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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Fingersmith (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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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又站在那儿,细细地打量我。“你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必须喊我们护士,”那个皮肤黑些的最后说道。“不过在你我之间,亲爱的,我们倒希望你压根儿就不跟我们说话。我们听了太多太多废话——算了。来吧。你得洗个澡,洗完澡克里斯蒂医生才好见你。你得套件衣裳。哎哟哟,这么小的姑娘!你肯定还不到十六岁!”
  她走上前来,想抓住我的胳膊。我甩开她的手。“你能听我说句话吗?”我说道。
  “听你说?哪,如果我听了我在这座房子里能听到的所有的胡言乱语,那我自个儿就得变疯了。好了,来吧。”
开始她声音挺温和,后来变得凌厉。她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令我浑身一颤。斯皮乐护士见我如此,说道,“当心,”
  我说道,“你要是不碰我,我就跟你走,随便你带我去哪儿。”
  “嚯!”于是这黑护士说道。“规矩还挺多。跟我们来吧,好不好啊?我将不胜感激。”
  她拉着我,见我使劲要挣脱开她的手,斯皮乐护士便上前来帮她。他们架着我的胳肢窝,半抱半拖,将我弄出房间。斯皮乐护士见我两脚乱踢,嘴里抱怨不停——我也是见他们如此,非常震惊,才乱踢乱说的——她就将她巨灵神般的指头伸到我胳肢窝里,死命一戳。你没法看到胳肢窝里的伤痕。我想她心里清楚得很。听我哭叫出声来,她说道,“她乖了!”
  “今天剩下的时间里,我的脑袋都要嗡嗡叫了,”另一位说道。她手上更用力地抓着我,还摇晃我。
  于是我安静下来。我生怕再挨打。不过我还是使劲盯着我们经过的路线——盯着那些门窗。有的门早就锁上了。所有窗户上都钉着铁条。窗子里望出去,外面是块空地。那是医院后面了——象在布莱尔那种地方,那就是给仆人们住的。在这儿,那地方就归护士管。
  路上我们还碰到三两个护士。他们身穿围裙,头戴护士帽,手里抱着毯子瓶子或张纸。
  “早上好,”他们都这么打招呼。
  “早上好,”我身边的护士答道。
  “新来的?”最后有个护士冲我点点头问道。“从那个包间里捞出来的?她很?”
  “撞坏了南希的脸。”
  她吹了一声口哨。“他们应该把介人捆起来。不过挺小的,是吧?”
  “十六岁,如果她活得到。”
  “我十七了。”我说道
  那个护士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过了一分钟,她说道,“不过,她一脸精明相,对吧?”
  “她什么病?妄想狂?”
  “是别的,”那个黑护士说道。她压低声音。“她是那个——你明白吗?”
  那护士的表情更好奇了。“是那个?”她说道。“这样子也太瘦太小了吧?”
  “得了,这些人来的时候什么样儿的都有……”
  我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不过让他们拎着,让陌生人研究,议论,笑话,令我备感羞耻,我沉默着没说话。
  那女人继续走她的路,我身边的两个护士又紧紧抓住我,又拖又架,走过另一条走廊,走进一个小房间。这房间以前可能是个储藏室——特别像在布莱尔,斯黛尔太太的储藏室——因为那儿有个碗橱,上着锁,还有一把带扶手的椅子和一个水池。
