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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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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湘走上前去,坐在了喷满汽油的地面上。

    男学生挣扎良久,手里的火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后他颓然的说:“我不明白,我该怎么做才好,你为什么非要站在这里。”

    火柴盒掉到了地上,男学生抱着头蹲下,脸深深地埋起来。

    这时,汽车上的几个外国人已经迅速的下了汽车,人们激动尚激动,却没人再上前去。突然,一个远离了汽车的英国男子掏出了一把手枪,直指蹲在地上的男学生,襄湘吓的呆住了,洋鬼子疯了吗?这周围都是汽油!

    就在一瞬间,枪‘嘭’的响了,只是打向了天空,萧烈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脚踢开了洋鬼子的枪,然后将那个外国人踢翻在地上,周围的人群涌上去,将手里的垃圾扔到几个洋鬼子身上,愤怒的表情溢于言表。

    襄湘恨恨的从地上站起来:“Bitch; be careful with guns; or die fast。”


南山(二)


    襄湘的心还在怦怦跳,仿佛从头到脚灌了一盆冷水,这几个英国人实在可恶,简直卑鄙无耻。

    周围的民众又惊又怒,将几个英国人团团围住,他们吓得脸色惨白,抱头缩在一起,一个英国人战战兢兢的喊:“We are British ambassador(大使);you can't hurt us; otherwise you will pay for it。”

    一个短发的女人气的满脸通红,走到前面,扬起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了叫喊的英国人脸上,她使劲睁大双眼,仿佛是不想让眼泪流出,可眼泪仍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溢出来,她大声喊道:“无耻!”

    “你们居然还敢开枪!你们还是人吗!活生生打死一个才12岁的孩子!拿机枪扫射人群!你们知道吗,你们都是该断子绝孙的!你们这些狗东西!”女人第一个跳上去对几个英国人拳打脚踢,随后更多的人冲上去厮打,后面的人群高声呐喊‘打得好,打死他们’,场面更加混乱。

    “良钰,赶快阻止他们,不能再打下去了。”萧烈悄悄地扯了扯襄湘的袖子。

    襄湘看了一眼那个蹲在地上企图**的男学生,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你是广州派来的党国代表,如果这里出了事,你知道后果会怎样。现在来不及找人帮忙了,这里你的身份最高,是名副其实的革命领导,向民众解释情况,试试看命令群众散开。”

    襄湘沉吟片刻,抢过一个人手中的扩音喇叭喊道:“大家请听我说,国家已经于英国进行斡旋了,提出可放人,惩凶,道歉,赔偿,民众在租界里有集会、罢工自由,收回会审公堂,取消领事裁判权,撤走在沪外**队等13项条款,一定会给死去的国人一个交代。所以请大家冷静一下。”

    “什么条款不条款,总是让我们冷静,《巴黎合约》签订的时候有给过我们交代吗?《对华不平等条约和治外法权》给过我们交代吗?打死了十几名工人时给过我们交代吗?你们除了让我们冷静外,还做出什么给予交代的事了吗?”人群中有人喊道。

    “你们大家说的对,我没有资格在这里命令大家,正如刚才那位同学所说的,我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作为个人我根本无法对大家作出承诺,更无法改变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必须站在这里向大家作出解释。”襄湘有些难过的说:“几个月前,孙**先生在北平逝世了,先生推翻了帝制,建立了民国,一生都致力于让国家走上富强的道路,他说过他要挽救中国,可是直至生命的终结他也没有实现他所作出的承诺,那么你们可以谴责他没有给予大家交代吗?”

    “现在社会各界的人士都在为了条约斡旋,不管是民主人士、革命先锋还是地方军阀,他们都在关注着上海,并积极争取来到上海帮助谈判的进行,我之前得到消息东北军少帅张学凉将军不日也将赶往上海,我们国家虽然处处军阀混战,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刻,所有的爱国人士都是联合在一起的,大家难道不能给予一次机会吗?”

    “我曾经做过先生的秘书,还记得先生曾私下说过的几句话:牢记国耻,发奋图强,忍一时之愤,人人从今日起劳而为之,十年之后,二十年后,崛起之中华屹立于世界,谁敢再以侮辱临我?”

