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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梦幻与现实-未来主义与表现主义文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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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来您具有一切暴君所具有的那种神秘莫测的特征,他们的权力的基础是他们这个人,而不是他们的思想。

  我的心灵之所以受到压抑,是因为您要我遵循的戒律,您,我至高无上的楷模,自己却可以不遵循。

  有时我想象一张世界地图,您伸直四肢,横卧在上面。我觉得,仿佛只有您覆盖不到的地方,我才有考虑自己生存的余地。

  您如何轻易地就醉心于那些地位较高的人物,而他们大多数不过表面上如此而已。

  您雕塑家的手与我这块材料之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于是您又觉得一切都在“反”您,其实这只不过是您的强大和我的弱小所造成的必然后果。

  卡夫卡对父亲的这种感情上的关系对于他的性格与创作都有极大的影响,卡夫卡被称为“弱的天才”,他自己在他的札记里也承认:“在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写着:我在摧毁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柄上则写着:一切障碍都在摧毁我。”卡夫卡一直生活在父亲强大的阴影里,这个阴影在他的作品中多次表现为不可克服的、异己的权威、障碍,在这个神秘莫测、无所不在的权威面前,个体的任何反抗、挣扎都是无效的,只有宿命地走向死亡(详见下面对于《判决》、《审判》、《城堡》等的分析)。

  第三,卡夫卡一生中屡次不幸的爱情经历也使他的心灵上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从1912—1919年这7年当中,卡夫卡曾先后与两位女性订过3次婚约,但都没能成秦晋之好,到最后还是独身。可见,卡夫卡的心里是追求受情,向往幸福的婚姻、家庭生活的。两位女性中他与F·鲍威尔的感情尤深,他俩5年中曾两次订婚,又两次解除婚约,从卡夫卡写给女方的书信数量看,就有厚达800多页的一大本。他与这两位女性终未成婚的原因一是卡夫卡唯恐婚后的小家庭生活影响他的创作;二是双方缺少共同的价值观和精神追求。此外,卡夫卡还有几次爱情插曲,但也是悲剧性的结局。一次是他与密伦娜的爱情。密伦娜是一位25岁的少妇,性格开朗,热情、泼辣,她十分赞赏卡夫卡的才华。他俩的爱情起于1920年初密伦娜打算用捷克语翻译卡夫卡的小说,为此征求卡夫卡的意见。见面后她一见钟情,两人的感情很快达到炽热的程度。但卡夫卡与她在性生活的问题上有分歧,最后两人只好友好地分手了。

  另一位女性多拉·迪曼特是在卡夫卡逝世前不到1年才进入他的生活的。当时卡夫卡已病人膏肓。多拉对卡夫卡一见钟情,非常热情、周到地照顾他,深深地感动了卡夫卡。不久他们同居了。但由于卡夫卡父亲的反对,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正式结婚。

  卡夫卡的不幸的爱情经历决不能说明他不需要爱情,恰恰相反,他很需要。他在1922年1月29日的日记中写道:“我喜欢正在恋爱的人。但我自己不能爱,我离得太远,我被驱逐了。”被谁驱逐了?被他深爱的另一位“爱人”——文学驱逐了。卡夫卡太爱文学了,他沉溺在文学中实在太深了,以至于不可能把这爱分一点给生活中现实的女性。因而卡夫卡的被驱逐实际上是自我驱逐,他的流放实际上是自我流放。他是自己断绝了他与爱情的缘份。

  总之,卡夫卡是一个弱的天才,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他的一生缺少家庭温暖,缺少婚姻的幸福,病魔缠身,精绪抑郁,悲观绝望。他一生都在寻找归宿、寻找精神家园,但至死未能找到。德国卡夫卡研究专家巩特尔·安德尔斯对卡夫卡在这个世界上的处境曾作了十分精彩的总结:

  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徒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邦会的犹太人 (他最初确是这样),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操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波希米亚人,他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劳工工伤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不完全是资产者。作为资产阶级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而就作家来说,他也不是,因为他把精力消耗在家庭方面。可是“在自己的家里,我比陌生的人还要陌生。” (转引自叶廷芳:《卡夫卡:抛入世界的陌生者》)。

