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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丧钟猛烈轰鸣，头颅在里面狂野撞击，激起重重轰鸣，震得空间扭曲。轰鸣声蕴含着死亡之力，激荡全场，冲击皇力壁垒，更迫使秦明煌一退再退，脸色苍白，声潮像是要把他的灵魂给活活震碎，要把他的生命生生抽离。
阴司雨伞极速旋转，搅动潮湿的旋窝，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咔嚓声和怒吼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咀嚼着冰渣滓！那是雨伞在吃乔毅的脑袋！
无论是丧钟还是雨伞，全是地狱塑造的先天之物，它们……有意识……
秦明煌看的头皮发麻，远方的人皇也微微蹙眉，凝视着三个分身，也观察着三个分身手中的武器，它们竟然让他这位人皇……心动了……
第2350章 下地狱
“战！战！战！”乔毅的两颗头颅持续怒吼，一度要冲破囚困杀出来。
无头战躯怒吼，双臂双枪挥舞全场，体形一再膨胀，上苍冰心猛烈跃动，释放毁灭寒气，擂场温度急剧下降。
“离开这里。”人皇传言，带走了秦明煌。差不多了，不能再让秦明煌留在里面，这温度下降的离谱，随时可能发生意外，伤害到秦明煌。
乔毅疯狂怒战，寒潮全是变成了冰晶，充斥全场，持续暴动，活生生把战场变成了绞肉机，肆虐无度，残忍轰杀，没有任何差别。
换做其他人，或是之前的唐焱，或许早已被达成了筛子，被封在当场。
但唐焱钢铁之躯，无惧无畏，硬扛着冰晶轰杀，持续强攻乔毅。
秦明煌离开战场，回到人皇身边，此刻可以心无旁骛的观战，但无论是他，还是人皇，此刻的内心都泛着波澜。乔毅果然够强，脑袋都被封了，本体依旧如此强大，完全把指挥权转交给了上苍冰心。
乔毅和上苍冰心共生数万年，早已融会贯通，完全能控制本体，它毕竟是天地生灵，不是人类，没有情感，所以战斗上更为残忍，场面更为浩瀚。也可能使乔毅头颅的被困激怒了它，总之……上苍冰心控制的本体逐渐陷入暴走。
战况愈演愈烈，激战越来越疯。
唐焱控制天火血战不休，如果不是空间限制，他们的战场范围绝对能跨越上百近千公里，足以毁灭整座皇宫。与此同时，三大分身联手控制丧钟和雨伞，死死囚困里面的两个头颅。
丧钟持续轰鸣，嗡嗡之声乱颤空间，绽放密密麻麻的死亡波纹，像是无数恶鬼死神在集体怒吼，像是冤鬼厉魂嘶哑尖啸，让狂烈的战场乱上加乱；雨伞时而膨胀时而压缩，极速旋转，持续压缩，残忍咀嚼着乔毅的脑袋。
“炼死它们。”唐焱突然传令两具分身，极速猛冲间刹那炸碎，凶猛火潮冲涌全场，撞开可怕的罡气，令空间乱颤，火海汹涌，淹没了寒潮，无数火之精华全数扑向了乔毅战躯。
火精灵分化万千，附着到了乔毅体表的裂缝！所有火苗都像是独立个体，附着在裂缝间死死抗住来自上苍冰心的寒气，然后……突然间集体发力，全数挤进了裂缝内部。
嗷吼！！乔毅全身乱颤，竟然传出了沙哑的惨叫声，来自上苍冰心。
同时间，雨伞突然停止旋转，里面传出最后的惨叫，之后便只剩下咔嚓的咀嚼声，丧钟里面也在最后的巨响后骤然静止，再没有撞击声。
三大分身联手发力，淬炼着里面的头颅。
从头颅到本体，此刻双双重伤，连带着宫殿里的寒潮受到影响，不再那么有序，不再那么强势，它们立刻就遭到了幽灵青火的反扑，一片又一片的被吞噬，一丛又一丛的被毁灭。
之前冰冷刺骨的战场持续升温，直至幽灵青火占据主动。
“唐焱，你这是找死！”乔毅身体突然发出怒吼，极速下坠，盘坐在废墟里，屏气凝神，全力激发心脏部位的上苍冰心，绽放至强寒潮，把自己彻底冰封。
脑袋没了，人还活着！身受伤了，冰心还在！他此刻虽然被动，但毕竟是轮回老祖，经验丰富，越是紧张时刻，反而发现了重点，那就是侵蚀进自己体内的火焰很可能与唐焱本人有着莫大关系！
这是直觉，也是经验。
唐焱这个疯子竟然敢直接侵蚀到自己体内？
这是入了虎穴，这是找死！
乔毅要把自己冰封，要把闯进自己体内火星一个接一个的毁灭。
这是上苍冰心的地盘！谁敢放肆！