  斯皮乐护士坐到那把椅子里,一边坐还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另一个护士在水池里放水。她拿给我一片黄色的肥皂,和一条脏兮兮的法兰绒毛巾。
  “给你,”她说道。随后,见我一动不动:“来吧。你自己有手,不是吗?让我们看看你洗手。”
  水很凉。我洗过脸和胳膊,又被他们押着洗了脚。她见我如此,便说道,“就这么办,你以为克里斯蒂医生关心你的脚指头有多脏吗?行了,好了。让我看看你的内衣。”她一把抓住我内衣的边儿,又扭头去看斯皮乐护士,后者点点头。“好料子,对吧?对这个地方来说,好过头了。肯定一煮就没了,肯定是。”
  她用力拽了一把。“你把这个脱了,亲爱的。我们会保管它的,好好保管,直到你离开我们的那一天。——怎么了?你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斯皮乐护士边打哈欠边说道。“别浪费我们的时间。而且你,是结过婚的。”
  “我没结过婚,”我说道。“你俩的手放开我的内衣我会感激不尽的。我要穿我自己的衣裳,我自己的袜子和鞋。我只需要跟克里斯蒂医生谈谈,然后你们就知道对不起我了。”
  他们望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还装…还装!”那个黑护士叫道。她抹抹眼睛。“笑死我了。来吧,好了。绷着脸可不管用。我们必须让你脱了内衣——这跟我和斯皮乐护士都没关系,这是医院的规定。这里有套新的,瞧,还有件衣裳,还有——瞧这儿——鞋子。”
  她已走到橱柜前,拿出一套灰兮兮的内衣,一件羊毛衣裳,和一双鞋。她走回我身边,抓着那些衣裳,斯皮乐护士跟她一道;而当时我争辩诅咒得多么凶,都无济于事,他们抓牢我,把我剥光了。他们脱掉我胸衣的时候,那只莫德的手套掉了出来。我原先把它放在腰带里的。我弯腰拾起了手套。
然后他们看到只是一只手套,还看到手套腕部内侧的绣线。“这儿有你的名字,莫德。”他们说道。“做工很漂亮,很漂亮。”
  “你不能拿走这个!”我叫道,又一把夺回来。他们拿走了我的衣裳和鞋;而我整夜都走来走去,拿着手套,又扯又咬,只有那手套能让我头脑保持警醒。我还想到,如果让他们拿走手套,那我就会变成那个剪了头发的叁孙(a Samson shorn)。可能他们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了。
  “单只手套根本就没啥用处。”黑护士悄悄对斯皮乐护士说道。“记得泰勒小姐吗,她有串扣子,串在绳上,她还称之为她的小宝贝?哎呀,她宁可拉断手,也要死死抓住个小扣子不松手!”
  于是他们让我留着那手套;然后我软绵绵地站着,由他们给我穿衣裳,一直担心他们会改了主意。
  那些衣裳都是疯人院的东西。紧身褡上用挂钩取代了带子,我穿上太大了。——“别放在心上。”他们大笑。笑得花枝乱颤,胸部如小船般起伏不止。“宽松一点好给你长身体嘛。”
  那衣裳原本是花格子的,可颜色都掉得差不多了。袜子也太短,像是男式的。鞋子是一双胶鞋。
  黑护士把那些衣物套到我身上,说道“都给你,灰姑娘。”然后,上下打量着我:“好了!给这些衣裳一包,你简直可以象个球一样在里面晃荡啦!”
  他们又哈哈大笑,笑了好半天。然后他们是这么来的。他们让我坐在椅子上,帮我梳头,把我头发辫成几条辫子;又拿出针和棉线,将辫子扎在头上。
  我一挣扎,黑护士便说,“要么这样,要么剪掉。不管怎么搞,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让我瞧瞧,”斯皮乐护士说道。她扎好了辫子,有两三回,好象不经意地,将针头扎到我头皮上。那又是个没法看到伤痕的地方。
  于是,坐在他俩中间,他们将我收拾停当。然后他们将我带到我的病房。去病房的路上,他们说,“注意,现在,你要牢记你的规矩。再敢乱甩脑袋,我们就把你送回包间,或者给你泡个澡。”
  “这不公平!”我说道。“这太不公平了!”
