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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问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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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长龄看着夫人卷曲在石室一角,自己却是身不由己,不由得一阵愤概:我朱长龄好好的在西域好不快活,怎的惹上这些瘟神?怒极而笑,叫道:“好好好,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范遥心中大喜,略一打量这石洞,指着其中一处石室道:“跟我到这边来。”两人到了石室之中,范遥将石室外的铁门掩住,放开朱长龄,低声道:“快些将口诀说出来,我放你去见你夫人。”

    朱长龄嘿嘿一笑,念道:“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所谓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这一路念下去足足有五六百字,除开始的简单介绍运功的心法外,其余尽是取人内力的法门。本来这心法还配有经脉引导图像,这当口他自然不会主动交给范遥。便是如此以范遥的才智也自记了数遍才将口诀记住。闭上眼睛,将通篇口诀默默存想了一遍,突然睁开眼来,冷笑道:“好你个朱长龄,竟然拿假口诀来欺骗我,当我是傻子么?”

    朱长龄一惊,心道:怎的被他发现了?他本就不会什么北冥神功,却到哪里去弄心法交给范遥?情势由不得不如此,只好将吸星**中的口诀背了出来。好在吸星**本就出自北冥神功,所用也是吸人内力的法门,两者颇有相通之处,范遥没有学过北冥神功,自然也不能分辨两者的真假。但他知道范遥乃是武学好手,若是随意编些瞎话来欺骗他必然会被识破,因此这吸星**的口诀大多是真的,只是隐瞒了散功的口诀,更没有告诉范遥修炼这门功法需要散功。

    三年之前他修炼这吸星**的时候也自没在意口诀中提到散功之法,后来经沈七的提点他才知道自己这三年当真是从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好在西域之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其余昆仑、崆峒等大派的人他又不敢去惹,偷偷吸的几人也都不是什么内家高手,这三年下来不但相安无事,自身内力反而大进。饶是如此他也自己练得疯疯癫癫,差点就走火入魔,此刻只盼范遥一练之下便经脉寸断,成为废人。

    他心中所想面上却丝毫不lou,叫屈道:“大师何出此言?朱某所学便是如此,若是大师尚有疑问,朱某却是无能为力。”

    范遥冷笑道:“是么?刚才我用内劲去击你丹田的时候,你却将我的内力吸走,这可和口诀中‘手太阴肺经’吸人内力之法相去甚远,难道这不是假的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一把匕首来,抵在朱长龄的眼皮下,哼道:“你若还不肯说,我便废了你一直眼睛。”

    朱长龄听他如此说来反倒松了口气,叹道:“我神功练习不到家,这才难以施展吸人的法门,否则也不会落到大师手中了,连性命都悬于他人之手。”

    范遥听到解释,回想昨夜朱长龄所用武功,现在想来除了只是内力强劲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见到他运用吸人内力的法门。顿时便信了几分,他又默默将口诀在心中回想一遍,只觉其中种种运气的法门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却偏偏有着莫大的威力,果真若心法中所言可以吸人内力。他本就是武学大家,所学更是繁杂之极,此刻细细思量来,情知以朱长龄的修为决计编不出这样的口诀,便又相信了几分。他缓缓收起匕首,一掌按在朱长龄的胸口,道:“我问你答,若是有半句虚言,管叫你心脉尽碎,什么神功都使不出来。”说罢将刚才朱长龄背给自己的口诀反复询问,两者若有差异半字,范遥立施重手。这样询问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确定朱长龄没有隐瞒,将他留在石室之中,又将玉棋送了进来,笑道:“朱庄主,你夫妻二人好好歇着,等我神功修炼成了,自然便将你放了。”

    朱长龄将夫人接过,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范遥也不在意朱长龄的心思,心道等我神功练成第一个便将你真气吸干,到时候便是饶你一条性命也自无碍。笑吟吟的搬了一些干粮给他二人,跟着扳动门旁的机括,将两人困在石室之中。

    “大师好手段,想来口诀是得手了?”何太冲冷冷瞧着范遥忙完这一切,出言讽刺道。刚才他乘着范遥询问朱长龄的机会,将石室四处又查看了一番,却发现石室唯一的出门已经被封住。他虽然可以从里面打开石门,可石门外众人的叫嚷却让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决定还是先呆在石室中静观其变,也好乘机修炼一阳指法。

