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天,它没有黄,在黄昏的阳光里优雅地摇曳着手臂。
第三天,它没有黄,在我家的地板上出现了无数的蚂蚁。
第四天,不知道它有没有黄,我毫不犹豫地把它从卧室搬了出去。一开始还打听了很多防蚁绝招准备整理一番再请它回府,刚搬到门口转身就不知道被哪个苦命的偷儿搬回了家。
现在的我家,绿色一片!什么质地的都有,丝绸的,纸质的,尼龙的,简直是人造植物大全。我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绿色啊,怎么那么遥不可及?
第五部分第20节:旧 居(1)
刚才妈妈打电话来,悄悄地爆料说:“主任,你爸爸又加了一组柜子,房间越看越小了,怎幺说都不听……”
我对妈妈说:“交给我,我回去对付他。”
打从新家装修以来,我这个“装修办名誉主任”和我妈就开展了单线联系的地下工作, 重点在于不屈不挠地和我爸“柜子多了好放东西”的老旧思想作斗争。装修嘛,总是会有分歧,吵吵闹闹之间其实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待,就连争执不下生气的时候也还是挺开心的。
啊!终于要搬家了。周末再回家的时候,分明就觉得现在住的房子有了些旧居的感觉。最爱干净的妈妈甚至会说这样的话:“你的主持服就扔那儿吧,反正也要搬了,到时候再收拾。”而我也假惺惺地在这个时刻对这所一直一直住着也没什幺特别感觉的房子有了格外的留恋。
从小到大,我们家加上这次搬过三回,真是不算多的,而且每次也不过是围着工作单位街这边街那边的小动。我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搬过很多次家的人,如果是隔市跨省地搬来搬去就更加引起我的崇拜,在我心里他们格外有一种浪迹天涯的豪气和见多识广的老到。只有我们家,稳定得分明有些乏味。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倒是庆幸小时候爸爸妈妈给了我安稳的童年,起码在梦里出现的过去有着固定的场景,不至于众多的旧居画面支离破碎,胡搅蛮缠。
最开始住的地方当然很小,是两个小房间加一个小厨房。卫生间在楼梯口,是公用的,洗澡当然也要去单位的公共浴室,不过很小的时候大人用一个大澡盆在狭窄的厨房帮我洗澡,抬头就可以看到我家的灶台和锅碗瓢盆,一直都是磨灭不去的有趣印象。
那所房子在我们家的历史上是唯一冬天有煤炉取暖的。一到冬天,我爸爸就会把一节一节的铁皮烟道接起来,从房间中央的小煤炉一直接到房门上的玻璃窗,那里有个圆洞,烟囱就从那里伸出去,洞口还要安一个塑料袋,接住烟囱口渐渐滴下来的不知什幺油。那些冬天,炉子上总是坐着一壶水,房间里升腾着水气,很温暖。南方的冬天手脚最容易生冻疮,我每年都首当其冲地肿了手指脚趾,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脚放到暖暖的烟道上摩挲,一暖和生冻疮的位置就会奇痒无比,我总是偷偷地想去挠一挠,立刻就会听到妈妈怒喝一声:“不准抓!会破的!”有一次家里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一道偏方,说是烧烫的萝卜片可以治冻疮,于是决定试一试。切好了萝卜片就在煤炉边烤着,差不多烫得软软的时候就拿下来往生冻疮的地方一敷,我就配合地一声惨叫。现在听起来真的很像“满清十大酷刑”,可是那时候也没觉得怎幺疼,只是好象后来也没怎幺见效。
第五部分第21节:旧 居(2)
我读中学的时候我们家搬进现在住的地方。是两室一厅,所谓厅其实也就是个过道,不过终于有了自己家的卫生间。搬家之后爸妈非常开心,花了好多时间在布置摆放上,那时我已经开始了每周才回家一次的住宿生活,每次周末回家都会惊奇地发现家具好象又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哥哥在外当兵,家里也没别人,真不知我爸我妈他们两人是找到了哪个支点撬动了那些庞大的家具,而且他们俩在家居陈设这件事情上真是花样百出,乐此不疲,我也就只能每周末分别对沙发放东头或摆西边这类层出不穷的新花样表示出同样的赞赏。
