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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倾城。
陈晓看得有些痴了,正在摆弄领结的手顿住,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她唇边笑意更浓,走过去帮他把领结扶正。
陈晓用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和她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不禁心神荡漾,忍不住想吻她。
杨蓉赶紧推开他,看一眼边上的店员,脸上泛起红晕。
这时候翘翘也出来了,小了N号的同款礼服穿在她身上,顿时变了一番滋味,令她显得清纯可爱,像是一朵不染尘埃的小茉莉。
挑选好礼服,一家三口又跟着婚纱摄影的车子在D市几个大的摄影基地拍婚纱照,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三个人幸福快乐的笑声洒满了D市的每个角落。
“累不累?”陈晓开车送她们回家,关切地问道。
“有一点。”杨蓉露出一抹疲倦但幸福的微笑,又扭头问翘翘,“翘翘,累不累?”
翘翘有些兴奋地拍了拍手:“一点也不累!”
杨蓉和陈晓相视一笑,都伸出手来摸她的头发。到底是小孩子,精力旺盛。
到了自家楼下,杨蓉和陈晓道别,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后,牵着翘翘的手往楼洞里走。
翘翘抬起一条腿,正要跨上阶梯,忽然身子晃了一下,腿又放回去,用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
“翘翘,怎么啦?”杨蓉赶紧问道。
翘翘闭着眼睛站了几秒,笑了:“我好想要睡觉了。”
杨蓉松口气:“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一下下。”
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何念阳拿到报告,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兴奋的笑容忽然僵住,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连连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有些慌乱地踉跄了几步,扶着墙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眼中的诧异被掀起的仇恨吞没,慢慢镇定下来,目光重新变得犀利,咬牙自言自语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
离婚礼举行的日子越来越近,剧组和工作室都很有人情味地调整了杨蓉的工作安排,确保她有充足的时间出演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圈内打过交道的人纷纷打来电话送祝福,杨蓉接电话接到手软,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幸福中。
只有一点小意外,翘翘感冒了,去了医院好几趟,还没好利索。好在除了轻微的咳嗽和嗜睡,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天,她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以为又是送祝福的,想也不想就接了。何念阳的声音传过来,像冷冽的厉风,一下子吹散了萦绕在她身边的幸福氛围。她约她见面,却不肯透露为了什么事。挂断电话,她心里微微颤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何念阳坐在咖啡厅二楼靠窗的位置,怔怔地看着窗外繁华喧闹的街道。这座城市真是漂亮,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无限机遇。有些人抓住了,就和这城市的各色霓虹一样风光无限。有的人没抓住,就和这街边的下水沟一样遭人摒弃。
她握紧手中的手机和假造的亲子鉴定报告,有些焦灼不安地等待杨蓉的到来。她原打算先去找陈晓,威胁陈晓帮她解决被封杀的难题,重新把她捧红。可是她清楚陈晓的为人,他都可以拿她被强/暴的事当工具去做生意,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的阴谋得逞?他一定会控制住她,然后自己去调查真相,这样,她就一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不仅不能翻身,连仇也报不了,实在得不偿失。
杨蓉就不同,她性格温软,内心情感丰富,再加上杨倩是她最亲的人,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她一定很难抵挡这所谓的“真相”。
正想着,杨蓉到了。
“念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杨蓉眼神温和地看着何念阳,心里只觉得可惜。她这样年纪轻轻,却也当得起命运多舛四个字,只可惜,她心术不正,大多是自找。
何念阳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来:“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关于——你的姐姐杨倩。”
杨蓉心头猛地一跳,脱口道:“我姐?”
何念阳又是冷笑,按下播放键。
杨蓉聚精会神地听着,眼前又浮现出姐姐怀孕期间艰辛痛苦的模样,眼中不禁蓄满了泪水。当她听到“陈晓”两个字,双手禁不住剧烈颤抖了一下,把面前装着凉开水的茶杯碰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何念阳看着她脸色煞白,震惊得浑身颤抖的样子,满意地挑起眉尾,冷冷的眼底掠过一丝快意。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这录音哪里来的?你、你带我去见何阿姨,我要听她亲口说!”杨蓉定了定神,额头上全是虚汗。
何念阳嘿嘿一笑,又拿出那张亲子鉴定报告递给她:“不用找我妈,这是我拿翘翘的头发和陈晓扔掉的烟头去做的化验,医院的数据总不会骗你吧?”
杨蓉抓着报告的手颤抖得厉害,99。99%这个数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穿她的胸口,疼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蓦地,她把报告扔回去,眼里露出坚决的神色:“我还是不相信。以前也有人拿医院的假报告单来骗我。念阳,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我是一直想查出当初对我姐始乱终弃的那个男人,可是你不能为了让我帮你重回娱乐圈,就这样慌不择路地乱搞。念阳,难道你还没受到教训?你现在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到底错在哪里!”
