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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 秋白--从书生到领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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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主任。邓中夏到校视事不久,瞿秋白就来了,先任学务长,后任社会学系
主任。8 月8 日,上海大学全体教职员在一江春聚宴,校长于右任主持推定
学校最高议事机构评议会,邓中夏、瞿秋白、叶楚伧、陈望道、邵力子、陈
德征等九人被推为评议员。同年12 月改评议会为行政委员会,瞿秋白等八
人为委员。1924 年2 月,行政委员会召开第二、三次会议,瞿秋白先后被
推定担任上海大学丛书审查会委员、经济学系筹备员等职。①上海《党史
资料丛刊》,1980 年第2 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 版。

②于右任《国民党与社会党》。《东方杂志》第二十周年纪念专号,1924
年1 月出版。
③《胡适来往书信选》(上),第214 页。中华书局1979 年版。
上海大学创建伊始,百事待举,而又穷之又穷,是一个道地的弄堂大
学。瞿秋白到此任事,决意把学校办好。他在1923 年7 月30 日写给胡适的
信中,说到这一点:“既就了上大的事,便要用些精神,负些责任。我有一
点意见,已经做了一篇文章寄给平伯。平伯见先生时,想必要谈起的。我们
和平伯都希望上大能成南方的新文化运动中心。”①信中所说的文章,是指
他写于7 月23 日的《现代中国所当有的“上海大学”》,已经寄给了《民国
日报》编辑俞平伯。①上海《党史资料丛刊》,1980 年第2 辑。上海人民
出版社1980 版。

这时,瞿秋白住在上海闸北,以记者身份进行公开活动。他的住处,
布置得象一个作家的书屋,出入那里也多是些青年作家。他与于右任关系融
洽,过往颇多。除了担任党的理论研究和宣传工作外,他集注全力于整顿改
革上海大学的学务。8 月2、3 日,《民国日报》副刊《觉悟》全文发表了《现


代中国所当有的“上海大学”》。文章指出:中国作为“远东四五千年的古文
化国,现在反而落后,学问艺术无不要求急速的进步,方能加入国际学术界
的文化生活。”中国没有真正的社会科学,甚至连概括反映社会现象的名词
术语也没有。

“等到骤然遇见‘西洋人’,一二十年间,钱店变成了银行,商铺变成了
公司;‘不知道哪里活见鬼似的’跑出个外国银行团来,暗中把持着中国的
国家经济生活:几万里外的伦敦纽约,可以左右中国商界的金融;此等‘捞
什子’的背后便是世界资本主义——现代社会最复杂的现象。于是中国的思
想界里不期然而然便要发生所谓‘改造社会’的思潮。”中国的文学艺术,
逐渐吸收外国文学艺术的养料,必将逐渐形成新的系统。因此,“切实社会
科学的研究及形成新文艺的系统——这两件事便是当有的‘上海大学’之职
任,亦就是‘上海大学’所以当有的理由。”瞿秋白根据这一设想,为学校
的未来,规划了一幅引人入胜的蓝图。大学设两院:社会科学院,文艺院。
社会科学院预计设立六个系:社会学系,经济学系,政治学系,法律学系,
哲学系,史学系。文艺院,在文学方面预计设立五个系:中国文学系,英文
系,俄文系,法文系,德文系;艺术方面预计设立三个系:绘画系,音乐系,
雕刻系。社会学系课程设置,必修课目有:社会学,社会进化史,社会问题,
社会学史,社会运动史,社会思想史,经济学原理,经济学史,政治学大纲,
政治学史,法学通论,法制史,政治史,生物哲学,人类学及人种学,历史
哲学,心理学及社会心理学,第一、二外语。他强调外语学习,说:“在中
国现在要研究学术,非有二种外国语不够。社会学系的选修课目包括:现代
政治(中国和世界),国法学概论及各国宪法略史,民刑法通论,财政学通
论,统计学通论,银行论,货币论,政党论,社会政策及经济政策论,哲学
概论,伦理学概论及科学方法论,哲学史大纲,中国哲学史大纲。中国文学
系的必修课目有:文(群经诸子附),诗词,戏曲,小说,修辞学,历代文
评(并及世界文学),文字学,古籍校读法,言语学,文学概论,美学概论,
中国文学史,世界文学史,现代世界文学,中外文化史,伦理学及科学方法
论,心理学及社会心理学,历史哲学,社会学概论,外语二种。选修课目包
括政治、经济、社会、思想、教育、哲学、艺术史、金石学及书画史等。英
文系、俄文系,也都安排了课目。这是一个称得起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教
学设想和规划,即使今天看来,也很有借鉴的意义。

