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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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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湘心里忽觉一阵冰凉,跟女人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子会沦落到这里。
  
  天空中艳阳高照,风吹过来,一棵小草轻轻晃了晃身子,周围很安静,像是在示威一样,严肃又庄严,它说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蝶衣(二)

  襄湘端着碗给病号喂粥,直到连续的咳嗽声把襄湘惊醒,低头一看,自己把一勺粥喂给了人家的鼻子。
  
  正是柳眉如烟,清眸流盼的妙人,可惜被鼻子上一坨皮蛋瘦肉粥,呛得咳嗽不止。襄湘叹了口气,最近他光去想周兰欣的事情了,做什么都走神,拿起桌上的抹布给那人抹干净,边抹边说:“不好意思啊。”
  
  “我自己吃吧。”那人忽然开口:“我躺了好几天,已经好了。”
  
  襄湘端着粥碗顿住了,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自从捡回这人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话,没想到他不是哑巴啊。
  
  那人被襄湘看得有些不自在,低着头接过了襄湘手里的粥碗,他扬起纤细的下巴,声音沙哑:“谢谢你。”
  
  “不客气。”襄湘说。
  
  “我叫江蝶衣。”他说。
  
  “江……蝶衣。”襄湘喃喃的念道:“江蝶衣,江蝶衣。”
  
  蝶衣听到襄湘将他的名字一连念了三次,忽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猛烈地跳了三下,平生从未如此心慌过,他别过脸去不看襄湘,勉强咧了咧干涸的嘴唇:“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呵!”襄湘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是哪里的戏词啊?还恩公尊姓大名,你怎么不说‘结草衔环’,‘做牛做马’?”
  
  蝶衣一双眼睛沉了下来,他盯着手中的碗,嗫嚅道:“我是个……卖唱的……戏子,不太会说话,让先生见笑了。”
  
  襄湘傻眼,本来见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所以说话就随便了写些,没想到……这不是明摆嘲笑人家吗?
  
  “我不是故意讽刺你……”青年尴尬的解释,俊美的侧脸满是歉意。
  
  “没关系,您……不必……如此,您……您……”江蝶衣看着想襄湘的侧脸有些语无伦次,焦急的说不出话来。
  
  “我叫杜良钰。”襄湘干巴巴的回答道。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襄湘本身就很安静,平时一群人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聆听的那个人,所以当两个都不擅长交流的人相遇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寂静。
  
  襄湘抬眼打量蝶衣,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他低着头抱着饭碗,整个人单薄的不行,好像风一吹就倒了,短短的头发很服帖,看上去柔然又温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忽闪忽闪落下许多尘埃。
  
  第二天,襄湘从外面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一开门却见客厅里坐着个人。那人一见襄湘,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胳膊上挽着那个破旧的包袱,低着头手足无措的走上前来。
  
  蝶衣说:“谢谢您搭救,我打搅了不少日子,过些日子我会回来还您花的钱。”
  
  襄湘摇摇头说:“不必,不是有句老话说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积德,你不用还的。”
  
  蝶衣犹豫了半响,最后他说:“如此,我告辞了。”
  
  襄湘站在门口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心道他走的可真干脆啊,这么好看的男人以后大概看不到了吧。他又摇摇头反驳说,走了也好,留个陌生人在家里终究不妥,谁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原本以为今后再也不会见面了,谁知几日后两人便再次重逢。
  
  南方多水,出门没走几步便是一道拦路的溪水,所以南方亦多桥,拱桥,敦桥,连桥,因为桥上总是人来人往,所以人们总是喜欢在桥头做生意。
  
  一天傍晚,襄湘在小楼附近的桥摊子旁闲晃,这时候正赶上摆夜市,外面很是热闹,卖小吃的,卖杂货的,耍杂技的,唱戏曲的,总之这些地方,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一个卖酒酿圆子的大叔乐呵呵哼着小曲,给襄湘上了一大碗,鲜红的枸杞飘在晶莹洁白的圆子上,一股米酒的香味熏得人直犯迷糊,襄湘开心的一勺一勺咬进嘴里,拿舌头将圆子压平,才有意未尽的咽下去。
  
  大叔笑呵呵的说:“小伙子,我家的酒酿圆子味道怎么样?”
  
