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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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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军的情绪顿时被调动起来,特别是那些守备军,是职业军士,平时常听一些打仗的故事,此时最是激动,高呼:“张问……张问……”

张问骑马从军前巡视而过,高声道:“诸位兄弟,想升官吗,想领赏吗。跟着我出城,击败城外的那帮乌合之众,就能升官发财!”

军队里顿时欢呼一片,士气高涨。

此时旁边一栋房子的窗前,柳影怜正在看张问,她见到面前的军队变得嗷嗷直叫,叹了一口气,喃喃道:“钱大人千算万算,怎么没想到张问是从辽东回来的?”

旁边一个侍卫忍不住说道:“这个张问,先是跟着杜松在苏子河大战建虏,杜松轻敌冒进全军覆没,张问带着残兵败将和几万建虏铁骑周旋数日;几千残兵饿了四五天、弹尽粮绝,却在鸦鹄关歼灭建虏追兵三千人,回到关中。不久之后,在清河堡聚兵两万、并刘铤等猛将,与建虏三万铁骑决战,大破建虏,击毙贝勒皇太极、活捉努尔哈赤,其用兵之法不可小窥。”

侍卫这么一说,柳影怜的心里冒出两个字:英雄。柳影怜“唉”了一声,说道:“他本是国家栋梁,何以会和魏阉同流合污,陷害忠良?”

侍卫默不作声。柳影怜又道:“如果张问获胜,我只能来生再报钱大人的情意了。”

张问鼓舞了一顿士气,又喊道:“武枪弄棒的人,就得讲一个勇字,临阵退缩者、祸乱军心者,本官绝不姑息!来人,命令城上的大炮装霹雳弹,城门一开,就给我轰!”

“得令!”

一切准备妥当,军队开进到南门门口,以鸟铳手在前,骑兵在中,步军在后,张问亲临中军,准备出城作战。在一声长长的“开城门……”的喊声中,城门大开。“轰轰……”城墙上的火炮依次巨响。

张问大喊“出城”,遂带领全军冲出城外。城外的贼军裹挟着难民,在大炮的轰击下更是乱成一团乱麻,此时见城门打开,军队冲将出来,贼军乱民推推攘攘闹腾一片,提着各式兵器就冲了上来。

“砰砰砰……”突然一阵密密的巨响,官军队列中腾起一片白烟,弹丸呼啸着打进人群。贼军密得不成样子,轮射过来,前面倒地一片。还没回过神来,官军前锋已经交换了队列,又一阵巨响,贼军死伤多人,被吓得大惊失色。地上鲜血横流,惨叫四起,混乱的人群惊慌失措,特别是那些手无寸铁被裹挟的难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有的停止前进,有的往后面躲。

前面的后腿,后面的拥挤,有些人被推倒在地,身上顿时挨了无数脚掌,甚至被活生生给踩死。贼军中有人大喊:“咱们人多,冲过去灭了他们!”“冲啊……”

问题不是不想冲过去群殴,问题是大多数人都想在后面看前面的人过去群殴,造成了拥堵混乱。

这么一番倒腾,官军早就在各将领的喊叫命令声中组成了方阵,横在乱军面前。只见方阵中的兵马个个手持明晃晃的利器,十分吓人,而且方阵前面那些拿火棍的兵乐不知疲地换着开枪。

官军的弓箭手都还在后面没动,参与射击的,只有两百鸟铳手。就两百人数轮射击,就让贼军乱成一团争相逃跑。

张问随即下令骑兵追击,几百骑兵冲出方阵,杀了过去。南门外的贼军、难民,成千上万,就这样被几百个骑兵追得到处乱跑,死伤一片。铁骑与刀锋,分不清哪些是乱贼,哪些是可怜的饥饿的难民,一律践踏、砍杀,血流成河。

官军胜了一仗,众军欢呼声震天动地,高呼万岁。张问倒是没有太多意外,刚出城他就知道南门的这群人不堪一击,之所以选择从南门出城,是因为南门贼军最薄弱,可以先站好阵脚排好阵营。以免还没整顿好阵营,就被乱军冲在一起,群殴陪掉本钱;而且张问刚接手指挥这支队伍,主将和官兵还需要磨合信任,先胜一场,军纪就会更好保持。

