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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氏点了点头,白芷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松开手,谁知松到一半儿,便被周氏一把扯了下来,低声呵斥道:“有话快说!再敢给我吞吞吐吐的,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白芷急忙点头,回头看了眼洛妙姝,洛妙姝瞪圆了眼,压着声儿呵斥道:“难道本小姐还不能听了?”
白芷肩膀一缩,急忙摇头,小声儿道:“舅太太说要是有什么事儿,周府也好出面,如今不就是个机会?若将钥匙让她们得去,大不了由着她们翻腾,回头自然老夫人跟哲夫人回来为夫人主持公道,将东西都夺回来,说不得还让她们多赔些出来呢?”
白芷的话让洛妙姝眼神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周氏却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不住地道:“不成!那是我的嫁妆!”说着还将腰间的钥匙,捂得死死的。
白芷见此,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奴婢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舅奶奶那意思,无缘无故的,她们也不好出面。”
洛妙姝见此顿时怒了,吼道:“我不管,我不要在这儿关着!你把钥匙给我。”说着就动手抢上了……
白芷瞪大了眼看着洛妙姝,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直她打的就是夫人自己贪图沈家赔偿的注意……想到这儿,白芷急忙劝道:“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白芷一边儿拉着洛妙姝一边儿对周氏道:“夫人,以咱们周家的权势,难道沈家人还敢贪墨您的嫁妆不成?再说这虞婆子可不是沈家的,那是老爷的人。若是动了您的嫁妆,老爷往后还不都得……”
话未说完,一直被她拉着的洛妙姝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到了白芷脸上,白皙的肌肤上立时留下一个红色的小手印……
白芷愣愣的也忘了后面要说的话,周氏却是将她前面的话听清了,转念一想,一直以来,老爷不都觉得因为用了沈氏的嫁妆心中愧疚吗?若此次……
这样想着周氏捂着钥匙的手便下意识的放松了些,洛妙姝则趁机将钥匙一把从周氏腰间扯了下来,转身就跑到门边儿,使劲儿拍门道:“开门开门!快点,我拿到钥匙了!库房钥匙!”
洛妙姝的声音很尖,远远的都能听见,更何况自从白芷进去,曾婆子就候在不远处,此时听洛妙姝的声音,心下正犹豫,却听周氏喝骂道:“你个死丫头!那都是给你留的!你将来还要不要出嫁了?你还要不要嫁妆了?”
洛妙姝却是并不信周氏的话,拿着钥匙使劲的拍着门,一心一意就是要出去。
白芷见此松了口气,悄悄拉了拉周氏,小声儿道:“她们若是不动您的库房,往后也没借口再说您库里有先前那位的东西了,若是进了您的库房,不管动没动,您只管说掉了东西变成,自有舅奶奶出面帮您,不行还有老夫人跟哲夫人呢。”
周氏见洛妙姝时不时的回过头来,那眼神跟防贼似得,心下也是叹了口气,也觉得白芷的主意不错,遂点了点头道:“就信你一回,若是我库里少了东西,我就……”
周氏话未说完,紧闭的大门再次被人从外边儿打开,虞婆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洛妙姝跟前儿,吓得洛妙姝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虞婆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只一把抓过她手中的钥匙,看了看周氏又看了看白芷,伸手一指道:“你,跟我出来!”
