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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准！”川崎老师拍掌。
“不过还是不如……”茜说到这里忽然停住，透过镜片凝望着我——还是忽略了，细心如茜，肯定能捕捉到暗藏心事。沉默片刻我中止发愣：“秋田的教练应该还是堂本老师吧？他似乎非常信任这位8号一之仓。”
“对。”川崎老师点头，“我也挺喜欢这小子——强到几乎变态的韧性和毅力，能忍受着阑尾炎的剧痛坚持完成考试！”
“啊啊啊？”茜惊诧地瞪大眼睛。
“确实不假。我们海南以高强度训练著称，事实上山王的训练更累，累到能让泽北、河田甚至深津都借故逃掉，一之仓却从不落下。”我尽量用融入氛围的言谈去驱赶杂绪，“他还参加过校内的马拉松比赛，并且力压田径专业的选手夺冠，‘忍耐男’果然名不虚传。”
“要是我手下那个南乡能有他一半勤奋，也好！”川崎老师感叹。
“呵呵，有些扯远了——”我转回正题，“话说回来，一之仓的多数特性都符合顶级外围防守者条件，但身高始终是致命伤啊——这也是我对堂本老师始终坚持用他的质疑。他的弹跳和爆发力也一般，面对高大对手会很吃力。”
“嗯，是啊。”茜表示赞同，“IH上面对三井学长也能说明这点，一开始就连连失分，而且让对手投出信心来了。”
川崎老师却摇起头来：“这不见得，堂本老师并不是用他去盯持球队员。单论硬件条件，任何一个超过180cm70kg，有合格背身技术的球员都有能力强吃掉一之仓——但前提条件是他得拿到球。一之仓牛皮糖一样的贴身防守，干扰其次，真正为主的是不让你接球并且消耗你的体力。山王被湘北爆冷那场比赛，三井的体力在上半场就几乎用光了，下半场再度爆发实属人不胜天。”
“额……”川崎老师的话不无道理，但总觉得也有纰漏——可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雅史中投不进，美纪男和中居同时将球顶上半空，土屋笑纳篮板。“快攻！”阿南和板仓几乎在皮球打铁的一瞬间，便同时大步流星冲向前场——其实按常理讲这样做相当危险，一旦丢失篮板就成了前场多打少，更何况双方内线差距一目了然。深津看来也没料到大阪会这样做，方才话题的主角——一之仓倒是第一时间追赶上去（毕竟形成多打少后他作用也不大），无奈独木难支，一番交接后板仓助攻阿南3分再中！大阪6连喜！
“吁——”观众们依旧把嘘声扔给“三分南”，阿南也摆出一指擎天姿势作回应。
“神同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凝重。”川崎老师到底也看出我的异样。
“没没……”无辜眼神向来是我的掩饰道具，“看到……他学我的招牌动作有些不爽，呵呵。”
开局不到3分钟，大阪打出一波15－8。场边秋田休息区内，高大的5号副队长野边将广站起身子，深津冲他做出摆手姿势才回归板凳。“堂本老师……不，秋田的教练也不在休息区。”茜又瞅出端倪，果然秋田板凳席清一色黑白相间运动服，当中想必不会有监督指导。
“秋田很强，但也不应该这么轻描淡写呀。”川崎老师眉头皱了起来，“教练缺席，两名队员缺席——当年泽北在的时候都未曾如此。”
“泽北……”连忙甩甩头发改善心情——出门时不是还在彩子面前说“坐山观虎斗不必紧张不安”么？这两天想得确实有些多了，而且还不是因为身边的茜——虽然相信她能理解我。
“山王~山王~~~”
“松本~松本~~~”
现场球迷们的立场，自然不会有丝毫变化。在富有节奏的加油声中，山王工业昔日ace——松本稔借助雅史挡拆觅得空位，深津的传球及时送达。“刷！”标准投射姿势＋优美弧线，白色6号的三分answerball准确命中。接下来岸本中投打铁，美纪男摘下篮板（几乎不用跳）交给深津，后者带球过半场再交松本。“呀！”阿南只顾防他投篮，高举的右臂漏出空当，松本流畅的运球突破杀进内线，腾空而起，一记精彩的战斧式劈扣！
