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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兄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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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不懂自我保护。”黄萱点点头:“象一般的人,就只有自己苦苦挣扎了。”方成道:“你比梓为要坚强。”黄萱指着自己:“我?”轻笑了,不不不,黄萱是痛苦的,只是黄萱太孤苦,不得不自己为自己挣扎,没有依靠,不自救会落到很惨很低微的地方去,又不能坐下来嚎哭,也不会立时死了,怕的倒不是立时死了,而是还有六七十年要过。方成说:“要是我有什么地方偏帮了我的朋友,别怪我。留个电话给我吧!”黄萱到此时已不能拒绝,象方成这样的人也很少了,他喜欢黄萱,但并不因此而出卖朋友,对于黄萱来说,这是罪大恶极,对一个朋友来说,这大约是最高贵的品质了。黄萱留下电话号码。 



数月后的一天,方成回到家,却发现家门已开,他大惊,以为遇到小偷,正要报警,里面推开门:“进来吧,方成。”原来是夏梓行,方成进屋,发现一地狼籍,方成嚎叫一声,梓行问:“知道为什么吧?” 

方成惊叫:“为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梓行道:“有人说在车站看见你送一个女人,方成,那女人是谁?” 

方成呆呆地,半天才道:“一个同学。” 

梓行微笑:“你们那种工业大学里,长得漂亮的女生并不多。” 

方成问:“你想干什么?” 

梓行道:“我只是想找到她的地址,但是一直找不到,抱歉,我有点焦燥了,别介意。如果你能告诉我她的地址,我会补偿。” 

方成道:“你那时打电话给我,她怕你找到我这儿,没有留地址给我。” 

梓行微笑:“那真是不幸,那样,你就没有办法为你撒谎做任何补救了,我不喜欢人骗我,尤其是我以为不会欺骗我的人。” 

方成还没说话,梓行已经抽出很长的一把刀,方成后退一步:“大哥,别开玩笑!” 

梓行抓住他,刀子划在他嘴唇上:“张开嘴,让我割下你的舌头!” 

方成惊叫:“不!”刀子划破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齿,刺进他的舌头,方成痛叫后退,后背撞上门,梓行捏住他的鼻子:“张开嘴!” 

方成惨叫:“我知道!我知道!” 

梓行松开他,轻轻擦刀上的血:“说吧。” 

方成泪流满面:“你想对她怎样?” 

梓行深深叹气:“我只想对她说,我愿意同她结婚。” 

方成痛哭:“你早同她说,何必来对付我!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每个字都带血,这是真的,不是形容,方成一开口说话,血就流下来,梓行垂下眼:“告诉我吧,我不会流泪哀求你告诉我的。别逼我。” 

方成拿出电话本:“我只知道她电话。” 

梓行走后,方成痛哭失声,一面是惊吓,一面是羞愧,他不是英雄好汉,他经不起别人这种恐吓,他本以为他能,但是刀子刺进嘴巴的感觉太可怕了,你可以尝到铁的甜味和血的咸腥,这不是他生活,他生活中所有对抗与撕杀都在微笑与寒暄中进行。如今他的嘴里在不住地流血,嘴唇、牙龈、舌头全部被刀子划破。第二天方成得怎么同同事解释?去吃西餐,不小心划破嘴?会被笑死。 



梓行握着电话号码,轻声道:“黄萱!”温柔地,所有的思念都在这两个字里面:“黄萱黄萱黄萱。” 



老李在车子里,拿出电话,拨号,一边让伙计:“慢点,慢慢跟上去。” 

电话通了,那边梓行问:“他出来了?” 

老李道:“出来了,我们跟着他呢。” 

梓行微笑:“好,别小看他,别离得太近,看到他住哪就行了。” 

老李道:“得令。” 



拿到那个电话号码梓行冷静多了,他同老李不时地通话,讨论对策,直到深夜,老李说:“老大,这里有我和兄弟们,你休息一会吧。”梓行想起黄萱的电话,微笑道:“好。”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个稳操胜券的笑容,不,那是想起心爱的人时的微笑,爱一个人时,只要想起她的容貌她的笑颜,就会微笑,啊,她多可爱。 



低薪,打杂,人事不好处。有些人仗着早入行一两年,知道些微别人不知道的细节,就摆出独霸天下的嘴脸,黄萱叹息,不过是新人早晚会知道的常识,你不说有人说,何必这样难为人呢?一个同事冷笑着说:“不告诉新人,你一天不知道,他多拿你一天,可以四处告诉人去,新来的人如何不行,他又如何的能干。” 

