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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4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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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次大规模的登陆,是沉默或呜咽的登陆。从直布罗陀到阿尔梅里亚,从巴伦西亚到葡萄牙,沿着千里的海岸线,到处都是登陆的帆船。数不清的小舟大船缓缓靠岸,褴褛的篷帆轰然落下,黝黑的影子扶老携幼,如黑色的水顺着陆地边缘洇染。彼岸险恶喧嚣,而这边风平浪静。茫茫非洲默默注视,并未露出惊异的神色。陌生的大陆等着他们,像海洋等着溪流,像敞开的天空等着风。 
  很难想象登陆时的情景。身心交瘁的摩里斯科们,从一条直布罗陀海峡的南岸,从西地中海南岸的各个地点,弃掉破船,蹒跚登陆。他们看见了密集的白房子、黧阜的绿色山峦,和一座清真寺的方塔。就在那一刻他们变了,不管他们是否曾经改宗,不管他们在那边怎样否认自己的不信、在这边又怎样否认自己的改宗——那一刻他们痛哭流涕,在一瞬之间突然显现了穆斯林的本相。他们变了,突然变成了自己。他们不再压抑悲痛,成千上万的男女扑伏在地,捶胸号啕。 
  我猜,当发现濒死的自己被收容了,当知道绝望的自己又能再造一个家,当看见新的家乡居然是生机蓬勃的苍苍绿色时,一定有许多人不能自制。摔掉格拉纳达的家门钥匙,搂住树皮粗裂的橄榄树干,他们跪倒在地,大声喊道: 
  ——Ya,A1…Rahmanu!”…… 
  (啊,最仁慈的主啊!……) 
  我猜,那一天这哭喊的声音一定曾经响彻云霄。褴褛缠身的老幼搀扶下船,密密的赤脚和靴子,水花高溅地趟着海水。改宗的老者跪倒在沙滩上,只顾声泪俱下地诵读经文;年壮的汉子扛着犁铧,已经在隙望安家的地方。从梅利亚以东,到丹吉尔以西,整个非洲北端的滩头上,到处都是从西班牙来的难民。他们的嚎啕哭喊直入云霄,他们的声音一定如同直布罗陀的大海潮一般,不歇冲撞着巉岩海岸和山峦田野。 
  那天,一双高高在上的眼睛,人类良心的眼睛,一定曾久久注视着这感人的一幕。 
  回顾那一段往事,人易于感慨天道的无常,国运的不济。但归根结底,最应该指责和慨叹的对象,依然是格拉纳达王国上层的腐化,以及末代国王——波阿卜迪勒的无能。这其实又有些像中国:国运衰微的清末,以及羸弱的光绪。 
  史料之海也是一片沉默;很难找到这一侧的宣言、对策,以及对源源涌进的、数百万难民安置的记录。 
  摩里斯科人悄然消失了。安达卢斯人的说法也成了一个历史称谓。他们融化在今日的摩洛哥人之中——他们对这一段历史的态度多少显得漠然。虽是一方主角,但他们不屑批判。他们的心思只在黧阜,这真主恩惠给他们的、生存与避难的绿角。 
  连摩洛哥人和土耳其人也未必意识到——自从失去了这一道浓郁的山岭,东方就被撕去了屏障。随后开始的殖民主义的世纪,至今还没有完结。不过,伟大的山脉似乎不附和我的观感,我也开始摸到它的思路。重要的并不是历史中的悲剧,不是追杀驱赶,而是俯瞰历史的悲悯,是深沉浩渺的慈爱。 
  今天走在摩洛哥北部,散漫的黧阜大山依旧四合围抱。它无言地延展着,沿着地中海,葱茏的一派绿色,遮护着贫弱的非洲。它并不发言,只是静静地向绝望者敞开胸怀,显示着一种含义——它简单又深刻,不易概括也难以形容。我只知道它是无限的和辽阔的,远不仅仅只是对摩里斯科和穆斯林,也不仅仅对着阿拉伯和非洲。 
策兰:是石头要开花的时候了
北 岛 
“首先请原谅我未给你写信。我并没理由。”他接着写道,他是“属于闪米特族的犹太人……是的,我们学校正在反犹,关于这我可以写一本三百页的巨著……我今天没上学,因为昨天我在冰上跌倒,自作聪明地把背摔伤了”。 
  这是保尔·安切尔(PaulAntschel)1934年1月写给姑妈的信,即他十三岁施犹太教成人礼后不久。他姑妈刚移居到巴勒斯坦。这是他留下的最早的文字。在二战结束后,他改名为保尔·策兰(PaulCelan)。 
  1920年11月23日,策兰出生在罗马尼亚切尔诺维兹(Czemowitz,现乌克兰境内),位于奥匈帝国最东端。在他出生两年前,哈布斯堡王朝寿终正寝,主权归罗马尼亚。那里语言混杂,人们讲乌克兰语、罗马尼亚语、德语、斯瓦比亚语和意第绪语。镇上十万居民中近一半是犹太人,他们称该镇为“小维也纳”。 
