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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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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秀英一惊:“因为什么呀?”    
    “怎么问也不说。”晓月说,好像什么人捎来一封信,没看完就哭起来了。    
    马秀英猜,又必是与蓝玉有关,真是冤家!她没细问,便大步流星地向郭惠房子走去。    
    郭惠房中,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把信纸吹落地上,又呼啦啦地满屋飞起来。郭惠痴痴呆坐一隅,迟滞的目光望着窗外。    
    脚步声响了,郭惠也不回头。马秀英来到她身后,说:“惠丫头,走啊,我们去玄武湖划船,怎么样?”    
    郭惠无动于衷。    
    几张信纸刮到了马秀英脚下,她低头拾在手上,越看越紧张,终于变得表情凝重了,低低地说了句,“蓝玉真混蛋!”    
    马秀英把信折起,压在砚台底下,对金菊说:“走,把小姐扶出来,我们到外面去,别憋在屋子里。”    
    郭惠挣扎着不肯走,她对马秀英说:“你们别管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马秀英说:“尽说傻话,你是为一个男人活着吗?他变心了,不要你了,并不损你什么,这是好事,这样朝秦暮楚的男人,不值得你这样。”    
    她和金菊生拉硬拖地把郭惠拖了出去。    
    泾江口成了恐怖的世界。部队逃的逃,走的走,更有不听命令的,大白天行抢,百姓吓得四处逃难。    
    街上到处是抢掠的大兵。码头上战船争相开动,营地里拆掉了帐篷,只剩了埋锅灶的残灰、三块石。这都是胡惟庸揭帖的功效,泾江口如汤浇蚁穴一样,乱了营,任何人对变成匪徒的溃兵都无约束力了。    
    李醒芳在经过十字街石牌坊时,看见了毛笔字写得很圆熟的揭帖,才明白为何局面突然失去了控制。    
    那揭帖是这样写的:    
    天茫茫,水茫茫,    
    皇帝死了不发丧,    
    灵柩偷运回武昌,    
    替死鬼儿留泾江……    
    李醒芳刚一走回租住的院里,立刻发现门前停着华丽的宫中大轿,十多个武装侍卫在门外等待着。他料定是达兰来了,忙向正房走去。    
    他当然不会知道胡惟庸正张网以待,而猎物正是达兰。    
    不远处,胡惟庸带领着他的十几个人隐蔽在十字路口处,他们也都穿着陈友谅军的军服,全副武装。    
    李醒芳一迈进门槛,一直站在客厅里的达兰惊喜地迎过来,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达兰已是行色匆匆了,怀里抱着装玉玺的匣子。她连坐都没坐,说:“我马上要上船走了。我希望你跟我走。”    
    “不了,”李醒芳并不感到突然,他冷静地说,“我们就此分手吧,望你能保重。”    
    达兰眼里含着泪,说:“谈什么保重?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但我决计不躲不藏,不管陈友谅对别人怎样,他对我是百依百顺,别人都可以骂他,惟我不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她那悲伤至极的脸庞,蕴藏着凄凉的美。    
    “可惜呀,”李醒芳心里一动,长叹一声,说,“如果日后你有了难处,就去找我,我好歹是你的朋友。”    
    “谢谢,”达兰的泪水流了下来,说:“我再恳求一次,跟我一起走吧……”眸子里闪着炽烈的光。    
    这时,楚方玉及时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她不能不出来救急了,她说:“这位是达兰皇后吧?”    
    达兰惊疑片刻,问:“这位是——”    
    李醒芳说:“是我的文友,江南女才子,楚苏的楚,楚方玉。”    
    “我知道,我知道,”达兰的心一下子凉了,她说,“我看过你的《南国赋》呢,真有文采,更想不到是这样一位美女。”她看了一眼李醒芳,似乎明白了一切,她说:“就此别过了,也许是天人永隔了。”说罢,泪水哗哗流下。    
    楚方玉说:“请不要悲伤,愿冥冥之中的神护佑你。”    
    达兰说了声“多谢”,抱着玉玺匣子,毅然掉头而去。    
    李醒芳、楚方玉送到屋外。    
    李醒芳和楚方玉将达兰送到院外,又一次道了珍重,他二人目送着达兰上轿。    
    轿子抬起来时,达兰又一次掀开轿帘,投过来凄伤哀怨的一瞥。    
    李醒芳默默地伸出一只手,向她摇着,直到轿子走远,消失在十字路口。    
    当十几个带刀侍卫护送着达兰的大轿走到十字路口时,忽见一个疯子在路中间躺着,挡住了轿子去路。其实这是胡惟庸安排的。    
    胡惟庸等人都藏在左右两侧树后蓄势待发。    
    轿子不得不停下来,疯子不怕带刀侍卫的驱赶,张牙舞爪地抓住轿杠,说:“我是玉皇大帝,你们不让我坐轿,谁敢坐!”    