混乱的战场逐渐安静，天火厚积薄发的全力反击，清理了所有寒潮，形成翻腾扭曲的天火领域，囚困了千米深坑，笼罩着里面盘坐的乔毅。
乔毅的无头冰身盘坐废墟里，把自己身体转变成了新的战场，极寒之力在体内各个区域堵截唐焱的天火，也在体表形成了冰层，隔绝其他天火的入侵，把唐焱封死在里面，一丛接一丛的毁灭。
人皇和秦明煌密切关注，这应该算是天火与上苍冰心极致的对决，冰火两重天，相生又相克，这种形式的对决或许并不华美，却最能体现谁强谁弱。
但乔毅低估了这些火苗的力量，它们非但没有被逐步毁灭，反而愈演愈烈，它们吞噬着寒气转化成自己的能量，短短半柱香时间，一个人形火体在乔毅冰体里面成型，正是唐焱！
火体迅速扩展，充实到了乔毅的四肢和躯干。
火体无头，与乔毅冰体完全类同。
但在不久后，火体胸腔部位出现个人头，从乔毅体表浮现，与其心脏遥遥相对。
场面越来越诡异，诡异的令人心里发毛。
火潮汹涌，笼罩着冰雕。冰雕晶莹剔透，里面却盘踞着葱翠欲滴的青色人体，乍一看像是个白里透青的翡翠雕像，美轮美奂，可胸前逐渐浮现的青火人头却让雕像的美感破坏殆尽。人头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了邪恶冷笑，慢慢转动，朝向了旁边的心脏。
“不！！不！！”乔毅冰体突然轻颤，空间里隐隐回荡起了怒吼声，吼声带着明显的惶恐和不甘。
“轮回族在什么地方？”唐焱的人头开口出声，距离乔毅心脏越来越近。
他盘踞在乔毅体内，极力抵抗着寒潮侵袭，也在努力持续绽放着幽灵青火的威力，焚烧着寒气，此刻已经占据了主动权。
“休想！”乔毅怒吼，极力激发着寒威。此刻已经无法激发什么武技了，也无法动用其他伎俩，只能竭力压制天火，否则……他就要被焚化了！
气氛越发紧张！
“你现在应该能感受到幽灵青火的强大，我可以随时置你于死地。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轮回族的族地在什么地方？”
“休想！”乔毅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不相信自己的上苍冰心会比唐焱的幽灵青火差多少，更不相信自己会败得这么凄惨。
“识时务者为俊杰，告诉我位置，我带你回去，硬撑着没什么好处。”
“休想知道轮回族，你也休想找到轮回族。唐焱，同归于尽……”乔毅突然怒吼，冰体持续膨胀。
但是……
“咔嚓！”
唐焱的人头一口吞了他心脏，火体猛然释放，先于乔毅炸碎了他的身体，化作漫天冰晶，洒落在青火领域里。
乔毅的怒吼戛然而止，冰体炸碎等于他肉身的碎裂。
人皇蹙眉，这唐焱比他预想的更狠更冷静，而且……更强。他的预想里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或者是唐焱惨胜，绝不是现在‘干净利落的胜负’。
回想全场战斗，乔毅一再大意一再受制，一再的狂傲一再的被蹂躏，乔毅一次又一次的错误评估唐焱实力，一次又一次的被唐焱压制打击。这老家伙到现在或许也无法接受唐焱比他强，而这就是老辈人物持续高傲的弊端。高傲了数万年，目中无人了数万年，蔑视的姿态已经定型，刻在了骨子里。
“唐焱，我不服，你取巧而胜，我绝不比你弱！”乔毅灵魂冲起，怒视唐焱。他不逃了，也不可能逃走了，他现在有的全是悔恨和愤怒。
“用这种咆哮的姿态换不回你的尊严，你败了，就是败了。”唐焱重回人形，披着烈烈火衣，秋困着上苍冰心的本源，冷冷盯着乔毅的灵魂。
而散落的冰晶残躯逐渐散尽寒气，恢复了真正的肉身，一地的碎肉碎骨，一地的狼藉鲜血，像是血腥的屠宰场，令人不忍直视。
“卑劣小辈，无耻之徒，你胜之不武！”乔毅依旧怒吼。
“告诉我轮回族藏在什么地方？”唐焱一直很好奇，轮回族失去了空间堡垒后怎么存活的？怎么躲开重重追查，又是怎么在这祁天大陆潜伏的？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也绝非是找到了一群空间妖兽那么简单。
“想知道？跪在我面前！”乔毅灵魂高傲依旧，怒视唐焱。
