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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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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因此笑着说道。

十三福晋见十三阿哥话里话外,有看热闹的意思,娇嗔道:“曹额驸待爷可是甚厚,爷也太没做长辈的样子了。”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爷不是瞧他活得太闷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小年纪,像个小老头似的,过得太没滋味儿。”说到这里,挑了挑眉,道:“人生不满百,何必苦熬,风流潇洒的过日子,岂不是快哉?”

道理谁都明白,但是能做到有几人?

十三福晋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半分不显,笑着说道:真是的,是叔岳父呢。这自古以来,有听说叔叔给侄儿保媒的,没听说叔叔给侄女婿拉线的。大格格可是七爷的掌珠,爷可要仔细落埋怨。”

十三阿哥说道:“爷只看热闹,等到他们着火了,再灭火。要不然,平白无故的掺和这个做什么……”

打十三阿哥府出来,过了西单牌楼,韩江氏同郑沃雪别过,回到曹府。

剩下的,就是要请见夫人李氏,回外头宅子去了。韩江氏想起这几个月这曹府的生活,不禁有些惘然。

之前已打心腹家人回扬州,寻思从母族过继一个侄儿来承嗣。没想到,那边的人尚未到扬州,先前想要的那个孩子已经出花没了,事情不了了之。

虽说回来的家仆言语含糊,但是韩江氏也能想到,那边必有恶言。毕竟在外人看来,她是命硬之人,克死了父母与夫君,连想要收继的表侄儿也不能幸免。

韩江氏面上没有什么,心里却是难受万分,连着几个晚上没睡着觉。这天地之间,竟无一人可靠,莫非她注定了只能做孤魂野鬼?

暂时已没有别的心思,她只想多赚些银钱,回报曹家这几年的庇护之情。至于她自己,已经满心沧桑,生出归隐之意。

刚回曹府,就听门房小厮上前来报,道是有女客探望她,如今在偏厅候着。

韩江氏颇为诧异,到了偏厅这头,却是惊诧万分。

“杨姐姐!”韩江氏不由有些动容。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素淡妆容,穿着藕色长衣,雪青色马甲,看着韩江氏,含笑而立。

想着两人在江宁相依为命几年,想着如今的孤苦无依,韩江氏已是红了眼圈,道:“姐姐怎能不告而别,得了那边的消息,妹妹寝食难安。”

那女子面上挂了几分愧疚,上前道:“有些身不由己的苦处,日后定好好说给妹妹听。我进京已数月,只是因出行不便,才没有来探望妹妹。好不容易脱了牢笼,得了自由,才一日不敢耽搁,来见妹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换了女子妆容的原三喜班名角杨子墨。

