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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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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颁神情一禀,道:“到底怎么了?”

曹项也顾不得生气,望向广禄,带了几分担忧。

广禄哽咽道:“皇上今早派人拘拿了我二哥,还使人囹了王府。王府里乱成一团,自然也顾不得下定之事。只有我记挂此事,怕兄长们干等着担心,跟看守王府的护军央求了半响,才得以出了王府。”

他只要二十岁,是遗腹子,打小养在伯父家,寄人篱下,性子难免

有些怯懦。

遇到这样的大事,他开始只是想着无论如何要告诉曹家一声「否则使得曹家空等,两家别再生了嫌隙。

现下到了曹家,告诉了曹家延迟下定之事后,他就有些迷茫,不真L下一步当怎么办。

看着沉默不语的曹颗,他带了几分依赖,道:“大哥,小弟当如何行事?您有没有听到风声,皇上为何会发作小弟二哥?

曹颁摇了摇头,道:“王爷之事,我闻所未闻……说道这里,他不由沉思。

按说他的消息,向来也算是灵通,可对于雍正为何突然发作裕亲王府之事,却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过。

这样看来,裕亲王犯的忌讳,多是天家私隐,不是明面上能听到的

“三阿哥,你还是先回王府……”曹颗道。

兄弟毕竟不是父子,即

广炅真犯了什么忌讳,也未必会牵连到广禄身上,如此自乱阵脚,反而容易惹人厌弃。

若是广禄真也是问罪之列,那即便他磨破了嘴皮子,王府的护军也不敢放他出来。

“回王府?”广禄有些犹豫,道:“那样的话,怕是一时半会儿就

出不来了,怎么打探我二哥的消息?”

曹颁摇摇头,道:“既是皇上要拘人,打探也是徒劳,不管是放人,还是怎地,总会有旨意到王府,三阿哥还是先回王府为好。”

见曹颗镇定,原本有些慌乱的广禄也跟着镇定下来,点了点头,道:“都听大哥的。”

既是要回去,他便也不耽搁,只望了望东府影壁,轻声道:“太夫人同四姑娘跟前,还请两位哥哥帮伦分解一二,小弟这就回去:曹颁没有点头,而是对曹项,道:“使人给三阿哥找匹马。曹项应了,吩咐管事去牵了一匹马。广禄感激地冲两位抱抱拳,才接过揖绳,翻身上马,渐行街远。

曹颁与曹项刚转过影壁,就见有一个嬷嬷过来,原来兆佳氏等得不耐烦,开始使人到前面催了。

曹颁对那嬷嬷摆摆手,。』1她先回内宅,自己同曹项稍后就到。

“真是大事,竟是一点动静都不听说。”曹项低声道:“平素里,并不曾听闻广禄有什么劣迹。除了同广禄之间有些不合的说辞,同保泰那一支的堂兄弟们关系甚好,不忘伯父的养育之恩,宗室里都赞他‘仁义▼。”

并不是他八卦,只是因四姐对指婚给广禄,才对裕亲王府那边的消息多关注了些。

曹颁挑了挑嘴角,有些明白裕亲王府变故的缘故了。

连手足兄弟都容不下,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隔房堂兄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那个“西施”不是旁人,正是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奉旨袭了庄亲王爵位后,对已故老亲王妗侄子、侄孙多为看顾,应得一片赞誉之声。

广熹所作所为,想要效仿十六阿哥,为自己谋个好名声,却是忘了他与十六阿哥的不同。

老庄亲王的那几个侄子,虽更有继承亲王爵位的资格,可图不得皇上欢心,所以爵位才落到十六阿哥身上。

这只是表面。

实际的情况是,皇上登基伊始,为了扩大自己在宗室里的影响力,只能加重几位兄弟的份量。

一个铁帽子亲王,朝会排班又在亲王前几位,可比初封一个亲王

更有分量的多。

十六阿哥善待庄亲王府旁支,与其说他〃仁义”,还不如说是替皇上在安抚那些人。

毕竟宗室王公承爵,都有相应的制度,即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随心所欲,要不然就要引起宗室的防范与忌惮。

广灵施恩给丢了爵位的偎泰一房,却是犯了雍正的忌讳。

雍正这个皇帝,喜怒有些偏执。

他不只夺了保泰的亲王8,连他嫡长子的世子爵也夺了,直接将爵位转到广灵这一支,可见对保泰彻底厌弃。

广灵却偏为了名声,同保泰那一房亲近,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说话功夫,兄弟两个已经进了内宅,兆佳氏已经坐不住,正阴沉着脸,在地上踱步。

见曹颗、曹项兄弟进来,身后再无旁人,兆佳氏咬牙切齿,道:“眼看就要拖到午时,还不见人影,这是欺曹家无人么?