瞿秋白还明确指出,创办上海大学的目的是要用进步的思想和丰富的
知识,武装学生的头脑,使他们具有独立认识社会、改造社会的能力,担负
新时代所赋予的神圣使命,担起革命的责任。因此,学校应鼓励学生组织各
种类型的社团,提倡学生深入社会生活和革命斗争的实际,加强自我锻炼。
瞿秋白引用俄国诗人涅克拉索夫的诗:“人人不一定是诗人,做一个‘公民’
却是你所应当的”,指出上海大学各系都应当有“现代政治”的选修课,—
—其实是每星期一的各系共同的、自由讨论研究的集会。学生也可以自己组
织其他的研究会。他说,这种研究会有几种好处:(一)不是搬着死教科书
背的;(二)学生自动的以其现在所知科学方法应用到实际生活中去;(三)
全校学生共同一堂可以锻炼青年的“集合意识”;(四)不是“书房里的”少
爷生活,而是社会里的公民生活。导师要于中国政治、世界大势的当时问题
作有系统的说明论断;要多给予学生机会自己发表意见,讨论答辩。

上海大学的教学活动基本上是循着上述规划方针进行的。他们敢于创


新,采取很多好形式好方法进行文科教学。

在课程设置上,如上面所述,注重基础知识的训练,尽量扩大学生知
识面。社会学系的学生学完规定的必修课和选修课,可以掌握社会科学的一
般原理、历史以及研究现状。学生毕业时,对于文、史、哲、经、法,都有
一定的基础知识,又有比较扎实的功力,比较熟练的掌握外语、古文字和考
据方法等,算是社会科学方面的通才,同时又为从事社会科学专业的研究打
下了基础。上海大学注重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教育。在瞿秋白主持下,社
会学系开设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私有财产及国家起源、通俗资
本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等课程,并通过其他课程,阐述马克思主义的学说。
这在当时的大学中是极少有的。中国共产党初创时期的一些重要理论著作,
有一些是在上海大学教学中产生的,如邓中夏的《中国劳工问题》,肖楚女
的《中国农民问题》,蔡和森的《中国进化史》,恽代英的《中国政治经济状
况》,施存统的《社会思想史》,安体诚的《现代经济学》,董亦湘的《民族
革命讲演大纲》,杨贤江的《青年问题》等,其中瞿秋白的著作最多,有《现
代社会学》、《社会哲学概论》、《社会科学概论》、《现代民族问题》四种。通
过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教育,学生初步具有了观察和认识社会的能力,许多学
生以这里为起点,走上革命的道路。

在课堂教学方法上,上海大学从内容到形式都有重大的改革,贯彻了
理论联系实际原则,采取有重点的启发引导的教学方法。“不象别的大学教
授,跑上讲坛,口讲指画了一点钟,便跑了,一切都不管。这样的教授在上
海大学里一位也寻不出。上海大学的教授,既担任这一门学科,他总能切心
的研究他将怎样使学生了解?怎样使学生研究这学科比较的容易些?怎样使
学生在这学科上得到些利益?这些都是上海大学的教授所愿意为学生研究
的,他们都能负担这全部责任。”①许多教授的讲课,受到学生们的欢迎,
如蔡和森讲的《社会进化史》,沈雁冰讲的《奥德赛》、《伊利阿特》,俞平伯
讲的宋词,以及张太雷、恽代英、肖楚女等人的课,都能引人入胜,成为叫
座的课。瞿秋白的课,似乎更能吸引学生。下面是当时两位学生的回忆:①
施蛰存:《上海大学的精神》,《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3 年10 月23
日。

秋白是社会学系主任,担任的课程是社会科学概论和社会哲学。第一
次听他讲课的时候,使我惊奇的是学生突然加多了。别的同学告诉我,大家
都很喜欢听秋白的课。除了社会学系本班的学生,还有中、英文系的学生,
其他大学中的党团员或先进的积极分子,甚至我们的好教师恽代英、肖楚女、
上大附属中学部主任侯绍裘等同志都愿来听听。。。

