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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钱收的怎样了?一定要尽快收上来!”我慨然道:“你若真不耽误事儿就好了,问题是,打你手机你总是挂断了不接,又怎么会不耽误事呢?”我再次强调那些学生具体选择录取的院校的要求,让他一定把最快的消息反馈过来。把赵磊报给他让他赶紧操作。谈起关于刘长江和叶长星的事情,他不依不饶地仍劝我尽可能地收钱上来。又安慰我说,已经给上面打过招呼了,录取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太大,让我放心。
下午分别有任娜的表姐徐彩红、卫县的王威、郝兵的父亲郝天诚、李军的父亲李长兴,以及吴秋娟的父母打来电话询问录取情况。我让他们放心,有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他们这样轮番的询问真不知要浪费我多少电话费。
晚上,我先给林耀明打了电话,让他一定要尽快把李军上北京S大学的事儿做好并及时通知我。
晚上十点,傅金全打电话说王月的家长明天会给我打电话问一些事儿,并可能把钱送到文州。
第三部分第六章(7)
02/08/15Thursday
晴
早上起来,我先去陈武那儿取了吴秋娟的二万二千块钱。又陪凌伟在北环看了四五家房产公司的楼盘。当他知道我已经定了一套文馨公司的房子后,说在我的行为鼓舞下他也要在近期把房子订下来,并比较了这几家楼盘。劝我和他一起买瑞福公司的房子。因为这家公司房子的户型也十分合理,并且价格比文馨公司每平方低了几百块钱。
因为今天已经是重点院校最后一天的录取时间。在上午的这段时间里,所有经我帮助操作的学生的家长和下线人员都打来电话询问录取情况,手机电池也被打得热的烫手,电话多的比起录取分数线下来那时候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的成热线了。但因为秦兵,包括林耀明都一直没有准确的好消息给我,使我心烦意乱,焦躁不安起来。要说前两天下面催我虽然也急,还能沉住气!可现在我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下面催命似的,他们却一直劝我别急。
吃了午饭,凌伟和我在瑞福公司的施工现场观看了一会儿,又坐在这家公司的售房展厅和售房小姐开始神侃起来,免不了开玩笑,但主要是谈房子。在这其间李军的家长曾两次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下午四点,林耀明告诉我一个决然难以承受的结果,说北京S大学的那个指标已经被别人抢先用了。他向我解释当时共有四个学生在争这个名额,最终要有三个因为这一个去做牺牲的。劝慰我好好做李军家长的工作,安抚他们的情绪。我激愤地说:“事情怎么可以这样办呢?前天不说好好的?可就这两天的时间里如历寒暑,刚刚还在高山之巅,突然又在浪峰之下,事情转折也太快啦?!”我这种失落感除了学生不能被录取外,更重要的是我将失去一万元的利润。正做着美梦时,突然被人吵醒是什么滋味。
我又一厢情愿地对他说:“你再给上面说说嘛!假如是嫌交的钱少,这边可以再交一些。无论如何也要让李军上这个学校呀!”他哑然道:“笑阳,学生家长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还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儿吗?就这一个指标,已经把人家录走了,档案资料都调走了,哪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有五千块的利润在里面呢!失去了当然令人心痛可惜,但只能接受,因为我们左右不了!”他又说:“我知道你很为难,很为难!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和理解!因为我们都左右不了事情真实的发展方向。我们现在真正面临的问题是安抚家长并尽快把钱如数退给人家。”想想,其实现在只能这样了。
