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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往我这儿看(14岁作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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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跑了,她(他)造型优美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地理老师说久了人妖,也被感染了,作出来的动作颇具女性化,例如夹着腿走路,两只手还不老实地在腰两旁晃悠。搞得课堂气氛非常之活跃。下课的时候,老师还颇具创造性的对我们妖娆地招手:

  “咕噜拜。”

  第二节地理课,我们迎来的地理老师却颦着眉,在黑板上写着:

  “煤,矿,石油的分布”

  我们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那天的地理荤课,只当是老师偶然喝多了发高烧。 

  妈妈去承德听课,要带我一块去,因为我放暑假了。

  他们都说这儿是皇上避暑的地方。我心里想:皇上怎么这么没眼光,找了一个这样的地方避暑?因为这里给我的三个印象就是:热!热!热!

  第一次早餐开始了,我吓了一大跳,人怎么这么多?排的队怎么这么长?简直比看望毛主席的人还多。他们买饭的方法也很独特:拿票换盘子,再拿着盘子换吃的。经过这么几道工序,饭就到手啦!可是每人只发一个盘子,我和妈妈不够吃,不过妈妈为人刁钻,这点小事简直是小菜一碟。她一吃完,就把盘子洗一洗,再伸手要一份。这时,来了一桶稀饭,怪不得叫稀饭,原来这么稀呀!一位女老师在最下面舀呀舀,终于舀了两碗稠的。一位男老师说:

  “还搞什么素质教育,我看这些老师们就该教育教育。”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就有气无力地在最上面舀了一勺,一粒米也没有。吃着吃着,就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吵架声,原来吃饭的人因为伙食不好,正跟卖饭的人吵架呢:

  “拿一个盘子去打饭,和劳改犯差不多,简直不尊重我们的人格。”

  我想:就是嘛,那个馒头哇,简直是个煤球!

  早晨,听课的会场开门了,那个挤的,后来听说有一个内蒙古的女教师挤断了腿。晚上,有个讲座,妈妈一会儿说:

  “你看那个胖胖的像不像毛毛姐?”

  一会儿说:“你说那个白头发老头跟那个女的是啥关系?”

  一会儿摇摇我的胳膊肘说:

  “快点,八点了!”

  “八点”的意思就是表示男士结束洗澡了,女士开始洗澡,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澡堂,妈妈说如果找不着位置,你就看着别人洗澡,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那儿,我一听,就跟着妈妈飞也似地冲进去。

  最后一天,请了一个特级教师来讲课,他刚做了个自我介绍,就没声了,原来停电了。台下的一些人认为还有希望,就耐心地等了一个小时,但是看台上还没有一点动静,就有点坐不住了。那位特级教师急得拿扇子扇来扇去。还忙着收下面的人递上来的字条,后面人往前面递,正好递到我妈手里,上面写着:

  “主办人心太黑,心太黑。”

  特级教师接过来看了,就笑了一笑,没说话。 

  我仔细观察了何伟业嘴唇上常年挂着的一股鼻涕,我怀疑我的感冒是被他传染的,后来发现不是的,因为我流的是清鼻涕,他流的是浊鼻涕。

  我感冒得非常尴尬——又不轻又不重,再轻一点鼻子通气了,可以呼吸了;再重一点就可以发烧了,我发烧起来超好看,眼睛又大又亮。

  感冒的日子里,我没有勇气把鼻涕擤得像钻墙一样响。只要我一低头鼻涕就会流出来,我只好仰起头,把鼻涕咽回肚子里,这在中国历史上就叫“肥水不落外人田”。

  今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感冒到达了最高峰:眼泪流得使眼睛小了一倍,一呼吸鼻黏膜这个东西就疼得厉害。我妈在电脑上玩“皮卡丘打气球”,我告诉她:

  “我好难受。”

  我妈赶紧骑到我身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我,忽然笑了出来:

  “你好丑啊。”

  若在平时,我早就一记“七伤拳”打过去了,可今天我是个病人,只是沉着冷静地说: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绝对不能侮辱我相貌。”

  我又说:“我好难受,只能用嘴呼吸了,跟鱼一样。”

  我妈道:“鱼是用肺呼吸的。我得了510分,你看你看!”

