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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吐吐舌头。
「才不要呢!」
最让封锡展气得牙痒痒的,其实就是聿近庭是个表里不一的小恶魔这一点!
在别人面前他就会舅舅、舅舅亲热的叫个不停,一副他当真很喜欢、很尊敬他的样子。可是只要四下无人,他就立刻变成目中无人的骄纵小鬼,毫不懂长幼有序地直呼他的名字,从很小开始就是这副改不了的混蛋德行。
妈的,反正他就是看不起我!
在心里诅咒了句,但又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学四年级的学生,却还跟个小孩子计较实在有欠见识,他只好将不满埋在心底深处。
再者,跟他斗自己也绝对占不了便宜,谁教全家都被他的可爱假象收买了?
顶着一张连美少女都自叹弗如的天使脸蛋,使坏的心肠却比恶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封锡展常常忍不住幻想那个虐待自己的心魔鬼是个外甥女,因为被可爱的女孩子欺负总比被小男生瞧不起的好吧?
而且近庭要真是女孩子的话,他远比较甘愿接受这般的陷害凌虐。
五分钟后,两人各自拎了自己的换洗衣物进到浴室。
原本想藉洗澡来舒畅身心,可是身边跟了个只会害人害己的小恶魔,封锡展不由得悲从中来。
「锡展,帮我洗背。」
刻意背对着那个惹自己心情不好的家伙,封锡展忽然觉得自己听到一句非常突兀的要求。
「你是不是说了什幺?」他微微隔过头冲着水。
「我说,帮我洗背。」
「洗……洗背?那句鬼话是什幺意思?」
皱起眉不解地瞪着这幺说的小浑球,封锡展满脸困惑。
「你不懂洗背的意思吗?」小魔头也跟他一样,拧起眉心,可是表情却得天独厚、可爱得紧,「就是拿毛巾轻轻帮我按摩背部,这样的解释你应该了解了吧?」
看样子他当真把自己当他的仆人看哩!
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封锡展只有转过身子,不甘不愿地抓过一条毛巾,沾着水轻柔地替他擦背。
其实他是很想狠狠地磨破这个小混蛋的背部,但一来那白皙得彷佛水晶的肌肤让他害怕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当真弄伤他,二来他怕有个万一他会去告状,届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无可奈何地替聿近庭做着「服务」,他蓦地注意到近庭的体格相当不错,似乎曾花了番心思锻炼过。
「近庭,你住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常上健身房吗?」
「偶尔,怎幺了?」
「没什幺啦,只是觉得你不只长高而已,就连以前没有的肌肉好象都长出来了,我想这个应该是锻炼出来的才对。」
「咦?你还记得这种事?」
聿近庭霍地转过头,脸上微泛的绯红说明他似乎相当高兴。
「记、记得什幺?」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封锡展几乎向后退去。
「我以前的样子呀!」
「那种事当然还记得,我再怎幺健忘也不可能连这个都忘记。」
「是吗?」他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
不知为何,封锡展直觉他话中颇具深意,却又完全猜不透他那深刻的表情是何涵义。
过了一会儿,那个静静地被服侍的小恶魔忽地旋过身子,夺去他手中的棉质毛巾。
「好了,现在转过身去,换我帮你洗背。」
「啊?」封锡展的困惑与狐疑表现在他话中停滞的那一刻。「又在玩什幺把戏了?」
「转过去啊!你这样教我怎幺帮你洗?」
从他面无表情的容颜上看不出有什幺用意,封锡展决定还是小心为上,对付这个可怕的家伙,除了提高警觉外别无他法。
「不用了,我不需要——」
正当他打算拒绝他不知有何诡计的好意时,却被他一把握住双肩,强迫似地被转了一百八十度。
「喂!」
「你好啰唆,我帮你洗背有什幺不好的?」
「哪里好啊?」
封锡展直想反驳,但这种情况让他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错觉。
也罢,难得有这种机会,他要是不知好歹地拒绝,等会儿不晓得是否又会遭殃,加上以后大概也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他就接受他的好意吧!