我当时没敢联系李长兴,我想像应该以哪种语气和哪种方式组织哪些语言来告诉他这件事儿,他又会以哪种行为方式来接受这种结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四点半。但我仍没有勇气打电话,我想着再放一放,心情再冷静一下再给李军家里说。况且,我一直没找到恰当的说法。稍后,王月的母亲打了我的手机。我听到的是一个软弱无力、毫无生气的中年妇人的声音。我想她一定是有病了,要不就是习惯如此。这种声音毫无底气,有一种浑身乏力的病态的虚弱,仿佛久卧在床的重病病人在挣扎着诉说,听着就让人怜悯和后怕。王月的母亲告诉我,她是个下岗工人,家里状况很差很差;乞求的语言中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在哭泣。她让我做好人行善事一定要帮帮王月;她告诉我以后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大恩大德。
我感觉到了这个又该是让我难堪和赔钱的事情!我劝慰她,但她仍旧原则性地提到了操作费用的事情,但是我只是让她拿一部分,一小部分。她仍乞求而可怜地哭诉着让我高抬贵手,并请求我一定要帮助王月。我知道再谈下去也只能是浪费电话费而已,就劝慰她又敷衍着挂了电话。
想想这事儿,让我又开始矛盾别扭起来,就再次给傅金全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和王月母亲通话的内心感受和实际的情况,并不满地对他说:“这算啥事儿?真做不成我就该万幸了!但假如给她操作好了,金全呀!你可真的就把我害了。”又把秦兵曾给说的上面操作的程序关系给他讲了,告诉他即使停止操作也不敢保证能够控制到完全放手操作的地步。傅金全也有些急了,说:“即使这样,你也尽力让上面停止操作吧!这边我继续问她家里要钱,如果她们拿不来,我赔你好了!不过请你相信老弟的能力,她们敢不拿钱来?我就让她全家人好看!”我担心他真发起脾气闹出啥事来,又倒过来劝他,叫他先别激动!事情的真正结果还没有出来,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也终有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别乱上加乱,再做出更加难以收拾的事儿!又和他唠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傅金全属于那种很看重道义的人,但是每个人的道义几乎都掺着自己的思想成份,他当然也是。只是他的道义含得更多的是江湖和痞子的那种。我为他那种为朋友不惜让别人“好看”而感动,又为王月的家庭和王月母亲的可怜而深表同情,还为这事儿若做成而担心若做不成而庆幸却会愧疚。心情复杂而又矛盾着。
下午五点半,我下定决心后给李长兴打了电话。当我告诉他北京S大学已经把另一个学生而不是李军录取走之后,他气的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幸亏打电话隔着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如果就在跟前,我想他不把我吃喽,也得暴揍我一顿先解解气儿!他诘问我是不是逗着他玩儿的,哪有这样办事儿的?明明已经说的好好的,怎么可以轻易地就这样轻诺寡信背信弃义?就这样一倒手给别人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也总得讲个良心,有个原则吧?还有……
他这一连串的责问满含着怆然的愤怒,在他刚听到那结果之后如排山倒海一样向我压了过来。我知道这事儿千万个不对都是这边做的有毛病、没原则、坏良心;但是又能怎么去说怎么去解决!我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兵”而已,况且从来没有见到过幕后的“首领”!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我开始勉强地用各种借口去给他解释,诸如因为仅一个名额,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做这事儿,其他地区也都通知了!以及被录取的那个学生分数比李军高出近二十分呢!还有这家拿出了十一万非要上这个学校啦!又有一个领导在里面做了手脚啦……反正能想到的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全拿出来当作原因、当作借口给他解释。他勿需辨白地愤然道:“无论怎么着,总是我们先定在先吧!况且李军的分数也没有不符合你们所讲的要求!拿钱也是你们讲好的,要九万五一分也不降,还能咋说?要不现在我也再给你加两万块,不行加三万!你把那个指标给我拿回来!”我知道即使再拿三十万也不可能了,看来越解释他越有气儿,我就闭了嘴听他动气发火。都是这事情给闹的!他心里有气还能不理解?就任由他发泄一下吧!我想终会有他安静下来的时候。
