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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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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过奖。”周循客气的笑了一声,让身边的亲兵带使者去领船。亲兵虽然看不起这些天竺人,可是周循驭下甚严,不许他们对外人放肆,所以他们对使者倒也没有露出太多的傲气。

到了海边,一个队率接了文书,把使者请上船,很快,船就驶出了海港,一路上不少人大声的打着招呼,他们说的都是汉话,就连夹在里面的几个僧伽罗人都说着一口生硬的汉话,虽然腔调很怪,但是船上的士卒都很热情的回应他们。那几个僧伽罗人得意的笑着,和旁边的汉人打得火热。

“你们和僧伽罗人很好啊。”使者问身边的队率。

“我们是朋友嘛。”队率自豪的笑道:“僧伽罗最漂亮的公主做了我们大王的昭仪,锡兰和越国现在是姻亲之国了。”

使者皱了一下眉,抚着船舷,沉默不语。修长的船身飞快的分开海làng,像一条飞鱼,轻快的向前驶去。使者打量了一下这艘船,这艘船上没有武器,随了队率和几个士卒随身带着武器之外,这艘船的样式也是越国常见的战船样式,与天竺的战船截然不同。就像这漆得发亮的船身,拍上去咚咚作响,听着就让人安心。

“这船安全吗?”使者试探的说道:“最近可是多风季节。”

“你放心便是,我们船可不是一两个làng就能打翻的。”队率微微一笑,顿了片刻,又说道:“就算是运气不好,触了礁,我们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堵上漏dòng,再不济,也有足够的时间逃生,绝不会坏了你的xìng命。”

“为什么?”使者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为什么?”队率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明显有警惕的味道,他沉默了片刻,掩饰的笑道:“因为这是我越国的战船。”

使者心里有些失望,脸上却不敢表示出来,生怕队率起疑而对他不利。他装出不经意的样子,留心观察这艘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队率说一些闲事,有锡兰的,也有越国的,这个队率看来经常执行这样的任务,警惕xìng很高,一问到机密的问题,他就把话题扯开去,或者干脆当没听到。

正如张温所说,一天一夜之后,船到潘地亚地界,不过这里现在已经成了陆瑁的军营,一大帮刚刚打渔归来的海盗远远的看到天竺使者,怪声怪气的叫起来,有的还吹起了响亮的忽哨。队率带着使者上了岸,找到陆瑁,穿着短打的陆瑁打量了使者一眼,也没有为难他,给了他一匹快马。

使者快马加鞭,只用一天的时间就赶回了马杜赖,把锡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阿卡迪。阿卡迪一听就火了,暴跳如雷,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使者给他讲了这几天在锡兰的见闻,因为越人在那里建了城,那里现在非常热闹,很多稀奇的货物都在那里进行jiāo易,僧伽罗人可发了财,他们又和越国结了姻亲,就算眼馋他们的财富,也只能看着。

阿卡迪想了一夜,最后只得按照张温的要求立刻起程,他倒不是怕张温,越国再利害,他们暂时也没有登陆作战的实力,他最担心的是朱罗和哲罗以及jī罗这三个国家,如果他们和越人谈成了,而自己失去了机会,那么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潘地亚就危险了。这个道理并不复杂,阿卡迪也不是傻蛋,在这种形势下,他只能忍气吞声,尽量不得罪越人。

一路上,他一边赶路,一边在想着自己可能要面对的情况,心情非常纠结,不时的长吁短叹。

阿卡迪并不知道,哲罗王迪维亚和jī罗王巴哈尔此刻也在赶路,而且就在他前面的一天路程,他们和阿卡迪一样接到了张温的要求,抱着差不多的心理,一刻也不敢怠慢,生怕自己成了最不受重视的那个人。

四天之内,四王先后赶到了锡兰,张温开始和他们谈判。张温提出,越国以商立国,对你们的土地没兴趣,所以你们放一百个心。之前的战争是朱罗王费罗兹引起的,他战败被俘,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征罚,我家大王以仁为主,为了表示善意,准备他送回朱罗,并赠送了一些财物作补偿,以表示诚意。这次请你们四家来,是因为我越国准备和你们做生意,这里是我越国能提供的货物以及需要的货物的清单,你们人手一份,先看看,然后照样提一份你们能提供的清单出来,以供讨论。

