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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似乎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华四海察言观sè的本领还是不错的，秦枫一闪而逝的皱眉也是被他看在了眼中。
至于一边正努力解决饭菜的程怀默有些不解，就算从秦枫的口音听得出他不是长安人士，但要说这一桌堪比一流酒楼大厨做出的菜肴不合口味，那他只能怀疑秦枫是不是没有吃过好东西，这第一次胃子习惯不了了。
当然这些话语他也只敢在心中说说，短暂的认识下，程怀默已经看出秦枫是个有着自己决断的人，到时候如果惹怒了秦枫，得不到真传，那他可就没地哭去了。
不理会程怀默这憨货时不时的质疑目光，秦枫擦拭了嘴边的油渍，盯着华四海道，“华老板，饭菜好不好是其次，我想我们还是先来谈一谈这桩生意的利益问题吧。”
有程府作为秦枫的背景，这生意谈起来，华四海可是不得不多想一想。
“秦先生请说，您能够和我们赌坊合作，就是看得起我华四海，至于利益的问题，就交给您来决断怎么样？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分配方式，华某人都绝无怨言。”华四海试探xìng的将这个难题重新丢回给了秦枫。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秦枫并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既然选择了合作，华四海何不赌上一把，赌徒的人生从来就不缺少投机心理，说不准秦枫出于自己的大方，会在利益的分配上给他一些汤头。
让华四海没想到的是，秦枫的确大方，接下来的话语，甚至大方到让他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华老板的那一手赌术不错，不如我们来上十局，秦某人赢一局，那开元斗地主就抵作一万钱的价格。当然如果你能赢上秦某人十局，那么这扑克就是免费让与你经营也未尝不可，算是我和华老板交个朋友的见面礼。”
“咳咳！”还在扒拉着剩菜的程怀默，差点没有因为秦枫的话语被呛死。
华四海都那么明确的态度了，就算是秦枫将利益全部划归自己，相信他都不敢说什么，现在倒好，不仅将干红放弃了，还硬是要用什么赌术来决定蝇头小利的多少。
程怀默真不知道是说自己这老师傻，还是说他已经自大到没边了，如果上天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去右武卫被老魔王狠狠的cāo练，也不愿意来这里受这憋气。
“秦先生，请不要和小人开玩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那么关于开元斗地主的所有收益，我都会送到您的府上，这种见面礼，我可是收不得的。”虽然有些肉痛，面sè有些尴尬的华四海还是做出了惊人的决断。
答应他，老师可不要再犯傻了，一定要答应他，机会可不会再来了。
程怀默停止了吃饭的动作，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渴盼，如果秦枫答应了华四海，以开元斗地主绝妙的玩法，绝对可以吸引到无数资金，那他以后的生活，可就发达了，不说吃香的喝辣的，至少陪着秦枫出去，再也不用担心付账的问题了。
“不好意思，我拒绝，拿利益可以，但必须按照我的方法来，我的游戏必须有我的规则。”秦枫不容置疑的盯着华四海。
“老师。。。。。。”程怀默猛的一拍桌子，就要从座位上蹿起来。
“啪！”不等他站起，秦枫左手便是搭在他肩上，一把将他重新按回到了座位上，“坐下，我和华老板谈生意，还没有轮到你插话的地步。”
见秦枫面有虎sè，程怀默心中虽有不安，倒也是渐渐安静了下来，毕竟秦枫早间击退老魔王的情形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余威仍然不足以使他犯浑。
现在的情况到不是秦枫真傻，喜欢将到手的利益拱手让人，只是他知道如果将这开元斗地主做大了，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
长安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无论是四大望族，皇家的李二，亦或者是封侯拜相的官宦们，这个集体之中从来不缺少明争暗斗。
一家独大的方式，明显不是其中任何人愿意看到的，用买断的方式结算，就是为了减少以后明争暗斗中所能牵扯到他的因素。
斗地主只是小玩意，这类的新cháo思想，秦枫脑海中还有很多，损失这点利益，在他心中并不算什么大的损失。