当时我们家是在过道式的客厅里开饭。饭桌临着玻璃窗,边吃还可以边跟楼下的邻居打招呼。有一年长沙下大雪,我周末归心似箭的时候公共汽车竟然都在路上罢了工,我实在无法忍受在车里无休止的等待,下了车冒着雪踉踉跄跄跑回家去。路不好走,天又很快暗下来,书包不知道为什幺越来越重,我的鞋子很快就湿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满脑子在想:“我不管,我就想早点回去!”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爸爸妈妈都挺担心地没吃饭等着我,我一进门就开始傻乐,觉得家里暖暖和和的真好真好。身上早汗透了,妈妈边“啧啧”边把我的十几斤重的棉鞋拎到阳台上去。洗完澡火锅也开了,我们就着窗口看着雪景热腾腾地吃火锅,不一会儿,窗户上就蒙了一层水气,我边吃边用手指在上面画小人,心里满满的,想着要永远住在这幺幸福的地方。
后来我们这幢楼扩建了一次,每家又接出去了一间大客厅,又正赶上了装修热。在这方面我们家怎幺可能落在别人后面。那时候我在北京读大学,不怎幺在长沙,只知道我爸妈是扎扎实实过了一段艰苦日子。比如说把客厅接出去还没接好那会儿,我们家根本就是只有三面墙。我老劝爸妈出去住,就不肯,我就正好毫不留情地讥讽他们一个教授一个政工师敞开着睡在外面。还有我的朋友亲眼见到我妈妈站在屋里直接跟楼下院子里的同事聊天,通通透透。那阵子,我们家的金银细软全都转移到最里面的卧室,因为卧室的门已经成为了我家的唯一防线。
你能想象吗?边装修边住!我一直到今天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爸我妈是怎幺做到的。好象是装书房的时候所有的家具搬卧室,人挤在卧室睡,装卧室的时候呢?对了,所有的家具搬书房,人挤在书房睡。斗智斗勇,终于是人定胜天,赶在我假期回家之前全部工程完工,我见到了一个光鲜亮丽、宽敞大方的新家。
那天妈妈兴致勃勃地领着我参观,爸爸神气不语地跟在后头。我赞不绝口地使劲表扬他们,也努力忍住对一些明显不合我品位的瑕疵缄口不提。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妈妈大声地说着:“多大!多大!住多少人都够了。”仿佛房间真的大到会有回声似的。
时间真快。新居变旧居的过程好象都没怎幺留意,已经又要搬家了。这次我们家的定位据说是:“高标准,严要求,多快好省,一步到位。”爸妈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到新房子上,本来就仙风道骨的爸爸好象又瘦了不少。我人在北京,只能偶尔地插插手,倒是可以腾出心思在这里怀念怀念旧居了。
电话又响了,还是我妈。估计柜子的事情果然搞不定了,好了,装修办名誉主任开工了。
第五部分第22节:头等大事
大伙儿在商量去海边度假的计划,行程人数都没定的时候,我就首先兴冲冲地声明,为了配合阳光沙滩的灿烂主题,去之前我一定要先染一头金发!
的确是有些形式主义,可是在我看来,一个人的发型发色,实在是太能左右他的心情和气质了,甚至可以成为一个人提升自我价值的最好方式。比如说小贝,现在谁还在意他的球踢得怎么样?要不是小贝孜孜不倦地把自己的发型从长发到光光到莫西干头到发箍到小辫变 来变去,世人恐怕也不会像现如今这样疯狂地把他当作一代尤物来关注吧?甚至有人说,没有小贝的百变发型,足坛都会寂寞很多呢。
我一直为我的头发苦恼着。我的头发很细很软,永远软趴趴地匍匐在我头上,是所有发型师特别头疼的发质。不喜欢费事弄头发的我常常会对我的发型师提要求说:要那种很有型很精神、早上起来不用整理就很体面很精神的发型。原本胸有成竹的发型师总是在用梳子拨弄拨弄我的头发之后,就做出很为难的表情,脸上好像写着:“这样啊?不如你找别人好了。”
我很喜欢那种长长的有些飞飞的发型,就像前些年的木村那种,真的很有艺术气质,又颇为随意,相当暗合我的心意。可是我这样的发质是不适合留长发的。因为太软,所以一定是清汤挂面地垂在两边,而且后来我又发现那种发型是一定要花很长时间打理的,怕麻烦的我只好作罢。
后来又相中了一种很短的发式,两侧贴紧,凸现冷峻的脸部轮廓,稍微打点发蜡就可以很炫,而且整齐也好凌乱也好,都别有风情,对发质的要求也不高,立刻去剪一个。万万没想到,因为五官长得比较孩子气,加上我的那对超级无敌招风耳,剪完这个紧贴的短发之后,人见人夸:“啊!米老鼠!”
