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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碗里那冒着热气与香气的米饭,还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做这饭其实很简单,一说你们就会了,”马斌一边吃一边得意洋洋地介绍着做法,“首先食材,你们看碗里的饭就知道,大米,如果想口感好的话可以放少量的糯米,腊肉,要五花的,这样肥瘦都有,如果太肥则太油吃起来会腻,太瘦又太硬太柴了口感不好,葱,姜,新鲜碗豆。”
刨了一大口后又接着说,“首先将生姜宰成细末,葱也切成细末,腊肉切丁,锅内放少许色拉油,把腊肉放进去炒,待腊肉微黄时加入碗豆与姜,翻炒一下放少许的鸡精,然后起锅。电饭煲加一定量的米与水,放少许的盐搅一下和均,然后将刚才炒好的倒入锅内,按下开关,直到饭煮熟了再在上面撒上葱花,盖上锅盖捂二分钟,OK。”
“是挺简单的,连我都会煮了。”冉小影说。
“不光是简单,而且省事又营养,饭也有了,菜也有了。”马斌一脸的骄傲,仿佛这是他独家开创的一样。”
马丽刨完了最后一颗,小影的碗里还有一小半,她吃饭总是最慢。
“马斌,房租交来,你说月初现在都拖到月末了。”胡杨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口袋,厉声冲着马斌。
“胡杨,你又不是没有钱,售楼小姐谁不知道工资高得很。”马斌一脸的尴尬,与刚才的自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钱也是我的,与你交不交房租是两码事。”
“有钱你何必非得在乎这几天,我又不是不给你,何必催。”
“马斌,你哪一次交房租不是拖了又拖,如果不是我,你早让房东撵出去睡大街了。”
“是是是,我得感激你。”
“如果不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我真的很不情愿你住在这儿,明天给我把房租补齐,不然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冉小影与马丽今天第一次见到平日里如此妖娆的美女发飙,看着那瞪得大大的眼睛和一脸的生气,竟别有一番滋味。
胡杨将口袋提进厨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冉小影终于以快于日常一倍的迅速刨完了那碗饭,收拾妥当,正在厨房洗碗,听到客厅里马斌的声音;“马丽,借我点钱,几天后我就还你。”
“这个,我也才交了房租,我又才毕业不久,这个……”俗话说的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看来在此也行不通了,那香喷喷的米饭还刚下肚,马丽也一点不觉得自己会嘴短。
马斌又走进了厨房对着正在洗碗的冉小影说:“冉小影,可不可以借我点钱,你也听到了,交房租,过几天我家里汇了款就还你。”
冉小影尽管面露难色,然而还是忍不住说:“好吧,我才给家里拿了点钱,余钱不多了,我去给马丽说说。”冉小影又从马丽那儿替马斌凑够了一季度的房租,马斌交给了胡杨。
九点过,从厨房倒腾了两个多小时的胡杨出来,把马斌的钱退给了冉小影; “你们拿去,才毕业哪有什么闲钱,我逼他要钱是我的事,你看那头猪,说没钱,现在不是一样往网吧里钻了,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等他还了你,你再给我。”
冉小影接过钱,“他爹妈怎么也不管管,这么高大的一个小伙子就这样荒废了。”
“管得了?他现在家也不回,就他一个独儿,又怕他饿死了,好在还有点退休工资,我要是他爹妈啊,生个这样的儿,我就给掐死。呀呀呀,我灶上的汤溢出来了啊……”胡杨一边叫着一边冲进了厨房,留下冉小影愣在那儿发呆。
“喵”冉小影从窗帘的缝隙便瞧见了那只肥猫,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冉小影的房间,冉小影也鼓着眼睛盯着它,就这样互相对视着,终于猫还是投降了,又嗖地一下蹿出了防护网。
哼,跟我斗。你不过就是一只猫。
想着这个时候马斌应该在他的猪窝里睡大头觉了,所以冉小影直接穿着吊带的小睡裙就从房间出来了,才走了几步又马上折回身,躲回了房间,留下佳佳一阵大笑。
客厅里胡杨的房间门口正笔直地站着一个男子,手上提着胡杨的包,看来要出门。
待冉小影穿整齐从房间出来后,只有佳佳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电视。
“那是胡杨的男朋友?”
