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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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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大总管的,你去传太医。我去瞧皇阿玛!”想着皇阿玛不知如何。十六阿哥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到御前。

他急冲冲地吩咐赵昌一句,便疾步出了帐子。

出了帐子十几步,就见十七阿哥、弘历、恒生里面而来。

见十六阿哥大踏步而来。三人都停了脚步,一边侧身避让,一边给十六阿哥见礼。

十六阿哥眼睛直直的,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御帐,哪里还顾得上看他们。

只“嗯。了一声,算是见过,而后他脚步不停息地从三人身边走过。

十七阿哥向来与他交好,鲜少看到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生出几分惶然。

弘历却是望着十六阿哥帐子的方向半晌,方回过头,道:“十七叔。赵昌从十六叔帐子里出来,往西北去了。估计是皇玛法传十六叔。”

十七阿哥凝神远望,瞧着十六阿哥的身影,确实往御帐方向,才算放下心,对弘历道:“你们在校场也要许久了,快回去用早膳。别忘了叫人预备碗姜汤发发汗。”

十七阿哥的帐子就在近前,弘历躬身应了。带着恒生,两个同十七阿哥别过,

十七阿哥目送两小离去,而后方眯着眼,望了望东边的御帐。

金轮初生,朝霞似血,红光满天。莫名带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经遛完弯儿,回到帐子中。

昨日他递的折子,除了一条。都被驳回部议。不过,现下就孙渣齐与他两个在南苑。也议不起来,还得等回到京中再说。

身在南苑,案犊之上只有些邸报与公文。并不需要向往年那样盯着各司的年帐。一时之间。他竟觉得自己轻省起来。

得了半日闲,是在帐子里偷懒。还是寻十六阿哥他们去练练骑射,省得明日围猎时丢脸,曹颙摸了摸下巴,寻思着”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八十九章日落(二)

曹颙并没有故意打探,但是中午时分,还是听到了不好消息。

圣驾回驻畅春园,除了十六阿哥之外,其他随扈皇子阿哥继续在留在南苑,参与行围。

康熙年将七旬,来南苑半月款待咯尔喀诸王,已经极尽荣宠。

他此次回畅春园,也没有在蒙古王公中引起太大波动。

因为大喇嘛还不若康熙,只在南苑驻扎两日,便回京去黄寺安置。

其他奉旨来参加行围的满汉臣子,听了这个消息,也没有什么异色。谁都晓得昨日下了场大雪,雪后天气更冷,皇上龙体尊贵,受不的行营苦寒,也是有的。

只有曹颙,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喝茶。

惊诧之下,他险些掉了杯子。

只有他晓得,康熙驾崩就在六十一年的年底,明年就是雍正元年。

曹颙站起身来,心中惊涛骇浪。

他踱来踱去,却只能等待。

二等伯,二品户部侍郎,在外官眼中算是高官显爵,在京城权贵云集之地,实算不得什么。

隆科多有能力在康熙驾崩后封锁九门,控制京畿政局。

对于这点,曹颙从不怀疑。

这九门提督是俗称,并非只节制九门守卫,还是步军都统衙门的主官。这步军都统衙门,辖制满蒙八旗步军,同时还节制南北中巡捕三营。既绿营马步兵。

除了内城,南城与畅春园所在的城北,都是巡捕营防守之地。

京畿兵力,隆科多掌握三分之一。

若是在京城有臣子能翻云覆雨,只有隆科多能一人能做到。

雍正登基三年,只有加恩隆科多的,半点不敢削减他的权利,除了对他有所顾及外,也是借他震慑宗室与八旗权贵。

看这些日子隆科多对李四儿,已经是宠到极点。

而这个。李四儿,观其以往行事,绝不是良善之人。若是她真因曹家拒婚而嫉恨曹家的,那对曹家还真是个大麻烦。

连雍正都要一口一个“舅舅”做足恭敬状,岂是曹家能抗衡的。

曹颙直抚额,原盼着雍正上台,结束夺嫡大戏,朝局能平静些。谁想这临了临了,又跑出个李四儿。让曹家犯了小人。

却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管佟家女儿如何,就凭佟家盛极而衰,曹家就不能与之结亲。

这个李四儿不是在肖想简亲王府的格格做媳妇么?看来,得祸水东引才好。过几日,初瑜生辰,是否让她对完颜氏透个话过去。

虽说这样有挑拨嫌疑,但是不是做君子,就能避开小人的。

曹颙正胡思乱想,就见有人挑了帘子进来,正是喘着粗气的十七阿哥。

见曹颙神情阴晴不定,十七阿哥道:“乎若,理藩院的赏银请下来没有?”

