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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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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在怀中的臻首扑楞着仰了起来,周曼云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认真地盯着丈夫的眼睛。

    “曼云!“,萧泓的怪责顶在嘴边说不出口,只得涩涩地弯起嘴角安慰道:”不管如何,那女人死掉了。你也不用忧这愁那的。我可不想我儿子一生下来就是白头皱眉的小老头。“

    护犊心切的曼云嗔怪地白了萧泓一眼,柔柔的棉花拳毫不客气地捶上了萧泓的胸膛。

    由着女人撒泼,萧泓的手顺着曼云披肩的黑发一下一下抚着,望着曼云发顶的眼底一片晦涩的暗沉。

    不同于嫁进萧家的周曼云,萧泓是从小跟在长兄身后长大。

    即便现在被残酷的事实逼着不得不开始避开距离,可但凡有一丝可能,他情愿将大哥想得更好些……

    被一堆人等待、惦记着的萧泽,在送走了众兄弟后就直接往清宁宫请见徐后。

    慈母一片拳拳之心,他忤逆地驳了徐后的好意,自然也要亲自说明,不敢假了他人之口。

    而想必蕙心的尸体丢出去,也能让东宫里总是忙不迭往清宁宫递信的耳报神消停一阵子。

    即便是亲生母子,一星星风吹草动就引来的关心还是会让已长大的孩子觉得极不舒服。

    穿着常服的徐后素着脸就笑盈盈地见了长子。

    可等她应所求摒退左右听完儿子的话,立刻气恼非常地瞪上了眼前立着的萧泽。

    昨天她刚送回去活蹦乱跳的人,只隔了一夜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且那人还担负着救治儿子的责任。

    “糊涂至极!是萧泓挤兑的对不对?他硬要在那几个面前逼你杀了蕙心,不但坏了你的名声,还绝了……”

    绝了你的生路!这样的狠话,徐后不忍说出口。但既然想到,她自然就悲从中来,瞬间红了眼眶。

    “母后!谁能逼得了儿臣?”,萧泓笑应到道:“儿早就想杀了那个贱婢,不过因缘际会就顺势而为罢了。”

    “泓儿!母后晓得你一向痛恨天香苑的那起子贱人,但你你再想要了那女人的性命,也应当等到身上毒蛊尽去之后。”

    “母后!儿臣昨日就说过,那女人开的方子与吕守的一般无异。若她也只能开出治标不治本的方子,她又什么再活着的意义?“

    萧泓见徐后面上现了犹豫,继续劝道:”前阵子洛京城中尽索天香女,即使免了死罪也活罪难免。世人皆惧天香女狐媚毒辣,母后将个出身天香的女子留在宫中,难免会引人惊惧。“

    ”娘只是觉得身边放着个懂毒术的人,心里放心些。“,徐后讪讪地应道。

    ‘娘!”,萧泓索性蹭坐到了徐后的身边,苦心劝道:“今时不比往日,您不是云州府一个空壳子国公的夫人。一国之母要讲了雍容大气,言行堂皇。就算要养些得用的毒术中人也宜在暗处。“

    ”会毒又忠心的那里有那么好找?“

    ”母后!那贱婢已为人所知,再留着有些过于招摇了……巫蛊毒术向来为内宫所忌,父皇不说,但未必不会疑着您和儿子!“

    徐后心下猛地一凛。

    萧睿不过才知天命,年富力强,后宫得宠的年轻妃子不少,能将萧泽取而代之的儿子也多。

    “娘!儿子如今身体有恙,还是少留了把柄好。“

    徐后认可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带着忧虑抓住了萧泽的手道:“可你的病要如何?”

    “吕守的方子,儿子会先用着。也再另寻了术有专精的医者。”

    “吕守可是萧泓那边的!”

    “儿臣的人!”,萧泽认真地强调道:“那个小太监本就是我安排在小六身边的,也是我故意让他将人还回来的!”

    “真的?”

    “真的!”

    听到儿子斩钉截铁的回答,徐后终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毕竟吕守在他那儿呆

    了不少日子,你用药时也要警醒些。”

    ”孩儿明白!“,萧泽笑着对徐后解释道:“我今个儿特意让吕守去处置了那贱婢的尸首。反正这蛊带着也伤不了性命,儿臣明着警告了他,若是他不尽心,下一个就轮他死!“

    ”这样……也好!只能望那个小太监能不负你的信任!“,事已如此,虽然徐后本觉得其实还是有两边互相牵制的好,可现在也只能表示了认同。

    不负信任?

