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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刚进大门便撞见身穿岐阜队服，背着双肩包的村雨。“学长好。”忽然想起“狂小子”是一年生。
“你好~”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他的身手，“探望朋友么？”
“额不……”村雨低下头，“我们副队……津川学长。”
“他怎么了？”确实有些奇怪，国体5号按理都是实力不俗的选手，但连着两场比赛，津川都没怎么发挥，今天还做了回背景。
“其实……集训时他就被诊断得了疝气。一连两天，都是用束带扎紧肚子撑着打的……”村雨抹了把眼睛忽然抬起头，“学长……之前在赛场上，还有昨天在拉面店……”
平静一笑，我和他握手：“我们队长教导过我一句：怨念就像毛虫的蛹，变得好是蝴蝶，变得不好就是蛾子。呵呵，把我的祝愿带给津川学长吧，祝他早日康复。”
村雨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望着背影，真心祝愿他今后的球场生涯一帆风顺。
病房里，茜正香甜地睡着，一郎扒在她床边打盹。见我进来，一郎做了个安静手势。“吃过饭没？我带了便当。”我悄声问。
“吃过了，呵呵~姐姐也吃了。”发现自己也真是多虑，现在都快2点了，一郎再怎么天然呆也不至于没生活规律。
“哦~那帮我把这两份搁保温桶当晚餐吧，谢谢啦。”我边说边取出两个饭盒递他。
“嗯，不客气~我走啦学长。”一郎站起身子。
“你不再陪会你姐？”
一郎和阿福、信长一样的谄笑：“她不高兴你在时我陪她，嘿嘿~掰掰~”
脸颊发烫，我低下头对付剩下一份。保健书上说吃完饭不宜立即静坐，消灭完食物，我来到窗前远眺兼冥想。
自从那次去café被风间、平松逮到后，我必须承认——想说自己和茜之间一点也没有是不可能了。有奈绪这个漂亮妹妹陪着从小玩到大，我一直对周围的美女不太敏感，即便得知自己在海南附中很“受欢迎”依旧如此，虽然并没有学生时代不谈恋爱的想法。
眼前和自己日趋密切的茜，在别人看来无疑是很好的恋爱对象：校花级别外表、善良温柔、多才多艺、家境殷实。对我来讲，她水准之上的身高也不成问题；爱好方面交集良多，柔弱体质反而更能惹起心底暗藏的怜惜。和茜处上一段时间，萌生出追求念头其实很正常；但现在发现竟是她在主动。再者，忽略掉昨晚极度痛苦下的失态，茜给我的印象依旧是高贵、优雅而且神秘，我是否真正读懂了这位金牛座姐姐呢？某种不安，包括不在一个学校的分隔感，又一再一并打压我的想法。
在有自制能力的少年看来，谈恋爱不仅不成为影响，相反会进一步刺激发奋努力，尤其是对男生而言。然而必须面对的问题除去责任还有改变，这改变，也不仅仅是减少任性放纵或者缩小交际圈子那么简单。忽然又想起这两天打过交道的村雨——可以确认整个岐阜代表队就他一个1年生——能直呼队长阿原的昵称，外加在球场上大声为队友护短，这种有如古战场战友“袍泽之谊”一般的兄弟情惹人羡慕——我同样拥有着这一切。倘若坠入爱河，又该如何用余下的时间精力善待这一切？或许，这就是成长的阶梯。
低下头看着茜的手链，我轻轻叹了口气，把它摘下握在手心里温暖着。小时候在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一对父女相依为命，某天父亲顶着风雪回家，饿极了的女儿张开双臂扑向父亲——父亲赶忙脱下满是雪花的外套，生怕被女儿触摸到冰冷。
“JinJin~”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来啦。”
“AkaneJan~”我来到茜床边，“怎么样，身体好些没？”
“唔唔，好多了嘻嘻，好开心呐。今晚我就能回小石川了。”
我递上手链：“不要紧吧，再住一天要不？”
“没必要啦~我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茜接过手链双手捧着，脸笑得像朵花，“看了比赛，JinJin你打得好棒！”
“呵呵，三个3分球，一个上篮和那狂小子送我的俩罚球而已，这算什么。”