“嗯,部队上的一个小军官,来探亲。”
“这部队里混的人走出来那气质就是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部队里的人也未必都是正直的,流氓土匪一样多,不过胡杨的男朋友还是挺不错的,不然胡杨也不可能看得上。”
“我有一邻居也是部队上的军官,现在在西藏,那个人体质都不怎么好,小时候老爱生病,去当兵还是走的后门,现在每到逢年过节家里寄好多土特产送到部队,反正没少花钱,不过人家在部队也没吃过啥苦头就靠着与领导的关系混了一个小军官……”
不等冉小影说完,佳佳就接道:“所以说嘛,现在的部队里也黑暗得很,并不像他们穿的那身军装一样笔挺得一层不染有棱有角。”
“几时来的?”
“昨天晚上的飞机到的,你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哈哈。”
冉小影明显没有体会到佳佳口中那“特别地声响”的另外含义,“我睡得早,不像你喜欢熬夜,对了,白天的时候马斌是说过她男友要来的,怪不得昨天晚上在厨房煮了半天。”
“人家呀,总要表现一下贤惠的一面嘛,不像我们孤家寡人的,老子吃饱了就全家不饿了。对了小影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遇到合适的还是可以交往的,毕竟一个人很孤单,你又不像我。”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么?”
“你看我,我这身体,强壮得我对一般的男人都有保护欲,你看你那娇小的身板,瘦弱得让见到的男人都有保护欲。”
对佳佳的话,冉小影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其实再强壮,再拼搏的女人,内心也是柔弱的,外表越是坚强,内心反而越是需要呵护。
难得的一天假,冉小影决定去北站边的书市逛逛。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书市的人不多,小影环顾了一下四处,从一楼上到二楼,考研考公务员的书几乎占了一半,正当她拿起一本《红瘦》想翻的时候,传呼又响了,一看那串数字,便知是王泽均打来的。
回完了电话,冉小影便坐上回光荣小区的公交车。在二环边的一个报亭,见到了正在低头看杂志的王泽均,一件雪白的T恤,淡蓝的牛仔裤,板鞋,很是青春阳光。
小影轻轻地走上前,碰了一下还在专注于杂志的王泽均。
“回来啦!”王泽均站起来,给小影一个微笑。
“怎么今天想起过来找我?”
“好久就想来的,只是没有找出时间,今天正好没事,给你送几本书过来。”
王泽均把书递给冉小影,冉小影接过来,又把自己刚买的字典交给了他,随手看了一下那几本书的封面。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随手拣了几本。”
“喜欢,这几本都是我没有看过的。”
“喜欢就好,你跑那么远,就买了一本字典?”
“哪里,我还没来得及挑书你就给我打电话了,这不正好我需要字典就买了一本就赶回来了。”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诉说着这段日子各自的生活,不觉一下就到了5A。
“请进吧。”
王泽均在客厅站了一下;“CD机可以放吗?”
“可以啊,你要看电影?”
王泽均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几张碟子,“我给你买了几张音乐碟,来,听一下效果。”
冉小影看了一下,一张古筝的,一张二胡的,还有一张黄磊的文学音乐专辑。小影拿着那张黄磊的碟子喜出望外,“哇,我好喜欢这张。”
……
等过第一个秋
等过第二个秋
等到黄叶滑落
等等到哭了
为何爱恋依旧
她等着他的承诺
等着他的回头
等到了雁儿过
等等到最后
竟忘了有承诺
……
两人都沉浸在美妙而诗意的歌声中,佳佳从屋里走了出来,“小影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我以为你上班去了。”
“下午再过去,也没啥事,就是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培训。”
看着佳佳盯着王泽均,但是小影并没有介绍的打算,他是我的什么了?