曹颜体恤她爱女心切,便没有绕圈子,直言道:“广禄刚来才陪过不是,不是王府那边怠慢,实在是临时有事。裕亲王像是惹了是非,皇上要发作他,王府那边暂时顾不上旁的。”

至于王府被图什么的,曹颗则略过,怕兆佳氏担心广禄。一人与一府,毕竟不是一个意思。

兆佳氏听了,虽还皱着眉,怒气却减了几分,叹气道:“这叫什么事儿?本应是四姐儿的好日子,却有了事端,要是他们往后归罪到四姐儿身上,岂不冤枉?”

曹颁劝道:“不会,本是王府的事,杜不到四姐儿身上。二老太太不要太担心,四妹妹那边,还需好生宽慰两句,别叫她多心。”

兆佳氏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儿,我还是先看看四姐儿去。就算以后王府那边机四姐儿,也不怕,四姑爷明年就能封爵了……”

初瑜与春华本陪着兆佳氏,等在上房,出了这番变故,妯娌两个也都是满心疑问。

曹颁只在衙门告了半日假,见时辰不早,便同初瑜带了孩子们先回了西院,博罢午饭,便去了衙门。

兰院,上房。

李氏将丫j!们打发下去,独留下初瑜,唏嘘道:“好好的,怎么又生出运事端?四姐儿很是可人疼,可却老是不顺当。

三年前如是,现下又这样。'”

“这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老太太也不必太担心,这门亲

事既是宫里指的,当不会有作么变动……”初瑜宽慰道。

这如此么?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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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九章宗室秘闻

若说曹家只是忧心,那广禄本人则是肝胆欲裂。

看着恢弘的宫门,他只是觉得后背已经湿透。

从曹家返回王府后,他尚且未进王府大门,就有御前侍卫传了皇上口谕,召他进宫陛见。

作为世祖一系的子孙,广禄也算是近支宗室,可他父亲早夭,自己又没到封爵的年岁,即便陛见过几遭,也不过是工力红白喜事,大家混着去排班罢了。

宗室中,对于现下这位皇帝,可谓是众说纷纭,明面上自然五花八门的称赞,私下里多事要提到四个字“薄性寡恩”。

圣祖爷继承皇位,两个兄弟都封亲王,对于太祖嫡子,礼烈亲王代善的子孙也是种款待,皇家与宗室其乐融融。

近上登基后,也晋封了几个兄弟,可随着皇位稳固,圈的圈,死的死,说起来叫人唏嘘不已。

广禄岂能不怕?

他心里犹疑不定,寻思皇上传自己陛见的用意。

无非是二,一是一并发作自己,二是加恩自己

想到这里,广禄的心“砰砰”只跳。

宗室爵位传承,除了父子传承外,还有两种情形,前者是未有嗣夭折,不过从侄子中选嗣子承继,没有侄子,则多由同母弟、异母弟、同祖堂弟的顺序择人承继。

若是因罪被夺爵,则会从兄弟中,由皇上指封。

裕宪亲王这一支,只有两房血脉传承。

保泰又是被夺爵的,那一房子孙虽多,也没有承爵资格;广灵虽有儿子,可他要是问罪,多半如保泰一样,除了爵位。

广禄只觉得心里忽上忽下,不知该喜该悲。

他心中千思百转,面上仍是怯懦惶恐,这也归功于他打小寄居伯父家的缘故,使得他惯会用这种模样以自保。

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跟着那个传旨侍卫到了养心殿前,那侍卫进去禀告,广禄则侍立在养心殿外。

须,就见那侍卫出来,传口谕召他入内觐见。

广禄身子直打晃,低着头进了养心殿,又被内侍引进东暖阁。

他不敢抬头,只觉得暖炕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地上侍立几人,只看到靴子,便实实在在的跪了下去,道:“奴才····奴才广禄见过皇上,恭请皇上万寿金安····”说着,已经叩首在地。

他显然骇极,不仅说话断断续续,杂乱无序,而且身子瑟瑟发抖。

坐在炕上的,正是雍正。

地上侍立两侧的,则是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

召广禄来陛见,只是雍正临死起意。

对于这个堂侄,他多少有些印象,还是因广灵、广禄兄弟交恶之事。

这个广禄,不管怎么看,都是怯懦老实之人,待兄长却是挚诚。

偏生广灵见识浅薄,听信了外头的挑拨,将这弟弟当成仇人似的。广禄只是一味忍让,私下里还未其说好话。

现下见广禄这般不顶事,雍正不由皱眉,冷哼了一声,道:“哆嗦什么,朕还能吃人不成?还是在你心里,朕就是“寡恩薄性”之辈?”