当课堂开始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秋白从人丛中走进课堂,走上了
讲台。他穿着一件西装上衣,手上拿着一顶帽子,他的头发向后梳,额角宽
而平,鼻梁上架一副近视眼镜,与他的脸庞很相称。他和蔼亲切地微笑着,
打开皮包,拿出讲义和笔记本,开始讲课了。他的神志安逸而从容,声音虽
不洪亮,但即使站在课堂外的同学也能听到。在他的讲话中,没有华丽的词
藻和空谈。

同学们的水平参差不齐,他为了使大家明白,引证了丰富的中外古今
的故事,深入浅出地分析问题,把理论与当前的实际斗争相结合。同学们都
很郑重地记下笔记,万一有人因为参加社会活动而缺了课,非要借别人的笔
记抄下来,才能安心睡觉①。①杨之华:《忆秋白》。《红旗飘飘》,第8 期。


瞿秋白既重视在课堂上对学生谆谆教导,又注意在课后对学生进行指
导,循循善诱,使他们得到更多的知识,以补充课堂教学的不足。

可是,最好的教员却是瞿秋白。他几乎每天下午课后都来我们这里。
于是,我们的小亭子间热闹了。他谈话的面很宽,他讲希腊、罗马,讲文艺
复兴,也讲唐宋元明。他不但讲死人,而且也讲活人。他不是对小孩讲故事,
对学生讲书,而是把我们当作同游者,一同游历上下古今,东南西北。我常
怀疑他为什么不在文学系教书而在社会学系教书?他在那里讲哲学,哲学是
什么呢?

是很深奥的吧?他一定精通哲学!但他不同我们讲哲学,只讲文学,
讲社会生活,讲社会生活中的形形色色。后来,他为了帮助我们能很快懂得
普希金的语言的美丽,他教我们读俄文的普希金的诗。他的教法很特别,稍
学字母拼音后,就直接读原文的诗,在诗句中讲文法,讲变格,讲俄文用语
的特点,讲普希金用词的美丽。为了读一首诗,我们得读二百多个生字、文
法,由于诗,就好象完全吃进去了。当我们读了三、四首诗后,我们自己简
直以为已经掌握了俄文了。①①丁玲:《我所认识的瞿秋白同志》,《文汇增
刊》1980 年第2 期。

社会学系逐渐成为上海大学最大的系,校中常常以社会科学为主举办
课外学术活动。

1923 年春至1925 年上半年,学校举办特别讲座,邀请中外名流来校演
讲。如李大钊讲《史学概论》、《演化与进步》和《社会主义释疑》,马君武
讲《一元哲学》,胡适讲《科学与人生观》、杨杏佛讲《从社会方面观察中国
政治之前途》,章太炎讲《中国语音系统》,郭沫若讲《文学之社会使命》,
美国学者华德讲《关于社会科学和社会问题》。

1924 年夏,学校举办暑期“夏令讲学会”。自7 月6 日至8 月31 日的
八个星期中,共有名流学者三十五人参加演讲,作了五十一个学术报告,听
众如云,盛况空前。报告中有瞿秋白的《社会科学概论》,汪精卫的《中国
革命史》,戴季陶的《三民主义》,叶楚伧的《中国外交史》等。这些讲座、
演讲,观点各异,甚至截然对立,但对于活跃学术空气,扩大学生的视野,
都是有益的。

由于学校的提倡,学生组织了各种类型的社团。如社会问题研究会,
以“研究社会疾病,促进社会健康”①为宗旨,会员有八十多人,除举办演
讲会外,每周例会一次,讨论重要的社会问题。此外,如三民主义研究会,
中国孤星社、平民教育委员会,湖波文艺研究会等,都有鲜明的政治倾向,
把学术研究与社会改造结合起来。这对于培养学生分析问题,独立进行工作,
都是有意义的。①《学生组合简表》,《上海大学一览》,非卖品,1924 年
版。

炽烈如火的爱情

就在这个时候,爱情走进了瞿秋白的生活。

事情是从1923 年夏天,瞿秋白的南京之行开始的。前面说过,党的三
大后,青年团在南京开团的二大,瞿秋白到会。会间,施存统拉着他去看望
原来在上海平民女子学校读过书的两位女孩子,一位是丁玲(这时,她叫蒋
冰之,是她的本名),一位是王剑虹。