    一个侍卫用马鞭子抽他:“臭疯子,滚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疯子嘻天哈地乱说,并且掀开了轿帘:“这不是玉皇大帝的玉女吗?我这金童来了!”竟然要往上登,吓得达兰尖叫。    
    早已混入围观人群中的胡惟庸等人开始趁乱往前挤。胡惟庸忽然高喊:“打人了!”    
    护卫轿子的人一时四顾,不知出了什么事,长官还催促踢开疯子,快抬走轿子!    
    但为时已晚。胡惟庸的人纷纷亮出兵器,发一声喊一拥而上,手起刀落,已有几个侍卫遭了毒手,另外一些人醒过腔来急忙招架迎战。但寡不敌众,死的死伤的伤。胡惟庸一挥手,手下人抬起大轿。    
    达兰几次想从轿里跳下来,但胡惟庸跳上轿,用刀逼住了她。    
    达兰问:“你们是山贼吗?为什么劫我?”    
    胡惟庸在颠簸的轿子里说:“达兰皇后息怒,我们绝非歹人,我们是奉命来接皇后到一个享福的地方去。”    
    达兰大叫:“胡说,放开我!我哪儿也不去!”并且要夺胡惟庸手里的刀,刀没夺下,手却被割破,满手鲜血直流。


第六部分 喜歌哀歌一人唱第93节 为陈友谅守三年孝

    为了让郭惠散散心,马秀英陪她去逛玄武湖。玄武湖静静地躺在淡蓝的天穹下,由于是寒冷季节,水面宽阔又很少有游船画舫,四周黄了的芦荻丛集,倒有几分荒凉。在这游旅人稀少的湖中,只有马秀英她们一条画舫在慢慢划着。    
    马秀英和郭惠面对面坐着,郭惠仍然是不时地流泪,目光在湖水中漫无目的地凝望着。总是念念不忘蓝玉的誓言,他不是说,海可枯,石可烂,他对我的心不变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这倒不一定是他变心了。”马秀英安慰她,既知道她已名花有主,那他有什么办法?    
    “你是说他没有变心?”郭惠痴痴地问,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我想是的。”马秀英为让她一痛了断,又补充说,世上的事也难说,人心隔肚皮呀,也别相信海枯石烂的誓言,一转身把誓言忘得一干二净的人也不是没有。不然就不会有薄情郎的说法了。    
    郭惠说:“你是说,蓝玉也是这种人?”    
    马秀英说:“是不是这种人姑且不论,他告诉你,他马上动身去镇江相亲、下彩礼,这是什么意思?”    
    郭惠坚持说这不是他本心,是有人逼他这么做的。    
    马秀英说:“你说你姐夫逼他?可他在信里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谁也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权衡的结果。”    
    “他不敢说出真相。”郭惠说。    
    “你这丫头是迷了心窍了。”马秀英说,“退一万步说,就算蓝玉是有人逼的,是万不得已,是委屈的,可他毕竟去娶另一个女人了!你怎么办?还能赖着人家吗?”    
    郭惠当然也没有那么下贱。她只想当面问他一句,蓝玉若心里还有她,她就为他死。若心里没有她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马秀英说:“这又何必呢!人家信都写得那么清楚了,还有必要问吗?”    
    郭惠的手伸在船舷外,撩着碧绿的水,固执地说:“我要问。”    
    望着固执的郭惠,马秀英也一筹莫展了。看着她那真情痴迷的样子,马秀英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敬,这使得自己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了。    
    被朱元璋誉为“混江龙”的廖永忠率他的水师大获全胜后,来向朱元璋禀报,陈友谅的军队彻底土崩瓦解了,战船没跑了几艘。    
    朱元璋问起张定边的下落。    
    廖永忠已经查明:张必先、张定边保着陈友谅的二儿子陈理连夜逃回武昌去了,他们的小船差一点叫廖永忠部拦住;陈友谅的尸首是头一天偷着运走的,根本没敢发丧。    
    常遇春也来报告,听降卒说,好像是天意,他们一觉醒来,兵营里到处是无头帖子,人们奔走相告,陈友谅已死,这一下就乱了营了,不攻自乱。    
    朱元璋问他们知道这帖子从何而来吗?    
