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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霍坐在桌边,手里的筷子一动不动,在他对面,曾逸凡正呲牙咧嘴地与一条鸡腿奋力搏斗着,并时不时地拿起一旁的酒杯喝得滋滋作响。
菜并不是不对胃口,对老霍这样的老江湖来说,没有什么食物是不能下咽的,他只是没什么食欲,胃里有股奇怪的饱胀感,让他憋得十分难受。
曾逸凡回来前,老霍一直盯着电脑屏幕,虽然视角并不怎么好,画面也常常会出现一层层的跳帧现象,但他还是看清了现场所发生的一切。
闪光,爆炸,尸块横飞,饶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的他,看着也不由得有些触目惊心。
惨,的确够惨。
爆炸后,地上出现了一些不断翻滚蠕动的“东西”,有的枝枝丫丫,有的只剩那么一大块,形态各异动作奇特,个个都在地上拖出了大小不一的深色痕迹。
看到这里的时候,老霍忍不住把脸侧了过去,他知道,就在十几秒之前,这些奇怪的“东西”还都是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可转眼间却变成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样子。
隐忍之余,老霍多少有些感叹,对一个卜者来说,无论生老病死飞来横祸,应该都是看得很透的,况且自己年轻时也曾见过不少类似的场面,那会儿似乎并不如现在这么于心不忍,看来人老了,这心肠也就硬不起来了。
相对老霍来说,曾逸凡似乎看得很透,甚至还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当曾逸凡大包小包地从门外进来时,老霍把刚才的情形向他叙述了一边,曾逸凡只是点点头,走到电脑前把转录下来的视频播放了一边,接着就跟没事人似地跑去把熟菜装盆,一边倒上啤酒,一边招唿老霍开饭。
冷血!老霍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了这个词眼。
“怎么,菜不对胃口?”全力歼灭鸡腿后,曾逸凡灌了口啤酒,“老霍,你可别饿着肚子,咱后面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菜不错,只是我有些食不下咽。”老霍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那些警察,太惨了……”
说到“惨”字时,老霍故意拖了个长音,眼睛看着曾逸凡,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事实上,他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下意识地想看看曾逸凡的反应。
曾逸凡笑了笑,似乎早已料到了老霍话中的下文,但他并没有去接老霍的话头,只是抹了抹满是油光的嘴,站起身,踱到了窗边。
屋里的氛围变得沉闷起来,老霍依旧执着地盯着曾逸凡,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会儿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那些人……”老霍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种沉寂,“你本可以救他们的。”
“我知道。”曾逸凡点点头,“不过,我选择了袖手旁观,任由他们死伤残废。”
他的语气显得十分轻描淡写,仿佛正在叙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也许我老了,看不得这些惨不忍睹的场面。”老霍失望地摇摇头,神情落寞道。
“你是不是想说,我很残忍?”
“残忍?呵呵,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残忍。”老霍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有些困惑,作为卜者,我们的价值究竟在哪里?”
“我第一次找你帮忙,是在凡城,你还记得吧。”曾逸凡走到电脑前,将视频定格在了赵磊和刘子衡对峙的那个画面,愣愣的看着两人。
“当时你为了救那个警察,叫什么关成杰的。”
“这个警察,其实他和关成杰一样,也非常优秀。”曾逸凡微微摇头,“并且,若说命中注定,他应该在关成杰死了之后,顺理成章接任他的位置。但是……”
“但是因为你的介入,关成杰几次三番没有死,而他,便一直活在关成杰的阴影之下。”老霍似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曾逸凡点了点头。
“可即便如此,这跟你救不救那些人有什么关系?”老霍手指着电脑屏幕。过去是过去,但当下是当下啊。
“老霍,我一直以为你身为大道卜术的嫡传,是因为看透了因果才选择隐居,没想到你依然没有看透。”曾逸凡叹息道,“为了得到狴犴锁龙钥,我几次三番救了本该光荣牺牲的关成杰。而事实上,关成杰本就命中注定英年早逝,而刘子衡将会接替他,成为另一个优秀的警察。然而,我出手了,救下了关成杰,同样也斩断了刘子衡晋升的道路。甚至,我还亲手布下了圈套,彻底毁了他。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恨我,更不会跟云三他们合作,也便不会有这场爆炸。那么同理,如果我阻止了这场爆炸,或许这十几个人不会死伤,但会不会因此埋下更大的炸弹,以后死的人更多?”