“你们在家吃吗,我煮面?”佳佳问。
小影看了一下传呼,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吃。”虽然不知道如何界定两人的关系,然而小影还是没有叫佳佳一起,这种没有把握的关系里,她不希望有更多的人介入进来。
在楼下的饭店,王泽均请了冉小影今生第一次吃饭,饭桌上他也是极为客气,点菜征求小影的意见,小影不吃肥肉他为小影夹精瘦肉,替她拿餐巾纸。小影也客客气气地待他,在这份相敬如宾的气氛中,冉小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别扭。
“小影,下午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了,”王泽均停顿了一下道:“刚才等你的时候我妈给我打了电话,说我姨妈住院了让我过去看一下,下午我得去一趟省医院。”
“没事的,你去吧。”
在他一再地抱歉下,其实她很想说,我可以陪你,但是终究没有开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影竟十分地失落。
等到雁儿过
等到最后
竟忘了有承诺
……
探亲的军官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的那个晚上胡杨一改往日的妩媚贤惠,彻底地闹了一场。透过墙壁,5A的其他人还是听到了,……那你还要我等多久,一年,两年,三年,你知不知道我多大年纪了,我就快26了,女人有多少青春可以等……现在是部队的关键时期,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现在选择转业的,首长都放出话了,我的提干的可能性很大,我也是为了我们以后……得了吧,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自己的军官梦,为了你的仕途,别把我扯进去……这样分隔两地我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啊为了以后我必须耗……你还记得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吗,我们一年见得了几次面,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烦透了,白天对着买房的客人笑,晚上我只能对着你的照片哭,你走吧,走……
5A的人都默默地回了各自的房间,军官也拖着行李默默地走了。这一个漫长而漆黑的夜晚,爱情躲藏到了哪里,它究竟是什么,是未知的等待,还是迷惑地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失业
一转眼两个月的暑期就要结束了,而XXX记忆大师在成都的培训也随着暑期的结束而结束。
最后一天,望着这一潮像浪一样涌出礼堂的孩子,他们接受了暑期这班那班的折磨,又将踏入学校接受新的灌输,仿佛这小脑袋可以无限地容纳,真可怜,冉小影在心里想。
“小影,过来一下,和你商量件事。”精明能干的于经理在不远处冲冉小影招手,培训讲座的所有事宜似乎都是她在管理,而那个XXX大师除了上课的时候能够见到外冉小影还从来没有与他接触过。或许他也是公司的一颗赚钱的棋子,你需要我的平台,我需要你的技术,我靠着你发财,你靠着我生存,人与人之间,人与企业之间,就是这样一种互存互利的关系。
“于姐,有事?”
“是这样的,今年成都的培训了到此就结束了,我们后天就回湖北,刚才公司来电话表扬了我们成都这次培训工作的成绩,公司想留任你们做公司的专职人员。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的特殊性,不可能呆在一个地方,我们没有培训的时候了,就在湖北,如果安排有培训就说不准地方了,这就要求你随培训班走,售票的妹妹因为还没有毕业,她不可能放弃学业的,你正好毕业了,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冉小影没有去湖北,以至于以后每每想到诺大一个中国,她只停留在成都这片平原上就无限地后悔,怎么的就不趁着年轻,趁着单身到处闯闯。
回到5A,只有马斌一个人在那看电视。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从现在起,我就加入到了你那一伙,无业游民了。”
“我们是有本质区别的。”
冉小影想了一下:“对,我们是有本质区别的,我是待业,你是压根就不想就业。”
“也不是不想,只是找不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