“你不说，会有人说，皇宫里住着三五个轮回族的族人，天机阁里也有部分轮回族族人。你说，当我掐着你的灵魂走到他们面前，要当着他们的面毁灭你的时候，他们……怎么选择？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杀进你轮回族。不着急，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哈哈，无知，幼稚，除非轮回族主动找你，否则你永远找不到，是永远。唐焱，别以为耍诈赢了我乔毅就有资格挑战轮回族，你还差的太远！小屁孩，我诅咒你辉煌不过百年，你终究是昙花一现！”
“输不起了？变疯疯狗？乔毅老鬼，你的时代结束了，下地狱吧！”唐焱冷笑，没等乔毅回应，地狱开门，阴森鬼气喷涌而出，万千恶鬼前赴后继，残忍的淹没了他。
“唐焱，你张狂不了几天了，我族皇姑现在已……”乔毅的声音被凄厉混乱的鬼泣淹没，群鬼恶魂们撕扯着他的灵魂带进了地狱，惨烈的鬼气侵蚀着乔毅灵魂，让他所有的怒骂全部变成了惨叫与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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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1章 记忆清除
宫殿报废，被暂时的封住，严禁任何人靠近这片区域，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知情是谁在跟乔毅厮斗。
唐焱秘密来到了深宫里的一处偏殿，准备提审轮回族的族人。
早在人皇向乔毅发出邀请的时候，人皇的秘密守卫们已经暗中监控住了轮回族部署在皇宫里面的族人，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此刻随着战事落幕，他们全部被抓捕，无论是留在这里的，还是冲出皇城准备报信的，全部被控制。
人数不多，只有五个人，但轮回族的族民数量本就稀少，既然派进了皇宫，身份应该不凡。
一人是族务院五长老，其余四位也是族务院里的重要人物。
唐焱在宫殿里接见了这五个大人物：“告诉我轮回族藏在哪里？”
五长老瞥了他一眼，昂首挺胸，依然无惧于唐焱散发的圣威压迫：“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说话之前，先放低姿态，圣人就了不起了？我还真不怕你。”
其余四位分散在五长老身后，更是趾高气扬，微仰着头，不卑也不亢，看都不去看唐焱。
唐焱认真看了看他们，笑道：“你们不感觉自己很可笑？”
“收起你这幅高姿态！我看星洛古国是想灭国了，竟然敢对我等这般无礼，哼，会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我不是星洛古国的，今天是为了问你们几个问题。在我改变态度之前，你们最好认真配合，等我没了耐性，你们后悔可来不及了。”
“我们只跟星洛古国谈，你既然不是，请离开吧。”五长老负手偏头，依然无惧唐焱的圣威。
“我抓了你们乔毅老祖。”
“你？呸。”五人毫不客气。
“我这模样，你们不认识？”
“祁天大陆的圣人都不够档次，不如我眼，我凭什么认识你，你长了两个脑袋吗？”五长老似笑非笑，转而变冷。
唐焱被他们的骄傲搞笑了，从高台上慢步走下：“一个族里总有那么几个高傲的家伙，你们难怪会被乔毅招来，原来一丘之貉。你们吃软怕硬，我就给你们来个硬的。”
左侧一人冷笑：“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敢就别废话。”
“嘭！”
唐焱打个响指，一声闷响突然爆起，那人……炸了……
漫天血雨碎肉打向四面八方，也喷了其余四人半边身子。浓烈的腥臭味溢满了宫殿，刺鼻欲呕。
“咦？”四人怔了怔，奇怪的抹了把脸，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可在看到满手的碎肉和鲜血后，一个个亡魂皆冒，惊叫后退，瞪大眼睛看着满地碎肉，再看前面微笑的少年。
