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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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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现下分管海贸事宜,去看一下港口与海军营,也是份内之事。

十七阿哥御前没说什么,出了养心殿就哭丧了脸。

曹颙见状,不由莞尔。

京城里谁不晓得,果郡王虽身兼礼部、兵部掌部王爷,又帮着庄亲王协管内务府,可最常在的地方不是衙门与宫里,而是果郡王府。

只是如今,十七福晋产期将近……

曹颙收敛笑意,望向十七阿哥,带了几分狐惑。

出了宫,十七阿哥借口同曹颙出京之事,将曹颙带到兵部。

十七阿哥并没有立时使人唤孙柱过来议事,而是将屋里人都打了,压低了音量,带了几分请求道:“孚若,你我也是快二十年的交情,如今你可不能不帮我……”

曹颙闻言,道:“若是王爷想驰驿去天津卫,臣随之就是,只是孙大人那边,怕是使不得……”

兵部尚书孙柱是圣祖朝留下的老臣,去年又开始又署理大学士事,是皇上器重的阁臣之一。他是掌印尚书,由他随十七阿哥去阅兵,也能彰显朝廷对海军营的重视。

可是,这位老大人,今年已经七十好几了……

京城到天津卫将近三百里路,别说让孙柱骑马,就是做马车,折腾下来,怕也要送掉半条性命。

十七阿哥摆摆手,道:“不是这个。皇上虽恼了孙柱,可他能折腾孙柱,却不会允许旁人放肆。是福晋那头,产期临近,我很是不放心,想要请大格格帮忙,照看几日。”

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了几分恳切:“我晓得,因去年逼你去蔡府求方子,使得你恼了,同我生分起来。可我除了你同十六哥,又能信得着哪个?偏生这个时候,十六嫂正病着,我也只能厚颜来央求你们两口子。”

换做往常,十七阿哥说到这个份上,曹颙再为难也应了,可现下他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十七阿哥见状,面色一白,皱眉看着曹颙,半响方道:“你还在怪我……不是我不知好歹,我只是想着等福晋生产后,再同你赔罪……”

曹颙面上露出几分郑重,看着十七阿哥,道:“王爷,您不该来央求臣同臣妻……遇到难处,您应该找皇上才是。皇上视王爷为臂膀,有天大的事情,皇上都会护着王爷……”

十七阿哥先是一怔,随即眼眸渐渐清明起来,嘴角也添了笑意,使劲点点头,道:“对,对,遇到难处,正该求皇上才是……”

他晓得,皇上是恼了,才回打他在这个时候出京。他正想着,该如何递请罪折子,才能使得皇上心里不剩芥蒂。

听了曹颙的话,却是醍醐灌顶一般……

听说丈夫出京办差,初瑜犹豫着,道:“要不然等爷回来,再奉老太太去海淀园子……”

“很是不必,这天儿眼看着一天热过一天,早点搬过去,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些……”曹颙道。

夫妻说着话,初瑜想起一事,道:“今日老太太同恒生说,让他改日将那两个同窗叫回来吃饭。”

“焦谷那两个子?好好的,老太太怎么想起他们两个?”曹颙道。

谷贤落第后,不好意思继续暂住曹府,自己在前门外买了个二进宅,邀请焦文,一道搬了过去。

“多半是为了蕙姐儿。蕙姐儿比妞妞还大几个月,若不是江宁那边的人胡搅蛮缠,早该说人家。”初瑜道。

韩江氏虽在京城过了十来年清净日子,可这几年随着养女蕙儿渐大,韩江两家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个叫嚣着,既入了韩家门,理当守着韩家血脉,没有养女继承家业的道理,当过继韩家血脉,若是不肯,则应收回韩家族产;一个摆出慈爱嘴脸,“可怜”韩江氏寡妇失业的,要出面庇护,叫韩江氏在江家子侄中选婿养老。

韩江氏早见识过那两家的嘴脸,哪里会引狼入室?

