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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般清澈透明中,沧桑,怜悯,同情,慈爱,包容……人世间千万种情绪都藏身于这一双眸子之中,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在其中丰富的感情之中,再也移不开目光。
我们便一直这样默默地凝视着。
一滴泪珠从眼中流下,我蓦然惊醒过来,这才看到他的脸,是一张无比平凡的面孔,像路边一棵树,一粒石般自然,而平凡。
“看到我的脸,很失望么?”
淡淡的声音,却天生含着让人安心的温柔。
“不,有那样一双眼,已经够了。”
轻轻的笑声扬起:“我曾见过饮洛,你们两个,不像父子。”
“看到我们的面貌还这样说的,你是第一个。”我坦言道:“我们是爱人。”
“二十年前,饮洛第一次来见我,只问了我一句话:天命可违否?”
“十五年前,饮洛第二次来见我,又问了我一句话:人命可改否?”他摇头:“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失望离去,却在一年后拖人送来信函,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我明白了。”
“后来我夜观天象,发现他本命星黯淡无光,分明是死相已成,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命星一直未见陨落。我这才对他起了兴趣,推算前因后果,却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循环命相,就是你。于是派人将你从这循环的命相中拉出。”
我“啊”地一声:“原来你是那个什么天府的人。”
他点点头,道:“这也是司徒的愿望,他一直想要找机会掌握天府,所以如非必要,天府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我想了想,道:“司徒这个人野心极大,你要小心。”
“我知道,这次天府损失了四十九人,元气大伤,司徒定会趁此机会想方设法将天府力量掌控手中。不过,既然他是鹿然第一人,便是将天府全给了他,又如何?”
“那你为什……”
他笑了笑:“人对于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甚珍惜。”
……汗,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一脸单纯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样狡诈……
第 64 章
“那么,你来此的目的是……”
与他废话,哦,不,是闲聊半天后,我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听了我的问话,却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问出,静默了半晌,才“哈”地一声,讷讷道:“我……我以前曾做了一件……一件错事……”
我张大了嘴,半天没有等到下文,问道:“然后呢?”
他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略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全不见初时的自信的风采:“就是这样了。反正你要记得,是我将你从时空缝隙中拉出,所以……所以你……啊——总之你记得我帮过你就可以了。”
他嗖的站了起来,神经质地来回走动,还一边低声的喃喃自语着:“我不是故意的……可千万不要怪我……帮你两次总能抵上……不要怨我……”
他就这样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头雾水地想着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可却没有丝毫头绪,只能暗啐一声:“神经病!”
可能是跟那个练轮子的家伙一样——练傻了吧!
又过了几日,感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这几日司徒一直没有来过,我倒是得了空闲,将最近发生的事整理一下。
我当日时间无多,所以在留给他们三人的信上只是大略的说了一下未来发生的事情,天长翰的信最简单,因为这些年中只见过他几面,便在信中求他六年后若真的有事去了鹿然,一待事了,便即刻动身南泽,救饮洛一命,而且郑而重之地告戒他寻宝过程凶险,千万不可参与到任何寻宝事件,只望他能记在心中,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写给越嵘天的,却长了些,他在我心中一直是慈父,我写信时,便又恢复成原本的顽皮小儿,将我的来历以及与兰若的阴差阳错都详细告之,又絮絮叨叨地写了些家常废话,想起一切事件起因都是从逃宫开始,又隐约地埋怨了翻,自己倒是没有注意上面语气简直有些撒娇耍赖,现在想起,不知越嵘天那时看信是什么感觉,突然多了个那么大的儿子,想到他当时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就忍俊不禁。对饮洛我却没有透露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只严词告戒他千万不能去南泽,想到他要从此孤独,心中凄然,写了些绵绵情话,最终只化为“等我”二字。
我留下这三封信的目的是希望他们知道部分未来事情,能早做防范,甚至改变未来,可现在我身在鹿然,无法确定未来是否已经改变,先前司徒对我说现在时日已是夺宝事件一月以后,这证明夺宝事件确实发生……
难道一切都未改变!
