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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4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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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山他下河,你让他下河他上山,可自光明招亲后,光荣和光彩忽然之间懂起事来,两人认真学手艺赚钱,赚了钱后又各人为自己找老婆结婚。后来光荣拉起一个建筑队,四处修桥修路做房子,光彩也邀了几个人,专门到城里为人搞装修,两兄弟齐齐成为前后一带有名的富裕人家,响水湾人这才闭起他们一张鸟嘴。 
  应该说在这位大哥面前,光荣和光彩两兄弟是已经够可以了,望来两次发病,光明几次上门,光荣和光彩都两千三千地往出拿,一双手绝没有丝毫退缩。光彩还瞒着老婆给光明送过一套衣服,光荣也送过一双皮鞋,当然光明都没要。光荣光彩送衣服送鞋,这是看他没衣服没鞋,这点光明受不了。光明还受不了他们要瞒着自己老婆给他送衣服送鞋。光明看出当着自己的面,光荣和光彩不知为什么还会不由自主露出一种歉疚的神情,似乎光明没衣服没鞋穿,倒是他们的责任,光明离开响水湾到大扁屋结婚,也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把他赶走的。这便很有点让人莫名其妙,要解释也只能往早先的日子里解释,往小时候的记忆解释。光明清楚在光荣和光彩内心深处,他这位大哥始终是一位大哥,无论大哥今天如何无用,如何落魄,光荣和光彩仍然尊敬他。 
  正是半上午时分,湾里人出外的出外,下地 
的下地,村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光明迟疑一会,仍是往村后小山那边拐了拐,想找个更便捷更偏僻的地方插进去。光明不愿让任何一个响水湾人看见他,他也不愿看见任何一个响水湾人。 
  家中老屋前些年拆了,光荣和光彩分开各做了一幢水泥楼房。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跟光彩过,光明便推着车子先到光彩家去。光彩家大门开着,厨房门开着,卧室的门也开着,只是家里没人,屋前屋后楼上楼下找遍了,都没人。光明将带来送人的两蛇皮袋板笋从车后架卸下,搁到母亲房间里,独自在堂前小兀凳上坐过一阵,仍没见一个人回来。他想到邻居家找个人问问,或者到光荣那边看看,想想又继续坐下等。母亲房间的五斗柜顶供着父亲一幅瓷板像,父亲微微笑着,不过也笑得有些尴尬,光明不想看,看了只让人不舒服。他去找母亲平日梳头用的小圆镜,想照照自己。动身前他该刮刮胡子理个头发的,免得这模样让母亲看了伤心。小圆镜一般都挂在窗台边一根铁钉上的,今天却不知去向。他到床头找了找,柜顶找了找,后来又伏身拉开柜下一格抽屉。就这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光明一惊,啪地一下将抽屉关紧,不过已经迟了,他看到母亲手拿一只湿淋淋的肥皂盒,有些痴愣地站在面前。 
  “光明我儿,是你回来了?”母亲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看到门前的自行车,就知道有人来了,原来还是我儿子回来了。” 
  “我,我想找一下家里原来那只小圆镜。”光明嗫嚅着。他很想同母亲作点解释,可自己都不知应该讲点什么。这一刻光明十分懊丧,他想他刚才为什么要翻母亲抽屉,翻了抽屉为什么听到动静又匆忙关起,关起了现在为什么又来作无谓的解释,仿佛他真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实际上这家是自己的老家,房间也是母亲的房间,即便他乱翻抽屉吧,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不着如此躲躲闪闪。 
  光明继续尴尬着。母亲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尴尬,注意到他翻抽屉及关抽屉的动作,于是光明觉得这次他真得同母亲解释清楚了。可是这事他又如何能解释清楚,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找一只小圆镜?这么大远的路跑回来,莫非只为找一只小圆镜? 
  “你是说那只破镜子呀,破镜子早让新春打碎啦。”母亲不愿在这种小事上纠缠,风风火火四下忙碌起来,给儿子泡糖水,让座,又到楼上光彩的房间找来一包纸烟。光明说他不抽烟,戒了。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母亲,母亲问:“那边望来的病,是不是都好了?” 
  “好有什么好,”光明犹豫,“还不是早先那老样?” 
  母亲问:“望来的病又发了吗?” 
