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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却被皇后冷冷地打断道:“并未?并未什么?并未肖想景蕴吗?那为何处处针对锦乡侯世子夫人?”
安昭仪张了张嘴,一时间脸色涨的紫红,和顺终是看不下去,忍不住也跟着跪了下去,磕头道:“娘娘明鉴和顺没有针对锦乡侯世子夫人,是皇姐她……”
和顺公主怕被皇后打断,语速极快地想要说下去,谁知皇后见和顺竟敢牵扯自己女儿,顿时越发恼怒!厉声打断道:“给本宫掌嘴!”
皇后身边儿大宫女锦屏金珠二人越众而出,金珠想也没想的便将和顺公主双肩往后一扳,顺势将两条胳膊扣在了背上。
锦屏更是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就是一连串儿的耳光,便落在了和顺公主脸上,原本粉嫩的小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若是洛娉妍在这儿,定会吓一大跳,万想不到先前瞧着温温柔柔,笑容甜美的锦屏,竟会变身罗刹!
然而不管和顺公主的脸怎样,皇后没说停,锦屏的手掌便一下下地落在和顺公主的脸上,不能停下,也不会停下!
安昭仪见此顿时大惊,猛地扑了过去,搂着和顺公主想要挡掉锦屏的耳光,然而又有宫婢从皇后身后走出来,一把将安昭仪给拉开了。
皇后让打的,谁也不敢不打,皇后没让打的,自然也没人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安昭仪见此只得一个劲儿的往地上磕头,满脸泪痕地哭喊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求娘娘饶了和顺吧,不关她的事啊,都是臣妾的错!”
说着安昭仪就要自扇耳光,却被先前拉开她的宫婢一把按住,先前就说过,皇后没让打的,便是自己打,那也不行!
皇后见此满是鄙夷地道:“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你为何要羞辱锦乡侯世子夫人?羞辱圣上亲封的芝兰县主?”
安昭仪闻言一震,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托词,便听皇后厉声呵斥道:“你们母女俩当本宫是傻子吗?”
和顺已经没力气辩驳了,但安昭仪却是急忙磕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呐!求皇后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呐!”
皇后却是对她理也不理,将目光落在和顺脸上,冷笑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锦乡侯世子夫人第一次进宫谢恩,从凤鸣宫出来便被你给拦在半道上羞辱,你说你没肖想锦乡侯世子?”
说到这儿,皇后高挑着眉梢,颇为好笑地看着和顺越来越肿的脸,轻声问道:“你说,有人信吗?”
和顺闻言浑身一颤,却咬紧了牙一字不发!
皇后哪里见得她这样?忍不住咬牙喝问道:“可是本宫冤枉了你?若非本宫顾及皇家颜面将此事压下,整个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儿?还能攀扯圣上的嫡长女?”说完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呸!你也配!”
和顺公主闻言再也坚持不住,即便被金珠抓着双臂,也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锦屏见此皱了皱眉头,终是停下了手,便听安昭仪一边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和顺,和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一边儿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一把搂住和顺的身子,使劲儿摇晃着唤道:“醒醒,和顺你醒醒啊!太医,快传太医!”
此时安昭仪的声音很是尖锐,再不见丝毫妩媚,皇后仿佛很是享受这一刻安昭仪的声音,脸上竟露出一丝陶醉的神色。
和禧公主安昭仪与和顺那样儿,实在是有些可怜,同时也有些担心,不由拉了拉皇后的袖袂,轻声劝道:“母后,算了吧。”
这是和禧公主自皇帝走后,说的第一句话,皇后一听她的声音,便忍不住微红了眼眶,转过身将她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道:这是本宫唯一的孩子,本宫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任何人!
皇后越想越是激动,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别人瞧不出,可被皇后搂在怀里的和禧公主却是感受得到。
和禧公主以为皇后还在因为和顺公主的事儿生气,不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劝道:“母后别这样,皇妹与女儿很快就要远嫁,她如今这样被父皇……”
提到皇帝和禧公主不由顿了顿,再开口时已经改口道:“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得了?快宣太医来替她将脸上的伤治治,这事儿过去了也就算了。”
皇后渐渐也压下了怒火,闻言轻“嗯”了一声儿,稍退半步,望着和禧的眼睛,轻声道:“我的儿,你放心……”
皇后没说让和禧公主放心什么,和禧公主只当皇后是让她放心和顺脸上的伤。却是不知皇后说的是让她放心,她是不会让她远嫁的,甚至不会让她嫁得不满意的!