    范遥嘿的一声,道:“何掌门难道不是么?你经营红梅山庄多年,难道就一点收获没有么?你我彼此彼此。再说这心法本就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何掌门可不要忘了。”他现在神功未成,放眼此时除了这间石室恐怕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何太冲功力与自己相若,修为也不相上下,若是能不动手自然是好的。

    何太冲也存了和他同样的心思,默然不语。

    范遥盘算自己便是立即修炼北冥神功,想要练成其中一种法门恐怕也得耗费不少时间,可是数日之后只怕韩千叶早就挂了,还谈什么来要挟黛绮丝?想到这里他向何太冲叫道:“何掌门,你我既有约定在线,现在不妨再约定一次:此刻你我同处一间石室之内,须得时刻小心在意,不然被外面的闯进来可就不好了。”

    何太冲自然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人,冷笑道:“那些人难道不是你的属下么?怎么你还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范遥叹道:“其中曲折之处一言难尽,何掌门只需知道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其中厉害关系,何掌门应该比我清楚,就不须我再多言了吧?”

    何太冲缓缓闭目,算是肯定了范遥的说法。范遥也自坐到石室的一角打坐,沉思口诀中的精妙之处。突然之间,蓦觉得头顶一股烈风压将下来,当下反手一挥,左足反踢出去,身体仿佛贴着墙壁平平飞了上去,沉声喝道:“是谁?”他这几下一气喝成,何太冲远远瞧来极为悦目,大是叹服。

    “是我,韩千叶呢?”沈七神色有些狼狈的站在范遥身下,手抚残剑,斜斜的指向范遥,低声道:“你千万百计也要学会这北冥神功,却不知道这其中有一项极大的难处,当今世上只有我才可以帮你化解。”

    范遥身子贴在石墙之上,又是惊讶又是骇然,叫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当真是阴魂不散。”旋即想起沈七的言语,讶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和朱长龄商量好的是不是?”

    沈七残剑一收,在石壁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摇头道:“韩千叶的性命只有三天,如果再不施针的话,你便是学会了北冥神功也是无用。到时候黛绮丝见不到韩千叶,绝对不会受你要挟。”

    范遥哼道:“你胡说什么?”

    沈七冷冷的说道:“到了这时候你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黛绮丝身上的丹丸为的便是化解你身上的丹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被人种了丹!”他缓缓摇头道:“黛绮丝从汝阳王府盗取丹丸之后,你便想到从她身上取得种丹的解药,谁知道黛绮丝误服了丹丸,你无法可想之下便想到用北冥神功吸人真气的法门将丹鼎之气吸到自己身上,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你也被人种了丹,范右使,我说的没错吧?而那两颗丹丸便可化解你体内的种丹。”

    范遥再掩饰不住心中的骇然,从石壁上滑下,指着沈七叫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难道是刚晖他们?”

    沈七悠然叹道:“范遥啊范遥,亏你机智过人,难道没有在炼域门听说过沈七这个人么?武当沈七,那只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范遥不明白沈七所言,强自冷静道:“沈七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上次在灵蛇岛没将你杀死留下你这个祸患,今天我倒要看看谁能救得了你。”飞身而起,劈面就是一掌。沈七残剑一抹,回身进招。两人在石屋之中,打得桌翻凳倒。

    何太冲见到两人动手,站在一旁不住冷笑,只等两人两败俱伤,自己正好将两人收拾了。

    拆到一百余招,沈七究竟功力不及,被范遥抢上一步,一掌抹到了胁下。沈七闷哼一声,残剑在他身上划出一道伤痕,冷笑道:“范遥,你不肯信我言语,你只管修炼你的北冥神功,我倒想看看你练成什么样子。”说罢残剑一收,静静坐到一旁。

    范遥虽然占了上风,却也被沈七的残剑划伤,心中又是惊怒又是骇然,暗忖过不了多久自己未必便是沈七对手。不禁叫道:“好,等我练成神功第一个便要将你吸干!”他知何太冲尚在一旁虎视眈眈,心中有所顾忌,也不过分相逼,坐到沈七的另一旁,和何太冲等人遥遥相对,一时成犄角之势,谁也不肯动手。

    何太冲瞧见两人罢手,冷笑一声,却向沈七问道:“沈七,刚才我查看山洞,除了前面的出口之外并无其他出口,你是如何进来的?”