  “没有。”光明回答。光明回答得很干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得如此干脆。 
  母亲松过一口气,问到儿子为什么这个时候回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儿子会回家。母亲说:“还记得要回来看看你老娘啊。”这次光明已有了准备,说他同上次一样,打算到县城边近的苗圃采购花草籽,顺路,这不就进家看看。 
  母亲到邻居家找到光彩的儿子新春,让他再到村上什么地方把光彩叫回,就说伯爷来家了。母亲告诉光明,光荣很忙,已经好多日子没归过家。光荣去年修的一条水渠出了点问题,要翻修,他正忙着四处找人说情。不过光彩正好在家。光彩原本也忙,这是抽空回来要同下村的某人谈一笔木材。讲完光荣光彩,母亲让光明讲讲大扁屋,光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大扁屋有什么可讲的。后来扯到冬梅,扯到新文,光明脸色才慢慢开朗一些,活泛一些。母亲问,听说新文都会读字啦?光明一边高兴着点头,一边问母亲听谁说新文会读字。母亲想了想,到底听谁说新文会读字的呢?母亲终于想起了,原来还是上次听光明自己说的。母亲不好点明是听他自己说的,只道湾子里人们都这么讲起。光明又问湾子里谁这么讲起,新文能读几个字,一点点小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响水湾。两人说着话,母亲手头并没忘了忙碌,好一会光明才觉察,母亲这是在为他忙碌。母亲一连敲了三四只鸡蛋,还切了过年的一块腊肉,说要给他煮碗汤,打个点。光明连忙阻拦,说不饿,早上在大扁屋吃得很饱。母亲说早上吃得再饱,跑这么大半昼路还吃不下一点东西?光明说还是等光彩、二麦他们回家一同吃吧,母亲说你吃你的,等他们什么。光明拦来拦去拦不住,脸都急得有些发白。母亲若有所悟,看看他,把手上的火钳到灶窝里放下。 
  “你是说光彩、二麦不在家,你不好背后吃他们东西?” 
  光明一阵心烦。光明感受到一阵抑制不住的心烦,刚刚得到的那份好心情,转眼烟消云散,他对母亲叫一声:“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几步从厨房走出去。看来今天这钱不可能借到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会开口借什么钱。 
   
   7 
   
  吃过中饭光明推着车子回大扁屋,母亲紧紧跟在他后面,光彩跟在母亲后面,二麦拉着新春的手,又跟在光彩后面,一行人把他送出村道,又送到村头。光明不止一次让母亲回,可是母亲不回,说多了,她的眼泪似乎又要下来。光明有了一个很清楚很强烈的念头,他发觉自己又想发火。他很想说出这么一句话:“跟这么多人干什么,又不是送葬!”不过他忍了。今天他实在发了太多的火,同母亲发了,后来在饭桌上又同光彩发了一次,他甚至对光彩五岁的儿子新春也发过火。新春找光彩找了几次没找到,找不到回来看看又坚持出去找。在他最后一次出门时,没想光彩正好进门,新春不由大叫一声:“爸,伯爷来了,伯爷又来找我们借钱!” 
  光明一张脸立时憋得通红,光彩的脸也憋得通红。光彩伸出巴掌,大叫一声:“小狗日的胡说什么,小心找打!” 
  光明也伸出巴掌,“这狗日的是要找打!” 
  光彩看到光明回来,表现得同母亲一样高兴,打发二麦杀了鸡,买了新鲜肉,开了瓶白酒,热心地劝大哥吃菜喝酒,言谈中自然问到大扁屋的事,问到望来的病。光彩的意思还是早先那些意思,光彩的意思都不知说过多少遍了,他劝光明孤身在外,该忍的要忍,不该忍的也就不能忍。光彩懂他的大哥,光彩的话说得小心,吞吞吐吐,生怕什么地方说重了,会对大哥造成伤害。不过光明仍渐渐把眉头皱起了。他明白光彩的意思,他认为他不应该再往望来身上扔钱了。另外的意思是他这次来又是借钱的。新春的话不会无缘无故,没有大人在背后议论,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发明不出那种话。 
  光彩的话语更加吞吞吐吐,说到最后,竟说出了自己一直怕伤大哥而不敢说出来的话。 
  “这次你准备拿多少钱?” 
  “拿什么钱?”光明问,“你的意思是,我回一次响水湾还真就是为了向你借钱?” 
