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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风弄_昨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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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想起的时候,会引起强烈的痛觉。
其实,与将的策略并不算一等高明。
真的是有迹可循。
只是我瞎了眼睛………
我闭上眼睛,把头也伸到水底。
耳膜受到水压的作用,感觉嗡嗡作响。
这样的感觉,让我想起被与亭压在身上的时候,也想起知道与将真面目的时候。
嗡嗡、嗡嗡……。
我猛然从浴缸中坐起,惶然四望。
“磕、磕。”
有人敲门!
我睁大眼睛,畏惧地伸手护在胸前。
“生生,出来吃饭了。怎么洗个澡这么久?你没有事吧?”
是妈。
我松了一口气,仿佛经历生死关头: “我没事,就出来。”
餐桌上,大家都默然。
也许是因为我不说话,父母惟恐胡乱说话触我情怀,只用心疼担心的眼光轻轻抚摸我。
母亲目光明目张胆,恨不得我开口诉苦,可以立即抱着我再哭一场。
父亲目光躲躲闪闪,每次都想装出严父的模样。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到底是心疼的。
我感伤,原来家有这般好处。
与将从小,也许从来没有尝过这般温暖的滋味,饭桌上,只怕要拼命掩饰自己才华,防着被荣家人洞悉真心。
又咬牙切齿恨起他来。
为什么总算有个黄生对你真心真意,却不知珍惜。
一顿饭吃完,我找个借口,急忙溜回房间。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迷迷糊糊入梦,又几次惊醒。
总习惯性望望床头。
温馨甜蜜和恐怖交错的感觉,激荡在心里。
我将被子拉过头,把自己蒙个严实。
闭上眼睛,黄生,闭上眼睛吧。
在家郁郁不欢,闷了几天。
妈每天补品不断,似乎盼着可以凭这些让我伤口消失。
整容专家已经来过,表明我的伤疤无法消除。
这结果我早已知道,只有父母伤心而已。
爸问我: “生生,你是不是吃了亏?不妨说出来。”
我默然。
与将厉害的地方,就是你吃了亏,也无法说出来。
真正的哑巴吃黄连。
连续几期的刊物都看见与将意气风发的封面。
我越发知道自己不会看人。
原来身边竟然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其实,就算没有我,荣氏也早晚属于与将。
与亭怎是此人对手?
但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如果他不是与将,我也许会吞这口气。这么厉害的对手,谁肯自己招惹?
可他是与将。
天下众人都可负我,惟独他………
一日饭后,我与爸一同在书房闲聊,谈起最近荣氏业绩飙升,股票大赚。
“爸,既然有这么多荣氏股票在手,为何不再进取一点?如果黄氏和荣氏合为一家,谁可抵挡?”
“哦?生生,好象开始振作了。”
“爸教的,再战江湖,才是最快意的时候。”
爸抽着烟斗,眯着眼睛不说话。
我知道已为荣氏制造了一次大危机,乖巧地离开。
接下来,公事特别繁忙,爸连续几天没有回来吃饭。
妈说: “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几十岁还这么拼命。”
我说: “男人都爱为事业拼命,也不一定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面子。” 也许爸已隐约猜到内情,故而大费周旋为

我讨公道。
商场上的恩怨,自然要从商场上讨回。
妈又摸上我的额头: “只知道生意生意,也不管管儿子。如果他对家里多用点心,你又怎么会这样?”
话里已经带了鼻音。
我吓了一跳,怕她又哭出来。
天啊天啊,怎么女人总有这么多眼泪?为老公流,为儿子流。
我虽被与将整得很惨,却还没有流泪。
急忙安抚老妈,又找个借口,躲到房里去。


第八章
既然是作战,自然全体投入战争。
老头子在公司守卫大本营,我去舞会上转悠。
今晚的宴会设在一处郊区别墅。
地方虽然不大,但参加者众多。
上流人士的聚会,往往不看其他,只看主人的脸面如何。
主人脸面不够大,即使用尽金银珠宝挂于四方墙上,也请不动这些翩翩公子。
我选了一套新礼服,特意戴一只红宝石耳环在单只耳朵上。
此来目的,我心知肚明,对象自然是这聚会的主人尼洛。
尼洛的权势,不但在法国有影响,连远方的香港,也常起一些微妙的作用。此人很难勾引,不过他曾和我有一夜之