他说着说着已经没有太大的气儿了,追问我这事儿怎么处理。我陪着小心说:“我这边尽最快把钱退出来,我给你送回去!我也不愿事情弄成这样!这种结果对你、对我能有啥好处?我是真心真意地想把这件事情做好!”我又说:“您的心情我也绝对理解,钱是小问题,主要是面子问题。像您这样有身份的人年纪也这么大了,当然会觉得这事太窝囊;不过您身体要紧,别为这事儿再伤了身体!”他已趋于平静,漠然地说:“不说那么多了,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明天我们就去文州市,你把钱要准备好!不然就继续往下走,真不行咱就上省教委闹去,上法庭也可以!”我赶忙说:“我马上联系,绝不会少退你一分钱的。”挂了电话,我想他也是气的!这一晚上再冷静冷静他可能就没那么大火儿了。又想假如他真的闹到教委、闹上法庭那这事可就好看了!也真算闹大了。再想想也不至于,事儿是没做成!但钱全部给退了,还能再那样!一定不会的,他说气话罢了。
这时已经是下午6:30左右了,我准备给林耀明联系时,他刚好打电话过来。他急切地问我:“你知不知道张东旭已经被F大学录取了?”我有些惊讶,说:“我还没得到这消息,你确定他已经被录了吗?”他说:“千真万确他已经被F大学历史系录取了!但是被更改了科系,他原来报的并不是历史系。并且,他们说他们还找有另一个人在招生现场做了主要工作,要求我这边把钱退还给他们!”他又接着说:“你尽快问问,如果咱这边的确没有帮上忙,我就把钱退给人家啦!”我让他等我30分钟,又把李军的事给他讲了,让他尽快联系把钱全部退出来。
秦兵给他上面的联系之后很快给我回了电话。他告诉我,张东旭那边的确有人在做他的事儿,跟这边没有关系。我说:“你可要核实清楚!这情况属实,我现在就给林耀明回话让他把钱退给人家了。”秦兵说:“真是这样,你说吧!该退就给人家退喽!”我马上给林耀明交待让他退钱,又催他尽快办李军的事情,告诉他明天人家就来取钱。
这样反复上传下传,忙得焦头烂额,却都是一些赔本的事儿!心里也乱得急乱一团糟。看看时间已是晚上7:15分了。
我和凌伟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提起徐新伟的事儿,再次请凌伟尽快找一个担保人。他说可以让他一个表哥进行担保,保证没问题,只要他在龙城市的家里,我们直管去就可以了。我说:“那就这两天,咱俩一块儿去龙城办这事儿,路费全由我出,办成事后再给你一千元好处费。”
晚上回来后,电话多的和上午那会儿也差不了多少。毕竟是一本录取的最后一天,文局长今天也是第二次打了电话,问张红、赵磊,还有“京都外国语言学院文省分院”的事情。打来电话的还有卫县的王威,武清县的徐彩红,卫县叶长星的父亲叶中华,宝山县吴秋娟的父亲。我再次给叶中华谈了操作费的事儿,他仍旧推脱困难正在筹借。并且我感觉到他的话语中已有些许不耐其烦的冷硬的成份在里面。但是这种成份很少,少的几乎察觉不到。我想也许他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他可能不知道在15号和18号之间还有机会,并且这种机会还最有可能被把握。这当然是秦兵告诉我的。秦兵说16号17号的时间是补录补招的黄金时间,分数不理想的或分数与报考院校搭配不当的在这个时间里都有可能被操作录取成功。
第三部分第六章(8)
02/08/16 Friday
晴
早上8:00李长兴就赶到了文州市。和他同来的还有李军以及他的两个表兄弟和王威。我把他们领到了家里坐下,端茶倒水,小心侍候着。然后又打电话催林耀明,请他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把那部分钱取回来,他应承着马上给上面的人联系。我知道他上面的“老师”的上面还有“老师”,就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做这件事儿。