  我只好自己治病,我听说出汗能治感冒,尽管热得要死,但还是在棉被外面加了一层毛毯继续睡觉,左边鼻子不通就侧到右边睡,右边鼻子不通就侧到左边睡,我的鼻涕就左右两边倒来倒去。

  我妈把“皮卡丘打气球”玩到700分的时候,终于独孤求败,正眼瞧了我一眼,兴奋道:

  “我打电话给你爸,告诉他你生病了!”

  通话过后,我气若游丝的问:“他说啥?”

  “他高兴得很,说你感冒跟他症状一样,现在终于能证明你是他的亲生小孩了……”

  我一头栽在枕头上,一歪不起。

  在我勉强起床的时候,发现脖子歪不过来了,我对我妈说:

  “我得了脑膜炎!你数一二三,我就变成傻子了。”

  我妈说:“你睡久了,落枕。”

  我叹气:“唉!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我妈说:“错了,是祸不单行。”

  我边哭边撒泼:“生不如死啊!没人关心我啊!我妈玩游戏,我爸高兴的要命,我死了算了呀!”

  我妈像怜悯疯子一样任我大闹,必要时还抚摸我一下,又帮我倒了杯牛奶,我二人相亲相爱,有效地促进了鼻子的沟通问题。

  我感冒得很严重,我妈承诺给我请假,可是过了一夜,当我起床的时候,发现重感冒已经痊愈一大半了。身为一个初步萌生厌学思想的孩子,我当然悲痛欲绝啦。

  想到我的感冒好了,又要去上学了,我扑在我妈怀里大哭:

  “我不想去上学。”

  趁着我妈还没醒,我变着法子折腾自己。先把被子一脚蹬开,寒风凛冽中坚持了5分钟,终于感觉鼻子有点堵塞了。我妈醒来的时候,我一激动,把好不容易积累的鼻涕全吸进肚子。

  我妈问我:“感冒好点没?擤擤鼻子给我听听。”

  我用最大的力气吸吸鼻子,希望声音听上去山响,我妈养了我这么多年,到底不是白混的,一听就知道我的感冒已经好了,快速地把我张罗起床,我一边把肉绷得紧紧的,防止被拉下床,一边用梦呓的虚弱语调说:

  “我病了……咳咳……我不能去学校,我的前后左右都被我传染了,我要是今天上学,要引起交叉感染的……”

  我妈就像听疯子在骂人一样无动于衷,力道不断加大,终于把我成功地拽下了床。

  我披着毛巾被,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巨大虚弱的奶瓶,没有鼻涕我也要用卫生纸点缀鼻子,在我妈对我的病情将信将疑的时候,我又及时地演了一个晕倒,终于成功地把她支到了学校给我请假。我妈请假回来,还带回来“艺术之星”的申报表,说全校只推荐了我一个人。我翘课却并没有被集体抛弃,不禁叫我感动了一番。

  我家就在学校旁边,可以看到学校的操场。翘课的日子里,听到我的学校正在举行“升旗仪式”,听到教导主任宣布文明班名单有我们班,我好像偷听到机密一样高兴了一阵。在阳台观测天气以决定自己“翘课完毕,该穿什么衣服,才能使班里同学惊艳”的时候,看到操场上全校师生在操场上做操。对面教学楼的男生又在愉快地对骂:“你妈是臭臭泥”“你爸是蓝色精灵”,我觉得他们是朝气健康的太阳,自己是黑暗里腐烂的幽兰,一旦有人看过来,我就赶紧趴下身子,像是偷偷探望自己孩子的离异爸爸。

  听到我们学校不断的打铃,料想应该上到语文课了,今天该上《愚公移山》了,我赶紧站在阳台上,大声朗读课文:

  “太行,王屋二山……”。

  不过我想到上午翘课完毕,下午还要去上课,心情又沉重起来。今天好像该我打扫卫生区,上个星期就漏了一次,被劳动委员罚扫一星期。他见了我,会不会“涨价”到罚扫一个月? 

