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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罗志雄嗓子沙哑,瓮声瓮气地说。
“我也同意。”黄胜强积极拥护。
“你们呢?”凌欣月直视朱朔才和白如芸,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流露出行长的威严。
“同意。”朱朔才说。
白如芸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弃权。”
“好,此事通过,罗志雄抓紧整理材料上报。”
这时,凌欣月的手机响了,是姬长岫打来的,她轻轻地一挥手,让屋里开会的人离开后才接听。
“欣月,告诉你个好消息,准备外逃的东明集团保卫科长已被抓获,为金助理血祭的日子已不远了。该消息要绝对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凌欣月心率突然加快,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再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你收到的照片我们做了鉴别,是拼接的,你看到的视频是他们分别偷拍后伪造的,全是假的。床上做爱的那两个人,根本不是苏博彦和金静兰。尸检报告出来了,金静兰是个处女。”
“啊!”凌欣月又晕过去了……
心内科主任匆匆走过来,进行紧急抢救。
片刻,凌欣月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心内科主任急促地问:“凌行长,刚才怎么了?”
“谢谢主任,没事,请让他们都进来吧。”凌欣月看着主任的脸乞求道。
“不行,你必须休息,观察后再定。”主任无奈地摇摇头,“凌行长,什么都是身外之物,身体才是自己的呀……”
凌欣月苦笑着点点头。
凌欣月晓得,汽车爆炸案一日不破,她的生命就危在旦夕,那些正在做垂死挣扎的黑手,随时都会伸向她,让她做第二个金静兰,永远停止呼吸。
九十二
女行长 第三十五章
白如芸拿着金静兰的悼词来到朱朔才办公室,以讥讽的口吻道:“朱博士,凌欣月的大作你看如何?”
这些天朱朔才的情绪不高。“正在拜读。”朱朔才头也未抬,冷冷地说。
“哟,朱博士,谁惹你了吗?”
朱朔才不耐烦地问:“有何贵干?”
“你对这东西咋看?”白如芸指着悼词问。
“不错,写得不错。文辞高雅,情感深沉,言简意赅,字字血泪,很好。”朱朔才大加称赞。
“朱博士,你说得有点太玄了吧?金静兰一个第三者,工作才干了几天,能这样评价吗?”
“谁说她是第三者?纯属造谣。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姑娘。”
白如芸撇撇嘴不屑地说:“哟,你是不是也闻过她的臊味,才这样护着她呀?”
“‘行母’有人护,她一个行长助理,谁护?”
“啪!”朱朔才猝不及防,白如芸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他的眼镜跌落到老板台上,镜片从镜框里脱出,飞到地毯上。等朱朔才摸到镜片重新装好后,白如芸早已离开了。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窝囊,便来到凌欣月的办公室。在凌欣月面前,他高度评价了金静兰,同时,讲述了三天前金静兰曾询问他那一千二百万元白条的来龙去脉,并把有关证据都交给了她。
朱朔才虽然是个官迷,一心想向上爬,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出的清醒,令凌欣月十分欣慰和感动。
刚敲响高峻岭的家门,门马上打开了,高峻岭示意她进屋说话。
“欣月,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谈,为防万一,才把你约到家来的。走,到我书房。”
高峻岭的老伴送来两杯咖啡,高峻岭挥挥手示意她出去,老人家跟凌欣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同时把门关严。
凌欣月感到空气中的凝重:“高行长,这是……”
“市人民银行副行长褚九江,今天被逮捕了。”
“哦……褚九江曾经是您老的部下吧?”
“他以前是个多好的孩子呀,三十四岁就成了正处级……”
“人之初,性本善。应该学好,可也容易变坏。”
高峻岭神情庄重:“欣月,就我们俩,你对我说实话,在经济上,你有没有说不清的事儿?”
听了这话,凌欣月明白了老行长在担心什么,抿嘴笑着问:“高行长,难道这么多年,您还不了解我吗?”