  襄湘说:“香,太香了,这里面的酒气都是酿出来的吧?我过去吃的那些都是在里面掺了酒,味道一点也不地道。”
  
  “那可不,咱买东西,就是图实惠。”大叔很会拉生意,笑道:“这桥到了晚上可热闹,那边有耍猴耍杂技的,那边是唱小曲唱大戏的,你去耍耍,等站累了再回我小摊吃圆子。”
  
  襄湘笑着应了,起身向人群里踱步。
  
  他驻足在一个玩变脸的杂耍摊子前,摊主是一老一少一猴,那小猴手里一面锣一面槌,‘梆梆’敲得很带劲,一个小女孩手里捧着一个箩筐在人群里讨钱,老头则是真正的表演者,几十张脸谱配着几十种不同的声音,简直是绝了。襄湘鼓掌鼓得手都疼了,还是一个劲的拍手。这才是真正的民间艺术家啊,这种绝活少说也要十几年的功夫。
  
  这时忽然一阵京剧的乐曲响起,襄湘身边的一个看客兴奋地吆喝:“哎,走走走,戏开场了,快去抢地方。”
  
  襄湘心里挺奇怪,京剧虽说全国都流行,可是唱京剧的一般都是在一些高级场所,比如专门的戏院,因为京剧比起其他的戏曲门槛要高很多,这些人一般自居身份,不会在街头卖唱。
  
  远远地,人群集中的地方传出了让人心醉的曲调。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水面朝;
  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
  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
  不觉来到百花亭。
  
  襄湘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像是被诱惑了般走上前去,微亮的灯光下,人潮涌动的嘈杂下,乐器吱呀呀响动下,三尺戏台上美人一身五彩霞衣,凤冠玉铍,吊梢凤眼,婀娜多姿,一个眼神扫过来,襄湘愣住了,久久望着他,他似乎也看到了他,愣愣的回望。一瞬间他反映了过来,一甩水袖,婀娜的立起脚尖,娉婷的走起了台步,看得襄湘以为刚才那个对望只是自己的幻觉。
  
  “好!好!”台下的观众不禁高声叫好。
  
  晚风吹过襄湘的前额,襄湘忽然想起了徐志摩那首名为《偶然》的诗,我和你相遇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你最好忘掉,这相遇时互放的光亮。
  




访苏

  盛夏时节,一眼望去,满目绿色。人说应该尊敬酷暑下的树木枝叶,因为他们在最为严苛的环境里积蓄力量,蓬勃生气。
  
  孙中山先生也这样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给了我很大的震撼,长久以来我都抱着这样的打算,改组国民党,实现国共合作,这次建立军官学校就是我们两党合作的切实行动,因此我打算派一个考察团出访苏联,去学习他们的党务学习他们的军事。”
  
  会议决定由蒋介石为团长的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前赴苏联考察,成员有蒋介石、王登云、沈定一、张太雷等人组成。
  
  “杜秘书,你留一下。”众人离开时,孙中山先生独独叫住了襄湘。
  
  襄湘虽然表面是廖先生的私人秘书,但是多年来替孙中山先生工作的时间绝对不少于廖先生,虽然他们没有发襄湘双倍工钱,但是每次被孙中山先生使唤的时候,襄湘都乐得屁颠屁颠。
  
  “先生,夫人刚才说您今天晚上一定要跟医生见面,您看是不是先取消今晚跟严先生的晚餐。”襄湘一上来就汇报工作。
  
  “呵呵。”孙先生笑呵呵的说:“先不谈这些事,我找你有别的事情。”
  
  襄湘立即掏出一个笔记本,准本记录先生的要求。
  
  孙先生却摆摆手,示意襄湘坐下来说,他这几年的身体一直很差,强大的工作已经快把他压垮了,只是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他看上去已经有些疲惫了,襄湘顺着他的指示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
  