  德语是策兰的母语。他母亲温文尔雅,热爱德国文学,特别强调要讲标准德语(1nqhGerman),以区别当地流行的德语。策兰说过:“我们在家只讲标准德语,不幸的是,方言对我来说很隔膜。”他父亲曾当兵负过伤,信奉东正教并热衷犹太复国主义。六岁那年,他从德语小学转到希伯来语小学,后来又进了国立小学,但家里一直请人教他希伯来语。父亲在他涛中的缺席,多少反映了他们关系的疏远。 
  成人礼后,策兰不再学希伯来语,并脱离犹太复兴运动。当收音机里传来希特勒的叫嚣时,他加入一个以犹太人为主的反法西斯青年组织,在油印刊物《红学学生》上发表文章。1936年西班牙内战期间,他为共和派募捐,并参加示威游行。后来虽放弃了共产主义,但对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一直有特殊的感情。 
  策兰在文学上没有那么激进。他读歌德、海涅、席勒、荷尔德林、特拉克尔、尼采、魏尔伦、兰波、卡夫卡等人的作品。他特别钟爱里尔克。一个同学还记得,他们俩到乡间散步,躺在树荫下,策兰背诵里尔克的诗。 
  策兰年轻时很帅。一个朋友这样描述他:“身材修长,黑发黑眸,一个不苟言笑具有诗人气质的英俊小伙儿……他比较沉默,杏仁脸……嗓音悦耳温柔……声调抑扬顿挫。他幽默犀利尖刻,又往往和蔼可亲。” 
  父母本来盼儿子能成为医生,但罗马尼亚医学院给犹太人的名额极少。1938年春策兰高中毕业时,德国军队进军维也纳。父亲打算攒钱移民,而策兰渴望继续读书,得到母亲支持。1938年11月9日,他动身去法国上医学预科,火车经柏林时,正赶上纳粹对犹太人的第一次大屠杀。他后来回首那一刻:“你目睹了那些烟/来自明天。”那是欧洲犹太人生活终结的开始。 
  他在巴黎看望了想当演员的舅舅,并遇见大批西班牙难民。他对先锋艺术的兴趣超过了医学。就在那一年,布鲁东、艾吕雅和杜尚等人在巴黎举办国际展览,把超现实主义运动推向高潮。 
  1939年夏策兰回到家乡,改行学浪漫主义哲学。1939年9月,罗马尼亚把部分土地割给苏联,1940年6月,苏军占领切尔诺维兹。策兰不得不学习俄语和乌克兰语。一位乌克兰老师在课上,背诵叶赛宁和隐去姓名的曼杰施塔姆的诗。 
  1941年6月X日,希特勒大举入侵苏联。策兰的朋友不是和俄国人一起逃难,就是被苏军征兵入伍。罗马尼亚加入轴心国,对犹太人的迫害比纳粹还残暴。1941年7月5日和6日,切尔诺维兹被轴心国占领。罗马尼亚军人和警察协助德国人,试图抹去犹太人六百年的存在。他们烧毁犹太寺院,强迫犹太人佩戴黄星标志,一昼夜屠杀了包括社区领袖在内的三千人,把犹太人赶进隔离区,随后再把其中十万人送往集中营。隔离区的条件可想而知,四五十个人挤在一个小单元里。但据策兰的朋友回忆,那六七个星期的隔离经验并非那么可怕,大家同甘共苦,讲故事,唱意第绪语歌。策兰甚至还在翻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1941年秋,由于好心的市长,策兰一家得到许可离开隔离区,暂时逃脱被遣送的命运。策兰把黄星标志藏起来,冒着风险到公园散步。好景不长。1942年6月,省长下达驱逐犹太人的指示。6月6日和13日接连两个星期六,弧光灯照亮夜空,盖世太保和本地宪兵把犹太人赶到街上,押上卡车,开到火车站,再塞进装牲口的车厢。 
  1942年6月27日,按策兰的朋友蕾克娜(Ruth'ackner)的说法,她为策兰在化妆品工厂找到藏身处。策兰催父母帮他想办法躲藏,母亲说:“我们逃脱不了我们的命运。毕竟有很多犹太人在特朗斯尼斯蒂尔(Transnistfia)集中营了。”(她无从知道那儿三分之二犹太人已经死去)策兰在和父亲口角后愤然离去。据另一个朋友回忆,策兰的父母让他躲到外面。那个星期六晚上,他和策兰到一位朋友家,由于宵禁留下过夜。第二天策兰回家,人去楼空,门上贴着封条。 
  父母被送往集中营后,策兰进了劳改营,在离家四百公里的地方干苦力。他在给蕾克娜的信中写道:“你写信让我不要绝望。不,茹丝,我不绝望。但我母亲让我很痛苦。最近她病得很重,她一定惦记我,甚至没道别我就离开了,也许是永别。”他在另一封信中说:“我目睹我自己的生活变得苦不堪言,但最终成为正直忠诚的人性之路,我将一如既往地追寻。” 