说完,张温把几张纸发到各人的手里,然后笑盈盈的看着众人,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神中,自然而然的带了几分天朝上国钦差特有的自信和威严。

繁琐的谈判开始了,表面上看起来,大家都很客气,可是内心里,他们都在揣摩着其他人的心思,估量着每一项条件对自己的利弊。当务之急,先要看看越国究竟能卖哪些货,要买哪些货。阿卡迪和迪维亚互相jiāo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起,而朱罗新王萨尔巴哈却和jī罗王走到了一起。费罗兹要回去了,萨尔巴哈的处境非常艰难,他不好说不要费罗兹回来,毕竟费罗兹曾经是他的王,现在在国内还有相当的实力,可是他又不想让出王位,否则的话,他的家族前途堪忧。当此之时,他和jī罗王巴哈尔一样,需要和越人打好jiāo道,却又不能被越人白白的利用了,最后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对这些人的心思,张温摸得一清二楚,他稳稳当当的控制了局面,让这四个各怀鬼胎的人互相试探,当此之时,谁也不会相信谁,是从中渔利最好的机会。如果他不能把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办好,他就没脸在孙绍手下再呆下去了,也对不起虞翻的一番良苦用心。

孙绍一直没有露面,他在尼玛尔父nv的陪同下,乘着他的座船,进行环岛旅行。周yù以及一批扶南学院的士子同行,沿途记载锡兰岛的山山水水,记载那些已经淹没在丛林中的碑碣。随行带有善碑拓的匠师,他们用宣纸将一块块或完整,或残缺的碑拓下来,一起带回扶南进行研究。

“我要为昭仪写一部僧伽罗史。”周yù笑盈盈的对耶苏陀罗说道。

耶苏陀罗开心得连连点头,却不敢在周yù面前托大,她知道眼前这个文雅的nv子身份比她还要尊贵。为了讨好周yù,从来不向其他人低头的耶苏陀罗没少下功夫。

周yù知道自己没有关凤那么善战,处理政务也不会是夏侯徽的对手,而且周循和周胤两兄弟都是带兵之人,她如果再参与到政事中去,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忌惮,所以她干脆一mén心思的做学问。《新山海经》虽然还署孙绍的名,其实现在从撰文到chā图都是由周yù在经办。她知道孙绍的心思不仅在做生意,所以她一直在细心的搜集相关的文献,为孙绍决策做准备。

耶苏陀罗现在就是她的闺密兼梵文老师。

僧伽罗人不信奉佛教,他们一直信奉婆罗mén教,梵文就是婆罗mén教专mén用来记载经书的文字,原本佛祖乔达摩…悉达多在世的时候,为了与婆罗mén教相区别,让信徒们不要用梵文来记载佛经,终其之世,佛教都是口耳相传,佛经里面开头都是“如是我闻”,就是从这儿来的。佛祖死后,弟子为了整理**,这才发现还是离不开梵文,最后只能还是用梵文来记载佛祖当年的传教。周yù以前已经学过一些梵文,但是那比丘尼的梵文显然不如耶苏陀罗的梵文来得原汁原味,有了这个从xiǎo接受婆罗mén教义薰陶的公主的指引,她开始阅读婆罗mén教的《吠陀四经》,不仅梵文水平大有长进,而且对两种不同的教义也有了新的认识。

两个nv人在一旁巧笑倩兮的说笑的时候,那一厢,费罗兹正愁眉苦脸的跪在孙绍面前。这些天来,他像一个亲卫一样给孙绍端茶倒水,比奴仆还奴仆,所求的无非是想回到朱罗去。可是现在越人正在和朱罗新王萨尔巴哈谈判,费罗兹有些绝望了,找了个人少的时候,他干脆跪在孙绍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担心什么?”孙绍从容的笑着,看着远处碧波万里的大海,心胸舒畅。“担心回不了朱罗?”

“臣非常想随殿下征战万里,可是臣现在空有一身,如何才能为殿下效力?”费罗兹谨慎的说道:“如果臣能回到朱罗,臣就能以整个朱罗国为大王效力。萨尔巴哈是什么样的人,臣心里有数得很,他现在什么都肯答应,但是一定会要求大王斩杀臣。等臣死了,他又会以为臣报仇的名义违背诺言,争取朱罗人的支持。”

“是吗?”孙绍不置可否:“你如果回到朱罗,怎么以朱罗之力为我效力?你不最担心朱罗人反对你吗?”

