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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石头。正在这个时候,奚刀也跃到地下,和我并肩而行。
我盯了他一眼,他回我一笑。
还算你有义气,虽然晚了点。
我们横冲直闯进岩池那块,在岩池之前急拐弯,等那牛兽冲进去。
可是这次,牛兽却用尽全身力气,牛蹄摩擦地面发出呲呲之声,硬是在进入岩池前停下来了。
它看上去,好像知道这岩池的厉害。
这样一来,事情演变成我们和它隔着小小的岩池绕圈,谁也不敢轻易发动袭击,就怕不小心跌落下去。那情形十分诡异,我们和牛兽保持着绝对一致的步调,绕着岩池好像在玩耍一样。
正周旋不下的时候,我看到老狐扒在牛兽后面的石壁上,抛下青藤一根,示意我们爬上去。
然后它绕到前方,一跃而下,吸引牛兽的注意。
一直以来视我为眼中钉的牛兽看到了又多了一个对手,暴怒起来,也不管我们,冲过去就用犄角顶它,老狐老是老,动作还是灵活,左躲右闪,没让牛兽得逞。
趁着这个时候,我和奚刀抓住青藤,爬了上去,下面老狐和牛兽还在对伺。暂时管不着它了,借着青藤之力,我们总算爬上了陡峭山崖中央的凹陷处,算是安全了。
那老狐看我们脱险,也左跳右蹦,仗着身体轻盈,从岩石的缝隙处落脚,飞快登了上来。只有牛兽体态庞大,无法上来,但却不死心,在下面喷着鼻息怒吼。后来干脆就蹲伏地上,一副要跟我们打持久战的打算。
老狐忧心忡忡地看着下面的牛兽,“你们打哪里招惹来这么个怪物的?这下怎么办?”
奚刀笑着说,“有它在这里,那些恶人绝对不敢再借此地为害,好事一件嘛。”
“好事?”老狐扒在岩壁向下看,牛兽一看到它就警惕地站起来,它连忙缩回头,“那我们要如何出去?吃啥喝啥?”
我倒不担心,反正我是妖,十日二十日不吃也不要紧,而奚刀,其实他根本就没必要借青藤之力就可以上来,他要下去自然易如反掌。
老狐看我们都不搭腔,当作我们没法可想,叹口气,摇摇尾巴,“幸好我是老狐三窟,我去想点办法,你们等着。”
说完,它走到石壁那边,扒开那里的干草,露出个极窄小的通道,一头钻了进去。
奚刀坐在我身边,看见老狐走掉,对我招招手。
“干嘛?”石壁的凹陷处狭小,我小心地爬过去,奚刀的手突然落下来,把住我的肩膀,我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只觉得唇上温热,奚刀的气息钻了进来,又立刻离开,只留下微微的嘴唇相贴的触感。
咦咦咦咦咦?????
奚刀退开去,看见我发着呆,似乎觉得好笑,“很吃惊?”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
奚刀想了想,脸又贴近了些,“你是不是一直很介意?”
“介介介意什么?”我一头的汗。
奚刀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不是都看到了?”
“没看到。”我立刻否认。
“我还没说看到什么呢。”奚刀失笑,我自觉露出马脚,只好假装没听他在说什么。
但是一只手却执拗地伸到我下巴边,把我的脸拗了回去,然后,亲吻落到了我鼻尖上,只是很轻很短的一瞬,可奚刀看着我,眼神很认真,不知为何让我突然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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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楼
开始那个吻突如其来,好像是个玩笑。可是这鼻尖上的一下,却似有些感情的意思,我分不太清楚。只得低下头,不敢看奚刀,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伸展了四肢,然后靠在我身上,轻轻地哼着一首曲子,熟悉的调子。
曲子高高低低,哼唱出来也是断断续续,可偏偏就是这样,某种带着温柔颜色的气氛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温暖而暧昧。连下面凶暴的牛兽,此时看上去都有点温厚老黄牛的感觉。
我默默地坐着,很愉快。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最后打破这暧昧空气的是老狐悉悉索索钻洞的声音,我看向石洞那边,果然一会功夫,它毛绒绒的脑袋冒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个布包裹。打开看去,布包里是几块饼子,狐狸摇着大尾巴,扑哧扑哧拍着地,“来吃来吃。”
它倒是热心。
其实,对于留着狐狸牙印的饼子,我是不太有兴趣,只是拿着看看而已,奚刀已经拿起一块,嚼得有滋有味。
我还是嫌弃狐狸的牙印,而且想到说不定老狐也淌了口水在上面,尝了一口,越发吃不下去。老狐并没有理会我吃没吃,用尾巴托着布包,方便奚刀拿取。
好谄媚。
微风吹过,带来饼子的味道,我嗅了嗅,闻起来味道还不坏,依稀有股奶味。
呃,奶味?
