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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问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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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远桥向张正常笑道:“张教主点了我武当三名弟子,不知除了令公子之外,还有何人需要今日试剑?”这番话由宋远桥说来已经十分气恼,张正常的咄咄逼人实在让宋远桥想不出所以然来,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此刻沈七和青书正在赶往南岩的路上,青书怪叫道:“糟糕,昨晚也不知道爹爹施了什么法子,这一觉醒来好像过了几个月般的那么长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南岩,怎的没人叫醒我们呢?”

    沈七也觉奇怪,按理说今日乃是青书和张宇清比试的日子,若是迟到于武当面子上须不好看。但一早醒来便觉丹田中的内息竟然若有若无,如竹之空、似谷之虚,而全身振奋,说不出的畅快。微一运气,武当心法竟然突破了第五层,已经达到了第六层。回想起来这一夜恍若过了数年之久,出门看时若大的武当山静悄悄的,连早课的声音一丝也无。远远望去,武当山风景尽收眼底,似乎目力也成倍暴涨,其细微之处竟然可以看的很清晰,这是以前觉得不可以思意的事情。随地拾起一根枯枝,对着路边一棵松树的垂枝随手刺出,手腕略抖,正是那招‘拨云见日’,这次枯枝却没任何损折。嗤的一声轻响,只见七片松叶缓缓从空中飘落。沈七手中枯枝再次递出,在空中转了个弧形,七片叶子有三片黏在了枯枝之上。他左手从枯枝上取过一片松叶,说不出的又是欢喜,又是奇怪。

    抬头看去,早已经日挂中天,时候已经不早了,想起今日比剑之事,连忙上前将青书叫醒。青书眼中尽是迷茫之色,半晌才想起今日比剑之事,倏地跃将起来,埋怨道:“你怎么你早叫醒我?”不料一跃之下,整个人轻轻巧巧的从沈七头顶飞越而过,还高出了数尺,跟着轻轻落下,如叶之堕,悄然无声。青书不禁抓头奇怪道:“怪哉!怪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轻功了?”

    沈七惊讶道:“这便是梯云纵的轻功么?”

    青书哼道:“梯你个头,爹爹说我内力修为不够,至少三年后才肯传我梯云纵的轻功,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七哼哼道:“那你一定是见鬼了。”

    两人闲话了几句,连早饭也不及去吃,便往南岩那边赶去。青书轻功较沈七好的太多,身子摇摇摆摆,东一晃,西一飘,已经超过沈七一大截。沈七奔出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忽然响起昨日师父大袖飘飘,比之宋青书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青书便是拍马也赶不上,心下叹息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像师父一般乘风而行。

    青书迈出数步,回头瞧见沈七脚步踉跄,如同常人般的发足狂奔,只得停下等他,如此这般两人上得南岩之时,宋远桥等人来了也有盏茶的功夫了。见到两人边幅不修,一个面色红润,一个气喘嘘嘘,实在瞧不出半点‘高足’风范,喝道:“你们两个怎的弄到现在才来?回头罚你们面壁七日,小惩大诫。”

    却见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上前说道:“师父,两位师弟匆匆赶来,这第一阵便由徒儿来吧。”正是宋远桥的大弟子罗添。刚才沈七二人未到之时,张正常已然和宋远桥商定,双方各出三人,印证武当正一武学。却不想张宇清上前叫道:“何必如此费事?有什么便由我一并接下便是。如果不成,再换他人也不迟。”

    宋远桥微一诧愕,瞧见张正常不置可否,便道:“既然张公子年少英雄,这般安排也无不可,只是我武当可占了大便宜。”

    张宇清嘴角一翘,却不说话。这样事情便定下由张宇清一并领教武当第三代弟子。

    罗添近年来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远扬,于武当第三代弟子中更是佼佼者。见到张宇清如此嚣张,当下上前一步抬手道:“张公子请。”

    张宇清星眸微闭,清奇的面孔上lou出不屑的神情,哼道:“九剑,我只用九剑。”腰间的长剑嗤地一声拖鞘而出。跟着张宇清浑身气势大涨,眼中神光暴现,剑尖倏地爆开,化成漫天剑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那剑影刹那间到了罗添眼前,又复化成一柄长剑,从上而下,轰然击出。一股气流由剑身处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四周的树枝纷纷往外弯去,树叶散飞。罗添周身的气流旋转欲爆,衣袖被吹得咧咧着响,竟然动荡不得。