和禧公主想着宫中太医院有的是好药,和顺也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甚至不曾破皮儿,遂点了点头朝皇后露出一丝笑意,肯定地道:“有母后在,女儿自然是放心的。”
皇后闻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和禧一眼,才敛了笑意,转过身嫌弃地看着在地上抱着一团儿,呼天抢地的安昭仪母女,淡淡地对锦屏吩咐道:“将和顺公主送回去,宣太医好生医治,不可耽误了大事儿!”
锦屏闻言屈膝一礼,无声的退了下去,皇后的目光才落在了安昭仪身上,冷冷地道:“和顺犯错,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如今该轮到安昭仪你了。”
安昭仪一愣,满脸惶恐地望向皇后,却在不曾求饶。
皇后见此皱了皱眉头,也没了兴致再怎么惩戒她,淡淡地道:“回去禁足半年,没有本宫手谕不许踏出漪澜宫一步!”
安昭仪却是大惊失色,跪伏好身子磕头道:“求皇后娘娘开恩,和顺还有不到半年就要出嫁了啊,娘娘让臣妾陪陪她吧,求娘娘开恩呐!”
七三三 师公
这边儿皇后惩戒安昭仪母女时,吴有才已经亲自将皇贵妃送进了永宁宫。
刚进了宫门,洛娉妍心下便是一惊,这永宁宫中如今哪还有什么花香,此时沿着围墙种了两圈儿棕灰色幼苗,记得在那本书中见过,洛娉妍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台阶下,横庑下也挖了许多巴掌大的小坑,如今还都空着,也不知是要种什么,放眼望去这样的坑洞不下数百。
三皇子妃见洛娉妍满眼惊诧地样子,靠近她轻声笑道:“母妃身子不宜花香,大夫便让种上了这个,那些地方还要种别的,说是明年开春还要再种上别的,这个虽然不好看,但却有股子淡淡异香,母妃很喜欢呢。”
洛娉妍缓缓点了点头,心中虽好奇三皇子妃口中的大夫,却并未多问,随着三皇子妃跟在皇贵妃的肩舆后,上了台阶来到正殿前。
皇贵妃前脚出了永宁宫,后脚罗老先生便被请了过来,早已带着两个小药童,怒气冲冲地候在了永宁宫正殿外。
此时见皇贵妃一行归来,罗老先生板着脸,便疾步朝这边儿走了过来。
吴有才含笑上前打了个招呼,罗老先生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冲着皇贵妃语气极为不善地道:“娘娘不想好了?还是拿我老头子的命开玩笑?”
见罗老先生如此不客气,吴有才顿时也板了脸,皱紧眉头正要呵斥,皇贵妃却已经歉意地道:“本宫实在太想念娉妍这孩子便去接她了,是本宫莽撞,给老先生添麻烦了。”
罗老先生显然并不十分卖皇贵妃的面子,淡淡地冷哼道:“若不是看在瑾轩的……”话未说完,自己便顿住了话头,朝皇贵妃身后众人看去,只见洛娉妍正瞪大了眼望着自己,眼中是满满地不敢置信。
罗老先生冷哼一声儿,继续朝洛娉妍身边儿看去,只看到景芝与三皇子妃,不由再次皱紧了眉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证实,洛娉妍在见到罗老先生那一刻,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个一身青灰色细棉夹衣的罗老先生,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洛娉妍不知宫里这些贵人是否知道罗老先生的身份,或者说洛娉妍不知道罗老先生如今在宫中是个什么身份,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行礼问安……
此时被罗老先生冷眼扫过,洛娉妍却松了口气,罗老先生能当着吴有才的面儿提起景蕴,至少说明皇帝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许了的。那至少自己认识罗老先生这点儿,便不必隐瞒了。
想到这儿,洛娉妍款步上前,屈膝一礼,很是恭敬地道:“娉妍见过……罗老先生。”洛娉妍原想叫“师公”的,却又怕牵扯出罗先生来,不由改了口。
谁知罗老先生却是顿时瞪了过来,沉声呵斥道:“你躲在后面做什么?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尊师重道的?还是你想要欺师灭祖?”
洛娉妍一惊,望着罗老先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皇贵妃却是心下了然,淡淡地笑道:“娉妍是怕被人知道与罗老先生的关系,连累了师傅吧?”