    萧泽低下头,意味不明的浅淡一笑。(未完待续。。)

第316章 狡兔三窟

    七月中, 洛京城重又揪起了秋老虎的燥热。

    东宫之中横死的女人就象被灼灼骄阳晒到的一滴水珠,转瞬就不见了任何踪迹。就算是心思细腻的有心人,在根本就没盼到御史言官参了太子杀仆暴戾的支字片语之后,也立时将精神全部集中在了即将要南征的景朝大军上。

    朝中的诤谏不绝。

    南征事在景代陈前就已开始筹谋准备,但是谁也没有料想到匆匆地就确定在了七月二十出发。袭陈俗,有着中元节的七月被民间视为恶月,大事不宜,何况是要上阵杀伐流血砍头的出征。而沱江及其支流更是会在七八月中相继迎了秋汛,若是行军途中正遇上了汛情,怕大军要直面上的敌人先要是滔滔江水中的龙族水军。

    领兵的帅将搭配也不靠谱。从未上过阵的萧家老二萧潭为主帅,性情暴躁的萧渊为副。麾下将官有东平郡王萧湛的旧部将,曾驻在沱江北岸的陈朝水军,从前的江北河人水贼……成分极其复杂。

    不少祖籍南方的中小官员开始忧心忡忡,唯恐景帝是不是北人治南,偶犯了简单粗暴的错误,想将在广袤北地平原的作战经验硬搬去了南方。

    各种各样针对传言反驳的理由,朝中也自有南方出身的大佬会跟小乡党们苦口婆心地开始劝说……

    燕王府中,周曼云也一边整理着萧泓的行装,一边不住口地轻声埋怨着。

    一江水自北而南,当初由云州到洛京,她与萧泓还沿着看了沱江上游的几处河弯水情,所以倒是不会去担忧大军行进是否会违了天时地利。而虽说景朝的每支军队因主帅不同都各有特色,但掺到了一块儿难免都染上了些从边寒之地来的悍劲儿。有时还人倔倔地带上了些不可为而为之的驴劲儿。

    曼云唯一觉着不满的就只是萧泓果真要跟着出征。

    而且上有着两位兄长压着,前有立功心切的小八在先锋冲着,萧泓也只不过是低调地混在了左军营中。

    “曼云!只待大军过了江突进到建阳,我就立时回程!一定会赶在正月前回来!”,不同于曼云的轻愁浅怨,萧泓对自个儿苦求来的人事安排极为满意。

    按着景帝的最初打算。就算他不为为正,也至少要挂个副帅。起码这样与江南那些人谈判,身份更够些。

    萧泓的应答极为巧言令色。他直陈两军交战根本就无法谈了私谊,若敌能降,是不会计较说者是他还是其他人,俯首称臣皆因了景帝的天威赫赫。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担心在帅台上的位置太显,开溜时不大方便。

    “回来就回来!”,曼云半点不稀罕地撇了撇嘴。恶声恶气地抓住了萧泓的领口道:“不许你折腾地擅玩了什么伤循,病循……”

    “不会!我算好了的,若是在九、十月间能初有战果,前线就一定会要有人回京报捷以贺新岁的。到时,我就抢了活儿回来就是!”

    萧泓眉开眼笑地应着,尽显笃定。

    疼妻也好,畏妻也罢,反正他早已把丑话说在前头。他只想随军几月就回程的念头不仅几个哥知道,就连景帝萧睿也已因此抽过了他几鞭子。

    笑意相传。原本因为离别氤氲了惆怅的小屋一下子多出了几分明朗霁和。

    “说到底,萧小六又一次要为了我在谈功论绩上吃了亏了!”

    “那些要来做什么?”,萧泓笑着反问,接着又紧紧地扣住了曼云的手轻声安慰道:“不关你的事!象我这样的情形也不能过于招摇不是吗?又不能抗着赖着,什么也不做……”

    曼云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应,最后还是柔柔地将头靠在了丈夫的胸前。默默相拥。

    静静地听了两人心跳许久,萧泓才神情郑重地拖住了妻子的手,认真地把想了许久的话在离别之时缓缓地说了出来,“曼云!我其实很想待了江南收复,大势稳定之后。跟爹爹细细地将那些事情谈清楚。”

    “直接说?”