    俞莲舟心中一动:好强的杀气!这可不像是在试招,他这是要干什么?宋远桥却是色变,心知要糟。

    罗添本来听到张宇清九剑之说着实气愤,待见到这包含风雷激荡的一剑之后,已知自己绝不是人家的对手,咬牙架剑上前。同时一脚踏出,正是武当心法中的卸字诀,张宇清的这一剑气势实在太强,以硬碰硬,自己绝对讨不到好处。

    张宇清一剑击出,剩下几招人随剑走,每一件都如泰山压顶般的劈出,一剑重似一剑,气势越来越强,都后来罗添双眼迷糊,所见到的全是如雷击般的气势,耳中所闻全是轰鸣之声。他只希望能熬过这九剑,不致给师门丢脸。

    张宇清得理不饶,口中喝道:“…五、六、七、八、九!”随着最后一声喝出,那剑变得缓慢无比,却又让人看不清楚来势,只听当的一声,罗添手中长剑不堪砍伐,一分为二。紧急关头罗添脚踩清风,跌步而出,正是武当梯云纵,刚好避过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不过这比试却是输了。

    如此同时,张宇清的剑身如同化身一条大龙,在空中张牙舞爪。气势之强如同化成有形之物,将地面残碎树枝、树叶一扫而空,随后发出一声龙吟虎啸,在山谷间久久盘旋不止。

    罗添满脸惭愧的到了宋远桥跟前跪下道:“弟子无能,连张公子的九剑也接不下。”

    宋远桥叹息着将罗添扶将起来,道:“这须是怪你不得。”转头向张正常道:“这便是令公子新得剑招么?果然刚猛无铸。我武当第三代弟子中无一人能胜,这剑法也不必试了。令公子妙才,年纪轻轻便能创此剑招,前途不可限量。”

    张正常尚未回答,张宇清扬剑山前哼道:“武当山好大的名头,看来也不过尔尔。”!~!

    ..

第十二章 全军覆没

    沈七这一通运功足足有两个半时辰,殷离被抓走他是知道的,黛绮丝却是处在这玄之又玄的心法之中。感觉到沈七的心神不宁,睁开眼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真气运行生涩间阻,是心法有什么不理解的么?”

    沈七摇了摇头,不想让她担心,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感慨罢了,你专心用功罢了。”他自‘参商诀’修炼以来,化解了不少至阳之气,体内的真气最有有所增长,毕竟这股至阳之气庞大之极,绝非一时三刻可以和自己的真气融为一体。但泊泊然、绵绵然,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连带着耳目也明朗不少。楼外众人虽有刻意压低声音,却仍瞒他不过,一词一句清楚的传入他的耳中。他听到楚问仙和宋青书也来了,不由得十分欢喜,心道殷离有救了,又对蓝玉的修为十分敬佩,外加三分好奇。然而突然之间杀出一个显门门主陶然来,却又让他甚是担心,可惜自己分身乏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如果再有几个时辰就好了,我和黛绮丝便可缓缓收功,她的性命无忧,我也不必这般走开不得。”沈七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情知现在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否则性命堪忧的便不止黛绮丝一人了,自己非但救不了人,连带着自己的性命也得陪进去。

    陶然见这伙小辈竟然不知死活,心头一阵火气,冷冷的哼道:“既然你们不珍惜生命,就别本座以大欺小了。”

    蓝玉和楚问仙对望了一眼:这一伙十二人中,以自己二人的修为最高,这时候面对陶然自然也要费心了。两人同时踏前一步,长剑遥指陶然,昂然道:“请出手吧!”

    陶然哈哈一笑,向身后的两名老者说道:“伶王、戏王,待本座料理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辈,其他的人就交给你们了。”两名老者淡淡的答应了,似乎没有将众人放在心上。

    蓝玉手中森冷刺眼的剑锋蓦然失去踪迹,漫天夜色似乎也刹那变为修罗地场,整个人化为一枚锋利长剑旋转着冷冷朝陶然刺去。心中却暗暗可惜:如果这次用的是长枪,必然不会如此被动,定要叫他尝尝我蓝玉的厉害。

    楚问仙没有像蓝玉一般的选择主动出击,他完美柔和协调的身子稳如泰山,似乎不为眼前的一切所动,反而闭上眼睛,功聚于耳,听觉的灵敏度立时以倍数提升,把空气流动的细微声息,甚至连众人粗重的吸气喘息,刀锋摩擦刀鞘破浪的异响,均一丝不漏的收进耳里,心神在这个纯粹由声音组成的天地中恍然漂浮起来,清晰地感觉到陶然的可怕。

