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外三份,要是其中一份被那个谁谁不小心当柴烧了,那这些宝藏岂不是永无见天之日了?我们手上的这张东西不就是空头支票了吗?!啊啊,我的黄金……呃,无涯,为师口渴了~”
归无涯策马上前几步,将马背上的水袋递过去。
肖云景仰头灌了一口,把水袋送回前者手中,呆呆看了这张阴沉的俊颜半晌,“啊——无涯!!!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归无涯的脸色又沉下了三分,果然是被忽略不计了……
段秋拉了拉缰绳,减缓了速度,和俩人齐肩,笑着解释道,“二师弟应该在御剑山庄倾巢出动寻找李小公子的时候就逃出来了,只不过客栈里少女少妇来往甚多,他不便现身罢了。怕是本来想到某人房里避一避,结果撞见一派之掌和个十岁的毛孩子抢糖葫芦吃,可能觉得丢脸所以干脆就躲到房梁上偷懒去了。”
“……”肖云景相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现在低气压槽的发布者已经将策马行在前头的段秋杀了不知N回了。然后,接下来一个会是自己。
“真是要多谢掌门师父的英、明、决、策让徒儿有机会脱身,不至于除了杀人外再被官府扣上夜晚行窃的罪名!!!”
“那个……小秋啊~为什么那少庄主的夫人也要杀他啊~~”肖云景一挟马腹,奔到段秋身边转移话题去了。本来还想责怪归无涯应该先绑架了李小公子勒索了钱财再等李少庄主付清了余款最后动手做掉人的,现在碍于归无涯现在阴翳的俊彦,不了了之,把那三成定金当违约金收了,这笔买卖也算没有亏本。
“你不是看过那份档案么?那个少庄主在外面拈花惹草朝三暮四,他家里的那位受不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咯~”
“因爱生恨啊~女人真是难懂的生物……”
“不光是女人,情这个字,一旦沾了,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如果一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换了我,才不会那么便宜一刀了结他~所以说,如果掌门师父不想以后死的很惨,就要对感情专一~”
肖云景头点得像啄木鸟,一旦段秋用‘掌门师父’这个称呼,他点头准没错就是了。
看着那两个人影并肩策马在大道上,和煦的阳光在他们的身后落下一片暖洋洋的阴影,这样和谐的画面归无涯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温暖,反而为那个正低头被循循善诱的人的未来忧心了一把。
待前面两人的谈话结束,段秋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下来。归无涯心照不宣得策马过去,冷不丁扔了一句,“段公子真是算无疑策,在下好生佩服。”
“何必这么客气呢,二师弟~”
“那李夫人的委托,莫不是你以私人性质接下的?你明知罗刹门已接下李老庄主的委托,杀人根本不需要你出手(真是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这交钱的手段也委实英明,你一路跟着掌门来到这里,看到他和李小公子碰面的时候,已经猜到他会变更计划转去绑架了罢,这也就好解释为什么李小公子会在你客栈的房中出现了。也不奇怪那李夫人为何如此出手大方,她根本就不是在交赎金,救回自己的小叔子不过是顺便罢了。”
段秋似是很满意这个同门师弟的推测,偏过头,几缕散发乖巧的从肩头飘落,旋舞着荡在拉着缰绳的一双青葱似的玉手上,蛾眉高高挑起,衬得一双杏眸深邃无比,薄唇微启,似开口又不似开口,似笑还笑,那脸上的表情任谁看了都是一股子的媚。
归无涯有些看呆,立刻把自己那望进黑眸深处的视线撤回,他承认眼前这个人谪仙般的笑颜,他也清楚这份柔媚是一股可怕的龙卷风,如果不能抵达风眼,等待的命运只有狂风凌虐后的残墙断垣。而那个风眼,早已有人盘踞。
“一张藏宝图而已,而且还是残缺的,居然让你这个退居二线视钱财如粪土的贵公子出山?”
“可是他喜欢。”
“就为一个馒头?”