    “嗯!直接说!天下一统之后,不管我到底是什么出身也就根本没了意义。无论是燕州的姥娘,还是江南的周家,只要他们能真正地顾及到他们的利益都会做了最好的选择……按着父亲和大哥的脾性,也是一心想当明主的。若他们可以君臣相得,我所能牵累的也就只有你和孩子了……”

    牵累!曼云气恼地瞪起了杏眼,直抓起萧泓搁在她小腹的手掌,代着肚子里的孩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愤愤地纠正道:“说我们是牵绊就好!”

    每个人的出生都无法由自己选择。不管如何,已然成为一家的亲人,她不要拖累他,只要努力地绑住他的命。

    “若你真的不该姓萧,你要如何?俯首就缚,然后带着我们一起住到固年县?”

    “离开!离得远远地……”,萧泓环顾了下四周,拥着曼云低声笑道:“到那时,说不得你住不了燕王府,只能跟着我到塞外去住帐篷了。”

    “嫁鸡随鸡!只要你不往窝里引了闹春的小鸠,就算跟你到天边又如何?萧泓,你知道吗?有书上说,草原大漠的尽处也是海,若是有一天我们走到了边,不如就造了大海船,浮棹水上……”

    周曼云笑眯着眼,仿若娇妍如花的俏脸上已触到了草原的轻风,大海的水气,透着无比畅快自由的惬意。

    “你喜欢就好!”,萧泓笑揽着妻子坐下,一点一点帮着填补着她想象出来的画卷,不知不觉也跟着眉飞色舞地犯了傻气……

    七月二十,刚敲过三更鼓,萧泓就利索地起身收拾。

    早在昨晚,曼云就蛮横地表示她身子渐重,好困,是不会送人的。

    尽可能轻巧地整装完毕的萧泓缓步走到了门边,接着还是恋恋不舍地又退了回来。

    纱帘轻翻,年轻的男人蹑着手脚爬上了榻,单膝跪着,双肘撑在曼云的身侧,极认真地又将正箍在他臂间的女人好生地看了又看。

    窗外响起了几声轻敲,一个温烫的亲吻飞快地掠过了曼云的唇瓣。

    “曼云,我走了!”,微不可察的话音还浮粘在芳唇之上,榻上已只剩下形单影只的女人。

    一缕调皮夜风刚钻进门缝,就被迅速关紧的门扉夹成了两截。半附着远去的甲胄,另半缕已然清冷贴在了曼云刚才被偷吻的嘴角。好似还沉浸在梦乡中的女人呶了呶嘴,缓缓翻了个身,面壁侧卧,躲开来了突袭而止的空寂。

    一滴珠泪悄悄地凝在了桃腮上……

    征南大军方开拔,长公主萧婉就立即成了燕王府上的常客。

    初时,萧婉的脸上还淡锁着轻愁。

    但等来过三次两次,她看着没心没肺的弟妇依旧是可人疼的笑模样。成日拖着她品花弄莳,观鱼赏鸟,还时不时地收罗着小孩子的玩具衣料,根本就找不出半点闺中怨妇伤春悲秋的样子,就踏踏实实地放下心来了。

    心情一放松,曾受萧泓交代要帮着照顾家里的大姐,转而已过来人的身份开始将全副精神投入到教导新妈妈的大事上了。

    “孕期的前三个月最是难熬,当初,我怀胎时……不对!现已到了八月,你肚里的孩子已过了三个月。”,老生常谈地叮嘱了一会,萧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惊异地问着曼云:“我说怎么就没把你当了孕妇!这么几个月看下来,你居然半点症候都没有!”

    曼云抿着嘴笑着应道:“姐!倒就是爱睡些,其他还好。吐是一次都没吐过的。”

    也是!身子好,心胸也好,初孕之时历了那么多事也都笑笑就抗过来了,可见得天公还是垂怜了好人的。

    萧婉想了想,又是羡慕又是爱惜地轻轻地拍拍了曼云肚子道:“这娃娃可是个疼娘的!”

    曼云立即认可地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领了赞。

    “你自个儿这么会照顾自个儿,岂不是显了我没用!”,说了会子闲话,萧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曼云!你可得好好地用了我,才不负了萧小六所托。”

    眼前的萧婉还是一身道袍,但却不是前阵子的素淡青衣,而是一袭缀黄的云锦道袍。

    袍子用料珍贵倒不在其次,重点是这一身衣服还有根象牙宝丝的拂尘是景帝亲手御赐的。若不是萧婉认准要拜徐讷为师,怕是天下道观都要抢着来迎了这位半出家的帝女回了山门。

    萧婉是货真价实的景帝嫡长女!就连徐后也常会避让着她的任性……

    曼云摸了摸肚子,驱走了眼中的一点羞涩,伸手拉住了萧婉的手,语气坚定地恳求道:“曼云倒真有件事要求姐姐相助,还请姐姐不问原因地助我!”