至于和华四海赌一场，那纯粹是下个要从对方最擅长的方面击败他，从心理上便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形象。
即使华四海以后遇到麻烦，想要拖他下水，心中也是产生些许的顾虑，强大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既然秦先生执意如此，那么就请吧，只是不知道您要赌些什么。”华四海松了口气，心中微微有些窃喜起来。
赌术这玩意他可是玩了几十年了，秦枫这毛头小子，居然以为鼓捣出开元斗地主这么个新奇的玩意，就能和他赌上一赌，可真是太托大了，年轻就是不知道自知。
“骰子，简单也节省时间。”
“好，小三，上一副好的玉骰子，我今天就在这里和秦先生过一过手。”华四海撸起衣袖，颇为一期风发的说道。
秦枫嘴角微不可查的划过一道冷峻的弧度，华四海的赌术是不错，可想要和他玩，还是有些差距的，待会到底是谁哭丧着脸，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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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太极博利论输赢
第七章太极博利论输赢
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饭，华四海已经是用小三拿来骰盅练起了手感。
在那只比秦枫稍逊一筹的修长手指带动下，摇动的骰盅如同穿花的蝴蝶，在空中渐渐化成道道幻影，看得人不由想叫声“好”。
“老师，您这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到手的钱财尽想着让给别人。”程怀默附在秦枫耳边，无奈的小声问道。
“当！”
骰盅落下，秦枫微微一笑，轻声对着程怀默说道，“六点，大，很快就你知道答案了。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到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sè，无论发生什么，作为一个武者你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如果秦枫这个时候不给自己这弟子一些信心和提点，恐怕做老师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严，都要败没了。
程怀默有些讶异了看了一眼，很长时间都没有露出微笑的秦枫，居然会笑着和他说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花钱买个教育。
想不通的程怀默随即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华四海即将揭开的骰盅上。
六点！果然是六点！
秦枫猜的点数一点错都没有，直到骰盅揭开的那一刻，程怀默才感觉到身边这个老师再次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从杀人的国术，到规则繁复的斗地主，再到现在的赌术，似乎每当习惯秦枫带来的惊喜时，下一个惊喜已经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华老板，热身好了吗？要不咱们就先来两局猜大小怎么样，十局也总是要热热身的，说不定我运气好，还能赢上一局。”秦枫面露微笑的走到了桌子前面。
刚刚距离桌子有一段距离，那华四海自然是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见秦枫如此心急的要开始，他也不拒绝。
“既然秦先生发话了，那么就开始吧，一人一局，这局小人就先声夺人了。”
“请。”
秦枫请字尾音落下，华四海手中的骰盅便是将桌上的骰子带了起来。
视线中，华四海的右手因为速度的加快变得不可捉摸起来，而骰盅内骰子急促的转动声，更是牵动着程怀默的期待。
秦枫倒是不显任何的担心，他听的出来，这骰子摇动时有些杂音，恐怕里面被灌了水银或者铅汞，古时的赌坊这种小伎俩还是很多的。
改变了骰子的重心，即使听力超绝的老江湖，也很难听出到底是出的是几点，但经过长时间锻炼的人，却能随意控制出来的点数。
华四海本是不准备对秦枫用这样的手段，可惜他身边的跟班小三，有些没眼力见，认为帮助老板多赢一些才是好事，桌上所陈列的每一颗骰子中其实都做了手脚。
“碰！”
骰盅猛的被华四海按在了桌上，而他也是对秦枫说出了请的姿势。
“三点，小。”