黄萱在午夜梦回不是不后悔,如果跟着梓行,一定不必受这些人的脸色,梓行脾气再坏,也不会故意难为人。 

黄萱发现新老板最爱说的一句话是:“重做,小姐,全部重做,没一句是对的。”但是他绝对不给你答案,也不会说错在哪里。黄萱听了十余次终于笑出来。 

老板并不笨,而且有幽默感,并没有拍桌子让黄萱滚蛋,他也笑了,他说:“不,你做得没什么错,不过我既然花了十倍的工资请你,当然希望你将那九个人的工作都作出来,所以,请拿出十个方案来。” 

黄萱哈哈大笑出来:“张老板,我原来喝茶水看报纸的工作一月也有千余元,你看看,现在拿五千元就要做十个人的工。” 

老板眨眨眼:“好好做,年底还有奖金!” 

黄萱说:“咄!奖金!我会在圣诞节准备一只袜子放在床头。” 

老板立刻道:“别放在床头,人家会误会,放在办公桌旁。” 

黄萱微微红了脸:“好,别让我失望。” 

私家企业就是这样的,钱不白给你的。当然工资要高些,但工作!简真不是人做的!这位大老板是张社。也是做建筑的。有一段时间里建筑业特别火,人人都在建筑业里赚成了大老板,退步抽身早的,始终是大老板,晚一点的,就只好做房东了。 

不过这位老板同夏梓行不同,这位老板是真正建筑大学科班出身的,不必象梓行水里来火里去,一出门立项负责人是他校友,监理是他校友,招投标的也是他校友,竞争对手也是他校友,一句:“你让让我吧,快吃不下饭了,你那是公家买卖,你卖什么命。”人家就笑笑,接受他的小意思,退出竞争了。等建筑业冷下来,他又全身而退,改做电子生意。 

黄萱觉得这里的工作至少有点挑战,虽然挑战的是她智力与体力的双重极限。 



那一天,梓行终于打来电话,黄萱不知道梓行从哪里得来的电话,夜里二点钟,铃声响声,拿起电话,是那个低沉的声音:“黄萱。”黄萱,这两个字自他口中说出,那样动人,她立刻清醒,又立刻安慰自已这不过是梦。 

那个声音说:“黄萱,我们结婚吧!”黄萱放下电话,全身瑟瑟发抖。 

他终于找来了,在黄萱已绝望时,在黄萱已得来平静时。 

她为什么爱他?罗密欧为什么爱朱丽叶?没道理,中邪一般,飞蛾扑火。 

梓行一个眼神,她便接受顺从,然后梓行说:“走开。”她便走开。 

黄萱想:“现在那个人又在说:“过来。”我是不是还应该过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铃声又响起。 

黄萱轻声道:“不可以,梓行,我刚刚找到年薪十万元的工作,且可持续三十年,还有劳保同养老金,我已过了冒险的年纪,而且我已经知道冒险最后会得到的是什么,你付不起更大的价钱。 

那边沉默一会儿说:“对不起。”轻轻挂了电话。 

黄萱胃部抽痛起来,越来越痛,直至冒出冷汗。黄萱想:“肝肠寸断了吗?为了一个男人,让身体受这样的伤害,还是不够自爱。“ 

黄萱哭起来,在疼痛中哭了起来。 

许久许久,黄萱仿佛被人毒打过一样,走路都直不起腰来,永远没有表情,永远不快乐。 

鬼使神差地,黄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要表明自己很能干,不稀罕梓行能给予她的美好未来。为什么?怕梓行看不起她吗?怕梓行象以前那样,觉得她不配同他结婚吗?怕梓行眼中仍是那个贫穷,怯生生,刚毕业的小女生吗? 



有时黄萱会后悔,如果真的输不起,何必争这口义气呢?如果除了梓行没有别人可以让她重现欢颜,那么管什么前因后果,恩怨情仇,只要他开口,就随他去好了。说到底一个人一生只有那么几十年,又能有多少快乐时光?这些痛苦,每一天都象在腐烂中渡过,每一个时刻都渐渐无法忍受! 