    萧婉欢喜地笑了起了,捋掌道:“我还就怕你不找我呢!什么事,越难了才是越好!”

    “我想请姐姐帮我找个安全隐蔽的所在,最好还能在那儿备上几个生产用的稳婆……”

    虽说时日尚早,真到了生产之日,自有皇家的收生妈妈来王府伺候。而小满也正按她的指示,寻着地方还有催信请江南或是莫族送了接生娘子来。

    但是,曼云自觉狡兔还须三窟,既然是自己决心将孩子带到人世的,就要尽心地再准备得充分些。(未完待续。。)

第317章 重回

    阳光静洒在洛京东二门外的小山岗上,举着离别酒的两个兄弟生硬地象是找不到半点温情些的话题。

    在二十来天前,太子萧泽送走了将之江南的兄弟几个,而今天却是又再次代父送着将往东行的四弟萧湛。

    在太子萧泽的力保下,因罪而降了王爵的东平郡王萧湛被打发到了江北东部济州等地戴罪立功。

    萧湛并不觉得这是件好差事,因此在喝着送别酒时,依旧带着些失意者的气色恹恹。他手下带出的兵将被换给了萧潭带到江南,而他要去济州等地,正是当初三哥萧渊杀俘屠城最凶的地方。

    虽说是动不动就复叛的降将可以制造了提升战功的机会,但同时,只要有人复叛,罪过也可能算到了他的头上。

    “萧湛,你觉得你二哥第一次领兵江南会赢吗?”,戴金冠着锦袍的萧泽一撂下酒樽就冷不丁地提到了已远在千里之外的别个兄弟。

    “怎么不会赢?”,萧湛眯起了聚着精光的细长眼道:“父皇早年前就已在江南用间,建阳朝廷也内外交困……虽二哥不懂战,但却是兄弟几个中最儒雅中正的,易讨了那士大夫的喜欢。按他的个性,军事上必会全面倚重了三哥小六,自个儿只要持正地得一城就拢一城民心就好。天时地利人和,都帮他占齐了,他要是赢不了就丢脸了。”

    “若你未犯错,去江南的主帅会是你。几个兄弟中确实是你和萧潭为帅最好,小六也算可以……”,萧泽停了一会儿,笑道:“你去济州等地,与萧潭要做的事相差无几。他能赢。你却会输?”

    萧湛暗恨地咬上了牙。一时失算在一群成不得大事的女人身上,对他而言已是奇耻,再论输赢就更是让他有些不得劲儿了。

    “萧家子弟少时出门历练,你冒险往西获利最多。而今,济州等地你去宣抚倒也适当。东部几州有盐铁之利,也有诗书传家。当然还有还没填饱胃口的一群降将乱民……如何用他们争取了你的最大利益,要我手把手地教你吗?”

    “不用!”,萧湛低沉地应了一句,微挑起的眉眼轻带不屑。谈到交易,相对于他,眼前的太子正经是纸上谈兵的一个。

    “不用就好!你走吧!”,萧泽冷冷地转身,一副打发乞丐的架式,手中一串菩提佛珠轻垂下袖口。

    “太子殿下!”。刚才一直消极应答的萧湛见长兄转身,又突然地唤一声,见萧泽半扭过头,带着些桀骜地问道:“这一次,你可不可以不在后面指手划脚?”

    “由你自专!有事报之父皇就好!”,萧泽低头一笑,拂袖转身。

    “说不准,我去了济州也是会先砍上几颗人头的!”

    “杀就杀吧!一家富贵千家怨。半世功名百世愆……”

    萧湛默送着长兄的背影跃马而去,心下一阵恍惚。刚才风中似有似无的应答声突然让他觉得萧泽变得十分陌生……

    由东进了城门的马队,在远远地看到堂皇宫阙之时,正看到一队车马沿着金水河向西而去。

    长公主车驾,却是从燕王府出来的,看着车辆规制和随行人员,出行的人应当有近日一直躲在府中根本就不出门的周曼云?

    萧泽勒住了马。低喝向了身边的一个侍卫道:“让人跟着去看看!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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