    众人都说不知道。    
    刘基早猜到了,无疑,这是胡惟庸所为。只有他有这样的心计。    
    “正是他。”朱元璋说,“这人胆大心细,立功不小啊。”胡惟庸虽没回来,已先后派出两伙人回来禀报了。    
    正在这时,云奇进来报告胡惟庸回来了。    
    朱元璋兴奋地站了起来,迎到了门口,一见疲惫不堪的胡惟庸露面,立刻拉住他的手,说:“辛苦了,方才还说到你立了大功呢。”    
    胡惟庸矜持地说,虽说此行九死一生,可我并没有像佛性大师预料的那样必死无疑,已把十几个人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了。    
    朱元璋从屏风上揭下一张纸条,说他早已有准备,宣布从现在起,升他为从五品郎中,并已行文到滁阳去报告小明王了。    
    胡惟庸说了声:“谢主公。升不升我事小,我已答应替我的随从请赏了,望主公成全。”说着送上名单。朱元璋说:“这个自然,一定重赏!”    
    刘基说:“提升这么小的官职也要报小明王,主公不嫌麻烦吗?”    
    朱元璋说:“我还是他治下的臣子呀。”    
    廖永忠说:“连不可一世的陈友谅都完蛋了,小明王算个屁!爱理他理他,不爱理他废了他,告诉他回家放牛去得了。”    
    朱元璋说:“不得胡说。一日君臣一日恩情,怎么可以君不君臣不臣呢。”但廖永忠并不往心里去,知道朱元璋并不认真生气,是不得不做表面文章。    
    灭了陈友谅等于有了半壁江山,得了倾国倾城的美人,在朱元璋看来,不亚于有了另一半江山。他连刘伯温都瞒着,先让胡惟庸将达兰秘密藏到一处民宅中。    
    民宅看上去很普通,但院里院外岗哨林立,戒备森严。    
    朱元璋和胡惟庸率随从骑马而来。在大门口下马后,胡惟庸说他为了弄到达兰,和老朋友李醒芳也反目了,差点搭上了性命。这当然是邀功了。    
    朱元璋说他心里有数。    
    胡惟庸说达兰夺刀想自杀时,手受了伤,叮嘱主公可体恤她一点,为防她自杀,他用了四个丫环无时无刻地监视着她呢。    
    朱元璋说:“这样一个美人又这样烈,难得。”    
    达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身后藏着包玉玺匣子的包袱。面前放着冷了的饭菜,一口未动,两个丫环一左一右地站着。她并不害怕,早已料定朱元璋是“劫色”而已,并不想伤害她。    
    门开处,胡惟庸先进来,满脸赔笑地说:“达兰皇后,我们主公来看你了。”    
    朱元璋走进来,见了她,眼睛一亮,她本人远比李醒芳画的还要妩媚,虽然看上去脸若冰霜,又没施脂粉,可比浓妆重彩还要楚楚动人。朱元璋庆幸自己有艳福,上天赐予他这样美的绝代佳人。他喜不自胜,满脸堆笑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达兰闪了朱元璋一眼,问:“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丑男人就是朱元璋吗?”口气盛气凌人,目光也似两把刀,她反正无所惧,倒先给朱元璋一个下马威。    
    胡惟庸怕朱元璋脸上下不来,忙向两个丫环使眼色,带她们一起走了出去。    
    朱元璋没有恼,却说:“这都是他们办事糊涂,我是对皇后神往已久的,想一睹芳颜,本想把你从离乱中请过来,却没想到这帮蠢材,这样没礼貌,看,把你的手也弄伤了。”他靠近达兰,试图拿起她的伤手看看,达兰躲开了。    
    朱元璋说:“你知道吗?这次大兵压境,我早已料到陈友谅大限已到,我惟一担心的是达兰皇后的安危,才特地派我身边最能干的胡惟庸去接你,真怕玉石俱焚啊。”    
    达兰冷笑一声说:“是接我,还是去抢劫我呀?陈友谅死了,你连我守丧的机会都不给我,这像什么样子?这是一个仁人君子所为吗?”    