这么说,我回到过去的目的,只是延续历史发展的脚步,为未来设下的一个又一个圈套布下源头?
司徒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他二十年前遇到的“饮洛”,看他与我见面的样子,似乎我身边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二十年间,如此“默默无闻”?
不知为何,我似乎在其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司徒斐,我开始有些好奇这家伙最近在忙些什么了?
唤来了身边一直照顾我的侍女,向她提出我想要见司徒的愿望,她匆匆离去禀报,看来是早已得到了命令,我脸上泛起一丝笑容,脑中浮现出记忆中与司徒几次见面的情形。
“恭喜贤弟身体恢复健康。”
司徒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听他叫我贤弟,我只感觉一堆鸡皮疙瘩在皮肤跳舞,勉强笑了笑:“司徒老兄,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贤弟客气了。不知贤弟找为兄来有何事?”
我皮笑肉不笑道:“在下身体已然康复,突然想起尚有要事未办,在府上叨饶多时,此番便是想向司徒老兄告辞的。”
果然见到司徒眼中光芒一闪,面色也沉了下来,哈,就猜到这老人家救我是另有目的。
“贤弟还是在此再住些时日吧,我已着人通知你兄越霄,相信他不日便会派人来此接你,你若是离开,我怎么向你兄长交代!”
= =|||看来这老家伙定是以我为人质,向大哥要求了什么……
“而且你外公也传来讯息,言及想要与你一聚,共享天伦之乐。”
……居然多方索要赎金,这家伙真是个没品的绑架犯!!
唉,真是没心情再跟眼前这老家伙打太极了,我直接道:“司徒,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越凌的。”
司徒笑了笑,猜到我心中所想,道:“我们第二次见面之后,你未离开秋炎之时。”
我琢磨着他话中所却指的时间段,想起他当时邀我同行的举动,突然双目一凝,冷冷道:“原来我们的行踪是你透露给越嵘天的!你当时邀我同行,便是为了确定我所选择的路线。”
司徒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一鄂,随即长笑道:“哈哈哈哈——,拒绝与我同行便证明我们所选路线不同,你必走通往燕博官路。在我看来,你可比饮洛聪明多了,不错,你们的行踪确实是我透露的,那一场大战我也在场,当时看到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饮洛’,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仔细观察你们二人神态,立时便分辨出与我见面的是不通武功的你——越凌。于是我便命人监视你们,天长翰武功高强,又一人离去,我的人无法跟踪,可是你们二人一路上,从未遮掩行迹,所以后来你们一举一动我都知晓。”
想起饮洛向我说在街上看到莫名其妙的人,我恍然道:“饮洛当日在街上看到的就是你吧!”
司徒点点头,继续道:“后来你突然消失,我却是怎样也找不到你的下落,幸好,你留下那三封信,让我有蛛丝马迹可寻。你也许不知道,自你出生开始,我便一直留意你,你的行踪消息,我皆了如指掌。”
“啊,你这老变态……”突然想到那信件,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三封信?”
司徒不理会我脱口而出的言辞,冷笑道:“我便给你说说你消失以后的情形,如何?”
“当日你陡然消失,饮洛心神大乱,走火入魔,整个人昏死过去,越嵘天醒来以后,找出你留下的三封信件,全部拆封看过,之后不顾武魏仇反对,放任饮洛离去,并与秋兰若大婚……”
我听他说的这样细致,恍然道:“原来你在越嵘天身边安插了奸细……”
“不错,所以才得知了那三封信的内容。”司徒阴沉一笑,道:“你还记得你当年托我之事么?”
我眉头一皱,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当然记得。”
第 65 章
“我要你帮忙报复南泽……”终于明白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我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假意与南泽飞翼将军合谋围杀饮洛时,了结了他的性命,当然,这笔帐很不巧的被算到了饮洛头上……”司徒看了看我,继续道:“后来天门不知为了什么,也想嫁祸饮洛,我便出了主意,他们果然以饮洛的名义在五年内刺杀南泽大小官员二十余人。”
“这其中倒要感谢你,若不是你突然消失,饮洛急于在各国寻找有关于你的蛛丝马迹,我们又怎会这般容易便嫁祸给他。”
我摇了摇头,道:“不,以饮洛的骄傲,他便是知道有人嫁祸他,也是不屑去辩解的。不过,司徒,这么多年你隐藏幕后,难道只操纵了这一件事?”