  《判决》:一个现代的杀子故事

  《判决》是卡夫卡早期的作品,写于1912年。故事情节是这样的:

  年轻的商人格奥尔格·本德曼在一个春季的星期天的上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给他的一位在俄国的朋友写信。他的这位朋友是几年前因不满自己在国内的处境而跑到俄国去的。他在彼得堡开了一个商店,但经营情况不好,他也很少回国。这次他已3年没有回国了。在这3年当中,格奥尔格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母亲去世,与父亲生活在一起,因为父亲已不怎么管商行里的事,所以由格奥尔格经营的商行近两年来大有起色,职工人数翻了一番,营业额增加了5倍。此外,格奥尔格还在一个月前同一位富家小姐弗丽达·勃兰登菲尔德订了婚。在现在正在写的这封信中,格奥尔格告诉他的国外朋友他订婚的消息,然后把信放进口袋,来到了他父亲的房中。虽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但他父亲的房间还是那样阴暗。父亲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正在看报。两人寒喧一番以后,格奥尔格告诉父亲,他给彼得堡的朋友写了一封信,宣布了自己订婚的事。父亲听了以后大为恼火,声称:“如果你现在不把全部事实的真相告诉我,这等于什么也没说,甚至比不说更令人恼火。”“难道你在彼得堡真有这样一位朋友?”格奥尔格听了父亲的话后非常困惑,他建议父亲应该彻底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应该换一换房间,接触阳光和新鲜空气,他还搀着父亲要他到他的床上去。但父亲一动也不动,只是拒绝相信格奥尔格有一个在彼得堡的朋友。格奥尔格只好向他讲述这位朋友3年前来家时与父亲的接触、谈话的情景,在这样讲述的时候,他看到了父亲不太清洁的内衣,感到自己没有照顾好父亲,十分内疚。他决心等自己一建立新的家庭,就把父亲接过去住。之后,他把父亲抱到了床上,并盖上被子。但他父亲突然掀掉被子,接着又直挺挺地站在床上,说:“你要把我盖上,这我知道,我的好小子,不过我可还没有被完全盖上。即使这只是最后一点力气,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紧接着父亲骂格奥尔格因为未婚妻向他“撩起了裙子”就出卖了朋友、与这个“蠢丫头”接近,并把父亲“按倒”在床上,“不叫他动弹。”格奥尔格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喊了一句“你真是一个滑稽演员!”喊后立即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赶紧咬住舌头,但为时已晚。父亲大发雷霆,说:站在你那里别动,我不需要你!”“搀着你的未婚妻走到我的跟前来吧!我会让你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将她从你的身边赶走的!”他父亲还声称:他早就把格奥尔格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彼得堡的朋友,因为他们一直通信。最后,父亲宣布:“我现在判你去投河淹死!”格奥尔格感觉自己被赶出了房间,父亲在他身后倒在床上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他冲下楼梯,跃出大门,穿过马路,向河边跑去。他抓住桥上的栏杆悬空吊着,喊完“亲爱的父母亲,我可一直是爱着你们的”后就松手让自己落下水去。

  这篇小说是卡夫卡在1012年9月22日夜里10时到次日清晨6时花8个小时一气呵成的。小说献给他不久前认识的女友弗丽丝·鲍威尔。这是卡夫卡自己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小说以梦幻一般的情节表现父子冲突的主题,可以认为是作者本人现实生活中父子冲突的艺术表现。小说中的父亲阴险狡猾,既像一个无赖,又像一个老谋深算的间谍。相比之下,儿子倒像一个无能的、唯唯诺诺的笨蛋。父亲的身体上、年龄上的老朽、病弱与他的精神上的优胜、绝对主动形成鲜明对比,而儿子身体上的、年龄上的轻壮、健康也与他精神上的劣势、绝对被动形成鲜明对比。父子的较量缘起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子告诉父亲给朋友写了一封信,父亲认为儿子欺骗了他、隐瞒了他,遂判儿子死刑。奇怪的是,父亲的这一“判决”虽然没有法律的有效性,儿子却无力反抗,遵照父亲的判决跳河而死。对格奥尔格而言,父亲的话就像是皇帝的圣旨,不可违抗。这一个恶梦一般的故事充分体现了卡夫卡式的“反抗”的无力感,卡夫卡式的宿命观和软弱感。