“哎哎，不全场了，折合30分钟也是26分，10个篮板和4次助攻呀。还得添点火锅和妙手空空。”
“呐，谢谢鼓励。”刚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明显很辜负茜的热情。然而茜还是一脸灿烂的幸福神态：“岐阜只当头盘啦，明天下午对阵静冈，才是本色发挥时刻！”
才想起静冈ace御子柴和我打同一位置：“静冈赢了？”
“嗯，午间新闻有播报的~他们赢了滋贺40多分。另外你应该知道吧，就在我们比赛之前，同一个球馆东京I爆冷输了。”
“山王……啊不，秋田对石川的比赛呢？”
“巨蛋那场啊，彦一学弟打电话告诉了我们。133：62，秋田赢了71分。”
“God！”听得我寒毛竖起，“石川的实力决不输岐阜。”
“嘻嘻，长点士气嘛。”茜也是义无反顾地激励，“他们动主力呐，深津、松本和河田都上了场；我们只用7人，还是赢岐阜将近40分。”
“嗨，别当我怕他们哦。”我冲茜微笑了一下。
第052话 观战大阪（上）
更新时间2011…9…19 20：19：24 字数：2230
10月2日（6）·观战大阪（上）
茜最终还是坚持提前出院，但接受了我在宿处至少宅上一天，不随队出征的建议。办好相关手续后，我把茜送回小石川休养。此时已是傍晚，32强战全部尘埃落定——去巨蛋看球的三井学长和花道带回了比赛录像；牧学长、藤真学长也和安西老师、彦一一起整理出了战况。
10月2日（木）高校男篮组比分记录：
A组：秋田133：62石川，和歌山74：99千叶，东京I103：104茨城（加时），佐贺69：95广岛
B组：神奈川127：88岐阜，滋贺54：98静冈，东京II97：79岩手，宫崎49：128爱知
C组：福冈99：70冲绳，冈山95：92鹿儿岛（加时），兵库111：107山梨（三加时），香川68：88北海道
D组：京都101：73奈良，青森71：107福井，大阪154：121熊本，宫城88：97埼玉
“爱知赢了宫崎79分？”我惊讶地望着三井学长。
“怪物……”三井学长面色凝重，“森重宽简直是个怪物！61分，23个篮板球加13个盖帽……整场比赛简直就是他的扣篮表演赛！”
“那‘爱知之星’诸星大呢？”
“只得了18分，却送出10次助攻——起码说明两大球星已经相处得很好了。别说现场，单看录像都能看出有多恐怖……”
注意到旁边花道一直默不作声，任凭三井学长赞美感叹——我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
牧学长的神情还算正常：“爱知绝对是我们夺冠路上不亚于秋田的拦路虎——但是现在先不去想他们。晚上，安西老师会在房间放彦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大阪的录像，大家最好去观摩一下，这和明天我们的比赛有关。”
“额？”一时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京都在，大阪还不见得能冲破D组；况且他们的录像，又和明天对静冈的比赛有什么关系？
再看看记录表，忽然发现大阪拿下了目前的单场最高分——154分，渐渐有了朦胧的概念。有种子球队的比赛果然精彩许多——除去东京I，鹿儿岛也被冈山爆了冷；另外兵库和山梨（柳生故里，邻接神奈川）的3加时激战扣人心弦。
吃罢晚饭，我们聚集到安西老师房间。“辛苦了啊！”我拍拍彦一肩膀，“一天两地，大家都得感谢你。”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彦一谦虚地笑了笑，“对了，安西老师告诉过我——大阪的教练是他好友，北野老师。”
“哦，呵，呵！”安西老师笑呵呵地打招呼，“大家都很认真啊！但是记住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大阪队由今年参加IH的大荣学园和丰玉高中组成，湘北高中的同学对后者应该比较熟悉。彦一，把大阪队员的资料传一传。”
“目前只有8人的资料，不过都是轮转主力。”彦一先把名单递给我。我低头看着，赤木学长等人也凑过来。
高校男篮组·大阪府代表队：