    陶然身为显门门主,便是为了炼域门挑选资质上佳的小孩用作种丹只用,本身并没有武功高绝之士。这陶然却是薛匡的亲传弟子之一,虽然在薛匡身边的时间不长,却是有幸得到不少丹鼎,一身内力修为在江湖上也是少有匹敌,和这些六派弟子比较更是高了不止一截。此刻他眼中第一次泛起凝重的神色:他已经很看高蓝玉了,却没有想到蓝玉的身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出不少,便是这最简单、最直接的一剑反让他生出不可相接的感觉来,这纯粹是没有后着、却也是最为犀利的一剑。

    蓝玉的剑快到了几点,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陶然跟前。众人见他仍自不动不动,都以为他是托大不出手。只有身在其中的蓝玉才清楚地感觉到来自陶然身上的压迫:那是纯粹由自身浑厚之极的真气给人的高山仰止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只在少林寺后山的三位师祖身上感觉到过,现在这陶然虽然给人以霸道之极的压迫感,却还是比不上三位师祖给他泊然元和无力感。而自己现在每前进一步,便极为困难,似乎对方的真气已经化成了实质一般的阻止了自己的前进,也许自己的剑能刺中陶然的衣服就不错了。

    陶然看着蓝玉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几乎可以看见剑尖那一点寒芒,划破了月色直接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双手一撮,跟着一声暴喝,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惊雷,在他两手中间渐渐凝聚的真气宛若真的成了实质一般,身体随之上前,一拳重重击向蓝玉的长剑。

    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一位陶然疯了,否则谁也不会那自己的拳头去碰剑锋,你便是修炼再深,也还是血肉之躯,难道便可以无视长剑的锋利么?更何况还是人家直接用剑捅过来。

    西华子哈哈一笑,叫道:“那家伙疯了,原来显门门主竟然是个疯子,难怪会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来。”其实他也不甚清楚显门是做什么的,只是听到别人这样说,他便跟着嚷了出来。站在他身边的卫四娘眼睛一蹬,道:“师兄,别乱说。”她的眼光比西华子要高出不少,另外心思也细了些,隐约看到陶然手中闪烁着淡白色的光芒,月色之下虽然瞧得不甚分明,却还是被她发现了事情有古怪。

    简捷被陶然煽了几巴掌,有被摔了一交,自觉颜面尽失。此时他心中竟然盼望着陶然能一招将蓝玉拿下,这样别人也不好说自己无能了。当下说道:“这家伙武功怪异之极,必定是修炼了什么魔功,否则不会如此大意。”

    西华子闻言嬉笑道:“那么简兄便是中了这魔功了吧?想来简兄是深有体会了啰?”

    华山派的薛公远和简捷似乎有些交情,便开口道:“我看也是,这人既为一门之主,想来也有不凡的修为,大家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蓝玉眼中精光一闪,跟着长剑一横,竟然放弃了和对方拳剑相交的机会。脚下踏着怪异的步子,绕着陶然横身一转,手中的长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陶然的胸口刺去。陶然此时气势极涨,根本不给蓝玉任何机会,双手之间的真气仿佛扭断了空气,之间将蓝玉的长剑抓到手中,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本座倒要看看少林派的弟子是长进了还是后退了。”那长剑在他手中如果被扭转的绳子一般,居然没有被折断。

    蓝玉整个人腾身飞起,一脚提出,整个人跟着那剑百扭曲的方向迅速旋转起来,刹那间踢出了十三脚。口中叫道:“少林派的弟子如何,阁下恐怕还不够评论。”

    陶然一手抓了长剑,身上不动,身下却是一脚踢出,一股大力冲击而来,蓝玉手中长剑几欲拖手。他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好聚积十层内力一掌拍出,正是大力金刚掌中的一式‘力降龙虎’。

    陶然见这一掌掌力浑厚之极,若是拍实了,饶是自己内力深厚,只怕也承受不住,只得放开手中长剑,和蓝玉对了一拳。两人拳掌相交,蓝羽始终是内力弱了一筹,便是有心算无心之下也被这大力击得飞身退开。陶然猛喝一声,道:“休走!”跟着上前一掌拍出,掌声呼呼,饶是众人相距两人足有数丈之远,也觉这掌力刮面如刀,寒意侵体,便似到了高山绝顶,狂风四面吹袭。

