张脸。那张脸被哗啦啦的包米叶子托在秋天的野地里,因为羞红,就像一个红苹果。那是八月十五刚过,她们刚从婆家过节回来,凑到一块讲各自的秘密,各自第一次跟男人接触的秘密。于水荣的男人就在本村,不好意思讲,就逼二妹子讲,二妹子不讲,两个人就在包米地里厮打起来。其实她们不讲,绝不是不愿意讲,而是她们心里头的秘密太多了,千头万绪,密密麻麻包了一层又一层,不知
                             该从哪里打开。最后,于水荣拽住了二妹子头发,让她疼,她才不得不憋红了脸,说:“他,他摸俺了。”这句话,在二妹子死了男人之后,她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就止不住眼泪,为此,她在条筐里,一天一天为二妹子攒鹅蛋,因为她看见她的脸再也不是苹果,而像风干的瓜瓤,黄焦焦的。
  可是……
  当然,伤害最大的还是嫂子,嫂子受伤害,不是因为二妹子招别人而不招她——她是官太太,不可能去当帮工;也不是因为二妹子招人没告诉她——有她霸道的男人在前边挡着,决定什么,自然没她的事儿。嫂子受伤害,主要伤在二妹子的钢丝头和超短裙上,有人把眼睛看到的二妹子向她描述时,她挺直的腰杆一程程就佝偻下来了。自二妹子回来之后,嫂子的感觉从没像那些日子那么好过,二妹子眼气她、羡慕她,她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自卑了,再也不去在乎男人是否回来晚,不在乎男人是否愿意搭理她了,她甚至走起道来腰杆都觉得比原来直了。二妹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烫了钢丝头穿了超短裙,这让她想起了二妹子身体里的香气。关键是,她的男人不理她,她的男人晚上不回来,都因为外边的小馆里有二妹子招的那种女人,她早就听别人说过,在歇马镇边的小馆里,到处都有外来的鸡。
  二妹子拎着蟹子从屯街上走进院子时,嫂子正在院子里晒衣裳。嫂子没有迎出去,也没说一句“回来啦”,眼睛滚珠似的从二妹子头上滚到脚底。再从脚底滚到头上,然后,转过身,向屋子走去。在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她踢碎了堆积在院子里的一堆干鸡粪。
  嫂子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滚动,二妹子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扒光了她的衣裳。不过,二妹子还是跟在后边进了屋,并温和地说:“嫂,给你和哥送两个飞蟹。”这是二妹子惯有的作风,也是乡村做小姑子的在嫂子面前惯有的作风,忍让。
  嫂子没接二妹子的话,在二妹子坐到炕沿时,眼珠再一次从半空移到二妹子身上,仿佛只扒光她的衣裳是不够的,还要撕开她的肉,因为她的目光在扫到二妹子的大腿时,不动了。不动,却不是直视,而是斜视。
  嫂子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知道吗?”
  二妹子看着炕沿,没有吱声。
  嫂子说:“全村人都盯着小馆你知道吗?”
  二妹子还是没有吱声。
  嫂子说,嫂子的声音越说越大,“你哥把你弄回来开饭馆是让你看拖拉机你忘了吗?你刚死了男人就这么打扮起来你不怕别人笑话?你让你哥你嫂面子往哪儿搁?”
  嫂子的话,一开始,还像藏在深巢里的一只只鸟,呼啦啦地飞出来,带起了一阵冷飕飕的风,到后来,一经说到哥嫂的面子,就不再是鸟了,而是连珠炮,因为她的音调愈发变得尖锐,她所说的事情愈发变得可怕,“开窑子不能开到家门口啊!咱再怎么也不能让别人戳咱脊梁骨呀!”
  嫂子的话带给二妹子的反应,一点也不亚于当初听到丈夫翻车的喊声,耳朵在一瞬间就轰鸣开来,画了唇线的嘴唇也筛沙子似的直抖。关键是,嫂子在炮轰她时,说出了一个有鼻子有眼儿的证据:有人亲眼看见吕小敏后半夜从停在道边的卡车车斗里出来。嫂子说到这里,竟哭了,一再说:“开窑子也不能开到家门口!这是让人戳脊梁骨。”
  从歇马山庄往回走的路上,二妹子恨不能把自己的头发剃光拽净,恨不能上谁家要条裤子,把超短裙换下来,她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箭一样朝她射来。它们射向的,本是她的头,她的腿,她却觉得它们穿过了她的头和腿,直逼她的脊梁和心窝,以致使她走起路来一倾一倾的,被风吹动的稻苗一样。
  
  五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啊,二妹子很早就关了小馆的屋门上炕睡觉。因为只有这样,脱下超短裙才显得正常,只有这样,她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才不显得多么招摇。
  不管二妹子怎么掩饰,她的反常吕小敏都是可以看出来的,她离开小馆时一脸的喜气,满面的春风,走出老远了还回过头来冲吕小敏笑,可回来后,不但不笑,脸阴得很沉,几乎就没怎么说话。不过,吕小敏该怎样还怎样,热腾腾地接待了傍晚时分来小馆里的两拨客人,之后长时间地对着镜子,用一只镊子拔出遍布在眉骨上的多余的眉毛,再之后,跟王树生玩棋子,直到九点钟,上炕睡觉。
  二妹子早早躺下,却毫无睡意,小馆里一点点声音她都能听到。苍蝇的声音,王树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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