4号：土屋淳，二年，191cm，82kg，前锋
5号：南烈，三年，185cm，75kg，后卫/前锋
6号：岸本实理，三年，190cm，82kg，前锋/中锋
7号：尾原绿，二年，173cm，60kg，后卫
8号：板仓大二朗，二年，183cm，70kg，后卫
9号：中居广正，二年，194cm，87kg，中锋
11号：矢屿京平，三年，181cm，68kg，后卫
12号：岩田三秋，三年，191cm，83kg，中锋“他们不是按照传统分配的号码——”牧学长注视着名单，“而且真没想到，土屋竟只是2年生。”
“大荣和水泽学姐她们绿风一样，是新近成立的高校，高中部只有2年生和1年生。”彦一解释说。
赤木学长眉头紧锁：“名朋工业名为新贵，其实也是有40年历史的名校。而大荣，建校一年半便掀翻了大阪王者丰玉——这土屋肯定不是一般人。”（注：去年的大阪府冬季赛，也是以大荣击败丰玉夺冠告终）
安西老师播放起录像带，我们的视线投向荧光屏。
熊本7号中锋个子很高（估计有2米），跳球跳赢了大阪中锋——大荣主力球员中居。可没等4号队长接稳，大阪4号队长土屋便一把将球拍掉——他的动作很难称得上快，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熊本队员没来得及反应，8号板仓迅速落位到右翼三分线外，接土屋助攻命中快攻三分。
“好漂亮的投篮姿势！”没看过IH上湘北vs丰玉一战的仙道赞叹道。
阿福面无表情：“嗯，不过长相和我们的射手差远了。”
藤真学长阳光一笑：“我对他们精湛的配合更感兴趣。”
“哈哈哈哈——”花道突然毫无形象的狂笑起来，“看看看！岸本那个蠢货……居然把他的马尾巴剪了！哇哈哈哈哈哈……哎哟！”不用听就知道又被赤木学长揍了。
凝视屏幕，6号岸本果然剪掉了他的标志性马尾辫，换成小平头。熊本5号大前锋背框单打他，他纹丝不动，前者被迫选择撤步跳投，不中。中居保护到篮板球，随即传给5号阿南想要快下——但阿南一时没接稳球，对手及时回防了，大阪随即转入阵地战。
“福田——”鱼住学长转身朝着阿福，“岸本其实也是偏技术流的大前锋，身体条件和跑跳素质虽不错，但在全国区并没有优势。他的强项在于力量足、重心低，能单独抗住大部分内线的低位进攻——看他的比赛，你能学到一些东西。”
“藤真！”三井学长突然发话，“你是不是也在那个5号身上吃过亏？”附带还扫了流川一眼，但流川没理会。
藤真学长先是一惊，然后平静地回答：“是的，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彦一一拍脑袋，转过身向着陵南三叉戟：“我差点忘了，尤其是仙道学长您一定要小心——南烈号称acekiller！”
“王牌杀手？”仙道赞许地笑了，“挺有意思的嘛！”
“不是！”彦一变得激动起来，“他实力是很强，但更出名的是小动作！他擅长利用看上去只是正常的手段，干掉对手的王牌球员——藤真学长和流川都吃过他的亏！无耻……”
“哎？”牧学长打断了他，“大家注意看，阿南的风格好像变了不少。”
第053话 观战大阪（下）
更新时间2011…9…20 20：02：08 字数：2446
10月2日（7）·观战大阪（下）
但见屏幕上阿南身体微侧，边安静地单手运球边扫视球场，这本应是良田还有武里平仓、津久武夏目等传统组织者的形象。
“也许他觉得对手的ace太弱，还不值得自己出马干掉吧！”彦一对阿南的感觉看来相当差，“知道丰玉为何被大荣打得一塌糊涂？南烈想在突破时用顶膝废掉土屋，也就是现在他的队长——结果土屋机敏躲开，他自己发力过猛摔破下巴再加扭伤脖子离场！活该！”
“呵呵，想不到你对他如此熟悉！”仙道笑容灿烂。
“我说的这些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彦一一脸认真相，“我国中的同学大川辉男，是丰玉高中的板凳队员——这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
“先别聊了——”牧学长提醒，“仔细看，大阪球员的配合更胜岐阜。”
