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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娉妍没有将“死亡”二字说出口,但景蕴与罗先生又岂会不明白?此时别说加入别的让皇贵妃再次中毒,单是换了药方,皇贵妃就真的没有活命机会了!
当然,就是现在皇贵妃要想活命,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景蕴忍不住皱眉问道:“难道就这样看着娘娘一天天地……咱们就不闻不问了?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谁经的手?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没中毒,只有娘娘一人?”
罗先生闻言一愣,点头道:“是了!这药可能不是一次成型的,说不定皇贵妃中毒前本身就染有病疾,这下毒之人,将药物混合在皇贵妃的药中,身体经常接触的东西上再放置药引,配合宫中花香。”
洛娉妍却是皱眉问道:“如此便能只让皇贵妃娘娘一人中毒了吗?”
罗先生冷冷一笑,淡淡地道:“这下毒之人端的歹毒,若是皇贵妃身边儿的药引味儿不大,只有她自己能接触,便只能她自己一人中毒!”
洛娉妍猛地打了个寒颤,望着罗先生试探地问道:“师傅是说,皇贵妃娘娘身边儿那些近身伺候的人里边儿,有……”
景蕴早已变了脸色,罗先生却是淡淡地斜睨了景蕴一眼,冷冷地道:“如今我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妍儿去施针了。要知道,若是近身伺候的人,便是妍儿怕也瞒不过去!”
景蕴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闻言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这事明儿瑾轩进宫再与三皇子殿下商议一番。”
说完景蕴望着洛娉妍,坚定地道:“你放心,没有万全之策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洛娉妍倒是不以为意,想着自己都是死过一回地人了,还在乎什么呢?更何况,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洛娉妍看了景蕴一眼,粲然一笑,转头望向罗先生,笑道:“师傅也不必太过担心,宫里好歹还有三皇子妃照应着,至少我们相信,三皇子妃不会对皇贵妃下手。”
洛娉妍说完罗先生横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正要说话,洛娉妍却是接着道:“古人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皇贵妃若是真去了,对三皇子妃可是没有半点儿好处的。”
罗先生听洛娉妍这样一说,倒是抿了抿嘴没有反驳,淡淡地道:“总之这不是小事儿,万事都要想周全了才是。”
说完罗先生想了想提点道:“最好你们找惠宁长公主商议一番,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惠宁长公主经历得多,见识也广,不说身份,仅是那份见识,便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宝藏!”
洛娉妍与景蕴同时点了点头,罗先生便搁了碗箸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妍儿下晌不是还说明儿一早你们侯爷就要离京吗?”
景蕴闻言笑道:“父亲说了,不必咱们去送,说是轻车简从悄悄走就成,没必要搞得人仰马翻劳师动众的。”
罗先生横了景蕴一眼没有理睬他,看着洛娉妍叮嘱道:“你是做媳妇的,是晚辈,长辈体谅你,你也要体谅长辈才是,将心比心,若是你出远门孤零零的是什么感受?”
洛娉妍闻言一想便明白过来,很是认真地点头道:“师傅放心,娉妍明白了。”
罗先生点了点头,淡淡地露出一丝笑意,催促道:“为师之道你是孝顺孩子,时辰不早了快回去吧。这儿离得又不远,随时可以过来。”
罗先生这话儿令景蕴想起另一桩事儿,笑着接口道:“师傅不若也搬去侯府居住,明儿父亲一走,妍儿便要开始掌家,咱们府里人虽少,事儿却不多,马上芝姐儿又要出嫁,可妍儿还要跟您学医呢。”
洛娉妍闻言惊喜地望向景蕴,罗先生虽说也很是心动却到底摇了摇头道:“此事不急,将来再说吧,如今我却是不想搬家,再说了妍儿刚刚掌家想来事情也多,哪有多少精力跟我学医。”
罗先生淡淡地拒绝,令洛娉妍有些难受,抿着嘴望着罗先生,却也没有勉强。
景蕴更是明白,侯府再好总比不上自己府里自在,遂也不再多劝,只笑道:“那就等妍儿上了手,能腾出时间来了,师傅再搬过去。”
罗先生自是看出自己徒弟的心意,也看出景蕴的诚意,不由吓了决定,淡淡地点头道:“等你们府上千金出嫁后,为师再搬过去吧。”
罗先生这也算是给了个准话儿,洛娉妍顿时高兴起来,笑道:“那师傅说话儿可一定要算话,娉妍回去便先将师傅的院子准备起来。”
洛娉妍是真的很高兴,连看也没看景蕴一眼,便接着道:“还有药圃,也要提前开垦出来做好准备。等忙完芝姐儿的婚事,娉妍便来接师傅进府。”
罗先生闻言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嗔道:“景芝小姐若是知道,你满心满眼要早点儿把她嫁出去,就给为师腾地儿,不知心里怎么怨怪为师呢。”
五六八 探询
洛娉妍闻言一愣,景蕴却是闷笑出声儿,轻声道:“师傅不必担心,咱们府里院子不少,还用不着芝姐儿挪地儿,再说她的婚事早已定下,如今不过是走个形式。”
洛娉妍闻言却是不满地瞪着景蕴,道:“什么叫早已定下?当初殿下与武定侯府不过是口头商议,既没有交换庚帖,更没有下定,说什么定下呢?若邓允不是个好的,咱们还不嫁了呢!”