望着办公室的大玻璃,黄萱想象自己发出尖叫声,震碎这个玻璃牢笼,震碎这个缚手缚脚的世界。那边的一个声音说:“黄萱!”在叫她,叫她去到另一个世界,彩色的世界,她渴望的世界,有爱有温暖的怀抱,有动人的眼神。在这里她不过是被人用每月五千元买断的奴隶,日日夜夜为人做工,做到老死,再换上新人来做。 

但是,梓行没有再打过电话来。 

黄萱常对自己说:“要是真的想要,那么去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说,梓行,我还是想念你。”然后黄萱笑了,要不要象条狗般,被抛弃了还千里寻家找回去?人家要是有诚意,自然会找过来,而不是只打个电话,问一句:“你还要不要结婚?要是想结婚,来吧。”是不是应该亲自来一趟?要是这点诚意都没有,那就算了吧。追求幸福也不能太强求。 

但是,没电话再打来。 



每一天如海浪般潮涌,向我袭卷却不能够停留。每一天枯坐在黑暗中,屈腿弓背望穿无穷虚空,我真的好累,你为何不了解,我的世界已经瓦解,变成水蓝色眼泪。 



梓行在清晨六点开车回家,你要是见过北国的清晨就会知道清晨六点钟是人最碎弱时。那时空气都是蓝色的,更不用说人的心,就象冻在蓝色玻璃里一样,凉的,心是热的,硬的,心是软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错的。嘴巴里一股蓝色钢笔水的味道。 

梓行在清晨六点钟回家,他打开车窗,清晨的空气里有一股凄凉的清新味道。他忽然觉得疲倦。 

梓行有点想家,家!半夜他回去要轻手轻脚以免惊醒孩子的地方,那个地方,他在厨房放下食物,第二天会有人吃光,梓行常笑笑摇头,觉得自己象是养了一头小狗般。他的家,在他最忙最累时,会有人打电话哭诉生病或芝麻绿豆大事的地方,再忙再累那孩子也能用一个电话叫他回家,只为了那真的是一种回家的感觉。梓行被清晨的冷空气刺痛双眼,一瞬间热泪盈眶。他停下车,伏在方向盘上。他想念梓为,想念卫卫,想念黄萱,黄萱黄萱象伤口一般让他不敢碰触的黄萱。他想念梓为一脸倔犟怒视他的样子,想念卫卫斜在沙发上穿着背心短裤叼着烟的样子,他想念在学校宿舍的走廊里,在一股不知名的潮味中,黄萱走过来,黑暗中看不清面孔,只一双眼睛里有两点寒星,还有一头濡湿的长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 

梓行觉得自己在一瞬间被所有的往事迎头打过来,(就象一瞬间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一样),他被冲击得简直要心碎了。 

梓行抬起头,人放纵自己不能超过五分钟,不然,一下子就沉沦下去了,再也脱不了身。梓行一只嘴角微笑:“好,梓为,卫卫,黄萱,让我们分头腐烂吧。”梓行开车。 



分头腐烂,在不同的地方,为不同的事,不同的人,各自孤独伤怀。 

八 

那一头,老李在第二十次报告:“没有,老大,他没有动静,他在妹妹家住,一直没出门。老七在食杂店里听他妹妹抱怨,说他成天坐在电视机前,一动也不动,懒得象头猪。” 

梓行叹息:“好了,老李,你也烦了,你回来,留几个人轮班在那儿看着就得了。” 

梓行用手轻轻敲着桌沿:“动手呀,老狗!你在等什么?动手呀,老狗!看我怎么碾死你!”那一天,梓行的声音特别冷,他做事特别地狠,那一天,是黄萱说“不”的那一天。 

他要夏顺动手,他要杀死那老狗!夏顺进监狱还不够!他要夏顺死!他不信那老狗会不咬人!那种疯狗,一日不死,一日不会放弃咬人,他只等他张嘴,只等找到借口,就杀掉他! 



梓行有时会亲自开车,远远地停在夏家楼下,他从不出车门,如果蛇不出洞,最好不要把手伸进蛇洞里去。 

那天,他往回走时看见了一个人。 

卫卫长大了,浓妆还是浓妆,但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而且面孔上一抹沧桑,让梓行心中一软。他停下车,而卫卫是认得这辆车的,卫卫上了车。 

梓行问:“你还好吗?”卫卫道:“还好。不过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没遇到你之前的那段日子。天天在舞厅跳舞,随心所欲地玩,没人管我,我也不在乎任何人。” 