何念阳把报告折叠好,也不生气,冷冷地说:“我就是知道我错了,对不起你最初对我的提携,所以我无意间听我妈说杨倩姐就是你的姐姐,我才缠着她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你没想到吧,我也认识杨倩姐,我亲眼看着她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亲眼看到过她为了那个男人以泪洗面。你不是要见我妈吗?那就跟我来吧。”
杨蓉在戏里告诫自己不要上她的当,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上了出租车,一路来到她家的小院。
何母正在院子里晾晒过水的花布,看到何念阳身后有些失魂落魄的杨蓉,愣了一下,满是愧疚地轻声说:“杨小姐,你都知道啦?”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竟像是万钧雷霆,狠狠压在杨蓉身上,几乎让她立刻摔倒。
“何阿姨,请你认认真真负责任地告诉我,陈晓……他真的是害死我姐那个男人吗?”她蹒跚地挪到何母面前,短短几步路,竟走了足足两分钟。眼泪不断从她脸颊滚落到地面,眼里大片大片的绝望聚拢在一起,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何念阳瞪着自己的妈妈,决绝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何母知道,如果她否认,她的女儿真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她是一个母亲,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不会用尽所有办法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即使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何况不管怎么说,她说的是实话,老天爷应该不会责怪她拆散这一桩姻缘。
“姑娘,阿姨这一辈子没撒过谎。”
只一句话,一句话便足够了。回想起方才录音结尾处,何母那样哀求何念阳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杨蓉知道,这个善良的阿姨不可能故意骗她。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转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小院,像没了灵魂躯壳,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外下斜坡的尽头。
何念阳站在门边看着,复仇的快意让她很是兴奋,终于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何母无奈地摇摇头。她决定跟厂里辞职,带着女儿回乡下去。
何念阳忽然惊叫了一声,被两个穿警服的男人扭住了胳膊。
“你是何念阳吧?刘羽宁你认识吧?你涉嫌一起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案,跟我们到警局去一趟吧!”
何母急匆匆上前拉扯,被其中一名警/察挡住了:“请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何念阳被推上警车,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何母双腿一软,瘫坐到地上,呜呜地哭出声来。她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把女儿教成这样!
☆、第四十九章
【四十九】
陈晓正在RG召开高层会议,助理忽然推门进来,附在他耳边急切地说:“刘经纪给您打来电话。”
陈晓蹙眉:“我开会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我已经跟她说了您在开会,可是她一直打过来,说杨蓉小姐出事了。”
陈晓心头一凛,立刻接过手机,离开会议室。
“刘经纪,杨蓉怎么了?”
“她这两天让导演把她的戏全集中在一起拍,赶着杀青了,昨天又跟我说她要和工作室解约,违约金都打到公司账上了。我到处找她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陈总,她和你在一块吗?就算你希望她婚后息影,也不用这么急吧?”
陈晓浓眉紧蹙:“我没让她息影啊!她没和我在一起。”
“啊?那她还能去哪儿?”
“我比你更急!”陈晓把电话挂了,急忙又给杨蓉打过去,语音提示已关机。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一条未读信息,打开来一看,是杨蓉发来的。
“我不能和你结婚,再见了。不,永远不见。”
他脑子里轰地炸开来,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着急,拔腿冲下楼去取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她家,门锁着,家里没人。他担心她出什么事,顾不得许多,找来物业把门开了,屋子里没什么变化,只是柜子里少了很多衣服,床底下的两只大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打电话给优森小学,班主任告诉他,翘翘今天早上办了退学手续。
她这是要走?!可是,为什么?
陈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方寸大乱,又马不停蹄赶到工作室,把和杨蓉有过交往的圈内圈外的朋友全都联系了一遍,没有人看见过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晓的心一点点下沉,各种不好的预感在脑子里疯长。
她被绑架了?被抢劫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故?他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根本停不下来。打定主意,他报了警,又让助理找人询问全市各大医院,查看有没有杨蓉的送医记录。
警察很快在长途车站查到杨蓉购买车票的记录,她回了乡下远河县。
陈晓马上开车赶往远河县,恨不得能给车子撞上火箭发动装置,一秒钟就飞到目的地。
“姐,对不起,我竟然……我竟然爱上了间接害死你的人,我竟然还要和他结婚!姐,是你在指引我吧?你知道我错得离谱,所以在最后一刻指引我知道真相。”杨蓉跪在杨倩的坟前,不断落下的眼泪把地上的草叶压弯了腰。
翘翘坐在不远处的土丘上,小小的身影映在广袤的天空上,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她担忧地看着哭成泪人的杨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小姨伤心,她也会很伤心。她眨了眨眼睛,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姐,你放心,我不会再和他来往。可是,姐,请你原谅我,我……我真的很爱他,我曾经说过要帮你报仇,可是我做不到……现在,一想到我要永远离开他,我的心,我的心就像被一万只虫子在咬噬。姐,我好痛啊……你原谅我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痛苦,为什么不去听听他的解释?”姐姐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地响起。
杨蓉吃了一惊,愣了半晌,在眼前的虚空中看到姐姐的幻象。她还是那样年轻漂亮,温婉的笑容一如往昔。
“姐姐?”杨蓉情不自禁向杨倩伸出手去,刚刚触碰到她的衣服,那幻象就如云烟般消散了。
她捂着脸抽泣,心里对自己愈加斥责。
杨蓉,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幻想出姐姐的样子,让姐姐给你回头去找陈晓的借口!