    朱元璋有他的说法,陈友谅是个暴君,是个不识时务的人,皇后对他一定比朱元璋更清楚,他死了,这也是天意,她这如花似玉的人,何必为了一个匹夫而委屈自己?朱元璋称自己是替她着想。    
    达兰道:“他再坏,毕竟是我的丈夫。朱元璋,你明说吧,你想怎么样?”    
    朱元璋回答,想把她护送回金陵。她从前是皇后,日后一样是皇后。    
    达兰讥讽地说:“就你?一个癞头和尚,也想当皇帝?”她竟然肆无忌惮地纵声狂笑起来。    
    朱元璋的脸紫胀起来,这是对他最大的污辱了,如果别人这样对他,他会杀人!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他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有德者居之。    
    “你抢人妻女,不准别人守孝,你这叫有德者吗?”达兰咄咄逼人地问。    
    朱元璋许愿,到了金陵,她尽可以为陈友谅守孝,愿守多久都行。    
    “那你白养着我不是亏了吗?”达兰问。    
    朱元璋说:“我朱元璋仰慕你非一日了。”他从宽袖里抖出一张画像,在达兰面前展开,说,“你看,我费尽心机,弄到你的画像,每天都要虔诚地看上一回,过去,只是非分之想,这次有缘,朱元璋愿终生服侍你。”这倒令达兰很意外,脸色平和多了。    
    达兰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不会放我回武昌的。不过我提个条件,你能答应,我就随你回金陵。”    
    朱元璋说:“你提什么我都答应。”    
    达兰的条件够苛刻的了:安排一处静室,准许她为陈友谅守三年孝,到服满时再说。    
    朱元璋一口应承:“我答应,这不是什么难事,我朱元璋虽然仰慕你,可绝无勉强的意思,只要你不愿意,我永远不存非分之想。”    
    达兰看了他一眼,说:“我希望你是个君子。”对他的恶感减了几分。    
    朱元璋总算吁了口气。


第六部分 喜歌哀歌一人唱第94节 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帆樯如林的江面上,朱元璋的大楼船格外威风,这是夺了陈友谅的龙凤船改造成的。    
    朱元璋正率得胜之师返回金陵,浩浩荡荡的船队顺江而下。    
    在楼船顶上,朱元璋与刘基悠闲地弈棋,吊着伤臂的郭宁莲在一旁观战。    
    刘基执白,他把四个白子连成了一条线。    
    朱元璋说:“哎哟,你一连成棍子,就有十口气了,接成棍子气最长啊。”    
    刘基一指右角的两个棋子,说:“我这无忧角才更厉害,我是占了地利的。”    
    朱元璋下了一个黑子,说:“我下这一个夹,你这两个子已无法逃生。我这棋局是金角银边草肚皮,我靠地利,更靠人和。”    
    刘基又说起这次的鄱阳湖大战,他问朱元璋以为凭什么取胜?讲天时、地利,我们都在下风。自古以来,水战不得天时、地利,不可能取胜。周瑜破曹,就是借风水之利,陈友谅强大水师据鄱阳,处在上游,先得地利,人家是在等我们来攻,以逸待劳,又占优势,结果却一败涂地,这是好多人百思不解的。    
    朱元璋暂不下棋了,品着茶说:“先生一肚子烦忧,战前为什么不说。”    
    刘基笑笑,那时说了,会动摇军心,挺也得挺着,心里却在打鼓,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他问朱元璋,“主公心里不惧吗?”    
    朱元璋也后怕。古人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们是靠人和取胜。陈友谅虽人多势众,却上下不同心,各怀心腹事。他对部下刻薄,又是远征疲惫之师,刚刚围困洪都三个月,又来迎战我二十万大军,能无怨言吗?    
    刘基对这次班师持有异议,鄱阳一仗得胜,本不应给敌人苟延残喘之机,为什么不直下武昌,反而班师回金陵?等到武昌养精蓄锐后,岂不难攻了?    
    朱元璋讲起穷寇勿追的道理。兵贵无常势,本可以一鼓作气打下武昌,不过,此时我军过于疲劳,不是锐气正旺时,敌人也一定估计我会直下武昌,必有戒备,所以不再进攻武昌。我返回,且已放出风去,伤亡过大,要休整半载方能恢复元气。这一来,他必松懈斗志,我们回金陵,要大赏有功之人,连士兵也都要从胜仗中得到好处,下次誓师再来,不是猛虎下山一样吗?    
    刘基很服气,称他把孙武子的兵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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