大概9:30左右,秦兵打电话告诉我张红没有被京津大学录取,但已经被京都外国语言学院录取了。又告诉我昨天说的张东旭的事儿有误,说他其实是被这边的老师操作成功的。他这些话让我又惊又气!按他现在的说法,那得收张东旭的钱;可是按他昨天的说法,我已经让林耀明把钱退给人家了,这不该扯皮了。如果他现在说的是真的,那我已经给林耀明说过没这边的功劳又怎么再去张口要钱。况且林耀明并不是没收上来钱,而是收上来又灰溜溜地给人家退了。我惶然地问秦兵:“你怎么现在搞出个这问题?我昨天还反复强调让你核实情况告诉我,你核实后告诉我让我退钱,现在又这样说!这让我怎么去再要钱?”他说:“我昨天是问啦,也是我直接接触的那个领导那样告诉我了。可今天那领导又打电话过来说他的事儿是咱这边帮着办的,因为倒了好多弯儿操作这事儿,没能问到真正办事儿的老师。”他又说:“我曾经不和你讲过吗?这上边也是层层关系层层托付,所以总有消息传达失误的时候。”我说:“我可以理解,林耀明可以理解,可你怎么让家长去理解?况且根本问题是钱,钱已经退了再想要出来的可能性太小了吧!还有,你这边信息的速度也太慢了,人家那边已经清清楚楚地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咱们这边还得层层开始查问,查问了却先后又弄出来两个答案。叫人家怎么去想?”秦兵惭愧地说:“是我这边有问题,有差错!我再给上面谈谈看这事儿怎么解决。”然后他又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倒是张红的事还算令人满意,虽然“京都外国语言学院”并不如“京津大学”,但可以说在一个档次上,想来学生也不该有什么意见。就马上给文局长打了电话。他平淡地说也算可以,又问了关于赵磊的事儿,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李长兴在一边儿听到我竟然也可以操作“京津大学”还有“F大学”之后,大为恼火,再次为李军没能上北京S大学气愤起来,怒不可遏地嚷嚷着非要到省教委去反映一下,否则这口怨气难出!又说教委如果不能解决就上法庭之类。我知道他是真动怒了,劝也劝不住。王威也没有办法,何况是他指着推着帮着人家上了这条路。刚好林耀明打来电话,我逃也似地赶紧走出来。我恼火地催他尽快,说这边已经收拾不住了。他也心急火燎,劝慰我说:“强哥已经去取钱了,马上就给我联系,我取了钱就给你打电话,你再忍耐一会儿,为‘党’吃些苦受些罪也得受着!”我怪罪他说:“你这家伙把我害惨了还开玩笑。损失了一万块钱利润不说,还把人给得罪了!”他说:“稳住他,再给李军做其他学校成不成?那样也省的来回倒手退钱取钱了!”我说:“费事只好费事了,先把钱退了再说下面的事儿!”我又给他说了刚刚秦兵和我谈的张东旭的事儿。他笑着说:“你别逗我玩儿!这事儿荒唐?钱我可已经退给人家了,你让我再去张口要吗?”我安慰他没事儿,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宁愿相信人家张东旭找的人操作成功的。我再回到屋后,李长兴基本已经发泄完了怒气,我仍旧带着小心谨慎地陪着,又试探性地谈了一些关于李军考学方面的事儿。知道他还想上文省财经学院之后,想起赵丽那儿曾经有交五万元上文省财经学院的指标,就给赵丽打了电话。她告诉我这个学校已经收回这些指标了,按投档线进行正式录取。李军的分数不够投档线,只能满怀着遗憾放弃。和李军以及李长兴的谈话中了解到他们对于要上的学校许多想法和要求,并体会到李长兴对于李军上学的事情费尽了心思也操尽了心,对许多招生政策和各类学校的了解他比我知道还要多得多。他们也曾不止一次地去文省的招生现场外进行打探消息托人找关系。在这些谈话中,我逐渐感觉到李长兴对于李军没能上北京S大学是够伤心气愤的,但他还有让我帮忙继续操作学校的心思。眼前首要是这九万五千块钱要退还到他的手里,否则没有下一步合作的前提。我也瞅着机会跟他们谈了关于“京都外国语言学院文省分院”的事儿,可以感觉他们很有兴趣,但我们都没有往深里谈。因为那笔九万五千块的款额是横亘着的一堵墙,也是一个心理包袱。
我又催了林耀明几次,终于取回了八万五千元钱,加上我扣下的一万一并交给了王威,他把我给他打的收条撕了。时间已是上午11:30。我很热情地留请他们一起吃饭,他们黯然地说还有事儿就开车走了。
办妥这件事儿才感觉梦醒一般,偶尔还对李长兴要闹到省教委闹上法庭的愤慨心有余悸。想想人家当时的心情,不理解都不行,这哑巴亏吃的的确窝心憋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