情,希望现在还记得我的名字。
其实心里揣然,额头顶着一道伤疤,居然也敢想着勾引他人。
满场的珠光宝气看得连连刺眼,花团锦簇、衣香鬓影、裙履风流,正是我所熟悉的社交舞会。
望着这熟悉的一切,额头上的伤口忽然刺痛,象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忘记它的存在。
忽然感觉自己可笑,黄生,你还有什么资本?
这里哪位不是世家公子,玩乐高手?
尼洛要人招手即来,何必你自取其辱?
以往勾引人常为一己之欲,无可无不可,到了手,为家里打点关系,算是锦上添花。
今天确实鼓足劲为对于与将而来,居然紧张到如此地步。
这才知道,自己对额上的伤,实在是忌讳得很,自卑得很。
世态炎凉,我见过不少难堪场面,怎么也不会希望自己做一次主角。
正踌躇,身边一人道: “生生,怎么站在门外?何时做了我家门卫,我倒不知道。”
回头看,居然是尼洛。
他容光焕发,笑着摇手中红酒。
见他态度甚好,放下一半心来。
“你的脸怎么了?” 看清楚我的脸,他忽然皱眉,伸手触碰。
“当然是作奸犯科,偷鸡不成。不要说了,反正已经破相,以后就是丑男人一个。” 我笑。
因为他的手碰到伤口,还在不断摩挲。
那个意思,我当然懂。
尼洛说: “其实不难看,反而多了点魅力。”
不管是不是真心之言,听起来总好受些。
我感激地一笑,媚眼横飞: “找个地方讨论一下魅力的问题?”
他欣然同意,挽着我的手入内。
整场舞会,都在尼洛身边。
原本当他舞伴的女士对我飞了一万记眼刀,只当全看不到。
为了打好报复基础,我一改往日风格,不惜唇舌与人招呼。
其中自然说不少风趣的话,重塑我浊世公子形象。
幸亏这里的人都认为缺陷美更适合我,不但没有避开,反而纷纷过来招呼。
一场舞会下来,信心回复不少。
顺理成章,接受主人邀请,上了他那张豪华大床。
“你今晚风度迷人。”
我说: “谢谢。”
“都到了床上,还这么客气?” 他开始调笑。
手指抚上我的脸,又去吻我伤口。
本来一切发展顺利,可记忆偏偏这个时候以我最不欢迎的方式创进脑海,夺取所有的控制权。
还未入巷,已经全身发硬,比木乃伊犹过之而不及。
“怎么了?” 尼洛分开我的腿,问我。
我希望自己可以找个轻松幽默的回答,毕竟我为今晚花了不少心血,要求的事情还没有求成。
可是喉咙沙哑。
尼洛见我不答,微微一笑,把头低下,为我做准备工夫。
润滑剂刚刚触到入口,我如被蛇咬,几乎从床上跌下去。
“你还好吧?”
我强笑,脸色必定苍白如雪: “尼洛,今天状态不佳,可否另约时间?”
尼洛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难道存心整我?生生,我哪里得罪,不妨直说。”
不错,哪有上了床还反悔的道理。
这事传出去,尼洛也没有面子,不整我就算好了,更不用说帮我的忙。
“不过试探一下,你好紧张。” 我咬着牙,让自己轻松下来。
尼洛这才有了笑容,给我一个浅吻,继续抬高我的腿。
所有可怕的感觉象旋风一样四处飞刮。
我只愿意这床变个无底深渊,将我掉到下面,从此不用见人,也不用做这些事。
尼洛的手指轻轻拂过我曾经受了伤害的地方,我觫然紧绷。
“生生,你这个样子,好象我在强奸一样。”
尼洛这样说,却不住手,还是将自己缓缓插了进来。
说不出来的痛苦。
我的感觉,就象没打麻药,清醒地被放在手术台上开刀一样。
而且知道他下一刀会划在哪里。
几乎要窒息过去,偏偏又有知觉。
忍,我要忍!
为了对付与将,我不能没了这个资本。
当年为了与将,我也曾和不少人上床,那个时候,他一个微笑就可以安抚我所有的辛苦。
我对自己说,商场之上,风光之后,谁没经历各种肮脏龌龊的事情。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咬牙。
尼洛开始还很温柔,看着我痛苦表情,缓缓摩擦。
渐渐到了后来,越发情动。
不但动作加快,幅度也大了许多。
我战战兢兢说: “慢一点……好疼……” 其实我已快忍受不住,实在疼得无以名状。
也许这刺激了他的欲望,不再撑着我身侧的床,反而按着我的肩膀,拼了命似的攻击过来。
这等力度,与强暴何异?
就如当日惨况重演。
与亭和那几人,轮流在我身上施虐。
又压又按,又捏又卡,恨不得将我活活疼死。
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
我骤然反抗,对正在紧要关头的尼洛全力一推,向床头靠去。
危急之中力气好大,尼洛被我一推,整个掉到床下。
原来我吃不得苦中苦。
我不是人上人。
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诧然望着我。
当然,这一生中,他恐怕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推下床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知道等他反应过来就自身不保,急忙抓起衣服匆忙跑开。
连滚带爬,逃出尼洛的地方。
幸亏他把舞会选择在这新买的别墅,如果是在他的主屋,要离开恐怕不易。
一身狼狈回到家,顾不上半夜起来开门的仆人的眼光,匆匆进房。
把自己泡在热水中好一会,才勉强镇定下来。
少不了开始自嘲,然后赫然想到尼洛随之而来的报复。
该死的与将!
又是一夜难熬,次日下楼的时候一脸暗灰。
遇到还没有出门的爸。
“爸,尼洛主持的贵德银行……。。”
“怎么了?” 爸翻开手里的报纸,搜索财经版。
真有点难以启齿。
虽然家人早知道我在外面的胡作非为,但作为比较传统的华人,和父亲谈这方面的事……。
可又不能不说,商场如战场,如果黄氏骤然受贵德攻击,没有防范,必定吃亏。
“我昨晚把尼洛踢了下床。” 我鼓起勇气,顺口而出。
报纸立即刷地收成一团。
爸抬头看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玩则玩矣,为什么要把事情演化成这等危险地步?
我低头: “爸,我们不是闹着玩的,真的翻了脸。你要小心。”