@-@!
在发型上做过的失败尝试还有很多。记得有一次,因为实在受不了头发们老是软绵绵地塌在头上,听到有人说烫一下就膨起来了,就听信怂恿跑去烫头。结果发型师错用了小号的烫发卷,时间也没有拿捏好,烫出了一头老气横秋的死卷,一下子飞奔前进了若干十年。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走到哪里都有好事的人夸张地挤兑我,朝我大喊:“何爸爸好!”
在发型这方面吃朋友的亏还真不是一回两回的。有一次上节目的时候,湘湘帮我用直板的夹发棒夹了一个很赞的发型,我很喜欢,就在那里感叹说要是天天有人帮我夹这样的头发该有多好,言下还颇有点暧昧的意思。湘湘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就说你去烫这种直板就好了嘛!还说了些日本现在就流行烫这种直板之类的话。我听了大喜,下了节目就直奔湘湘推荐的发廊。
发型师听了我的要求颇为困惑,我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我要烫头发!”
发型师:“好!烫什么样的?”
我:“烫直!”
发型师:“啊?本来也不卷啊?”
我:“要更直!膨起来!”
发型师:“膨起来?那就只能把发根儿烫卷了。”
我:“好,烫!可是烫完发根儿也得直,不能卷。”
发型师:“这!……”
热烈讨论后决定的方案是,先把发根儿烫卷,再用拉直的定型膏定型。
而我万万没想到,这过程原来是这么的复杂……先得洗,洗完了剪,剪完了上卡子,上了卡子蒸,蒸完了又洗,洗完了拉直,拉直完了洗,洗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蒸,蒸完了……
最最崩溃的是没完没了地洗头,这是每个单元的必备环节。开始的时候洗头的美女还兴致勃勃地和我搭讪着,聊聊节目什么的,并且表示能为我洗头是一件让她相当之愉快的事情。当洗到第六遍的时候,气氛明显地沉闷了,我为了打破尴尬,没话找话地说笑:“相处这么长时间,你现在应该跟我的头发很熟了吧?”美女沉默着,手里明显加强了劲道,于是我知道这笑话完全不好笑了。
四个小时之后,我终于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发廊,深深地为这样耗费时间的决定后悔着。朋友们的周末例行party已经接近尾声,见到我当然一顿责骂,我就赶紧解释自己的烫头遭遇。朋友们盯着我的头好好看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你要是有别的堆要混就直接说!就算找借口也别找这么滥的,你说你去美容了我也许信,顶着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头发愣说自己去烫了四个小时头我们可不能答应!”
字字都扎在心里啊!
第六部分第23节:斤斤计较(1)
教授说:我去了四次,减了十六斤。
教授不是真的教授,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她永远搞不清楚我在学校的实际头衔总是固执地捧煞我叫我何教授,我也就只好以牙还牙地叫她“教授”。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因为里面有“shou”的音,而胖胖的教授一直都很想瘦。
她去参加了一个减肥疗程,先点穴再按摩再蒸再吃中药,然后教授说:“我去了四次,减了十六斤!”
这番话当场就激起了强烈的反响,几个女孩完全坐直了,身体无一例外地朝教授倾斜,甚至有人直接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详情了。
“疼吗?”“拉吗?”“限制吃东西吗?”“影响睡眠吗?”“会反弹吗?”……
一系列问题以后大家明白这似乎真的是一个理想的减肥方式,不怎么疼,也不会特别耗时间,什么都可以吃,也不会造成心慌亢奋的副作用,关键是,非常快速有效,很快地,她们已经在分组约同去的时间了。
我特别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那贵吗?”