曹颙闻言,瞥了书桌的方向一眼,苦笑道:“还没。孙尚书已经署名,只是昨儿没见着四爷,所以折子没递到御前。”

十七阿哥闻言,皱眉道:“这可怎么好,明日就开始该撒银子了?”

曹颙心下一动。道:“十七爷,要不现下去寻四爷?”

十七阿哥目光微闪,随即点头。道:“也对,干着急有什么用?咱们去寻他。”

曹颙走到书桌前,将那个理藩院请银子的折子的拿了,随同十七阿哥出了帐子。

十七阿哥的脚步甚快,曹颙紧赶慢赶,才跟得上他。他的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急切,眉头紧蹙。带了几分凝重。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曹颙脚下飞快,心思急转。

十七阿哥寻自己,不像是为银子,更像是为了寻四阿哥找个说辞。

这些皇子们,对于康熙的龙体不豫,怕也是惴惴不安。

却是扑了个空,四阿哥并不在帐子里。

十七阿哥露出几分急切。追问在帐子里值守的太监。

这太监叫陈福,是雍亲王府得用的内侍,在王府中的地位虽比不上王府内总管苏培盛,但是这两年也常在四阿哥身边侍候。

只是他年岁不大,资历没有苏培盛老,所以没有苏培盛的傲慢。待十七阿哥与曹颙还算恭敬:“十七爷,奴婢还是方才那句话,奴婢实不晓得。我们主子送圣驾出南苑后。回过来一遭,只坐了片刻,就出去了。具体去何处,主子没留话。”

曹颙在旁听了,有些奇怪。

十七阿哥已经来过四阿哥帐子?那这会儿又过来,是何意?

“我可是急事儿寻你们主子!”十七阿哥坐下来,一副等人的架势。气冲冲地说道:“这眼看到下晌饭的功夫,你们主子总不能不吃饭吧?”

陈福不敢说什么,只好叫太监去泡茶。

他确实不晓得四阿哥何处去。但是身为奴才,也不好让十七阿哥一个皇子干等。要是有什么赶紧事儿耽搁,他怎么担待得起。

但是也不能使人没头苍蝇地出去乱找,他有点为难,一时不知怎么是好。

因差事的缘故,曹颙这些日子来过四阿哥帐子几遭,同这个陈福还算相熟。见他似有为难,就在旁解释一句:“有个户部折子干系到理藩院的,要等着四爷审阅后递到御前。昨日我就该等的。是我疏忽了。”

陈福听了,只是户部衙门的事儿,这才松了口气,冲曹颙感激地点点头。

这会儿功夫,十七阿哥的情绪也稳定些。对曹颙道:“早就跟孚若打了招呼,孚若竟拖到今日,这不是生生叫人着急么?”

他的口气中带了几分抱怨,望向曹颙的目光还是如常。

曹颙点头称是,心里却是明白。十七阿哥这番话是像陈福解释的。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这宦官体残,性子健全的少,多阴险毒辣之人。十七阿哥久在宫禁,自是晓得不能轻易得罪他们。

陈福常在四阿哥身边,却没有感染四阿哥的刻板,反而是个心思通透、性子伶俐之人。

见十七阿哥将火气压下,他看了眼立在书案旁的座钟,而后亲自奉茶。送到十七阿哥手边,笑着说道:“十七爷别急,这都快要未正(下午两点)了,我们爷差不多也该回来用膳。”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你们主子这些日子还斋戒么?”

陈福点点头,道:“自来了南苑。我们爷就一直茹素。我们爷慈悲。见不得杀生,这围猎又是杀戮之事,我们爷早晚都要颂一个时辰的经。”

曹颙听了,心里直抽抽。

四阿哥信佛不假,行的却是怒目金刚之事,同“慈悲”实在扯不到一堆儿去。

十七阿哥听了这话。却是曹颙有几分趣味。对曹颙道!“也就是四哥。才能这样一般虔诚。换做是我。三天不吃肉,五脏庙就要反天了”