  使策兰一举成名的《死亡赋格》写于1944年春。他的朋友还记得,一天早上,在大教堂的铁栏杆旁,策兰为他朗诵了这首诗。后来策兰在此诗后标明“布达佩斯,1945年”。有可能是他在家乡写成初稿,1945年4月移居布加勒斯特最后完成的。1947年5月,《死亡赋格》发表在罗马尼亚文刊物《同时代》上。罗马尼亚文译者索罗蒙(PetreSolomon)写道:“我们发表译文的原作,是基于一个事实。在鲁比林(Lublin),如其他众多‘纳粹死亡营’一样,当别人掘墓时,一组赴死的人被迫唱怀旧的歌。” 
  《死亡赋格》是他第一首公开发表的诗作,不是德文,而是罗马尼亚文译本。他第一次写下自己的新名字:保尔·策兰。 
   
   二 
   
  死亡赋格 
   
  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傍晚喝我们中午早上喝我们夜里喝我们喝呀喝我们在空中掘墓躺着挺宽敞那房子里的人他玩蛇他写信他写信当暮色降临德国你金发的马格丽特他写信走出屋星光闪烁他吹口哨召回猎犬他吹口哨召来他的犹太人掘墓他命令我们奏舞曲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夜里喝我们早上中午喝我们傍晚喝我们喝呀喝那房子里的人他玩蛇他写信他写信当暮色降临德国你金发的马格丽特你灰发的舒拉密兹我们在空中掘墓躺着挺宽敞他高叫把地挖深些你们这伙你们那帮演唱他抓住腰中手枪他挥舞他眼睛是蓝的挖得深些你们这伙用锹你们那帮继续奏舞曲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夜里喝我们中午早上喝我们傍晚喝我们喝呀喝那房子里的人你金发的马格丽特你灰发的舒拉密兹他玩蛇他高叫把死亡奏得美妙些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他高叫你们把琴拉得更暗些你们就像烟升向天空你们就在云中有个坟墓躺着挺宽敞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夜里喝我们中午喝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我们傍晚早上喝我们喝呀喝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他眼睛是蓝的他用铅弹射你他瞄得很准那房子里的人你金发的马格丽特 
  他放出猎犬扑向我们许给我们空中的坟墓他玩蛇做梦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你金发的马格丽特你灰发的舒拉密兹 
   
  我手头上有两个中译本,一个是钱春绮译的《死亡赋格曲》,另一个是王家新和芮虎合译的《死亡赋格》。我对这两种译本都不满意,最主要的是它们失去原作那特有的节奏感。我决定自己试试。我参照的三种英译本,一个是最流行的汉伯格(MichaelHamburger)的译本,一个是美国诗人罗森伯格(JeromeRothemburg)的译本,另一个是费尔斯蒂纳(John Felstiner)的译本。这首诗至少有十五种英译本。 
  由于篇幅所限,只能从钱译本和王、芮译本各选某些片断。先来看第一段: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在晚上喝它我们在中午和早晨喝它 我们在夜间喝它我们喝 喝我们在空中掘一座坟墓 睡在那里不拥挤一个男子住在屋里 他玩蛇 他写信天黑时他写信回德国 你的金发的玛加蕾特他写信 走出屋外 星光闪烁 他吹口哨把狗唤来他吹口哨把犹太人唤出来 叫他们在地上掘一座坟墓他命令我们奏舞曲 
   
  (钱春绮译) 清晨的黑色牛奶我们在傍晚喝它 我们在正午喝在早上喝我们在夜里喝我们喝呀我们喝我们在空中掘一个墓那里不拥挤住在那屋里的男人他玩着蛇他书写他写着当黄昏降临到德国你的金色头发呀 
  玛格丽特 
  他写着步出门外而群星照耀他他打着呼哨就唤出他的狼狗他打着呼哨唤出他的犹太人在地上让他们掘个坟墓他命令我们开始表演跳舞 
  (王家新与芮虎合译) 
  相比之下,王、芮译本前三句比钱译本好,但紧接着就乱了方寸。我们在空中掘一个墓那里不拥挤显然是步钱译本的后尘:我们在空中掘一座坟墓 睡在那里不拥挤。它们越到后面就越拖沓:他吹口哨把犹太人唤出来 叫他们在地上掘一座坟墓(钱译);他打着呼哨唤出他的犹太人在地上让他们掘个坟墓(王、芮合译)。 