他之前已经央求简亲王雅尔江阿出府别居,但是因赶上福晋娘家父亲病故,事情就耽搁下来。

雅尔江阿虽同福晋感情平平,但是也不好在岳父热孝期,就闹出金屋藏娇之事。

就这样,拖了两个多月,等伯爵府的丧事完毕,杨子墨才算达成心愿,搬到方家胡同一处王府私宅住下。

当初王府生变,他有所觉警觉,没有死,而是躲在外头。等晓得消息,知道柳子丹逃出京城后,他便做女装,装成老妪,出了京城。

早年他们这几个师兄弟曾说过,有机会要去秦淮河,见识秦淮风月。

杨子墨出了京城后,便一路往南,到了江宁。

他原想买宅置地,定居江宁,等柳子丹汇合。他哪里晓得,自己在柳子丹心里,已经是“死”了的,怎还会记得秦淮之约。

在寻中人买房产时,他露了钱财,招了歹人,险些送了性命。机缘巧合,让韩江氏碰上,施以援手。

待他露出“真面目”,韩江氏才晓得自己帮的不是一老妪,是个绝色女子。

杨子墨是唱戏的,随后将几个戏文拼凑一番,只道直隶人氏,父母早夭,虽有些家产,但族人逼迫,招赘又所遇非人,流落在外,无颜回乡,云云。

韩江氏当时正同韩家与江家斗法,听了杨子墨这番遭遇,与自己差不多,就生出怜惜之心,留他在家里住下。

待韩江氏上京时,曾邀杨子墨通往。杨子墨道是近乡情乏,不愿触景伤情,想继续留在南边。

正好韩江氏在扬州置产,就托付给杨子墨照看。

二月招投标后,韩江氏却消沉之时,却得了管家的信,提及杨子墨不告而别之事。韩江氏心里虽不舍,也只道是两人的缘分尽了,唏嘘一顿。

如今,正是她心境惨淡之时,得遇故知,颇为激动。

“妹妹救命收容之恩,尚未回报,姐姐怎么能安心离开?这些日子,妹妹多有委屈,日后我亦定居京城,竭我所能,定不让人再欺负妹妹。”杨子墨真心说道。

虽说在世人眼里,都觉得“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是杨子墨并非如此。

他自幼养在王府,即便王府孝期被逐出府那几年,也是在雅尔江阿的庇护之下,并不晓得社会险恶,尚留着几分赤子之心。

待后来遭遇变故,飘零在外,他吃了不少苦头。

因自幼是学旦角,长大又唱旦角,他的性子偏阴柔,缺乏阳刚之气。这也是他乔装多年,无人识破的缘故。

得韩江氏搭救收留,他原本只是感激。后来两人相依为命几年,他也就真将韩江氏当成亲人一般看待。

虽说杨子墨现下妆容雅淡,但是不管是头上的簪子,还是衣服料子,都不是凡品。

韩江氏见了,不禁有些担心,皱眉道:“姐姐怎能一人上京,这里不比南边,权贵云集,姐姐这般容貌……却是祸根……”

杨子墨神情有些怅然,随即笑着说道:“妹妹放心,就算姐姐抛头露面,这京城也再无人敢打姐姐的主意。”

“姐姐……”韩江氏听得有些糊涂。

杨子墨伸出手,拉着韩江氏的胳膊,道:“妹妹,有一极有权势之人,是姐姐识……姐姐做了那人的外室,还请妹妹勿要嫌弃姐姐低贱……”

韩江氏闻言,心里不由地沉了下去。

世道如此,连她自诩清高,都要厚颜依仗曹家庇护,今日又阿谀权贵。像杨氏这般弱女子,又能如何?

见韩江氏不说话,杨子墨不禁涨红了脸。他心里甚是忐忑,生怕被韩江氏厌弃。

韩江氏面上已经露出笑意,拉了杨子墨的手,道:“原来姐姐大喜了,妹妹要给姐姐预备份嫁妆,姐姐可不许嫌弃……”

杨子墨已经红了眼圈,使劲地点了点头……

热河,行宫。

到底思量的周全,数日之内,夜间施工,还真有两次走水的时候。不过因现的早,灭火的沙子就在跟前,所以都没着起来。

虽说不能给康熙上折子,但是曹颙也没兴趣替别人擦屁股。他已经使人将木柴场的账册抄写一遍,连同他的信,打人回京给十六阿哥送去。

十六阿哥执掌内务府,能查询历年的账目,热河行宫的账目京城内务府本堂那边也有备案。

到并不是想要反腐倡廉,他是想心里有数,省得受了别人的暗算,背了黑锅。

毕竟行宫这边,人事繁杂,保不齐谁就是那位“爷”的眼线。

工期在进行,看着这架势,想要在圣驾到时完工也不无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木材场那边缺少的八成半木头,就是个大窟窿。

那些贪墨之人,为防东窗事,指定会想法子遮掩。不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得有争斗。要是他们的政敌落井下石,闹来闹区,闹来闹去,使得曹颙受了连累,那岂不是让人郁闷。

曹颙所做的,不过是未雨绸缪。不将这件事捅出来,也不遮掩下去,省得自己倒是说不干净。

修缮工程这边,曹颙虽不是事事亲为,但是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放羊。每天早出晚归,绷紧了神经,盯着各处。