“我最了解你,可我怕别人给你下套啊!你仔细想想,二十年来,有没有涉及经济问题的事?”
凌欣月有些感动,她认真地答道:“我向您老人家保证,在经济上如果高标准要求,我也存在不少问题,可如果按照目前上面要求的,我敢说,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说得具体点儿。”
“这些年,到我家的人多了,放下一条烟、两瓶酒是常有的事。家里的中华烟、茅台酒都不是自个儿买的,土特产品也收过。”凌欣月有点不好意思,又解释,“当然,我们也很少让人家空手回,你送我,我也送你,权当礼尚往来吧。鸡窝掏鸭窝,心里宽慰些。”
“这你就不懂了。收烟收酒的问题,是你不犯事,就不算什么事;如果你犯了事,也能上纲上线。”高峻岭不放心地让她确认,“别的呢?真的一点儿都没收?”
九十三
凌欣月看老行长今天一反常态,在这个问题上一再追问,有些诧异。她想了想说:“其他方面,特别是涉及钱,包括现金、股票和有价证券等,我向您保证,我分文未收。这几年,每年的几个重要节日,我拒收过多少购物卡,我也记不清。这点,请您老一百个放心。”
高峻岭看着凌欣月,像是在掂量她这些话的可信度。渐渐地,他的面部肌肉有了一点儿缓和的迹象。“欣月,和你直说了吧,我得到可靠消息,市纪委和检察院收到了你受贿的录音带,那里边录下的对话显示,你收的是钱!”
高峻岭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凌欣月的脸,不放过哪怕是最细微的情感波动。
凌欣月闻言,一时有些惊愕,自言自语道:“录音?钱?”
高峻岭点点头。
凌欣月坚信老行长的话绝非玩笑,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高峻岭看她的反应不像心虚,于是说:“我也相信你不会干那种事。你要是跟庄亚群他们一样,见钱忘义,也不会自己减少自己的工资。”他用手梳理着稀疏的头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这事就怪了,录音带是哪里来的呢?”
凌欣月明白自己真的是掉进陷阱了:“高行长,现在的手段多得很,把我的录音进行拼接不是件难事吧?”凌欣月接着讲了金静兰和苏博彦假照片和视频的事。
“噢,很有可能,不过,这事也麻烦,难道纪委和检察院没鉴别真假吗?”高峻岭不解地自言自语。
凌欣月反倒安慰他:“我不怕他们玩什么移花接木的伎俩。有矛就有盾,现在的高科技,自然能辨别出真伪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请您老放心。”
“欣月,看来这些腐败分子要出更狠毒的招了。他们先是把钱世光不明不白地弄死了,你们刚要查,他们又以送花圈、使刹车失灵、打恐吓电话和公开录像等卑鄙手段相威胁,紧接着是金静兰被害。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们已成惊弓之鸟,图穷匕首见,狗急跳墙,他们要疯狂反扑。我怕他们用手中的权力,采取卑鄙的手段,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你‘双规’,那我们就被动了。欣月,时不我待,不知你掌握的证据能否说明问题,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到北京,一刻也不要耽误!”
“高行长,从唐玉贞和钱世光爱人提供的证据看,庄亚群之流是通过正常的渠道把海州F行的金库掏空的。郭恒德的外甥也采取了同样的手段,他在西港办的京华和京港两个公司,压根儿就没想办好。贷了款,盖几间办公室,装装门面,然后就把钱一笔一笔地划走。一两年后,账面没钱了,便申请破产。”凌欣月接着把掌握的情况全部告诉了高峻岭。
高峻岭先是震惊,随即在地上又转圈儿又跺脚,连国骂都吼出来了:“他妈的,郭恒德这个伪君子!胃口也忒大了!他妈的,我跟这个老狐狸拼了……”他气愤地把杯子在写字台上一蹾,“他妈的,这是典型的利用职权,鲸吞国家的巨额资产!”