景蕴闻言自是急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妍儿说的对,咱们还得看看邓允跟武定侯府的态度,不然咱们芝姐儿还不稀罕嫁过去呢。”
洛娉妍听景蕴这般说来,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许多。景蕴见此勾唇一笑,那眼中的柔情流水似得溢出,令旁边儿的罗先生了,对景蕴越发放心起来,也和蔼了许多。
时辰确实不早,陪着罗先生说笑两句,二人便起身告辞回了锦乡侯府,好在距离并不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驶进了锦乡侯府东侧门。
据老管家所言,锦乡侯已经睡下,二人便没去打扰,直接回了枫溪院。
谁知刚进院门,馨芙便迎了出来,行礼后一边儿往里走,一边儿笑道:“小姐先是遣了馨若过来询问,而后小姐又亲自过来等了许久,见爷跟奶奶都没回来便留下口讯,说是奶奶回来了遣人过去知会一声儿。”
洛娉妍扫了景蕴一眼,见景蕴像是没听见似得自顾自往里走,想了想不由问道:“没说什么事儿吗?”
馨芙摇了摇头,洛娉妍便笑道:“那便辛苦你跑一趟,就说我们回来了,若是有事儿……”
洛娉妍话未说完,景蕴在前头接口道:“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今儿天色已晚,让她早些歇息。”说着转回身拉起洛娉妍的手,便朝正房走去。
不仅馨芙,还在院儿里干活儿的丫鬟们,见此无不赶紧低下头,抿紧了嘴死命忍着笑,一张张脸都憋得通红。
景蕴知道洛娉妍昨儿累狠了,今儿又没能好生歇息,便也没有拉着她胡来,不过是搂着她躺着说了会话儿。
明日锦乡侯离京要备的东西不多,今日回洛府前,洛娉妍便已经交代了红螺与馨芙,回来时二人便办的妥妥当当了,如今洛娉妍关心的,不过是罗先生进府要住的院子,景芝出嫁要备的嫁妆等等。
景蕴也颇有兴致地陪着她絮絮叨叨,可景蕴怎么也没想到,说着说着,这话题就变了味儿。
洛娉妍窝在景蕴怀中,任由景蕴把玩着她的手指,前一句还在说要在无为居后面,给罗先生开垦几分要田。
谁知下一句便漫不经心地道:“和顺公主不愧是皇子凤女,名儿好,性子也好,就是人,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景蕴心里正琢磨着,明日进宫与三皇子商议皇贵妃的事儿,也没注意听洛娉妍到底说了什么,便随意“嗯”了一声儿,谁知洛娉妍就忽然抬起头,幽幽地盯着他,问道:“那爷当初为何要抗旨拒婚?”
景蕴一愣望着洛娉妍,下意识问道:“什么拒婚?”
洛娉妍见此一噘嘴转过身去,淡淡地道:“爷不愿意说,不说就是,我还能逼着爷说不成?何必装模作样?”
这下景蕴虽然越加糊涂了,却是将手臂一收将洛娉妍揽回了怀中,拌过她的肩头挑眉问道:“今儿可要将话儿跟爷说清楚,究竟何事值当的爷装模作样了?”