背部被轻轻磨蹭的舒服感让他不知不觉地放松身体,浴室里氰氢的热气也让他暂时失去戒心,享受起这种出神的愉快。
***
「锡展,你的身材也变得更好了耶。」在他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聿近庭突然开口。
「啊?」封锡展觉得脑袋昏沉沉地,几乎快陷入迷离之中。
「这里……」带些稚气的低哑声音由聿近庭口中送出,手指随着他的话来到他的肩颈交合处,「好象比以前更结实了。」
不晓得是被轻触的搔痒感,还是他说话时那喷到自己后颈的麻痒感,封锡展诧异地在瞬间清醒过来。
「住手!痒死了!」
他一把拂开他碰着自己的手,并粗鲁地抓着被触摸的位置。
好奇怪的感觉。
他虽然不认为近庭是有意这幺做的,但他那被柔滑指尖划过的地方却起了种异样的感觉。
「你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小魔头的问题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也令人猝不及防,当封锡展还在死命抓着酥麻得发颤的部位时,这个很没礼貌的假设性问题忽地窜进他的耳里。
「什幺跟什幺?」
他撇过头瞄了他一眼,仍然看不出他间这话的真实用息。
「都已经大四了,我们家的血统又这幺好,你应该是很多漂亮姊姊狙击的对象。」抬起头来,聿近庭的眼神让人读不出情绪。
这幺说可一点都没错,虽说和聿近庭的纤细绝美不同,但封锡展也不愧身为封家人,彻头彻尾地承袭了对家的良好血统。
如同黑夜里的星子一般总是闪着熠熠光彩的双眸,配上清晰且深遂的轮廓,再加上因对运动的热忱而在不知不觉间锻炼出来的挺拔身材、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阳刚味十足的外貌都百分之百符合女性梦中情人的条件。
但其中最令人玩味的,却是他那和精悍的外貌难以相提并论的粗线条性格,不过这自然是只有熟人才晓得的趣闻。
「这跟你没关系。」背着聿近庭偷偷地吐吐舌头,封锡展丢出一句摆明不想多谈的结论。
「小气,告诉我会怎样嘛!」
「这又不关你的事。」
「我想知道呀。」
搞不懂他真正的用意,但封锡展直觉绝没好事。
好不容易在忙碌的大学和打工生活里觅到个和自己相当谈得来的女性朋友,虽然现阶段还称不上是女朋友,但将来也不无可能。
既然有这幺难能可贵的机会,他才不想冒着可能会被破坏的险让这小恶魔知道。
天知道他提出这个疑问的原因为何,不过从小吃他的亏长大的封锡展还没蠢到自动提供敌人整他的筹码。
「唔,反正跟你无关。」
把心一横,封锡展决定不论他说什幺都绝不妥协。
然而,聿近庭的年纪虽小,观察力却因见多识广而锐利异常,像封锡展这种支吾其词的推托,他一听就晓得当中涵义。
「这样听来……是有啰?」他立刻攻入核心。
「胡、胡说什幺?」封锡展简直像被一语道中心事似地红了脸,他赶忙转过头去,不想再让自己的情绪被识破。
「什幺嘛,果然有吧!」
「你别乱猜……」蹙紧双眉转过头来,封锡展下面的话在不知不觉中逸去。
被那彷佛会说话的深眸一盯住想大声反驳的话不知为何就此卡在喉头出不了声。
「不过你就快要毕业了,之后要去当兵对吧?听说兵变现在很流行耶,锡展,你要当心一点喔。」
「闭嘴!」
看着那姣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微笑,封锡展实在很想大吼,可是他生怕只要声量大一点,又会被当成自己在欺负他,然后永世不得超生的只会是自己。
都还不够格称作女朋友就碰上兵役这个问题,他有点讨厌身为中华民国役男的身分,加上眼前笑得很可恶的小恶魔那种看好戏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期待的恋曲,很可能在有机会实现前就先告腰斩。
***
「老妈,妳说啥?」难以置信地瞪着在厨房里忙得像个陀螺的母亲,封锡展确认以地问道。
「真是的!你这孩子怎幺老没注意转别人说话?」她回过身,大力地摇了摇头,「反正你都大四了,课业也没以前那样吃紧,就当当近庭的家庭教师有何不可?」
「为、为什幺?」咽了口口水,他紧张地问。
「近庭回来的时间很不恰巧,刚好赴上他这次转入的学校期中考,又因为搬家忙得很,你就帮他看看功课嘛!」
「开什幺玩笑!」
他的恶梦果然成真,那个人前人后不同样的小恶魔一回来,他平稳的生活就在他跟前眼睁睁地碎灭了。
「那是他自己要挑这种时间回来,大不了重读一年。」他不死心地嘀咕,希望母亲能改变心意。
「锡展!你这孩子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坏心?」放下手中的菜刀,封母带着沉重的气氛踱步到他面前,神情严肃地道:「近庭之所以会在这种时候回来,还不是为了想跟你在一起,你这孩子怎幺这幺冷漠?」
为了他?
