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着。”朱蒂用那双不相同的眼睛盯着奥斯卡:“别打我丈夫的主意,不然那颗子弹会送进你的脑子里。”
她说完后向着里面的房间喊了一声:“昆廷!”
一个肌肉纠结的黑人男子推门从房里走出来,他几乎比奥斯卡高一个头,黝黑的皮肤像上过橄榄油一样闪闪发亮。
朱蒂抬了一下眼睛,对那个叫昆廷的黑人道:“他要见露比。”
听到这句话的黑人走到奥斯卡的面前,从上面低头望着他,然后忽然间挥拳狠狠地落在他的太阳穴上。
奥斯卡只感到眼前一片漆黑,立刻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变性人,他们不满意自己的性别,用各种手段来和上帝以及遗传基因作对。
但是说实话,奥斯卡从来没有见过露比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剧烈的头痛让他视线模糊的话,奥斯卡相信他第一眼就会被露比吸引过去。
在他面前的绝对是一个美女。
她美丽得简直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
露比?特罗西用一种十分平常的坐姿出现在奥斯卡的面前。
她穿着柔软白色织物的衬衣,没有扣一粒扣子,微微敞开着的衣服中间可以看到淡淡的乳沟和线条完美的小腹,薄牛仔热裤紧贴在她的臀部,修长而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白皙的脚赤裸着,正随着小腿的晃动而上下起伏。
露比用细长的手指玩弄着自己阳光般纯正的金发,她的眼睛是浅蓝色的,深深地凸现着瞳孔。
现在,这双叫人着迷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奥斯卡,她斜靠在椅子里,一只手放在扶手上不断地转动着一根彩色铅笔。
“你好。”
她的声音也十分动听,奥斯卡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一定淤青了,到现在还很痛。
“请坐,昆廷下手总是那么重,我告诉过他对客人要友好一些,可他只听取了一半。”
“我很想知道是哪一半。”
露比把眼睛转动了一下说:“他对女士一直很温柔。”
“这是个好习惯。”
奥斯卡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他一直在看着露比,忽然非常唐突并且直接了当地问她:“你整过容么?”
“只整过身体。”露比毫不介意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
“不可思议,我简直难以想象White Falcon的中介人是你这样的。”
“那么在没有见到我之前,你想象中露比?特罗西是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是应该像Pisa Leon,或者穿皮衣和高跟鞋,黑发,看起来有点可怕。”
露比低低地笑了起来:“世界女子健美冠军加上SM女王?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她站起来从酒柜里倒了两杯威士忌,把其中一杯递给奥斯卡:“16岁之前因为长相而惹了不少麻烦,后来我的女人心觉醒了,就成了现在这样。”
“我觉得女人的确较适合你。”
“但我并没有抛弃男人的身份。”露比凑近到奥斯卡的眼前,那双叫人窒息的眼睛望着他,用一种压低了的声音说:“我两样都行,别告诉朱蒂我们喝酒的事,她是个装满了火药的醋坛子。”
“呃……”奥斯卡向后退了退,他让自己离露比远一些,然后说:“我们赶快进入正题,露比,关于艾伦?斯科特,就是那位被人称为White Falcon的杀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的下落。”
“你要杀什么人么?”
“不,没有。”
“那我没办法帮你,我只为他介绍委托人,不管你是他的崇拜者还是仇敌,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我虽然只是中介人,但也有职业操守,我还不想被艾伦打穿头骨。”
“好。”奥斯卡望着她:“那么我只问一个问题,这一个星期来,你有过他的任何消息么?我保证你没有,你找不到他了,对么?艾伦?斯科特失踪了,他如果永远这样失踪下去,你的生意就完了,没有巨额金钱的支撑,你那充气的胸部还能保持多久的完美?”
露比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虽然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无礼的话。
“你是谁?”
“奥斯卡?塞缪尔,一名普通警员。”
亚瑟告诫过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奥斯卡现在不想再绕弯路,他甚至决定要采取一些违背自己职业的手段。
露比继续望着他,他们针锋相对。
“你知道一个警察,深入到这里的后果么?”