  他们摇撼着我,并不作答。于是我陷入沉默,又开始仔细留心他们带我走的路线。我心里也慢慢变得恐惧起来。以前,我头脑里有个疯人院应当如何如何的概念——从画片还是戏剧里看来的;而现如今,这地方实在不象疯人院。我心想,“他们先带我去的是医生护士住的地方。现在他们要带我去疯子住的地方了。”我想,我认为那应该是个象地牢,或者监狱的地方。
  不过,我们只是走过了条条发黄的通道,穿过一扇又一扇浅黄色的门,我看看周围,看到些零碎的事物——诸如,原本是普通无奇的铜灯,火苗上头却包着粗粗的铁丝;门上的门闩挺别致,却装着难看的锁。墙壁上装着把手,随处可见,看上去好象,只要你扳一下,这把手就能叫响铃铛。
  最后,这玩意让我一下回过味来,这里确而其实,是个疯人院;这房子以前曾经是一座普通的绅士宅院;那些墙上曾经挂过画和镜子,地板上铺过地毯;但是到了当时,这房子已经完全让给了疯女人们——这房子就好象如同一个聪明英俊的人,以其特有的方式,自己疯掉了。
  我战栗不止,不由放慢了脚步,随即险些跌倒。脚下的胶鞋穿上了就不好走路了。
  斯皮乐护士戳了我一记,说道,“来吧,”
  “我们去哪一间?”另一个护士望着众多房门问道。
  “十四号。我们到了。”
  所有的房门上都铆着一块小牌子。我们在一扇房门前停住,斯皮乐护士敲了一下门,然后将一把钥匙插进锁眼,转动起来。钥匙是把普通钥匙,闪着光,因为经常用。她口袋里有条链子拴着这把钥匙。
  她带我们进去的房间,可不是一般的房间,而是用木板墙在另一个房间中隔出来的屋子。——因为,正如我说过的,这房子早就被人切割得零星细碎,早就被逼疯了。
  木板墙上端镶着玻璃,好让光线从玻璃之外的一扇窗户里透进来,不过这房间自己并没有窗户。空气挺憋闷的。房里有四张床,还有一张给护士睡的吊床。三张床边上已经有人了,他们正在穿衣裳。还有一张床空着。
  斯皮乐护士带我走到那张空床前,说道,“这就是你的床了,” 那张床跟护士的吊床挨得很近。“想在这儿耍什么古怪的花招,培根护士都一目了然。对吗?培根护士?”
这就是那间病房的护士。“噢,是的。”她说道。她点点头,搓了搓手。她有某种小毛病,让她的手指头又红又肿,像香肠一样——一种倒霉的小毛病,我猜想,专找跟她名字一样的人——她喜欢经常搓手。
  她跟别的护士一样,冷冰冰地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跟他们一样,她也说道,“挺年轻的,不是吗?”
  “十六。”黑护士说道。
  “十七了。”我说道。
  “十六?要是没有贝蒂,那我们真要叫你小毛头了。瞧这儿,贝蒂!新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姐,看,跟你差不多大呢。我说她肯定能在楼梯上飞快地跑几个来回呢。我说她肯定手脚麻利,很会做事,嗯?贝蒂?”
  她叫的是站在我对角床旁边的女人,这女人正将横在将军肚上的衣裳往下拽。起先我以为她是个姑娘;但当她转过身来,给我看到她的脸,我看到她发育得很好了,却是个傻子。她神色烦乱地望着我。护士们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我发现,他们多多少少地,都把她当成佣人使唤,这正合他们的嘴脸(as they would),他们还让她去做各项日常杂务;虽然她是———如果你能相信——某个非常显赫的家庭的女儿。
  听到护士们的笑声,她迅速低下脑袋,也不忘偷偷瞄几眼我的脚——好象真的要亲眼看看,我的脚能有多利索。最后,另外两个女人中的一位轻轻说道,“别听他们的,贝蒂。他们就是要惹你生气。”
  “谁跟你说话了?”斯皮乐护士立即说道。
  那女人嘴巴动了动,她又老又瘦小,两颊异常苍白。她与我对视一眼,目光随即转向别处,好象挺难为情的。
  她似乎是个全然无害的人;不过我看看她,又看看贝蒂,再看看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她站在那儿,目光茫然,拽着面孔前面的头发——而我一想到,就我所知,他们可能会非常狂躁;我到了这儿,被逼无奈与他们共处一室。
  我走到护士面前,说道,“我不会待在这儿。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们不能?”斯皮乐护士说道。“我认为我们清楚规章制度。
  “可是那都搞错了!” 
  培根护士打了个哈欠,又转转眼珠。黑护士叹息道,“来吧,莫德,闹够了。”
  “我不叫莫德,”我答道,“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是莫德。瑞富斯!”
  她跟培根护士对视一眼。“听到没?到时候,她还要这么讲。” 培根护士的手指指节蹭蹭屁股。
  “不喜欢好好说话是吗?”她说道。“可真不知羞耻!说不定她会喜欢当护士的感觉。瞧着吧,她该多喜欢当护士。虽然当护士会把她又白又嫩的小手弄粗了。” 她两手还在裙子上摩擦不停。她盯着我,我也盯着她。我的手看上去跟莫德的差不多。我把手藏到身后。说道,“我手长得这么白,只不过因为我服侍过一位小姐。就是那个小姐耍了我。我——”
  “服侍了一位小姐!”护士们又哈哈大笑。
  “得了吧,再别说鬼话了!我们有好多姑娘,整天以为自个儿是公爵夫人。我还从没见过有谁以为他自个儿是公爵夫人的女仆呢!笑死我了,这可真稀奇,真稀奇啊。我们早就该把你派到厨房去,再给你发一套干活儿的家什(give you polish and a cloth)。
  我跺着脚叫道,“操你妈的!”