  《判决》可以说是一个现代的杀子故事。

  《变形记》:一个现代异化的寓言

  《变形记》是卡夫卡的中短篇小说代表作,创作于1912年,出版于 1916年。

  小说写的是一个看似荒唐,主题却十分真实深刻的故事。一天早晨,推销员格里高尔·萨姆沙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壳虫,坚硬的背贴着床,被子盖不住穹顶似的巨大的肚子——由好多块弧形的硬片组成的肚子。他的无数条腿细得可怜,在那边无可奈何地舞动着。他想再睡一会儿以便把这一切晦气事儿统统驱散,但却做不到,因为他习惯于侧向右边睡,但此刻他却翻不了身。于是他急着想起床,因为他必须乘7点钟的车去上班,而现在已经6点半多了。如果他赶不上车就会贻误公司里的生意,就会失掉工作,这样一家人的生计就难以维持了。但糟糕的是他既翻不了身,更坐不起来,不用说站了。

  这时传来了母亲催他起床的声音。回答时他大吃一惊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已变成了甲虫的“叽叽喳喳”的可怕的声音,接着父亲和妹妹都分别来催他起床,但他起不了床。

  7点10分时,公司的秘书主任到他家来了,这下可把格里高尔吓坏了,咬咬牙从床上摔了下来,只听见“嘣”的一声响,秘书主任听见后感到奇怪,要进房。格里高尔不开门,他不能让秘书主任进来,也不能让他家人进来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同时他也不能说话。越来越不耐烦的秘书主任开始大声斥责他,慌了神的格里高尔忘了自己不能说话,大声说:“可是,先生……。”这下坏了,秘书主任马上识破“这不是人的声音,”格里高尔的母亲吓得大声叫女儿去请大夫,他父亲则去找锁匠砸锁。格里高尔感到自己必须开门出去了,于是好不容易爬到门边,用嘴咬住锁,费力地开了门。他的出现把大伙儿吓得魂不附体,秘书主任发出“哦”的一声尖叫,一只手遮在张大了的嘴巴上,惊恐地慢慢往后退去;他的母亲吓得昏倒在地,裙子摊了开来,脸垂倒在胸前;他父亲则紧握拳头,一副恶狼狠的样子,仿佛要把格里高尔打回房里去。最后,格里高尔在父亲的手杖的驱赶下退回了房间里面,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晚,他发现了妹妹在门口放了为他准备的牛奶,但他不想吃,一闻见就恶心。因为他的生理特征已经虫化,像虫一样喜欢腐烂变质的东西。但在心理上他依然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思维和判断力。他为自己不能上班干活、挣钱养家而焦急、内疚。家里人一方面盼他恢复人形,另一方面又厌恶、嫌弃他现在这个样子,整天把他关在房中不让出来。只有心肠稍好一点的妹妹出于同情还给他送点吃的并打扫房间。为了不吓着家里人,格里高尔尽量躲在看不见的地方如床下或沙发底下。在妹妹给他的食物中,他专挑腐烂的吃。

  格里高尔的变形给家里带来了一连串的打击。首先是女佣要求辞职;其次是家里的经济状况恶化。父亲老了,干不了活;母亲有哮喘病,连走路都困难;妹妹只有17岁,从来没出去干过活。为了节约,父亲的酒也不喝了,妹妹帮妈妈做饭,女佣也没再请。听到家里人议论这些经济上的事,格里高尔总是羞愧和焦虑得心中如焚。