秦枫没有犹豫的回答，让华四海有些sè变，缓缓揭开骰盅的他，很清楚的知道，里面的点数，一定是秦枫所说的点数。
运气？或者是实力？脱口而出的答案，不确定xìng实在太多，华四海也不能单从一局里面看出秦枫到底是在扮猪吃老虎，还是靠运气侥幸赢了一局。
“运气不错，华老板，看来今rì是秦某人的吉rì，是不是轮到我了。”秦枫微微一笑，看似真的在为自己猜对的好运气而显得心情不错。
“秦先生请吧，一万钱华某记下了。”
点了点头，秦枫很是新手的将骰盅倒着，生硬的用另一只手将骰子投了进去。
看到他如此新手的手法，华四海悬着的心不禁松了些许，年纪轻就是喜欢我行我素，他只给一万钱的买断价钱，算是给秦枫一个jǐng示。
动了！
秦枫可管不着华四海心中对他是如何的轻视，骰盅在他的手中动的很慢，甚至动作慢的让人看着都有些乏味。
这不是早上老师打的那慢悠悠的拳法，怎么那拳法还能用在赌博上面，未免有些太扯了吧。
唯一看出这摇骰盅诡异的，正是在早上见识过国术太极的程怀默，秦枫每一下的摇动就如同早上一般，看起来像是在摸鱼。
老板今天回去一定会发我赏钱的，这位公子哥看起来聪明，也就是个金玉其外的废物嘛，站在华四海身边的小三，渐渐用一种轻视的态度来看秦枫。
与他站在一起的华四海，却渐渐有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心情。
开始他和小三一般，对于秦枫抱有轻视之心，直到这一刻他却发现，似乎即将要翻船的不是秦枫，而快要变成他了。
秦枫的手速是不快，但每一次猛的发力都显得不可捉摸，骰子和骰盅撞击的生意古怪到了极致，以华四海那锤炼了无数年的耳力，都没有办法从骰盅里听出任何的端倪来。
秦枫的手法，到真是新手的手法，只不过他却用了国术太极里面的震荡，在完美的力道控制下，骰子在骰盅内总是贴着内壁在滚动。
加上震荡所带来的多重翻滚，即使是赌神来了，也很难听出秦枫摇的点数，想要猜出正确的点数，除非拥有透视之类的异能，能够直接看穿骰盅内的点数。
擦了擦头上的很汗，华四海咬着牙说道，“五点，大。”
听不出到底是多少点，那么他也就只能砰运气了，果然能够发明出开元斗地主的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主，这种另类而又神乎其技的摇骰方法，还是他华四海第一次见到，今rì着实让他大开眼界了。
可惜他的运气并不怎么好，或者说就算是他运气好，秦枫也能在揭开答案的瞬间，将那个点数换点。
“二点，小。”
“秦先生，不用再比了，您的水准已经不是华某人能够猜透的了，十万钱是您的了，小三去准备十万钱给这位秦先生。”
华四海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向身边差异不已的小三吩咐道，终究还是小看天下人了，总以为对方的年纪是他最大的破绽，却没想到却是最好的掩饰。
老板居然输了？不会是故意的放水的吧，这才赌了两局，居然就白白送出十万钱这么大笔的钱财。
小三心中并不理解华四海突来的“大方”，但作为下人，是没有权力介入主人的利益游戏，主人怎么说，他就只能怎么做。
相对于小三的不解，程怀默更多的是一股兴奋。
这才是他程怀默的老师，无论是身手还是赌术，都是一流中的一流，有了这样的老师，以后他程怀默在长安城还是能够更加横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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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天下才一石，你占几斗？
第八章天下才一石，你占几斗？
唐朝没有用银两交易的列子，开元通宝就是最直接的流通货币。
十万钱是个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的财富，至少普通百姓家，想要赚到十万钱，恐怕一辈子都很难完成。
为了不影响下面的行程，秦枫索xìng是让华四海将这十万钱全数送到程府即可。
华四海不敢贪墨这一笔钱财，程府也没有必要贪墨这一笔钱财，秦枫对于这笔钱财的归属还是很有信心的。
“老师，忙了半天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去放松一下，怎么说您今rì也大赚了一笔嘛，总是要享受一下的。”
程怀默有些暧昧的向秦枫眨巴了下眼睛，做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听jì？观jì？”
唐朝是华夏最为鼎盛的时代，秦枫从小被老道士教育的时候，就没有少学历史文化风俗知识。
按照老道士的话来说，树人先树德，习武先从文。