此乃诛心之言,广禄再年轻没见识,也晓得这绝对是不能认的,忙抬起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因惧怕越发苍白的脸,还有惊恐的眼神,使得他看起来越发不堪。

十三阿哥见状,眼神闪了闪。

旁人对广禄不熟,自然不会怀疑;他却是见过广禄数次,在广禄被广灵刁难后,还曾出言敲打过广灵。

广禄虽有些怯懦老实,可也不会这样提不起、拎不清的模样。

雍正眉头依旧皱着,看着广禄的目光,却多了几分不耐:“朕今日召你来,是闻讯广灵朋党之事,你还不从实招来?”

广禄闻言,却是一愣。

发生变故这半日,他也在想兄长到底因何惹怒皇上,被拘拿问罪,却没有想到是这一条。

这是两年前,伯父被夺爵时的罪状。

两年前,伯父因“诬告十四阿哥居心叵测”,另有“朋党”行业,才被夺了爵位。

现下,兄长也“结党”了?

广禄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兄嫂这两年的趾高气扬的画面,一幕一幕地闪过。

即便他晓得些首位,又能如何?还能出首作证不成?

手足相残,落在旁人眼中,没人会体恤他,只会觉得他毒辣。

雍正见他一脸茫然,不似作伪,很是不满道:“你已经二十,不是无知孩童,不要对朕说,你对广灵所行之事一无所知。”

广禄苦着脸,道:“奴才不敢狡辩,确实不晓得此事······不敢欺瞒皇上,因奴才不懂事,文武功课多有不足,引得奴才二哥训斥,并不曾让奴才出面交际往来······”

这句话,说的却是半点不假,只是其中不乏广灵借题发挥的意思。

否则的话,以亲王弟弟的身份,广禄二十岁,哪里还需要束在王府读书,多事谋爵谋差事了。

雍正既处置广灵,对于他所作所为自然也一清二楚。

他厌弃广灵,除了广灵不知好歹,同保泰一房亲近外,还有就是其刻薄手足。

虽说在外人眼中个,雍正这个皇帝,也不是善待手足的主儿。

他自己却不这样看,反而觉得自己有情有义。

一直支持自己的十三阿哥成了总理王大臣,十六阿哥、十七阿哥本是庶妃所出,如今都是亲王、郡王,几位幼弟也渐渐长大,他同皇后两个也对他们的生活起居多有闻讯,不失慈爱。

至于病故的九阿哥,被拘在景山的十四阿哥,雍正虽厌恶,到底没有动手去害了他们性命。

还有“闭门不出”的三阿哥、十阿哥、十五阿哥,固然有总总不是之处,雍正也宽怀仁心,不与之计较。

看着广禄这般怯懦糊涂,雍正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道:“你既自言文武功课不成体统,那明日里就入上书房读书。”

皇上金口玉言,广禄自是磕头领旨。

待他跪安,雍正才发现他脚上踏着新靴子,靴子上裹着泥。

他神色一凛,想着传旨侍卫方才来禀告时的回话,问十六阿哥道:“听寿成的意思,方才广禄央求了王府外的护军,独身出府,去了曹家,为的是告之曹家定礼不成的缘故。王府出事,他还是尽顾着自己个儿,是不是性子凉薄了些?”

十六阿哥现下执掌宗人府,处置宗室之事,越不过他去。

十六阿哥想了想,道:“未必是凉薄的缘故,臣弟瞧广禄的模样,是个胆子小的,亲往曹府,多事怕得罪岳家的缘故。”

雍正点点头,晓得十六阿哥说的八成就是实情。

宗室子弟,除了嫡支承爵的,靠着父祖余荫,其他偏支、庶出,就要看嫡支眼色过活。除了身份尊贵些,有的还不如权贵人家子弟,能够分一份不菲家当。

广禄虽是王爷之弟,可被兄长忌惮,往后的日子未必能靠着兄长这边,多半是要依靠妻族,待曹家客气也是情有可原······

京里的消息,向来都传的飞快。

等到曹颙落衙,就已经得了消息,袭爵二十三各月的裕亲王广灵因“治事错缪,未除保泰朋党之习”夺爵,锁禁,弟广禄袭裕亲王爵位。

虽说之前想到这点,可事到眼前,曹颙仍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不为广禄,为的是四姐儿。

若是婚事无变动,曹家就要出来第二个亲王福晋。

可是大定未下,四姐儿的身份,固然能匹配上亲王庶弟,却不能匹配亲王。

曹颙不由皱眉,要是宫里贵人真心血来潮,嫡妻变侧室,那曹家岂不是就成了笑话?四姐儿往后的处境也尴尬?