  一听这话,他们不笑了。他们抓住我,摇晃着我;斯皮乐护士又给了我一记耳光——正打在上回她打到的地方上——虽然没用太大力气。我猜想,她以为旧伤能掩盖新伤。
  那个苍白的老妇人见她打了我,不由尖叫一声。贝蒂,那个稀里糊涂的姑娘,也开始叨叨。
  “行了,你现在把他们都招起来了!”斯皮乐护士说道。“到医生查房时间了,要查好久的。” 她又摇晃我,然后放开我,任我踉踉跄跄地歪到一边,她好整理她的围裙。
  对他们来说,医生就是皇上。培根护士走到贝蒂身边,凶巴巴地要把她的眼泪吓回去。
  黑护士跑到老妇人面前。“你这个家伙,再不要系纽扣了!”她挥舞着胳膊说道。“还有你,皮瑞斯太太,你马上把头发从嘴巴里拿出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几百次吗,你会把头发吞下去噎住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提醒你,要是你吞了……我们都要高兴死了!”
  我望着门。门敞着,斯皮乐护士忘了,我心里盘算起来,如果我跑过去,能不能跑到门口。
  可是,正在我盘算的当口儿,从隔壁房间——随即,从所有的通道里,从我们经过的所有房间——传来开锁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护士们的抱怨,还有奇异的尖叫声。某处有个铃铛叮叮叮响起来。那是个信号,表示医生们要来了。
而我当时心想,无论如何,我得为我自己选择了站在那儿,跟克里斯蒂医生轻轻说几句话,而不是选择穿着双胶鞋,从他身上奔过去,来找个更有力的理由。
  我靠近床,膝盖贴到床边上,好让我的腿不再哆嗦;我还想到我的头发,想整理一下——那一刻,全忘了我的头发都扎在头上呢。
  黑护士走开了,跑了。我们剩下的人都静静地站着,聆听着医生的脚步声。斯皮乐护士冲我摇摇手指头。“你当心你的脏舌头,你个荡妇,”
  我们等了大概十分钟,这时走廊里出现一阵动静,克里斯蒂医生和格里夫斯医生快步走进房间,二人都低头看着格里夫斯医生笔记本。
  “亲爱的女士们,早上好,”克里斯蒂医生抬起头说道。他先走到贝蒂身边。“你好,贝蒂。好姑娘。当然,你想吃药了。” 他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块糖。她接过糖块,行了个屈膝礼。
  “好姑娘,”他又说道。然后,走过她身边:“皮瑞斯太太。护士告诉我,你老是哭个不停。这样可不好。你丈夫会怎么说呢?满怀哀愁地想念你,会令他高兴起来吗?嗯?还有你的孩子们?他们会怎么想?”
  她小声回答:“我不知道,先生。”
  “嗯?”
  他抓着她的手腕,一直在跟格里夫斯医生窃窃私语,最后格里夫斯医生在本子上记了几句。
  然后他们走向那个苍白的老妇。
  “威尔森小姐,今天你要跟我们发什么牢骚?”克里斯蒂医生问道。
  “没牢骚,都是老生常谈。”她答道。
  “好了,我们已经听了好多遍了。你不必重复了。”
  “想有点纯净的空气。”她飞快地说道。
  “好的,好的,”他望着格里夫斯的本子。
  “还要有益健康的食物。”
  “只要你品尝一下,威尔森小姐,你就会发现这些食物足够有益健康了。”
  “冰冷刺骨的水。”
  “那是一种补品,专补,这个你明白的,威尔森小姐。”
  她嘴唇动动,两腿晃了晃,随后,她忽然大叫一声:“都是贼!”
  我给这声音吓得跳了起来。克里斯蒂医生盯着她。“够了,”他说道。“想想你的舌头。你舌头上有过什么东西?”
  “贼!恶魔!”
  “你的舌头,威尔森小姐!我们在上面加了什么?嗯?”
  她动动嘴巴;过了一分钟,说道:“缰绳。”
  “这就对了。缰绳。非常好。拴紧一点。斯皮乐护士——”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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