实战再次证明,在战场上不是人多就厉害,比如辽东的明军和建虏打,就经常以多败少。

官军阵营整顿了一下,继续向东门挺进,队伍严明,东门的乱军也是相差不大,毫无组织,想凭借人多冲垮官兵,结果在前期伤亡的时候,就失去勇气,半途而废争相逃窜……一群难民夹杂着杂牌起义军,能有什么勇气和军纪可言?官军照样从后面追杀,交换比非常高。

张问见状松了一口气,看来带着人马绕成一圈就可以退敌了。不料正在这时,前面出现了数千队列整齐的兵马,这让张问吃了一惊。

东、南两个方向的贼军都被击破,北门的贼军主力有了准备,知道裹挟难民凭借人多想冲破这支官军不太可能,于是把军队从难民中分离出来,准备和官军对决一战。

两军对峙,双方总兵力一万多人,战场上却显得格外安静,倒是远处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阳光明媚,这是一个好天气。

张问骑在马上,观察了一阵贼军的阵势,心道:这股人马,起码还能算是军队。他心里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手里这几千人马也不是多能打的人马。一下子胜了还好,如果陷入血战,能不能保证军纪就很难说了。

这样的野战,胜负不在哪边的功夫高,主要看军心。如果有一边坚持不住,就可能造成溃散,然后就等着别人从背后追杀,死伤惨重、全军大败;如果两边都熬着,那就很难分出胜负了。

张问寻思着,自己这边大部分是从地方上召集的壮丁,这些人不久前还是平民百姓,张问可不认为大明朝廷多得人心。贫富悬殊过大,平民衣食困难,却看到地主、官吏穷奢极欲,这样的情况下,平民真愿意为政府送命?

倒是那一千守备,可能还靠得住些,起码是职业军士,靠打仗吃饭,官家养着还能有口饭吃,要是军队散伙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张问考虑了各种因素后,下令调整队形,将一千守备调到最前面,避免造成大量伤亡的时候前面溃散。如果一千人都拼光了还没分出胜负,那就是说贼军军纪严明,军心稳定。这样的话,还打什么?跟着败军飞快逃命是正事。

调整了新的队伍之后,张问喊道:“前锋将士听着,战死的,每人一百两安家费;临阵退缩者,斩,一文钱也没有!鸣鼓,出击!”

在鼓号声中,官军缓缓逼近,靠近到一百步之时,鸟铳手开始射击。贼军随即冲了过来,进入弓箭射程,双方各自放箭,空中箭如雨下,喊声震天。

“杀……”短兵相接之时,众人发出一声声大吼,恐惧随之来临。那刀枪扎进人身上,是用命来拼,真正不怕死的又有几人呢。

杀声震天,几乎都是人们呼喊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就犹如从悬崖上跳,在空中降落时谁不拼命叫喊?

两军接触的一条线上,鲜血如雨点一样飞洒,疯狂万分。人挤人,队伍十分密集,左右根本没有活动躲闪的空间,都是用命换命。

张问紧紧握着剑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十分紧张地看着战场上的情况。守备军都在前锋,如果那一千人拼完,后面这些壮丁肯定顶不住死亡的压力,再说他们也不愿意为了官府送命。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每一瞬间,张问都像度过了一年。他见双方不断伤亡的情况下,贼军仍然没有溃散,已经随时准备掉吗逃命。虽然用兵如神百战百胜的名声很珍贵,但是相比之下,张问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最重要。

今日就算吃了败仗,张问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误,他只能鼓舞士气,排兵布阵,能不能扛住,还得官兵们去执行,他一个人没有任何办法。

守备军怒吼着,拼命血战,在生死关头,他们没有多么崇高的想法,只是上面说了,战死有钱安家,逃跑斩首,受过大量训练的军人脑子里有军纪和命令,别无选择。

终于,在鲜血面前,贼军咬不动官军的铁盘阵营,开始恐惧退却,在他们眼里,上去等于送死。这种时候退却等于战败,密集的人群里,前边掉头要逃,后边的更不愿意在前面送死,或被前面的人冲乱,或是跟随大流,转身逃命。

阵营溃散,对付起来就简单了,追击砍背就行。逃兵背上没长眼睛,只能挨刀。追击的时候,用骑兵是最有效的,逃兵跑又跑不过,打又没有勇气,除了死还能怎样呢。官兵是步骑一起追击,跟在后面痛快地屠杀。