“不会的。”费罗兹连连摇头:“大王仁慈,施恩于天竺,朱罗如果与越国结盟,只会给朱罗人带来好处,朱罗人怎么会反对大王呢?他们不会反对大王,当然也就不会反对忠诚于大王的我了。”

孙绍笑笑,不说话,只是看着费罗兹。费罗兹额头沁出了汗珠,十分紧张,他当然不会真的忠诚于孙绍,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朱罗,夺回朱罗王位,然后纠集力量,再和孙绍血战一场,以报今天的羞辱。现在孙绍一直吊着他,显然是想得到更大的好处,对孙绍的贪婪,他当然是恨之入骨,可是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如果不肯割ròu的话,想回到朱罗恐怕最终会成为了一场梦。

他咬了咬牙:“臣愿效仿僧伽罗王,将臣的妹妹送与大王,再请大王派水师入驻波杜克港,协助臣平定朱罗。”

孙绍怦然心动。波杜克港是天竺大陆东南海岸最好的港口,这里曾经有个xiǎo国叫黄支国,汉书里曾经记载过这个xiǎo国,现在正是朱罗国东南的一个城市。东西的商船如果不能横渡孟加拉湾,而是沿着海岸而行的话,通常都会选择在波杜克港停靠。这个港口的商税对朱罗很重要,费罗兹要把这个献给他,可见真是急了。

“这个不太好吧?”孙绍犹豫了片刻:“你如果把波杜克港给了我,你的臣民将如何看待你和我?他们会以为你是卖国贼,而我是想染指你们朱罗的土地。你也知道的,我并没有这个心思。”

费罗兹心里在滴血,脸上却还是一脸的虔诚:“臣相信大王的仁慈,也希望大王相信臣的忠诚。波杜克港是上好的港口,正适合大王的水师停靠,我回到朱罗后,有了大王的水师做倚仗,就没有必要再费力打造水师来保护沿海,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啊。当然了,损失是有一点的,但是臣相信,有了更多的商人,他们带来的财富一定能弥补这些损失。”

费罗兹费尽心机,希望能说动孙绍收下波杜克港,孙绍却并没有答应他,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这个港,他对费罗兹提出的这个建议在心动之余,又有些信心不足。波杜克港是好,可是他有这个实力守得住吗?费罗兹越是表现得忠诚,他越是不放心。这样的人他看多了,可以负责任的说,要论隐忍,费罗兹和他比还差得远了。他要把费罗兹放回去,并不是真的相信他的忠诚,而是希望把这条恶狼放回去,引起天竺内部的争斗。费罗兹要想报仇,他必然要穷兵黩武,大肆征发,甚至可能攻伐邻国以壮大实力,这样才能在天竺大陆上惹起风波。可是如果还没咬着别人,先把越国给咬了,那就是偷jī不成蚀把米了。

孙绍不喜欢做这样的事。

“我相信你的忠诚,可是这件事太大了,我要和大臣们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孙绍满面笑容的说道:“你放心,不管最后我要不要波杜克港,我一定会放你回去的。王者无戏言。”

费罗兹才不相信孙绍的话呢,可是现在他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叩头,然后站起身,扶着刀,恭敬的站在远处,尽忠职守的做起亲卫来。孙绍眯了一下眼神,转头看向远处的尼玛尔。尼玛尔在十几个亲卫的簇拥下正向这边看,一看孙绍看他,他歪了歪嘴,摇了摇头,不加掩饰的表示了对费罗兹的不信任。

孙绍笑了笑,忽然有了主意。

罗马城。

十七岁的罗马皇帝亚历山大…塞维鲁站在母亲莫米娅的mén前,犹豫的看了一眼昆图斯…塞维鲁(秦论),后者冲着他使了个鼓励的眼神,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同时又用双手在嘴边作了个手势,示意年轻的亚历山大要露出笑容,不要愁眉苦脸的去见罗马帝国实际的当权者莫米娅。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扯了扯身上的丝袍,咳嗽了一声,堆起了笑容,一面向里走,一面大声说道:“母亲,你还好吗,我来看你来了。”