    人群骚动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揪着英国人厮打的男学生恨恨的放开了手,朝他们吐了一口痰,其他的人见状也跟着吐了口痰,丢开了手,几个鼻青脸肿的英国人急忙爬起来狼狈的躲回车子。

    人群举起标语和旗杆,继续上示威游行,襄湘丢下扩音喇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样的。”萧烈望着襄湘说。

    襄湘刚才讲话的时候一直攥着萧烈的手,现在才猛然发觉,人流中互相牵着的手是那样炙热而有力。襄湘急忙松开,因为手心都是汗,松开的瞬间一阵阵清凉,二人在涌动的人群中两两相视,然后都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本以为示威的队伍只有这里出了状况,没想到列强对所有的反帝运动均采取了高压政策,外**舰纷纷向上海集结,海军陆战队会同巡捕及租界武装万国商团,又制造了多起血案,死亡60余人,重伤70余人,轻伤无数,情况进一步恶化。

    13日,张学凉将军主持调停中英冲突,带领部队进驻上海。

    张学凉,字汉倾,年仅25岁的他正值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之时,在东北三省乃是名副其实的关东少帅,年轻有为的太子爷。

    历史上关于这个人褒贬不一,如果真要给他一个评价,襄湘说出来,或许他只值得一声叹息。

    一大早,沪上军警政要、各界名流、学生及工人代表,都聚集上海火车站站台迎候。上午9时一阵军乐高扬,张学凉的专车到了。

    热烈掌声中,着笔挺军装、佩中将街、气宇轩昂的张学良出现在车厢门口,向欢迎人群行礼致意。前几日赶往上海的胡汉民先生接替了仲贤先生的位置,作为上海党国的最高领导上前迎接,襄湘和仲贤先生跟随其后。

    张学凉卜一下车,记者们便蜂拥而上,将少帅围了个水泄不通。

    胡汉民当即对襄湘训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放了这么多记者进来!”

    襄湘无奈的回答说:“少帅来沪一事需要大力宣传,所以……”

    “胡闹!”胡汉民道:“场面这么乱,万一有心人惹出了什么事,你来负责吗!回去以后自有记者招待会,现在赶快上前驱散人群。”

    襄湘被骂的灰头土脸,匆匆跑上前去,指挥附近的巡警驱散人群,这时人群中间忽然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大家不必心急,我张学凉就在这里接受大家的访问。”

    “鄙人此次来沪,为调查“五卅”风潮,藉悉底蕴,本爱国之忱,维护治安及同胞之权益……”

    看着当场向记者们宣明来沪宗旨的少帅,襄湘松了口气。

    之后,少帅前往行轩稍事休息,他一身奉系军阀的军装,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襄湘自我介绍时,少帅忽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你,前几日在英国租界,就是你平息了一场纷争。”

    胡汉民先生当即介绍道:“这是我们黄埔军校的一名教官,之前做过先生的秘书,英文及其流利,不如此次就让他做您的翻译。”

    少帅道:“如此甚好。”然后坦率的主动跟襄湘握手。

    老实说单论平易近人这点,张少帅就有其过人之处,年轻时一直被捧为整个东北三省的太子爷,手握兵权年轻有为,叫任何一个青年人受到这样的追捧恐怕都会飘飘然,变得把握不住自身,沉迷于浮华的表象。而他却丝毫不见骄横自大,反倒是一派谦逊有礼,让人顿生好感。

    “我对孙先生的黄埔军校风闻已久,听说具是武器装备、战力技能、文化素养均属翘楚的青年军人。此次我带来上海的协随人员是我们奉军的教导团,是我们奉军培育的新军力量,只怕不比你们黄埔军人差。”少帅跟襄湘握手时严肃的说,话语间带着满腔豪情,颇有一种自负在里面。

    襄湘笑而不语,暗暗打量这些随队军人,果然人人精神抖擞,一式崭新军装,铮亮枪支,左臂上都缀黄布一小方,上书“卫国保民、和平处事”八字,人称奉军骁勇,佣兵数十万,早在伪满洲国时就开始养兵蓄锐,今日以羽翼丰满,张作霖不愧当世一枭雄。