段秋抿唇一笑,舌尖轻轻舔舐过皓齿,视线拉向了前方低头拿着小算盘打着算珠的人儿,话锋一转,“听掌门说,绫儿这个月似乎要下山一次,算起来,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山上了。”
身边的马蹄声嘎然而止,一阵倒抽气的声音,段秋就算不用眼睛看,也料到此时某人已经因为一个特定名字而浮想联翩导致鼻腔充血了……
“呀,鸽子——”随着前面一声欢呼,天空翱翔的白鸽扑通一声就被肖云景用那副赝品字画给狠狠打了下来,“嘿嘿,烤鸽子~~哎呀,无涯,你这个不孝徒弟,欺始灭祖,连只鸽子你都要和为师抢???……唔哇——无涯,你别在为师面前流鼻血啊!!!”
“……咳咳……”轻咳两声撇过头去,归无涯看了眼信上的内容,正色道,“是行之的飞鸽传书。有个疯子扬言在罗刹门埋了大量炸药要为民除害,暂时让掌门在外面躲一阵子。”
“是掌门师父……”
段秋无所谓,反正他在哪儿都一样,只要跟那个人在一起……
归无涯扫了一眼扑腾着翅膀显然已经无法工作的白鸽,总算明白为何门外出任务的兄弟总会有未得到任何指示的报告了,果然苏行之提议的制度改革势在必行。
肖云景不爽得看着互相已达成协议的两人,为什么不征求他的意见,好像他才是这个罗刹门当家的吧,果然掌门形象都没了,徒弟不孝,不把师父放在眼里,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
罗刹门议事厅。
用来商谈公事的圆桌上摆满了各种瓜子蜜饯美酒佳酿。
“苏兄这招真绝~”
“我们又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听说山下来了个京城的戏班,那个演旦角的人儿长的是美若天仙,跟段秋和花绫那是一个级别的,不过没有段秋那么危险也没有花绫的那种疏离感~”
“那还不趁掌门他们不在赶快行动~”
“恩,出场费就算在师门正常开销中了~”
“炸弹呀……这恐怖分子的头衔真好用~”
“看戏就不用算爷了,其他任务爷一概拒接,爷我要好好和我家亲亲叙叙旧……”
“啊,不行不行,我想想我那点私房钱藏得还是不够安全,掌门的鼻子比狗还灵,我还是再去换个地方……”
任务记(后续)
【采花贼,为什么你不是采花贼】
“为什么要去扬州?”
“因为扬州是玉器加工基地。”
“你哪来的玉器?”
“李小公子腰上的那块玉佩。”
“那去扬州干什么?”
“我要卖了它么……”
“你不是只要卖了它吗?”
“是啊~”
“那为什么要去扬州?”
“因为扬州是玉器加工基地嘛……”
“你不是只要卖了它吗??”
“恩啊~”
“所以问你为什么非要去扬州不可?不是青州福州幽州豫州偏偏是扬州?”
“……因为扬州是玉器加工基地……”
“……”归无涯骂自己白痴,悻悻得牵过马,掉头走人。
“我说错什么了吗?”肖云景无辜得看向段秋。
“你没错。错的是二师弟的那个病~”段秋丝毫不掩饰他对方才那段对话的嘲笑,笑弯了眉。
“我忘了扬州盛产美女……”肖云景心里只记挂着他从那李小公子身上顺手牵羊的玉佩能卖多少价了,“我还以为他很想见绫儿呢~”
“……走吧,我知道有条捷径。”话音刚落,刚还一脸义愤填膺决然离去的人此时已经大义凛然得在前面带队了,只不过时不时扬起头看看蓝天白云,减少血流量。
“……无涯真的很喜欢绫儿啊~”肖云景蹙起秀眉,似乎在做着痛苦的思想挣扎,“这可怎么是好?我的绫儿那么漂亮……可是无涯又是我的徒弟……”
段秋危险地眯起了杏眸,如果肖云景下一句敢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他绝对会将自己的名义四师弟除之而后快。
“同Xing爱这个话题已经够耸动了,人畜岂不是更劲暴?!”
“你不同意?”段秋舒展无害的笑颜,牵过两匹马的缰绳,揽过马上的人,俯首凑到耳畔,唇齿翕合间将湿热的气息拍打在了肖云景的脸颊,后者痒得挤眉弄眼。
“这我倒是不反对,现在提倡恋爱自由,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成问题,性别也不是关键,就是,我怕无涯知道了事实会伤心……”
“如果他真的喜欢花绫,是不会在乎对方是人是鬼是动物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你刚说了提倡恋爱自由,性别也不是关键吧~”
肖云景猛地心里一哆嗦,离开软香温玉的怀抱,警惕得坐正在自己的马上,燃起一身浩然正气,“我是你师父!师徒是乱仑的!是要遭天遣的!是社会所不能容忍的!是道德所不允许的!”