熊本采用半场对位防守，但大阪三位190级长人无一呆在三秒区，岸本和中居都在底线中距离活动，土屋更拉到三分线外。忽然阿南把球交给了板仓，随即无球跑位到土屋附近——防他的那名球员一时没跟上跑位，板仓假突真传把球回交阿南。“哇啊！”盯防土屋的熊本队长扑上协防，阿南立即把球分给空出来的土屋，后者扬手三分命中。
“好流畅的配合……完全看不出是一支杂牌军。”赤木学长感叹。
牧学长微微眯眼：“仙道，那个4号像不像你？”
“我倒觉得他像藤真学长……”信长插嘴，“长得像。”
“他的跑跳素质不及仙道吧——”鱼住学长说，“但视野意识一点不差。另外在大荣他打的是大前锋，至少篮板球应该更强。”
仙道点点头：“或许他的三分球也要好一些。”
听到这段对白，一直面无表情的流川，也开始集中精神起来。
凭借无私的分享球，大阪顺风顺水——开局打出了15：4。熊本请求暂停，撤下高中锋提速；大阪也用11号矢屿、12号岩田分别替下板仓和岸本。熊本的反击起了一定效果，一度把比分追成14：19，但大阪利用对手罚球间隙又用岸本、尾原分别替回中居、矢屿，随后分差又被拉开。尾原是个速度很快的双能卫，能传能投，但队长土屋始终都是灵魂人物——牧学长说得没错，他的球风和非得分模式的仙道很像——玩世不恭和闲庭信步都能用来形容，可每个球都处理得很到位，对位的熊本队长完全被耍得团团转。
镜头多次切到大阪教练——北野老师，一个和安西老师一样满头白发却清癯瘦弱的老人。“北野是我当年在日本国家队的队友……”安西老师提起往事有些唏嘘，“退役后他和我一起担任大学篮球教练，比我早卸任10年。离开大学后，他一直都在丰玉任教，带着这支本来默默无名的球队蝉联6届府冠军——但一直未能冲破IH8强，就在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被开除了。”
“带队带到这个地步都还……？”赤木学长听了很是不平。
“不对，并非是球队不想要他。”彦一解释说，“那是丰玉董事会的决定——董事会认为他们的投入不该只得8强，怪罪北野老师重攻轻守，便把他开除了。新来的金平老师一点不受队员信任，后来IH上还爆发内讧。”
“不过大阪聘请北野老师当国体教练，足以证明他的影响还在啊。”我说。
安西老师叹了口气：“影响归影响，北野今年64岁，比我还要大两岁——岁月不饶人啊。下午我和他通过一段电话，他说得很清楚：今年国体就是他的告别赛。”
一下子大家都沉默了。这时晴子突然出现在门口：“神学长，您的电话。”
猜到是父母和奈绪例行的问候，我离开了房间。等我回来，安西老师继续放录像——上半场10分钟的比分是41：30，半场结束是78：59。大阪不像今天我们一举击溃岐阜那样，他们是慢慢扩大着比赛分差；尽管失分同样很多，但由土屋、阿南两人引导的攻势行云流水，命中率一直居高不下。“下半场大家可以不用看了——”安西老师摁下停止键，“熊本输了33分，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温水煮死的。”
“大阪打得很有IH里博多商大附中的感觉……”藤真学长发言，“每个人都实在太无私了。”
牧学长点了点头：“但与重视防守的博多相比，他们是8分攻2分守。更强的地方在于——他们有土屋、阿南和岸本这三个单打同样优良的球员，因此很少会像博多那样，来到关键时刻无人挺身。”
“8分攻2分守是北野的老战术了，丰玉即便在他离任后也是这套打法，而大荣的风格则完全相反。”安西老师扶了扶眼镜，“能这么快适应新的节奏，土屋、中居、尾原等大荣球员更值得我们注意。”
“对了！”信长举手，“我发现大阪的轮转很频繁，几乎每次死球都要换人！”
“哦，呵，呵！清田同学观察很仔细，不过还要加一句：丰玉球员除了阿南，大家都是轮流休息。”
“牧学长。”我转过头，“我能回答你的问题了——为什么今天的比赛里，岐阜队员显得很累，而且上半场大家都没有叫第二次暂停。”
“呵呵！说吧。”
这时包括安西老师，大家的目光投向了我。我侃侃而谈：“岐阜同样也是重攻轻守，每个球员防守基础都不太好，尤其在防快攻方面。上半场我们用小个阵容和他们比速度，他们得分很高，但我们更高——为了尽量减少失分，他们各种赌博抢断追身封盖，大动作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