卫卫有点爱讲话,梓行知道她又是吃了药。梓行说:“你保重。”他要走。卫卫问:“那个有学问的女学生呢?”梓行道:“黄萱走了。”卫卫问:“为什么?”梓行道:“她等我求婚等得不耐烦了。”卫卫趴到他身上:“要是我,我就会一直等,等到死。”梓行微笑,轻轻推开她,道:“但,你不是一个人等。”卫卫道:“你知道等待有多寂寞?一天有多长。不提提神怎么打发?想提提神,谁又会白给你东西,当然都要付代价。你给的那点钱怎么够。”梓行道:“有三样恶习是多少钱也不够用的,你应该知道。”卫卫道:“应该知道,我知道又能怎么样?我应该知道爱上一个人,象我这样的人爱上一个人是没有好处的,但是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不想欺骗自己。”梓行恻然:“卫卫,不要拿别人来当借口。”卫卫问:“梓行,你为什么不爱我?”梓行道:“我说不出原因。”卫卫道:“那你怎么知道你不爱我呢?也许你爱我,你只是不知道。”梓行想了想:“我不知道。”卫卫道:“也许是因为我太象一个人了,一个你生活中常见的坦白的女人,你要找的是一个半吐半露,懂得让你心慌的聪明女人,你要有人同你玩游戏,复杂一点的游戏,来证明你不是我们这样的人。”梓行微笑:“也许是这样的。但我不能勉强自己,你说是不是?也没有勉强自己的必要。”卫卫道:“你看不起的人不值你欺骗。你一直对我讲实话,我从没见过这样残忍的男人。” 

梓行轻声道:“骗你有什么好?” 

卫卫道:“让我有一段快乐日子,让我被抛弃之后至少有理由心碎并憎恨你!” 

梓行苦笑:“好,那么,回来我身旁,我给你恨我的理由。” 

卫卫抬起头,瞪大眼睛,半晌道:“但是没有人能回到过去!” 

梓行开车往回走,一边说:“看看,我们正在往回走,走回头路。” 

卫卫不出声缩在座位里,她侧着头,眼泪无声地从她脸上落下来。不,一辆车可以走回头路,一个人却永远没法走回头路,不是原来的路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卫卫不出声,她象梓行一样渴望过去的好时光,那个好时光里有美丽放肆的少女,有天真活泼的少年,有微笑着的大哥,有一间有阳光的房子,房子里有饭香。即使那位大哥坚持说:“不,我不爱你!”也不能让阳光失色。 

旧房子,旧人,往事让人恍惚,忘了时光一去不回头。 

忘了落花流水,天上人间。 

卫卫推开所有门,一切象她昨天刚刚离开,落了灰,但什么都没有变,洗手间里半块香皂,是她那天没用完的。 

卫卫回过头,好象她从没离开,她瞪着眼睛,泪水不断落下来,她问:“是真的吗?我还可以在这里住下去?” 

梓行倚着门,好象看见从前的人与事,他微笑:“哭泣,卫卫不是爱哭的孩子。” 

卫卫擦干泪水:“梓行,这次,你什么时候把我赶出去?” 

梓行道:“你要是愿意,我就将这间房子送给你。” 

卫卫笑:“聪明的男人不会送贵重的东西给妓女。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梓行道:“我以前不够大方。” 

卫卫看着他:“不,你对我一向够大方,你不够大方是对黄萱。同处女做爱应该额外给予补偿。” 

梓行几乎退了一步,要不是后面有墙的话。 

卫卫道:“我明白了,你是觉得自己不够大方,所以想补偿,但你真正想补偿的人是那个女学生。” 

梓行咳了一声:“卫卫,你该不是劝我去把那个人找回来,然后将这间房子送给她吧?” 

卫卫问:“你是真心想送我吗?你想明白了吗?” 

梓行回身离去!施舍都这样不痛快。 

但梓行还是将房照换了名送过去。 

卫卫问:“你还是爱过我的,是不是?见我的第一次,你不见得见一个女人就让她跟着你。” 

梓行吻她额头:“我喜欢你,你当时象樱花一样灿烂。” 

卫卫在年少时化浓妆,现在年纪大了正经该化妆时反而马虎了,只有嘴巴上一只口红,她的面孔黄瘦。 



到了年底,人人一只红包。黄萱那只特别厚。 

同事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黄萱诧异,不会吧?刚来就得最多奖金,要是比上司拿得多,那不是死罪? 

打开来,黄萱呆住,身边的一个女子尖叫一声:“哇,这是什么?” 

黄萱拿着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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