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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瞳by 未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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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释怀笑说,“丝丝好象永远也长不大的样子,含银勺子出生的孩子多半有些天真。粘粘好吗?” 

  陈昊天的声音透出掩不住的兴奋。 

  “好极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玩的小东西。她居然会骂人了。那天,她问我要巧克力,我没给,她边哭边说daddy shit! daddy shit!哈哈哈!” 

  墨瞳无声地笑。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来见与周释怀有关的人,过去发生的种种,让他只想躲得紧紧地,再不要看见那些刻着恨意与轻蔑的眉眼与嘴脸。 

  但是,这个叫做陈昊天的人,却让他有莫名的好感。 

  周释怀笑,“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看见女儿骂人还这样高兴。” 

  “只要她不是尖酸刻薄,女孩子,灵牙利齿也未必是坏事。至少,明里暗里,没有敢存欺负的心。啊,说起来,墨瞳好象很安静。” 

  陈昊天趴在椅背上向后看过来。 

  周释怀说,“是,墨瞳,他是个好孩子,成绩很好。也不多话。” 

  陈昊天转过身去,“那岂不是很象你?” 

  周释怀答,“是。象我。”声音却不见半分情绪。 

  陈昊天看了周释怀一眼,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楚桥?她现在在哪里?” 

  周释怀说,“只从葬礼过后,我就再没见她。至于她在哪里,有可能在法国购物,或是在意大利看画展,或是在夏威夷晒日光浴。” 

  “那你们。。。” 

  “手续已经拖了这几年了,也不在这一时。” 

  他们虽是轻声交谈,但墨瞳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中。 

  他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在心里,他对自己催眠,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他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窗玻璃上,还是抑止不住心里隐隐地期待,那种让他心慌意乱的心绪,他清楚地知道这种心绪在一点一点地浸染他的五脏心肺,他却无力阻止,也,无意阻止。 

   

  当晚,周释怀设宴为陈昊天接风,顺便也将他介绍给公司高层与主要商户。 

  墨瞳也在场。 

  陈昊天说,你是我请的客人,不必有顾虑。 

  墨瞳穿一套样式极为简单的休闲西服,夹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当中,在角落里看着场中的觥筹交错,眼睛控制不住地寻找着那一个高大的身影,偶尔两人的眼光碰上了,周释怀会微微地笑着对他举举杯。 

  墨瞳的脸便会红起来,就会转过脸去看着窗外深色睛朗的冬日夜空。 

  窗玻璃上映也一个秀丽的身影,那个身影开口唤他,“安墨瞳?” 

  墨瞳转过头来,看见了戴苏子。 

  她今晚很美,穿一件银白色的小礼服,白色的长靴,头发高高地盘起,额前的一缕头发挑染出一线银白,她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墨瞳友好地笑,“你好。” 

  接着,他便看到她身边如影随行的谈力。 

  谈力的手圈住苏子,诧异地说,“安墨瞳,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过来看看。” 

  “看看?”谈力嗤笑一声,“这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你是不是走错地了,我看见基督教青年会好象也在附近借了地儿开晚会哪。” 

  “墨瞳。”有人在叫。 

  是陈昊天,“怎么?遇到朋友了?” 

  墨瞳对上他的眼,那里一片悠然闲适。 

  “不。”墨瞳简单的答,“是同学。” 

  陈昊天拢住墨瞳的肩,“原来是谈先生的公子,你们是同学。好极了,墨瞳,要好好跟人家相处。来,你表哥到处找你,失陪了,玩得高兴点。” 

  墨瞳跟着陈昊天离开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谈力。 

  墨瞳跟着陈昊天走到走廊拐角,墨瞳有些疲惫地笑笑说,“谢谢你,陈先生。” 

  陈昊天看着他,“傻孩子,遇到挑衅,你可以还击的。” 

  墨瞳轻笑,“如果有立场,我会的。只是。。。请转告周先生,我先回去了。我怕,还会有不想看见我的人再撞见我。” 

  陈昊天看着年青男孩子细致的脸上的那一片平静无波,说,“其实,你不必看轻你自己。” 

  墨瞳回过头来,“不,我从未看轻过自己,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我只是。。。我走了。” 

   

  墨瞳一个人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 

  只是,只是什么? 