第九章
经此一役,我再不敢随意出席酒会。
这才赫然发现自己实在无用。
如果说到商场周旋,与将的生意手段我是领教过的,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盼爸爸几十年的经验,可以压得了他三

分。
在家闷闷不乐躲了一月,发现老头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体重又瘦了不少。我知道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却帮不上一点

忙。
对镜自照,镜中人额上一道丑疤,容颜憔悴,再没有以前一点飞扬的神采。
爸说: “闷在家中无用,你也应该把学业好好完成。”
我知道黄氏现在危机重重,股票虽然一直被爸百般撑着,却象建在沙滩上的泥房,总不断有大浪一个又一个的扑来


多少名门世家,赫赫扬扬百年,毁在措手不及间。
但既然没有战斗力,只好尽量不惹麻烦就好。
我收拾行装,回哈佛去读我最后一年的商科。
依然名牌时装,大把金卡放在口袋里的富家子弟。
站在同学堆里,却再没有以前潇洒不羁的热情。
同学说: “生生,放个长假,你变了很多。”
我笑: “与其说变,不如说成熟。”
“恭喜恭喜,一定是经历了大事,养出这样沉稳内敛的气质来。你以前优点很多,就是太表面化,现在加了成熟,

更加显出内在散发的魅力来。”
我能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苦笑。
我苦笑着接受他们的奉承: “过奖,以后你们也会成熟的,何必羡慕?”
这句倒是真心话。
他们又怎能知道我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话?
生意场上的事情,担心也无用,刻意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郎。
隐隐知道外面风声鹤唳,风云变幻,又是财经界巨子倒下崛起不断交替的时候。
这个世界的变化,真让人心惊。
天天都接到妈的电话,唠唠叨叨,不外乎翻来覆去那两句叮嘱。
我耐心地接听,等到几乎昏昏欲睡,才挂上电话。
这日,电话又响,接听时愣了一愣。
居然是我家老头。
“生生,你回来一下吧。” 爸似乎甚为疲倦,声音中透出老态。
心猛然下沉。
不详的感觉,笼罩全身。
我简单答道: “好,我立即回来。”
挂了电话,二话不说立即起程。
上了飞机,立即胡思乱想,越想越急,如被火燎。
如果黄氏有事,绝对和与将脱不了干系。
也绝对和我脱不了干系。
天!只愿我从来不曾认识此人。
回到家中,四周安安静静,一个仆人也不见。
妈独自坐在厅中沙发上。
麻将桌孤零零地立在一旁,上面的麻将还乱七八糟地四散着。
“妈。”
“生生!” 妈象被人猛然拍了一下,转过身来,慈爱地望我两眼,指指书房。
我点头,把行李随便一放,直接进去。
书房里,摆设还是老样子,却无端地多了许多烟味,把淡淡忧愁散发在空中。
爸静坐在椅上,眼光直直望着桌上的荧屏。
荧屏中,是随时变动的股票曲线。
不用去看,我也知道那曲线现在已经变得多么怕人,可以害多少人倾家荡产。
“爸,我回来了。”
他抬头看我,缓缓点头,又道: “把**也叫进来吧。我们一家人要谈一谈。”
我凄然,出去把妈扶了进来。
所有人坐下,等着爸开口。
这个口实在难开,爸张嘴几次,又把话吞了下去。
沉默不知道多久,才轻道: “胜负虽然是兵家常事,但我这次是大败,恐怕再无翻身之日。你们要早做准备。”
我睁大眼睛,谁料事情会到如此地步?
爸见我惊讶,坦然一笑: “生生,你还小。兵败如山倒,人一失势,自然众人相踩。这不是一对一的斗争,是一