说完这些,曾逸凡沉默了。
此刻的老霍,对曾逸凡已完全没了刚才的愤然,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莫名的同情。
预知未来,趋吉避凶,千百年来这些词语已与卜术密不可分,对一个卜者来说,也许重要的并不是如何去预见人们的命运。
老霍点点头,不无感慨地说道,“也许我们真的应该顺其自然。”
“这世界上不存在‘也许’,只有充满变数的结果。”曾逸凡抬起头,恢复了淡然的神情,“而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力控制这种变数,让结果变得并不太坏。”
……(未完待续。。)
第394章 正式开赛
刺耳的警笛声不断回荡在城市的夜空中,这使得许多正在忙碌着某些“生计”的人有些惴惴不安。当然,这会儿奔波于城市大街小巷的警车并没有闲心去管他们,他们今晚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将城西食品仓库特大袭警事件的凶手抓捕归案。
当110报警中心派出的警察到达现场时,冷冻仓库前已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现场布满了大片的鲜血和碎落的尸块,除了负责狙击的第三小组外,赵磊所带领的其它三个小组均伤亡惨重。
十人死亡,三人重伤垂危,只有赵磊和一名年轻刑警伤势较轻,但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看到这一切时,第三小组的刑警连眼睛都红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三个目标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
“妈的!绝不能让那帮狗崽子跑了!”身为狙击组的组长,老姚狠狠地拽下警帽,“我们搜!就算把全城的地皮都翻一遍,也要把他们给揪出来活剥了!”
第三小组里的三名刑警都曾在部队服役过,作为狙击手,他们的追踪能力是相当出色的,不管那三名凶手以怎样的方式逃离现场,他们都有把握找到一定的线索痕迹。
但赶赴现场的带队警官还是极力劝阻了他们,虽然同样悲愤,但他还是十分清楚作为一名警察所肩负的责任。理智告诉他,如果真的放任这群红了眼的同事肆意搜索的话,事态很可能会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正当带队警官极力劝阻那些情绪激动的刑警时,一名负责搜索现场的刑警飞奔了过来。
“报告,南边的大楼里发现可疑情况。”那刑警迅速汇报道,“我们已经封锁了大楼出口,现在正在向疑犯喊话。”
考虑到疑犯之前的残忍行径,带队警官当即安排刑警们密切监视大楼内部情况,并用对讲机向总台申请后援。可当通话完毕时,他却发现第三小组的刑警们已不见了踪影。
仓库南侧的一座大楼前,数名刑警手持枪械,牢牢守住了大楼的出口,一名拿着扩音器的刑警正向楼内喊话,要求嫌犯弃械投降。
第三小组的刑警奔到楼前,老姚在问清情况后,咬牙切齿地端起了枪:“你们守住门口,其它的就交给我们吧!”
说着一挥手,带着第三小组的另外两名刑警向楼内冲去。
守卫大楼出口的刑警一下愣了神,还未来得及阻拦,老姚等人就已冲到了大楼的门口,无奈之下他们只得一起跟上。
大楼楼顶,云三正笑嘻嘻地注视着楼下的动静,手中拿着一个烟盒大小的遥控装置。在他身后,刘子衡半身瘫软地靠在袁刚身上,一脸愤怒地盯着云三的背影。
“云三,我再说一遍。”刘子衡挣扎着想靠近云三,但身体却完全不听指挥,“你这么做是在滥杀无辜!”