第一次见面,瞿秋白就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丁玲后来回忆说:“这
个新朋友瘦长个儿,戴一副散光眼镜,说一口南方官话,见面时话不多,但


很机警,当可以说一两句俏皮话时,就不动声色的渲染几句,惹人高兴,用
不惊动人的眼光静静的飘过来,我和剑虹都认为他是一个出色的共产党员。
这人就是瞿秋白同志”①。不久,他们又去看望她们。瞿秋白讲苏联故事给
她们听,这非常引起她们的兴味。过去,她俩在平民女校,也听过一位从苏
联回来的同志讲过苏联情况。两个讲师给她们的感受竟如此不同,先前那一
位象瞎子摸象,瞿秋白的讲法,象熟练的厨司剥笋,十分得要领,使听者感
到层次清晰,丝丝入扣。当瞿秋白知道她们读过一些托尔斯泰、普希金、高
尔基的书的时候,他的话就更多了。她俩就象小时听大人讲故事似的都听迷
了。也许可以这样说:瞿秋白是属于这样的人——神采俊秀,风骨挺拔,真
挚坦诚,毫无矫饰,使人望之俗念俱消,油然生爱慕之情。她们和他,在成
为师生之前,已经成为朋友了。①丁玲:《我所认识的瞿秋白同志》。《文汇
增刊》1980 年第2 期。

王剑虹,原来叫王淑В拇ㄓ涎羧恕T缒晟ツ浮8竿跗丈剑靡降溃�
作过国会议员。1918 年丁玲考入湖南桃源第二女子师范预科时,王剑虹已
是师范二年级的学生了。

1919 年五四运动爆发后,王剑虹成了全校学生运动的领头人。她有一
双智慧、犀锐、坚定的眼睛。在有校长、教师参加的一些辩论会上,她的带
有煽动性而又极富应变才能的演说,常常激起全体同学的热情,几乎每句话
都引起雷鸣般的掌声,把那些守旧的校长、教师问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丁玲对她的赞誉的评语是:她象一团烈火,一把利剑,一支无所畏惧、勇猛
直前的尖兵。不久王剑虹来到上海,进陈独秀、李达等创办的平民女校,并
参加了妇女工作。1921 年12 月10 日,中国共产党创导创办的第一份妇女
刊物《妇女声》在上海创刊,王剑虹参加了编辑工作。她还在《妇女声》、《民
锋》等刊物上撰写文章。她热忱于社会主义,热忱于妇女解放,热忱于上进
求知。1921 年寒假,她回常德,动员丁玲到上海入平民女校。但是,不久
她们不满足于在平民女校的学习生活,又双双来到南京。一年多来,两个姑
娘,节衣缩食,把省下来的钱全买了书。正在她们渴求满足更多的知识欲望
的时候,结识了瞿秋白这位良师益友。

瞿秋白极有兴趣地听着她们讲述一年来的东流西荡的生活,以及她们
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他鼓励她们到上海大学文学系听课。他保证她们到那里
可以自由听课,自由选择,以打消她们猜测上海大学又是第二个平民女校的
顾虑。于是,她们来到了上海大学中国文学系。

王剑虹喜欢旧诗旧词,特别喜欢听俞平伯讲的宋词,常常低徊婉转地
吟诵。瞿秋白在课后经常到她们的住处,教她们学习俄文;有时与施存统夫
妇一起同她们到附近的宋教仁公园散步。这时,王剑虹对瞿秋白,已经爱得
很深,但她把爱情埋藏在心底。瞿秋白也是这样,爱在心里,却拘束了行动。
他不常来她们的小屋了,即使来,也多是沉默不语,不象往日那样滔滔不绝
地议论风生了。人的自尊心哪,有时会把成熟的爱情之果,毁之于一旦。王
剑虹忍受不了感情的折磨,她对丁玲说,她准备跟父亲一起回四川酉阳。

丁玲问她为什么,她只苦苦一笑:“一个人的思想总会有变化的,请你
原谅我。”丁玲对女友的这个突然的变化和仓促的决定,事先竟一点儿也没
与自己商量,感到意外的不解。正在烦躁时,瞿秋白来访,丁玲对他吼道:
“我们不学俄文了,你走吧!再也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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