对所有的斗争。稍露衰势,即可引来致命攻击,直至你一命呜呼。” 这样时候,爸还能侃侃而谈,心胸之大,让

我佩服。惟可在这种时候,才知道原来我家老头如此可敬可爱。
但我还是不甘。
“至少没有宣布破产,如有希望,怎么可以放弃。干爹那里………”
爸摆手: “那只是干爹,不是亲爹。锦上添花可以,要他雪中送炭难。何必丢这个脸面,再说,这么大的事情,

他也帮不了。我低估对手,贪心不足要吞并荣氏,也算罪有应得。唉,委屈**………。她老劝我胃口小一点,收

着现在的家业就好,可惜我不听。几十年夫妻,到老来害了她。”
妈平日爱哭,今天却没流一滴眼泪: “几十年夫妻,你听过我几回?不过跟着你享了这么多的福,事到如今,我

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妈转头看我,满眼心疼之色: “只是委屈了生生。”
真真只有到了绝境,才能看一个人的风度。
妈平静怡然,雍容大度,看得我愕在当场。
以前总以为老一辈比不上我们,只会势利为钱,生意场上周旋经营,或者麻将桌旁和富家太太凑在一起说长道短,

消磨人生。
怎么比得我们新的人生观念般潇洒放得开?
咋逢大难,最看不开的,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一向自命潇洒不在乎俗事的我。
我大愧,偎依在妈怀中。
“爸,资金方面,如果银行肯帮忙,可以渡过危机吗?”
爸说: “经济不好,小银行自己都不敢随便插手,有能力插手的…。” 他望我一眼,轻轻叹气。
贵德。
我好内疚,没想到一脚踢飞我家的救命稻草。
难道就这样等死?
不行!
两个办法,或者求与将,或者求尼洛。
与将我是绝对不求的。
只有去找尼洛。
好不容易打听到尼洛的踪迹,今晚居然又有舞会。
咬牙切齿发下毒誓,就算自己把自己铐在床上,也绝对不做出失礼的举动。
但,不知道尼洛肯不肯给这个机会。
上次出席酒会已经过担忧,这次却比上次揣然一万倍。
上次只是额上多道伤痕,荣华富贵依然。
这次黄氏大难,谁都知道我所去为何。
何等不堪。


第十章
我没有请柬,只能身穿最精致的衣服在尼洛的别墅门旁徘徊。
富贵之家,所请的仆人似乎也带着贵气,他们会对主人邀请的贵宾鞠躬服侍,却看不起给他们塞钱进门的人。
我已经落魄,又怎能去丢这个脸?
正茫然间,一辆豪华轿车开到门外,几个站在门口处的仆人也许知道来得人身份贵重,争相开门问好。
好机会,我一溜烟进了大门。
门内歌舞升平,好一番繁华气象。
这场合我本司空见惯,今天却特别的不习惯,总感觉周围的人都盯着我看。
尼洛正在楼梯处和人聊天,手里象往常一般端着红酒,轻轻一摇一晃,好不安逸。
我不愿错过机会,立即上前。
“尼洛。”
尼洛回头,见是我,微微诧异。
不愧是名流,神色一变,微笑起来: “生生,原来你来了。” 态度亲切地和我打招呼。
我心里松半口气,他不立即叫保安,事有可为。
我说: “我来道歉。” 不用平日说笑的语气,而是很认真的道歉。
尼洛摇头道: “小事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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