张问见状,哈哈大笑。

第四折 众里寻它千百度

段二五 借刀

温州府之战,一天时间就结束了,短短一天时间,斩首一万,张问再次感受到了追歼敌军的妙处。这无疑又是张问的一大功绩,少不了上报朝廷。

整座城里欢呼不已,十分欢快,将士打了胜仗有封赏,百姓避免了遭受乱军劫掠屠杀,皆大欢喜。张问率军入城,街道上的百姓夹道欢呼,张灯结彩,甚至放起了鞭炮。

“张问……张问……”众军簇拥着张问的战马,喊声响彻云天。

正在大家都像过节的时候,一辆马车从小街小巷绕到了北门口。车上坐着柳影怜和她的一个侍卫,另外还有两三个人骑着马跟在左右。

马车驶到城门口,停了下来,一个骑马的人轻轻叩响车厢,低声说道:“柳姑娘,城门口的军士在检查出城的车辆。”

柳影怜脸色苍白,想了想,对车上的侍卫说道:“你先下车,我换身衣服。”

侍卫下车之后,柳影怜脱掉身上的衣裙,然后拿了一条白绫,紧紧地系在胸口,将胸前的两团压平,绕了好几圈。缠好胸之后,她又穿上一身男装武服,对着镜子将头发也重新梳理了一下,戴上一块头巾。

她收拾好了之后,又把脸也化妆了一下,对着镜子一看,有几分像男人了。

准备妥当,柳影怜从马车上走下来,对一个骑马的侍卫说道:“你到车上去,我骑马。”

“是。”

几个人就这样走向城门,按照礼节,几个骑马的人都从马上翻身下马,牵着马走过去。

果然被一队军士拦住,一个军士喊道:“搜查乱党,站住!”

柳影怜的一个侍卫陪笑道:“军爷,咱们是生意人,昨儿刚到温州,今天就遇到打仗,这不要赶着回杭州了,哪里有乱党……一点小意思,军爷几个喝杯茶。”

那军士回头看了一眼,捏着那块银子说道:“这是张大人交代的事儿,该看的咱们还得看看。”

侍卫主动给挑开车帘,只见车上坐着两个男人。军士见状就将银子放进了袖子,挥了挥手。

马夫赶着车,其他人牵着马通过城门。

刚走几步,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等等。”说话的人穿着黑色武服,头戴帷帽看不见脸,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刚才给银子那侍卫满脸堆笑道:“不知还有何贵干啊?”

黑衣女子走到乔装打扮的柳影怜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影怜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

黑衣女子,伸出剑柄,指向柳影怜的胸口,说道:“为什么女扮男装?”

旁边的侍卫见黑衣女子拿剑去戳柳影怜,顿时跳将过来。黑衣女子吃了一惊,唰地一声拔出剑来。众军士也急忙围了过来。

“唰唰!”车上的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两柄铁剑,冲下车,护在了柳影怜左右。

“识相的把兵器放下!”黑衣女子呵斥道。

侍卫道:“姑娘快上马走,我等断后。”话音刚落,城门已经被关上了。

黑衣女子沉声道:“给我拿下!”

众军提着兵器围将过来,柳影怜的侍卫护住拼杀,一番打斗之后,伤了两个军士,柳影怜的一个侍卫也被一枪捅穿了胸膛。

这时,柳影怜喊道:“住手!把剑放下,不要抵抗了。”

“当当!”那两个拿剑的侍卫只得将兵器丢在地上,军士一拥而上,将几个人绑了起来。黑衣女子带着俘虏,向城中走去,押送到巡抚驻地。

那黑衣女子叫人好生看押,然后进屋禀报,见到张问,说道:“禀东家,柳影怜已经被抓住了,还有几个同伙,怎么处理?”

张问说道:“把柳影怜送进来,其他人送到温州府大牢里,关起来再说。”

“是。”

不一会,柳影怜就被人押进了张问的房里,张问打量了一番柳影怜,笑道:“别说,柳姑娘的化妆技术挺到家的,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柳影怜双臂被绑,依然款款施礼道:“承蒙张大人夸奖。”

张问见状,对左右说道:“给她松绑。”

侍卫听罢走上去把柳影怜身上的绳子解开,张问又请她坐下喝茶。

柳影怜坐到椅子上,看着张问说道:“张大人打算怎么处置妾身,你会杀我么?”