不,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回头,不能听他的解释。不管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因为他郁郁寡欢、难产而死是事实,他是无奈也好,是故意也罢,这个事实就是他们之间永远不能跨越的天堑。她害怕,怕她一回头就会心软,会舍不得离开他,这样,她这辈子都会因为对不起姐姐而寝食难安!
不,她绝不可以这么做!
陈晓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杨倩的坟地,坟前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色雏菊,一边之前燃烧过的灰烬还有些微的余温。
他在坟地周围找了一圈,又到杨家祖屋看了看,都没找到杨蓉。他开车到村口,一个正在择菜的大妈说,杨蓉和翘翘半个小时前乘城乡大巴去县里了,拖着两个行李箱,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他一阵心悸,没来由得恐慌,总觉得自己像是要永远失去她一样。他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只有加足马力去追她。
天空高远,云朵悬浮在更高处,乡间公路和远处的天边连在一起,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杨蓉,你到底要去哪里?
车子在车站台阶下急刹,他跳下车,在候车大厅来回奔跑,寻找杨蓉的身影。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流动着阻碍他的视线。县城车站来回输送的大多是外出打工的农民工,他们带着大大的包裹,几个甚至十几个聚在一起,有的就坐在地上,抽着烟、打着牌,大声吵嚷嬉笑。
耳边不断传来“开往XXX的车次即将出发,请还没到检票口检票的乘客抓紧时间”,越发让他紧张惶恐。她到底要坐哪辆车?她到底还在不在这里?
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蓦地,他终于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杨蓉背着翘翘,提着两个行李箱,随着人流穿过最远处的18号检票口。
“蓉儿!杨蓉!杨——蓉——”陈晓用尽全身力气朝她们喊,但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人声嘈杂的候车大厅。
他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冲过去。
检票员要他出示车票,他当然是没有的,闷着头往里面冲。
检票员叫来保安,架住他往外送。
“我老婆在里面!我老婆离家出走,我要追她!你们放开我!”他竭尽全力挣扎,但没有用,他们根本不听他说,直接把他扔出了车站大门。
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又赶紧跑到车站发车的出站口等着。方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打听那辆开始检票的车是开往哪里的,只好像个傻子一样,每出来一辆车,就不断跳起来往车里看,希望能看到她。
车里的人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滑稽的小丑,对他指指点点,吃笑不止。他不在乎,也不觉得累,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她,甚至不像第一时间问个究竟,只要能捉住她,把她扣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再也不会经受这样无端端的惊吓就好。
负责发车出口维持秩序的保安过来赶他走,他不肯走,真真是急了,和他们推搡起来,一拳就打了出去。两个保安把他压住,又喊来一个,然后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扰乱治安。
就在这时,开往南京的长途车缓缓驶出,杨蓉就坐在靠窗的位子,翘翘靠在她肩上,似乎是睡着了。
眼看车子马上就要加速开走,陈晓大吼一声,努力挣脱保安的压制,迈开长腿没命地追过去。
“杨蓉!杨蓉你回来!杨蓉!你要去哪!杨蓉你给我下车,你听到没有!停车!停车啊——”
起初他伸手还能碰上车尾,渐渐地,距离越拉越大。他像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跑,希望手的摆动能为自己再添一点加速度。
车上终于有人看到他,窃窃私语地传开来。
“嗳,你们看,是不是有个人在追这辆车啊?”
“他没赶上车?”
“不知道啊。嗳,司机师傅,这车是不是有人没到啊?”
“没有,在这个站买票的全在车上啦,剩下都是要在中间站上车的。”
“他都追这么远了,怎么还不停下?不累吗?”
杨蓉朝窗外看去,浑身猛地一怔,刚刚停歇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那样熟悉的身影,她一看就知道是谁,即使远得被拉成了一条细长的线,根本看不清脸。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雨夜,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地追着他的车跑。她很幸运,把他追了回来,可是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的了。
命运果然喜欢捉弄人。从前他们经历过那么多波折都能排除万难走在一起,到了最后,再没有人阻止他们,全世界都等着看他们结婚,他们却注定永远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