  时间过去快1个月了,格里高尔的“病”还不见好。还是他妹妹来打扫房间,每次来时,格里高尔总是知趣地躲到沙发底下。有一次,他母亲和妹妹大着胆子进了他的房间,打算把他房里的家具什么的都搬走,因为在她们看来他再也用不着了。起先格里高尔乖乖地躲在沙发下看她们搬,后来发现她们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只留下沙发,才心里慌了,趁她们不在时爬出来爬到墙上用身体紧紧抱住了一幅画,因为他虽然形状变了,但精神世界仍未变,仍需要艺术。没想到他的母亲和妹妹进屋后发现了他,母亲吓得当场昏倒,被妹妹抱到大厅中。格里高尔因为关心母亲也爬到了大厅中。这时他父亲回来了,父亲了解情况并发现他以后怒不可遏,先是用脚底来踩格里高尔,格里高尔拼命爬,父亲则拼命追。后来父亲拿起碗橱上盘子里的大量苹果装到衣袋里,瞄准他砸。一个接一个的苹果像子弹一样向格里高尔飞来,终于有一只打中了格里高尔的背,而且还陷了进去,要不是母亲跑来阻止,父亲一定会当场把他结果掉。格里高尔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受伤以后的格里高尔已不能吃东西了,也爬不动了,从房间的一端爬到另一端都要花很长时间,喘半天气。家里的气氛更加沉闷,大家都忙于谋生,谁也不理格里高尔,仿佛他不存在似的。妹妹也不像以前那样挑些他喜欢的东西给他吃,而是随便扔进一点什么,很快又扫出去。后来连房间也不打扫了,还把家里的破烂东西往他房里扔,他的房子成了一个大垃圾箱。

  家里为了生存把一部分房子租给了房客住,有一次,在房客吃完晚饭后,格里高尔听见了小提琴的声音。这是他妹妹在拉琴。格里高尔为这音乐所吸引,爬出了房间,他感到妹妹的琴拉得真美。他作为一个心理正常的人,仍需要美、需要音乐。他渴望妹妹能看见他在如此专注地欣赏她的琴声。他变形前就想过要送妹妹进音乐学校学习,要不是他遭此不幸,他早就向家里人宣布这一决定了,他想象着:妹妹听到这个决定后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纵横。

  正在此时,一个房客看见了慢慢地爬到大厅的格里高尔,大喊大叫起来。所有的房客都要求退房、退还租金。此时,他妹妹再也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对父母说:“亲爱的爸爸妈妈,事情再也不能这样拖下去了。你们也许不明白,我可明白。对着这个怪物,我没法开口叫他哥哥。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定得把他放走。我们照顾过他,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想谁也不能责怪我们有半分不是了。”她的这番话当下就得到了父亲的赞同,格里高尔的妹妹继续说:“他一定得走,这是唯一的办法,父亲。你们一定要抛开这个念头,认为这就是格里高尔。我们好久以来都这样相信,这就是我的一切不幸的根源。”格里高尔听了这些话后,一声不响地、艰难地爬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第二天早上,老妈子来清扫房间时,发现格里高尔已经死了,她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格里高尔的家人。父亲在身上划了一个十字,说“让我们感谢上帝吧”,母亲和妹妹也划了十字,他们感到如释重负,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为了表示庆祝,他们决定出去郊游一次,对他们来说,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变形记》的主题是人的异化,这个主题是借助于荒诞的情节——人变成虫而表现出来的,而且因为故事发生在一个家庭中而显得更加深刻,人际关系的异化也显得更加怵目惊心。格里高尔变成虫以后的心理活动、精神痛苦以及家人对他的态度与感情的变化是小说的主要内容。格里高尔的变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失去了赚钱养家的功能,而这种功能是他与家人之间的唯一联系。所以尽管他变成虫以后作为人的精神状态未变,但他失去了赚钱功能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与家人的联系。家人再也不需要他了,他们之间本来就几乎不存在的亲子骨肉联系荡然无存。家人之所以开始时还希望他恢复人形,是因为仍指望他赚钱。所以当家人断定他再也没有复形的希望以后,他们就毫不客气地准备将他扫地出门了。善良而可怜的格里高尔还迟迟不肯相信自己确已变成非人,再也没有成为人类的希望,他丢不掉重新为这个家人服务的幻想,哪知道金钱是他的家人更不用说他的公司衡量他的唯一的价值尺度,在作品中,格里高尔对家人的依恋和对自己不能为家庭效劳的内疚、焦虑,与家人对他的厌恶、赚弃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催人泪下的对比,尤其是小说中写他听妹妹拉琴时的情景的那一段。格里高尔受到社会和家人的厌弃,意味着他被踢出了“人”的世界,变成了“非人”,因为这个所谓“人”的世界实际上只是靠金钱维持的。当他不能挣钱时,他的尊严、处境、地位都无异于动物,甚至连动物也不如。试想一下,人们对于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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