“当然,要么是同流合污,要么被杀掉。”
“同流合污是什么意思?”
“是我用词不当,好了,我们不要再玩文字游戏。”
“我也不喜欢文字游戏,昆廷,你进来,这位警官先生要和你玩动作游戏。”
那个黑人打手就像一座黑塔一样弯腰走进这个地下的房间。
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抓住奥斯卡的肩膀,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铁锤般的巨拳直接向他的脸颊挥来。
奥斯卡低下头躲过这一击,他的右拳穿过昆廷的双臂直击他的下颚,但是击中的感觉却像是打在坚硬的墙壁上一样,昆廷的头部往上一扬,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挥出的重拳落在奥斯卡的腹部,令他身体向后飞出,猛然咳出一口血来,似乎五脏六肺都被那打碎了。
奥斯卡重重地摔向酒柜的方向,撞碎了很多酒瓶和玻璃杯,他落到地上的时候简直不相信自己仅仅只是挨了一拳,那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昆廷走过来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奥斯卡往旁边滚去,他抬起腿用脚背往昆廷的双腿间猛力地一踢,昆廷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呼,整个人都弯了下来。
非常好的机会,奥斯卡强忍着腹部的巨痛,他用手肘扣住昆廷的脖子,把他的头往墙壁上撞。
昆廷怒吼着双手从背后紧箍着他的胸膛,令奥斯卡一瞬间感到肺部几乎炸裂。
他们同时摔倒在地面,奥斯卡用尽全力压住他,不断地挥拳痛击他的脸颊,直到他最后发出无力的呻吟,失去知觉为止。
奥斯卡用力地喘着气,他浑身是伤,但希望肋骨没有折断。
“停止。”
露比用一支消音枪顶住他的后脑:“你把这里搞得一团糟,我的收藏品全毁了,这样还想要我与你合作,简直是天方夜谭。”
“比起这些,你还是担心一下以后的生活吧,开枪,要不然就回答我的问题。”
露比转到他的面前,她看着奥斯卡因为剧烈争斗而汗水淋漓的脸。
“你猜对了。”
她说:“五天前我就没有再收到过有关艾伦?斯科特的任何消息,这是以前绝不会发生的事情,不管他到什么险恶的地方去执行委托任务,我都会很清楚他的动向,用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方式沟通,他有时也会不通过我自己接下买卖,但人人都知道,只要找到露比?特罗西,就能找到White Falcon,这是个神话,我们合作无间,令人们生活中的‘烦恼’消失。”
“但你现在找不到他了。”
“是的。”
“最后的联系地点在哪里?”
“表面上是38大街11号,目标对象安德鲁?凯斯,艾伦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露比,我上去了,完了之后回来找你,那10万元中介费至少还给委托人一半,否则就等着我用RPG7来替你拆房子’。”
露比收起枪,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暴力至上者。”
“我想不到一个杀手还会退款给委托人。”
“是的,他经常会发疯。”
奥斯卡从地上站起来:“你说表面,那么实际上,后来你和他还有联系?”
“算不上是联系,我只是知道他的位置罢了。”
“用什么?”
“GPRS跟踪仪。”
“设备很精良。”
露比冷笑:“你以为呢?我是怎么找到他的?他像只老鼠一样满世界乱窜,中介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那么他最后在哪儿?”