“可掌门师父你买给我看的《神X侠侣》不是这么讲的啊~”
“……”老天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贪图一时便宜去盗版书店里给这小子买书看的……(所以说,我们要支持正版!好像没有必然联系……PAI飞~)
农历四月的扬州,是琼花盛开的季节。
朵朵花瓣簇拥着花蕊,大如玉盘,微风抚过,透着丝丝清香。
街上的人群稀稀落落,小贩的叫卖声显得心不在焉,卖艺的吆喝了两声就垂头收拾行囊了,比之往年这个烟花时节下扬州的热闹景象,冷清了不少。
门庭冷落的当铺里炸响一个暴跳如雷的叫声。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大爷我的这块玉佩色泽澄清,晶体透明,油脂光泽,声音清脆,坚固可靠,瞎了你的狗眼居然开那么低的价,你还不如去抢!”
“大爷说的是,小人就是没那胆子去抢。不过大爷您这玉佩的来历小人就不知道了。”当铺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悠然自得地看着眼前的客人脸色从白转青从青转黑再转回白,最后不缓不慢得再加上一句,“这个价已经是同行中算高的了,我们只是小老百姓,谁愿意和官府叫板来着。”
“……哼!”肖云景头也不回得跨出了大门,扬州这么大个地儿,他还就不信这个邪找不到一个买家了。
“已经跑了八家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换点碎银填饱肚子再说吧……”归无涯不得不提醒这个钻在钱眼里的掌门摆在眼前的事实,扬州是玉器加工基地,当铺的老板伙计以及普通市民都有着一定的鉴别力,不是他们否定这块玉的价值,只怕是御剑山庄的报复,就算偷走了玉也不见得就能轻易当掉。
“……”肖云景用很稀奇的眼神看着身后的两个徒弟,你们出门不带钱的吗?
段秋眼里扫过淡淡的笑意,他出门从来只有别人给他钱,还没有人敢收他的银子。
归无涯理所当然的耸耸肩,由于恐女症的原因,他出的任务都不需要耽搁太久,一个晚上来回就收工了,根本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这两人有什么好理直气壮的?肖云景撇撇嘴,最后在自己肚子的抗议下,无奈得贱卖了他这次任务的唯一战利品。
心痛得从当铺出来,坐定在酒楼的饭桌上,肖云景闷闷不乐得咬竹筷出气。
归无涯脸色凝重,不时用余光打量酒楼内稀少的客人。
段秋支着下颌,眯着杏眸,偶尔寽寽额前的碎发,享受和煦的阳光。
猛地,三人异口同声。
“奇怪!”
“奇怪!”
“奇怪!”
“你们也察觉到了?”归无涯更是蹙眉,紧绷了全身的神经,“果然有问题。”
“就是。”肖云景学着前者拧眉,“我还想你怎么会坐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扬州城里这么多美女的说,难道你的恐女症治好了?”
“……重点不在这里……”是这城里的大街上根本见不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好不好……归无涯把希冀的眼神投向了段秋。
后者换了只手撑着下颌,拿一根竹筷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点的不是蚝油牛肉么?怎么成了蚝油土豆片了~”
“……”归无涯觉得会与这两个人谈正经事的自己简直是个白痴。
“哇靠,就这么几片牛肉,讹诈啊!!!”肖云景大呼小叫得把小二给招来,一会儿要把对方拉去见官,一会儿要求赔偿精神损失,扯着店小二的领子摇得对方七荤八素,直到一个温润如玉的嗓音横空出世。
“再晃他就要死了。”
“绫儿~~”店小二被无情得抛到了一边,肖云景一个饿狼之势扑向一身月白长衫的美人。
花绫接住前者,将遮盖银色发丝的斗篷向下拉了拉,对着另两人微笑示意,“大师兄,二师兄。”
段秋加浓眼里的笑意,袖子里滑出一个不应该在他身上冒出来的铜板,弹指掉落在不远处,成功转移了扑在美人怀里狂蹭揩油的肖云景的注意力。