    沈七也不隐瞒,道:“我知道他无处可去,唯有这石室才是他的最佳选择之地,因此抢先一步进来。你二人各有心思,却未发现我。”

    何太冲哈哈笑了几声,其中须无任何笑意,暗道:这沈七人小鬼大,我不得不防,加上他乃是武当弃徒,将来若是在江湖上编排我的实非,昆仑派可就有口难言了。心思一动,已然动了杀机。

    范遥听到沈七原来是先自己一步进来,并非是另有出口,顿时松了口气。忽然问道:“你既然先我一步进来,为何要等到刚才才出手?”!~!

    ..

第十六章 是非曲折

    ‘蓬!’劲气交击,楚问仙以凝霜真气吸着萧铭烈的软鞭扫往一边,同时拍出一击十层的震天铁掌,这掌若是拍实了,只怕以萧铭烈之能不死也得沦为废人。萧铭烈见识过这掌的厉害之处,喝彩道:“好!你们汉人有句‘来而不往非礼也’,玄冥神掌请楚兄指教!”还了楚问仙一记玄冥神掌,震得楚问仙旋身退避。

    楚问仙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相似,一股极阴寒的内力冲将过来,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晃了几下,借助对方掌力,退至数丈之远,默运玄功才体内寒气化解,若非是萧铭烈顾忌震天铁掌的掌力,这记玄冥神掌便够楚问仙消受的了。

    萧铭烈见到对方吃了自己的一记玄冥神掌,哈哈一笑,软鞭飞出,和身扑了过去,却见楚问仙身往前倾少许,剑尖在空中挥动,时而剑势缓慢无比,时而一闪而过,快若奔雷。一声长啸,道:“玄冥神掌,好阴寒的真气!”口中说话,如影随形,抢往萧铭烈后背的死角位,剑随意动,横扫他左腰侧。

    一缕长发随风而落,明明出剑的部位是对方的腰侧,最后却斩下了对方的头发。问仙剑诀果然匪夷所思。

    萧铭烈没想到楚问仙竟然掌握了如此神奇的剑诀,大意之下竟让楚问仙削了头发,虽然没有受伤,却足以让他丢面的了。而楚问仙的问仙剑诀没有招式,却可选择攻入自己经脉的任何角度;没有气势,却偏偏生出让人难以抵挡的感觉。最让他不忿的是明明可以捉摸到对方的剑势,但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偶尔划过如流星般的灿烂,威力不是一般的大,几乎影响到自己真气的运行,冷哼一声,这绝世高手显然已经动了真火。在被楚问仙一番强攻之后,展开出一波排山倒海的攻势,将楚问仙再次逼退,冷哼道:“萧某出道数十年,从来没有人让萧某如此狼狈,今天就破例一次让你见识一下玄冥神掌的威力!”一掌拍出,两人各使出十层的掌力,用上平生功力在听风楼楼顶两掌相交。

    ‘喀’的一声轻响,听风楼楼顶竟然吃不住两人的掌力,微微一震,竟然破了一个大口子,两人一起掉了下去。楚问仙在半空中右掌拍出,左手的长剑已蓄满真力,大喝一声,向萧铭烈直搠而去。

    沈七见到两人掉了下去,只听到楼中‘砰砰’着响,却见不到人影,心中着急,便往楼中闪去。在经过江笑真跟前的时候,正好见到她一双妙目黯然伤神,似乎在为楚问仙担心,口中喃喃叫道:“楚公子…”忍不住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楚师兄他没事!”

