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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歌喉，宛如潺潺溪水敲击山石，目中的幽怨，随着那一句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飘向秦枫。
舞姿傲人的岑雪瑶，在歌曲方面也不俗的水准，比起宁孜嫣的歌舞双绝，她也不差上半分。
而这一首《黍离》的改变，也成为了她试探秦枫的一块敲门砖。
我心中的忧愁，你可曾知晓！
若不是宁中则自衬相对了解事情，知晓岑雪瑶的幽怨，更多的是针对这一次的案子，他还真是会以为，秦枫说不得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
岑雪瑶的眼神真是会让男人中毒的眼神。
这不李佑在岑雪瑶的歌喉中，都有些忘乎所以，咪了一口小酒，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少年人有些老成的习性，但定力终究是差了一些。
一曲作罢，岑雪瑶有些无奈的欠了欠身，准备离开这里，看来秦枫的确是未曾巧到发现她留下的方巾。
正当岑雪瑶要退下，而李佑也多有不解的时候，秦枫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慢着！岑首席，我想你心中的忧愁，不妨说来一听，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有齐隆那般的小人。”
原本近乎绝望的失望，即刻间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惊喜。
要知道留下那一抹方巾之后，岑雪瑶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她知道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了她的作为，定然会有一万种让她求死不能的折磨方法。
“秦大人，请替小女子做主！”
泪眼瞬间变得婆娑的岑雪瑶，身子一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几乎瘫软在地上。
压在身上多年的担子，在这一刻终于能够倾诉出来了，这种解脱让她紧绷的身子和心弦，都松了下来。
“岑姑娘莫要伤心，有何事不妨说出来，我会为你做主。”
那一句我会为你做主，说的是掷地有声，没有人怀疑，秦枫说出了这般的话语，会无法做到，声音中传来的绝对自信，是他自己的自信，也成为了他人心中的自信。
即便是李佑这么一个贪图享乐，懒于承担责任的家伙，也在那么一瞬间，有了想要和秦枫同样的形象，说不得他还能有更加高大的形象。
平凡的长相，普通的出身，并不会掩盖某些人与生俱来的气质。
秦枫将岑雪瑶扶住以后，泪眼婆娑的少女，这才是带着哽咽缓缓开口道，“我的母亲本是戍边大户人家的小姐，而大唐还处在战乱的时候，突厥来犯戍边，将母亲从家里掳走，杀死家中百多口人，而阿史那思云那个禽兽，更是狠狠的凌辱了我的母亲。”
听到此处，秦枫基本上已经想到了岑雪瑶的身份，毕竟她的眸子，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褐色的部分要比大部分中原人明显许多，混血的基因基本上是得到了证实。
“对，没有错，我的父亲，就是那个禽兽－－－阿史那思云，如果不是他，不会有母亲的痛苦，也不会我有这不洁的血脉。尽管每日看着圣洁的天山，捧着彻骨生冷的白雪，却还是洗不掉我的不洁。”岑雪瑶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恨意。
生在突厥，长在突厥，体内留着一半突厥人的血液，这些都没有让她的心属于那里。
她的母亲叫岑思萱，而她的名字，也是母亲起的，那个禽兽对于她，并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
从小时候开始，岑雪瑶就见证了母亲为了保护她的成长，惨遭那禽兽折辱，甚至是被那禽兽送与他人折辱的情景。
阿史那思云是突厥的贵族，有着自己的家庭，岑雪瑶的出生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岑思萱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玩物，这个意外的产物，只会让他在突厥贵族中丢人。
只是随着岑雪瑶越发出落，那近乎与大唐百姓无二的长相，顿时让阿史那思云这个野心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要控制岑思萱，让岑雪瑶成为突厥安插在大唐的一个棋子。
长安之中早早就有了他们的人，而他们突厥也一直想要将手下培养的女人送入皇城之中，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屠龙！
吐蕃尚未形成气候，大唐建立百年未到，若是一下失去了龙首，那这天下就是他们突厥人的，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住他们的草原铁骑。
第一百五十八章斩首行动