  在我们的作文中,只要题目和〃诚实〃沾上一点边,我劝你莫看,怕影响各位看官的食欲,因为作文总是一个路数:

  “我”总是到阿姨家去玩(如果是男生就到叔叔家玩),而阿姨家一定是得有猫的,留着推卸责任的时候用。趁着阿姨做饭时,“我”总是穷极无聊地在别人家乱翻,忽听“啪”地一声响,不用看,一定是花瓶碎了,善于夸张的同学,还要给这个花瓶估一个天价。阿姨闻声赶来,看到花瓶碎片,不吃惊是不行的,而她总是放着脸吓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嫌疑人不抓,偏拿起扫把打小猫的屁股,这时候,“我”,就该开始心理斗争了。文章里一定要蹦出两个“我”,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好“我”当然劝“我”坦白从宽,坏“我”劝“我”撒个谎算了。

  两个“我”进行了激烈的格斗后,必然有一个名人的故事涌上心头:不是华盛顿砍樱桃树,就是列宁打碎花瓶。好“我”理所当然地打赢了。等到小猫被打得半死了,“我”才向阿姨承认错误,阿姨总是丢下扫把,抚摸着“我”的脑袋,夸“我”是个好孩子,有点文化的阿姨会说:

  “虽然花瓶碎了,但是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样更珍贵的东西——诚实。”

  我从小到大不知道打烂过多少东西,但我从来不敢学列宁和华盛顿,承认错误。我总是把东西又按原样拼回去,等到下一个使用者发现后,我总是看热闹一样,背着手围绕事故现场转几圈,嘴里责备发现者:

  “你看你,搞坏了吧?”

  或者假装自己第一个发现,大叫一声:

  “哎!这是谁搞的?”

  虽然我的伪装方法极其巧妙,但由于我家人员稀少,无论坏了什么东西都怀疑到我头上,我妈甚至利用这个盲点,几次成功地把罪行嫁接到我身上。即便他们诱供成功,也不像华盛顿的爸爸和列宁的阿姨,他们总是用手指戳着俺的脑袋,骂俺“败家子”,情到深处,几巴掌是免不了的。

  由此,我推断出:宽容是有前提的,

  首先,家长一定得像华盛顿的爸爸一样有钱,才会不吝惜财物来教育俺们。萧红说:母亲是很爱自己的女儿的,但是在一个穷困的家庭里,女儿弄坏了菜棵,母亲就转而去保护菜棵了。

  其次,宽容的对象永远是用来教育俺们的名人。 

  历史课上,新来的老师把目光停留在李春脸上,问:

  “请这位同学回答‘赵州桥是谁修的?’”

  李春不认识修赵州桥的人,羞涩地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戳在座位上。李春高大而难看,走起路来一手抚脸,一手摸臀,颇有成熟女人妖娆的风韵,所以我们班同学在外人面前都羞于承认他是我们班的。李春的嘴巴常年处于半关闭状态,总是让老师误认为他在说小话,所以,无论是上课还是考试,都没有人敢跟他“打电话”,为了避嫌。

  不过,李春最近走起了桃花运,又因为这个问题的好玩性,于是四面八方的女同学给他打来“贺电”:

  “说你的名字!”

  李春试探性地说:

  “李春。”

  居然答对了,坐下的时候,脸上泛起了桃花红。

  说起李春的桃花运,扯起来就远了。我们班女生,集体喜欢上了偶像明星F4。可怜天下追星族,特别是无产阶级女性追星族,如果买了偶像的画册,就意味着连续半个月不吃早饭。何况买来的画册,上面都是男性偶像的“靓照”,就像只得了30分的考试卷,在家里根本找不到藏的地方。唯有李春,在体育课之后,一群同学像狗一样发出巨大的喘息声,伸出舌头散发热量的时候,他悠悠然地去福利社买水喝。他有钱。

  李春也追星,他追星的方向极其不明确,他是看到女生追谁他就追谁。近期女生追的是电视剧上几个刚刚走红的美少男。李春就成了这方面资讯的权威人士。每当漏掉一集的时候,女生们就去向李春咨询:

  “第十集到底讲的是什么呀?”

  李春稍稍闭眼沉思一会儿,她们的眼泪就会迅速出来,带着哭腔说:

  “我求求你了,别卖关子了!”

  有一次,学校的广播里忽然放出了美少男们的歌,女生刚刚展开少女的笑容,有小合唱的趋势,忽然,广播里的声音断掉,换成了:

  “老张开车去东北……翠花,上酸菜!”

  她们就像刚才还在吃海鲜,忽然被塞进了烂泥,“呸呸呸”地往外吐。

  李春大喊:“我家有歌碟!我会唱!”