这可不是啥好联想。再抬起眼来的时候,发现老狐正在笑,那笑容看上去无比奸诈,绝对是阴谋得逞才会露出的笑容。
然后我才发现,身边的奚刀,不知何时,已经化作石雕一块。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长身而立,大叫起来,“奚刀!”
手触摸到的,果然是冷冰冰的石像,美轮美奂,但连一丝生命的感觉都没有了。
便是我,也知道是这老狐的饼有问题,“你,你为什么——”
老狐也看着我,黑色小眼睛闪动着光芒,“呐,你走吧。”
我没想到它居然会放过我。
“你是妖,这鹿奶对你的效力要差得多,而且你只尝了一小口,只要运起全身功力,也还可以抵抗个几天,之后会不会石化,就看你个人的机缘。”它摇摇尾巴,“ 我们都是妖非人,我没必要灭除本族。这个人法力深厚,似对我不利,我必须除了他。至于你,只是个笨蛋而已,待我收拾了山神,你自己走了吧。”
山神?
我愣了。
然后才明白过来,那山神,它指的就是下面这头牛兽。
老狐洋洋得意地看着我,“奇怪吧?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山神的侍从,这不假,不过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山神也确实搜集鹿奶来供奉地龙。不过他是个蠢东西,随便说说就上当,白白被我骗走了神力。到如今,它被变化形体困入结界已经百年之久了。”
“你引人来此变成雕像?”
老狐摇摇尾巴,“那倒不关我的事情,是人类偶然进来,发现动物掉进去会变石像,那几人不知从何处听说,便动了邪念。他们当我是此处山灵,对我多有供奉,我自享用,只看戏。你们要除去那两人,本是无妨,可是万一你们得知我与此有牵连,断不会放过我,何况这人,”它对这奚刀的雕像动动下巴,“总觉得来者不善。我便跟那两人说要帮他们对付你们,先在宅子里设下陷阱,没料到你们居然没死,还顺着法力共鸣找到了山神本体。”
对啊,当时我闻到法力有股刺鼻的味道,那不是狐骚味是什么?
老狐喘了口气,又说,“山神长期受困,神智不清,把你们给逼了上来。我连忙引你们上到山壁这里。还好我早有准备,在别处藏了些鹿奶,便忙着给了那两人做出饼来。”
“就没救了?!”
“这东西就算拿在手上拿久了,都会石化,他吃了那么多,你觉得还有救?”老狐看着我,尾巴敲敲石像,发出嘭嘭的声音,它凉凉地说,“就算大罗仙丹,也是无用了。再说你救他做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这么说很有道理。”
不会吧,不会吧,奚刀就这样变成石雕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奚刀这人,怎么也觉得不可能就这样没了。
可眼前硬邦邦的东西,又是什么?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开始不成形状。
当我看到李梳遭天罚,心里一痛,我知道我伤心了;当我看到小黑号泣,心里如万把刀割过,我知道我非常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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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楼
可现在的感觉,简直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连是不是伤心都不清楚了。说不出话来,动不了,连眼睛都眨不动,只能站着,有一种不敢体会的东西在身体里乱窜,一会在心尖,一会在手心,一会又到了眼底,我拼命躲着它,什么都不能想,不敢想,只怕头脑一旦动起来,只怕一个字传进脑子里,我就要裂开碎掉灰飞湮灭了。
老狐的话,明明在耳边响起,又像是千里之外。
“人妖殊途,你早点醒悟也是好的。”老狐说,“罢了,我先把山神弄回去,要是耽误久怕会招来意料之外的麻烦。”
我呆呆地站着,无力地看着,只见老狐走到石壁边,双眼精光四射,从口内慢慢吐出了内胆,晶莹剔透,但又不止如此,一会功夫,另一颗红褐色的圆珠也飞了出来,下面的牛兽顿时发出震天怒吼,对了,那一定是山神的法力结晶!