    蓝玉在这生死关头长剑一点一弹,恍若是一道瀑布突然出现在陶然的跟前。同时众人眼中楚问仙明明静立的缓慢身影忽然弥漫在风中,静如山,动如风!手中长剑如同飘落的叶子那样缤纷绚烂,卷起的漫天寒流中瞬间充斥在陶然的周围,剑光一闪,众人只觉眼睛都被这剑光刺疼的时候,陶然一声暴喝,碰的一时巨响,一拳穿过蓝玉的长剑,直接打在蓝玉的肩头,眼中却是不相信但看着自己肩头的鲜血。

    楚问仙手提长剑,站在蓝玉之旁,一手扶住蓝玉。道:“你没事么?”

    罗文素骇然看着楚问仙,他不相信楚问仙刚才那一剑竟然能伤得了门主。伶王和戏王也甚是惊讶,楚问仙刚才那一剑虽然快捷,但每一个变化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想必陶然也有同样的感觉,那么他能伤得了陶然便绝非偶然。两人双目一对,顿时收起了看戏的心思,身形一晃,已然抢到众人之中,一掌拍出,狂风横起,哼道:“该死的小辈!”

    这边六派之人虽然都是派中第二代弟子,也自有不凡的身手,看到伶王和戏王杀来,众人各自使出毕生的武功,情知这一次乃是生死之战,不比平时师兄弟之间的切磋。

    最先与敌人接触的是宋青书,除了蓝玉和楚问仙他应该是这群人中修为最厉害之人了。甫一和两王中的戏王一接,顿时浑身一震,情知碰到了自己平生来最为棘手的敌人。他平时在武当山清修无为,时常还要面对父亲的耳提面授,早就想下山历练一番,此刻碰到戏王,虽觉对方功力要高出自己一截来,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劲,长剑一闪,左面一名显门弟子措手不及之下竟然被他刺中。跟着长剑上僚,这才和戏王接了一招,剑芒再闪,直奔戏王的咽喉。

    戏王不想这宋青书竟然也是个硬茬,冷哼一声,一指指向青书身旁的柳妃樱,反手向宋青书的长剑弹去。

    宋青书长剑被戏王一弹,发出一声嗡鸣,良久不止,在这夜晚之中穿的格外清晰可闻。凝聚全身功力,宋青书一招‘顺水推舟’长剑跟着前进,同时飞脚踢出。他身旁的柳妃樱被被戏王一指逼退,便即绕到戏王身后,手中短刀砍向一名显门弟子,口中叫道:“师兄,小心你后面。”

    简捷正好西华子、卫四娘等合力抗拒伶王,他两派之间本来有些干戈,此刻却是站到一起。那伶王手中提了一根短矛,加上内力身后,一矛刺出三人便觉不挡,伶王却是上前横冲直闯,和西华子的长剑撞了一下,西华子顿时拿捏不住,长剑拖手而出,差点伤了简捷。伶王长矛跟着一转,向简捷劈去,这简捷平时自觉拳法也有几分火候,并不携带兵器,这时和伶王一交手,便吃了大亏,数次差点被刺中,因此柳妃樱才出声惊呼。

    罗文素带了剩下数名显门弟子将华山派的薛公远、董代萱以及峨嵋派纪晓芙、丁敏君围在中间,一时倒也都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剩下少林派的圆悾词且惶屐龋蛳吠跖ァ

    宋青书和戏王过了几招,顿时落入下风,这戏王似乎并没有要杀宋青书的意思,只是一边死死压住宋青书,一边向陶然那边瞧去。这时听的身后风声想起,不及思索,反手一掌拍出,和圆悾撵认嘟唬⒊鲆簧煜臁K吻嗍楦俺そI恋绨愕呐鋈#说皆矏{身边。

    戏王呵呵一笑,道:“有意思,有点意思。”手上左拳上击、虚劈一掌,拍的一声,左手手肘已重重撞在圆悾乜凇T矏{身子晃了几下,喉头一甜,差点吐了口鲜血。宋青书见他沉劲不肯后退,左掌搭在他腰后,掌力一吐,将他推开数尺之外,手中长剑一点,道:“你攻他左路,我刺他正面。”口中说道脚下一顿,梯云纵的轻身功夫使出,凌空划出五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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