对于唐朝的这种狎jì成风的文化传统，秦枫倒也是有些了解，在唐朝，“jì”既是指卖。yín女子，也是指音乐歌舞、绳竿球马等女艺人，因此有时有“听jì”（听音乐）、“观jì”（观歌舞）的说法。所以“jì”是jì与女艺人二者的统称。二者有区别，但有时也很近似，卖身者有时要卖艺，而卖艺者有时也要卖身。
现在看天sè，也就晌午十分，程怀默居然胆大到白天去梨园之类的地方，未免显得有些太早了。
“老师，没想到您也是同道中人，神sè不用那么怪异，弟子知道您担心什么，放心这个时间点正好，我可不会让您在那些三流货sè身上破了身子，我们只是去听听小曲，放松一下的，再者说就算叫来了头牌，恐怕以您这小身板也没办法行事。”
程怀默那满布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丝丝让人厌恶的微笑。
秦枫听了他那浑话，耳根也不禁有些发红，他以前只专注于武道，的确是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有触摸过。
要说目前唯一的弱点，恐怕也是这点小事情了，再加上现在莫名变回了少年时代的模样，即使男人不能说不行，他也只能用无表情的冷漠来掩饰内心的无奈。
该死的时间隧道，居然让他退回到了
“咳咳，要走就速度，否则你就准备好回去被cāo练吧。”
似乎感觉到秦枫语气中的一分冷意，程怀默打了一个寒颤，立马如同狗腿子一般，欢快的在前面带起路来。
。。。。。。
咏絮园是长安三大园之一，出入其中者莫不是达官显贵，公子小姐之流。
折扇，玉坠，锦衣华袍，似乎成为了进入咏絮园最为显著的标准特征。
青楼女子轻佻的叫卖之音，在这里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许多丝竹之乐，盈盈入耳，享受之余让人的脚步不由迈入，yù要看看此间才女的真容。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句话不论放在哪个时间点，无论放在哪个地方都是永不过时的道理。
“哟，这不是我们的仁勇校尉嘛，怎么今天不在右武卫的军营待着，反而跑到我们这些文人待的地方了，不怕你家老魔王扒你一层皮吗？另外来咏絮园此等雅处，带着如此奇装异服的奴才，真给你老程家丢脸，你程大校尉如果缺少奴才的话，本少到是可以送你几个的，怎么说家父也是和你家那老魔王有些来去的。”
一身水蓝sè的锦袍，黑sè的纱帽固定住脑后的长发，斯斯文文的样子，加上看起来不错的面容，五尺四左右的身材，倒是一个古代版的软饭小白脸。
“柴令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位是我的老师，如果你说话不放尊重点，小爷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程怀默语气颇为不善的扬起了砂锅大的拳头，平时他就看这柴令武一系有些不爽，如今居然还敢侮辱他的老师，简直就是送上门来让他打的。
短短半天的时间里面，程怀默对于秦枫这个总能带来惊喜的老师，已经是发自肺腑的尊敬，柴令武现在侮辱秦枫，等同就是在侮辱他。
“老师？穿成这样的偏远农家汉子也能当你的老师，程怀默可以为用你的拳头就能威胁小爷，长安城的治安，可不是你右武卫说了算的，到时候被关进大牢可别哭爹喊娘的，小爷就在这，想动手的话，那就来吧。”柴令武一脸得sè的说道。
长安城的治安，一般是由统领禁卫军的执金吾所负责的，就算程怀默有着仁勇校尉的正九品官职在身，在长安城内动手了，到时候倒霉的也还是他自己。
“你。。。找死！！！”
程怀默的怒气显然已经被刺激的极限，粗壮的胳膊上青筋陡然暴起，好不吓人。
“不要冲动，攻心之计罢了，我来解决。”秦枫看似瘦弱的手臂，一把挡在了程怀默面前。
渐渐多起来的围观者，很是惊讶的发现，在秦枫的胳膊阻挡下，酷似蛮牛的程怀默居然不能存进半步。
如果这两人不是在演双簧，那么秦枫的实力可就真的深不可测了。
“这位是华州刺史柴大人的儿子吧，倒也对得起这好皮囊，我这长相是寒颤了一些不错，可也容不得你说道。如果你认为是自己是所谓的文人sāo客，那么请吧，这咏絮园不正是你们文人sāo客灵感来cháo的地方。您发挥一下，也让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莽夫见识见识，一代巾帼英雄平阳公主的后人到底是何成sè。或者换个说辞，天下才华有一石，你柴大公子是否要给我展示一下，你到底占了几斗，说不如做，如果没有几分真材实学，我劝柴公子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久久不语的秦枫，在程怀默被语言压制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