周氏见此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可不等她反应过来,曾婆子就带着个同样膀粗腰圆的婆子进来,将白芷像捉小鸡似得拎了出去。白芷心中一紧,以为虞婆子这是要卸磨杀驴,却见曾婆子拽着她就往隔壁走去,没一会儿陈嬷嬷也被揪了出来。
直到此时,白芷心中才有了底,又听虞嬷嬷冷冷地道:“你们都是继夫人身边儿的人,就跟我一块儿,照着先夫人与继夫人的嫁妆单子,将两位夫人的嫁妆好好儿归整归整。”
说着虞嬷嬷看也不看二人一眼,便转身往紫苑而去,陈嬷嬷盯着虞婆子的背影,一声儿也不敢吭,白芷见此目露害怕地望着陈嬷嬷,好像一切以她为主似得,看得陈嬷嬷心里暗恨,却又毫无办法。
这是曾婆子一挥手,上来俩婆子推攘着二人便朝虞嬷嬷跟了上去。
二** 交接
沈森夫妇再次来到洛府时,洛镇源已经将沈氏的嫁妆都整理好了,除了消耗掉的一部分,基本上都锁进了库房。傅氏亲自带人清点一整天下来,不仅傅氏,就是沈森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洛镇源聪明的没有等沈森夫妇先开口,便满是歉意地道:“剩下的部分应该是这些年损耗掉了,大嫂看我折成银子……”
不等洛镇源说完,沈森大手一挥,笑道:“能保留这么多,已经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外面的那些庄子铺子,我也瞧过,你打理得很好,可见是用了心的。”
沈森说到这儿,见洛镇源目露诧异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剩下的也就别提了,不过万八千的银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看重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洛镇源红着眼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沈森说的轻巧,万八千的他不放在眼中,确实,万八千的和沈氏嫁妆比起来,和沈森家大业大比起来,的确不值当什么,可就他养活一家人的俸禄而言,万八千的……
洛镇源苦笑着摇了摇头,压着嗓子道:“终归是我欠了紫君跟妍儿的。”
沈森见此心下不忍,正要再劝,傅氏却是冷冷地开口道:“你也知道你欠了我们紫君的,欠了娉妍的……”话没说完,沈森便朝傅氏摇了摇头,傅氏不由住了话头,生硬地道:“打今儿起,你可要好好儿待娉妍,才算对得起紫君。”
洛镇源再次点了点头,正想问问女儿的伤势,谁知沈森却是笑道:“这眼见着我们也该返回江宁了。待娉妍伤势好些……”
沈森话没说完,洛镇源便猛地抬头道:“没事儿,我可以接娉妍回来照顾。”说完像是怕傅氏不放心,又赶紧道:“娉妍身边儿的奶娘跟丫鬟们都是紫君在世时亲自为妍儿挑选的。”
见洛镇源如此,沈森没说完的话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傅氏也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紫君去的时候娉妍还小,也没送紫君回去,如今她都长这么大了,也该去看看她娘。我们便想……”
洛镇源听到这儿,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大嫂的意思,还是要将妍儿带走吗?她是我女儿!我自会保护她,纵然过去有所疏忽,将来定是不会,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沈森见洛镇源着急,不由再次拍了拍他胳膊,轻声道:“哪里就是不相信你了?娉妍多大了?还能在家里待几年?这会子趁着我们回去,顺道将她带去见见紫君,给紫君磕个头,不算过吧?”
说完沈森叹了口气道:“这女孩子出嫁,总要学些东西,留在这府里跟谁学?你大嫂不过是想在娉妍出嫁前,好好教导她一番,也不至于出嫁时什么也不会!”
听沈森这样一说,洛镇源沉默了。儿子他可以亲自教导,这女儿……想到这儿,洛镇源闭了闭眼,不由第一次后悔娶了周氏进门,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女儿也不会如此这般。
傅氏见此顿时急了,要知道她也是昨儿才知道,娉妍不仅没学过管家,连女红针黹都不会,这要是再过两年怎么得了?还怎么嫁人?昨儿一夜可是急坏了傅氏,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一出。
此刻见洛镇源沉默,傅氏便急忙道:“娉妍及笄之前,肯定是要送回来的,这一年半载的也不知她能学过少,紫君五六岁就开始学针黹女红,十岁开始学下厨,十二岁开始学理账,管家,娉妍可都十三岁了!”
听傅氏这样一说,洛镇源低着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不愿让沈森夫妇看到他湿润的眼眶。
过去这个长女一直与自己不亲近,好不容易亲近起来,又闹出那样的误会,如今更是要……洛镇源想着心里就跟被钝刀子割一样,生疼生疼的。可是为了女儿好,他还能说什么呢?
傅氏见此想了想起身对沈森道:“我去看着红螺她们收拾紫君的东西,你们坐会儿吧。”说完便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轻声道:“你也别急,今儿也就是跟你商量一下,你若答应了,我们再备行礼物什儿。”说完才出了门去。
东西已经整理好,不过是挪个地方,又有虞嬷嬷亲自带人看着搬运,自然不需要傅氏亲自做什么。傅氏去翠庭轩,主要还是为了带洛娉妍南下的事儿,找红螺商议。
红螺一听洛娉妍要去江宁,立时问道:“舅太太打算什么时候走?小姐有没有说带谁在身边儿,又让谁看家?”