  “我记得那一年我对仲恺说,俄国的革命一次就胜利了,可是我们的革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是不是方法不对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下苏联的经验?所以我让他找一个懂俄语的秘书,专门为我们翻译一些苏联的材料,然后你就过来了。”襄湘有些吃惊:“没想到竟然是您的吩咐,我才能来到这里为孙先生工作。”
  
  “你这个小伙子工作很不错,你翻译的那些俄文报告都很好,特别是一些有关马克思主义的文章,我读过以后都觉得很惊奇,你是不是对这部著作有些研究啊,说的头头是道,还有一些你自己创造的词汇,我在《新青年》上读李大钊先生介绍的马克思主义都没有你说的那样清晰明了。”
  
  襄湘心里泪了一下,从小学学到大学毕业,我能不了解吗?
  
  襄湘解释说:“是这样的先生,我过去读过一些马克思主义的书籍,有一些了解,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所以就写了上去,那都是我自己的臆想,本不该写上去,让先生见笑了。”
  
  “不,不!你写的很好,我这些年一直在读你写的报告,改组党国的时候,党内吵的很凶,就是你的这些报告给了我很大的决心。”
  
  不是吧,襄湘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他挠了挠头说:“您过誉了,都是先生把握全局,我只是做了一点翻译而已。”
  
  “这次去苏联考察,我想让你也跟着去。”孙中山先生突然说。
  
  “什么!我去?”
  
  “嗯,一是你的俄文不错,到时候可以帮帮忙;二是,我决定等你回来就任命你做为党内的委员,如今国共合作时期,你这样的人才做个小小的秘书屈居一隅实在可惜,这次去正好是个历练,我已经跟介石说过了,你就去找他。”
  
  就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决定下,1923年8月16日,襄湘跟随考察团坐上了前往莫斯科的火车。
  
  莫斯科是一座历史悠久和具有光荣传统的城市,始建于12世纪中期。1917年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期间,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后正式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即苏联的首都。以红场为中心四散开来的建筑群里,克里姆林宫是俄国历代沙皇的宫殿,气势雄伟,举世闻名。
  
  襄湘有些遗憾是在夏天的时候参观的苏联,因为莫斯科是一座属于冬天的城市,只有在冰雪中的克林姆林宫才真正像一所童话中的宫廷,里面燃烧着温暖的炉火,士兵扛着钢枪尖刀来回巡逻,而夏天的莫斯科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却是她那蓝的耀眼的天空,像一片清澈的海域,空旷寂寥,让人一见便心中充满豁达。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参观团会见了托洛茨基、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等人,列宁因病没有接见。在莫斯科、列宁格勒等地参观了工厂、农村、军事基地、学校,甚至列席了正在莫斯科召开的共产国际会议。
  
  出国以后,襄湘就成为了蒋介石的秘书,随身安排他的起居活动。认识蒋介石先生已经有好几年了,可是像这样接近他的生活还是第一次,襄湘发现他是个很自律的人,也许是当军人的习性,也许身为伟人生性就不一般,闲暇时候他总是在读书,而且他本身也会一些俄语,襄湘不止一次的发现他捧着一本俄文的马克思主义的书籍在研读。襄湘知道蒋介石最初是带着非常狂热的心情搭上前往莫斯科的火车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他的想法似乎在改变,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有一天晚上,襄湘向他汇报了明天的行程后刚准备退下,却被他叫住了。
  
  他问襄湘:“你也觉得苏联的革命道路适合中国走?”
  