    到达行轩后,少帅立即去客厅答谢各方欢迎者,请用茶点香烟时,见桌上的烟有多种进口货,当即对负责接待的科长说:“用洋烟待客,与上海之行意旨不合,全部撤去,改用国货香烟。”然后又拒绝了法国领事和许多社会人士的宴请,表示用宴请的钱捐助死伤,则不盛欣慰。

    仅此撤去洋烟与谢绝酬酢的举动就给洋人传递了一个讯息,张学凉与同胞站在一方,决不为虎作伥。 这一番举动,襄湘只感到了一种正值和赤诚在里面,对张少帅的好感又提高了一层。

    此次张学凉来沪出尽了风头,几乎社会各界的眼睛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次日沪上报章评价他云:豪气正值,当世无双。

酒会(一)


    经过多日的斡旋,事变终于平息,多亏张学凉控制了上海的局面。通过跟他几天的接触,襄湘对这个风闻天下的大人物稍微有了些了解,别看人家是旧式军阀,人家的思想先进着呢,根本是个热血爱国的革命青年,直爽正值的豪气硬汉,文韬武略样样出众的青年俊才。

    而且襄湘还发现张少帅根本自己会说英文,虽然不是非常流利,但日常的交流足够了,跟他交谈才知道,原来少帅少时一直受传统的儒家文化教育,长大后又上西洋学堂,曾经他想去外国留学,回国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可是没想到后来的种种际遇使他进入了父亲手下的部队,最后没变成救人的人,反而变成了杀人的人。

    张少帅似乎对襄湘颇有好感,曾非常直接的对他说:“你反应很快,跟你说话很轻松,不需要解释太多,一说就通。”襄湘心说,咱少说也干了6、7年秘书了,是用于听从指示的专业人员,能不好用吗?(传说中的狗腿啊= =)

    夜幕缓缓降临,薄纱一样透明的夜色笼罩了整个林荫大道,鸡尾酒会上酒杯碰撞的声音就像一曲不太柔和的交响,璀璨的灯光下人们旋转轻笑。

    晚会十分热闹,少帅是今晚的主角,这算是顺利调停中英冲突的庆功晚会,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看上去英俊不凡,嘴角带着温文得体的微笑,向每个跟他打招呼的客人回礼。那时候的东北少帅真尚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正可谓天之骄子,意气风发的鼎盛时期。

    一个客人迎面走上来,热情的跟少帅寒暄,然后极尽能事的吹捧其来沪的功绩:“汉倾将军,谁也没有想到,因为您到了上海,一场险些酿成大祸的惨案这么快就平息了,真是绝世之功啊。”

    “不能把所有功绩都归于我一人,惨案的平息,也是众望所归。是咱们上海工人学子们的正气吓倒了英国人,他们终于不敢继续命令他们的兵舰从江开往苏州河了!”少帅笑道。

    “将军谦虚了,此番北洋政府不派您到上海来,恐怕控制局面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顺利,将军经此一遭,在人民心中的威望空前高涨,日后……哈哈。”

    襄湘近日跟在张少帅身边,除了最初几日忙于中英叫涉外,问题平息后,上海的官员当即召开各种庆功晚宴,然后对少帅进行热情洋溢的表彰。要说风光倒也真是风光,如果是襄湘被这么一大群人挨个表扬的话,恐怕早就得意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少帅不愧是少帅,心性不是常人能比,无论怎样的褒扬,都不见他丝毫的得瑟,果然见过大场面,早已修练成精。

    然后是位一身白色洋裙的少女,妩媚动人的少女脸色绯红,好像天空中的片片云霞,羞涩的向少帅祝贺,少帅只是礼貌的回了一句话,结果少女的脸越发红了,匆匆夺路而逃。

    站在另一旁的胡汉民先生当场笑道:“少帅果然不愧是北方有名的情场浪子,来沪没几天,竟然惹得众多少女春心萌动,该罚该罚。”

    少帅连声否认,表示不敢。

    “少帅在北方见识过无数艳丽的女子,可谓阅尽芳华,你觉得我们南方女子与北方女子相比如何啊?”