  他问着自己。 

  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他站出来为自己解围?为什么总觉得他的一派淡然下有自己触摸不到的东西。而自己,为何有如此的触摸与探究的渴望? 

  他只是有一点点的怕。 

  他仿佛看见面前的漩涡,却依然不停地往下滑去。 

  不自自主,不容分说。 

  你的身影忽远忽近,我的心情明明灭灭。 

  你的温情起起伏伏,我的心意沉沉落落。 

   

  23 

  很快,考完了试,放寒假了。 

  寒假的第一天,墨瞳起了个早,坐上车。 

  在石门坎与苜蓿园大街的交界处,有一个门脸儿小小的面包房。 

  墨瞳依着角落站着。 

  冬日的阳光,黄黄的,带着稀薄的热度,照在人身上。 

  墨瞳转过头去,把脸贴在橱窗玻璃上向里看。 

  大早上,还没什么顾客。母亲坐在柜台里,穿着鹅黄底上有大块五色色块的棉衣,衬得脸色光鲜,神情却有点萎顿,目光呆呆地看着门外,薄薄的口罩拉下来,堆在下颏。 

  墨瞳想起小时候有一回,在别人家里受了委屈,小小的孩子,背着小包,拎着塑料袋,一个人走了好几站路,回去找妈妈。这许多年了,竟然还是同样的心境。 

  母亲待他并不亲,却依然是心中的牵挂,依然想靠上前去。 

  就象冬天的阳光,不太暖,却惹得人忍不住起走进里去,汲取那些许的温度。 

  墨瞳终于推开门走进店里。 

  母亲抬起头,看见进来的墨瞳,脸上瞬间有万千的情绪。她已有许多没见过墨瞳了。 

  墨瞳对她微微地笑,也不说话。 

  半天,母亲说,“瞳瞳?你。。。放假了?” 

  墨瞳说是。 

  母亲问,“你。。。今年天这么冷,你。。。你的咳嗽犯了吗?” 

  墨瞳说,“没有。” 

  母亲的目光有些躲闪,“你。。。现在还好吧?” 

  墨瞳说,“还好。你呢?你也还好吗?” 

  母亲低下头去,搓着柜台上的一块抹布。“我吗,最近还好。偶尔打打牌,但是不赌钱了。白天没事,过来帮你舅舅看看店。过得还可以。” 

  墨瞳突然觉得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母子之间本该最亲的,却已生疏至此。 

  墨瞳掏出一个信封,塞到妈妈手里。 

  “我的稿费,不太多。要过年了。。。” 

  母亲的脸刷地红起来,捏着那个信封不知所措。 

  墨瞳说,“那个。。。我走了,妈。” 

  母亲突然伸手拉住他,“瞳瞳,快过年了。妈以前也很少给你压岁钱的,这个,你拿回去,算是妈给的压岁钱。你。。。自己要多小心。那种环境,不容易的。” 

  墨瞳低头看着地面,“他。。。待我挺好。” 

  一切,不过如一张窗户纸,这一刹那间捅开了,墨瞳突然觉得轻松起来。 

  “走了,妈。” 

  “瞳瞳!” 

  母亲在身后叫。 

  墨瞳转过头,母亲上前把一个小纸袋塞到他手里。 

  “你喜欢的小蛋糕,水果口味的。拿着。” 

  墨瞳走出门,沿着马路慢慢地往前走。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个装着蛋糕的小纸袋,突然有酸楚冲上来,生生地堵在喉间。他用力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以后有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看她了,不会了。 

   

  墨瞳茫茫然地拐进一条小巷,挺僻静的一条巷子,等他发现有三个人总跟在他身后时,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一个男人冲上前来,用一块纱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是一间很大很黑的屋子,有一股很浓的皮革的味道,象是一间仓库。 

  没等他的眼睛适应周围的黑瞳,边上有三个男人慢慢地逼近了。 

  墨瞳无法也无暇去看清男人的面容,因为,他们的拳脚已经落了下来。 

  有剧痛,在他的胸腹间炸开,然后,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密集的拳脚招呼下疼痛无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口中弥漫着血腥气,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口鼻流下来。 

