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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居然,有个男人,大言不惭地当众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这是什么情况?我该仰天长笑还是愤然破口大骂?
眼看着金大刚像没事人似的准备转身离去,我终于从石化中清醒,声音涩涩地开口:“这个,呃,谢谢你今天的仗义相助,我会当作没有这回事的。”
他突然停步,回头,异常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当作没有这回事?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我随便就有认女朋友的习惯吗?”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随便就把女朋友的名分安到我头上的吗?难道经过我同意了吗?虽说事情紧急,但也不是非得这样说才能震慑苏如黛啊?还有很多很多方法的,不是吗?
我暗中腹诽着,但表面还是委婉地说:“我今年已经34岁了,离过婚还有两个孩子,我们并不适合的,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谁说我们不适合?莫非你是嫌我太老?”看样子好像只要我承认他就要发火似的。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关年龄什么事啊?
我心中哀叹,表面还要装作和颜悦色,免得惹怒这尊大神:“我不是嫌你老,而是——”
不等我说完,金大刚就打断我的话:“既然不是嫌我老,那还有什么问题?”
我心中着急,这是在办公室不是在公园咖啡屋好不好!这是讨论婚姻大事的地方吗?事情已经乱成一团了,他还要在其中添乱,让这团乱麻变得乱上加乱!
心里一急,我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我们以后再说这个问题好不好?现在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先去工作好吗?”
“我现在就很冷静,这里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就要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你说,你还有什么问题?”金大刚的语气简直像个无赖一样,不屈不挠地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我也火了, 就差冲他大喊了:“我讨厌办公室恋情!”
“哦,就为这个?”他语气顿时轻松了,我顿觉不妙,果然,他接下来的话给我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你被开除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你是个猪头!摊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拿什么理由开除我!”我忿忿地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第二十三章
金大刚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齐伟儒正歪在他的椅子上用电脑玩游戏,看到他回来,喜出望外:“怎么样?我给你出的英雄救美兼趁热打铁的主意怎么样?有没有趁机把人拿下?”
金大刚看也懒得看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蔫头耷脑地说:“前面还好,就是最后,她发火了,气冲冲地走了,大概又失败了。”
“哦?你没有表白对不对?你又装酷了对不对?我告诉过你,女人最受不了的一招就是死缠烂打,你越纠缠她越高兴,你不纠缠她当你心里没有她,你一定要问出她的心里话,她提出什么问题,你就解决什么问题——” 齐伟儒口沫横飞地正说得高兴,金大刚又飞来一句:“她说讨厌办公室恋情。”
“那你怎么回答?”齐伟儒也觉得不妙,这老兄不会在这时候缺根筋吧?
“我说把她开除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金大刚老老实实地回答。
“老大!你长没长脑子啊,怎么这么‘单蠢’呢?我受不了你了!”齐伟儒捶胸顿足:“你把她当什么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最受不了人家把她当花瓶。洛梦梅好歹也算是你的一个得力助手,你连个理由都没有,说开除就开除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以后让她不上班,在家养着她来着?”金大刚搔搔头,万分苦恼地说:“这个我倒没有想。我只想把她开除了就不算闹办公室恋情了,没想那么多。”
齐伟儒简直想拿个大锤子当场敲醒这个榆木疙瘩,想了半天,看他还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又只好耐心地给他解释:“你没这样想,可你这样说了就代表你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洛梦梅要是那种靠美色吃饭的人,你这么一说她会很高兴,可她根本不是这种人,而且她吃过一次亏了,你还要她走老路,你说她会怎么想?她一生气辞职走了,你找都找不着!”这么一说,金大刚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过分,不过他还嘴硬:“洛梦梅她不是这样的人。要是随便就能气走了,那她也不知走了多少回了。”
齐伟儒看看这犹不知悔改的老兄,摇摇头,故作沉痛万分地说:“你别跟我这死鸭子还嘴硬,你可以哀悼你来不及开始就已经逝去的爱情了。You’re over!明白吗?”
金大刚还是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齐伟儒看他一副死不开窍的样子,懒得再跟他多说,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表,问道:“唉,今天午餐吃什么?”