  再来看看倒数第三段:他叫 把死亡曲奏得更好听些死神是来自德国的大师他叫 把提琴拉得更低沉些这样你们就化作烟升天这样你们就有座坟墓在云中 睡在那里不拥挤 
  (钱春绮译)他叫道更甜蜜地和死亡玩吧死亡是从德国来的大师他叫道更低沉一些现在你们拉你们的琴尔后你们就会化为烟雾升在空中尔后在云彩里你们就有一个坟在那里不拥挤 
  (王家新和芮虎合译) 
  在此处,王、芮译本显然远不如钱译本,把诗歌降到连散文都不如的地步,对了解像策兰这样的语言大师的中国读者,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中文其实是特别适于翻译的语言。比如,关于题目《死亡赋格》,英译者因所属格而头疼,而中译却很自然。中文没有拼音文字的“语法胶”(grmmnatical GLUe),故灵活多变,左右逢源,除造词和双关语难以应付外,几乎无所不能。策兰的写作,在某种意义上是抵抗翻译的,而《死亡赋格》却以罗马尼亚文译本问世。 
  这首诗原题为《死亡探戈》,策兰在罗马尼亚文译本发表后改成《死亡赋格》。让人想到巴赫晚期重要的代表作之一《赋格的艺术》。“赋格”一词来自拉丁文fuga(即幻想的飞行),是一种在中世纪发展起来的复调音乐,在巴赫手中变得完美。赋格建立在数学般精确的对位法上,其呈示部或主题,总是被模仿呈示部而发展的“插曲”(称为对句)打断。呈示部往往较短,与其他对句唱和呼应,循环往复。 
  据说,在奥斯威辛司令官的住宅常传出巴赫的赋格曲(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1944年,苏联作家西蒙诺夫(Simonov)在他的报告文学中,记述了某个纳粹集中营的日常生活:“许多高音喇叭播放震耳欲聋的狐步舞和探戈。从早上到白天,从傍晚到夜里一直喧嚣不停。” 
  整首诗没有标点符号,突出了“音乐性”,使语言处于流动状态。作者采用了“对位法”,以赋格曲的形式展开这首诗。清晨的黑牛奶是主题,它短促醒目,贯穿全诗。由它在其他声部发展成不同的对句,重叠起伏,互相入侵。以黑牛奶这一极端意象开篇,并作为主格,显得尤为荒诞:作为人类生命之源的牛奶却是黑的。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傍晚喝/我们中午早上喝我们夜里喝/我们喝呀喝,让人想起《旧约》中《创世记》的开篇:“上帝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 
早晨,这是头一日……上帝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一直命名到第七日。《死亡赋格》的主题,显然戏仿《创世记》对时间的命名过程。而黑牛奶改变了这命名的神圣性,似乎在以上帝之声反驳圣言。 
  驱动这首诗的节奏感单调而紧迫,像个破旧钟表,与时间脱节但却在奔忙,死亡即发条。若译者找不到这节奏感,就等于把钟表砸了,只剩下破零件。 
  在他和我们之间,有一种对应关系。他——在房子里、玩蛇、写信、吹口哨、做梦、放出猎犬;我们——喝黑牛奶、奏舞曲、在空中掘墓。其实,他和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使用同一种语言,对音乐有相似的趣味。但他拥有一种绝对的权力: 
  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 
  诗中出现了两位女性。金发的马格丽特是德国浪漫主义的典型,与歌德《浮士德》的女主角同名。而灰发的舒拉密兹则代表了犹太人。在犹太圣经的《所罗门之歌》(又称《歌中歌》),舒拉密兹是个黑发女仆。在逾越节读经时,她成为犹太人重返家园的保证。这两个名字并置诗中,但又被行隔开。尤其全诗以此结尾,暗示着其命运相连,但不可和解。而灰发的舒拉密兹,这纳粹试图抹去的古老的犹太象征,保留最后的发言权,却以特有方式保持沉默。 
  读者或许会注意到,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是在《死亡赋格》过半时才出现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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