  神智开始模糊,心头却是清醒的。 

  耳边响起那一把恨毒的阴冷如冰的声音,“你等着吧,你等着瞧吧。” 

  墨瞳血流如柱的脸上绽开一点点扭曲的笑意,他想,“这样,也好。”便陷入了黑瞳之中。 

   

  等到再次醒过来时,男人们已经离开,墨瞳的身体仿佛被生生支离,痛,火热地升上来,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跳跃,肆虐,再聚拢来,一路烧到心间。 

  手边,是被踩碎了的手机。 

  墨瞳望着头顶气窗上露出的小小的一角天空,身上的血流依然流个不住,一点点地带走了热量。 

  也许,这样结束了也好吧,他想。 

  这种想法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喊,不不不不!不!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楚,一声比一声倔强。 

  挣扎了许久,墨瞳终于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出去。 

  已是午后,光线刺进眼中。 

  周围环境很陌生。 

  他身无分文。 

  他用羽绒服擦掉脸上的血,再反过来穿在身上。一步一步地挪着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路熟悉起来。 

  墨瞳记起,周释怀的公司就在附近。 

  进入闹市,周遭惊骇诧异的眼神越来越多,墨瞳咬紧牙关往前走。 

  终于走到那幢大厦前,墨瞳推开门走进去。被保安拦住了。 

   

  已是六点多钟。陈昊天跟在外地的周释怀通了电话之后,收拾好了走出办公室。 

  来到大厅时,有保安过来打招呼,说是有人在这里等了半天了,要找他。 

  陈昊天问人在哪儿,保安指了指大厅一角的沙发,那里躺着一个人。保安喂了一声。那个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脸。 

  陈昊天一个箭步朝他冲过去。 

  正好接住他软软倒下来的身体。 

   

  24 

  周释怀坐在黑暗中。 

  隔着沉沉的暗色看着病床上的男孩子。 

  他还记得他出差去的那天,那个男孩站在门边,对着他微微地笑。 

  清如水,淡如风的笑容,在暗夜里绽开的一缕微光。 

  回来的时候,却见他昏沉地躺在这里。 

  有别样的情绪水似地漫过心头。 

  他曾坚信,这个孩子是一只风筝,远近飘摇,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根细线。 

  这些日子里,他掌控着与他的距离,把握着与他的冷热,看着他小小的快乐与期盼,看着他隐隐的失望与惆怅,却发现,那根线渐渐地不再是握于手中,而是牵绊在心中。 

  周释怀对自己说,我岂是能被这样的牵绊所左右的人? 

  周释怀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男孩的面颊,触手处有无限的凉意,他把头低下去,听他清浅的呼吸。 

  床上的男孩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点含糊的呻吟。 

  周释怀拧亮了床头的小灯。 

  刹那间,面上又罩上了那温和无害的表情,成熟而老道的,水火不进的,周密得那么真实可信。 

  男孩子慢慢地睁开了眼。 

  湿润的睫毛,迷蒙的眼神,半天才找到焦距,看向周释怀,渐渐地眼神清明起来,情绪一点一点地浮上眉睫浮上眼。 

  “天黑了吗?”开口发出的声音如此的暗哑,吓了墨瞳自己一跳。 

  “是,天黑了。只是,已经是第二天的天黑了。”周释怀说,“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墨瞳。” 

  墨瞳咬牙撑过同时苏醒的疼痛,“你。。。回来了?” 

  周释怀点点头。“回来了。不要动。你伤得挺重,肋骨断了两根,不能乱动。” 

  墨瞳轻轻地嗯了一声。 

  “墨瞳?” 

  “嗯?” 

  “你知道是谁干的?” 

  “我。。。遇上打劫的了。快过年了。。。这种事多。” 

  周释怀微眯起了眼,没有作声。 

  墨瞳闭上眼,转过头去,牙齿用力的咬进下唇。 

  周释怀撩开挡在他眼睛上的流海。“痛得厉害?” 