第一百五十八章斩首行动（16/142）
突厥人的计划很大胆，也很有实践的可能性。
唯一可惜的是，李二的眼光和警惕性，远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这些年他们安排在长安的细作，无一人能够深入皇城，说来对于身世不够清楚的人，李二完全没有让她们进宫的打算，就算姿色上佳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再加上对于长孙皇后的疼爱，李二更不会有什么想法，此时的长孙皇后，仍然是他眼中的绝代佳人。
不过已经为计划准备了这么多年，突厥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而不久之后的大唐足球联赛，正好给了他们一次大行动的机会。
各州道的大人物，纷纷来了长安，为州内的球队助威，以在龙颜之前，博得一次露脸的机会。
既然屠龙计划没有办法完成，那么来一次斩首行动也不错。
第赛季的足球联赛，开幕式自然是会异常隆重，正如他们所想，李二对于这个突显国力的盛事，很是看重，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大唐的富足安康。
所以负责开幕仪式的事情，李二也特点交给了九大官办教坊的都知，而齐隆作为潜伏多年的棋子，也终于可以发挥他的作用了。
至于为什么是九大，自然是没有将秦枫算在内。
虽然秦枫还在盛秋园任职，但李二已经将他的职能，定位在了另一个层面。
有着远超他人眼界的秦枫，不会始终困在小小的都知职位之上，国子学需要他，大唐的发展需要他，李二更希望秦枫能够将经历放在这些地方。
只不过这样虽好，但他却还是不了解秦枫。
让大唐在这个时代，进入飞速发展的阶段是他的目标，但却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相比于事必躬亲，将生命和忠诚完全奉献给李二的能人们，秦枫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在闲职之上，发展之余，尽量削弱自己在每一件事情背后的影响力。
功高必然震住，他不是韩信，没有野心，也不需要去抢夺李二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除了齐隆，飘桂园的都知黄海林，是否也是突厥安插的细作。”
岑雪瑶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不过此时却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处理家国大事，虚有当断则断的魄力，有些同情是放在心中感慨的。
“不是，黄都知非是突厥人的细作，他只是和齐隆那厮走得近了一些。”岑雪瑶很肯定的回答了秦枫的问题。
黄海林的人，虽然有些阴冷，也有着不少的恶习，但其人的确不是突厥人的细作，他不过是齐隆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可笑他还一度将齐隆引为自己最忠心的小弟，却没想到对方是一条随时会置他于死地的毒蛇。
“那么九大教坊之中，又有多少人，是突厥安插进去的，我需要知道详细的信息。”
“只有我和齐隆，其他的人分别安插在长安的其他产业之中，如果细作集中在了一起，很容易被明眼人看出破绽来，至于其他人，会在大唐足球联赛开幕当天，以各种理由、各种身份进入。”岑雪瑶平静的为秦枫解释着一切。
嘶！
除了秦枫之外，两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细细看来，突厥人在长安中的力量还不小，至少要让联赛的会场，全是他们的人，这件事情所需要花费的能量已然不小了。
“秦小子，要不要现在就动手将齐隆拿下。”宁中则面色严肃的问道。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现在看来他恐怕也是在那一份斩首计划当中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宁中则也必须要全力以赴的追查这次的案件。
秦枫摇了摇头，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还不是行动的时候，“岑小姐，那些家伙是否用你母亲作为威胁，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不暴露你的身份，你依然可以伪装成他们的人。”
凄然一笑，岑雪瑶贝齿用力的咬着下唇，咸涩的血丝一下流了出来，“不用了，我要让那些恶魔得到应有的惩罚。可笑他们以为我不知道母亲的情况，却不知在我走之前，母亲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吞下了不可救治的毒药。”
听完岑雪瑶颤抖的叙述，三人都不禁微微动容。
这是一位可敬的母亲，也是一位可敬的大唐子民。
苦难和折磨，并没有打败她顽强的内心，生命固然短暂，但只要女儿不会因她而为恶魔做事，她这短暂而痛苦的生命，在最后一刻也是幸福的。
死固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而这位母亲用生命的挽歌，带来了泰山也难以逾越的厚重。