可蕙儿毕竟是养女,女儿承继家业,本就不易,韩江氏如何会留下隐患。前年她从曹家借了几个人手,带着女儿去了江宁。

先是去江家,将从父亲那边继承过来的两处老宅子几个庄子卖的银子,都捐给族中,置地充了族产;而后,她又去了韩家,拿着韩家早年的聘礼单子,双倍返还韩家财物。

韩家的人,当时脸色儿都绿了。

韩家本就是送子上门做养老女婿,哪里肯出银子置聘礼,这聘礼还是江家这边使管事送过去的。

就连程家,韩江氏也没落下,按照其母留下的嫁妆单子,折价加成送回去一笔银子,引得她胞弟程梦显好一番埋怨。

姐弟之间,又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程梦显晓得姐姐不是防着自己,而是防着他们姊弟离世后,有人借宗族或者长辈的嫁妆之名去欺负蕙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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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贤惠与私心(上)

城门渐远,十七阿哥回头望了望,虽难言不舍,可眉眼间又带了踏实。

他回过头,看向同自己并骑而行的曹颙”道:“乎若,这次多亏你点醒我,那些虚头八恼的话,我就不说了。往后有什么能使唤得上我的地方,你千万要开口,要不然欠下这么多人情,下回我哪里还好意思再麻烦乎若?”,曹颙闻言,瞥了他一眼。前面的话,说得还像那回事儿;后一句,却是有点爬杆往上了,露出少年时彼此言行无忌的做派。

不过,十七阿哥如此,想来也是化解彼此之间的疏离。

曹颙心中对十七阿哥的芥蒂早消得差不多,也没有打算与之决绝的意思,自然顺着台阶,带了几分调侃道:“,我可不敢使唤十七爷,人情还是欠着好,若是能长些利息更佳,做债主总是好的……”

十七阿哥闻言,哭笑不得,用马鞭指了指曹颙道:“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晓得你这家伙,外憨内狡,最是不肯吃亏的。放心,人情存着,往后不拘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为你做牛做马就是……”

曹颙亦跟着笑道:“那可不敢当,若真是敢以十七阿哥尽牛马之力,不说旁人,只怕皇上第一个不肯饶我……”

十七阿哥听了,面上笑意更盛,嘴里却说道:“我心甘情愿要回报与你,皇上好好的,哪里会拦着?”,皇上对兄长们虽刻薄,可待弟弟们却好得很,除了十三阿哥之外,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颇受宠。

这两年,因十六福晋遭皇上厌弃,使得皇上待十六阿哥冷淡不少;十三阿哥那边,虽成了总理事务王大臣,成为皇上的臂膀”可兄弟之间更像是名君贤臣的样子多一些。

反倒是十七阿哥,皇上日益看重,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不仅分管的差事越来越多,已经同十三阿哥分量不相上下”而且食亲王俸。连带着十七福晋,也颇为受宫里重视,她娘家虽因早年党服八阿哥之事受了i斥,可皇上并没有将怒气牵连到她这个出嫁女身上。

曹颙挑了挑嘴角,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马车。

第三位钦差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柱老爷子,就坐在车中。

这回出京公干”曹颙心里也着急。

路上往返要数日,那边阅兵也有两天,要是不出意外,紧赶着路,端午节前能回到京中;若是有点意外,那就要拖到端午节之后了。

妞妞名义是曹颙的师妹,实际上也是他同初瑜的养女。加上文志那边,他也充作亲长,要是他不能操持两位的婚礼,大家心里都要存了遗憾。

十七阿哥虽到御前求情,将十七福晋生产之事,托给了皇后”可心中的牵挂也少不了,当也会盼着早归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孙柱老爷子的身体受不受得住这夏日奔波。

虽说才到芒种时节,可天气渐热,暑气渐显。

马车里更是使得觉得闷热,正因这个缘故,十七阿哥才受不住,出了城门后”便拉着曹颙下车骑马。

京城到天津卫之间,二百多里路,都是官道。除了黄村到京城这一段”因那附近有南苑牧场,隔年就要修缮路况,道路好走些;剩下的那些路”都是早年修的老路,路况不容乐观。

想到此处,曹颙微微皱眉。

他总督直隶时,执行的政令中,有这一各就是修路,主要计划修的就是清苑到京城、沧州到京城、天津卫到京城的路。

其中,清苑到京城的路已经修好,沧州到京城的路,距曹颙所知,今年也开始动工。只有天津卫到京城的路,迟迟没有动工。

不是唐执玉对曹颙留下的计划有什么不满,而是因天津卫从前朝开始就是军屯所在”民人少,使得税收与民赋都不足。

这些却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事,曹颙也没有办法。

见曹颙跑神”十七阿哥有些好奇,道:“想什么呢,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曹颙指了指眼前的路,道:“过了黄村,道路就要颠簸,孙大人年寿已高………”