“高行长,此事关系重大,我认为除郭恒德和庄亚群外,肯定还有大人物搅在其中。”凌欣月一边说,一边四指并拢,把拇指向上挑着。
“他呀,完全有可能。从人品上说,此公确确实实不如解永龙。早在十五年前我就说,早晚他要出事。”
“过去我根本没怀疑是他。”
“是呀,现在的腐败分子很会伪装,也很会保护自己。不过,狐狸再狡猾,它总要出洞做坏事。我的一个老上级的儿子在中央纪委任副书记,我和他家有几十年的交情了,咱们找中央纪委去!不把这些贪官拉下马,不给静兰报仇,我就不姓高了!”
“太好了!那就烦请您老打个电话,再写封信给我带着,我明天就去北京!”
高峻岭抿了一口咖啡,随即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北京。”
九十四
女行长 第三十六章
震惊海州的汽车爆炸案终于画上了句号。
这一天无疑将载入海州史志。这一天是公元二○○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冬至。连续七天的暴雪过后,天气格外阴冷。
凌欣月扶着高峻岭刚走出机场服务车,凛冽的西北风裹着雪花粗暴地扫荡过来,她打了一个寒噤,赶紧挽紧高峻岭的胳膊,一步一步地上了舷梯。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她顾不得接听,匆忙登机。刚找到座位还未坐下,手机又不依不饶地响了,接听后传来康遥的声音:“欣月,海州天气怎么样呀?”
“康经理,前几天下了海州有史以来最大的雪,真是暴雪啊!”
“现在怎么样?交通恢复了吗?机场能起降飞机了吗?”
“机场今天开通了。”
“你身体情况怎样?”康遥又关切地问。
“这几天还可以,仍在服药。”
“欣月,是这么个事儿,如果你身体情况允许,请你今天来总行,行长要和你谈话。”
凌欣月心中一惊,暗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总行找自己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况且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去总行。她沉吟片刻,谎称道:“现在根本买不到今天的机票,我想想办法,看能否买到明天或后天的票。什么事儿这么急呀?”
“也没什么大事,来后你就知道了……”
“康遥找你什么事?”高峻岭关切地问。
这时机舱里打出关闭手机的指示灯,凌欣月马上关了机,贴在高峻岭耳边小声说:“高行长,总行让我去一趟,行长要找我谈话。”
“此时金牌调你进京,肯定与那事有关,你先考虑考虑,到京后我们再作计议。”
飞机终于降落在北京机场,凌欣月刚住下,康遥的电话又打来了,询问她是否买到机票,凌欣月谎称已订了明天的机票,上午十点左右到北京。挂了电话,她来到高峻岭的房间,把康遥来电话的事说了。
高峻岭手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道:“欣月,看来他们要采取措施了,你得有思想准备。我已联系好了,今天晚上把材料送去。”
“高行长,我是否能当面和严书记谈谈?”
“看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凌欣月又接到康遥的电话,问她到了没有,并告诉她,车已在机场出站口等候。凌欣月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心怦怦直跳,想不到康遥还派车去接她。从来不说谎的人,只得又一次谎称自己买的是临时增开的飞机,她已提前到了北京。
“那好,我马上派车去宾馆接你。”
“康经理,我身体不太舒服,下午去行不行?”