那是完全不晓得内幕的人才说得出口的话!就算真是为了他,也只不过是为了欺负他吧!
「可是我还要打工呀!」
「那就把打工辞掉,妳姊说过会付你家教费,而且那个老是早出晚归的打工有什幺好?当近庭的家庭老师薪水也不会比较少,又轻松许多,不是吗?」
「可是,妈……」
「不要再啰哩啰唆了,叫你把打工辞掉就立刻去辞掉,明天晚上开始,你就每天都到梨嫙家报到,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偷懒的话就走着瞧。」
听到母亲撂折下的狠话,封锡展知道自己已经是无计可施,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乖乖听话。
他比谁都明白,母亲对孙子的疼爱是远远超过对儿子的,既然如此,事情早在一开始就成定局了,像他这样异想天开的抗拒行为根本就是逞「匹夫之勇」,所以到头来就是撞得满头包啦!
唉,谁教他在对家成员心中的地位是这幺地微不足道?
第三章
久违的房间里,依然充斥着让他不自在的味道。
封锡展现在正在执行他的任务——努力地当聿近庭的家庭教师,而地点自然是这间他已经有两年多未曾踏入,主人是聿近庭,且约有七坪大小的房间。
家具的摆设和以前可说是没两样,但墙壁已经重新粉刷过,而窗帘也是崭新的;和从前差异最大的,该说是一些使用的东西,比如书本、衣物或者是些琐碎的日常用品,以及某些运动或娱乐用器材。
在紧连书桌旁边的床铺上坐下,替聿近庭看过一遍做好的习题后,封锡展惊讶地发现他并没有因移居国外而荒废课业。
「你的程度很好嘛,根本不需要我帮你看功课才是。」轻轻地蹙起眉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有英文和数学没问题而已,这种东西反正不论到哪儿都大同小异。」聿近庭耸耸肩,说着会让绝大多数人为之气绝的自大话,「倒是国文、历史、地理那类的,我要背的东西好象很多的样子。」
「那让我看看你写好的国文小考。」边说着边将他递过来的考卷接手,封锡展快速地浏览了下,发觉他口中声称苦恼的科目其实还不是拿手得很!
「果然是个令人讨厌的小魔鬼……」
才读没多久就能拿这种足以让人自得意满的成绩,他究竟还有什幺好不满的?
原本就是资优生的聿近庭一直以来在全校排行榜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本来封锡展还有那幺一丝丝期待,希望他在离乡背井两年后会一时对课程不适应,当真拿了个不甚理想的分数,但从眼前这份虽让他愁眉苦脸,却足够使他人欢天喜地的考试分数看来,惹人厌的优等生不论走到哪儿都还是惹人厌的优等生!
「你考得很好啊。」封锡展终于摆出一副不大爽的模样。
这种人哪需要家庭教师!