听了曹颙的话,十七阿哥也跟着皱起眉来。

毕竟三个人都是钦差,要是孙柱有什么不好,大家也只能原地等待,而后使人回京请了旨意,再尊从旨意而行。

“哪个怎么是好……”十七阿哥同孙柱并无私交,自然谈不到担心他的康泰,只是怕耽搁行程罢了。

他回过头,看向同自己并骑而行的曹颙”道:“乎若,这次多亏你点醒我,那些虚头八恼的话,我就不说了。往后有什么能使唤得上我的地方,你千万要开口,要不然欠下这么多人情,下回我哪里还好意思再麻烦乎若?”,曹颙闻言,瞥了他一眼。前面的话,说得还像那回事儿;后一句,却是有点爬杆往上了,露出少年时彼此言行无忌的做派。

不过,十七阿哥如此,想来也是化解彼此之间的疏离。

曹颙心中对十七阿哥的芥蒂早消得差不多,也没有打算与之决绝的意思,自然顺着台阶,带了几分调侃道:“,我可不敢使唤十七爷,人情还是欠着好,若是能长些利息更佳,做债主总是好的……”

十七阿哥闻言,哭笑不得,用马鞭指了指曹颙道:“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晓得你这家伙,外憨内狡,最是不肯吃亏的。放心,人情存着,往后不拘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为你做牛做马就是……”

曹颙亦跟着笑道:“那可不敢当,若真是敢以十七阿哥尽牛马之力,不说旁人,只怕皇上第一个不肯饶我……”

十七阿哥听了,面上笑意更盛,嘴里却说道:“我心甘情愿要回报与你,皇上好好的,哪里会拦着?”,皇上对兄长们虽刻薄,可待弟弟们却好得很,除了十三阿哥之外,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颇受宠。

这两年,因十六福晋遭皇上厌弃,使得皇上待十六阿哥冷淡不少;十三阿哥那边,虽成了总理事务王大臣,成为皇上的臂膀”可兄弟之间更像是名君贤臣的样子多一些。

反倒是十七阿哥,皇上日益看重,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不仅分管的差事越来越多,已经同十三阿哥分量不相上下”而且食亲王俸。连带着十七福晋,也颇为受宫里重视,她娘家虽因早年党服八阿哥之事受了i斥,可皇上并没有将怒气牵连到她这个出嫁女身上。

曹颙挑了挑嘴角,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马车。

第三位钦差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柱老爷子,就坐在车中。

这回出京公干”曹颙心里也着急。

路上往返要数日,那边阅兵也有两天,要是不出意外,紧赶着路,端午节前能回到京中;若是有点意外,那就要拖到端午节之后了。

妞妞名义是曹颙的师妹,实际上也是他同初瑜的养女。加上文志那边,他也充作亲长,要是他不能操持两位的婚礼,大家心里都要存了遗憾。

十七阿哥虽到御前求情,将十七福晋生产之事,托给了皇后”可心中的牵挂也少不了,当也会盼着早归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孙柱老爷子的身体受不受得住这夏日奔波。

虽说才到芒种时节,可天气渐热,暑气渐显。

马车里更是使得觉得闷热,正因这个缘故,十七阿哥才受不住,出了城门后”便拉着曹颙下车骑马。

京城到天津卫之间,二百多里路,都是官道。除了黄村到京城这一段”因那附近有南苑牧场,隔年就要修缮路况,道路好走些;剩下的那些路”都是早年修的老路,路况不容乐观。

想到此处,曹颙微微皱眉。

他总督直隶时,执行的政令中,有这一各就是修路,主要计划修的就是清苑到京城、沧州到京城、天津卫到京城的路。

其中,清苑到京城的路已经修好,沧州到京城的路,距曹颙所知,今年也开始动工。只有天津卫到京城的路,迟迟没有动工。

不是唐执玉对曹颙留下的计划有什么不满,而是因天津卫从前朝开始就是军屯所在”民人少,使得税收与民赋都不足。

这些却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事,曹颙也没有办法。

见曹颙跑神”十七阿哥有些好奇,道:“想什么呢,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曹颙指了指眼前的路,道:“过了黄村,道路就要颠簸,孙大人年寿已高………”