“所以你就干脆连工作也不找了,彻底地干自己喜欢的游戏”
“做什么嘛,几年的大学上了与没上没什么两样,还是什么也不会,找个一般的一个月一千来块钱能做什么。”
“我要鄙视你了哈,你就是一个文盲这么高大的一堆就是当个保安也可以养活自己。一个自识其力的保安也比一个啃老的大学生强一万倍。”
“你如果不喜欢那份工作,你也不愿意干,即使是干了你也干不了多久……”不等马斌说完,冉小影抢道:“不要拿喜欢来说,你不觉得生存比爱好更重要,一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有什么资格谈爱好。”
马斌那因长时期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而苍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口中说道什么你不明白,又一边埋头走了出去,又将开始他一晚的厮杀,那里没有人说他啃老,没人指责他堕落,没人催他交房租,有的只是刀光剑影,豪气万丈。
是否在那个虚拟的世界,他才可以找到他的战场。
冉小影这天晚上收到一个网友打来的电话,约她明天公园见。
第二天在公园门口,冉小影一眼就看见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
“你的电话来得好及时,我今天正式待业了。”
“那正好可以出来透口气,再接着找工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男子指着姑娘,“这位是我侄女,昨天才上来,也是到这边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你侄女?这么大了!”冉小影望着眼前的这位十七八岁样子的女孩。
“是啊,比你小不了几岁。”
“那我应该叫姐还是……”小姑娘显然对如何称呼冉小影感到为难。
“叫姐叫姐,我可没有那么老。”
三个人一行逛了一会儿公园,男子说:“时间也不早了,这样吧你们两个女人去买菜,我先上楼,还有一个程序我没有编好,明天要用的。”说完塞了一张钱在他侄女手里。
冉小影拉着小姑娘向菜市场走去,“你是我叔的同学?”
“明显不是,我哪有那么老,如果是的话,不是我跳级就是他留级了。”
“那你是我叔女朋友?”
“也不是,我们是一般的朋友。”这小姑娘就是好奇,非得把关系理顺了。
对比着,挑拣着总算买好了菜,回到男子的住处,男子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见到她们回来偏了个头出来,“把菜放那儿,我马上来弄。”
来吧来吧,下厨一向是他的特长。这年头,男人越来越贤惠了。
“你看这菜多新鲜多水灵,看来我上次没有白教。”男子洋洋得意地说。
“是是是,师傅的话嘛,不能不听。”想起上次见面男子带着冉小影去菜市挑菜的情景,就历历在目。以前小影买菜的时候是三下五除二,看着哪个顺眼就下手,而男子则是货比三家,看哪家的新鲜,哪家的价钱合理,那副娴熟的模样看得冉小影吃惊不小,在她感觉中,似乎只有上了年纪的大妈,又或者像以前室友太婆才可以如此。
这天中午的饭菜依然是男子煮的,小姑娘耍着电脑,而冉小影一直倚在厨房的门框上陪着他说话,即便她想插手也让男子挡回去了。曾经有那么一秒钟,在此时此景下,冉小影有一点恍惚,如果他真是自己的男朋友也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他工作好,单位好,名牌大学毕业,烧得一手好菜,还会持家,虽然是搞程序设计的,但是并不像一般的程序员那么死板,人也挺活泼幽默的,唯一的不好就是个子不够高,和小影差不多。不可否认,冉小影也是外貌协会的一员,虽然没有想过自己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但是她相信,一定不是这样的。感觉其实就像排便一样,拉稀了挡也挡不住,便秘了,憋也憋不出。
下午的时光,冉小影奉命陪着小姑娘逛了街,帮她选了一件衣裳,然后趁着天气尚好,又去公园晒了会儿太阳,直到男子煮好了晚饭,两人才回去。
“真是幸福啊,一回来就有香喷喷的饭菜。”
“如果你愿意,以后可以天天来蹭饭,我不介意。”男子笑道。
“我介意,那我成什么了。”
“你成他女朋友啊。”小姑娘接道。
“虚位以待哦。”男子也开玩笑附和着。
“不敢,我不能雀占鸠巢啊。妹妹,我们一起找工作吧。”
“那哪能了,你大学生,我才高中毕业。”
“都差不多,如果别人招高中的,录用我那就是破例,如果招大学生,录用你,就是破格,破例与破格,你说有啥区别。”
“看不出你挺会说的。”
“你看不出的事多的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