露比回到椅子上坐下:“玛克辛山区,离这里230公里,靠近西维亚森林,他的定位器坏了,我再也找不到他。”
第三十一章 极限
天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气温降到了极限。
艾伦鲜血淋漓的手背凝固,感觉不到一点热意,他那样呆呆地望着外面发白的天空,麦克蜷缩在角落里,重新又陷入了昏迷。
他的病情不容乐观,继续这样发烧下去一定会没命的。
艾伦望着他赤裸的身体,以及昨天那个雨夜的对话。
他从未对任何人讲起过自己的事,那是他的伤疤,没有人可以触碰那里,连他自己都不想碰。
自从把8岁前的自己连同梦想一起扼杀之后,艾伦?斯科特就以杀人为他的终生目标。
没有人不能杀,没有规则不能破坏,他不断卖力地建立起自己无所不能的生活,而且,在那样亡命的生涯中,他还能够接触到一点梦想的东西。
就像现在这样。
他和麦克相遇了。
他们就像硬币的正反面,背道而驰却又紧紧贴合,两岸相会,所有矛盾并存。
艾伦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麦克耿耿于怀,并不是因为他们同仇敌忾而萌生的情愫,而是他们本来就是一致的。
他从麦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就像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另一个人,经过了无数的磨砺之后,又再度重逢,如此亲切,如此艰难,如此令人心痛。
一位正直、不屈、勇敢的年轻警官。
艾伦知道在麦克身上所闪耀的东西,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
他们在天堂和地狱遥遥相望。
有什么事,是比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自己,却无法接近更让人觉得痛苦的?
清晨的冰冷空气在他的面前缠绕,连同他的心一起揪紧。
麦克忽然发出了一声呻吟。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艾伦立刻过去,他用手摸着麦克的额头,然后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麦克的身体因为高热而潮红着,但他从昏睡中醒来,还可以分辨周围的环境。
“天亮了。”
“是的,而且没有再下雨了,再坚持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我就回来。”
“你要去干什么?”麦克虽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去做个了结。”艾伦想为他弄点水,但是洞外除了一片雨后的泥泞外,根本没有活水。
“半个小时,我一定回来。”
他们的吐吸在空气中交错,艾伦望着他迷离而涣散的眼神,他的心中忽然产生了奇妙的欲望,一种急于想要融合的欲望。
他感到他们分开太久了,他空有一具肉体而丧失了精神,所以他虽然活着享受生活,却始终无法找回活着的感觉。
现在他知道,麦克就是他的精神体。
“你知道么?也许我真的天生是个同性恋,只是我自己从没有发现罢了。”
麦克听着他的话,他的呼吸起伏,但却没有露出厌恶的样子来。
他本该对这样的事深恶痛绝,他应该无法接受同性的亲吻和抚摸。
可是麦克觉得如果对方是艾伦,那也无所谓。
他直觉地感到从艾伦注视他的双眼中迸发出无意义的纯洁的剧烈的东西来。
原本无法理解的肉体接触忽然交杂着一股闪电般力量的颤抖。
艾伦伸出手抱紧了他,下颚在他的颈窝摩擦,纯蓝色的双眼闭拢,不想再看到任何干扰他的东西。
他用双手捧着麦克的脸,在他的耳垂和颈项上亲吻。
麦克感到自己滚烫的身体又再度燃烧起来,几乎是一种令人毁灭的力量在作祟。
那些曾经占据他头脑的象徽图案和线条渐渐地清晰起来,它们排列组合,显现出明确的寓意。
当那次艾伦说:“我忘了,你是男人,因为女人会怀孕,所以我习惯体外射精”的时候,麦克从未想到其中的含义,他太过投入让自己感到羞愧和愤怒,但是现在,麦克完全明白那代表什么。
艾伦在深深地刺伤自己。
他和每个女人做爱的时候都会回想起那男人让他母亲怀孕的事。
他不断地把自己和那个阴影重叠起来,以此来折磨自己。
事实正如安德鲁所想的那样,不会受到精神打击的的确只有两种人,有超人的意志力,和心死的人,但他却搞错了结论。
艾伦的心死了,他的肉体在做爱,但他不相信爱情。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进入到他的内心,肉体交流只会带来恶果,男人让女人怀孕是罪恶的根源。
当艾伦那样抱紧他,亲吻他的时候,麦克忽然觉得也许现在的他是在恋爱了。