从用料到人工,曹颙都开始留意用心。

只要还在内务府,往后这样监工的差事少不了,曹颙可不想再受惊一次。

这次用心了,往后也不会临到关键,才现问题。

这样一来,赐宅那边,他就没功夫照看。

幸好有苏赫巴鲁在,乐意帮忙,带着一些人,收拾那边的宅子。

宅子外头收拾,有苏赫巴鲁,屋子里头的布置,就是初瑜亲自料理。宝雅在闲着无趣,少不得跟着掺和一把,帮了不少忙。

她已经给京城的兄嫂写信,请他们无论如何,争取今年随扈塞外,最好将几个侄儿、侄女也带来,大家伙团聚团聚。

这些日子,跟在宝雅身边,常到曹家造访的,还有苏赫巴鲁的那位堂姑姑——达尔罕王府旁支格格红雁。

红雁格格年岁不大,今年才十八岁,尚未婚配。因父母去世得早,被苏赫巴鲁之母端敏公主接到府中养育。

说起来,她是孝庄太后的血亲,侄孙女,康熙的表妹

满清开国时,蒙古诸妃占据后宫大半江山,到了康熙朝,却只有几位蒙古妃子,封号都不高。

像红雁格格的一位堂姐,入宫多年,还是庶妃,没有封号。

她话不多,但是带着蒙古人的憨实,与宝雅颇为投契。

她生长在塞外,还是头一遭离开草原。端敏公主让她跟着苏赫巴鲁到热河,就是看着能不能请太后给她指门体面的亲事。

忙过这些日子,曹家别院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

天气渐热,连热河这边也换了绸衣。虽早晚凉爽,还不至于热得难受,但是宝雅已经开始念叨起京城的各种冰食来。

热河这边虽然也有冰窖,却是皇家专用。加上每年五月才是开冰窖之时,宝雅想要吃冰食却是不易。

初瑜只是听着,让宝雅再耐心等些时日;红雁格格却是样样新奇,跟着渴望起来。

京城,刑部衙门。

看着刑部送来的供词,十六阿哥的脸色黑得怕人。关于济南的悬赏案,除了叙外,又牵扯进来一位一品大员。

十六阿哥有些心乱,将供词抄在怀里,离了刑部衙门,出城去园子。

得了消息的,还有始终关注此事的九阿哥。

十六阿哥出城的同时,九阿哥也得了消息,片刻不停地到了八阿哥府上。

“什么?怎么会干他的事儿?”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消息,诧异出声。

九阿哥使劲地攥着拳头,对八阿哥道:“八哥,这是个套儿,咱们被算计了。原只想看热闹,谁想那竟玩这一手。小十六已经出城了,指定是寻皇阿玛去了,这可怎么好?”说到最后,也是带了几分惧意。

虽然这些年没少受皇父申斥,也多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因他都是失在小节上,没有什么大是大非。

皇子结交重臣,却是最为康熙忌讳,九阿哥想到此处,越心烦意乱。

“八哥,咱们该怎么办?”九阿哥看着八阿哥,露出几分茫然……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四十八章播种

畅春园,清溪书屋。

康熙坐在炕上,手里看着宗人府的折子。宗人府宗令雅尔江阿,俯身站在一边,等着上头的旨意。

这折子是请封折子,是为年满二十的宗室子弟请封的,其中包括雅尔江阿的两位异母弟,简修亲王雅布的十三子敬俨与十四子神保柱,还有固山贝子苏努子吴尔臣、镇国公登色子塞尔臣、多罗贝勒延绶庶出子良、奉国将军勒特浑子昂阿图。

敬俨是雅阿江阿继母所出,按照宗室非嗣嫡子之封,应同他两个同母兄一样,降二等封为镇国公。其他人从则是从镇国将军到奉恩将军不等。

看得康熙不由皱眉,这多罗贝勒延绶去年畏罪自尽,苏努因党府皇子受到申斥。

那个敬俨,是雅阿江阿继母所出,有两个同母兄,也都不是安分的。

康熙想了想,对雅阿江阿道:“敬俨本应照敬顺、阳桑阿之例,降二等封为镇国公。不过,敬俨之兄敬顺、阳桑阿及苏努之子苏尔金封公后并不效力行走,俱著革退。敬顺、阳桑阿、并敬俨俱著授为一等镇国将军。苏尔金著授为三等镇国将军。其余等人,则如宗人府所奏。”