洛娉妍不过是被顾远跟郑箐儿的事儿吓着了,自从知道景蕴与和顺公主有那么一段纠葛心里便总是说不出的感觉,好在昨日今日都忙,一时间没顾得上,这会子闲下来,才想着试探一下。
瞧着景蕴这模样倒不像是生气,洛娉妍的胆子也更大了些,笑问道:“听三皇子妃说,爷曾经抗旨拒婚不愿娶和顺公主为妻,可公主殿下对爷可是念念不忘,就连我进宫请安,也要在半路上候着。”
说到这儿洛娉妍顿了顿,挑眉笑道:“可爷总的告诉我,您与公主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下回公主殿下再拦着我,我又该怎么回话才是。”
说完洛娉妍还朝景蕴眨了眨眼,景蕴却是早已皱起了眉头。望着洛娉妍满眼心疼地问道:“昨儿怎么没听你说起?她拦着你说什么了?可为难你了?下回避着就是!”
说完景蕴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等皇贵妃娘娘的事儿过了,咱们以后还是少进宫的好。至少也得等她出嫁才好。”
这下倒是轮到洛娉妍愣住了,先前或许还有些酸味儿,也有些试探,这会子却是满满地好奇,忽闪着大眼睛,撑着景蕴胸膛,直起身子问道:“这话儿怎么说的?爷倒是说清楚才是。”
景蕴见她那样儿,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由好笑道:“怎么?妍儿这是吃醋了?那可吃不过来,这满京城的大家闺秀,想做锦乡侯世子夫人的可不在少数。”
说完景蕴学着洛娉妍的样儿眨了眨眼,而后又叹息道:“还是夫人手段高明,早不早地将爷的身子瞧了去,运气也好,还占了个救命之恩,这不管是为了名节,还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爷不都得以身相许吗?”
洛娉妍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景蕴这是在调侃她呢,顿时怒得狠狠地朝着景蕴胸口捶了几下。
可洛娉妍那点儿劲儿,别说捶疼,就是按摩也是不够的,倒是将景蕴撩拨地火起,无声无息地便抵在了洛娉妍腰腹之间,就连手也不安分了起来……
原本想要放过洛娉妍的景蕴,这会子可是不会错过机会,搂着洛娉妍便是一阵啃咬。
洛娉妍虽然被景蕴弄的是娇喘连连,却不忘问道:“爷还没说,怎么就抗旨拒婚了呢?”
景蕴见此不由咬了咬洛娉妍如玉如珠的耳坠,轻笑道:“看来爷还得用劲儿才是,妍儿竟然还有心思想旁的。”
景蕴说着腰腹果然用上了劲儿,洛娉妍自此一夜都没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迷迷糊糊间听到景蕴低笑着说了什么,却也没心思再去细究。也不知什么时候,云收雨歇被景蕴搂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留下一身大大小小的紫红斑点……
五六九 暖心
景蕴练完功回道枫溪院,原本的院子已经灯火通明,红螺站在芜廊下指挥着小丫鬟们进进出出,馨芙与晨霜也脚不沾地儿地忙碌着,竟是没有人察觉到自己,不知都在做着什么。
小四一看景蕴的神色,立时明白过来,上前轻声道:“爷刚去练功房奶奶房里便点了灯,没一会儿红螺姑姑,跟馨芙姐姐晨霜姐姐都被叫了进去,接着大家就都忙碌了起来。”
景蕴挑了挑眉,原以为昨儿夜里折腾狠了,今日怕是起不来的,没想到精神还挺好!想到这儿景蕴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就连朝里走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昨儿夜里,景蕴替昏死过去的洛娉妍收拾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洛娉妍身上青红交加的斑痕,犹如受了重刑,就连那地方也都红肿得吓人……
景蕴起身时便特意放轻了手脚,为了不发出响动,甚至脚不沾地儿地用上了轻身功夫。又交代了守在门外的英儿蕾儿不许打扰,哪里想到自己练功回来,竟然会这般“热闹”!
最先发现景蕴的,是抱着一团……景蕴一时没认出是被子,还是什么东西的浅浅,浅浅屈膝一礼,声音清清脆脆地道:“世子爷!”
声音不大,但却引起了院儿里人的注意,没一会儿众人都停下来屈膝见礼,景蕴皱了皱眉头,一边儿朝屋内走去,一边儿挥手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红螺见他走近,亲自打起厚重地八宝锦帘,笑道:“奶奶正等着爷回来呢。”
红螺话音刚落,已经换好衣裳的洛娉妍,便带着英儿蕾儿迎了出来,嗔道:“爷怎么这会子才回来?爷快去洗漱一会儿自个儿过来丰华厅,我先去准备早膳,一会儿父亲用过早膳就该出发了,爷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景蕴一愣,望着洛娉妍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握住洛娉妍的手,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黯哑地道:“好,爷很快就过来,出门别忘了带上手炉。”
说着景蕴便松开了洛娉妍的手,疾步朝内室连着的净房而去。景蕴当着英儿蕾儿的面儿过来握住她的手,洛娉妍还有些别扭,可这会子突然松手说走就走,洛娉妍还是愣一下。
望着景蕴匆匆朝里走去的背影,洛娉妍不由小声儿抱怨道:“就算着急,也不必急成这样儿吧?”