“哗——”巨蛋竞技场一片欢腾，“松本~松本~~~”
“这个6号真的好厉害！”茜双眼发直，“带球又好，投篮又准……身体素质也那么出色！”
“呵呵，茜小姐关注山王时间不长吧。”川崎老师微笑着转过头。
“唔？确实是去年才开始的。”
“其实松本前年冬天就已经是王牌了——那时深津刚刚上位，大河田在打前锋，野边和一之仓还是替补。”川崎老师上起历史课来，“第二年泽北入队后，松本渐渐失去了ace地位，可他的实力依旧有目共睹——客观点说，不亚于我们神奈川的仙流。”
“原来如此啊。”茜信服地点头，“可惜对湘北一战替补出场表现平平，外加被三井学长‘打四分’，对他的形象影响不小。”
球场上，连失两球的大阪并不气馁，很快通过娴熟配合由土屋投进一球，17：13。接下来两个回合，双方都未能投篮命中，比赛节奏没有变化，分数上涨速度却拖慢了。“哇啊！”松本又一次接球单打，阿南非常努力地紧跟他的脚步，但这轮防守还是以犯规结束。“嘀——”裁判哨子吹响，球馆立即被咒骂声淹没，虽然松本只在落地时一个趔趄——莫非就因为犯规的是阿南？
松本走上了罚球线。看到这幕，忽然一个问题涌上心头：“川崎老师，倘若山王在vs湘北一战中让松本首发，会怎样？”
“他防三井效果不会比一之仓好吧？而且和泽北重叠……哎，可上半场泽北没怎么发挥也是。”
“不过防守和摆脱防守一样耗费体力——松本进攻火力那么强大，三井学长要跟着他跑来跑去，体能也不会比现实中好多少。”我单手托腮，“另外山王向来都是松本配合余下4人首发。一之仓不但自己进攻乏力，与队友的默契也不如松本，他取代松本，球队攻击力下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对呀。”茜也恍然大悟，“山王最后只输湘北一分——如果一开始就派松本上场，达成拖垮三井学长目的同时，最后一球定胜负的紧张局面也不太容易出现。”
“额……”这下轮到川崎老师反思了。当然无论如何，我们的评论都是“事后诸葛亮”，球场上向来没有绝对一词。
第080话 观战秋田 各显神通（上）
更新时间2011…10…20 17：48：58 字数：2352
10月5日（7）·观战秋田·各显神通（上）
松本两罚全中，秋田15：17落后大阪。大阪用173cm的尾原替走板仓，中居也被岩田换下。“南始终是一之仓在防守，换小个子面对进攻意识一般的深津或许还不错？”川崎老师转向我。
“也不见得……深津只是相对不擅长对付小个子。”我注视球场，“不过这就是大阪的作风——几乎每次死球都换人，现在面对秋田竟也如此。当然只要没到垃圾时间，不管怎么换来换去，土屋、南和岸本这三个最强的总有两个留在场上。”
“可能那位北野老师，对每个轮转球员的实力——至少是功能都很有信心吧。”茜这话说得没错。尾原和板仓一样能突擅投，个子虽矮，速度却快；岩田和中居的差距在进攻和协防，单兵防守是不相上下的：大阪整体实力并没因为换人而下降多少。
秋田稍微加大防守力度，土屋的带球险些被松本断下，不过他反应及时收手护住，瞅准时机一个击地给到内线的岸本。岸本运球背身单打雅史，推了两下效果不明显，转身前跨一步单手抛射，打在篮框右沿。“篮板球！”岸本叫声挺大。美纪男动作慢了些，岩田抢先一步来到框下补篮得分，跟着又是河田兄弟的道歉与拒绝道歉。
“哎~还是习惯不了他不留马尾辫的形象。”茜露出与成熟装扮不相称的乖巧，冲我一嘟嘴。
“呵呵，能习惯我留中长发的形象么？”我伸手揽住茜肩膀。
“唔~~~”
秋田反攻，阿南更加卖力地防守松本，后者受干扰的跳投竟卡在了篮环与篮板间——按照规则这属于攻方违例，守方得球。跟着双方又比较寻常的对攻了7；8回合，各自打进4球（土屋、深津两位队长各中一记3分），大阪依然保持4分优势，这时秋田请求暂停。秋田的教练果然是堂本老师，除去他和几位助理，另两位身着制服的球员（不出意外是之前没有出场热身的14；15号）也落座了，目测两人身高都很接近我。
“天哪！”就在我们看台后排（没反应过来是哪一方向），突然爆发出一声高分贝呼叫，“那是泽北荣治！”