洛娉妍听皇贵妃如此一说,面色一红微微低下头,罗老先生闻言脸色也缓和了许多,淡淡地问道:“瑾轩与你师傅没与你一道进来?”
洛娉妍微微摇了摇头,吴有才见洛娉妍这样好笑道:“世子夫人多虑了,罗老先生治好了娘娘的病,圣上只有重赏的,自不会为难你们师徒。”
说完吴有才又朝罗老先生微微欠身道:“老先生也莫要动怒,晚上宫宴之后,您便能随着大长公主殿下与世子夫人一道出宫去与家人团聚。”
洛娉妍此时才得以与吴有才说话儿,微微欠身行了半礼,含笑道:“有劳大总管多日来对师公的照应……”
话未说完罗老先生却又是一声冷哼,洛娉妍不由住了嘴不知如何说下去。
罗老先生却是有些不耐烦地朝皇贵妃道:“娘娘身子孱弱,这儿风大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娘娘先进去吧,也到了该扎针的时辰了。”
吴有才一听到了皇贵妃扎针的时辰,知道这是耽搁不得的,急忙指挥着宫婢们将那俩内侍替换了下来,抬着皇贵妃的肩舆进了内殿。
有罗老先生在场,三皇子妃也松了口气,上前拉住还洛娉妍的手轻笑道:“娉妍莫急,有什么话儿咱们一会儿再说,母妃可是好久没人说话儿了,早就盼着你来呢。”
洛娉妍颇为尴尬地一笑,点了点头与景芝一道进了西暖阁,三皇子妃则带着宫婢们进了内殿伺候。
直到此时洛娉妍才又心思细想,罗老先生究竟是何时进宫的?与景蕴有何关系?怎地景蕴在家中从未提及,师傅是否也如自己一般一无所知?
想着心事的洛娉妍渐渐走了神,景芝见此也不打扰,待宫婢上了茶点,方才坐在洛娉妍身边儿,自顾自地端起一盏茶,慢慢地拨弄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皇子妃走了进来,浅笑道:“娉妍与芝姐儿怕是无聊了吧?走吧,罗老先生已经替母妃已经扎完针了。”
洛娉妍闻声回过神来,下意思地望着三皇子妃问道:“不知娉妍师公进宫多久了?”说到这儿洛娉妍抿嘴笑了笑,掩饰般地补充道:“娉妍一直以为师公还在府中,今儿可是吓了一跳。”
三皇子妃如何不知洛娉妍所想?闻言怕她夫妻产生误会,也不急着去见皇贵妃,挨着她坐下轻声道:“娉妍勿要多想,罗老先生七月中旬入宫,至今差不多月余,许是娉妍身子不适蕴哥儿才未告知与你。”
这话洛娉妍却是并不相信的,七月中旬已经确定怀孕……想到怀孕,洛娉妍突然释然,那时候自己成日里昏睡,除了师傅,还有安太医宿在府中每日请平安脉。
师公对太医的不屑那是显而易见的,怕就是那个时候被景蕴说动进了宫来。只是不知为何师傅也不曾与自己提起。
见三皇子妃面露担忧,洛娉妍浅笑道:“咱们还是快去娘娘那边儿吧,没得一会子让娘娘埋怨,咱们仨在这儿热闹,偏撇下她一人。”
一听这话,景芝立时不依道:“嫂嫂怎么说话呢?分明是你与三皇子妃再说悄悄话,也没我什么事儿怎地就扯上我了?”说完站起身跺了跺脚道:“我这就去看望皇贵妃娘娘,没得平白担了罪名。”
洛娉妍与三皇子妃闻言相视一笑,与景芝一道朝皇贵妃内殿而去……而此时,罗老先生早已带着两个小药童离去。
七三四 赴宴
通往青鸾殿的路,挂着零星的宫灯,光线柔和却并不十分明亮。好在今日十五,天上的月儿毫不吝啬地洒下一路清辉,照映着宫中扶疏奇秀的花木。
三皇子妃带着洛娉妍与景芝主仆四人,一边儿往青鸾殿去,一边儿借着朦胧的宫灯赏月,倒也好不惬意。
谁知行至半途,洛娉妍忽然瞪大了眼,拉住景芝的胳膊,小声儿问道:“芝姐儿,你看那边儿可是……可是安阳伯夫人?”