“你敢杀我轮回族的人？”一人惊怒大吼。
“嘭！”又是一声巨响，那人当场炸碎，像是被两个大手活活拍碎，肠子骨头内脏撒了一地，一个血淋淋的心脏就在五长老脚面上，还嘭嘭的跳动着。
“啊。”五长老惊叫连连，三魂七魄当场吓飞了一半。
剩余两人艰难咽口唾沫，小腿哆嗦，头皮嗡嗡发麻，一个个牙齿打颤，说不出个囫囵话了。
“作威作福习惯了，受不了刺激？看来还是血腥震慑最有效，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是刚才的问题，我再问一遍，还是你们自己说？”唐焱指尖缭绕着凶残的龙气，随时可能下杀手。
这人到底是谁？太狠了！
两位轮回族族人惊魂难定，再不敢放肆。
五长老废了很大神才稳定心态，活了一辈子也没经历过这么血腥的事情。他赶紧把其余两人护在身后，强作镇定：“你不用浪费精力了，我们不会告诉你轮回族现在的驻地，我们也不知道轮回族现在在什么地方。”
唐焱指尖在三人身上来回点了点：“还是杀的少啊，这次是谁呢。”
“住手！”五长老大吼。
“想通了？”
“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是我们真的不知道。”
“你觉着我傻吗？”
“我们说的是实话，你先保证不再杀人。”五长老还是没猜出面前这人的身份，但绝对是个狠角色，说杀就杀，太狠毒了。
“说。”
“你保证。”
唐焱一语不发，屈手间仅存的两位轮回族族人全部爆体而亡，化作漫天血雨撒落，让富丽堂皇的宫殿蒙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色，心惊胆寒，血腥味浓烈刺鼻，血淋淋的场面与金灿灿的宫殿环境交织出无比惊动的对比。
“你……你到底是谁？”五长老恶寒，心窝子里像是藏了个冰块，嗖嗖的冒着冷气，双腿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都快要站不住了。
“猜不出来更好，你是直接告诉我轮回族在哪，还是我把你的胳膊腿儿的一个个卸了，泡在药缸里慢慢聊？偷偷告诉你，滋味应该很*。”唐焱面带笑容，只是笑容里的狠和冷，让五长老的高傲和坚强一片片的崩溃。
“我真不知道，停停停，你先别急着动手，听我说完。你就是杀了我，我也真不知道，我们离开之前，族里都清除了我们关于那部分的记忆。
我们如果有什么消息要往族里传递，或是有什么事要回族，也不是那么容易，需要通知陪同的空间妖兽，它联系族里，得到允许，才可以回去。”
“这么保密？”唐焱更奇怪了。
“不只如此，空间妖兽其实也不知道我族的位置，离开的时候也会抹除记忆，用我们族特有的轮回之力。他们如果有重要事情需要回归，先要用特别的联络信号联系族里的其他空间妖兽，然后由族里派来指引。还有，陪同外出的空间妖兽都在身上种植者脑虫。”
“什么脑虫？”
“一旦被俘虏，脑虫就会自行溶解，侵蚀空间妖兽的大脑，让他的记忆在很长段时间里陷入混乱，严重者会死亡，轻者也会在一段时间里忘记自己是谁，浑浑噩噩的活着，别说战斗了，能活着就不错了。”五长老把能说的都说了，这些说机密也不算机密，反正谁也找不到轮回族。
唐焱眯眼，半晌问了句：“为什么？”
这完全不合情理，再怎么隐秘也不需要这么狠，除非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离允兴致勃勃的抓了个空间妖兽，难道……已经半残了？
“我真不知道。”五长老摇头，可相较于之前的坦荡，这一次的眼神稍稍有些恍惚。
“你想留左手，还是留右手？还是我先废了你第三条腿。”
“我……我说。”五长老又恼又恨，迟疑了有一会儿：“我轮回族的族址是移动的，不会在某个固定地方存在太久，随时变化，随时移动，为的是高度机密。”
“虚空里？空间堡垒？你们的堡垒不是毁了吗。”唐焱连续三问。
“不是空间堡垒。”
“说！有多少给我说多少！”
“我们不清楚，轮回族里知道秘密的不过二十人，他们每次外出前也会被封存那份记忆，回去后动用我族特有的轮回之力重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