坐在窗前发呆的莫米娅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大步走来,虽然脸上挂上了笑容,眼神中却露出别样神采的亚历山大,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两年儿子长大了,渐渐懂得了权利的好处,已经不再象刚登基的那几年依赖她,和她之间的关系有些疏远了。年纪轻轻就守寡的莫米娅虽然身边从不缺少男人,可是儿子却一直是她最宝贵的财富,如今眼看着儿子一天天的陌生起来,她却只有叹惜。过了几年大权在握的日子,现在让她彻底放弃这些权利,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一直在对自己说,儿子还xiǎo,等他长大了,一定把权利还给她,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借口。

在权利和亲情之间,莫米娅一直处在一种煎熬之中,她想两全其美,可是事实却不受她的控制,在几次试探被她拒绝之后,无能为力的亚历山大似乎有些自暴自弃,开始纵情于声sè了,也有好久不来见她,就算偶尔来一趟,也是板着脸,说两句就走。像今天这样笑着走进来——虽然笑得并不那么真诚——实在是件很意外的事情。

“亲爱的亚历山大,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是不是又看中了哪个漂亮的姑娘?”莫米娅站起身来,金sè的夕阳照在她依然娇好的背影上,像是给她镶上了一道金边,让她看起来和米诺娃一样威武健美,而又充满智慧。

“不——”亚历山大夸张的举起双手,“还有谁能像母亲你这样富有美丽和智慧呢?母亲,我都快被你的美陶醉了。”

莫米娅笑了,伸出手轻轻的拧了一下亚历山大的嘴角:“我的亚历山大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呢,居然来欺骗他可怜的母亲了。我说亚历山大,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好多天没有看到你了。”

“母亲,我这两天一直在和昆图斯在一起,听他讲赛里斯人的故事。”亚历山大上前轻轻抱着莫米娅的腰,十七岁的他已经长得比莫米娅还要高,他俯下头,在莫米娅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看着莫米娅漂亮的眼睛,深情的说道:“母亲,我发现赛里斯人也有和母亲一样伟大的nvxìng,真是太神奇了,赛里斯和罗马隔着几万里,却发生了好多很相似的事情。”

莫米娅狐疑的看了一眼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和昆图斯在一起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昆图斯是建立塞维鲁王朝的塞维鲁大帝弟弟的儿子,也是亚历山大的远房叔叔。塞维鲁大帝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卡拉卡拉和格塔一起做了罗马皇帝,次年卡拉卡拉就杀死了格塔,再后来卡拉卡拉被士兵所杀,埃拉伽巴路斯成为皇帝,塞维鲁王朝的血脉其实已经断了,昆图斯从那时候起就离开了罗马,出去经商,直到去年年底才回来。他带回来了大量的香料和jīng美的丝绸,还有赛里斯人特有的漆器,这说明他到东方去做生意的事情是可信的。昆图斯回来之后一直在亚历山大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莫米娅曾经派人打听过,都没有打听出来,没想到今天亚历山大一见面就主动说起了昆图斯,还说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这让她十分意外。

“哦,是什么样的故事,你也讲给我听听。”莫米娅不动声sè的拉着亚历山大的手到窗边坐下,微笑着说道。

第四卷东西争雄第十四章舍虚名,取实利

昆图斯从孙绍那儿听说了汉武帝的故事之后,大受启发,他又研究了一下汉朝其他的几个皇后,惊讶的发现汉朝太后当政的情况远比亚历山大面临的情况严重。在罗马历史上,象亚历山大的外袓母索艾米亚斯和母亲莫米娅这样以nv人的身份当权的情况并不多见,而在汉朝这样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昆图斯从汉武帝的事迹中得到启发,觉得只要亚历山大自己发奋,以后重新夺回大权的机会还是有的。

当然了,他讲给亚历山大听的和亚历山大讲给莫米娅听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或者说,就算事情是一个事情,但解释的角度也绝不相同。比如说,讲给亚历山大听的时候,着重在要隐忍,暗中积累实力,到时候再夺回权利,而亚历山大讲给莫米娅的版本则成了母子连心,共理朝政,最后儿子长大chéng人,母亲再归政,安享晚年的感人故事。

莫米娅静静的听着,白晳的脸上一直浮现出恬静的笑容。亚历山大透露的意思她领会到了,那就是最后要归政,然而那是以后的事情,至少目前来说,这些来自遥远的赛里丝的故事让亚历山大和她濒临破裂的母子关系得到了缓和,这就是一个好事,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这些故事承认了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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