傅氏笑道:“过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事儿的,昨儿娉妍说了,崔氏要留在京城,家里还有燕子兄妹,这一去万不能耽搁了她兄妹的亲事。崔氏也愿意留下来看家,娉妍便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红螺闻言,激动地眼眶子都红了,笑道:“我自是要跟在小姐身边儿的,小姐自打出生就没离开过我眼前,哪里放心的下。”
说完才察觉说错了话,急忙描补道:“不是信不过舅太太,就是舍不得小姐。”
傅氏倒是不与她计较,点头道:“行了,别解释,我都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你看看除了你跟晨霜夕月,娉妍还要不要再带几个小丫鬟在身边儿?”说着傅氏目光便往哪里搬进来的箱笼上扫了眼。
红螺立时领会过来,皱眉道:“周氏昨儿被老爷送去城外玉泉寺了,近几日是不会回来的,可我们走了,怕是崔嫂子一个人看不住,周氏可不是个讲理的人儿。”
傅氏闻言亦是皱起了眉头,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总不能都带走,大物件儿都在原先的仓库里,送这边儿来的除了古籍书画之类的,都是些贵重物什儿。”
红螺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道:“舅太太便好人做到底,将这些个物件儿想法子运出去吧。”
傅氏立时便瞪了红螺一眼,轻斥道:“你这样,把你们老爷当什么了?以后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儿了。”
红螺闻言瘪了瘪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傅氏见此顿了顿道:“等列好册子就给你们老爷过目,也好让他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再请他过来亲自瞧瞧,查看后再落锁。钥匙就交给娉妍自己保管。至于院儿里的丫鬟,我看出了晨霜夕月,都别带了。”
见傅氏已经这样说了,红螺哪里还好说什么?只不住地点头应下。待东西收拾妥当,立时便当着沈森夫妇的面儿,请了洛镇源过来查看,而后由洛镇源亲自贴了封条,落了锁。
二百九 醉酒【月票100加更】
送走了沈森夫妇,洛镇源回到正院儿,看着里面一片漆黑竟是没有半个人影,才想起周氏昨儿就被自己送去了玉泉寺,不仅周氏,连小女儿也一并送了过去。在祠堂呆了一天一夜竟是忘了这茬?还是因为长女要离开了,所以……
洛镇源再次凝视了一番自己亲手刻上的《紫苑》二字,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书房。
洛继宗刚从学里回来,便被杜大管家告知,父亲一个人在书房喝闷酒,顿时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没有换衣裳,甚至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便急忙朝洛镇源书房跑去。
见洛继宗到来,守在门外的纹砚长长的松了口气,疾步迎上前低声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洛继宗朝书房门看了眼,门紧闭着,不由同样压低声儿问道:“老爷在里面?一个人喝酒?”见纹砚点头,洛继宗便急忙想要进去,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问道:“今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原本昨儿周氏与洛妙姝被送去玉泉寺,洛继宗以为家里怎么也得安静一段日子,不曾想才一日功夫父亲就喝起了闷酒?
沈森夫妇到来时,纹砚被打发了出去,并没有在边儿上伺候,自然也没听到他们的谈话,此时也只有摇头道:“今儿舅老爷跟舅太太来过,与老爷在书房说了一会子话,也不知说了什么,舅老爷跟舅太太走后,老爷就拿了酒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洛继宗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去伺候?”说完想起没见着静宣,不由朝书房门抬了抬下巴,问道:“可是静宣在里面?喝了多少了?”