雅尔江阿俯首领旨,而后退了出去,不知不觉,嘴角已是挂了一丝笑意。

一日之内,简王府一系丢了三个公。

这镇国公是超级,年俸七百两银子;一等镇国将军是一品,年俸四百一十两,不可同日而语。

兄弟有的时候不是兄弟,是仇人。

不仅皇子们要夺嗣。王府里也不太平。

雅尔江阿虽是嫡出。但生母早逝。继母进门后生了三个儿子。前些年。两相里没少斗法。

虽说名声要紧。但是雅尔江阿对这几个异母弟弟也委实亲热不起来。

前几年。刚娶继福晋时。他还曾担心。旧事重演。两个嫡子受后母排挤。永佳诞下一女时。他还松了口气。怕有了儿子。永佳会同昔日大福晋似地。盯着嗣子之位。

为防后患。引得府里不得安宁。他就使人在永佳地饭菜里添了些不利生育地药。永佳第二次怀孕小产。就是因这个缘故。

这时。雅尔江阿也算了解了永佳地性子。晓得不是贪慕权势虚名地。就使人停了药。

雅尔江阿在自己的继福晋面前,横不起来,多少有些愧疚之心在里头。他也曾想着使永佳再怀个孩子,生个儿子以后好做倚仗,事与愿违,这些年来也未能如愿。

永佳是当家福晋,王府的几处产业自然是清楚的。难保没有多嘴之人,将方家胡同之事告之永佳。

永佳在守孝,自己就“金屋藏娇”,要是让多事的人晓得了,指定又揣测什么。雅尔江阿想到此处,寻思是不是去趟完颜府,探望探望岳母,同小舅子也走动些,省得福晋那边难做。

正想着,就碰到迎头赶来的十六阿哥。

见十六阿哥疾步匆忙,脸色深沉,雅尔江阿止了脚步,道:“十六爷这是怎么了?”

“王兄,这是陛见回来?”十六阿哥见雅尔江阿打清溪书屋的方向过来,反问道:“皇上那边忙么?候见的臣公多么?”

雅尔江阿点点头,道:“不少,几位大学士,还有兵部与礼部的几位堂官,都等着候见。十六爷这是有急事儿?”

虽说路上心急,但是到了此刻十六阿哥反而平静下来。

事已至此,是有人嫁祸,还是大臣生事,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收到曹颙的信后,十六阿哥就查了自康熙四十二年至今,同修行宫有关的皇亲宗室。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其中牵扯的人家,不是一家两家,简王府就是大户。简亲王雅尔江阿的两个异母弟敬顺、阳桑阿都曾往热河当过差。

像其他的,什么大阿哥的门人、二阿哥的小舅子、三阿哥的内侄儿、五阿哥的母族、七阿哥福晋的远亲什么的,都不少见。

这修行宫,是块肥肉,谁不想着咬上一口。

别说曹颙,就是十六阿哥这边,晓得了这些,也没胆子去追查行宫之事。

不查是不查,但是十六阿哥这边也怕有人再算计到曹颙头上,所以也得摆出晓得的姿态,省得有人想要糊弄。

热河到京城本来就不远,那边的消息,早已传到京城,自会有人关注。

雅尔江阿虽说傲慢,但是同十六阿哥关系尚好。

因此,十六阿哥想探探雅尔江阿的底儿,看他是怎么想的。

思量了一下,十六阿哥笑着对雅尔江阿道:“王兄,弟弟正有些难处,想要请王兄帮拿个主意。”

雅尔江阿打量他一眼,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十六爷怎么时候变得这般客套了?”

“王兄,弟弟这是说真格的。”十六阿哥收了笑,现出几分郑重,言简意赅地将热河那边的事说了一遍。

这事儿雅尔江阿前些日子听过一遭,当时正忙着使人给杨子墨收拾宅子,所以没太在意。

听十六阿哥提及,他不禁皱眉,对十六阿哥道:“这其中的猫腻儿多了,小十六没事操这个心做什么?就算是心里揣着明白,人前也得装糊涂。曹颙那边,你也告诫告诫,事情闹大了,他可抗不住。”

虽说雅尔江阿说的不中听,但却都是实在话。

十六阿哥笑笑,道:“谢过王兄指点迷津,弟弟晓得如何了。曹颙那人,向来谨慎,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儿。只要别人不咬他,他才不会瞎折腾。”

雅尔江阿想了想曹颙的为人,确实如十六阿哥所说,向来行事恭谨,不是没事找事的。

他点了点头,道:“就算有人想落井下石,也不敢拿这个发作,你的心就放回肚子里去吧。”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小十六,不是哥哥啰嗦。虽说曹颙做过你的伴读,但到底已经是三品大员,你们是不是当避讳些?”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莞尔,说道:“王兄,我倒是想避讳,这避讳得了么?如今我们可是同个衙门,也没有为了避讳,就不当差的。再说,别人怕犯嫌疑,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有人到御前告状,说我私交曹颙意图不轨,皇阿玛也不信啊。难得有这么一个交好的,要是怕外人说道生分了,那往后日子就更没意思。”

雅尔江阿也是性情中人,是因为他同十六阿哥与曹颙关系都不错,才啰嗦这一句的。

听了十六阿哥的话,他想想也是。

虽说同为皇子,但是十六阿哥同其他年长皇子还不同。曹家父子同为京堂,看着虽显赫,但是子弟稀少,根基不深,不比其他八旗权贵。

若是皇上连这个都怕,那就不是皇上了。

说到这里,十六阿哥想起近日传闻,挤眉弄眼,道:“听说王兄近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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