    便在此时一个人影一闪,从自己身边冲向楼中,沈七定眼瞧去,不是青城的白慕雪还有谁?他佩服对方的勇气,唤道:“白掌门!”便欲上前。江笑真见状跟了上来,沈七无奈之下只得拉了她跟着进了那楼。

    其他江湖众人面面相觑,当即有人哼道:“王七那小子进了听风楼,只怕他跑了!咱们进去看他怎样说!”顿时便有数人附和。也有人恨恨道:“萧铭烈那魔头就在楼中,他杀我千万同胞,咱们也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一起去招呼,只怕他也没有三头六臂的能耐。”也得到不少同意之人。不管是因为沈七还是萧铭烈,数百人呼啦一声全都冲向听风楼,景象甚是可观。

    持斯里见到好好一间酒楼,尚未开业便被人折腾成这般模样,懊恼之下也顾不得萧铭烈的身份,大声喝道:“弓箭手给我准备,一个也不许放过!”早在楚萧两人相斗之时,已然惊动了城中的士兵,此刻一名将领正领了一对千人队守在远远之处,没有惊动江湖中人。那千人队的队长识得持斯里,知道他是朝中红人,且是有名的财神,可不敢得罪。听了持斯里的呼喊,顿时手挽弓、箭上弦,瞄准了听风楼的数个出口之处。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外面的情况,叫道:“不好,咱们都被王七这小子给骗了,外面来了不少鞑子,咱们杀啊!”众人被挤在一起,那里还分清事情黑白?闻言之下顿时有人大骂,也有人向楼外冲去,却被射成了马蜂窝。这才安静下来,却听的一声怒喝:“王七,你这蒙狗给老子出来,咱们中原武林没有你样的败类!”

    沈七正和江笑真到了五楼,却却没有瞧见楚问仙,沈七正在诧异之时,旁边一间房内轻响:“是沈师弟么?”沈七大喜抢上前去,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到楚问仙手提长剑,正含笑看着自己。环顾四下,却没有见到萧铭烈,奇怪道:“萧铭烈呢?我看见他和你一起掉下来了。”

    楚问仙淡淡的道:“他走了,就在你刚上楼的时候!”忽然沉吟道:“看来鞑子早有准备,咱们这次可连累不少江湖之士啊!”

    沈七撇撇嘴,却没有说话。旁边的江笑真上前欢喜道:“楚公子,你没事最好,我瞧刚才那黑衣人好凶,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楚问仙微微一笑,正待说话,一道白光闪过,沈七见到白慕雪如同疯癫,长剑不住的颤抖,指着楚问仙恨恨道:“武当楚问仙,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便是武当张真人亲至,难道便可以这样霸道么?”

    沈七上前劝道:“白掌门,这件事有些误会,你也看到了,萧铭烈可不好对付!”

    白慕雪不理会沈七的言语,只是盯着楚问仙,双目间似乎要喷出火来。他上楼没寻着萧铭烈,只当是楚问仙放走了萧铭烈,转而一想只怕以楚问仙之能还不足以放过对手,那么就剩一种可能:定然是楚萧二人商量好的。因此一腔愤恨全都转移到了楚问仙身上。

    虽然对方的愤恨毫无道理,楚问仙却能理解,但偏偏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要阻止他。刚才那刹那之间他只觉得事情要糟糕,萧铭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陈逸飞之事,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却不是他能预料到的。唯有苦笑道:“之前事情紧急,陈前辈的事情我们江湖众人莫不与之痛愤,只是萧铭烈确是一名不好对付的魔头。他忽然放过我,定是设下了什么毒计,我看大家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

    白慕雪哪里听的进去?大声道:“怎么?事情败lou了便想离开?你武当山近来好大的名头,我青城派便未必怕了你。我不相信天下之大便没有道理可讲,难道都是你们‘武当五侠’说的算?”

    沈七听他提及‘武当五侠’之时,眼中满是不屑之态,言语中更是嘲弄之极,不由得怒道:“我楚师兄好意救你一命,当真是救错人了么?”他之前甚是佩服白慕雪的勇气,为了师门之仇,宁可性命不要,这样人可不多见了。然后其后不分青红皂白将楚萧二人混为一谈,更是辱及武当派,心中有气,哼道:“师兄,咱们不必理会他,走吧!”

    楚问仙轻轻拨过白慕雪的长剑,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在下是否和萧铭烈有勾当,日后自知,只是眼下白掌门还是看能否出得城去,这样才能报仇雪恨!”他知道白慕雪钻进了牛角尖,若是解释反而成了为自己辩解,索性提及他心中所想之事,希望能借报仇之事让他暂时不再纠缠自己。

    果然白慕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才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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