“别费劲了,给你扎的那一针,至少要一小时后才会失效。”云三笑得分外灿烂,“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进警局,所以……”
话音未落,云三抬起了右手,将遥控装置上那红色的按钮重重地按了下去。
轰!大楼入口处,一个黑色的背包闪出了橘色的光芒。
……
……
二十名警察因公殉职这一消息在莫城自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大家纷纷在讨论着这样一伙可怕的歹徒,快赶上恐怖袭击了。
有大事件在,像九龙小区莫名死了人这些事,自然就被忽略了。
不过,既定的全球卜术大赛,却如期举行了。
其实与往届没什么不同,赛前便有很多选手莫名失踪或死亡。所以,没有一个门派是只有一位代表的。只是这一次,有些惨烈。
举办方对照着报名册一一进行核对,确定没有到场的包括鬼冢一派的坂田户,高丽八极宗的金灿熙,泰国巫卜沃拉娜以及香港密城宗的陶星。
尤其这泰国巫卜沃拉娜,可算是巫卜的种子选手。
“易先生又是只身代表贵国参赛啊?”说话的是一个左耳上戴着耳钉的单眼皮男子。
易博尔对高丽棒子一点好感都没有,尤其这会儿跟他说话的崔恩英,顶着一张整容过度的脸,连假笑都那么的不自然。关键,这丫的明显是在惹事。
“我从来只代表我个人。”易博尔随意回了一句。
“那万一易先生遭了不幸,贵派岂不是彻底无缘大赛?”
崔恩英显然没那么容易放弃纠缠易博尔。按照他的能力,想要以真本事在大赛中进入前三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把整个大赛搞乱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做的。
“易先生未卜先知,怎么可能发生不幸?”插嘴说话的是一个女子,跟沃拉娜一样,同为泰国巫卜的玛娅。
若说沃拉娜之死,谁最获益,也就只有上一届的亚军易博尔了。毕竟沃拉娜是目前易博尔最强劲的对手。
“玛娅小姐说得好像在场的谁人不会未卜先知一样。”崔恩英见自己成功将这一对最大的矛盾点激发了起来,于是继续火上浇油。
“我们巫卜从来不随意占卜,不像易先生还会读心,随时可以知道任何事。”玛娅虽然知道崔恩英有挑拨的嫌疑,但她也确实最怀疑易博尔。
“沃拉娜不是我杀的,她的死也跟我没有关系。”易博尔淡淡的说道。比赛还没开始,他还不想过多的挑起是非。高丽棒子么,要他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此话一出,原本都在暗暗看戏的其他参赛者,都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直接就说出来,这是要摊牌?
果然。
“易先生这么说,是已经卜出杀害我师姐的凶手了吗?”玛娅当即追问上去。
易博尔并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看向了主席台。
很快,从后台走上了大赛的主持人,一同上台的,还有本次的特邀评委,上一届的卜术冠军六爻占卜的蔡问。
“各位选手。”主持人对着话筒说道,“我们的比赛即将开始,这一届的比赛,只有三道题……”
话音刚落,现场就有些嘈杂起来:为期一个月的比赛,只有三道题,这题该有多难?上一届原本预计的十道题,到最后易博尔和沃拉娜并列第二,还加试了一题才分出胜负。这一届号称百年盛典,难道三题就能定胜负?(未完待续。。)
第395章 心思很重
“目的是抓人,但并没有说要抓的是谁。”崔恩英盯着手机短信继续道,“失败标准是目标死亡,死人不会再死一次,应该是要我们去抓凶手。”
凶手?也对,从崔恩英的描述来看,贺成东死得有些离奇,即便是有天大的仇怨,折磨一个人的方法可以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挖眼割耳,弄碎他浑身的骨骼呢?
不过,众人心中还有个更大的疑问,大赛组委会为什么会把五年前的这桩疑案安排在今时今日的比试中呢?
难道只是因为崔恩英见过贺成东的尸体吗?还是……
屋里沉寂了下来,空气中飘满了问号。
曾逸凡漫步走到窗前,抬头看了看天,迎着东边升起的朝阳,缺月若隐若现,也许是阳光逐渐强盛的关系,那轮缺月只显出了一条亮银色的边,中间部分已近乎透明。
“不动不占。”曾逸凡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从接到短信起,他只是听了崔恩英的描述,至于其他人的那些疑问,他并没有过多地去考虑。
虽然不知道其他组的题目是什么,但大赛组委会对他们这一组出的这一题确实异常巧妙,既借崔恩英的口叙述了事实,又布下了重重疑点,从常理上迷惑了所有的参赛者。
“这毕竟是全球卜术大赛。”曾逸凡扯了扯嘴角,暗自笑道,“如果能靠常理判断,那还卜什么?”