这说着,就听到帐外有脚步声。十七阿哥不由止住话,望向帐门口。

挑了帘子进来的,正是板着脸的四阿哥。

十七阿哥与曹颙皆起身见礼。四阿哥见他们在帐子里,微微一怔,随后视线在两人脸上扫过。

“你们。。。。寻我。。。。”四阿哥点头回礼,回了主座,宾主坐下。而后才沉声问道。

有十七阿哥在,曹颙并不着急作答。

十七阿哥起身道:“四哥,是咯尔咯围猎后赏银之事!明儿就要用到了,户部还没将银子请下来。曹颙起身道:“回四爷的话,正是。只是四爷不在,卑职就回去了。本当昨晚再来请四爷示下,是卑职疏忽了。”说着。他拿出折子。双手送到四阿哥跟前。

四阿哥看着他,接过折子,原本刻板的脸色瞬间竟有些柔和。不过。转瞬之间,又回到老样子,使得曹颙要怀疑自己看错。

即便这折子昨日他看过,今早送到御前,也没有什么用。

皇父龙体不豫,,

皇父离开南苑前,只见了十六阿哥与太医,没有传召旁人。

四阿哥心中有些不安,偏生那几个太医,直接随圣驾去畅春园。十六阿哥也只是露了一面,众目睽睽之下,又有旁人在,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目光相对之际,十六阿哥的嘴唇快速地动了一下。

为?魏?纬?危?

四阿哥骇然,生怕自己看错。直直地盯着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却曹颙有顾忌,不敢再有什么动作,骑马扈从圣驾出了围场。。。。。。

直到方才,四阿哥才得了准备消息。

圣驾在早膳前就传了太医,并没有传早膳,而后圣驾中午才出京,可是除了进御药,御帐也没传午膳。

即便是病得厉害些,总要进些膳食的;连膳食都没传,那就不仅仅是病得厉害,怕走进不了米水。

想到此处,四阿哥哪里还坐得住。直接寻隆科多打探消息。

隆科多那里也没有准信儿,两人狐疑不定,实不敢妄动。

没想到回到帐子,曹颙送上个折子来。

既是这笔银钱催得这么急,那么他去畅春园求陛见,也在情理之中。

四阿哥挑了挑眉,刚好说话。又咽了回去。

他怎么忘了,要阿玛年老后最是多疑,若是老爷子没自己想象中的病重,给自己按个“刺探病情居心叵测”的罪名,那岂不是冤枉?

小心谨慎了数十年,越走到了紧要关头,越是当沉得着气。

“既是理藩院等和急用,就请曹大人跑趟御前,请皇上示下。”四阿哥思想清楚,将折子重新递还给曹颙。说道。

曹颙接过折子,有些犹豫。

这龙体不豫,才从南苑行营走没多久。这会儿功夫。曹颙要是快马往畅春园的话,说不定没到畅春园就能追上圣驾。

只是,这样。是不是打扰圣驾“清净”?

这个时候凑上去,说不得就要惹一身腥。

“四爷,明日就要用银子,从户部支,有些匆忙了,要不然让十七爷先从内务府银钱贷,过几日等户部银子到了,再补上那头?”曹颙很是真诚地对四阿哥说着,期间还不望看十七阿哥几眼,眼中露了几分恳求之意。

四阿哥摆摆手,态度很是坚决:“明日上午行围,晚上宴饮,还有一天半的功夫周旋。没必要将内务府拉进来!”

他说的坚决,曹颙要是再推脱。怕是就要得罪人。

曹颙硬着头皮应了,等四阿哥在折子后具名后,就收好折子,同四阿哥与十七阿哥别过。

直到他离去,十七阿哥脸上才露了几分焦急,看着陈福,若言又止。

四阿哥知趣,打发陈福下去,十七阿哥急切地问道:“四哥皇,阿玛到底如何?早晨我碰见过十六哥。现在想想。十六哥当时的脸色很是难看,见了我同弘历几个,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就急匆匆地往御帐去。弘历还瞧见赵昌从十六哥帐子里出来,而是奔着太医临时官署去了。”

四阿哥听了,面色越发沉重下来。

他尽管多疑,倒不会怀疑御前内侍私结十六阿哥。

他同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这两个小兄弟能相处得兄友弟恭,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没有夺嫡资本,亦从不掺合这夺嫡大事。

先找十六阿哥,再传太医,这只能说明,龙体不豫到,连亲自传太医都不能……

不能进膳,亦不能传太医,那皇父是什么情形,就并不难猜。

狐疑半日,此刻才算得了准确消息,四阿哥直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都木了,半点动弹不得。

见他不对,十七阿哥唬得脸色发白,说话带了颤音:“四哥,您这是这么了?四哥!”