纹砚依旧摇头,叹息道:“静宣被老爷打发回去了,我不放心才在这儿守着。少爷快进去瞧瞧吧。”
洛继宗点了点头,挥手道:“那你且等等,一会儿有事儿我叫你。”说着才走向那扇紧闭的书房门,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洛继宗不由直接推开了门。
洛镇源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夹袄,独自一人盘坐在书房的临窗大炕上。炕上已经横卧着一个空酒坛,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自饮自酌原是很惬意的事儿,可此时的洛镇源,看上去却格外的落寞,让人有些心酸。
洛继宗小心的靠近大炕,唤了声“父亲?”洛镇源像是没听见似得。洛继宗便料定洛镇源是喝醉了,不由叹了口气,扬声唤道:“纹砚,烧壶热茶来,再让人大盆热水过来。”
话音刚落,便见洛镇源醉眼迷蒙的抬头望着自己,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那笑意有些冷,带着苦涩。含糊不清地道:“是继宗回来啦?”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朝对面举了举,笑道:“来,陪为父喝一杯。”
洛继宗见此反倒猜不透洛镇源究竟是喝醉了呢?还是没喝醉,不由试探道:“父亲今天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洛镇源闻言,将手中的酒杯往炕桌上一放,苦笑道:“是啊,为父今儿高兴着呢!”说着一举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笑道:“来,咱爷俩好好儿喝一杯。”
说是笑,可眼角却又泪水滑落,洛继宗见此心中难受,也跟着红了眼眶,却不知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纹砚端了热茶进来,洛继宗便伸手要拿过洛镇源手中的酒杯,谁知洛镇源却是捏得很紧,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喃喃道:“别吵,我只想好好儿喝杯酒。”说着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捏着酒杯,趴在了炕桌上。
洛继宗见此叹了口气道:“也别喝什么热茶了,我瞧着父亲这样儿也喝不下茶水。你帮我将炕桌挪开,还有那酒坛子,我扶着父亲躺好了。你再去打了热水来,我给他洗洗吧。”
说做就做,别看洛继宗人不大,却还有把子力气,并非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没多一会儿便将洛镇源扶着平躺在了大炕上,好在炕烧的暖暖的,盖上厚棉被也不冷。
待纹砚打来热水,洛继宗又亲手拧了帕子替洛镇源擦了手,洗了脸,才打发了纹砚下去。
洛镇源半夜是渴醒的,只觉得嗓子干的冒烟儿,头痛得欲要裂开似得,洛镇源知道自己喝多了,不由苦笑着强撑着身子正要坐起来,身后却在此时伸出一双手,将他稳稳地扶了起来。洛镇源不由哑着嗓子笑道:“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洛继宗将大迎枕在洛镇源背后靠好,才笑道:“纹砚已经回去了,儿子怕父亲夜里口渴,身边儿没人伺候,就在父亲书房看了会儿书。”
洛镇源闻言一惊,回过头正好看见洛继宗从桌案上倒了水端过来。接过茶盅,洛镇源也顾不得说话,仰头就咕噜咕噜大口喝了半盅,才道:“什么时辰了?快回去睡吧,明儿还上课呢。”
洛继宗看了眼更漏,笑道:“刚过子时。”接着问道:“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洛镇源闻言愣了愣,将茶盅递给洛继宗,长叹了口气,才轻声道:“过些日子,你姐姐要随着你沈家舅舅回江宁去了。”
洛继宗也是一愣,将手里的茶盅放下,急忙走到洛镇源炕边儿,蹲下身问道:“是咱们祖籍吗?”
洛镇源没想到洛继宗会这样问,点了点头道:“可不就是咱们祖籍吗?你祖父祖母,还有你姐姐的母亲,都葬在那边儿。将来为父也是要葬在那边儿的。”说完洛镇源笑了笑道:“你还没回去过呢,有机会为父也带你回去走走。”
谁知洛继宗想了想却道:“为何要有机会?父亲在户部任职,才四十岁出头已经是侍郎,再往上一步就是尚书,除了乞骸骨,哪儿有工夫陪儿子回去?”
洛镇源闻言亦是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洛继宗的头,笑道:“那就等你长大了,自己回去瞧瞧,也好给你祖父祖母,和先夫人上柱香。”
洛继宗闻言,不由眼睛一亮,试探道:“姐姐是回去给祖父祖母还有先夫人扫墓的吗?从京城过去要多长时间?她们什么时候走?”
二九一 同行【五一快乐!】
洛镇源皱眉想了想,很是感概地道:“是啊,你姐姐回去给你祖父祖母还有先夫人扫墓。为父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最后一次回去,还是送你姐姐母亲回去呢。一晃都十来年了。”
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