金大刚猛然抬头,茫然地说:“梦梅好像今天忘了把盒饭给我了!”
齐伟儒幸灾乐祸地说:“完了,完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那么美味的盒饭了,都是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惹的祸!”
话音未落,就看见洛梦梅板着脸,一阵风似的走进来,把一个黑色的袋子往宽大的老板桌上一掼,又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第二十四章
自从金大刚做完那个可笑的决定后,这两天我每天都躲着他,不想看见他。早上我故意早早地来,而且不开车,打车到公司,看到他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专挑人多的时候去找他,有事说事,没事走人,板着脸决不多说一句。有好几次,我看到他都想找机会和我说点什么都因为有外人来找而半途而废,后来等我心里略有松动想给他个机会道歉,他却又因为工地上有事而连着外出了好几天。我们就一直这样僵了有一个星期。有时候,我自己问自己,我是真的生他的气吗?面对他的告白我其实内心是有一丝欣喜的吧?为什么我会这样别扭?我是不是就想这样自私地与他保持暧昧又不付出什么?我不敢往下想,我怕再想下去我会自己都骗不了自己。面对金大刚直白袒露的感情,我是犹豫的。我不能不反复地想,我跟他真的合适吗?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不是光有火热的爱情就能填平的。终于熬到了周末,我也松了一口气,不用整天面对这些烦人的问题了,我兴致勃勃地拖出瑜珈垫,打开音响。
窗外清新的空气,明亮的阳光,舒缓的瑜珈音乐流淌在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
双脚并拢,以山的姿势开始,伸直脊骨,挺起胸和肩膀,双手合十,肘部弯屈接近身体,然后左脚抬起,紧贴在右腿内侧,保持平衡,仿佛就像一棵树一样,扎根在地球上,深深地呼吸。
我和小蜻蜓两人正投入地摆出瑜珈六式之一的“树式”,保持了五次呼吸的时间,又转入“新月式”:左脚向后迈一大步,脚跟提起,腿伸直,弯屈右腿膝盖,前后成一条直线,手臂向上举,双手合拢。小蜻蜓看我每周都做瑜珈,吵着也要学,结果她身体柔韧性好,动作做得比我还要到位,瑜珈老师一直都夸她很有悟性,到后来,有些动作记不住,我还要问她,搞得她都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正陶醉在放松的瑜珈音乐中,小蜻蜓忽然不时地停下来,东抓抓,西挠挠。我以为她是被蚊子咬了,就没在意,只问她要不要抹点花露水。
小蜻蜓难受地说:“妈妈,好痒痒啊,都有好多红点点了。”
我一听,赶快停下来,解开她的衣服一看,情况不妙,小蜻蜓的胸口有好多小红点,似乎还有往肚子上发展的趋势,胳膊上,腿上,也有一些了。摸摸她的额头,似乎有点低烧。我心中一紧,这是出什么疹子?好像他们俩打了不少的疫苗防这个防那个的,怎么还出疹子?这时,小蜜蜂从里屋跑出来,一只手还拿着一支水彩笔,另一只手在身上不停地挠,一边挠一边说:“好痒啊,好痒啊。妈妈,快帮帮我。”
解开他的衣服一看,跟小蜻蜓一模一样,都是大片的红点点,每个点点只有大头针的头那么大。
我慌了,两个孩子前几天就有点嗓子疼,我也没在意,给他们吃了点鱼腥草颗粒就算了,因为他们从小就有轻度的扁桃腺肿大,所以我以为是扁桃腺炎发作了。
现在看来不是,应该是从学校里传染什么病回来了,看症状,像我小时候出过的水痘。我赶快给他们的老师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其他孩子得传染病,得的是什么病。
老师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果然是水痘。小蜜蜂班上有个孩子一周前得了水痘,已经隔离治疗去了。那个孩子是小蜜蜂的好朋友,两个孩子经常凑在一起玩,肯定小蜜蜂被传染了,然后他回家又传染给了小蜻蜓。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了,我没有护理水痘的经验,再过一会,他们俩的红点点会变成绿豆大小的水疱,要是抓破了就糟了,得赶快去医院才行。我赶快给爸妈打电话,打了半天都都没人接,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老两口上天桥听戏去了。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带着他们走了,这时我才体会到单亲妈妈带孩子的难处,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啊,更别提帮忙了。