  他把手中的饭碗重重搁到桌面。光彩的脸一下子白了。 
  光明想不通,不管从哪方面说自己都可以算得上一个没脾气的人,在大扁屋一呆多年,被别人握到手心横捏竖捏,要扁就扁,要圆就圆,乖得像个龟孙,为什么一回到自己家,半天不到的工夫要这么一次次发脾气?他到底凭什么要对人恼火发脾气?明明是他伤害了自己的家人,让父母他们丢尽脸,为什么到头来似乎还是他受了别人伤害,似乎人人得罪了他呢?光明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恼火而越加恼火起来。 
  钱没借到,又惹出一身气。光明骑着车子顺乡间公路一阵猛跑,跑到后来发现不对,他把方向搞反了,这不是回黄田回大扁屋的路,这是往县城去的路。他调过车头又一阵猛跑,跑到后来发现仍不对。这么急急忙忙回去干什么,陈宝莲正在家等着他借钱,长山大爷、玉常、玉兴他们,都一心指望他能借到钱。没有钱看来今天他是不能回去的。一想到大扁屋那个家,想到家里那个粗脖子、鼓眼睛的人,他全身就似给浇过一盆冷水,从里到外透凉。他再次把车子调过头,朝县城方向慢慢骑,他想无论如何,今天他得到哪里呆上一阵,他总要想出个好一点的办法。 
  陈宝莲暗暗打什么鬼主意光明十分清楚,村子里的其他人,比如长山大爷、玉常、玉兴他们全清楚。陈宝莲想卖房。她想把光明辛苦做成的那幢房子卖了。可是这房子如何能卖,房子虽破,虽简陋,却是光明和素珍多年的心血,是一家大小遮风挡雨的窝。房子卖掉是容易的,不过卖了就卖了,再想重新做一幢,看来这辈子绝不可能。没了房子,那他们连个落脚之地也失去了,一大窝人真得做猪做狗,睡猪圈睡牛栏睡人家屋檐了,这可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了。可是老太婆是不会顾及这些的,在老太婆那里,这一大家人能算得什么,连猪连狗也不如,连根草也不如。这家人原本就是工具,是帮她养儿子的工具。一家人都得为那个半死人活着。光明想不出,一个人怎会狠心到如此程度,歹毒到如此程度。也许正因为如此歹毒,这才得来一个报应吧,望来的病,原本就是对她的报应吧。光明趴在自行车上恶狠狠笑起来。 
  当然按照陈宝莲的意思,房子不卖也行,不卖那么你就必须出去弄钱。陈宝莲他们认定了,光明能借到钱。光明的两个弟弟光荣和光彩有钱。光荣和光彩大约在家里开了个银行,你借一次又一次,永远借不完吧。老狗日的我操你个娘啊,光明看看公路上前后无人,放开嗓门高声叫骂。老太婆你也不想想,光荣光彩再有钱也是光荣光彩的,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他们前辈子没有欠你的,没有义务帮你儿子治病。 
  光明将车子越蹬越快,经过一个镇子,又经过一个镇子,等他意识到应该停下,发现今天已实在跑得太远,这都快到县城了。太阳即将落山,光明知道他不能再往前走,再往前今天就回不了大扁屋了,即便现在调头,看来他也得摸几个小时的黑路。光明有些茫然,同时又一次感到心烦,脚下猛一发力,自行车就向县城直冲而去。他想回家回个鬼家,今夜就进县城住旅社下馆子,反正身上还带得有钱,反正谁也不想过日子,有点钱就全他妈花掉吧,光明长这么大,还没好好下过一次馆子住过一次旅社哩。他想他再没必要那么一心一意抠自己苦自己糟蹋自己,你便是把自己苦死糟蹋死,人家也不会讲你半句好话,人家只以为是应该的,是你罪有应得。 
  这夜在县城光明把自己弄得糟透了,他根本没有下馆子铺张浪费乱挥霍,也没有花钱住旅社。头几个小时,他推着车子在灯光人影中走来走去,后来人群消散,再这么走让人看去会觉得奇怪,于是骑上车子到城郊的公路上继续来来去去。光明读书时的中学就坐落在路边的土山上,学校新做了一幢教学楼,此刻所有的窗户都放射出光亮,夜色中好像一座从里到外给烧得通红、烈焰直冒的砖窑。光明曾是这座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作为一个成绩最好的学生,光明怎能料到多少年后的今夜,他会像头猪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在校门外的公路上溜来溜去。