张问道:“柳姑娘见面就问我杀不杀你,看来你也挺怕死的啊,但是我差点就被你给害死了。”

柳影怜黯然道:“张大人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怪您。”

张问摇摇头:“我用什么理由杀你?勾结白莲教?可我手里没证据。阴谋谋害官员?照样没有证据,我也只能是猜测而已。”

柳影怜想说:你是浙直总督,杀一个青楼名妓还需要证据么?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只是默然无语。

张问用嘲弄的口气道:“钱益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他不是待你如正室夫人一般礼遇么,现在可好,居然为了谋害同僚,不惜把自己的女人往老子怀里送。”

柳影怜冷冷道:“我承认我是想借刀杀人谋害大人,你要杀了我报仇吧,但你不能侮辱钱大人。无论怎么样,钱大人一世清名,总好过阉党!”

“一世清名?哈哈……”张问摇摇头道,“一世清名的正人君子,就是喜欢戴绿帽的主?唉,人真是无奇不有,他利用了你,你还帮他数钱?”

柳影怜道:“我们的事,你这样的人不懂,也管不着。”

张问道:“好吧,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些。我不会杀你,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上次你救了我的夫人和女儿,我还你一个人情,现在两不想欠;二是柳姑娘本身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又长得国色天香,我本人没有辣手摧花的喜好。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会害你性命。我之所以捉住你,是想留你一段时间,免得你回去把什么消息都告诉钱益谦了,对我可是大大的不利。”

柳影怜听罢说道:“妾身先谢大人不杀之恩,大人的心胸当真令人佩服。只是……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报复钱大人?”

张问沉吟片刻,说道:“法子我还没想好,像钱益谦这种对付我的阴毒手段,还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

柳影怜紧张道:“你要用什么阴毒手段对付钱大人?”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还没想好。”

柳影怜愤愤道:“张大人可以放过我,为什么不能放过钱大人?如果钱大人不是顾虑你会对付他,他也不会这么算计你。”

张问一拍大腿,说道:“这句话算你说对了,我就是顾及钱大人会算计我,所以我要算计他。”

柳影怜道:“张大人在辽东为国效命血战建虏战功赫赫,原本是于国于民的栋梁之才,何以会投靠魏阉,陷害忠良?”

张问马上接腔道:“我什么时候陷害忠良了?房可壮的事儿压根就不关我的事,对付钱益谦,钱益谦算是忠良吗?他做了什么有利百姓朝廷的事?勾结白莲教里应外合,准备用温州全城的人给我殉葬;福建大饥,难民涌入浙江,他作为浙江布政使,连对本省最基本的防范都没有,还引狼入室,差点就让白莲教的势力渗透进了浙江,这也算忠良么?”

柳影怜怒道:“钱大人并没有勾结白莲教,只是迫不得已联络了白莲教中的一个坛主,攻取温州,再说白莲教只杀贪官恶霸,并不会屠杀温州百姓。张大人是站在地主富豪的位置上说话,当然觉得他们是妖魔。”

张问站起身来,说道:“女人陷入感情脑子就不够使,我懒得和你多说。咱们在南边斗,等异族骑在咱们头上的时候,就知道谁有理谁没理了。”

走到门口,一个侍卫正好过来,拱手道:“禀东家,沈先生到温州了,正在院外。”张问道:“快请到客厅说话。”

侍卫道:“是,东家。”

张问径直向客厅走去,不一会就见到了沈敬。两人相互见礼,张问笑道:“这南边的太阳就是毒,沈先生出来不到一个月,晒得更黑了。”

沈敬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刚进城,就听说大人又打了一个大胜仗,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张问道:“沈先生回来的真是凑巧,要是早一点,恐怕还能亲眼看见。请,屋里说话。”

“大人请。”沈敬出于上下之礼,故意走在张问后面,“百姓说大人用兵如神,老夫看来,也不为过。温州城的军队,不过是乌合之众,大人却敢直接带出城决战,令人佩服、赞叹。”

二人边说着话,边走进客厅,分上下而坐,张问说道:“哪里哪里,其实温州这一千守备军队,还是挺能打的,比浙江多数守备都能打。当时我带兵从南门出城,南门和东门都是乌合之众,裹挟了大量难民影响贼军军心,一触即溃,然后遭遇贼军主力,当时我心里还真没底。我便寄希望于那一千守备能镇住场面,将其安排在前锋,果然没让我失望。”

沈敬陪笑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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