我心急火燎地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把两个孩子放到后座上,又严厉地告诫他们再痒痒也决不能用手去抓那些包包,两个孩子难受得要命,又不能不听我的话,坐在车里不停得扭动,我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心疼得要命。到了医院又是一通折腾,要挂号,要化验,要划价交费,要取药,样样都得排队。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疲于奔命,又着急又忙乱,累得简直快吐血了。好不容易看完病确诊了是水痘,又取了药才挣扎着开车回到家里,两个孩子总算还听话,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偷偷地用手去摸一摸。按照医生的嘱咐,我马不停蹄地将他们的毛巾衣服被褥统统拆下来,用“滴露”给泡上,又给他们俩冲了澡,用新毛巾擦干,给他们涂上药膏穿好衣服,才算喘口气。
小蜻蜓看我累得直不起腰来,马上乖巧地倒了杯水给我喝,自己又倒了两杯水,要哥哥和她一起喝。小蜜蜂正在偷偷地挠痒痒,小蜻蜓看见了,一本正经地说:“哥哥,医生说了,把痘疹抓破了就要留疤的,你会变成一个麻子脸。”小蜜蜂正要狡辩,看见我警告的眼神,马上停下来,垂头丧气地说:“妈妈,可是我痒怎么办呢?”
“那就画画吧,你一画画就忘了痒痒了。你把昨天晚上妈妈给你讲的故事画下来,到时候妈妈给你在家里办个故事画展行不行?”我哄他。
水痘要两周左右才能好,就算有爸妈帮忙,我也得请几天假度过最初的几天才行。最近,公司里的事又特别多,我斟酌着决定请三天假,想起最近和老板的关系,我犹豫半天才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不死心,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我只好打给最亲近的一个同事——财务部的柳眉,让她转告老板我要请三天假。
我在家的这几天简直是生活在地狱里,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两个孩子都有点发低烧,浑身痒痒睡得不踏实,一晚上我要起来好几次给他们喂水涂药。小蜜蜂和小蜻蜓的水疱都已经自己破裂了,我给他们各做了一副纱布手套戴上 ,免得他们控制不住自己老要用手去抓。每天爸妈在家就是给我们做饭、洗衣服、煲鱼汤、熬药粥,我就是护理两个孩子。破了的水疱都要涂上紫药水,两个孩子涂得像两只梅花鹿一样,身上全是紫色的圆点,小蜜蜂还无所谓,梅花鹿就梅花鹿,每天照样吃饭画画睡觉,小蜻蜓就嫌难看,一直担心得要死,总怕会留下这么多疤,将来就不漂亮了,尽管痒的要命也绝不抓一下,我安慰了好多次她还是忧心忡忡的。这孩子平时傻乎乎地,这还是头一次心里装这么多事呢。等两个孩子的病稍轻一点的时候,我带着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出去散了一下步。姚小菲突然给我来电话了,话说得语焉不详,吞吞吐吐的,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梅梅,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不确定你喜欢一个人,你会跟他那个吗?”
“小菲,跟他那个呀?你说清楚,我听不明白。”我把手机使劲贴到耳朵上,没办法,用了快三年的老手机了我舍不得扔,差不多每天都要充电。
“梅梅,就是那个,你明白的。”
我还要分神去看两个孩子在干什么,没功夫跟她打哑谜,我扔过去一句话:“你就说,你干什么了吧。”
姚小菲一听,马上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没干什么,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一个人,你会不会跟他——”
“上床是吧?你跟谁上床了?”姚小菲的心思,我从小就一清二楚,包括她外表豪放内心保守的性格作风。她一开口,我就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
“梅梅,我不跟你说了。我有事,以后再打电话给你。”这也是姚小菲典型的作风,遇事就像鸵鸟,先把头藏起来,管它屁股是不是还露在外面,管他后面难不难看。
我喂喂地追问,她已经迅速收线关机,怎么打也打不通了。我也懒得追究,反正她过不了多久还是会跳出来,第一个告诉我。我只是奇怪,是谁破了姚小菲的功,让她晚节不保?