皇上当不会如此吧?

对于息怒随心的雍正,还真不能以常理推断。

曹颙心里惊疑不定,可眼下也不是打探这个的时候,只能等待。

因马上就是万寿节,不管王公大臣们心里作何想,面上都是歌恩颂德,一幅太平景象。

次日下午,曹颙从衙门出来时,十六阿哥已经等在外头。

见他穿着颇为庄重的吉服,曹颙有些意外,迟疑道:“十六爷,这是要进宫?”

十六阿哥摇摇头,道:“爷就是专程过来等你的,明儿宫里抽不开身,今儿随你过去,给太夫人拜寿。”

曹颙正有一肚子疑问相问,自是乐不得有机会见到十六阿哥,道:“拜寿不敢当,光临寒舍却是求之不得。”

俩人相识多年,早有默契,相视一笑,十六阿哥便邀曹颙上了马车。

“广灵被夺爵,可是为了景山那位?”待马车开动,曹颙便低声问道。

十六阿哥笑着摇摇头,道:“只是借由子发作罢了,若是皇上真忌惮那位,岂会容他好好地?”

“咦?”曹颙听了,很是意外,若是“朋党”之事不实,那雍正好好地发作一个近支亲王作甚?

十六阿哥嘴角挑了挑,道:“还不是因广灵不识趣,皇上既厌弃保泰,他还去拉拢保泰一房,抹了皇上的脸,不是傻蛋是什么?”

说起来,不只广灵的爵丢的莫名其妙,连保泰的爵位亦是。

保泰是雍正二年十一月夺爵的,曹颙当时已经去了清苑,并不知其中详情。

听十六阿哥提及保泰,曹颙忍不住好奇,多问一句,道:“十六爷,皇上到底为何发作保泰,真若是保泰抓住十四贝子的痛脚,禀到御前,那这“朋党”之说,又从何来?”

十六阿哥的笑得好深莫测,道:“保泰继福晋是理密福晋的亲妹子,三继福晋也是福晋的族妹,同皇上的关系,自然不如理密亲王那边亲近。”

清算废太子势力,不会晚了些?

曹颙只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十六阿哥已经压低了音量,小声道:“这多是外头的猜测,孚若即便想破肚子,也不会想到真实缘故。”

曹颙见他神秘兮兮,亦跟着压低音量,道:“愿闻其详。”

十六阿哥小声道:“皇上并没有明说,可爷记得清楚,皇上那年是见了查看宗室黄册后才开始不待见保泰的······总不会没头没尾,爷也寻思许久,只想到个匪夷所思的缘故·····”

宗室黄册,由内务府记录,是黄带子人口变动,最后会照此上玉牒。

曹颙闻言,不由挑眉,道:“是何缘故?”

“儿孙太多,有十九子,虽说夭折了十个,尚且站住九个,排行最长的五个儿子又都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要是子孙分封下去,即便不会成为礼烈亲王第二,也会成为庞然大物。”

满清入关后,以汉治汉,推崇礼教。

几代人下来,连满人也都讲究起嫡长制度。

皇家虽是正统,可对于宗室里的长房也多有礼敬。

世祖顺治皇帝与礼烈亲王代善如此,圣祖皇帝对于裕宪亲王福全亦如是,他们不仅自己会如此行事,还会交代嗣皇帝,继续厚待宗室长房。

礼烈亲王八子,三子封亲王、两子郡王,一子贝子,一子是国公。八大世袭罔替的王爵中,这一系就占了三位。

几代人传承下来,上百王公将军,如何能不让皇室忌惮?

有了礼烈亲王一系的前车之鉴,皇上对多子多孙的保泰心存忌惮,似乎也说得过去。

曹颙听的愣住,怪不得十六阿哥说着缘故“匪夷所思”,确实不是寻常人能想到的。

宗室子弟有繁衍子嗣之责,可旁支太过新旺,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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