“日月同辉,卯时的特点,月虽弱而居先,日渐盛而居后,正合十应之说中的天时之应。”松本龟田鬼魅般地出现在曾逸凡的身旁,“大道卜术,应时而算,应物取卦,玄妙之处实在令在下佩服。”
一番恭敬的夸奖,却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曾逸凡眉头不由一紧。
表面上松本龟田是在客套,可实际却是话里有话,这分明是在暗示,并不是只有曾逸凡发现了天时之应。
“月为坎,日为离,月先日后,则上坎下离,得卦‘水火并济’。”曾逸凡干脆顺着松本的话头说了下去,“既然是天时之应,则无六爻动变,当以本卦论,松本先生有何高见?”
这一句反问,直接把皮球踢回给了松本龟田,更绝的是,曾逸凡这番话是提高了嗓音说的,屋里的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十应之说而已,需要鬼鬼祟祟的说吗?”崔恩英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一组的五个参赛者,曾逸凡、易博尔和玛娅都是独来独往的,按理说他和松本最有可能结成同盟。
所以,他刚才挑起事端,却没有挑到松本的头上。
可现在,他突然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坎水为体卦,离火为用卦,体用互搏卦象不定。”
开口说话是泰国巫卜玛娅,这会儿她正细心地磨着自己亮丽的指甲继续道,“不凶不吉,不死不活。”
“哈哈,那贺成东就是个盗墓贼,江湖中人,正对着坎卦。”崔恩英大笑,“现在入秋,木衰水竭,离火旺盛,水气外泄,除非老子记错了五行生克,贺成东这卦肯定是个死。”
“死?未必。”玛娅稍稍抬头,脸上不屑道,“现在是庚戌月,建木。”
崔恩英被玛娅说得一愣,入秋,月建木,是强木之相,他再不精通五行也不至于忘记“强木得火,方化其顽”的原理,也就是说卦中的离火不但没得到助长,反而被强木消耗了一部分,简单地说——水火势均力敌。
“贺成东的运气还不错。”曾逸凡笑眯眯地说着,眼睛却盯着松本龟田,“水在火上。”
“正如煮茶,水下有火,才可蒸腾。”松本龟田似乎并不在意曾逸凡刚才故意张扬的行为,依旧微笑着接话下去。
一轮对话下来,现场得出了一个诡异的结果——贺成东非但没死,似乎还活得很滋润。
其实这倒是个不错的结果,至少活人身上的线索总是多过死人的,更何况,一个活得比较滋润的人,通常不会很低调。
可崔恩英却不乐意了:“不对,照这意思,老子岂不是被骗了?”
曾逸凡笑笑,不置可否,松本龟田也没有搭话,其他人更是当他透明。
“哎,老子认栽,话可得说清楚。”崔恩英脸憋得通红,脖子快赶上水桶粗了,“老子向来说一不二,嘴里可从不说假话。”
“别急,我相信你不会说假话。”玛娅挑逗地冲着他挑了挑眉毛,“从面相上看,你擅长被骗。”
“就是……”崔恩英刚露出一付得遇知音的表情,却突然回过神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不管是善意的,还是嘲讽的,屋子里响起了一片笑声。
曾逸凡笑得最欢,但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瞟向崔恩英的手上。
崔恩英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绿的扳指,扳指上刻的不是龙不是虎,却是一只老鼠。
“子鼠水相,循迹取量,崔恩英,你的心思很重啊。”曾逸凡思索着,脸上笑得更盛了。
水火并济,卦位五十五,属坎宫,阳爻都在奇数位,阴爻都在偶数位。
坎宫为北,从现在的位置来看,北边恰好是城市的高档住宅区,而贺成东应该就隐藏在这块区域中。
“这幢大楼很像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