无关乎性别,也没有任何外界的因素,纯粹只是精神和肉体的互相依靠,他伸出手回应了艾伦的拥抱,他们相拥在一起,好像恒古以来就是这样,紧紧拥抱,融为一体的归属感将他们包围在一起。
艾伦吻着他的唇,这和被安德鲁胁迫下所做的完全不同,麦克既没有躲避也没有任他取用。
他们自由地互动,亲吻对方,索取一切,奉献一切。
艾伦知道麦克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他的欲望,他温柔地抚摸着他每一寸肌肤,然后倾倒在地上,潮湿的地面被他们的体温偎热,麦克健康的腹肌上下起伏。
艾伦的双唇离开了他,他们在彼此的呼吸中互相凝视。
“我知道罗得的妻子为什么要回头了。”
他望着麦克的双眼,手指穿过他潮湿的发丝,麦克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堕落而颓废的纯洁。
艾伦那样望着他,继续说道:“罗得的妻子被所多玛城的淫乱诱惑,她留恋那个地方,她回头看到了人们互相爱恋交欢的景象,我主怎会原谅这个令人憎恶的世界,上帝不允许人们淫乱,所以所多玛城里没有义人,它该当毁灭。”
艾伦一边说一边又深深地印下他的吻,他让麦克无法呼吸,但是他给他生命的力量。
麦克的双手从艾伦的背后穿过,他闭上眼睛享受他的爱抚和深吻,但在间隙忽然说道:“让我看看那个景象。”
“不,你不能看,那会让你毁灭。”
“我情愿毁灭。”
艾伦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的手指离开麦克的发丝,慢慢地通过他宽阔而苍白的胸膛,那轮廓分明的胸肌和乳头,就像浮雕的艺术品般完美。
他轻轻地吻了下去,温热潮湿的津液刺激着那个敏感的红点,麦克的喉结滚动着,他显得既干渴又湿润,全身紧绷着。
艾伦一寸一寸地吻着他的身体,麦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陌生而遥远,他正在诱惑一个男人和他性交,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事。
艾伦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柔,永远不会伤害到他,他甚至因为害怕他体力不支无法承受而拒绝他的邀请。
麦克用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艾伦的舌尖碰到了他的分身,他温柔地舔弄它包含它,令他得到巨大的快乐和刺激,突如其来的快感把麦克抛向了高峰。
他口干舌燥,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一浪接着一浪的热意和颤抖让他浑身出汗,不用去思考任何事,把理智驱赶出身体,麦克毫无顾忌地在艾伦的口中步向高潮,他发泄自己的欲望,然后软瘫下来,他感到艾伦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但艾伦吞下口中的精液,没有为自己寻找宣泄的地方,他只是拉起麦克的手,在他的指尖亲吻。
他的眼帘低垂着,纯蓝的眼珠被遮挡在浓密的睫毛后面,麦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到他口唇上的颤动。
“为什么不进来。”
麦克为自己问出的这句话而大为惊讶,他陷入一种奇怪的倒错,虽然曾经有过性经验,但他从未对别人说过“进来”这样的话。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在求爱的女人。
但是艾伦紧绷的身体让他不得不这么问,他被欲望缠身,却迟迟没有动作。
麦克知道他不想再撕裂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正想让他那么做,这是他一生中最传奇的经历,他用身体安慰另一个男人受伤的心,他们用最直接了当的方法获取对方的爱。
在一个令人绝望的环境里,在所多玛淫乱的废墟中下沉,罗得的妻子变成了盐柱,毁灭之城的废墟和爱欲的亡魂纠结在一起,变成永恒的油画。
他们在被诅咒的气氛中互相凝视,艾伦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纷乱而坚定的情绪所组成的字句。
但是他摇了摇头:“不。”
他对麦克说:“不必了。”
艾伦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山壁坐好,从地上捡起衣服为他穿上。
他在麦克昏睡的时候一直穿着他的湿衣服,用自己的体温把它烘干了。
他替他穿好衣服,然后再一次拥抱他:“你不用特地这么做,环境总是让人发疯,让人不知道自己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