听了曹颙的话,十七阿哥也跟着皱起眉来。

毕竟三个人都是钦差,要是孙柱有什么不好,大家也只能原地等待,而后使人回京请了旨意,再尊从旨意而行。

“哪个怎么是好……”十七阿哥同孙柱并无私交,自然谈不到担心他的康泰,只是怕耽搁行程罢了。

曹颙回头,看了十七阿哥的空车一眼,没有说话。

十七阿哥见状”跟着他回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自己的郡王车驾王公百官出行,车驾都有规制。

三人中,自然是十七阿哥这个郡王车驾最好,辕高车大,驾车的那匹也是南苑御马,行车稳健。

十七阿哥眼神先是一亮,随即想到什么,不由抚额。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经转过身来,看着道路两侧绿树成荫,芳草成碧,他的心情也跟着舒展来了。

在京城时的压抑,一扫而空。

虽说现下有些热了,可却是吃虾爬子的好时节,还有肥蚬肥蝇什么的……

兰院,上房。

李氏看着媳妇,带着几分关切道:“将葱姐儿的事情同天佑他父亲说了么?天佑他父亲是什么意思……”

初瑜笑道:“同老爷说了,老爷说壬凭老太太做主就是。葱姐儿是个老实可人疼的孩子,耽搁到现下,我们做舅舅舅母的也跟着不落忍。只是韩家姑奶奶向来要强,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个儿拿主意的,我们先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氏面露怜惜,道:“天可怜见,文绮打就没了亲娘,及等就没了老子,女人家家的,六亲无靠。若非这刚强的性子,早就被人生吞活录了去……”

初瑜晓得婆婆向来是怜贫惜弱得性子,只笑着并没有接话。

李氏尤自说道:“她们母女怪可怜的,我总不能白应承葱姐儿叫一声“外祖母,………”

只是焦文同谷贤两个,前者虽家无恒产,却是新出炉的进士,听天估的意思,下月翰林院庶吉士考试,焦文也是不在话下。庶吉士被称为“储……”,可见其前程一片大好。

清苑那边已经来了焦井族人,张罗着为焦文置办产业。焦文却是坚称,从曾祖父一辈起,就同本家分家,如今出了五服,受不得长辈们如此厚爱。

没有亲族掣肘,只要寻一门合适的妻族,依附妻族,前途更是光明。

这样的焦文,肯放下身段,迎娶商家养女为妻?

韩江氏虽早年为寻庇护,认了李氏为义母,可这些年来同曹府始终保持距离,除了年节或是李氏寿辰带着葱姐儿过来请安外,寻常并不轻易登门。

凭她的脾气秉性,定也不会允许未来的女婿借曹家的势,为曹家添麻烦。

谷贤那边”虽进士落地,可是次子,并不需回乡奉养父母,而是留在京城,打算置办些产业,以作经营。

受丈夫影响,加上自己手上除了稻香村,还有其他产业,使得初瑜并不鄙视商贾之事。

若是李氏真要做主在焦谷二人中给慈姐儿找女婿,初瑜倒是看好谷贤。可李氏这边,显然更看好焦文。

昨晚同丈夫提及焦谷二人时,初瑜也赞了谷贤两句。

曹颙听出母亲同妻子看好的人选不一样,就不说话了,只说不着急,婚姻对女子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且等等再说。

李氏说了两句”见媳妇笑着不接话,看了她两眼,打丫鬟下去,拉下脸,道:“莫非,老爷也觉得谷家子比焦家子好些……”

虽说丈夫不在跟前,可初瑜也不会井瞎话,忙道:“没有,老爷说,还需慎重,不必太过仓促……”

李氏闻言,神色稍缓,道:“我晓得你心里,是防着文绮那边,怕她真找个官家姑爷一是个不良的,借着曹家的势生事,使得天佑他父亲熬心。可葱儿是个好姑娘,又是文绮下半辈子的依靠,我怎么能看着她们娘俩托身商户,成了下民?你尽管放心,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管是十三爷,还是十六爷,早年都成承过文绮的人情。只因尊卑有别、男女有别,这人情始终没有还。若是文绮找了个官家始爷,不用靠曹家,只那两位的照拂,也够使得他安乐半辈子的………”

虽说李氏已经将丫鬟打下去,可这番丝毫不带刮斥的话,却使得初瑜涨红了脸。

她哪里还坐得住,已是满脸通红地站起,却是瓣无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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