洛娉妍哪里会知道,就在刚才她对着景蕴一通抱怨、交代时,景蕴已经红了眼眶,为了不被她和丫鬟们察觉,才匆匆放手朝净房而去,就连景蕴自己,也觉得有些狼狈而逃的味道。
多少年不曾有人这样抱怨叮嘱过他了,便是外祖母与皇贵妃也是不曾的。
只在记忆深处,年幼的自己带着莫言跟莫问,在外边儿疯玩儿回来,母亲总是这般温温柔柔地嗔怪道:“怎么满头是汗?快去梳洗,一会儿过来吃点心……”而净房内总是备好了热水跟自己的换洗衣物。
走进净房,果不其然小几上整齐地叠放着自己的换洗衣物,浴桶内的水温也是那般恰到好处。
这一刻,埋种在灵魂深处的温暖一阵阵地泛了上来,令景蕴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嘴角却渐渐扬起,敛不住地笑意。
锦乡侯梳洗后见炕桌上空空荡荡地,皱了皱眉朝小丫鬟吩咐道:“可以摆膳了。”
卢嬷嬷却是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屈膝一礼道:“昨儿少夫人院儿里的红螺便来打听,说不知道侯爷的口味儿,当时奴婢还诧异呢,侯爷一年两年在府里也待不了两日的。”
说到这儿,卢嬷嬷像是颇为感叹似得,舒了口气,接着道:“今儿一早侯爷刚去练功,馨芙便过来说,侯爷今儿要离京,少夫人请侯爷去丰华厅用早膳,也算是给侯爷饯行,奴婢想着,少夫人刚嫁进来,也是好意,便没让小厨房准备。”
这些年锦乡侯难得回来,每每回来也大多是各自在自己院儿里用膳,就是晚膳也极少在一处用的。锦乡侯闻言不由一愣,好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当锦乡侯背着手缓步来到丰华厅时,景芝与洛娉妍正挽着袖子在里边儿忙碌,巴掌大的甜白瓷小碟子中,盛着各式各样精致的小菜:酱白菜,糟鸭舌,水晶冻,五香豆,拌青菜,小黄瓜……,细细一数也有十几道。
中间儿四只雕花蒸笼,此时仍旧热气腾腾,不难看出是刚刚蒸好,只不知蒸的什么……
景芝正在亲手摆放食碟跟牙雕箸,洛娉妍一碗碗的亲手盛着粥,每碗粥的颜色儿还都不同,菜粥,肉粥,豆粥……想来也是依着个人口味儿熬煮的。
见锦乡侯进来,洛娉妍搁下盛粥的长柄勺子,急忙接过英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手,上前两步屈膝行礼。
景芝却已经跑过去,挽着锦乡侯的胳膊,表功似得指着中间儿的大圆桌笑道:“父亲快看那些个小菜,都是嫂子带着女儿亲手做的,还有那蒸笼里的糕点,还有这粥,都是依着各人的口味儿做的。”
锦乡侯一愣,看着女儿如花儿般的笑颜,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洛娉妍起身,玩笑道:“那可是亏得咱们家人少,若是几十上百口子,岂不是要提前好几天准备起来?”
洛娉妍抿嘴一笑,摇头道:“哪儿有父亲说的那般麻烦?那粥是昨儿就用小火熬上的,豆子也是早就蒸好的,今儿不过是依着各人口味儿,加进去罢了。”
景芝亦是兴致勃勃地朝锦乡侯介绍着,那样儿是怎么准备的,那样儿又是如何添加的。
锦乡侯偶尔问一两句,更多的时候只是笑着听着,洛娉妍只在景芝说不清楚时在一旁补充两句,可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却让随后进来的景蕴及景莳母子都愣住了,虽然只有三个人,可偏就让人觉得极为热闹。
蒋姨娘冷哼一声儿走了进去,景蕴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含笑跨进屋内,景莳却是跨在门榄上呆愣了一下,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