“郭行长下午有事,他让你马上来。”康遥为难地说,“如果你身体不能坚持,我再和郭行长说说。”一会儿工夫,康遥又打来电话传达郭恒德的意见,一定要上午来。
凌欣月没让康遥派车,打的直奔总行,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不断地猜测着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当凌欣月随康遥迈进郭恒德办公室时,郭恒德和庄亚群端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郭恒德没起身,只微微一笑,指指对面的沙发道:“欣月,请坐。”
九十五
庄亚群客气地把一杯水递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干笑道:“欣月,请用茶。”而后咧嘴笑着和她握手。当两人的目光相遇时,她清楚地看到了庄亚群眼里流露出的自负和诡诈。
“欣月,这么急请你来,你心里没犯嘀咕吧?”郭恒德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和蔼地问。
凌欣月没做声,只是抿抿嘴,无声地笑笑。
“这么急请你来总行,是要你挑更重要的担子。靖岩省分行班子在经济上出了问题,恐怕你已经知道了,一个行长、两个副行长先后被捕,非调整不可了。可他们那儿干部资源严重不足,必须从外省交流,这么个烂摊子,必须调政治上坚强的干部去才能力挽狂澜,研究后认为你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决定调你到靖岩省分行任副行长,党委成员……”
凌欣月听后,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这个可能,她昨天已经想到了。沉默了一会儿,凌欣月抬起头来扫了郭恒德和庄亚群一眼,郭恒德一如既往,像弥勒佛一样,云淡风轻,和蔼可亲;庄亚群呢,则悠闲地叼着中华烟吸了一口,仰着头,吐出的白色烟雾在屋里袅袅散去。他专注地欣赏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事已至此,凌欣月觉得没有谈的必要,便拉开文件包,刚要从里面取东西,康遥匆匆走来,附在郭恒德耳边轻声说:“郭行长,有人找,请你出去一会儿。”
郭恒德看看表,白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等会儿,谈完后再说。”转头对凌欣月道,“欣月,抓紧时间,谈谈你的意见。”
康遥用眼神示意凌欣月先不要谈,又道:“郭行长,你一定要先出去一会儿,五分钟就成。”
郭恒德眉头微皱,不高兴地随康遥离开。
一会儿工夫,门开了,郭恒德面无表情地说:“亚群,请你出来一下。”话音刚落,四名持枪公安人员冲进来,出示逮捕证后,麻利地把锃亮冰冷的手铐牢牢地铐在庄亚群的手腕上。
这时,惊恐万状的庄亚群脸色蜡黄,手筛糠一样不停地抖着。他像一条癞皮狗,乞怜地注视着郭恒德,妄想捞到一根救命稻草。郭恒德理也不理,轻轻地一挥手,公安人员带着他向电梯走去。
听到电梯门一声响,郭恒德沮丧地坐到沙发上,无语。
凌欣月一看十二点了,忙把早已写好的辞职报告递给郭恒德道:“郭行长,这就是我的意见,请你过目。”
说完,淡淡一笑,飘然离去。
回到宾馆,凌欣月径直进了高峻岭的房间,刚想摁门铃,门就开了,她两眼睃了一下,惊问:“大师兄,你啥时来的?”
“伟伦刚到,特意来找我们。”高峻岭笑呵呵地问,“欣月,谈完了吗?”
“庄亚群被逮捕了!”凌欣月顾不得回答老行长的问话,先把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太好了!早该如此,现在也不晚。”丁伟伦兴奋地拍着双手,满脸放光。
“是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伟伦还带来了更好的消息呢!”高峻岭乐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什么好消息?大师兄快说。”凌欣月高兴地催道。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薛副厅长打来的,忙先接听。
“欣月同志,告诉你个好消息,桑湾汽车爆炸案、金静兰案和恐吓电话案均告破,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庄亚群被逮捕了,他的同伙也一网打尽!
“你给我们提供了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第三次秘密搜查张大海的家时,文彩凤发现他的书柜底板比一般书柜高,便把书籍搬出来,用手轻轻地敲了敲,声音有点异常,用力一推,底板竟被掀开,下面是一个小匣子。匣子里面没有现金、美元和存单,只放着一盘录音带。录音带上是庄亚群和张大海的对话:‘海子,把矫怀清做了。’‘放心,什么都准备好了。’‘那好,利索点。’‘放心吧,庄大行长,这事我让冷新家办,绝对没问题。’欣月,肖潇雨夜里几次见到的张大海,是东明集团保卫科长潘德金化装的,他交代说庄亚群担心张大海存有什么证据,便指使他千方百计去寻找,可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找到。
九十六
“有了这个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