老狐聚精会神,两颗珠子在空中飞旋,那牛兽挣扎不已,但不大功夫,还是慢慢停下里,耳后支持不住躺倒在地,竟是睡着了。
老狐满意地张嘴,一吸,两颗结晶从天空飞了回来,正要回到它口内的当口,凭空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突破老狐周身的法术包围,只一捞,那两颗都落入了那手里。
我只傻傻看着那只手,白皙修长,我熟悉,我万分熟悉!
老狐的法力被破,惊讶地跳开去,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你怎么,你怎么能?”
奚刀微笑如故,他哪里被石化了,根本没有!
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奚刀精准地接住我,安抚似地摸摸我的头,“没事,我没事。”
我知道你是个打不死烫不坏磨不烂的家伙,我早知道,我早知道!我想这么骂他,但是没出口,光顾着磨蹭着他的胸膛,体温的感觉真好,比石头好太多了。
“不可能。”老狐失了内胆和法力,还是很沉稳的样子,“决不可能!人就算是碰到也会石化,何况我看着你吃下去,而且吃了那么多!”
奚刀笑笑,“是不少,味道还不错。”
“不可能,就算是大罗仙丹,也不可能救回你来!你定是施了障眼法,没吃!”老狐都要歇斯底里了。它跳到奚刀面前,高度正好合适,奚刀便顺手抓住它脖颈处的毛拎了起来。
糟了,兴许奚刀没吃,但我却是实实在在吃了一口。
我还抱着奚刀,只回过头来看它,发觉它的眼色不对,有诈!
果然,老狐嘴一张,一口白色的东西喷了过来,我们都躲闪不及,正要被迎头淋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奚刀居然将我一带,用他身体挡住了那东西,我一滴也没沾上。
我刚要说话,突然嗅到那白色的东西有着浓郁的奶味,糟糕,这次真糟糕了!而老狐,面有得色,这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现在,你要怎么办?”
我大惊,“你干什么帮我挡?!”
“为什么不行?”奚刀说得很缓,一字一顿。
我慌了神,“我我我,我是当真吃了一块,迟早都要石化的,你就应该拿我来挡,就像以前那样,这样,起码还活一个,现在,我们我们都要死了!”
“你以为,我现在还能跟当初一样拿你当挡箭牌?”奚刀的声音越来越慢,我的眼眶像火一样地发烫,不会吧,顷刻间就两次生离死别?!老天,你玩我啊!
我紧紧抓住奚刀的衣袖,绝望地看着他,要牢牢记着他最后的笑容。
可是,一刻过去了,两刻过去了,他还是微笑着,一点都没变。
最后还是老狐抖索着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会石化?”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
奚刀眨眨眼,“告诉你也无妨,这奶确实奇物,孕于鹿胎中很正常,一朝见风而出,能致天地生物石化,也是不错。”
“那你为何?”老狐和我同声问道。
“这东西再神奇,也是天地万物之一,始于混沌。再是天生异物奇能,若有混沌之息相护,自是无恙。”奚刀对我笑笑,“你也分到了一点,所以吃的那一口没关系。”
我啥时分到了一点?
不过说到混沌,我突然想起,奚刀说那车内人邢修,乃是混沌而生。而那车内的贴近,该不会?而他突然在老狐离开后亲吻我一下,流窜入我口内的气息,难道就是那个?
不过,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和那浑身萧杀戾气但皮相甚好的邢修间接接吻了。
我的感觉,真是恐怖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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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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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刀将内胆与法力结晶收入袖中,左手老狐右手我,飞身而下。
此时牛兽睡得正酣,完全不知我们下来了。
老狐的法力被破的关系,施在山神身上的变身术也正在失效。慢慢地,牛兽的体型发生着改变。它慢慢地缩小,伸展出人的四肢,到最后,只看到正中有躺着一汉子,睡得十足熟。走近来看去,他的长相怎么说呢,反正初恋两个字是没有冒出来的。
说他是书生吧,身型倒粗犷,说他是庄稼汉吧,眉眼又温和许多,倒是个高大和气的汉子。穿着打扮,就是一副普通人的样子。。
这就是山神?看上去和山里的猎户差不多。
就一点还跟牛兽时候一样,满头都是青紫的包,那是追我的时候落下的。
我小声说,“要不要趁他睡着,捆上先?”