对段秋的行径花绫垂眸抿唇笑了一下,看了看肖云景捡铜钱的背影,移架坐到了他们这一桌前,一簇银发不经意抖落出斗篷,在空中打了个旋荡在额前,发的主人伸手将发丝整理回斗篷中,修长的玉指轻轻滑过眉梢,羽睫灵动一扇,感觉到一股比之路人更灼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遂抬眼望去。
一双剪水瞳仁终于将归无涯仅剩的理智尽数摧毁,干脆得趴在桌子上鼻血口水一起流了。
花绫很无语得抽畜了一下嘴角,认真考虑着要不要为了这个过分夸张的二师兄失血过多而死而断绝来往……他可不能背负任何人命断了狐仙的前途……
肖云景收藏好那枚铜钱,闭眼一脚踢开喷鼻血的归无涯,“唔,说了别在我面前流鼻血的!啊,绫儿~为师好想你啊~~”屁颠屁颠得蹭到花绫身边,一路从手臂蹭到胸前,我的绫儿好香~眼见着就要凑到脸蛋上去了,酒楼内凭空刮过一阵西北风。
看客们下意识得闭眼,等到视野重回明亮,眼前的形势已经大变。
段秋依旧优雅得坐在原处,右手支着下颌,挑着蛾眉,左手牢牢将一脸没揩油够本的肖云景钳制在自己怀里,凑到拼命挣扎的人耳畔轻轻呢喃了一句“还想不想要那十两九钱五分六厘七文了?”就乖乖制服了见钱眼开的某人。
几乎是在段秋动手抓回肖云景的霎那,归无涯也同时出手了,把表情尴尬无比的花绫护在自己伟岸的身躯中,那堪称英雄救美的护花之举,那突然暴发出的凌厉气息,那瞬间一闪而过的骇人戾气,倒趁得这个剑眉星目的二师兄一扫方才的狗腿无能,威严之相油然而生,不过,就是没有坐怀不乱的定力,下一刻继续趴桌子上流血去了……
肖云景蒙着眼拿竹筷戳了戳自己丢脸的徒弟,无比同情得连声叹气,这么多来几次,难保他的徒弟就要英年早逝,他的罗刹门便要因此丧失一个栋梁之才,随之就要流失大笔的生意和金钱……不过,也可以省下不少伙食费住宿费水电煤费……
“几位客官是外面来的吧……”恢复体力的店小二鼓足了勇气开口,看看坐在窗口笑得一脸无害却令人背脊发梁的贵公子,再瞅瞅趴在桌上鼻血横飞的人估计和他说话也听不到,再瞧瞧刚才掐他脖子的那位突然拿出算盘不知在算什么帐,最终还是把说话对象定在了兀自抿茶解渴的美人身上,“小的看这几位客官气宇非凡,必是贵人,若是来扬州玩的,小的还是奉劝三位爷,尤其是这位姑娘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来。最近这城里不太平,人心闹得慌,大伙儿都不敢出门。”
许是那个称呼惹恼了花绫,看似最平易近人的美人最不买小二的帐,自顾自又斟上一盏茶。
小二自讨没趣,没人接他的话,他倒不好下台了。
不太平?肖云景灵敏得嗅到了一丝商机,算盘一收,好奇得凑到小二跟前,“说说,说说,怎么不太平了?是天灾还是人祸?是大盗还是土匪?是贪官还是污吏?是东家抢亲还是西家逼婚?是夫妻不合还是婆媳吵架?要不要杀人报仇血恨?”
“……这个,好像听说朝廷出了赏银……”
“赏银?!是哪个王府的女儿跟人私奔了还是国库被盗了???”
“……呃……倒是丢了几个少女了……”
“采花贼?”肖云景的一双桃花眼转过西瓜柠檬骰子,最终停在了两枚铜钱的图片上。
月光如水。
客栈的厢房内坐着四个男人。
身着墨色春衫的男子明眸皓齿,弯弯的嘴角透着神秘莫测的笑意,烛光掩映下的玉瓷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头青丝松松垮垮得揽在脑后,发的主人支着下颌慵懒得靠在一侧,青葱似的玉指闲敲棋子,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步,却是精心布局撒下的网。
对弈的人已经除去了那一身斗篷,倾泻直下的银发过腰,发稍调皮得微微翘起,和腰间系着的鹅黄|色绸带流苏纠缠在一起,一身普通的月白色长衫愣是被他穿出三分仙风道骨,一双素手拈起一枚黑棋,不紧不慢的落子,月眉下的剪水瞳仁波澜不惊,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倚靠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