女孩们特别不以为然地看着我,那表情好像我问了天下最多余的问题。
尴尬中……
看来JLo(珍妮佛洛佩兹)还是不够红,当时不是说她的葫芦身材将引发全球的审美观变化吗?还说很快“骨感美”将不再风行,大家都会以有肉肉为美。后来又有凯瑟琳泽塔琼斯跟风而上,在怀孕以后出演《芝加哥》,水蛇腰变水桶腰,照样舞出万种风情,更脸肿身膨、大腹便便地出席奥斯卡颁奖礼,高歌一曲之时谁会在意她不复之前曼妙的身材?
这样的好榜样还是无力回春,减肥依然是女人永恒的话题。有个简单的现象特别说明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一起吃饭不再问“谁不要米饭?”而是直接问“谁要米饭?”大家都戒备森严地好像跟米饭有仇,我这种一吃几碗的绝对成了异类了。
我常常会为人们在减肥时表现出的果敢和勇猛而由衷地赞叹。为了减肥而研发出来的奇谈怪招简直匪夷所思,像什么贴耳朵、捆手指、吃中药、节食什么的都属于低年级,什么辣椒法、保鲜膜法、箍牙法都不算大制作,抽脂、磨脸颊骨、磨骨盆这些完全就是满清十大酷刑的说法照样大批人趋之若鹜。还有人为了细腰如柳可以大无畏地去卸掉几根肋骨问你服不服?
这股风潮最残忍的地方在于对人心理的控制。各种各样的美女图片大都弱质纤纤,其实是在无形中一直对人们进行着心理暗示。我见过大多的女孩子完全是瘦成小杆儿了,还嚷嚷着说不成不成太胖太胖要减要减。这些什么都不吃的女人在社交过程中也遇到不少的遗憾。有一次一个万人迷邀我的一个朋友共进晚餐,我的朋友随口就说:“减肥不去了。”事后后悔得恨不得时空倒流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要知道她等待万人迷的邀约已经好久好久了。
上次见到Jolin蔡依林,真的是惊讶于世界上怎么还会真的有这么盈盈一握的小小腰身,那个薄薄的身形真是我见尤怜。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小胖子,听说她为了达到最好的上镜效果苛刻自己的食量已经到了吓人的地步,以至于引发了歌迷在网路上心疼地呼吁Jolin别再减了。
第六部分第24节:斤斤计较(2)
我还知道我很喜欢的一个歌手的惊人减肥举措,她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真正吃过东西了 。她的吃法是嚼完食物的汁液之后就立刻把食物吐掉,同她共同就餐的朋友都必须具备强撼的心理承受力。有一次一个朋友跟她开玩笑说其实食物真正的营养都在汁里,反而是汁最容易胖了,她差点就决定连汁也不嚼了直接靠维生素片活着,这不要成半仙了吗?
与此类似的一个故事是猫猫那天打电话邀功说自己有多了不起。戒巧克力很久的她一天实在馋了就吃了一小颗巧克力,嚼了一半觉得有犯罪感立刻就冲到卫生间全给吐了。猫猫说经过这件事才知道自己多么地有毅力,也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表扬。
我听了却只觉得一阵阵心酸。
问问男人真的都只喜欢苗条型的女生吗?痴肥当然不好,可是健健康康有点小肉肉的女生真的就完全没市场吗?或者不从两性关系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难道女人们真的不期待放肆自在地想吃就吃,没有斤斤计较的阴影,简单快活地过日子吗?
女人的回答多半会是:这是个瘦人的时代。你能体会店里好看的裤子你全部提不上去的苦楚吗?还有男朋友搂着你的腰可你必须长时间收腹的尴尬?
说回教授介绍的那家减肥中心。第二天,生意火爆的这家店又多了好几位会员,连九十斤的娉婷也去凑了热闹。师傅打量着娉婷颇不以为然,接这样的客户真的没有成就感,本来就没什么肉,往哪里减?娉婷还是毅然决然地留下了。最怕痒的她毅然决然地接受了点穴治疗,皮肤敏感一碰就青的她毅然决然地接受了揉搓按摩,最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袒裎相见的她也毅然决然地接受了蒸舱服务,夏天到了,娉婷想象着自己窈窕地穿着紧身衣裙的样子就这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