司徒轻轻笑了,原本不羁的面孔带了一抹阴沉,配合他那略显老态的面孔,更是阴森,道:“果然知我者越凌也,你以为那火山是如何爆发的?若不是我派人点燃四神宫的部分火药,引动火山爆发,这么多年都毫无动静被白雪覆盖的火山又怎会爆发?”
“原来那也是你,倒叫我险些误会了炎华!”
一个侍卫匆忙进来,在司徒耳边轻语数句,司徒向我告了声罪,便匆匆离去。
我本来便没打算在这里逗留,现在听说司徒居然这样卑鄙无耻地去索要赎金,更是一点儿呆下去的欲望也无,只可怜了我这一把骨头,原本还打算在这里多休息几天的说。
身上的金疮药和怀中的装银子的荷包却留了下来,我不由感慨自己的幸运,哈哈,司徒老兄,你将会为你不贪财的好品行付出代价的。
从药瓶中倒了几粒药丸出来,略微一闻,便分辨出隐藏在其中易容丹来,与茶水和了和,我便坐在镜前涂抹开来,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将门外一直伺候我的侍女叫了进来,果然,她看到我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孔立即便吓的想要尖叫,被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一掌劈在脖子处。
我迅速地将我俩的衣服换了过来,衣服下摆稍微短些,唉,谁让我比她高呀,看着隐约露出的大脚,摇了摇头,希望没人会注意这里。
将那侍女穿上我的衣服放到床上,我力气不大,恐怕一会儿她便会醒来,那可大大不妙,可惜这里没有绳子,就从床上扯了几个布条,将她手脚绑上,嘴里也塞了一块布,再盖上被子,我满意地看了看,还挺像的。我大摇大摆的从屋中走出,一出门,便看到旁边把守着的侍卫,急忙低下头,猫着腰,顺着走廊向外走去。
这府邸的格局倒跟我的王府很象,看来有钱人家的装潢都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我寻了个方向,走向府邸的深处,直接从大门走,那是一定行不通的,不过凡是大户宅院,都有后门和侧门,后门有人把守,侧门便未必了。
旁边一间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看门上扁牌这里应该是书房吧?怎么会没有人把守呢,真是奇怪?呵呵,进去看看!
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那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一推便开了,难道是司徒走的时候太匆忙,来不及关门?翻了翻白眼,怎么可能,就他那种人!
书房里面略显凌乱,看来是有人先我一步进来,寻找什么东西。眼睛转了转,不如我来帮忙整理下好了。
“治世宝典,没用,各国军事分析,也没用,待人处世,嘿,司徒这老家伙还看这个,我看他天生就……宜香……呸,原来是黄色小说,老匹夫……啊,还有葵花宝典……作者在搞什么……好了,桌子整理完毕,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看来这屋子也要好好打扫一下了!“我环视着整间书房,电视里不都说有什么宝贝都会藏在书房中么,将挂在墙上的名家书画揭了开来,什么都没有,只是白墙一面,烛台也是一拿就起,没有丝毫悬念,看来机关不是在书架里就是在地板中。我诡笑了下,将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推了下来,果然,当所有的书都落到地上之时,还有一本孤零零地立在上面,身手按了一下,随着书本的后陷,书架开始缓缓向旁移动,露出镶嵌在墙壁内的一个小箱子,我一边伸手过去打开箱子,一边得意笑道:“哈哈,司徒老匹夫,饶是你猴奸鬼灵,也要吃我越凌的洗脚水……”
将箱子打开的同时,只听得上方传来惊慌疾喝:“小心——”
眼前银光一闪,想要躲避,奈何轻功实在太差,力不从心,只来得及向旁错开几寸,“噗——”地一声,肩膀处传来尖锐刺痛,整个半身都痛到麻痹,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感觉都集中到肩膀,两腿不由一阵酸软,向后跌坐。
有没有搞错,人家穿越主人公随便等着,天上都会掉馅饼,怎么我好不容易找到机关,还这么倒霉!