第二十五章
金大刚神色愠怒,刚刚才因为一点小事对着设计部和企划部的几个重要职员大发雷霆,文件像雪片一样扔了一地。随后进去汇报工作的人战战兢兢的还是全都免不了动辄得咎,全公司上下笼罩在一片人人自危的高压气氛下。
刘成志和几个家伙见事不妙赶紧借口上工地查看溜了出去,免得被这突如其来的“台风”扫到,白挨顿骂还是轻的。大家都在思考为什么老板突然发威,几个老员工甚至回忆上溯至公司草创阶段,也没有发现老板这么情绪化过,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大家公认老板脾气是不好,但从不轻易发威,更别提这样密集型、大面积地火力扫射了。回忆起今天的人与事,大家的矛头一致指向财务部的柳眉,不知道她大早上的进去跟老板说了些什么,不到半小时,老板就抓狂成这样。
柳眉也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冤枉啊,我真的没说什么。梅姐的孩子长水痘了,她要我帮她跟老板请三天假。我就说了这些,别的什么都没说。”
大家哗然,大喊:“你这还叫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洛梦梅对老板的重要性啊?迟钝!”
刘莉莉半开玩笑半含酸:“柳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没听老板说呀,洛梦梅是他的人,洛梦梅的事你比老板还清楚,你说,出了这样的事,不赖你赖谁?”
大家一时气愤,一致同意要给柳眉头上来几下暴栗让她长点记性。柳眉吓得要抱头鼠窜。
刘成志夸张地说:“柳眉,你下次再要说这样的消息,拜托你早点跟我们打个招呼,不要让我们进去了被雷劈。以后你先跟大家通个气,没有紧急情况我们不会去招惹那头松了绳子的老虎。”程燕珊轻描淡写地说:“洛梦梅也真是的,没事请什么假呀?不知道公司最近正忙着呢吗?谁家孩子不生病呀,都像她这样,大家还干不干活了?”
刘成志听不下去,朝她一瞪眼:“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家孩子得病试试?看你请不请假!”
程燕珊用鼻子哼一声:“我不是还没孩子吗?你是她什么人哪?用得着你在这给她声张正义吗?正经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跟这凑什么热闹?”说完,一扭腰,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和刘莉莉一起走了。
众人都觉无趣,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个个回座位先老实干活要紧。
中午,金大刚忙的饥肠辘辘,打开冰箱才想起洛梦梅请假了,午饭根本没着落,只好打电话叫死党齐伟儒和他一起吃饭去,谁料弟妹告诉他,齐伟儒应邀到外地做手术去了,没有半个月回不来。金大刚觉得奇怪,这家伙整天不干正事,学了医却又不在医院里好好呆着,自己跑出来晃悠,到外面整天给人去皱纹、隆鼻外加拉双眼皮,偏偏他的生意还特别好,找他手术还得排队预约。
中午的饭吃得没滋没味,金大刚的胃口都被洛梦梅养刁了,简单的两菜一汤被他挑出一堆毛病:味精太多,油又大,青菜过老,肉不鲜嫩,胡乱吃了两口实在难以下咽,就拍着桌子把人家厨师叫过来骂了一顿。饭店老板一看他这架势,情知不是省油的灯,摆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委曲求全,还同意全部免单,金大刚骂了半天,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黑着脸掏出钱来结帐走人,饭店老板送走了这尊瘟神,长舒了一口气。月朗星稀夜,长嘘短叹时。
金大刚站在洛梦梅家的楼下,借着一颗茂密的行道树的掩护,对着洛梦梅家的阳台和窗口傻傻地看着,期望洛梦梅能不时地走出来,哪怕让他远远地看一眼也好。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和洛梦梅单独说过一句话了,内心焦躁得很。对追女人,他完全没有经验。他可以一眼就看清那些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