十七阿哥连唤了几声,四阿哥才醒过神。

他使劲地吁了口气,抬起头。幽幽道:“十七弟,为防人心动荡,还请慎言!”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弟弟晓的。除了四哥,弟弟也没想着同旁人说”

四阿哥关心则乱,却是疏忽了。若是康熙没醒,单凭十六阿哥,哪里还得胆子下令移驾。

没错,此刻,康熙已经醒了。

只是他精神头很是不足,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魏珠在鉴驾里侍候,屏气凝神。不知为何,想起城里那个“大仙”来。

对于皇上“归期”那个“大仙”已经算出来了吧,只是看出那个,八字贵重,说是不敢泄露天机,实际上天机已露。

皇上就是晓得这点,才说了让自己殉葬那些话。

想到此处,魏珠打了个寒战。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没有什么殉葬的口谕,即便皇上怕孤单,有后宫的嫔始,哪里需要自己这个阉人殉葬?

四阿哥答应保自己平安终老……

想到此处,魏珠才发现自己慌乱之下。竟忘了给四阿哥传信。

他耷拉着脑袋,正想寻什么机会使人传话,就听康熙道:“传……八福晋与弘旺畅春园觐见……”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九十章日落(三)

曹颙虽是奉命前往畅春园递折子,但是也没有那么不知趣的快马加鞭。

圣驾因龙体不豫移驻畅春园,他巴巴地跟过去,即便赶在圣驾前到抵畅春园,也不可能白痴似的递折子。

只是四阿哥既开口了,曹颙还得“恭顺”。

回到自己帐子后,他就使小满去准备马车。他换了件大毛衣服,穿在官服中御寒,这南苑到畅春园四、五十里,要走两个时辰。

等他到那边时,最早也是黄昏时分,递不了折子也是情有可原。

明日一早,该当如何,听听十六阿哥的意思再说”

圣驾还在官道上缓缓而行,赵昌已经骑在马上,随着几名侍卫脱离驾粤队伍,直接往京城去了。远远的,另有几骑尾随在身后。

四阿哥也好,三阿哥也好,哪里是束手待毙之人?

不管康熙是真病重,还是假病重,他们都布下层层眼线,盯着圣驾这边。

等见到赵昌从廉顺郡王府出来时,旁边还有八福晋的车轿与皇孙弘旺时,就有人快马加鞭往南苑赶了。

因此,没等八福晋与弘旺到达畅春园,四阿哥已经得了消息。

既是下旨,那是圣驾醒了。没有传召皇子与宗室。是暂时还……

四阿哥不知是失望,还是安心,一边吩咐人继续打探,一边提笔匆匆写了几句,用蜡封好使人送回京给戴锦。

八福晋这边,是稀里糊涂的接旨,稀里糊涂的使人套了马车。

她孀居在家,消息不如外头灵通,还不知龙体不豫之事。只是晓得圣驾在南苑行围,很多皇子皇孙都去了。

八阿哥府,只有一子弘旺,虽没有正式册封郡王长子,但却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是,即便如此,南苑这场盛事,也同八阿哥府不相干。

屈指一数,八阿哥已经薨了六年。

八福晋对康熙的怨恨,却不曾有过丝毫弱减。因此。当她被莫名传召时,虽是疑惑,可没有畏惧。

弘旺已经十五,在府里随着两个老师读书。

他没有八福晋的镇定,心中很是不安。但是身为皇孙的教养,使得他没有缩手缩尾。只是他身子板得紧集的,拉着马缰的手。青筋蹦出。泄露了他的紧张。

赵昌扫了一眼,心中诧异。

他进宫晚,没有见过八阿哥,但是这宫里内侍闲话时,说起诸位皇子阿哥,都要赞一声八阿哥好风采。八阿哥生母良妃出身虽低,却是艳绝六宫之人。

弘旺身上,却看不出什么风采,言行间多了几分小心,少了几分贵气。他长得有点敦实。五官并不出众,也不像弘哲、弘历、弘明几位那样,有着爱新觉罗家的丹凤眼。

八福晋虽跋扈,弘旺却是八阿哥府唯一的小阿哥,为了老有所养,八福晋也当善待弘旺几分才是。

然后,就刚才一照面。赵昌就看出,这母子之间的淡漠。

八福晋傲气凌然。没有亲近庶子的意思;弘旺只是畏惧生疏,没有去讨好生母。

赵昌心里叹了口气,曾经门庭若市八阿哥府,随着八阿哥的薨逝,已经没了生气。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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