“什么？”川崎老师、茜还有我面面相觑，事实上这个单词已经此起彼伏。跟着即时转播电视屏（悬挂在球馆中央上空）切换到聚成一圈的秋田队员丛，镜头逐渐拉近，清楚看到制服外套上面印着的数字和罗马音——
“15，SAWAKITA（泽北）。”
“真的是泽北！”依然来自我们看台，“秋田代表队15号，泽北荣治！”
“泽北~~~”
“泽北~~~”
“泽北~~~”
一瞬间忘情的欢呼声有如风起云涌，只可怜了巨蛋球馆的屋顶。“这就是王者的魅力啊！”川崎老师感叹。
“我还在wonder，他是怎么从美国跑回来的~”原本的不安如今反而释怀了，“现在不还是美国高中的秋学期么，他们一年两学期。”
“前面几场比赛，泽北都没出场吧？”茜眼神显出担忧，“秋田仍然赢得如此轻松……哎！我怎么能说这么没志气的话……”
“呵呵，对手强大是事实，必须承认~只要自己不怯阵就行。”
“嘀——”裁判员吹响比赛继续的哨音，泽北替走了一之仓，秋田摆出豪华阵容。“大阪代表队请快一点，暂停结束了！”扫视大阪休息区，人丛有些混乱，像是发生过什么争执。
“对不起，请等一等。”土屋声音不大，可观众们已经安静下来，还是清晰可闻。
“哼！”又是岸本的粗嗓门，“别畏畏缩缩了！山王、泽北又能怎么样，IH上不也输给湘北！湘北能做到的，我就不相信我们做不到！”定睛一看他直接踩在了板凳上，四周看台又响起一些不屑和鄙夷的议论。
“岸本说得对。”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应该是北野老师，“要是一个名头就能震住大家的话，还不如直接弃权。”
“那是懦夫行为！”阿南夹带不服的清澈嗓音。
“大阪代表队，再给20秒钟！不然吹罚技术犯规了！”裁判员再度催促。
“好了，大家快聚过来！”直播镜头切换到土屋，留着和藤真学长相似栗色发型的他，高举起佩戴浅色护腕的手臂。
“一，二，三——努力！！！”“努力”是北野老师初执丰玉教鞭时候的口号。
上半场比赛还剩11分26秒，8分半时间内得到28分，大阪对局势的把握其实挺不错。泽北上场之后是对位阿南（松本改对土屋），球馆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大家都开始屏息凝视。“王牌杀手对上真正王牌……”川崎老师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我一定会战胜你的，泽北。”阿南冷冷的低声竟也清晰可闻。
猜测泽北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太多的人这么说到过，但是……”与此同时连续两个变向动作过掉阿南——速度丝毫不减——直奔篮下，迎着岸本和岩田的封堵小抛投命中，26：28！完成攻击后秋田ace抛出后半句：“……做到的却没有一个！期待你的表现哦。”
“哗——”满场欢呼掩盖了阿南的回应，“泽北~泽北~~~”
大阪反攻，深津、松本展开拼抢，可尾原还是在队友配合下将球带到前场，交给背扛雅史的岸本。靠打看来是不起作用了，岸本前转身预备突破，泽北立即收缩回禁区角。“阿南！”岸本分球出去，泽北又非常迅速地补防到位，整个过程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一丝破绽。
“意识真的是太出色了。”川崎老师继续感叹，“都说美国篮球倡导个人英雄主义，其实个人能力融合进了出色意识，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泽北除开力量不是十分强以外，跑跳素质、爆发力再加灵活性，都与他的身体条件结合得如此完美——只要愿意，他能打出一个人的联防。”
“哗——”言语间又是一片喝彩声，阿南的带球被泽北抢断，后者流畅潇洒地运球直奔大阪半场。篮下一片空旷，秋田ace腾空而起，献上一记令人惊叹的单臂大风车，28平！
“好棒啊！”茜和我都忍不住拍起掌来。
“泽北~泽北~~~”巨蛋“蛋壳”再度遭殃。