(这主要是你太大意,还有,谁叫你刚刚说我“在搞什么”!!)
上方疾窜下来一个人影,黑巾蒙面,看来是刚刚提醒我那位仁兄了!
他迅速查看我的伤口,在我伤口附近点穴止血,外面传来喧闹叫声,他急忙将箱中东西装入怀中,扶起我,向外走去。
外面几个当先跑来的侍卫看见我们,立即大声呼叫着扑了上来,那蒙面人不慌不忙,从腰间侧袋中掏出一把铁蒺藜便射了过去,并趁此机会驾轻就熟地扶着我沿着小路向庭院深处跑去,途中又遇到几批侍卫,可那人袋中暗器多不胜数,而且手法熟练凌厉,一路行来,所遇到的侍卫竟是呼叫也来不及,便毙命在他手中的暗器之下。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来到后门,另一个蒙面人正在那里等待,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侍卫,看来已经被他解决,他看见我,明显一愣,向我身旁那人投去了疑问目光。
身旁之人沉声道:“先出去,一会儿再解释。”
刚刚来不及细听他的声音,现在他在我耳畔说话,声音无比清晰,熟悉的感觉从心中升起,不由拖口而出道:“炎华!”
他缓缓拉下蒙面的黑巾,正是久违了的炎华。
前面那人听到我的声音也是一震,却没有停下来,身后喧闹之声越来越近,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一行三人加快步伐,街角处驶来一辆马车,我们三人迅速窜上,车夫吆喝一声,马车驶入街道,将身后喧哗抛下。
那人仔细看着我,也将面上黑巾拉下,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心中疑惑,这两人是如何逃出生天,又是怎样聚在一起的?
第 66 章
炎华看了看仍留在我肩膀处的弩箭, 道:“龙煌,你扶住凌,我要将他肩膀弩箭拔出来。”
龙煌点了点头,将我身子稳住,我深深吸了口气,暂时放下心中疑问,为即将到来的疼痛做准备。
“呜——”低低的呜咽从我口中吐出,虽然伤口附近被点了穴道,减轻了疼痛的感觉,可我依然感到那带着倒刺的箭头从血肉中撕扯的剧烈痛楚。
“快,往他口中塞些东西,以免咬到舌头。”
汗水模糊的双眼,看到黑色的袖子伸到嘴边,独痛苦不如众痛苦,我一口咬上了袖子旁的手腕……
“呜——”这回叫的不是我,因为我的嘴已经被龙煌的手腕堵住了……
两声闷哼后,我松开了口中的血腥,虚弱一笑,软软倒下,似乎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再次醒来时,还是在马车内,不过却比先前马车舒服了不只一倍,看来是在路上又换了一辆,炎华见我醒了,关切道:“怎么样?”
我点点头:“很痛!”
“因为我没给你上麻药!”
= =|||“我明白,麻药不利于伤口愈合。”
看了看车厢内,我疑惑道:“怎么不见龙煌?”
炎华向我道:“他在外面驾车。”
我“哦”了一声,虽有千言万语要问,却不知从何说起,车厢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你……”
我二人同时开口……
又是一阵要命的沉默。
“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炎华微微侧过头,眼神一阵飘忽,将当日发生的情形娓娓道来。
原来他当日被巨石堵住去路后,眼见熔岩快速流来,迫不得已,只有借巨石之力,顺着岩壁向上攀爬,所幸他轻功尚佳,每到力穷之时都能找到突出的岩石借力,最后竟被他在岩壁之上找到一个洞穴,那熔岩在下面流过,上面洞穴自然是没有什么危险,而炎华沿着洞穴蜿蜒前行,幸运地找到一条出路,直通山顶。炎华又跑回先前进入的洞口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