  墨瞳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有一点。” 

  “医生留了止痛片,先吃下去,实再撑不住的时候再叫他们来打一针。”周释怀拿来药片,放进墨瞳嘴里,倒了一杯水,又在杯中插上吸管送过来。 

  墨瞳咽下药片。 

  周释怀说,“如果还是痛不过,要告诉我。” 

  墨瞳点点头。 

  痛感让人非常的疲累无力,他却不想睡,只把眼睛看向周释怀,静静地一直那么看着。 

  周释怀也看着他。 

  一时间,两人之间静得异常。 

  周释怀慢慢的搓着墨瞳小小的圆圆的耳垂,那里也是凉凉的。 

  他问,“墨瞳,我总想问你,如今的日子,你觉得过委屈吗?” 

  墨瞳微微有些讶异,半晌他答,“我不大去想这些事。。。委屈不委屈。。。日子总要过下去。” 

  周释怀轻轻地笑了,“知道吗墨瞳,你常常让我意外。象你这个年龄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通透的想法。”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不。。。没有什么。我只是。。。不想。。。象祥林嫂那样。。。反复的纠缠于过去。” 

  “呵,对。你是个男子汉呢。” 

  “那么。。。你呢?你曾感到过委屈吗?” 

  周释怀缓缓站起来。 

  “呵,怎么会没有过委屈?那种印象,深刻至骨。” 

  “什么?” 

  “那时候,我象你一样的年青。。。”周释怀有瞬间的失神,很快又回至从容淡定。 

  墨瞳却没有能听清他这句话,因为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药力完全抵挡不过。他的额上很快渗一片细密的汗珠,神智也有些涣散。他伸出手,无力地拉拉周释怀的衣襟。 

  周释怀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回身按下呼叫的铃。 

  “医生就来了。”他说。 

  墨瞳喃喃地说着什么,周释怀凑近他喊:“墨瞳?墨瞳?你怎样?想说什么?” 

  墨瞳含糊的声音说着一句话,“其实。。。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委屈的。” 

   

  25 

  年青的身体,有着很强的恢复能力。 

  一周以后,墨瞳好了很多。周释怀把他接回家,找了看护。 

  周释怀并没有每天陪着墨瞳,他照常去上班,但会有电话来,晚上,他也会早一些回来看看墨瞳。 

  有两次,墨瞳迷迷糊糊的一个午觉会睡到五六点钟,醒来的时候,会看见他坐在窗口,腰肝笔直,膝上是手提电脑,侧影英挺如石像,墨瞳只觉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一处沉下去,越陷越深。那种滋味,让人的心在欢喜与惧怕中辗转纠缠,几番来回。 

  陈昊天也来看过墨瞳两次。 

  笑微微地看着墨瞳,他说,“果然是小孩子,病得吓人,好得也快。” 

  病,他们都说是病。 

  一切都被这一个字轻轻带过。 

  他们都这样地周密,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但是,至少,会让墨瞳心里不那么为他的尴尬身份与尴尬遭遇而生更深的尴尬,所以墨瞳是感激的。 

  何况,墨瞳觉得陈昊天很是亲切,他的背影与他记忆中父亲的身形十分相似。 

  又过了三天,周释怀将墨瞳送到远郊的渡假村休养。 

   

  除夕到了。 

  墨瞳一个人呆在渡假村设备齐全,布置清雅的一幢小木楼里。 

  屋外,鞭炮声炒豆似地响个不停,在这样空旷宽敞的地方听来格外的响亮。 

  今天的除夕分外趣致,从前一天下午开始,雪就下个不停,渐渐越积越厚,漫天漫地,一片晶莹。 

  墨瞳看着窗外依旧纷扬飘坠的雪花,想着,今天,他是不会来了吧。 

  钟,已敲过十二点。 

  墨瞳对自己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没有红包,年也照过,我是独狐求败。 

  他窝在沙发中,半睡半醒,电视里是一片五彩缤纷,声音却被他关掉了。 

  迷糊之中,恍惚听到门外汽车马达的声响。 

   

  进来的,果然是周释怀,一件黑色半长的皮衣,浅灰的洋绒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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