纵使是沉迷于享乐的李佑，在听完岑雪瑶的陈述之后，也不禁感慨动容。
同样突厥人的计划，也让李佑心惊不已，这件大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感到深深的无力。
“岑姑娘，逝者已逝，你母亲想来也希望你能够在她的故土，安乐的生活下去。这一次行动的最后时候，我会将部分你所憎恶的恶魔交到你的手中。”秦枫平静的看着岑雪瑶说道。
缓了缓胸中的郁闷之气，岑雪瑶微微欠身，“谢谢秦大人了。”
“对了，那日药店的伙计，又是什么人谋害的。”秦枫有些不解的问道。
药店的老板，宁中则了解过了，据说是一个游方郎中，偶然一个机会在那处地方定居了下来。
身份很是可疑，伙计被杀老板却不知所踪，这个坐堂的郎中很有可能也是细作。
“齐隆、郎中和圣女。”
“郎中和圣女？”李佑有些不解的插了一句。
“不错，就是郎中和圣女，这并非是指人名，而是他们的代号，每一个突厥细作的首领，都有着一个互相称呼的代号。”岑雪瑶如是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般，只是那圣女到底是何人？”
郎中很好理解，怕就是那个药店的老板，至于圣女这个特殊的代号，其身份怕是非比寻常。
可惜，此等重要的人物，不会那么容易将身份暴露出来，岑雪瑶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女子行动的时候，蒙了面，无论是身份或者是体貌特征，她都无从说起。
第一百五十九章你该去男人享受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九章你该去男人享受的地方（17/142）
“既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特征，那么岑姑娘可知道十八日的具体行动内容为何。”秦枫皱着眉头问道。
他有些没有想到，岑雪瑶给他们所提供的有用信息，其实想象中的那么多，这个可怜的女子，显然并未得到突厥人的信任。
依然是摇了摇头，十八日的事情，岑雪瑶那里无半点风声，甚至她都不知道，十八日居然还会有所动作。
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毕竟对方给齐隆的是单线联络的暗号，岑雪瑶也并非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让她去药店多半也就是杀鸡儆猴的罢了，让她不要有叛逃的心思。
“对了，齐隆倒是经常约黄都知去一处酒坊喝酒，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去上一两次，而且每次都在月中左右。”沉思半晌，岑雪瑶有些有余的说道，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有用信息。
“什么酒坊？”秦枫眼睛微微一亮。
齐隆此人，生活基本上就是两点一线，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他肯定是不会去那些公众之地。
那酒坊定然有问题，和黄海林喝酒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十八日不也正好是月中左右的时间嘛。
回忆了一下，岑雪瑶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说道，“我只知道那是一家胡人开的酒坊，那里的胡旋舞似乎很出名，至于到底是什么酒坊，地点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够了，有这么多的信息就已经够了，足以让秦枫他们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准目标了。
“伯父，下一步我怕是要流连酒坊了，不过这任务可就不能带上你了，那次去丽春园已经将你暴露了出来，我的搭档要换人了。”秦枫摩挲着下巴说道。
“嗯？不能带上我！不行，我必须要去，那齐隆也就见了我一面而已，大不了再任你打扮一番，这一次我保证不会有意见。”宁中则对于秦枫这话，显然很是不满意。
开什么玩笑，酒坊中的美酒可是不少，虽然比不上食为天的美酒，可怎么也算是公费喝酒，少了他怎么可以。
要知道平日里宁中则的俸禄并不多，想要放开来喝美酒的机会可是不多。
难得有了机会，秦枫这又不让他去，这不是要他命嘛。
“改变形象也不是万能的，想来那些人在丽春园那次之后，定然对老哥你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除非你换张脸，否则真是不宜再介入齐隆的调查。”秦枫坚持的说道。
秦枫所能够做的，仅仅是做一些简单的乔装打扮，并不能彻底的改变一个的身材，气质和声音，长相那是更不可能改变了，毕竟他不会易容术那么厉害的技术。
“秦大人，不知道我可否跟着您一起去？”李佑有些期待的问道。