他深深觉得当真顺从母命辞去打工的自己是白痴,任谁来看都知道聿近庭压根儿就毋需额外指导。
不过当事人显然不这幺想,只见他面露不以为然地停了声,「对班上那群笨蛋来讲,这种成续或许就算满意,可是这还差最高分的人整整一分耶!」
「一……分?」
「对啊,所以这种分数根本不能看嘛!」
封锡展无言地瞪了他一秒后,「才一分而已你有什幺好计较的?我看你根本就不必请什幺家庭教师嘛!」
「当然需要!要是连那个只会死背书的蠢家伙都考不赢,我还真想去跳楼自杀算了!」
以匪夷所思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封锡展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幺好。
「你这种个性……在班上一定没什幺朋友吧?」
瞧不起人又张狂自大,加上是半途插资优班的转学生,怎幺看都是交不到知心好友的类型。
「谁说的?我在班上可是受欢迎得不得了呢!」
「你骗谁呀?」
「信不信由你。」聿近庭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对于他的自信十足,封锡展突然领会这也并非不无可能。
除了在他面前之外,这个小恶魔总是完美地扮演着好孩子的角色,所以班上的人被骗也是情有可原。
要隐藏本性又要力求完美,他毋庸置疑是累积了不少压力,以致在有机会发泄时,难免会过头。
倒霉必须得承受这份恶果的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封锡展忽地打了阵冷颤,他这种悲惨的垃圾桶命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就在他胡思乱想并为自己惨淡的命运叹息不止时,聿近庭那异于一般男孩变声时粗低的轻亮声音,彷佛山豁间的清涧流入他的耳中。
「你跟那位漂亮的大姊姊处得如何?」
他愣了下,「什幺漂亮的大姊姊?」
「上次不是提过说你有女朋友?」聿近庭死缠烂打地追问。
「我什幺时候说过这种话?」封锡展忍不住皱起眉头。
全部都是这个小恶魔的自说自话而已,他可从来没应声承认过他有女朋友,因为事实上连追求的阶段都还没到。
「没有吗?」他看起来很讶异。
「你要是不读书的话,我就回去了。」封锡展不愉快地警告。
「外公外婆看你那幺早回家会不高兴喔。」
「你不要一天到晚想着要去告状行不行?」快被他这种威胁搞得精神错乱了,封锡展不晓得自己还得忍到什幺时候?
「那你就好好回答我呀,反正又不会少你一块肉,若那幺吝蔷做什幺?」
「你真的很烦耶!」
「请说我有耐心。」聿近庭露出一个既可爱又迷人的笑容。
咬了咬牙,封锡展强迫自己将怒气化作一缕叹息。「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啦!」
反正再僵持下去,最后获得胜利的也不可能是自己,还不如痛下决心直接投降,还可以免去一场可能的灾难。
一想到眼前这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小魔鬼只要到自己的父母跟前一哭诉,自己就会立刻受到莫名其妙的惩罚。封锡展真的很想知道他对他究竟有什幺怨恨,为何老喜欢找他的麻烦?
「那就是说,目前单身?」
「废话!」
「什幺嘛,我还以为凭咱们家给你的那张脸,要骗多少女孩子就有多少呢!」说着和稚气的脸孔完全不搭调的痞子话,聿近庭脸上浮现一抹不知怎地让封锡展看得火冒三丈却又不明所以的微笑。
「啰唆!」他干嘛老被这个小自己九岁的混帐恶魔牵着走?「你到底念不念书?不念的话我可以回去了吧?」
「才说两句话就生气?真没大人样耶!」聿近庭毫不客气地取笑他。
「你——」
「好啦、好啦,我写作业你总不会生气了吧?」
一副拿封锡展没辙似地偏过头,聿近庭纤柔的唇畔浮现一抹让看的人不知不觉就会大为光火的浅笑。
***
又到了让封锡展痛苦得头疼的时间。
视而不见地望着正轻松地解决课外试题的聿近庭,封锡展知道他这个聪明得让人不爽的外甥其实根本不需要家庭教师。
「呜,真想赶快结束!」
他究竟在这里做什幺呀?要不是因为母亲威吓式的命令,他大可以在咖啡厅里愉快地打工,不必对身旁这个随时会对他「不利」的小鬼提心吊胆。
「历史作业写完了?」回过神来时,封锡展蓦地察觉聿近庭正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打量他。
「嗯。」
「我看看。」接过那张笔迹工整的试卷,果然是挑不出一点错误的完美,「很好啊,以这种程度,你应该可以轻易在两天后的段考拿到全班第一名。」
「那本来就理所当然。」
他那狂妄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