  女生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包围了。虚心地向五音不全,但唯一记得歌词李春请教,并忍着恶心听他唱完。末了,还要被他检查和训斥:

  “学会了没有?猪脑子啊?”

  通常在听完李春唱歌之后,女生们已经学会了一首调子完全不一样的新歌。

  李春的表情渐渐变得甜蜜,脸上桃花红杏花白的。

  话说李春有钱,他用买水买早点的余额,买了4本登有偶像照片的杂志,上面共有40余张剧照,虽然不多,但与极度饥饿,连照片都找不到的女生相比,已经是相当奢侈了。

  李春清早一来,首先不是交作业,而是手举一本杂志,封面上有着美少男偶像大大的头像,他在教室里晃荡了一圈之后,十几个女生立刻不顾体面地尖叫起来,并引起了一顿结结实实的轰动。当我看到李春的时候,他已经被一群女生包围了,他在女生的粉拳之下,幸福地呻吟着:

  “哎哟!哎唷喂!”

  那群女生为了得到那本杂志,不得不用力地锤他,但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揉着自己的拳头,发牢骚道:

  “你天天吃什么了?这么多肥膘!”

  按照悲天悯人的思想来看:李春是一个幸福的可怜人。按照常理来推论,再过几分钟,李春就要哭着说:

  “她们喜欢的是我的钱,不是我的人!她们喜欢的是他们,不是我!”

  但是,他的自我感觉好上天了。他紧紧地跟一群女生纠缠在一起。而且“喜欢”他的女生那样多,他已经有应接不暇的苦恼了。他甚至把那仅有的几本杂志编上了号码,耐心地对因为被冷落而即将扬长而去的女生解释:

  “1号杂志我先借给林文,2号杂志我已经借给史靓了,你先看3号杂志吧!”

  看到这场面,我徒然可怜他一下:这种感觉只有在看我前座梳头的时候才有。我的前座是个头发超级稀少的女生,扎起来只有一杆铅笔粗,她总是像炫耀似的,不时拆开头发梳成两股,或者干脆把头发披下来,看得我替她担心:就这么点头发,禁得起这样折磨吗?

  后来,这几本杂志上的剧照渐渐“失踪”,归还回来的杂志渐渐失去凝聚力。有一次,李春上学来,竟像古代有钱的浪荡子一样,把那几本残缺不全的杂志往空中一抛,女生们由空中抢到地上,像疯狗一样撕扯。李春一边笑,一边在一旁欣赏。

  在英语课上,李春被老师逮到给女生传小纸条,老师从他手中抽出一张红色的纸条,全体追星族立刻互相会意地一笑,知道李春妄想向女生发“飙”了。英语老师放声把纸条上的内容读出来:

  “you'llbe……(你将要倒霉)。”

  老师用嘲笑的目光扫过李春,忽然说出了本学期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第一句汉语: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给大家讲个笑话:老王背了个大包袱上车,列车员对老王说:“行李2块,人1块。”老王听后,对着包袱喊道:“儿子,出来吧,行李比人还贵呢!”

  不知各位有没有注意到,在公园,动物园,列车上,凡是有小孩的地方,就有关于身高和逃票的斗智斗勇的场面。这时,小孩名副其实地成了个大“包袱”,一个惹人注意的需要多化一份钱的累赘,一向希望小孩长高长大的大人父母,这时,倒想自己的子女变小变矮,甚至羡慕孕妇,能把孩像个袋鼠一样装进肚肚里。幽默一点的家长,还逗儿女说:

  “我把你装到行李袋里好吧?”

  还说的特别逼真,衣食住行都设想好了,把拉链露个口,放几听饮料,几块面包,就可以在包袱里过几天几夜了。

  其实,小孩连包袱也不如,起码,包袱没有感情,不会被人推来搡去。

  当孩子的身高长到那道警戒线刚出头的时候,大人们往往为将要多交的半个人的钱心有不甘,便在孩子耳边说上几句嘱托他们在警戒线前屈屈腿,缩缩脖,小孩本来还蹦蹦跳跳,满心欢愉,这一下子被告知要“犯法”,心里顿时害怕起来,埋怨起父母的小气,看着不断前进的队伍,又估量自己的作案方法可不可靠。因为人多,小孩被埋在人群的最低层,无论如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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