一边是享受，一边是跟着秦枫开眼界，对于李佑来说，这案子是他不想惹的麻烦，但若是能够跟在身边做个看客，想来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那些胡人开的酒坊，还有盛传的异域美女，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以他的身份，想要自己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酒坊不是一个好的去处，不符合燕王殿下皇子的身份，我觉得你可以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才是最适合燕王的地方，高端大欺上档次，这才是皇家的格调。”秦枫突然带着意思玩味的打量了李佑一眼。
大唐足球联赛，至少要持续一个月的时间，李佑这段时间作为豳州队的负责人，少不得要暂时待在长安。
有这么多的时间，与其让他流连酒坊舞女之间，不如做些其他有意义的事情，自己的想法，定然能够得到李二的全数支持。
“什么好去处？”李佑虽然觉得秦枫话中有话，似乎是在给他下绊子，可是一想到不用被拘束在府中，他那颗已经有些散神的心，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见李佑似乎有答应的趋势，秦枫正色的说道，“燕王殿下，我想你该去男人享受的地方，我觉得以燕王殿下的风采，为了配合这次案件，小小的委屈一下，定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男人享受的地方？！
听到这里，无论是岑雪瑶，亦或者是宁中则，面色都有些诡异。
秦枫虽然有些不显于大众的视线，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对于所谓的男人享受场所，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此时此刻，却让李佑这个皇子去那里，似乎有些不正常，确切的说，肯定是不正常的，哪里有人会将那种地方，说的这么正式严肃，即使他是想隐晦的表达。
虽然感觉秦枫并没有那么好心，但是李佑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秦枫不过是因为有别人在场，而不好明说出口罢了。
少年人的心思，的确是比较单纯，更何况是一向深居简出的李佑，即使再老成，也猜不透秦枫想要玩些什么把戏。
想想接下来日日风花雪月的生活，李佑嘴角不禁闪过一丝晶莹。
缓过神来的岑雪瑶，看着李佑这幅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幸好今日有秦枫在场，否则她的清白，定然要毁在这个风流皇子身上。
“燕王殿下，有件事还要麻烦你，岑姑娘的事情，你就让人和送她来的人说一声，你要将她留在这里，莫要让人将她接回去了。”
让岑雪瑶再回到飘桂园，秦枫自然不可能这么做。
一来不愿意这可怜的女子，再落入突厥人的掌控中，另一方面也是怕紧绷的心弦突然松下来的，露出了破绽，而导致他们引蛇出洞的计划失败。
“谢谢秦大人了。”岑雪瑶有些激动的颤声说道。
曾经无数次她想过脱离那一片苦海，可真正到来的时候，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终于，终于再也不用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李佑有些无奈的看了岑雪瑶这等绝色美人，话说这帮助她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怎生美人儿就认准了秦枫。
不过想想从明日开始，风花雪月的美好生活，李佑仅有的那么一点怨气，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枫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要让他去享受什么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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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受苦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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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受苦的炼狱（18/142）
让男人享受的地方是哪里？
第二日清晨，难得未睡到日上三杆的李佑，怀揣着无限的期待，连带着换上了自己最潇洒的便服，早早的候在了程府外面。
没错，作为皇子的他，为了能够让秦枫履行他所说的话语，傻傻来到了程府门前，如同随从一般，等待着今日的美好行程。
美酒，小曲加红颜绝色，神仙也羡慕不来的生活，为了这种生活，少睡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来的挺早，看来燕王殿下，当得是真男人啊。”秦枫微微有些感慨的说道。
昨日下午，他已经偷偷附在宁中则的耳边，将他要带李佑去的地方小声说了一遍，顺道让他去和李二知会一声，就算是李佑是那块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