“土屋，给我！我还真就不相信了！”阿南少见地大吼出声。连遭两记“闷棍”，确实惹出了AceKiller的火气。
“冷静点，现在可是在比赛。”土屋的口气也像极了球场上的藤真学长。
“我当然知道！我……要打败他，不，他们！”阿南之前那声吼一瞬间又把观众们喝停，我们的位置足够听清对话。
“我可以给你一个放纵的机会——不过要是失败了，就乖乖按照北野老师的安排做。”
第081话 观战秋田 各显神通（下）
更新时间2011…10…21 17：24：02 字数：2451
10月5日（8）·观战秋田·各显神通（下）
听到“北野老师”这个名词，阿南不做声了，也许在喃喃自语。“绿队请快发球！”裁判声音响起，土屋立刻跑出底线，如他所言将球发给阿南。阿南的控球技术同样属一流后卫级别（在丰玉队里他是主要组织者，而板仓更像得分手），之前却也被泽北随意抢断，当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
秋田没有过分拼抢，阿南轻松推进到前场，泽北立刻又迎了上来。“呀！”阿南大叫一声，抬起左手肘架挡住泽北，右手运球继续突破。“泽北~~~小心呀！”不知发自哪个看台的尖叫声（想必是“小和尚”的忠实粉丝），跟着巨蛋竞技场立即被“南烈垃圾”之类的骂声淹没。知道阿南“王牌杀手”威名的泽北不自觉望后一避，阿南立即停住骑马射箭。“哇啊！”球被雅史一巴掌扇飞——阿南这球攻得太急，没等岸本落位便出手，而原本负责看守岸本的雅史早就回防到了，这记火锅吃得一点不冤。
“刷！”走运的是皮球刚好飞到已推进至弧顶三分线外的尾原手里，后者扬手一记大弧度三分命中——他也是个左撇子。
“刷！”泽北继续运球单打阿南，尾原冲上来协防，泽北一反常态地分球给空出的深津，深津更一反常态地扬手便投，31平！IH上输给湘北一战，山王队长因为个人进攻太少（面对的良田并不是太强的防守者）饱受批评指责，可本场比赛打到现在他已贡献8分，并且组织端表现依旧出色。
大阪再攻，阿南面对泽北高位跳投，依旧打铁。雅史摘下篮板，深津继续塞球给美纪男强攻。岩田被吹罚防守犯规，美纪男两罚一中，秋田反超——大胖子的投篮同花道一样，姿势很标准，但准星还有待提升。
距离上半场结束还有9分55秒，大阪叫了一次暂停，板仓替走岩田继续提速。“这下要土屋和岸本支撑内线？”茜很意外，“他们……能顶得住么？”
“没办法，顶不住也得顶。”我抿紧了嘴唇，“何况鱼住学长、赤木学长，甚至阿宽……都不见得能顶住河田兄弟，那还不如加大速度拼得分。”
“哎，参加国体这几天……我感觉接触‘节奏’一词挺多的。”茜转过头，“对静冈、福冈时，我们都是尽量放快节奏；而与岐阜比赛时又一度设法放慢节奏。今天大阪在加速，秋田却一直稳扎稳打想减速。”
“不错呀。”川崎老师和茜8目相对（2人都戴眼镜），“茜小姐对篮球理解挺深的。是经理还是队员？个子真高。”
“唔~谢谢啦。当然只能是经理，我的身体一点不适合剧烈运动。”
“呵呵，多锻炼吧。话说回来，真正意义上的强队应该和秋田、神奈川还有爱知一样可快可慢才是，而不是大阪、福冈这样走极端——坦白点说，我们津久武重攻轻守、打速度战的极端更甚，这就是一直冲不破8强的原因。”
“走极端的缺陷在——？”提问的是我，一下子想到自己的母队。海南队里没有强力内线，有时我还思量能否主打快攻。
“篮球比赛最终还是得靠拿分取胜，但不在自己熟悉的节奏里，队员得分能力多少都会受限制。面对节奏不一样的对手的压迫，极端型球队唯有尽力拉回自己熟悉的节奏一法，均衡型球队的选择却更多——可以变速，可以适应，还能走中庸路线靠个人能力取胜，而队员发挥受影响都小得多。”
“但也不是每支走中庸路线的球队都很强吧？”
“说得很对，球队要有一定实力才能做到可快可慢，否则就是快也快不上去，慢也慢不下来。譬如县大会上遭湘北100多分屠杀的角野高校，他们有个接近195cm的高中锋，但其它几人都是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