奚刀倒是奇了,“捆他干嘛?他也是受害者。”
不,我只是被他追怕了。
老狐被扔在地上,不知施了什么法子在它身上,它动弹不得,只能趴着。而奚刀握住从老狐那里夺来的法力结晶,笑道,“我也来试试山神之力。”
他凝神静气,手心中的红色晶体发出耀眼光芒,果然,从那沉睡的山神身上传来十分明显的法术共鸣,顷刻空间割裂,两个人从中间掉落出来。
这不是那两个恶人是谁?
不过,奚刀是什么时候抓住他们的?
奚刀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说,“那狐狸拿着山神的法力不会使用罢了。其实既然可以划分联结空间,那么自然可以在任何地方划定空间,再联结到当下的空间,那么就算远在千里,也如探囊取物罢了。我稍微一试,山神的法力果然好用啊。”
“可你总得知道千里之外的人在哪里啊?”
奚刀指指自己的右眼,“这能力,当然是跟异眼绝配。”
你用了异眼?
我心一惊,副作用副作用副作用三个字在我脑海里转来转去。
可奚刀看上去甚好,没有半点异象。
我心里自然是嘀咕,究竟是因为这是最初几次使用,副作用还很薄弱呢?还是因为那混沌之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空谷突然传来铃声不断,凭空起雾,虽是正午时分,浓雾四溢,慢慢掩盖了四周,阴冷之气纠结,天色即刻黑暗下来,不到半刻,已是有如深夜。
老狐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却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那对人贩子,兴许从事这伤天害理的一行开始,已经有所觉悟,反而显得镇定。
浓雾那头,如我所料,隐隐现出一大队人马。近了些,仍然是云霞长袍,金丝相系,珊瑚灯引路,不过这一次,那些织锦蒙眼的侍从全部冠冕整齐,连引车的异兽,都装饰以铜角金鳞,看上去不似阴阳道虚幻之主,倒是一派世俗皇家风范。
待近前了,两位蒙眼侍从扣住异兽,停下车来。另有一人很快在车前架起灰白色阶梯,不知什么材质,有些许细碎光芒于其上。再垫上厚软皮毛,然后恭顺地拉起丝帘,刑修仍然紫衣玉带,端坐其中。待丝帘揭起,才起身,缓步走出舆外。
一位侍从低声道,“启禀君上,罪人均在此。害人命之二人,吞山神之力作乱之狐妖,以及用人不查,招致灾祸的山神。”
话音未落,竟有凌厉如刀锋的杀气自邢修身上而出,同时,咔一声响,邢修踩断了最后一截阶梯,直接站在地上。
杀气转瞬即逝,邢修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萧杀戾气对别人影响有多大,立刻控制下来。
我,老狐,人贩子,全场都因为那突发的杀气凝固了。
当然要除开天生不知道害怕的奚刀,他在一边嗤嗤低笑,严重缓解了现场的紧张范围。
“不知君上如何发落这二人?”那位侍从问道。
不待刑修开口,年长的人贩子突然大声说,“爷杀人无数,早知有报。你要杀便来。爷爷绝不说句二话。”
看他的样子,虽然表情有够坚定,抢了话头也算勇敢,不过那膝下的哆嗦,似乎是强作镇定的成分比较多。
年少的那个,看此情状,也挺起胸膛,虽然说不出话来,却也有那个不怕死的意思。
刑修看了眼,淡淡说,“有胆气,想必脊梁硬。”
“爷正是出了名的骨头硬,你若要爷低头求饶,便是不能!”那年长的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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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楼
“那正好,阶梯刚断了根,取二人脊骨补上。”
邢修那口气平稳的,好似在说罚那二人一吊钱一样轻松。
两人当即呆了。
刑修又道,“从此即便轮回,也再不能为有脊之物。”
那就是说,直接从人这样的脊椎动物打到了草履虫之类的无脊椎动物去了?
两人面如死灰。
侍者其一上前,扣住二人颈项,刑修旦看了他一眼,他便单膝跪下,进言,“脊骨有血则绵,无血则死。我自钻千孔放血,然后生取,必碍不了君上脚下舒服。但请放心。”
闻此,刑修嘴角勾起,首次露出笑容,可那一笑,让眉的狠,眼的傲,嘴角的戾,更是凛冽无比,我便看得呆了。原来残忍到顶,竟也有如此动人心魄的魅力。
那两人已经瘫软在地,屎尿齐流,侍者双手一提,连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