后来光明觉到饿,到一家饭铺吃了几根油条,喝下一碗蛋汤。油条是早晨剩下的,又脏又硬,不过光明一直喜欢吃油条,冷了硬了更显得有咬劲。光明也进过一家旅社,一问价格吓一跳,一个床位竟要三十元钱。接下来光明陆续还问过几家,价格最少、也是条件最差的那家也得十五元。十五元光明也不干。于是光明想到在县城上班的几位往日同学,还有在县城摆小摊开裁缝店的几个熟人,响水湾的,大扁屋的,都有。不过目前这种样子他是不适宜找同学的,似乎也不适宜找响水湾和大扁屋的熟人。光明唯一可做的看来只能是推着车子,反反复复继续走。夜深了,光明终于发现一处地方,那是汽车站候车室外的水泥平台,平台很宽,很避风,下面还有密密麻麻一排餐饮店挡住街道上的视线。平台上已经有了几个歇宿的人,一个破衣烂衫,显然是个疯子,另两个是拉板车的,还有一人带着两只大大的旅行包,似是等车的旅客。光明把自行车挨着板车放好,身子再挨紧自行车的车杠坐下。光明很累,一坐下便呼 
呼睡去。第二天天亮时醒来,一路紧赶慢赶,上午十点多钟才回到大扁屋。 
  素珍在大门前等他。光明知道素珍会在大门前等他。他以为素珍会问他借的钱,可是素珍并没问到钱。素珍很焦急,同时也很神秘,把他悄悄拉到一边,说今天从大清早起,陈宝莲一直在家笑。 
  “笑什么?”光明问,“为什么笑?” 
  光明随素珍走进望来房间,他看到了青珍,又看到青珍的丈夫。青珍嫁得远,回一趟娘家不容易的。青珍丈夫站起身,给光明递来一根烟,然后重新坐下去。陈宝莲果真刚刚笑过,脸皮还是皱的,只因光明进门,才让她停顿下来。不过这种停顿极短暂,没等光明问点什么,她的脸皮继续皱起,一手指定望来又嘿嘿哈哈笑。这次陈宝莲是给光明笑的,陈宝莲显然还有话要说,只是一时说不出。陈宝莲笑得太厉害了,后来扑哧一声,鼻涕口水随着一齐喷出来。 
  “像只,像只蛤蟆。”陈宝莲说。陈宝莲这是在说望来像只蛤蟆。陈宝莲就带着满脸满腮满下巴的鼻涕口水,笑了又笑,怎么也合不拢嘴。 
  从素珍这里,光明了解到事情的前后经过。早上望来坐在兀凳上吃粥,不小心调匙掉了,他伏下身到地面去捡。调匙就在眼面前,可他横摸竖摸硬就摸不到,后来换过另一只手来摸。后来不知怎么没坐稳,身子一侧,整个人轰隆一声栽下去。栽下了还硬起不来,吭吭哧哧,手脚并用,正如陈宝莲所说,像一只蛤蟆。从这时起陈宝莲开始发笑。陈宝莲是看着望来怎么摸调匙,又怎么翻到地上的,搁在往日她一定又哭又叫又闹了,但今天不同,今天她根本没想到上前帮一把扶一把。她只在一旁发笑。素珍进来,她对素珍笑,青珍和她丈夫大老远回家,她又对着青珍他们笑,现在看到光明,忍不住又要笑了。 
  光明走到望来面前,用手到他耳朵边拂了拂,拂去倒地时留下的一些灰迹。光明当着陈宝莲和望来、青珍他们的面作出一个决定:卖房。 
   
   8 
   
  两明两暗的一套房子,外加一间厨房,一个厕所,一座院落,院角的一口水井,作价六千元,卖给前几年刚从江州城回来的退休工人马国富。价钱低是低了点,但这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马国富为人不错,上次望来发病,他先捐了五十,后来又借出两百。望来在江州住院时,他人虽在家,却热心地为光明写信打电话介绍熟人,提供生活方便。他说这次买房,一半为自己,一半倒在为望来着想为光明着想。马国富只要求光明早点把房子腾出,说你们急着用钱,我也急着早一天从这边搬出去。 
  光明当然急着早点把房子腾出,他当即找好几个人,将后山坡上那座碾米机房略作收捡,然后准备搬家。 
  自望来病后,村子里的碾米机房也渐渐荒废。先是传输带断了,后来米筛让一颗石子打穿,后来油箱也出了问题,开始漏油。这么修来修去,修理的日子倒多于碾米的日子,有一天终于连大门也关了起来。机房原是生产队时的仓库,当时人们叫队屋,队屋虽脏虽破,面积却大,上下加以打扫,将墙头地角的米尘油垢铲去填好,暂时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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