  襄湘不知道为何他会有此一问,只是说:“各个国家都有各个国家不同的国情,究竟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我想借鉴一下是可以的,不然孙中山先生也不会让我们实地考察了。”
  
  蒋先生没有说话,他挥挥手只是示意襄湘可以下去了,当时襄湘当时莫名其妙,后来也一直想不清楚那天他为什么会忽然问了这种话题,因为蒋这个人一向刚愎自用,他只要自己心里拿定了主意,就从不会有所疑问。只是事后才听说,这次苏联之行中,蒋分别给孙中山和廖仲恺先生去了信件,信件中阐述了自己对国共合作的前景并不看好,认为苏联共产主义别有预谋。
  
  夏天到莫斯科避暑还是不错的,起码有种秋高气爽的感觉,傍晚,襄湘一个人来到了大使馆附近的一个小酒店准备小酌一杯,听说俄国的烈酒十分有名,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自然不能错过。
  
  俄国因为冬天天寒,所以俄国人普遍嗜酒如命,小酒馆里很热闹,放着欢快的民歌,几对男女胳膊挽着胳膊跳踢踏舞。俄国人普遍都身材高大,五官清晰,襄湘一米七五的个头在人群里简直不能看。坐在吧台上,一个大胡子酒保看到了襄湘,吆喝了一声:“哈哈,是个外国人,你想要点什么?”
  
  襄湘说:“给我一杯莱姆酒。”
  
  “好的。”酒保说:“再赠送给远方的客人一叠特色的羊奶拼盘。”
  
  “谢谢您,您可真热情。”襄湘毫不吝啬的给了个大笑脸。
  
  “不客气,我的孩子。”
  
  随着夜晚的降临,小酒馆里越来越热闹,七八个一身青绿色军装的士兵进了酒馆,姑娘们兴奋地窃窃私语。
  
  这一队人最后进来的是个一身黑色空军服的高大男子,额头上还带着空镜,他大步朝大胡子酒保走过来,要了一大杯麦芽啤酒,三口两口灌下去。他似乎是偏北部的欧罗巴人,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都很浅,是淡淡的褐色,下巴上长着短短的胡渣。
  
  他看了襄湘一眼,微笑着对大胡子酒保说:“嘿,叶夫根尼,从我进门起,这小个子就一直盯着我看,我猜他爱上我了。”
  
  大胡子擦着酒杯耸了耸鼻子:“我猜他不光爱上你了,他还想为你刚才的话揍你一顿,他听得懂我们的语言,维克多赶快道歉。”
  
  飞行员俏皮的朝襄湘眨了眨眼,笑的很灿烂,他说:“我当然知道他会说俄语,我刚才看到他跟你讲话了。”
  
  大胡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嘿,你是中国人对吗?”他用散漫的语调问。
  
  “是,你怎么知道?”襄湘笑着说。
  
  “我有一次开飞机穿越你们国家的大兴安岭,在你们国家境内降落了,我觉得你像是那里的人,是感觉,你知道吗?”他看着襄湘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他那次降落的见闻。
  
  “你们国家的酒很好喝,叫‘烧刀子’。”烧刀子他用了准确的汉语,襄湘一滴汗落下来,果然是大酒鬼,只记得酒名。
  
  “你是到这里留学的吗?我见过中国来的留学生。”他说。
  
  “嗯,也可以这么说。”襄湘不便和陌生人解释太多,随便应道。
  
  “喜欢我们国家吗?有没有觉得比你们的国家好很多?”
  
  襄湘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反问道:“你觉得世上有哪个国家比你们国家更好吗?”
  
  俄国佬以为襄湘是在赞扬他们国家是最好的,有些骄傲的说:“当然没有,我们的国家将会在列宁格勒的领导下成为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襄湘起身向门口走去,他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世上没有哪里能比得上我们自己的国家。”
  
  “嘿,你别走,等等。”没想到那个俄国佬居然跟着襄湘出了酒馆,他靠在一根路灯柱子上,眼睛被路灯映的亮亮的,他说:“抱歉,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襄湘问他:“你认为你们国家是世上最强盛的国家吗?”
  
  俄国发出一声不知所谓的咕哝,然后说:“同志,你知道我们苏联的版图有多大吗?占了整个欧亚大陆的一半,周围所有的小国家都来投靠我们,包括你们中国也是一样的,因为你们弱小,所以你们需要我们苏联红军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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