    “自然是各有千秋。”

    “哎——,少帅不要逃避话题,我知道许多名门闺秀早都等不及跟少帅结识了,听说前几天还有位大胆的小姐给您写了封书信呢,我知道少帅在北方红颜无数,难道您在沪没有遇到可心的知己。”

    对胡汉民的装腔作势和戏谑笑话,少帅只是笑而推搪。

    当时的张学凉跟他老子一样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整天都能在报纸上读到他的新闻,襄湘在小报上看到有关他的花边八卦,什么新娶了第六房姨太太啦,跟女明星蝴蝶闹绯闻啦,出入**啦,等等。可见他还是保留了一些军阀的习气,有传言说他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对送上门的女人全部来者不拒。

    这会功夫,音乐响起来,可以开始跳舞了。襄湘不会跳舞,于是到冷餐桌上,拿了一块糕点,一杯香槟,站在一个角落里缓慢吞噬。

    刚才遇到的那个一身白裙的少女忽向襄湘走了过来,口气生涩的跟襄湘搭腔,襄湘见她尴尬,于是主动自我介绍,并邀请她加入谈话,那少女一脸感激,但说话仍然磕磕绊绊。

    “您跟在少倾将军身边一定非常辛苦,我是说……要处理中英冲突,你们一定非常忙,听说少倾将军再过几天就要回东北了,来一次上海不容易,还没有好好逛逛……”

    襄湘有点黑线,姑娘啊,幸亏你遇到的是咱,这要是其他男人听到主动跟自己搭讪的姑娘一停不停的说其他男人,指不定要郁闷死。

    “不知道最近几天少倾将军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是不是全都排满了酒会……我想……”

    “呵呵。”襄湘默然的时候,一个非常傲慢的女声忽然大声笑道:“少倾将军,少倾将军,咱们李小姐还真是喜欢少倾将军啊,为了打听将军的事情不惜讨好别的男人,还真是有胆色,只盼不要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就好了,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别连累我们一家人。”

    那位李小姐顿时脸色惨白,看着周围望过来的各种眼神,嘴唇哆哆嗦嗦的蠕动了两下,“没,我不是……我……”

    那个刻薄的女人冷笑一声,似乎极为得意,朝着两人翻了个白眼,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襄湘赶紧咳嗽了一下,对李小姐说:“小姐不介意跟我跳支舞吧,您刚才说的有关英国海关入法案的话题我很感兴趣,希望能听您说的详细一些。”然后赶着李小姐进了舞池。

    舞池里的两人十分尴尬,襄湘说:“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跳舞,舞姿不好看,你别介意。”

    “怎么会?刚才要多谢你给我解了围,要是留在那里继续听她胡说八道,我就没脸见人了。”李小姐红着脸说:“那个是我的异母姐姐,跟我平时关系不太好。”

    襄湘认真的听完,低声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凑过来说些诋毁你的话,这种时候要反驳回去才好,说些严肃的话题吓退她。”

    “就像什么英国海关入法案。”少女笑了起来。

    “没错,还有美国海关入法案,苏联海关入法案。”襄湘笑道。

    一曲完毕,少女礼貌的跟襄湘告辞,跑回一群妇人中间,襄湘从舞池走出来,一抬眼,发现身前挡了个大高个。

    萧楚人先生脸色发黑的站在舞池边上。

    “楚人,你怎么来了?”襄湘惊讶道,最近两人都很忙,已经好多天没见过面了。

    楚人平时总是一身军装,难得见到他穿西装的样子,因为身高腿长,肩宽腰细,看上去倒是十分养眼,只可惜配上他有些生气的脸色就不那么赏心悦目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是来找我的?”襄湘小声说。

    “想你了,所以来见你。”萧烈倒是丝毫不做作,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说了出来,襄湘吓得差点被口水呛死。

    急忙四下看看,好在周围没人,擦擦刚才吓出来的冷汗,襄湘小声说:“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私下里说嘛。”

    “我听佣人说你在这里参加晚会,好久没见你了,所以特意赶过来,你跳舞跳得倒是很开心。”

    襄湘害怕的四处打量附近的客人,就怕被人听到不该听的,

    萧烈看着襄湘躲躲闪闪又有些慌乱的眼神,忽然觉得刚才他跟那个女人说笑带来的坏心情变好了,闷声道:“你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最恨你明知故问。”

    襄湘看他板着脸,怕他又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惹人注意,于是讨好的拿了一杯香槟递给他:“你看……这儿这么多人,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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