话音刚落,不待景芝回答,三皇子妃便轻笑道:“娉妍眼神儿好,记忆却是不好,如今的安阳伯尚未娶亲哪来的夫人?那是太夫人。”说完一边儿朝安阳伯太夫人走去一边儿道:“既是遇见了,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洛娉妍皱了皱眉,心里说不出是何感受,却也点了点头与景芝一道随着三皇子妃走了过去。
自从上次探病,洛娉妍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安阳伯太夫人,此时看去,安阳伯太夫人脸上妆容精致,人却极为消瘦,眼中神色也越发……
洛娉妍一时间没有想到确切地形容,人便已经走到安阳伯太夫人跟前儿。
安阳伯太夫人见三皇子妃一行过来,也未细看便屈膝一礼,恭声道:“安阳伯府郑氏见过三皇子妃。”
话音刚落,安阳伯太夫人的胳膊便被三皇子妃托住,轻笑道:“我们殿下与伯爷也是打小一处长大,太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安阳伯太夫人并未接话,此时神色漠然地点了点头,便见洛娉妍与景芝从三皇子妃身后走了出来。
有了上次与景蕴的误会,洛娉妍虽然满眼关切,却也只是笑意温婉的等景芝与安阳伯太夫人见过礼后,屈膝一礼,浅笑道:“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您,上次一别也没能去探望您,如今身子可是好些了?”
安阳伯太夫人温和一笑,点了点头,才叹道:“老骨头了,有什么好不好的,倒是娉妍瞧着气色不错。”
洛娉妍闻言抿嘴一笑,自然不会露出丝毫异色,更不会提起焚心般的担忧,点头道:“府中人少,有芝姐儿帮衬我,又有外祖母体谅我年轻不经事儿,时时提点,日子倒也轻快。”
三皇子妃扫了眼站在安阳伯夫人身后的宫婢,笑道:“这会子想是人都到齐了,咱们也快过去吧,没得让人单等咱们开席的。”
洛娉妍闻言自是收了声儿不再多言,安阳伯夫人亦是含笑点头道:“殿下说的是,万没有让贵人们等的道理。”言罢四人便结伴继续朝青鸾殿而去。
洛娉妍等人到时,只剩下惠宁长公主与皇后未到,众人虽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各自小声儿说笑,三皇子妃一行到来,却也引起众人注意,不少宗亲贵女纷纷上前与三皇子妃一行见礼。一时间好不忙碌。
安阳伯太夫人见此对三皇子妃轻笑道:“您忙,老身先过去坐会儿。”说完拉了洛娉妍的手,接着笑道:“娉妍要是忙完了,不妨过来找我说话儿。”
景芝见此微微挑了挑眉,上前挽了安阳伯太夫人的胳膊,撅了嘴笑问道:“顾伯母只记得嫂嫂,难不成就忘了我?”
安阳伯太夫人倒也并非是忘了景芝,而是当真起了认洛娉妍做女儿的心思。
上次景蕴走后,顾远在探望她时,还与她提起过的,只是她当时身子不好实在提不起精神,后来又一直拿不定主意。
若是洛娉妍与景蕴成亲之前,怕是一桩美谈如今却是怕人说安阳伯府趋炎附势,这才踌躇不前。但心中对洛娉妍的喜爱,却是毋庸置疑的。
此刻景芝故意撒娇卖萌,安阳伯夫人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我记得你有何用?既做不了我家媳妇儿,又做不了我女儿。”说着斜睨着洛娉妍,笑道:“我可是一直等着做娉妍干娘的。”
洛娉妍心下一愣,上次明明已经拒绝,怎地又旧事重提,面儿上却是不显地笑道:“太夫人厚爱,倒叫娉妍不知如何是好了。”
安阳伯太夫人见此抿嘴一笑,眼中多有失望之意却并不多言,与二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便在左边儿第二列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正在此时,一洛娉妍从未见过的,穿粉地儿绣金衣,着橘红曳地凤尾裙,云髻斜插飞凤衔珠钗的年轻妇人,领着四五个灵秀可人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只其中一人洛娉妍忽而一见,却是猛地瞪大了眼,又急忙扭开了脸。
景芝正要上前行礼,见洛娉妍如此心知她并不认得二皇子妃,遂小声儿道:“嫂嫂快与我上前行礼,走在最前面的是二皇子妃,后面跟着的是六公主,七公主,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